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的瘋狂,一直持續了很久。
顧以安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
她只知道,在醒來的時候,她頭暈眼花,渾身痠痛,就跟人家說的被車碾了,是一樣一樣的感覺!
她覺得自己甚至連擡一下胳膊都很困難。
這還不算,更讓她覺得羞恥難言的是,身體的私密部位,火辣辣地疼着。
她纔剛剛試着挪動了一下腿,下一秒,她的小腿竟然抽筋了!
顧以安的一張臉瞬間漲紅。
她甚至都無法想象,昨夜,到底是經歷了怎樣的瘋狂啊,才讓她現在跟一個被玩殘了的布娃娃一樣脆弱!
又氣又惱,更讓她無語的是,自己這會兒想起來,都起不來。
爲了不讓自己的腿或者是胳膊再抽筋,她長長地吐出口氣,索性就這麼躺在牀上,開始回想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真是相當羞澀的體驗。
對於潘多拉之淚提供給她的欲。望,她一直都是在壓抑着,非常努力地壓制,試圖戒斷,她從來沒想過去順從這種欲。望。
而昨天晚上,她完全忘記了一切。
當最巔峰的欲。望來臨之時,她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了他,非常安心地把自己交給了他……
所以此時此刻,她依舊記得那種極致的快樂,兩個人一起攀登上極樂的巔峰,是什麼感覺……
好像真的在那一瞬間,看到了天堂。
她現在無法分清楚那到底是潘多拉之淚給她帶來的快樂,或者是他給她帶來的快樂,唯一讓她放鬆一點的是,當一切過去之後,一切都風平浪靜了。
她的神智很清楚,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身體裡的一切躁動全部都停歇了,就好像是之前還狂風大作的海面,忽然之間就變得風平浪靜,甚至連一絲波瀾都沒有!
顧以安不禁在想,難道是……
是的,之前她怎麼戒斷潘多拉之淚,都只能取得反效果。
她嘗試着吃一點點的解藥,壓制潘多拉之淚帶來的那種讓人無法控制的興奮感,但是這一點點的解藥所維持的效果是非常非常短暫的,一開始能維持兩天,後來就只能維持一天的時間了,而且昨天在電影院裡發作的時候,距離她之前服藥還不到一天呢,就又發作了……
爲什麼?
她自己猜測,可能是因爲當時坐在包廂裡,聽到了某些激。情的東西,那些東西勾起了她身體內潘多拉之淚的興奮感,所以誘使潘多拉之淚發作……
很顯然,昨天晚上,當談晉承吻她的時候,她的身體就又開始蠢蠢欲動了,之前那麼多天一直被她使勁兒壓制的潘多拉之淚的藥效,這會兒就好像是完全爆發出來了一般,來勢洶洶恐怖之極,讓她在極短極短的時間內,就不得不沉淪,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當時不是不恐懼的,但是她已經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了,她已經被自己體內所噴涌而出的澎湃激。情和欲。望給淹沒了……
她把自己交給了欲。望,把自己交給了情q欲。
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除了極致的快樂之外,她完全感受不到其他任何情緒。
當時的恐懼,在現在回想起來的時候,已經變得非常模糊了,什麼都感受不到了,可是……此時此刻,她的身體是非常輕鬆的。
當然,她此刻的身體就好像是車禍現場一樣,沒有一個地方不疼,但她說的輕鬆,並非指的是疼痛與否,而是另外一種感覺……
如果說她的身體是一塊海面的話,潘多拉之淚就好像是這海綿之中的泉眼,那種不斷噴涌而來的快感就好像是全眼裡的水,泉眼不斷地往外冒水,最終導致她身體的這塊海綿充滿了水,只要輕輕一捏,就會出水,所以她纔會那麼容易被潘多拉之淚激起反應。
而現在,經過了一夜的瘋狂激。情之後,她身體的這塊海綿裡面的水,就好像是被擠得乾乾淨淨了,一滴水都沒剩下,所以她這會兒真的感覺特別特別輕鬆。
雖然她也不確定這種輕鬆感到底能夠持續多久,但是至少此刻,她是非常非常輕鬆的,輕鬆得快要飛起來的感覺。
或者,這纔是對付潘多拉之淚的真正行之有效的方法?不是像戒斷毒d品那樣戒斷,而是疏導?
顧以安陷入了沉思。
談晉承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幅場景。
牀上,顧以安瞪大眼睛,可是眼神之中卻沒有焦點,像是在努力地思考着什麼一般。
“怎麼了?”談晉承的聲音非常低啞,但是整個人卻顯得神采奕奕。
他穿着背心,身上還有汗珠子,看起來像是剛剛從健身房裡出來。
顧以安沒吭聲,因爲她還有點兒懵,腦子轉得有點兒慢。
談晉承卻是已經坐到了她的身邊來,伸手去摸她的頭,“不算燙。”
顧以安這時纔剛剛反應過來,她連忙瞪了談晉承一眼,“我沒事。”
一說話,她的臉瞬間就又紅了,因爲她的聲音,簡直嘶啞得不像話!!
而且,這麼近距離看談晉承的時候,她也能夠清楚地看到他的肩膀,他的脖子,還有他後背沒有被背心給包裹住的皮膚。
抓痕,咬痕,還有吻痕……
顧以安簡直無地自容,這些……這些都是她乾的?
可是,可是她完全沒有任何記憶啊。
她瞪着談晉承,眼神之中全都是難爲情。
可是,談晉承的脣邊卻是綻放出了一個曖昧至極的笑意,他低下頭,先是在她的脣上印下了一記深吻,然後才用他那魅惑至極的磁性聲音說道:“你從來沒這麼熱情過,我喜歡。不需要改變。”
顧以安真想找個地洞鑽起來,可是身上實在是累得無法動彈,她只能丟給了他幾個白眼。
“餓了嗎?先喝點溫水,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我待會兒給你拿過來。”
談晉承說着,就給她倒了一杯溫水,然後就去往衛生間,衝個涼,把身上的汗味沖掉,再跟她一起吃早餐。
顧以安拿着水杯喝水的力氣還是有的,就是肌肉很痠痛。
纔剛喝了一口水,她的手機就響了。
她努力地伸手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是陌生來電,皺了一下眉頭,她還是摁下了接聽鍵。
“你好?”
“是我,arthu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