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生存,從來都不是簡單的事情。
尤其是當你真的身臨其境的時候,纔會知道,這野外處處都是危險,遍地都是陷阱!
看着那地面明明是平的,可是顧以安一腳踩上去之後,立刻就陷進去了。
原來這裡是一個地鼠‘洞’,上面鋪着一層厚厚的落葉,從表面上看來,真是一點兒都看不出來!
“吱吱吱吱——”
地鼠‘亂’竄。
顧以安嚇得趕緊後退幾步,幸好她穿的是運動鞋,不然的話,那地鼠給她來一口,可就夠她受的了!
因爲忘記了自己的手跟薄弈的還拷在一起,她這忽然後退,又被拉住,身子就是一個踉蹌,朝着薄弈撲了過去。
薄弈連忙把她接住,也很是無奈地看着她,“沒事吧。”
“沒事。”顧以安驚魂未定地說道。
以前做實驗的時候,也不是沒有用過小白鼠,但是實驗室裡養殖的小白鼠,跟這些牙尖嘴利的地鼠,真是完全不同。
而且小白鼠比較乾淨,這地鼠……誰知道身上帶有什麼細菌啊病毒啊,真要是唄咬一口……
薄弈超前走了一步,用木棍把那地鼠‘洞’給拔開,立刻就笑了:“還有一窩小老鼠呢,看樣子像是剛出生的,這在廣東那邊可是一道名菜,三吱兒,聽說過嗎?”
顧以安一臉惡寒地看着薄弈,“你不會是想吃吧?”
“誰知道咱們在這兒要待多久呢,不吃不喝,我們可不是神仙。嗯,如果你願意跟我死在一起,那咱們最好是先找好一個墓‘穴’,直接躺進去等死,也免得在外面被野狼野狗什麼的吃掉。”薄弈淡淡地說道。
顧以安的臉‘色’瞬間就白了。
任誰,在這種情況之下,也是極難保持平靜的。
他們又不是那些經常進行野外生存訓練的特種兵,或者是像盛凌天那種的,他們毫無野外生存經驗啊!
幾乎沒有什麼物資,完全靠兩條‘腿’,怎麼走出這一片大山啊……
真是越想越絕望。
顧以安咬着‘脣’,一言不發。
薄弈也看得出來,她這會兒的心情肯定是非常低落,在這種環境之下,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不過薄弈的表情卻始終都非常輕鬆,他輕輕地笑着,好像是在山林之間悠閒自在地行走一般,一點兒都不緊張。
“手機的電量倒是充足,但是這樣一直開着,電量消耗也會比較快的,而且手機不斷地搜索信號,是最耗電的,我把手機關掉,我們走一段,儘量到開闊地帶,再找開機找信號。”薄弈說道。
顧以安真是無語了,一腳踢飛了地上了一個石頭,“開闊地帶,這裡哪兒有什麼開闊地帶啊!”
話雖這麼說,但也真的沒有其他別的什麼辦法了。
看好了方向之後,手機就關掉了。
兩人儘量地朝着東邊走去。
但是顯然,這種沒有開發過的大山,走起來真的一點兒都不順暢,而且誰也不知道是不是從這座山下去了,又會進入另外一座大山之中。
森林很美,陽光很美,各種各樣的小動物也很美。
唯一不美的,就是顧以安這會兒的心情!
如果直接墜機死了,那也什麼都不知道了,這會兒真是要死不活的呀,一點兒都不乾脆,不爽快。
看着顧以安悶悶的樣子,薄弈輕笑道:“就當是出來旅遊好了,平日裡,你哪有時間來看這樣的原始森林美景啊。”
顧以安瞪了他一眼,“你想看自己看,我沒心情。”
薄弈無奈地笑了笑,然後忽然伸手,握住了顧以安的手,“這樣會好點嗎?”
顧以安卻是立刻就要掙脫,“你放開我。”
“只是牽手而已。”薄弈笑了笑,“我還沒做別的呢。再說了,就算是我現在做別的,你能反抗得了嗎?”
“你……”顧以安氣得臉都紅了。
“好了好了,逗你玩呢,你有不是念念,對着你,我也提不起‘性’趣。”薄弈淡淡地說道。
“那就別碰我!”顧以安哼了一聲。
“你就別逞強了。”薄弈無奈地說道,“明明都已經很害怕了,我也只是我這你的手,給你點兒安全感罷了,不領情嗎?”
“你離我遠一點,我纔會有安全感!”顧以安瞪着薄弈說道,眼神很是冰冷。
薄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就笑了起來,“這話,真是讓人傷心。”
雖然這麼說着,薄弈還是鬆開了她的手。
顧以安總算是鬆了口氣。
顧以安一直都覺得薄弈的眼神很是危險,雖然在這森林之中,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比一個人走要好得多,可是,她還是沒有辦法信任薄弈。
無關於其他,只是無法信任而已。
雖然薄弈鬆開了她的手,可是這麼近的距離,尤其是兩人的手還銬在一起,不碰到幾乎是不可能的。
顧以安也只能抿着‘脣’,忍了。
兩人這一口氣走了三個小時左右,但放眼望去,還是一片綠‘色’,完全看不到盡頭,而且因爲都是山路,兩人走的也是非常累。
這深林之中,哪怕這會兒已經是‘豔’陽高照了,可是從樹葉縫隙之中漏下來的陽光還是非常少的,因此,林間的溫度也非常低。
但是兩人還是走得渾身都是汗,顧以安額前的頭髮已經被全部打溼了。臉‘色’也是煞白。
畢竟走了這麼長時間,沒吃沒喝,不累纔怪。
就在顧以安已經開始大口喘氣的時候,薄弈忽然站住了,然後,他遞過來了一瓶水。
顧以安看着薄弈拿出來的那瓶水,愣了一下,然後就不解地看向了薄弈:“別看我,就這一瓶,裝在揹包裡,剛纔翻出來了。別說我拿過的水你就不喝了,那我可冤枉死了。”
顧以安抿着‘脣’,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默默地拿過了水瓶,可是因爲走的時間長了,她也太累了,所以她的手有些抖,怎麼都使不上勁兒,也擰不開蓋子。
薄弈嘆了口氣,拿住瓶子,扭開蓋子,“好了。”
顧以安的嘴‘脣’動了動,終究是什麼都沒說,拿住瓶子,喝了一口,然後把水遞給了薄弈。
薄弈笑了笑,也拿過瓶子,喝了一口水,笑道:“我們這算不算是間接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