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公……”
“首長！”
就在付首長讓宣佈結果的時候，身邊有人打斷了他的話，附耳說了幾句後，付首長臉色頓變。
所有人不明就裡的看向了付首長，不知道到底什麼重要的事情，可以在結果公佈之時被打斷。
林嵩年看向給付首長說話的人，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裡彷彿從一進會議室，就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那種感覺，很莫名其妙的。
“會議暫停！”付首長面色沉着的說完，起身就帶着剛剛說話的人往會議廳外走去。
所有人頓時炸開，和周圍的人一臉疑惑的議論着。
“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啊……”
“竟然會被打斷，這事恐怕不小！”
“這個時間被打斷，不合適吧？！”
“結果還沒有公佈，授勳也沒有，這會兒付首長還是領導……也就是推遲一下，今天肯定是要公佈的。”有人心寬的說道。
他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已經因爲龍島的“干涉”，會議退後了一段時間了。
底下的人在議論，主席臺上的十幾個人，也和旁邊的人說着什麼，只是沒有底下的人那麼動靜大。
席垣峒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一旁的林博縉相較於很多人淡定從容許多，而羅首長，看似平靜無常，心裡卻瞬間不安起來。
有人視線不經意的落在統計人員那邊，思忖着，最終結果會是誰？
會議廳裡，因爲付首長的離開，衆人沒有停止猜測。
隨着付首長離開的時間越來越長，直到半個小時後，很多人已經開始坐不住了。
突然，會議廳的門被打開。
有警衛員走了進來，點名了幾個人，說突然要開小會議。
這樣的插曲，讓一衆人，越發的不明就裡。
參與小會議裡的人不多，可湊巧的，候選上位者，有三人都被點名。
衆人不免看向落下的那位，覺得事情越發的詭異起來。
“付首長交代，早晨會議到此結束，結果暫時封存！”
統計人員應聲後，將投票結果封存了起來。
其中有個統計人員，不經意的看了眼羅首長，也只是一眼，就快速的收回。
可在這個會議廳裡的人，哪個不是人精？
這個統計人員的一眼，大家都猜測到，恐怕結果落在了羅首長身上。
只是，就在有些人竊喜的心思也就撐過一箇中午，在下午會議到來之前，突然傳出，羅首長退出選舉，並接受調查的消息時，驚呆了一衆。
接下來的會議，沒有了羅首長的“參與”，最後，上位者落在了席家，而原本基本算是排除的林家，也有兩人佔據了很重要位置。
可以說，最後雖然最大的贏家是席家，可因爲林向南而風雨飄零的林家，成了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的贏家。
但直到幾天的會議結束，羅首長到底犯了什麼事，衆人卻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打聽到。
羅首長被關押在特殊的區域，他沒有崩潰，也沒有發狂，很安靜。
成王敗寇，自古以來都是。
只是，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爲什麼最後關鍵時刻，功虧一簣。
最主要的是，到底是哪個環節錯了？！
有開門的聲音傳來，羅首長緩緩轉身，就見門被警衛員推開後，林向南一身軍裝的站在門口。
他消瘦了很多，雙頰都凹了進去，不似以前那意氣風發中帶着高傲的他，而是一隻被關了很久，突然放出來，將全身野性都將要爆發出來的野獸。
“想不到還能見到你！”羅首長率先開口。
林向南輕笑，只是很冷，“我一直覺得，我會回來見你。”
羅首長在林向南坐下的時候，也在對面坐下，“我一生布局無數，想不到四十多年後，會輸給你一個毛頭小子。”
“你不是輸給我，”林向南冷笑一聲，“你是輸給正義。”
“正義？”羅首長輕咦了聲，突然視線有些深遠下的遊離，“曾經，我心中也有正義……”
林向南看着羅首長，沒有搭話。過了一會兒，羅首長彷彿終於從記憶中收回了思緒，看向林向南問道：“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完成這個任務的？”他目光透着審視下的深遠，“我考慮了很多方面，就算是展霄雲那裡出了問題，我也能肯
定，你在會議前回不來……”
“我確實沒回來！”林向南垂眸，視線落在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抓在手裡彈殼上，“我是昨晚纔到的。”
“那……”羅首長擰眉。
“我想，你一定很好奇，所以，我就過來給你解惑了。”林向南擡眸，緩緩開口，“當然，你也不用太感激我！”
羅首長視線變得深諳，一向修身養性的他，在這一刻，突然有些焦躁起來。
“任務開始的時候，我並不是很想接……因爲要利用一個無辜的女孩子。”林向南緩緩開口，“當時上面有兩個人選，一個我，一個韋琛，可韋琛結婚了，不合適。”
“利用無辜的女孩子，我不想接，卻偏偏，這個任務牽扯到了小小，加上前前後後爲抓住這個線上死的人……最後，我就接了。”
說着，林向南偏頭，看向裡外都被打了防逃網的窗戶，腦海裡，又映現出那個雪後，一個穿着羽絨服，騎着小踏板的女孩，撞了他停在路邊的車。
“我用半年的時間部署和一次次的去找部署裡的漏洞，”林向南收回視線，“我將能用的，不能用的資源都用上了……包括我洛城那邊的幾個哥哥。”
林向南突然輕笑一聲，“其實，上面傾向選我，估計不僅僅是因爲韋琛結婚了，還因爲我可以用到更多的資源。”
羅首長看着林向南沒有接話，只是等他繼續。“不僅僅是要抓住大鱷，把小小的搬進烈士陵園也是我的執念。”林向南接着說道，“縱然過去這麼多年，對於小小已經沒有了當初那份愛意，可到底是青梅竹馬，我曾經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我怎麼會忍心
，她不明不白的就那樣孤零零的，連個名字都留不下？”
林向南想起自己在蘇小小墓碑前的那種痛，輕輕扇動了下眼簾，“因爲我有了信仰，所以我理解她當初爲了信仰不迴應我的感情，不管同爲信仰，還是年少時候的執着，這個任務……我接！”
“既然接了，我自然就會想盡一切辦法來完成……”林向南看着羅首長的視線，變得森冷和憤怒，“說大了是爲國爲民，說小了，是爲了那些任務中犧牲的人，包括……蘇小小！”羅首長對上林向南的視線，一向沉着冷靜，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他，在這一刻，竟然被他那猶如利刃一般的視線，驚到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