“父親就那麼希望我走”唯一眼睛直直的看着沈嚴。
沈嚴看着那雙似曾相似的眼睛,心裡有些揪着疼。
多年前他的髮妻也是這樣捂着胸口,眼含期待的看着他。
可是,最終他還是放棄了她,而現在,他也要捨棄他們的女兒。
因爲唯一的存在就是一根刺,一根他痛苦卻拔不掉的刺。
唯一看着沈嚴神色間的變化,心徹底變得冰涼,臉上勾起笑意。
原來如此,以前父親選擇公司,放棄了母親,而現在,他依舊也不會選擇她。
深吸一口氣,穩定住自己的情緒,她不會讓別人看她的笑話的,特別是那個賤人。
“沈總真是薄情啊!自己的女兒也能捨棄,只是不知道我母親在天之靈會不會讓你們幾人如此快活”。
“我母親的公司,你們誰都不可能奪走,沈總忘記了麼,早些年你在我年幼無知的情況下籤訂的合同”。
“在我年滿二十一之後便會開始着手管理公司”。
唯一看着沈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渾身那冰涼刺骨的氣息不斷升騰。
“屬於我的誰也拿不走,我的東西也沒有誰能夠肖想,包括作爲父親的你”。
而沈嚴,看着自己突然之間變得強勢的女兒以及身上那脾睨一切的氣勢,眼裡有着震驚。
彷彿眼前的這個人,這個他一手帶大的人從來不認識一樣。
唯一可沒有那個閒工夫管他,偏過頭,“段映紅,別以爲嫁進豪門就沒有任何憂慮了,沈氏總裁夫人的位置以前不屬於你,以後也不會屬於你”。
“搶來的東西它就是搶來的,你現在好好享受,以前你加註在我身上的一切,我會慢慢討回來的”。
說完冷冷的看了幾人一眼,挺直腰桿,毫不猶豫的走了。
她也許走出的不是御景園,走出的是沈家,走出的是沈嚴的心裡。
段映紅看着遠去的唯一,對於她說的話毫不在意。
一個大學都還沒有畢業的人,還在不怕死的妄想蹦躂,她不會給那個機會的。
眼裡暗沉閃過,心裡也有了算計。
可是她沒有想過唯一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任由她掌控的人了。
而沈嚴看着唯一的背影,眼裡沒有任何情緒。
直到唯一走出沈家,看着外面的時間,心裡突然放鬆了。
“小姐”還沒有走出御景園,便聽到熟悉的聲音。
唯一聽見聲音眼裡全是笑意,“芳嫂,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唯一轉過頭看着那穿着制服打掃衛生的老婦人。
“小姐,你真的打算就這樣走了”被喚作芳嫂的婦人手中拿着打掃的工具,看着唯一眼裡有着心疼和對沈嚴的憤恨。
蘇穎小姐那麼好的人不要,偏偏要去追求刺激找什麼小三。
而那個狐狸精也不是什麼省心的,依她來看,說不定蘇小姐的死就是和她有關係。
這些年在人前還裝作太過在意唯一的樣子,狼心狗肺,裝給誰看。在她心裡,唯一的母親蘇潁纔是最好的。
有能力,有手段,善良,知禮,當年鬧金融危機的時候。
要不是蘇潁的幫助,他們一家人可能還活不到現在。
所以這些年,對於唯一,芳嫂都是明理暗裡的幫。
可因爲她是蘇小姐親自留下來的,即使做的有些過分,那些後來進門的和段映紅都不方便解僱她的。
唯一看着眼前橫眉豎眼的人,臉上也全是笑意。
要說蘇家,也就只有眼前這位是真心待她。
那些最艱難的日子,這位都從未放棄過她,只是因爲當年她母親力所能及的幫了她一把。
“芳嫂,沈家已經容不下我了”目前爲止唯一隻能這樣說。
她已經年滿二十,再過一年,她會慢慢的接觸沈氏。
沈嚴哪裡倒是沒有什麼,可是段映紅哪裡不會那麼安靜的。
那個女人不可能讓她順利的接手沈氏。
而在沈家,每天早晚相見,想要謀害一個人,機會太多了。
亦如多年前的那次設計,差點讓她全盤皆輸,敗的潰不成軍。
現在的她最應該的,還是保護自己,那樣纔有資本繼續和那個女人鬥。
“怎麼?一一,是不是那個狐狸精又鬧什麼幺蛾子了”芳嫂聽見唯一的話。
第一感覺就是那個狐狸精又在搞事了?。
“芳嫂,謝謝你這麼多年的照顧,一一很感激”唯一對於段映紅的事閉口不提。
知道的越多就代表承受的越大,看着芳嫂那已經斑白的鬢角,她已經不能再給她壓力了。
她已經做得夠好了,她母親沒有看錯人。
“小姐,你到底怎麼了”芳嫂看着這樣的唯一,臉上全是擔心。
因爲唯一的性格本來就比較活潑,突然這樣安靜下來,肯定會讓人有些擔心的。
“哈哈哈,我沒事,只是這裡不自由,我要出去住,那些人管的太寬”唯一看着芳嫂立刻嬉皮笑臉的。
“小姐”芳嫂看着突然轉變得唯一,眼裡也有些無奈,可更多的是縱容。
這孩子還是這樣調皮。
唯一看着芳嫂眼裡的無奈,臉上的笑意更加大了,突然靈機一轉。
“芳嫂,告訴你一個秘密”唯一把頭伸過去。
“我告訴你哦,我…結…婚…了”唯一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完。
可看着芳嫂臉上那有些回不過來的神色,心情特別好。
擡起腳步走出去,沒有理還在發呆的人。
嘴角勾起惡意的笑意,給她三秒鐘,開始在心裡倒數。
果然。
“你說什麼,一一,你結……”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來。
看着周圍已經沒有人了,臉上全是氣氛,那死丫頭,還是這麼喜歡惡作劇。
不過眼裡更多的,還是對於唯一的祝福。
那個苦命的孩子,是應該有一個人來愛了。
不過,就是不知道這對方是那位,配不配的上他們一一。
搖了搖頭,下次一定要和一一去看一下,免得不靠譜。
而已經在別墅外的唯一聽着那怒吼聲,臉上掩飾不住的笑意。
快步的走向自己下車的地方,不過,看着那靠着車門在抽菸的人,眉頭皺了起來。
更令她不喜歡的人那些走在路上明着暗着偷看墨御的人。
“大叔,沒事爲什麼這麼喜歡裝頹廢”唯一走上前,語氣裡全是質問。
難道他不知道他抽菸時冷着俊臉,眼神深邃,渾身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感覺該死的性感麼。
“一一”墨御擡起頭,看着面前的小丫頭。
而那小丫頭臉上全是不爽的表情,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一一,怎麼啦!是不是受委屈了”墨御走上前接過唯一手裡的箱子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