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番外35精蟲得培養三個月
席間吳淺深接了一通電話,簡然覺得他臉色忽然變了,瞬間的功夫他眸色一片平靜,反而倒像簡然大驚小怪。
簡然想問他今天爲什麼不去吳氏上班,昨天他還說自己最近要處理很多公務,早上偷偷溜出去還騙她說去散步。
對面的騙子一臉的無辜,慢條斯理的將剝出的骨髓夾到調羹裡,朝她的嘴巴送過去。
看他另一隻手攥着紙巾擦手,還不忘照顧自己,簡然臉上不好意思的彆扭着,人已經湊近調羹緩緩張嘴緊。
吳淺深凝了簡然一眼,脣角微微上揚,收回手又開始剝另一塊骨頭裡的骨髓,並沒有忽略簡然低頭害羞的樣子。
雖然骨裂不是什麼大事,可是簡然不僅沒有靜養還到處跑,她嘴上沒喊痛,可是吳淺深看到她小腿上的淤青就曉得她的腿經過昨天一折騰反而嚴重了。
他咬了咬下頜骨,眸光閃過一抹暗色,下一秒他柔和了眼中的光,低聲要簡然多喝骨頭湯。
打着飽嗝,簡然拍了拍胸口,表示已經喝的很飽,她捏着一塊去脂的豬蹄朝吳淺深晃了晃讎。
“我再啃塊。”
伸手將沾在簡然嘴邊的紙巾沫幫她摘掉,吳淺深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鼓勵她多吃。又問簡然吃完飯想去哪裡,要不要去看電影,時間還早。
“你真的不回吳氏處理事情嗎?”邊啃着,簡然不放心的問道。但是許久沒這麼被吳淺深陪着,她偷笑着問他,能不能陪自己逛街?
秋天了,又該買新衣了。在律師所困的那兩天,吳淺深忙公事,她就窩在牀上睡覺,又不能睡一天,看他沒有歇息的打算,她就玩手機打發時間,幹看着網上花花綠綠的新衣心裡也癢癢啊!
其實,簡然坐在牀上發呆冥想那些衣服,小臉上充斥着購物的*,吳淺深剛好起來倒水喝剛好看到。
人在經歷了一些事情後,大腦裡會自動分析出什麼纔是對自己重要的,什麼是過眼雲煙。站在主臥門口的那幾分鐘,吳淺深就給自己起誓,如果可以後悔,他會好好的守着簡然,不再讓她受一點傷害。
寵溺的拿起紙巾擦簡然嘴角的油漬,吳淺深凜冽的眼眸染了笑意,略作思考的表示道。
“我用輪椅推着你逛街,還是你自己拄柺杖?”
簡然終於肯放下啃的滋滋有味的豬蹄,她撅了一下油乎乎的嘴巴,很不滿的想說吳淺深嫌棄自己,忽而她賴皮的耍賴道。
“我拄柺杖啊,像個殘疾人一樣煞你的風景!帥哥又怎麼樣,還不是我的囊中之物,想、”
她想說想怎麼折磨就怎麼折磨,可看到吳淺深那張帥的讓人忍不住想看第二眼的臉,嘿嘿嘿的偷笑。
“想什麼、”吳淺深壞笑着,壓低了嗓門。“想讓老公精盡人亡!”
“瞎扯!”
簡然受不了的翻翻白眼,繼續撿起碟子裡的豬蹄啃,引得吳淺深點了點她油亮的鼻尖,笑出聲。
這丫頭什麼時候愛吃豬蹄了,看到簡然伸向下一塊豬蹄的手,吳淺深煞是認真的挑了挑眉梢。
深邃的視線朝着簡然平坦的小腹移去,被注射的那晚,他跟簡然做了七八次,又沒采取什麼措施,會不會已經懷上了?
雖然不過十天,可簡然這兩天的生活習慣很反常。從不起夜的人,一晚上能起來兩次,她還嚷嚷着自己臨睡前喝水喝多了。睡眠似乎也多了,今天還抱着豬蹄啃的沒完,以前她除了吃點裡脊肉和海產,幾乎不碰葷腥。
吳淺深眸底的光輕輕滯停了一下,勾起脣角遮住剛剛一瞬閃現的無奈,收起笑容,他是不是想太多了,人的年紀大了之後,真的期盼着孩子。
他沒忘吳擁錦第一次見到淺墨兒子的表情,聽賀東說,自從他把孩子抱回老宅,吳擁錦每天第一件事就是看孫子,還會跟個說不了的話的奶孩子聊天,問今天吃沒吃飽、睡沒睡夠之類無聊的話。以他現在的心疼一想,居然能感覺到溫馨,家庭對於男人來說,不就是下了班,能看到妻子在廚房忙碌的身影,看到孩子高興的朝自己撲過來,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幸福的。
情不自禁的將目光注射到對面、簡然的身上,小女人豬蹄啃的不亦樂乎,察覺到自己在看她,擡頭傻乎乎的朝他笑。
抿脣斂下笑容,吳淺深心裡感嘆,當初以爲自己娶了個冷漠、無趣又死倔、愛面子的女人回來,沒想到簡然隨性起來就跟個孩子一樣。
趁着簡然還沒吃完的功夫,吳淺深去了趟衛生間。打電話找了個醫院的人諮詢,如果真的是那晚讓簡然受孕,以他當時的身體狀況會不會對孩子產生影響,畢竟孩子生下來要對孩子一輩子負責。
他問的人是吳擁錦的老朋友,也是吳擁錦的同學,聽吳淺深這麼問,鄭院長很緊張的問他是不是染了那種東西。吳淺深再三解釋說替朋友問的,老頭才作罷,說精蟲的形成需要三個月的時間,也就是說,你現在讓老婆懷孕的精蟲是三個月前培養出來的,從理論上說不會遺傳給孩子不好的東西
。
愣神的空當,鄭院長哈哈大笑,說是不是有好消息了,吳董前幾天升級做了姥爺,明年就能正兒八經的當爺爺了!
吳淺深客氣的說沒影兒的事,忘記多囑咐一句,讓後面的驚喜沒驚喜到吳擁錦。而此刻,吳擁錦正勃然大怒的命人將吳若馨帶回來。
……
吃完飯後,兩人商量着先看電影再逛街。他執意不讓簡然的腿走路,這麼一直抱着她,他沒什麼問題,可是簡然已經老大的不高興,路上的人看着她。她窩在男人懷裡,還臭着一張臉的矯情模樣誰瞅着都不順眼。
沒辦法,誰讓他慣着她呢!
無奈之下,吳淺深捨不得簡然自己拄柺杖,帶着她去保健品市場買了鋰電的電動小輪椅。
這種組合仍然引來了很多人的視線,畢竟這麼一隻要顏值有顏值,有金子有金子的男人站在一個殘疾模樣的姑娘身邊,還對姑娘百依百順的,能不招妒忌嗎!
簡然承受不了壓力,頭腦一發熱買了幾件衣服就不願意逛了,死活要回去,她負氣的看着自己纏了彈性繃帶的腿,等她康復了,再好好的來這裡刷臉。
回到家,吳淺深伺候她上牀午睡。
兩人相擁說了一會兒話,簡然蜷縮在吳淺深懷裡漸漸睡着,她翻了個身,看起來睡沉了,吳淺深將毯子蓋住她的手,悄步出來房間,直奔吳擁錦那裡。
在簡然試衣服,他去買單的時候,吳擁錦打電話過來質問他知不知道吳若馨的事情,他知道多少。
他冷冷的回覆吳擁錦,說自己只是給他們做了dna檢查,把結果告訴他。至於爲什麼吳若馨會生了淺墨的孩子,要怎麼處理這個孩子他操不了那個心。吳擁錦又追問起龐飛兒和簡然是否有血親,惹得吳淺深更加厭煩。
所以,回來後他直接找到吳擁錦,把這些他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管他查完沒查完,他也不想插手了,讓吳擁錦自己做決斷。
“如果看我不順眼,我和簡然過會兒就走!”
吳淺深的態度很強勢,就像當初他突然跟吳擁錦鬧翻的時候,沒有一點徵兆,就像某種物質積攢到一定程度,無緣由的爆發了。
如果吳擁錦繼續保持他大家長的高傲做派,大兒子不僅不會低頭,反而跟他鬧的更僵,何況他現在想從股份上控制吳淺深都控制不了。
“我帶着她們母女、淺墨還有孩子去國外,吳氏就留給你了!好也罷、壞也罷,你吳淺深看着辦,這幢老宅子是我跟你媽媽親手設計的,要是你願意留着就留着,不想留着就處理了!那幾個大股東我已經讓他們把手上的股份交出來,依最近股市的情況他們也沒掙到錢,我讓他們簽了轉讓協議,這事就這樣算了。至於龐飛兒和趙市長,隨你怎麼應付!我離開是非之地,你可以把這些責任都推到我頭上,是我跟兒子不對付,讓吳氏受損連累了大家!”
大家長吳擁錦破天荒的沒有怪罪吳淺深,像處理自己身後事一般交代自己今後的去處,他仍舊是捨不得那兩母女,也要一併帶走,不讓吳淺深爲難。
這一番話不僅沒讓吳淺深感動,反倒引來他的嘲諷的叫好聲。
“吳董這是以死謝罪的態度?在商場上叱吒了那麼多年,你難道不明白,趙市長一紙施令,還能讓我們留下什麼?吳氏、還是房子?你跟上層打交道,會讓你一走了之?偏偏就把我自己留在國內,什麼意思?”
吳淺深繞着吳擁錦的椅子轉了個圈,吳擁錦什麼時候膽子變小了,跟趙市長見了面變得一點魄力都沒有了。還是怕他這個兒子,帶着一家老小都躲到國外去?
他拍了拍吳擁錦的肩膀,俯身把電腦打開,示意吳擁錦帶上老花鏡。
“看條新聞,看了之後你說吳氏的股票明天會不會漲停?再決定要不要走!”
問的莫名其妙,吳擁錦堅毅的臉上一頓,很不屑吳淺深傲慢的態度,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情,沒個正行。
t市最新消息,某署的高級署長,曾經辦理過t市幾起大案、要案的高官突然在自家自縊身亡,已引起省部的重視。尤其近期,t市有多位政界高層非正常死亡。
“你是說這跟趙、”有牽連?
摘了眼鏡,吳擁錦神情恍惚的看着兒子,他沒敢把話說完。而吳淺深也答的快,他哼着反駁,說自己什麼都沒說過。
“要是沒事,我回房了!”
“站住!”
吳淺深晃着身體,歪着腦袋睨着吳擁錦。他在吳擁錦面前總是故意擺出一副不正經的散漫,其實平素他向來站的挺拔,清冷的臉上又沒什麼表情,讓人很忌諱。恰恰在吳擁錦面前表現出了他最兒子的一面,卻令吳擁錦反感。
“你說怎麼辦?”
吳擁錦問的不是吳氏,他是老、江湖,一入場便知吳氏管理的好不好,股市的波動對吳氏的衝擊有多大?
吳氏總部管理的井井有條,所屬的各家子分公司也都運轉有序,吳淺深是法律出身,
連幾十年前那點漏洞都被他補的完美無缺。
他怎麼會看不出吳淺深要他出手的目的,清除異己,收回大權。雖然吳家的股份佔據了吳氏所有股份的40%,但是吳淺深要拿到吳氏50%以上的股份,這樣才能常年坐穩執行董事的位置,纔不會被人搶了吳家的主位。
吳擁錦出面,就是要他親手處理那兩個倚老賣老,妄圖貪念吳氏大權的人。
而吳淺深藉口配資平臺被關閉,是他設計的陷阱,一早他就知道某署出了事,幾天後吳氏被羈押的幾個項目一定會破冰,股票上來後不用他出面,證券監管部門就會調查龐飛兒和趙竟。他要不要跟趙市長作對,把趙竟送去坐牢?把這個權利也交到吳擁錦的手裡,因爲證據在吳氏,掌門人說無事就無事,說有事就有事,趙市長不僅不能站出來爲兒子說情,甚至連壓制吳氏的幾個項目也不得不批准。
如此縝密的計劃,令吳擁錦暗歎,他這個大兒子做事情遊刃有餘、有魄力、有膽識,表面吊兒郎當實則嚴謹心細。
所以,吳擁錦關心的是吳淺深要怎麼處理吳若馨,還有怎麼保護身份尷尬的孩子。
“吳董不是要出國避風頭嗎?”
解開腕錶,吳淺深睨了眼時間,他沒帶手機出來,擔心那邊有什麼消息擾了簡然睡覺。
“你把吳若馨抓回來,發了這麼大的火,最後給我說你要帶他們出國,既然都安排好了還問我怎麼辦?父親,對於你做出的犧牲我感謝你,但是吳董,並不是你做的所有事情我都會感動!”
兩種不同的稱呼,代表吳淺深對吳擁錦的理解,也代表他對父親的不滿。他始終是被吳擁錦扔下的那一個,把他一個人留在國內,他帶着他們離開,難道要他內疚、還是要他自立自強?從他媽媽去世的時候,吳擁錦似乎就用這種方式教育他,造就了他冷漠、不喜與人親近的性格,難道他就不需要家庭的溫暖嗎?
爲什麼他這樣懼怕身邊的人離開與背叛,難道與吳擁錦毫無關係嗎?
吳淺深努力的展開眉頭,眼神複雜的看了吳擁錦一眼。
“爸爸,這麼多年我也累了!”
後面的話說出口的瞬間屏蔽在嘴裡,說與不說有什麼區別?他不會妄想感動別人來肯定自己,無論吳擁錦怎麼對待他,他都接受他的決定。
望着吳淺深落寞的背影,吳擁錦的眼眶一紅,同時背過身去。他居然看到了兒子黑髮見夾雜着幾根枯燥的白髮,什麼時候他都長了白髮!
他聽出了吳淺深的挽留之意,即使如此驕傲、冷淡的吳淺深,在聽到他說要帶着他們去國外,他還是傷心了。
吳擁錦望着窗外的那顆合歡樹,是他和江佩怡親手種下的,吳淺深的性格隨他,但是細膩、內斂的情感似她,所以總能引爆他的脾氣,一次次的讓他朝他動手。三十幾歲的人了,還會氣的他拿菸灰缸砸他,一聲都不吭。
也許吳淺深不這樣做,他們父子間連面都不會見,更別提坐在一起面對面說話。回想這些年他們父子倆見面的場景,吳擁錦動容的抽着鼻子,哪次吳淺深都沒有忘記問他最近怎麼樣?
明明他們的感情最深,卻不知從什麼時候疏遠了,父子中間被夾進來的人、事一點點的來開,像隔了一條江,一個在江頭、一個在江尾,卻彼此惦記着彼此。
沉默的望着窗外一片明媚的陽光,彷彿看到了兒時的吳淺深和淺墨兄弟倆在樹蔭下游戲,吳擁錦深深嘆了口氣,眼角深刻的魚尾紋飽含着慈愛和滄桑。他的兩個兒子,不會再讓兒子失望。
……
除了兩天前,在新聞上看到股市一片利好的消息,吳淺深的黑眸停留在電視畫面上幾秒鐘,簡然沒有看出他的任何異樣。
他已經陪了她整整十天,他們幾乎是形影不離,將之前計劃好沒做的事情做了一個遍。難得他還好心情的陪她在孃家住了幾天,早上去菜場買菜,研究食譜親自下廚。
拋卻了那些光鮮的身份,他變成一個普通的男人,會用手指試菜,會穿t恤、褲衩、人字拖,用簡然的話來說,很不像吳淺深。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原來他也可以活得如此簡單、快樂。
他們在外面住了十來天,吳淺深帶簡然回思南公館。
這裡纔是兩人真正意義上的家,張嫂一早就打掃好了衛生候着兩人。簡然見到她格外的親,拉着張嫂的手說想她做的菜。
簡然吐槽簡母做菜現在少鹽少油,一點也不照顧她是病人。
張嫂攙着簡然,說自己準備了簡然愛吃的菜,口味都清淡偏素,一定合她胃口。
沒有聽到自己想吃的魚和肉,簡然蹙眉問怎麼沒有葷菜,她想吃魚和排骨,還想吃豬蹄。
“太太、您怎麼突然變了口味?”連張嫂都瞧出來了。
“有嗎?我現在是病號,吃點好的恢復快!”
簡然已經鬆開張嫂,她腿傷恢復的差不多,現在已經可以自己緩慢的走路。連看都沒
看茶几上的葡萄,她歪着腦袋想自己放在冰箱裡的零食,裡面有包肉乾,剛好可以解饞。
她怪異的行爲讓張嫂吃驚的合不上嘴巴,反倒是吳淺深特別淡定的將手上的箱子拖進來。
兩個人沒事簡然就嚷着逛街,買了不少東西,當季的新衣服簡然捨不得丟在家裡,死活要帶回來。
“吳總,太太不要緊吧!怎麼變得這麼突然!”張嫂有些接受不了簡然的變化,不過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而且她的腿傷纔好。
嘴角掛着清涼的笑意,吳淺深不經心的說道。
“可能是有了,女人懷孕不是會變胃口嗎?”
張嫂明顯被吳淺深的話噎住,很快,抿嘴小聲的恭喜他,兩個人終於有孩子了。
“瞎說什麼?沒有哈!”簡然倒是聽得清楚,她整個腦袋都埋在雙開門的冰箱裡,最近這兩天她感覺胸脹脹的,分明就是要來生理週期的趕腳,居然猜她懷孕?
飯後,簡然睡午覺,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被尿憋醒。她老大不願意的從牀上坐起來,很困,但是快要憋死了。
坐在馬桶上,她發現了小褲上有一點粉色,由衷的嘆了口氣,起身去更衣室找衛生棉。就是說嘛,她說沒有懷孕,自己身體什麼感覺她還能不知道。
墊了保護措施簡然繼續睡覺,每天她午睡的時間是吳淺深處理公務的時間,他總是利用這個功夫打電話或者回復郵件。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