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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傅執醒來看到她還在旁邊美美的睡着,不由的皺着的眉心舒展開,性感的手指輕輕掃開她額上的碎髮,落下輕輕地一個吻。
起牀後輕手輕腳的穿洗,打擾她休息悄悄地給她關好門。
轉身後步子大了開來,一邊下樓一邊給張姐打電話:“你帶幾個人過來把家裡收拾一下,另外把少奶奶的早餐準備妥當。”西褲襯衣下襯托着高大挺拔的身材,他走起來的樣子又帥氣十足讓人癡迷。
掛了電話出門,直接去公司的食堂裡吃飯。
所以一早老宅的人被叫過來打掃衛生,其實就是收敗了的玫瑰花。
客廳裡的忙碌跟樓上的寧靜形成鮮明的對比。
臥室裡安靜如絲,偌大的牀上,女人嬌小的身子只佔着一點點地方,毯子遮住她大半的身子,牀尾只露着美麗的小腳丫。
小幸疲倦的翻個身,身上散了架子一樣的,比昨天還要嚴重。
當細長的黑睫緩緩地掀開,好看的眼簾裡寧靜的眸光。
陽光很明媚,透過玻幕射進來的光芒有些刺傷在黑暗中太久的眸。
柔荑擡起在額頭跟眼睛之間,又難過的合上眸。
當她再次睜開眼,像是發覺了什麼一樣的轉了頭,果不其然牀上已經沒了他的人影。
但是外面隱約傳來熟悉的聲音,她爬起來坐在大牀中央,一頭烏黑的長髮溫柔的飄落到胸前,白裡透紅的臉蛋像是嬰兒般白嫩乾淨。
當穿好衣服打開臥室的門,樓下四五個熟悉的下人正在忙忙碌碌,張姐惋惜的聲音:“怪可惜的,這得多少錢啊,說扔就扔了。”
“是啊,不然拿到咱們自己房間去再擺放幾天?”有個大姐懷裡抱着一大捧玫瑰站在張姐身邊說:“我們什麼時候收過這麼漂亮的玫瑰花?”
“情人節那天街上賣的那些也沒有咱們這些好看啊!”另一個也插了句。
小幸站在樓上聽着她們的話,卻只是笑了笑,是有些浪費了。
但是她遲遲迴不過神的是因爲,花再美,還是有敗的時候。
今天來收垃圾的車,收了滿滿的一座玫瑰花堆積的大山。
張姐準備的早飯,她吃着不禁感嘆:“張姐,以後你不在給我做飯的話,該是我多大的損失啊。”
張姐笑着說:“能給您跟大少爺做飯是我的福氣,你們能喜歡我做的食物那更是給我面子,如果你們不嫌棄,我當然想一直給你們做飯吃,就怕你們小兩口以後要過二人世界,嫌棄我這個老婆子在這裡礙眼。”
卓幸也笑了笑:二人世界?
想了想又說:“我們孩子都要會爬了!”
張姐笑着說:“是啊,這幾天不見小小姐跟小少爺,連我們幾個做事的下人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想兒子女兒了,不知道是不是能商議下早點回來。
週一上午八點半,她準時到了報社。
陽光太好,大家的精力也顯得特別充沛,蘇秦正在敲打着鍵盤,感覺身邊有人坐下轉頭看着是卓幸:“上午好啊,傅太太!”
莫名其妙的一句稱呼,卓幸也轉頭望着她:“上午好!”只是輕輕地笑着。
蘇秦的手又開始敲打鍵盤,然後又突然停下動作:“昨天安顧有沒有找你?”
卓幸剛開電腦,聽到安顧這兩個字才又轉頭看蘇秦:“沒有啊!”
如果兩個人關係親密,應該也不會問她這種話吧。
卓幸不知道蘇秦對於安顧來說屬於什麼關係,但是她也不至於在背後說前男友什麼。
蘇秦像是瞭然的點了點頭:“哦!”然後開始工作。
十點鐘戴嬌跟在老闆後面來到辦公室,拍了拍掌心提醒大家注意:“咱們老闆難得過來,就在這個地方開一個簡單的小會。”
老闆還是那個老闆,戴嬌還是那個戴嬌,卓幸想到戴嬌這麼多年不婚,貌似就是因爲這個男人一直在身邊。
雖然,不是夫妻。
但是看得出他們之間不是沒有感情。
或者牀上關係不能說明什麼,但是有種心靈的默契卻是那麼真實的存在着。
戴嬌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老闆便開始發言:“其實我也沒什麼特別叮囑的,這些年在你們頭跟你們的共同努力下,咱們報社的業績一再提高,這樣吧,今天晚上咱們在海悅開個飯局,我掏私人腰包請!”
然後一陣火熱的掌聲,甚至有興奮的同事已經手舞足蹈的尖叫。
戴嬌不高興的立即點名:“小王!”
被叫小王的女孩立即埋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壞女孩。
卓幸只是低低的笑着,中午的時候傅執給她發信息:“吃飯了麼?”
她正跟同事一起在餐廳吃午餐,給他回過去:“正在吃!”
然後無聊的給他發了個圖片過去。
他也在跟嚴連等菜,看到她發的圖片微微挑眉,然後性感的手指快速的敲打出幾個字:“還不錯!”
她笑了笑,同事看她笑的那麼滿足不自禁的感嘆:“吃個午飯都要你儂我儂,看來別人說嫁個富豪是嫁給寂寞這話也不全然對。”
卓幸擡眸看她:“嗯?”
女同事拿着筷子比劃了一下:“也就是說,只要是門當戶對,只要是有共同語言,其實因爲什麼而嫁都會幸福的。”
卓幸的心裡一暖,眼底也泛着溫暖:“說的好像有些道理!”
“你啊,是咱們報社最乾淨的人,來報社這麼久,從不與人爭吵,也不議論別人是非,只是做着自己分內的事情,雖然大家有時候會在你背後說你靠家裡關係之類的,也從不見你紅臉,卓幸,你能告訴我這是爲什麼嗎?你真的這麼不在意大家對你的看法?”
一下子身邊三個同事都擡頭看着她,她只是一副很窘迫的樣子皺着眉想了半天:“我又不是神,怎麼會不在意大家對我的看法?只是我也改變不了你們對我的看法啊,所以你們想怎麼議論就怎麼議論吧,反正八卦是人類的天性。”
然後幾個女孩都不再說話,這番話,看似無波,卻讓大家覺得自己好像太無趣。
“哎,我覺得你心胸這麼大,一定是因爲剛結婚,在熱戀中的原因!”她旁邊坐着的女孩握着筷子舉着下巴開始浮想聯翩。
熱戀中?
小幸不再說話,只覺得有點餓,想多吃點飯。下午她給採訪者的秘書打電話預約時間,然後整理了幾篇稿子。
晚上他打電話:“晚上跟嚴連他們一起吃飯,你要不要過來?”
“我們老闆親自掏腰包請我們在海悅吃飯,我可不敢缺席。”
他笑了一聲,她還有不敢的事情。
“那晚點我給你打電話!”
她嗯了一聲,掛斷電話後不自禁的笑起來,突然想起中午同事說自己在熱戀。
熱戀啊,是這樣的感覺嗎?
嚴連跟他到會所,倆人並肩走着,嚴連說:“昨晚在酒吧遇上凌越,她喝的爛醉如泥。”
傅執面無表情的冷哼了一聲,沒說話。
“要不讓她回來吧,要說做你秘書,還有誰比她做的更得心應手?”嚴連提議。
倆人進了包間,裡面還沒人,傅執坐在最裡面的大沙發裡:“秘書也不是一天就能做起來的,她難道不是從一點一滴做起?”
嚴連有點苦惱:“你知道姓張的那老東西一直猥瑣她,她雖然脾氣有些不好,但是這些年也是乾乾淨淨的,難道你想看到她被那老東西禍害了?”
傅執只是沉吟一聲,然後轉頭看着身邊沙發裡的男人:“嚴連,你是不是對凌越有什麼想法?”他非常懷疑。
嚴連嚇的立即繃直了腰板:“這話可不能亂說!”
傅執煩悶的點了根菸:“那這事以後就別提了,她離開了集團,就跟我們集團再也沒關係,她以後的人生,也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與我傅執無關,你要是念及舊情幫她,不要扯上我!”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然後用力的吐出白色的煙霧,一圈圈的白霧像是道不盡的惆悵跟冷漠。
“你當真不管?”
傅執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嚴連卻有了自己另外的想法。
“今天你們倆怎麼這麼早?”韓偉另一個死黨帥哥武陵一起進來。
“我們快餓死了,怎麼就你們倆,教授呢?”
“他還在學習加班,說是今晚不過來了!”
“估計是在跟他的未婚妻搞辦公室戀情。”武陵漂亮的娃娃臉簡直像個二十歲沒出頭的年輕人,讓他身邊的男子都黯然了不少。
“他跟他未婚妻,雖然叫未婚妻,但是能不能成啊?”
“不知道,不過反正他結婚我們是要去鬧他的!”
“說到鬧,傅執你結婚那晚怎麼回事?真的喝多了?”
“我暈,他會喝多?”韓偉不敢相信的轉頭看他。
傅執也是哼了一聲,臉上總算有點笑模樣,雖然立即消失了。
“咱們傅總,什麼時候喝醉過?人家是*一刻值千金,故此藉口去跟老婆恩愛去罷了!”
嚴連說道,然後衆人做出一副瞭然的模樣。
不自禁的想起那晚,某女人真是大煞風景啊。
不過這兩天晚上的表現,倒是越來越好。
想到她的身子被折騰的不輕,但是晚上又要去跟報社的人應酬,心裡突然不太滿意。
大家還在聚餐,戴嬌把卓幸從房間里拉了出來,說是一起上洗手間。
卓幸知道領導有話要說,乖乖的跟着出來,領導說:“卓幸,你知道咱們部門一山難容二虎,我也不跟你繞彎子,如果你很討厭蘇秦呢,我是可以做主辭退她的。”
卓幸吃驚的望着領導,走廊深處她只覺得自己的脊背發涼:“是傅執又找你?”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看得出,蘇秦跟你不對付,你們倆之間毫無疑問我是選你啊,當然,如果能夠並存,最得意的肯定也是我。”
“那就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同事之間難免有些勾心鬥角,心眼不再一塊,但是不至於要到辭退那麼嚴重,何況蘇秦這個人,我自愧不如。”
卓幸其實自己也清楚,如果自己不是卓家的女兒,又怎麼會在報社裡呆了這麼久。
如果她只是個平凡人家的孩子,恐怕要奮鬥上三年五載,也不一定有出頭之日,尤其是她這種臉皮薄的。
蘇秦可以做到不管人家給她多少次臉子看也不會認輸,不管別人多少次把她拒之門外或者推出門外都依然勇敢上前,要是換了她自己,小幸知道,她是斷然做不到的。
於是倆人就真的去洗手間,卻在洗手間遇上華欣,華欣剛洗完手要往外走,碰上兩個女人進來立即撲過去拉着卓幸親熱的叫:“小幸姐姐,這麼巧呀。”
小幸低笑着看着她:“華欣,你也在這裡吃飯。”
“是啊小幸姐姐,今晚正好碰到你,若不然我也要找你說話呢!”
戴嬌看女孩子這麼親熱,還以爲跟小幸關係很好的,於是說:“我先去!”
小幸便跟華欣站在洗手間門口,華欣說:“小幸姐姐,這兩天我有可能會去你老公的集團實習,到時候你還要多多幫着說好話呀。”
小幸好像知道了什麼,沒想清楚,只是笑着輕聲道:“要參加工作了呀,到時候好好幹,以你的聰明肯定自己就能把所有的事情搞定。”
他工作上的事情,她這個外客可不會隨便指手畫腳。
雖然不至於像是古時候什麼女人不能幹政,但是很明顯,職業不同,理想不同,她不認爲自己有資格干涉他集團內部的事情。
正如有時候傅執也覺得她的工作不怎麼樣,或者完全可以讓礙着她的人消失卻什麼都不做。
不是因爲不能做,而是不會去做,畢竟,雖然說夫妻是一個工體,但是在各自的工作上,還是該給對方留足了空間。
“那倒也是,不過我還是要提前跟你說一聲的,畢竟你跟我姐姐關係那麼好,我也不能偷偷地就溜了去,你說是不是?”華欣拉着小幸的手跟拉着自己親姐姐那樣親熱。
小幸還是微笑着,其實已經有些尷尬,還沒見過這麼熱絡的女孩子。
而且這一次次的見面好像越來越熱絡。
要不是前陣子纔有了婚紗照事件,小幸一定會把她當個熱情的好女孩。
戴嬌出來洗手,從鏡子裡看着小幸略帶尷尬垂着眸,就知道小幸好像不太喜歡這碰面,於是洗完手關上水龍頭:“那個,小幸,我們該回去了,你還上不上啊?”
小幸這纔想起什麼:“哦,我洗洗手我們一起回!”
說着往洗手盆那裡走去,華欣站在門口,想了想,然後衝着小幸打招呼:“小幸姐姐,那我先走了啊,有空請你吃飯。”
那高高的還託着長音,像是特別大方熱情。
小幸轉頭看她一眼,她已經揮着手走了。
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用力的吐了一口氣。
真是不容易啊,這世界,什麼人都不缺乏。
吃完飯從酒店出來,戴嬌跟在老闆後面,小幸原本走在最後面,衆人都等着老闆先走,老闆卻站在門口微微往後看去,小幸這才擡起頭,就看老闆對她客氣的賠笑着:“卓記今天開車來了嗎?”
“哦,開着呢!”小幸趕緊快走了幾步上前去回覆。
“路上注意安全,回去後替我向咱們傅總問聲好,說有空還請他賞臉一塊吃頓便飯。”
小幸還是那麼低低的微笑着,然後不由的就覺得同事們各種眼光看着她,點點頭:“好!”
卻是沒有別的話好說,人家高看她老公,她也沒辦法,而且說別的也顯得矯情。
老闆說完回頭看了一眼戴嬌,戴嬌立即垂下眸,也唯有此時,戴嬌臉上纔有點女人該有的隱忍矜持,老闆的眼裡也有些爲難,但是還是很快的上了車。
戴嬌看着他離去後打起精神:“大家就都散了吧,我反正是要回家睡大覺了,你們隨意!”
傅執的車在對面的馬路旁聽着,看着卓幸開着車過來,緩緩地發動了車子。
那麼多女人之中,不知道爲何她竟然能是最從容,寂靜,沉默,溫柔的一個。
沒有多少男人喜歡很白癡的女人,但是肯定有很多男人喜歡長髮飄飄很溫柔端莊的女孩。
正如很多被稱爲女漢子的女人,其實也只是想做個精緻的女子,而不是女漢子。
他的車子就緩緩地跟在她的後面,小幸也是走了一大半,到僻靜的街道,就從後視鏡裡發現了他的車子,不由的慢下來,當看清楚後不自禁的笑了聲,卻沒停下。
想到他那會兒說要朋友一起玩耍,她還以爲很晚。
看這路線,他也是在海悅玩的嗎?
到了家門口車子緩緩地慢下去,她沒在意前面不遠處樹蔭下的藍色車子,傅執卻不巧的正好多看了一眼,剛好看到。
那熟悉的車牌號,他只是無奈沉吟,卻是把車子開回家,大門一關,那個人也只能當他們家的守門員。
小幸下了車後挎着包倚靠在車門上,以往可以自信的環着雙臂,這次卻不知不覺的把手放在車門上貼着,低低的望着下車後走過來的男人。
他那高大挺拔的身材首先給女人強烈的好感,霸道的模樣更是讓她癡癡地着迷。
這一刻,漫天璀璨的星光,她就那麼輕輕地靠在車旁,如一個等待心儀之人的小女子靜待着心儀的人靠近。
卻是滿心的讚賞,沉默着,卻是掩飾不住的羞澀。
那些屬於小女人該有的氣質,她一樣也不少。
而以往霸道的傅總,竟然也在老婆大人深深地注視着自己這一刻,眼裡的冷漠退卻,換上幽深的柔情。
那灼灼的目光,他走上前,沒有在她身邊,而是直接走到她身前。
月色太好,他一身黑色的西裝站在穿着酒紅色套裝的女人面前,雙手酷酷的插在褲子口袋裡,靜看她美麗容顏微微皺眉,然後又上前一點。
直到感覺與她緊貼着,他才滿意。
太過寂靜,就算是在這樣美的夜空下,她還是忍不住有點羞澀的低了眸:“這麼快就散了?”
“家有嬌妻,我哪有心思在外面尋歡作樂?”他低聲道,沉穩內斂卻又霸道有餘。
灼灼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羞紅的臉蛋,小幸更是微微欠身,擡手抵着他的胸膛:“你少來!”
想要推開他,他卻是笑着看着她,從口袋裡把手抽出來,性感的手指抓住她的手腕,然後一點點的,握住她的手扣在自己的胸膛:“我認真的!”
那低低的一聲,她的心一蕩,不由的擡起同樣滾燙的目光看着眼前人。
大掌抓着柔荑緩緩地放下,然後擡手捧着她粉粉的臉蛋,昏暗的夜色中,他突然低頭吻住她的臉,帶着些霸道的,瘋狂的,還有……
像是要證明些什麼。
她的氣息一下子被堵住,心狂跳不止,想要叫他卻什麼都喊不出來,那支支吾吾的聲音只是讓他更霸道的,好似,就要在這裡,把她政法。
小幸驚嚇過度手捏着他的肩膀,想要提醒他這是在外面,但是感覺着裙子裡透着冷風,什麼也來不及說突然被他翻轉過去趴在車上。
然後是痛苦的一下沉吟,她緊張的立即咬住半片脣瓣,他的雙手捏着她的側腰,霸道的不留餘地。
房子外的車子還停在那裡,李陽靠在座位裡失神的望着窗外的幽暗的路邊,不知道爲何心裡會那麼痛。
隱約記起她在初入大學的時候,那場歡迎會裡她是最出彩的一個,也是最安靜的一個。
雖然身爲紅酒大王家的掌上明珠,又在國外呆了很多年,但是身上卻沒有一點不好的習氣,沒有一點驕躁。
她有着她的驕傲,也有着她的執拗,卻不是個固執地人,只要不牽扯道德底線,她也沒什麼不敢言語,只是她從不是個高調的人。
低調的每次有事她幾乎都是在最後頭,就連在食堂吃飯,她都不願意在前面,總是喜歡在角落裡。
若不是後來周園園跟華恩拉着她對有些活動上參與一下,她可能整個大學都不會參加什麼活動吧。
她應該不是個無趣的人,因爲她也交了男友,甚至還因爲男友去學了畫畫。
是的,在他看來,她就是因爲安顧纔去學了素描之類。
但是其實並不是,她更希望從那份學習中讓自己寧靜。
如果她不自我剋制,那麼小小的年紀就被媽媽送到國外,她很有可能會浮躁,學壞,成爲一個不倫不類的壞女孩。
但是她不願意成爲那樣的自己,或許是幻想過自己未來的樣子,所以她很早就在剋制自己,不管是*還是傲氣。
所以高一的時候一旦脫離監護人的她就開始去福利院之類當義工。
幸美也是在高一的時候就打電話叫她回國,她卻都拒絕了。
她的心裡有怨,雖然她努力剋制自己的性子,但是她每回聽到幸美的聲音,其實心底都很難受,甚至有時候忍不住落淚。
但是高三畢業的時候她想,或許自己是該回去了,因爲她問自己,真的不想回嗎?
那裡是自己出生的地方,也有着自己最親的人。
因爲她太多年不在家,所以她的大學必須是在豐榮上的,幸美非常堅持,其實也是如她所願,否則就沒有回國的必要了。
她終究都不願意恨,恨會讓人痛苦。
瞭解到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所以她跟幸美還有卓玉清的關係一直是平平淡淡,但是她從來不違揹他們,他們也沒怎麼強求過她。
偶爾跟卓亮一起吃飯,兄妹倆也是從來沒什麼話好說,像是兩個啞巴在一起吃飯。
是這場意外的婚姻,讓她跟卓亮的感情發生了變化。
也是這意外的婚姻,讓她真正打開自己的心,慢慢的真的跟幸美感情更好了一些。
但是卓玉清,好像很難那麼親近。
那個漂亮的房子門口,當他把抵在車上徹底佔有,他緊緊地抱着她,在她的眼淚都要被風吹乾後他也喘着粗氣,把臉埋在她的黑髮裡深深地呼吸着。
終於平息,她艱難的喘息着,微微轉頭,想要看他卻看不清,只是有些低啞的嗓音:“怎麼了?”
“沒事!”他低低的一聲,然後起身整理好衣服,把她抱起來,然後扛在肩上往房子裡走去。
她認爲那羞人的姿勢,但是他已經做了。
當她想要自己走,羞愧的無地自容,他卻是堅決地把她抱到屋子裡。
差一朵不到一萬朵玫瑰,全部去了垃圾站,他們的家裡又恢復了往日的沉寂。
洗完澡後她趴在牀上跟傅柔視頻,他在洗澡。
“我們還不是爲了給你們倆創造機會,你以爲我願意跑到這麼遠呆着?”
傅柔把兩個萌包子放在視頻前,但是視頻前除了萌包子支支吾吾的聲音,就是傅柔的肺腑之言。
小幸不自禁的苦笑一聲,然後擡眸看着視頻裡的兩個寶貝,竟然忍不住伸手,當手指被屏幕碰的發疼,她才一下子回過神,不自禁的傻笑,挑了挑眉,小傢伙趴在那裡有些難過的樣子,看到媽媽後小小幸竟然激動的掉了豆大的眼淚。
可疼壞了小幸,何悅立即跑到房間裡去抱孩子:“哎呦,我的小乖孫怎麼哭上了呢?奶奶看看,奶奶看看……”
人未能出現在屏幕裡,聲音就已經很清晰。
聽着婆婆疼惜孩子的聲音,她不自禁的感動,何悅抱着孩子擡頭看她,小幸低低的叫了一聲:“媽,你們辛苦了!”
“我們辛苦什麼?好不容易有機會出來度假,倒是你們倆,趁着這段時間好好培養感情,可不許再鬧不愉快了?”何悅叮囑到。
傅執洗完澡出來就聽到自己老媽的聲音,然後轉頭看到牀上自己的小女人已經在落淚。
小幸用力的點着頭:“好!”
他悄悄地爬上牀趴在她的肩頭,視頻裡好幾個人,他只是看着正癡迷望着鏡頭的男孩做了幾個表情,小傢伙看到老爸逗他立即張開嘴笑起來。
小小幸在奶奶的懷裡也笑起來,一雙胖嘟嘟的小爪子激動的拍着,還有時候拍不好。
“什麼時候回來?”傅執最後問了句?
“你希望我們什麼時候回去?”何悅問,想看看她的白眼狼兒子到底怎麼打算。
傅執想說在晚一些,但是考慮到自己老婆的態度:“玩的差不多就回來吧!”
卓幸心裡暖暖的,傅柔趴在旁邊:“傅執你穿衣服了沒?”
他依然趴在老婆肩膀上:“多管閒事,好好照顧爺爺跟爸媽還有你侄子侄女!”
說完直接把視頻關掉了,小幸難過的轉頭看着他:“我還……”沒說呢。
一轉身嘴巴立即被堵住。
細長的手臂揮舞着,柔荑用力的拍打着他的肩膀,發現他真的沒穿衣服後更是着急的開始支支吾吾的。
他忍不住笑,放開她的小嘴:“幹嘛搞的我好像在殺豬?”
“你本來就是在殺……你罵我?”小幸反應過來立即哀怨的要揍他。
他認她打,動也不動的趴在她面前,當發現他完全沒有抗拒後她才突然停下,紅着臉垂下眸不敢看他。
他笑着說:“你要是豬,那剛剛上豬的又能是什麼呢?”
也是——豬
於是她不氣了,他沉吟了一聲,兩手習慣的捧着她的臉,然後撫着她的頭髮看她一會兒:“剛剛沒戴套!”
突然想起來嚴肅的問題。
小幸的臉刷的一下子紅了,然後又刷的一下子白了。
是的,沒戴套。
“你……”
“你剛剛洗澡有沒有洗那裡?”他突然認真的問。
小幸的臉綠了。
然後他大半夜的又去買了藥,不過他拿着藥回來的時候不自禁的皺着眉,覺得自己真是禽獸。
有點不顧及她的感受,想着她那會兒都疼的流眼淚了。
回去的時候她已經睡着了,他站在門口看着她側着身睡着的安靜樣子,不自禁的靠在門框,深黑的眸光許久未能收回。
華欣如願的跟死黨混進了他集團的市場部,工作的時候兩個女孩總是會東張西望,另個女孩:“咱們來這個部門,又怎麼能見到在頂樓的老闆?”
華欣無奈:“誰讓我們學的就是這個專業,在想辦法吧!”
中午華恩跟她在報社旁邊的餐廳吃飯:“華欣去了你老公那裡實習。”
小幸也只是擡了擡眼,然後點點頭:“那天在酒店聚餐遇到她,她跟我提過。”
華恩禁不住多看她兩眼:“華欣找過你?”
“只是巧合!”小幸說實話。
華恩那雙黑眸卻不是深不見底,她眼底的疑慮顯而易見,小幸禁不住問:“怎麼你比我還緊張?”
“你跟李陽的合影不是被傳到網上過?”
小幸想起那事知道華恩是擔心自己:“那件事說到底我們也沒有證據,而且她就算去了他集團也不是在他身邊,再退一步講,她就算是在傅執身邊,傅執又不是禽獸,見了女人就有那種齷齪的想法。”
華恩又深深地看她一眼,起初還有點想要責備她太大意,後來卻忍不住笑了一聲:“看樣子兩個人這次出差回來發展不錯嘛!”
小幸的臉一紅,只低聲道:“沒什麼發展吧!”卻是低了頭,自己都覺得不靠譜。
“全寫在臉上呢,還沒,騙誰啊?”華恩數落她。
小幸笑不由的微微挑眉,卻是低着頭不說話。
“幸好周大作家在家趕稿沒出來,要是被她看到你這麼口不對心,還不折磨死你?”華恩又說。
小幸難過的微微扯了扯嗓子,這倆女人,最會損她。
“不過話說回來,你老公那個……很大吧?”
雖然是女人,對這種話題總是很尷尬,但是,好奇心害死貓啊。
小幸的耳根子刷的一下子紅透:“你說什麼呢?”
“看你,那麼緊張幹嗎?又不是我要跟你搶老公,我只是好奇嘛。”
“這個……你就不要好奇了!”她立即說道。
有些事情,太好奇了沒好處。
而且這是夫妻*,她想她再也不會只說疼了。
不過想到上次,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看背後,怕他又在這裡吃飯。
“看樣子是把你喂的很飽哦,都不允許好奇了!”華恩忍不住也笑的有點發羞。
小幸擡眸看她一眼:“你趕緊給我換個話題。”
“哎,他肯定很持久?你提前回城那晚,說實話,做了幾次?”
小幸有點記不清,但是想起那夜,但願這輩子都不再有。
“圓圓那本書要收尾嗎?連吃頓飯的時間也沒有了!”她趕緊自己找話題岔開。
“前兩天偷懶了唄,跟男朋友水深火熱,前一天還好好地,後一天就鬧分手,所以上午給她打電話她就說以後再也不能爲了男人浪費時間了,傷不起。”
男女之間真奇怪,前一刻還好好地,轉瞬就翻臉了。
想起愛情裡的反覆無常,她又有點小傷感。
想起傅執說他是認真的,她的小臉不禁紅着,細想下去,不知道他所謂的認真,是指哪方面?
華欣跟死黨吃完飯後一起回到市場部,被安排做n多瑣事,工作第一天,說是讓她們先學習,卻不過五分鐘就有人把她們當打雜的使喚。
倆女孩在家再嬌貴,到了公司裡,因爲不允許有空降,所以隱姓埋名的痛苦啊。
但是倆女人去公關部送東西的時候卻遇到熟悉的人,華欣看着穿着一身白色套裝從自己身邊走過的女人,突然想到一個人,不自禁的停下步子,嘴裡嘀咕着:“好像是她?”
嚴連從公關部辦公室出來,看到華欣抱着一個大箱子在這裡,不自禁的以爲自己穿越了,回頭看看辦公室門口掛着的牌子,確定自己在辦公室後問:“你怎麼在這裡?”
華欣遇到熟人,笑着打招呼:“嚴助理,我在這裡實習。”
嚴連聽着實習兩個字又把她打量了一邊,然後用力的笑了笑後離去。
“好帥哦!”華欣旁邊抱着同樣大箱子的女孩忍不住花癡。
“還行吧,不過跟傅總比,還是有些差距!”華欣自然知道嚴連也算個美男子。
但是權利在那裡擺着呢,高高低低太明顯。
兩個女孩雖然充當着快寄員的工作有點辛苦,不過談起偉大的理想還好很有幹勁。
嚴連回到樓上:“你猜我剛剛在公關部看到誰?”
傅執正想給老婆打電話,聽着嚴連的聲音擡起頭看他那樣子也稍微好奇:“誰?”
“華家小女兒,華欣!她說在這裡實習。”嚴連搞不懂,華家也是做生意,按理說不用淪落到在別的地方實習。
傅執卻是沒在意,不過是來實習的,大學生快要畢業出來實習再正常不過。
“你去公關部幹什麼?”他倒是突然想起嚴連說去公關部,更好奇這個。
“我……我去……來了個新人,長的還不錯!”努力說的還算輕巧。
傅執看他那尷尬的樣子,只當他是去玩的,沒在意。
又拿着手機想要給卓幸打電話,但是跟前還站着個扭捏的男人:“你還有事?”冷冷一聲。
嚴連看他,又看他眼裡的手機,禁不住微微皺眉:“你這是要給卓幸打電話?”
“有何不可嗎?”他低聲問,帶着不悅。
就算是兄弟,也不喜歡被管太多,而且他真的很想聽她的聲音。
“你已經無可救藥了!”嚴連說,很認真負責。
“說下去!”他改爲發信息,然後讓嚴連說下去。
“如果我沒記錯,你現在這個抽屜裡還放着你們倆登記時候籤的一份婚姻協議吧?”嚴連突然提到。
他擡眸:“然後呢?”
“這份協議還有必要存在嗎?”
……
“竟然你們已經確定關係,你還留着那份協議做什麼?”嚴連笑起來:“你如果愛上她,這份協議就不該存在。”
傅執微微眯着眼,目光漸漸地冷下去,要發出去的信息突然收回:“如果我現在還不想毀呢?”
“那就說明你還不確定你們的關係啊。”
嚴連坐在他面前突然認真的跟他講:“我其實一直很想知道,你對卓幸到底是真的付出真心還是玩玩而已?你是因爲初嘗女人覺得新鮮刺激對她有愧纔會對她好,還是真的愛她想跟她過完這一輩子?”
“如果你真的想跟她過一輩子,你真的愛上她,你又如何會在結婚第二天就去出差,甚至連跟她說一聲都沒有。”
傅執垂着眸,長睫遮住了眼裡的神情,卻遮不住臉上覆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