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那麼嘈雜,而楚鈞和安寧互相凝視着對方,幾乎忽略了外界所有的一切。
看着楚鈞溫潤含笑的墨眸,安寧幾乎無法移開自己的目光,男色惑人,她真得被他誘惑了!以至於完全忘記要窺探夏婉音和莊浩凱之間的關係了!
“寧寧,謝謝你!”楚鈞伸手輕輕攬住了安寧的纖腰,性感的薄脣貼近她的耳廓,柔情低語:“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
安寧的心臟砰砰直跳,這一刻,她覺得哪怕爲他犧牲多少都值得,更何況是一份工作而已。只是,這些話都被她埋藏在心底,而她面對楚鈞的深情傾訴,只是垂首含笑不語。
這邊的莊浩凱已經看到了夏婉音,短暫的驚愕之後,他便向着她快步走過來。
“嫂子,你怎麼了?”莊浩凱走到病牀邊,看着容顏憔悴的夏婉音,問道。
夏婉音的心臟幾乎漏跳一拍,她剋制住內心的激動,輕聲說:“肺炎導致的肺積水……”說到這裡,又咳了幾聲。
“這麼嚴重!”莊浩凱蹙起眉頭,隨口問了句:“我表哥呢?”
提起這個,夏婉音幾乎落淚,垂首道:“他……他把我和甜甜趕出來了!”
“什麼?!”莊浩凱大驚,即而忿然道:“他越來越過份了!”
夏婉音不說話,只是低着頭,雙手緊緊抓着被邊,剋制着眼裡的淚水。
“媽媽,你又哭了!”甜甜是個懂事的孩子,見媽媽這樣的神情,知道她又在難過,便過來安慰。“別哭了,甜甜聽話!”
聽到甜甜的安慰,夏婉音反倒更加難過,抽抽噎噎地無法剋制自己的情緒,竟然真得捂臉哭起來。
安寧聽到動靜,顧不得再跟楚鈞粘膩,忙過來,坐到夏婉音的身邊,輕輕觸動她的肩膀,勸道:“別再難過了,身體要緊!”
莊浩凱在旁邊搓着大手,蹙緊眉頭,似乎在考慮某件事情。終於,他拿出手機,從通訊錄上找到了一個號碼撥了過去。“你怎麼回事?爲什麼找嫂子娘倆趕了出來!”
電話那端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卻又被莊浩凱的訓斥聲打斷。“嫂子病得很嚴重,你趕緊來醫院,該照顧的照顧,該幹嘛幹嘛!”
楚鈞不禁也有些意外,看着莊浩凱,淡淡地問了句:“你家親戚?”
這還真夠巧的,無意間的幫助,竟然幫了莊浩凱的親戚!
“這是我表嫂!”莊浩凱簡單地介紹了一句,然後喊過軍軍,問了幾句在學校裡的事情。
這邊,安寧仍在勸示着夏婉音,夏婉音敷衍地應着聲,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莊浩凱的身上。見他不再靠近過來,美眸不由閃過失望。也許,他對她的好感只是那麼一點點而已!同情?還是基於他表弟那層關係的垂憐?
“我沒事了!”夏婉音擦去了淚水,擡起頭感激地看着安寧,真誠地說:“安寧,謝謝你給予我們娘倆的幫助!你是我們的貴人!就讓甜甜認你做乾媽吧,好嗎?”
沒想到夏婉音提出這樣的要求,不過安寧十分喜歡甜甜,略略猶豫之後,就很高興地答應了。“好啊!我最喜歡女孩子,尤其甜甜聰明漂亮,能有這樣的乾女兒,是我的福氣呢!”
楚鈞在旁邊微微蹙眉,卻也沒說什麼。
莊浩凱則不由多看了夏婉音一眼,也許她並不像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也許,是他想多了而已!
“甜甜,叫乾媽!”夏婉音趁熱打鐵,催促甜甜認安寧做乾媽。
甜甜原本就喜歡安寧,聽見媽媽讓自己認安寧做乾媽,當然不會反對。小人精粘膩上前,抱住安寧的腿,甜甜地喊了聲:“乾媽!”
“哎,真乖!”安寧摸了摸甜甜的小腦袋,然後從包裡拿出錢包了紅包送給甜甜。“這是乾媽送給甜甜的!”
“謝謝乾媽!”甜甜收下了紅包,小臉蛋紅通通的,笑靨如花,更加漂亮可愛。
認完了乾媽,安寧又囑咐夏婉音注意身體,別想多了,然後跟甜甜吻別,準備告辭了。
“嫂子,好好調養身子,表哥很快過來接你!”莊浩凱開口對夏婉音說道。
夏婉音擡頭望向他,臉色愈發蒼白,含淚勉強道:“我不指望他的!”
見夏婉音這樣無助,莊浩凱不由沉默。思忖片刻,他拿出錢包,把裡面的鈔票都掏了出來,大約有四五千塊的樣子,放到了她的枕邊。“讓甜甜給你買點好吃的吧!”
“不,我不要!”夏婉音連聲拒絕,她拿起那疊鈔票就想塞還給莊浩凱。奈何莊浩凱已經帶着軍軍往外走了。看着他離開的背景,她不禁再次淚流滿面。儘管情緒極複雜,她還是拉着甜甜的小手,提醒道:“甜甜,跟叔叔再見!”
甜甜便扯開清脆的小喉嚨,脆生生地喊道:“叔叔,再見!”
“再見!”莊浩凱回過頭,對甜甜笑了笑,然後又看了夏婉音一眼。
夏婉音注視着他,輕輕咬脣。
“過幾天我再來看你!”看着夏婉音的眼睛,莊浩凱忍不住道。
夏婉音垂下眸子,沒說話。
“走吧!”楚鈞抿了抿脣角,幽邃淡漠的眸子閃過一抹淺譏,他牽住安寧的手,說道。
安寧回頭跟甜甜揮手,“甜甜,拜拜!”
“阿姨,拜拜……”甜甜話還沒說完,就被夏婉音掐了一把,忙改口道:“乾媽,拜拜!”
出了住院部的大樓,莊浩凱把兒子軍軍交到了楚鈞的手裡。“我回部隊,你先幫我照看幾天!”
楚鈞沒有立即應聲,似乎有點爲難。“我老婆最近跟我鬧分居呢!”
見莊浩凱的目光轉向自己,安寧挺直脊樑,說;“暫時我沒打算搬回去!”
她沒有義務必須要幫誰照顧孩子,再者,就算她不在家,還有王姐以及女傭,誰都可以照顧軍軍的飲食起居。
“得,只好先讓王姐照看着了!”其實,楚鈞只是想試探下安寧的態度而已,見她堅守已見,只能在心裡無奈地嘆口氣。
看來,他這個老婆並不是幾句好話就能哄回來的!追妻之路漫漫,他必上下求索。
像往常一樣打開晚報,白雯珊看到醒目的位置居然刊登了一篇名爲“上流名媛亂。倫姨表兄”的新聞,還配了照片,雖然打了馬賽克,但還是能隱約看出那是自己和曹一鳴的背影。
文章以辛辣尖刻的筆觸描寫了一位上流社會的名媛千金,跟自己的姨表兄長髮生不倫的曖昧關係,還旁敲側擊地說出這位名媛千金的一些信息,讓熟悉她的人不難猜測。
看到這篇新聞,白雯珊幾乎氣怔了,也驚呆了!要知道,楚家的家規非常森嚴,稍有差池即要被按照家規處罰。她脊背上的藤條鞭痕還未痊癒,竟然又鬧出這種醜事,簡直要她的命了!
趕緊撥通了一個電話,白雯珊焦急地等待着對方接聽。可是任由她撥了一遍又一遍,那個號碼就是隻通無人接聽。沒辦法,她只好給他發了條短信:表哥,我們的事情被誰捅出去了?這可怎麼辦!
短信發出去之後,她相信曹一鳴會處理的。因爲不止她是楚家的人,曹一鳴也是楚家的人。如果出事,他一樣逃不了干係。
果然,不一會兒,曹一鳴便回覆過來:你先去一趟t市吧,暫避風頭,順便幫助我們的那張牌順利上位!
看過短信,白雯珊眼前一眼。對啊,還是去t市吧!一則暫避風頭,二則可以見到她日思夜想的小舅舅;三則……可以實現她的目標了!
送到公寓樓下,楚鈞說他口渴了,想上樓喝杯茶水。安寧說:“稍等!”
楚鈞坐在車裡,等了一會兒,安寧就去路邊的便利店裡買來了一瓶礦泉水,遞給他:“喝吧!”
楚鈞悻悻地看着她,沒去接那瓶水。
安寧不由笑了,畢竟心虛,她主動把臉頰湊過去,說:“讓你吻!”
哪知道男人最慣不得,竟然蹬鼻子上臉,酷拽地說:“你吻我!”
“……”真沒辦法!這男人任性起來也夠人愁的!安寧匆匆四下打量,見無人注意,趕緊在他的臉頰上啄吻了一句。
“不行,吻嘴巴!”男人得寸進尺地無恥要求!
“……”慣得你,不吻了!安寧衝他瞪眼睛,擺出我就不吻你,你能奈我何的神情。
“不吻是吧?”某男開始暴露色狼本質,“不吻我,我吻你了!”說罷,不待小妞逃跑,就一把擒住她,在她粉嫩的脣瓣上印下深深的一吻。
安寧紅着臉蛋,輕輕推開他,說:“你該走了!”
“明天早晨我過來接你去公司!”楚鈞不給她任何反悔的機會,一定要把她送進公司才放心。
“不用!”誰知道小女人並不領他的情,竟然毫不猶豫地拒絕:“我有車!”
“……”看來,讓女人過份自立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他自嘲地聳聳肩。
“拜拜!”安寧對他揮揮手,轉過身走了。走了幾步,她再回過頭,見他仍然在原地注視着她。心頭不由一暖,她甜甜微笑,這次加快了步子上樓去了。
衝了個熱水澡,安寧想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去公司開始新的工作。
等她從浴室出來,發現手機多了好幾個未接電話。調出來一看,多半都是範芳芳打來的,還有一個夏婉音的手機號。
坐在小小的舊沙發裡,她先給範芳芳打過去。
“寧寧,你睡着了嗎?”範芳芳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興奮。
安寧沉吟片刻,笑問:“你心情好像不錯呀!”
沒想到安寧如此直白,說得範芳芳都有些不好意思,扭捏着不肯說話。
“說吧,這麼晚了打電話找我肯定有事情的!”安寧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
“我……丁鵬答應跟我舉行婚禮了!”範芳芳剋制着內心的激動,語氣有些複雜地對安寧說道。
安寧怔了怔,高興地道:“這是好事啊!恭喜!”
範芳芳沉默了一會兒,嘆道:“你知道他爲何突然決定和我舉行婚禮了嗎?”
安寧一時竟然無法回答,因爲她離開的時候曾對丁鵬說過一句話。
“不錯,就因爲你勸他給我一場婚禮,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聽你的話!”範芳芳感既萬千地嘆道。
“……”安寧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種時候,最好什麼話也別再說。
“唉,在他心裡,果然最愛的還是你!”範芳芳無奈而悲涼,“安寧,我真嫉妒你!”
“芳芳,”安寧不由十分難過,此時此刻,她終於意識自己也許錯了!她就不該再摻合進來,把本就複雜的事情弄得更加複雜。“你知道我……”
“我當然知道!”範芳芳打斷安寧的話,很難過地道:“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呢!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啊!你的爲人難道我還不清楚嗎?你是好意,一門心思想撮合我和丁鵬在一起!我不怨你,只是……恨自己沒有本事讓他愛我!”
“不要想多了!”安寧實在很無力,勸道:“這樁婚姻是你自己選擇的,孩子都有了,得想開些,不然……對你對孩子的發育都沒有好處!”
“安寧,你說……是不是丁鵬嫌我長得醜呢!”範芳芳的聲音有着無法掩飾的困惑和迷茫,“如果我去整容……”
“千萬不要!”安寧連忙制止:“你現在懷孕呢,不能去整容!”
整容就要打麻藥,還要配合藥物,對胎兒有百害而無一利!
“唉,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範芳芳嘆了口氣,自嘲般地喃喃道:“其實我早就想整容了!在學校的時候,大家都誇我身材火辣,只是臉蛋欠俊秀!如果我肯早去整容,也許……也許丁鵬就會喜歡我了!”
假如範芳芳趕在認識丁鵬之前整容,是否丁鵬就會愛上她?這是個未知數。可是現在丁鵬不愛她卻是已知的事實。假如她現在肯去嘗試,是否還有一線轉機。
安寧只覺太荒唐了,揉着眉心,勸道:“如果丁鵬是個只愛外貌的男人,那他對你的喜愛又有維持多久呢?就算你整容變漂亮了,等到姿色慢慢變老,也許他就會愛上更年輕靚麗的女孩!你說,對不對?”
“我知道了!”面對安寧苦口婆心的勸解,範芳芳似乎並沒有聽進去。她隨口敷衍了一句,就準備掛電話了。“再見!”
掛了電話,安寧只覺心裡悶悶的。她有種好心沒辦好事的感覺。敲敲自己的腦袋,發誓以後再也不摻合範芳芳和丁鵬之間的事情了。
調整了心情之後,她又給甜甜撥了個電話。
“乾媽!”甜甜那清脆稚嫩的聲音傳過來,讓安寧灰敗的心情頓時變得晴朗。
“乖女兒,在做什麼呢?沒睡覺啊!”安寧笑眯眯地問道。
“正準備睡呢!”甜甜的尾音拉得很長,顯然還有下本。果然,在略略猶豫之後,她說:“牀太小了,甜甜和媽媽擠在一起,總睡不着!”
安寧頓時心疼不已,不由說:“明天干媽想辦法給你們換個單間病房,好不好?”
“好!”甜甜開心地笑起來。
“真乖,睡吧!明天……中午乾媽請你吃大餐!”安寧道。
“嗯,乾媽再見!”甜甜開開心心地掛了電話。
安寧不得說,幸虧有楚鈞陪伴她一起去公司,否則她連自己的辦公室在哪裡都不知道。
決定來公司是臨時起意的,就在昨天她還沒確定要不要辭職。聶曉倩一直以爲安寧要等到雙休日才肯到公司的,誰都想不到她今天會來,除了楚鈞。
“聶曉倩是公司的總經理,她持有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另外百份之七十,我全部劃到了你的名下!不過,我會讓雅婷來幫你的的!”楚鈞邊跟安寧並肩而行,邊低聲說道。
安寧不由奇怪地問道:“雅婷是誰?”
“她叫楊雅婷,是我二表姐的女兒,也就是白雯珊的表妹!”楚鈞看着安寧疑惑不解的眼神,又加了句:“關於我們的家族成員,以後有機會,你會慢慢全部認識的!”
聽楚鈞話裡的意思,他的家族非常龐大,而成員也很多了!聽到這裡,安寧不禁有些頭疼。她聽說過豪門深似海,卻萬萬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也嫁進了豪門。不過,她並不後悔!
因爲楚鈞娶了一無所有的她都不後悔,她又有什麼可後悔的呢!
進到總裁辦公室,安寧還是無法相信這就是自己的辦公室了!她在豪華寬大的辦公桌前坐下,一時間很難找到總裁的感覺。“這、這就是我以後辦公的地方了嗎?”
楚鈞點頭,俊目含笑地看着她,像看着個貪玩的小女孩。如果這對於她來說只是一場好比過家家般的遊戲,那麼他願意拿出這家公司來讓她玩這個遊戲。“喜歡嗎?”
安寧心裡的忐忑多過欣喜,她四處打量着,吶吶地說:“我感覺……自己什麼都不懂啊!”
“如果你什麼都懂,就不必到這裡來學習了,我直接讓你進總公司的高管部門!”楚鈞在安寧的對面坐下,教她打開電腦,進入到企業的內部管理程序。
在楚鈞的指點下,安寧迅速掌握瞭如此進到企內管理的界面,看到企業所有高管以及員工的名字特長,底薪業績……這些資料都屬於商業機密,而現在全部展現在她的眼前。
“鈞,你說我能做好嗎?”安寧像個沒有自信的孩子,希望身邊的男子能夠給予她自信和勇氣。
“當然能了!”楚鈞握了握她纖手的指尖,鼓勵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哦,我是不是該去總經理辦公室裡找聶曉倩,讓她陪我學習啊!”身爲教師的她,深諳不恥下問的傳統美德,何況,她一竅不通,當然更得多問了。
楚鈞卻淡淡地揚脣,語氣略帶戲謔地道:“你是公司的董事長,要問什麼問題,只管讓她到你的辦公室裡來就是!”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囑咐道:“記住,該拿出你的威嚴時絕不能含糊!尤其是剛到公司,一定要樹立威信,別把自己搞得太好說話,這樣你在別人的眼裡就得不到足夠的重視,不利於以後管理!”
“呃,你的意思是說,讓我拿足官威?”安寧有點懂了,可還是心虛。“但我啥都不懂啊!”
“怕什麼?你是老闆!你花錢僱傭他們爲你打工,當然要物盡其用!”楚鈞不停地爲她打氣,讓她變得自信起來。“難道你花錢僱來一羣廢物,什麼事情都要自己親力親爲?”
嗯,說得好像也有些道理,不過……“可是,我並沒有花錢啊!”某女弱弱地說道。
“老公的就是你的!”某人的回答相當給力!
聶曉倩進到總裁辦公室的時候,安寧已經像模像樣的安坐辦公桌前了。女子穩如泰山,看起來十分有範兒,不過……安寧悄悄抹把汗,其實她心裡一點兒譜都沒有的,但願不要被人看出她的色厲內荏。
“安小姐,你來了!”聶曉倩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大步走近前,對着安寧量打起來。嘴裡評價着:“你穿的這身衣服好像不太符合你目前的身份哦!作爲公司的董事,應該最起碼穿得像樣些,這樣纔不至於損壞公司的形象嘛!”
安寧聽得出這話裡含着刺兒!她低首打量自己的穿着,挺好的呀,怎麼着也不至於損壞公司的形象。擡起頭,她語氣淡冷地說:“請叫我安總!”
看着不亢不卑的安寧,聶曉倩只好收起了輕視的態度。原本,她有些瞧不上安寧的,認爲一個學校裡教書的女子乍進公司還坐進總裁辦公室,肯定一時間無法融入到這個角色裡。她就是要趁着安寧的位置沒坐穩之前,給她一個下巴威。沒想到安寧一點兒都不含糊,當即回敬了一個軟釘子。
不過,聶曉倩是個慣會見風使舵的人,當即便換了笑臉,恭敬的語氣隱帶着譏誚:“安總,您以後的着裝代表着公司的形象,可不能太隨意了嘍!”
“真不明白,我剛到公司第一天,你爲什麼總揪着着裝的事情不放呢!難道說,我們公司是做服裝生意的嗎?”安寧冷睨着聶曉倩,語氣更加冷淡嚴肅:“我認爲,最重要的是如何把公司的業績搞上去,把銷量搞上去,聶經理,你說對吧?”
“唔,……對。”聶曉倩見安寧始終端着董事一把手的架子,處處壓制,她也無法可聽。因爲,在公司裡,安寧掌握的股權最多,當然就要聽她的!幾個回合交手下來,她不敢再輕視她,便轉移開了話題。“你剛到公司,需要熟悉的事情太很多呢,讓你的秘書小唐過來……”
“不用了!我想召開公司的高管會議,藉此認識熟悉高層主管,也好開展以後的工作!”安寧知道,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儘快瞭解並且掌握公司的基本管理。以後,她想熟悉哪一塊,就召哪位高管過來親自教自己。這樣既比詢問秘書靠譜,更比詢問聶曉倩靠譜。
儘管,她對聶曉倩還不怎麼了解,可是已經能從剛纔的對話裡嗅出排斥的味道。所以,對於聶曉倩的建議,她還是反着聽比較好些。
儘管不太清楚公司裡的人事背景,但是對於同事間相互擠擠嫉妒,以及爾虞我詐,她在學校裡也經歷了些。聶曉倩比她早到公司幾天,已經先下手爲強佔了先機,她不能落下,必須要儘快補回來。
“你剛來,就要召開高層會議……恐怕不太合適吧!”聶曉倩原以爲安寧的性格很好拿捏,她到公司多半是要聽自己的。沒想到如此有主見,剛來就要召開高層會議,這不是明擺着向大家宣佈主權嘛,以後她聶曉倩就不再是公司的一把手了(本來就不是)!
安寧不以爲然,淡淡地笑道:“這有什麼不合適的?讓大家儘快熟悉我,幫助我,難道這不是更有利於公司業務快些轉向正軌嗎?”
聶曉倩找不到反對的理由,只好悻悻地點頭。
“好,你先出去吧!記得把我的秘書安排進來!”安寧吩咐完畢,便拿出董事長的派頭,命令道。
意識到安寧並不是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聶曉倩嚥下一口氣,勉強笑了笑,就轉身走出去。
出去的時候,她塗抹着脣膏的嘴脣不由抖了抖(氣的),但只能按捺住火氣,靜觀其變了。
高層會議決定安排在下午兩點,所以,整整一個上午,安寧都是在緊張的學習中度過的。
不知不覺的,她聽到自己肚子咕嚕響的聲音,不由擡頭看看時間,竟然已經十二點半了!
“啊?這麼晚了!”安寧驚訝地叫起來,並且問對面秘書桌上坐着唐秘書。“唐秘書,你怎麼不提醒我已經下班了!”
唐秘書擡起頭,一臉的訕然。“我、我以爲安總是要加班的!”
“……”
安寧趕到醫院,顧婉音已經吃過飯了。甜甜中午在學校裡吃飯,還沒有過來。
“甜甜跟你擠在這麼小的病牀上休息不好,我去找醫生說一說,給你換個單間病房吧!”安寧說道。
夏婉音感激地說:“謝謝你,總是給你添這麼多的麻煩!”
“這有什麼,別說些見外的話了!再說,我是甜甜的乾媽,幫助你們也是應該的!”
兩人隨意地聊了幾句,夏婉音試探地道:“昨晚離開醫院後,你們又一起出去玩了吧!”
“沒有!”安寧沒有考慮得太多,隨口道:“我累了,就先回去睡了!軍軍跟着楚鈞,暫時由王姐照顧,莊浩凱回部隊了!”
“回部隊了!”夏婉音的聲音隱隱露出失望。
“是啊!”安寧這才注意到夏婉音的神色不自然,便問道:“你找他有事嗎?我可以幫你聯繫他!”
“不,不用!”夏婉音勉強笑了笑,不再說話。
這時,病房的門被猛然推開,走進來一個腦滿腸肥的胖子。脖子上戴着粗粗的金鍊子,手上戴着金戒指,整個暴發戶的形象。
“夏婉音,你竟然躲到這裡來了!”來人進門就破口大罵,臉色鐵青,好像跟病牀上躺着的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啊!”夏婉音吃驚地往後縮了縮身子,厲聲斥道:“滾!”
安寧連忙問道:“他是誰?”
“是甜甜的爸爸田洪海!”夏婉音這才記起安寧在旁邊,連忙向她求救:“安小姐,救救我,他會打我的!”
安寧頓時站起身,護在夏婉音的前面,攔止那個胖子繼續過來。“站住!”
田洪海睜圓小眼睛把安寧打量一通,伸手就粗暴地推了她一個趔趄:“哪來的東西多管閒事,老子找自己的老婆回家,你管得着啊你!”
“啊!”安寧差點兒摔倒,她被此人的粗鄙給驚呆了——果然是極品!
“啪!”只聽巴掌的脆響,就見田洪海的肥臉上已經捱了一巴掌。夏婉音看似柔弱,力氣還真不小,一巴掌扇得田洪海眼冒金星。
“救命啊!流氓打人啦!”夏婉音尖叫起來,她使勁搖晃着自己的頭髮,把長髮都搖凌亂了,滿臉淚痕,一看就是受欺負的弱者。
三等病房裡原本就人多嘴雜,此時聞聽到消息頓時都圍聚上來。紛紛爲夏婉音報不平。
“怎麼打人吶!”
“欺負女人算什麼男人!”
“這是誰啊,跑上門來行兇,太過份了!”
人人遣責田洪海,同情着病牀上的夏婉音,義憤填膺地羣起攻之。
陷入孤立的田洪海委屈得不行,罵罵咧咧地反駁:“你們別被這個女人騙了!我是她的老公,不是流氓!看看我的後腦袋,整整縫了七針吶!全都是拜她所賜!這個女人才叫狠,差點把我打成腦癱……”
說着,田洪海把自己的後腦勺亮出來,果然縫着針,做了包紮。
但是,腦後勺的傷口說服力不太夠,人們將信將疑,再聽到夏婉竟的分辯之後,仍然還是遣責田洪海。
夏婉音說:“他家暴!而且得有一年多不給我和孩子任何的生活費!那晚他喝醉了,不停地打我,爲了自衛……”說到這裡,她低下頭,雙手捂臉,泣不成聲。
最後,安寧和鄰牀的衆病友家屬齊心合,一起把田洪海給趕出了病房。
“賤人!”田洪海在房外大聲咒罵,“有本事你就永遠待在外面別回家!”
安寧關上房門,搖搖頭,對埋首哭泣的夏婉音說:“不要理睬這種人渣!我馬上找醫生給你辦理轉病房的手續,讓他再也找不到你!”
等到安寧離開,夏婉音緩緩放開了捂住臉的手。她的神色有些哀傷呆滯,怔怔地出着神。好像想起了什麼,她從枕下摸出個錢包裡,打開看裡面的鈔票。這些錢都是昨天莊浩凱留給她的!
看着這些錢,慢慢的,她的眼睛裡有了光采和希望。
下午,兩點鐘。公司召開股東高層會議的時候,安寧見到了楚鈞的另一個外甥女楊雅婷!
跟白雯珊相比,楊雅婷顯得內斂文靜多了,看起來,楊雅婷比較成熟一些。
在座的高層主管們互相做了介紹,安寧用心地把他們的長相以及第一印象記住,然後開始了會議。
經過一個上午的學習,惡補了各種護膚品的生產知識,安寧的心裡大略有了譜。她雖然是個門外漢,但願意虛心認真地學習。她相信,只要肯努力,就沒有做不成的事情!
會議結束之後,楊雅婷闔起報告,走到安寧的身邊,微笑着伸出手,說:“安董,你的表現很好!”
安寧連忙跟她握手,謙遜地說:“我剛到公司,很多事情不熟悉,還要你幫我!”
“小舅舅特意把我從京城調到這裡的分公司,就是爲了讓我幫你!”楊雅婷笑眯眯的,她早就聽說過安寧,只是今天第一次見到。這個能夠讓楚鈞做出諸多改變的女子,早就名震整個家族。不過,楚鈞還未正式把她引見給整個家族的人認識而已。
聽說楚鈞特意把楊雅婷從京城的總公司調到分公司來幫自己,安寧的心裡更是充滿了感動。楚鈞對她的付出,實在太多太多,多到無法用天平來衡量。
“我一定會努力,不辜負你們的期望!”安寧只能用這句簡單的話來表達她複雜的內心感情。
楚鈞打來電話的時候,安寧正在埋頭工作,她甚至都沒有看電話號碼,隨手接起,眼睛仍然盯着手裡的表格。
“怎麼樣?還能適應吧?”男子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潤好聽,“別累壞了身體,慢慢來!”
安寧放下手裡的工作,微微笑了,語氣不自覺地帶着幾分撒嬌。“不累,反正有雅婷幫我呢!”
“雅婷還不錯,你有什麼不懂的事情只管請教她!她在公司裡待的時間不會太長,等企業管理步入正軌,就把她調回京城的總公司了!”
看來,楊雅婷還真是楚鈞特意空降過來幫安寧學習的。有楚鈞的這份心,安寧還有什麼理由不努力。“嗯,我一定會盡快融入進來,不讓你失望!”
楚鈞沉默了一會兒,柔聲道:“寧寧,你從未讓我失望過!”
安寧相信,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如果你不努力,就永遠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得更好!原本一片空白的專業領域,在強化培訓了半個多月之後,她已經能像模像樣地進行管理了。
當然,她能有這樣驕傲的成績,跟楚鈞的支持信任是分不開的。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它可以把原本不可能的奇蹟變成現實!
在新的領域裡,每天的不斷學習讓安寧過得非常充實。她覺得辭掉工作的決定是對的,有舍有得,如果兩頭兼顧,可能一樣也做不好。
夏婉音已經出院,並且她租住的房子還是安寧幫她租的,跟自己毗鄰而居。主要是捨不得甜甜,這樣經常見面方便些。
緊張充實又快樂的日子大約持續了半個多月,期間,楚鈞數次想以各種藉口和理由留在安寧的居處過夜,都被她婉拒了。
安寧覺得,既然搬出來了,就要堅持到底。等她和楚鈞關係水到渠成的時候,她自然會搬回去跟他同住的。
不過,還沒等到這天的到來,楚鈞就提出要帶着她回趟京城。他早就準備回京,只是因爲種種原因拖延着(主要是爲了安寧),此時提出來,卻也讓安寧無法拒絕。
安寧知道,楚鈞此番回京就是爲了把她正式介紹給他的家人認識!
這纔是正常的戀愛程序,等兩人的關係確定,再帶她去見他的家人。以前,她和他才過急躁了,跳過了中間的繁文縟節,直奔婚姻的主題。
楚鈞跟安寧商量回京的事情時,正巧甜甜在旁邊玩耍。小孩子的好奇心比較重,等安寧掛了電話,就詢問京城在哪裡,漂亮不漂亮。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小小的人兒開始纏磨着安寧,想跟着一起去。
“乾媽,能不能雙休日去呢?甜甜也想跟着一起去!”甜甜懇求的樣子萌萌的,讓人不忍拒絕。
“兩天可能回不來!”安寧也想帶着甜甜去玩一圈的,不過考慮到現實情況。“甜甜,你是學生,當然要以學業爲重的!”
見到小人兒不太高興的樣子,她又哄道;“等乾媽回來,給你帶很多禮物!說吧,你想要什麼?”
甜甜認真地想了想,回答:“甜甜想回家!”
機場有專機,直達目的地。到了京都機城,自有人前來接機。
看到來接機的車子都是掛着軍牌的悍馬車,安寧不由暗暗驚歎,感覺出楚家在京都的軍界也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
車子一路暢行,有專門的通行車道,並沒有發生安寧想象中堵車的情況。大約十幾分鍾之後,終於駛進了郊區別墅區。
隨着越來越接近楚鈞的家,安寧的心情愈發緊張起來。儘管見面禮這些東西都由楚鈞打點準備好了,可是安寧仍然無法放鬆。“鈞,你的家人會喜歡我嗎?”
“我喜歡他們就喜歡!”楚鈞安慰她的時候,順便偷得香吻一枚。
安寧不由白了他一眼,她都緊張得要命,他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還不等她再說什麼,車子已經停下了!他們已經到達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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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楚妍!”
“愛?”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開他,“從我們結婚的那晚開始,你就永遠再沒有資格說愛!”
看着她絕情離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來世間最遙遠的距離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愛她,而是愛到癡迷瘋狂時,他已不配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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