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月和靳東一起坐了下來,佟憐裳往靳東身邊湊,和靳東一起逗起了匡匡。
“她長的好像小叔哦,你看這眉毛眼睛,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佟憐裳心無城府,有什麼一定要說什麼,但許多話從她嘴巴里說出來就不那麼動聽,大家沒對她這句話做出什麼該有的反應。
夏雪坐在靳東對面,看着兒子抱着斬月的孩子,表情是那樣讓人痛惜,夏雪攥着手,忙把視線移開。
她自己也有過刻骨的愛情,明白一轉身就是一輩子的含義,這兩個孩子,分明是她,不是她的阻攔,他們何至於成爲小嬸和侄子的關係,他們是相愛的戀人啊妲。
“瞧瞧小東東哦,當了爸爸就是不一樣,父愛氾濫呦。”
老太太看靳東那麼喜歡他小叔的女兒,不禁打趣道窀。
靳東這才擡起頭,對老太太說:“是啊,是我的妹妹,我能不喜歡嗎?”
夏雪看着斬月,她一直在吃飯,頭都不曾擡過。
佟憐裳扒過去一看,撇撇嘴,擡頭望着靳東:“唉,要是喜歡女孩,我們再生一個就是啦。”
這時候,一直好好的匡匡突然放聲哭起來,斬月本是低着頭吃飯,聽到女兒這一聲哭,忙擡起頭,往那邊看。
坐在老太太旁邊的徐媽伸手就要接走匡匡,也忍不住數落佟憐裳:“七小姐,你指甲太長了,帶寶寶可能不太方便。”
斬月卻已經走了過去,謝過徐媽,從靳東手裡幾乎是搶走了自己的寶寶。
“哦寶寶不哭,媽媽抱,媽媽抱。”
一桌子人都在看佟憐裳的指甲,餵奶中的女人,還在做美甲,貼了鑽,看了真讓人心裡不舒服。
大多數人,不管是男人女人,長輩平輩或晚輩,喜歡的都是簡簡單單大大方方的女性,那種把自己打扮的過於美豔的女人,只適合當路邊調味的風景,不適合帶回家來。
帶回家你就知道,繡花枕頭一個,就像佟憐裳一樣。
話說的好,你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賺錢養家,當你發現你的妻子只會貌美如花時,也是很頭疼的一件事情。
靳東臉色沉鬱,卻一直注意着斬月,佟憐裳在一桌子人面前也算是丟了點臉,剛被徐媽那麼說的時候真的有點尷尬,此刻靳東不護着她,還望着人家的女兒,她心裡氣,想教訓教訓靳東。
“奶奶,滿月酒我想請一個人。”
話鋒一轉,大家的注意力從斬月身上回來,老太太看着佟憐裳,點頭時才說:“行啊,你想請就請唄。”
佟憐裳卻看着已經又低頭吃飯的靳東,氣鼓鼓的說:“我要請靳東的前女友,就是那個叫琪琪的女人。”
全桌子再次陷入死寂般的安靜,這個桌子上,只有夏雪是知情者。
她望着佟憐裳,真的很想拿出做婆婆的架勢,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懂事的兒媳婦。
斬月突然起身,微笑着對老太爺老太太說:“爸、媽,我先帶寶寶上樓了,興許是餓了。”
匡匡哭的沒停,老太爺老太太都點頭,斬月轉身,已經有傭人上來,幫斬月抱翡翡,然後一前一後離開餐廳了。
靳東放下筷子,去拿自己的柺杖,被佟憐裳一把奪開。
“幹什麼?一提到她你就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怎麼?戳你心窩了?你心疼她?還是怕再見到她自己難受?”
靳東懶得跟她吵架,她不給他柺杖,就自己單腳拖拉往外面走,這樣的場面再也沒有人看的下去了,傭人上去扶靳東,夏雪啪的一聲拍下筷子,疾言厲色的從椅子裡站起來:“佟七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靳東爲了這件事已經跟你解釋過無數次了,你咬着不放,時不時拿這種話刺激靳東,你覺得你做的對嗎?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談過其他女孩的男人,你就去找一個沒談過戀愛的,不要這樣鬧騰,給你父親丟臉。”
佟憐裳驚愕的看着夏雪,氣怒的快要哭出來:“好哇,你們一家人欺負我是吧?欺負我這裡沒有孃家的人啊?夏雪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拿這種話刺激靳東?那你的意思就是,靳東確實還沒放下那個女人,是不是?好哇,我爲你們家傳宗接代,忍受靳東給我的傷害,你們還敢欺負我?我這就告訴我爸爸去,我要你們全家給我一個說法!”
桌上的人都站起來了,連老太爺臉色都空前的難看,他不能像女人那樣絮絮叨叨吵吵鬧鬧,但他明顯很看不上佟憐裳,那輕蔑的表情已經從他蒼老滿是皺紋的臉龐上彰顯出來。
佟憐裳轉身就真的跑出去了,看樣子還真的要給自己爸爸打電.話,沒有了她的餐廳纔是真正的靳家人,是一家人,老太太直搖頭,嘆息:“哎呦喂,娶了這麼個女人,作孽。”
……
佟憐裳一口氣跑上三樓,卻不是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斬月的房間。
都是媳婦,都是外人,她想,她得跟斬月搞好關係,以後要是受到靳家人欺負的時候,兩個人還能互相幫助。
斬月正在給寶寶餵奶,門甫一被人推開,她嚇了一跳,趕忙轉身,用背擋着自己身體,好在來的是佟憐裳,但她還是尷尬,回頭對她說:“等一下,寶寶在吃奶。”
佟憐裳點點頭,在旁邊椅子上坐下來,沒哭,但是很惱火,她向來強勢慣了,這一架沒吵贏,心裡甭提多麼委屈,而且她還是佟老將軍的女兒,在她心裡,說不好聽,那就是靳東高攀了她,整個靳家都是佟家的小兵,她要他們往東這家人就得往東,現在看來,不是這麼回事,心裡的落差讓她說不出來的憎恨。
“小嬸,靳家人沒一個好東西,我才生了孩子都這樣對我,可想而知以後會怎麼樣了。”
斬月背對她,沒參與進來,只是側着臉,算作對她說話的一種傾聽。
“我不就提了一下那個女人嗎?至於嗎?全家人抨擊我,他們算什麼?靳東的爺爺都是我爸的兵,別說他們了,算什麼?夏雪算什麼?敢對我大呼小叫,還敢說我丟我爸爸的臉,她算個什麼東西,敢這麼對我說話!”
斬月心裡驀地一怔,沒有想到出生名門外表大家閨秀的佟憐裳會說“夏雪算個什麼東西”這種話,太沒有輩分概念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自古婆媳就是個難解的難題,斬月也不好發表看法,姑且沉默不言。
佟憐裳捶桌子:“哼,琪琪?叫的多親熱啊,現在早都不知道是幾個孩子的媽了,黃臉婆一個,跟我比?我是誰?他靳東娶到我是他八輩子的福氣,還琪琪,琪你**!”
斬月怔懵了,她扭回頭去,一瞬不瞬的望着佟憐裳,佟憐裳正在氣頭上,沒發現斬月正在看她,也更不會知道自己剛纔到底說了什麼。
斬月把頭轉回來,趕緊低頭去親自己的寶寶,她確實意外到了,沒想到從佟憐裳口中會吐出這種罵人的髒話。
女人的嫉妒心真的好可怕,在這種狀況下,斬月毫不懷疑如果佟憐裳知道了琪琪就是她,會連帶把她的一雙兒女都撕扯成碎片。
斬月抱着孩子,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
門外有腳步聲,未經敲門就進了房間,斬月一眼瞟到靳東,急忙把衣服拉上肩膀,先把寶寶放在牀上,然後火速扣上衣服的扣子。
“跟我出來。”
“就不出來。”
斬月穿好衣服,面向他們,看着這一對正在她房裡鬧彆扭的小夫妻,自然她沒有插嘴的餘地,索性站在一旁,不發表任何言語。
“我有話跟你說,跟我出來。”
靳東控制着情緒,已經非常照顧佟憐裳的感覺了,只是佟憐裳嬌蠻慣了,對靳東的話不爲所動。
“佟憐裳,出來!”
久不見她動彈,靳東真的有點惱火,原本他就拄着柺杖,行動不便,一生氣身體更加顫顫巍巍,斬月一看靳東臉色都白了,只能開口規勸佟憐裳:“七小姐,跟靳東好好談一談,你這麼好,他怎麼會不愛你呢,你漂亮又高貴,別的女人根本比不了啊。”
斬月太明白女人喜歡聽好話的心態,尤其是佟憐裳這種眼高於頂的世家女子,此話一出,果然讓佟憐裳開心起來,卻更加肆無忌憚的對靳東仰起了下巴:“聽到沒有,小嬸都說了,我漂亮又高貴,靳東你找到我是你八輩子的福氣,還不珍惜我!爲了那麼個下三濫的女人,傷我的心,靳東你王八蛋!”
斬月心裡捏着一把汗,希望這件事就這麼過去,靳東現在道個歉把佟憐裳帶回房,至於他們還吵不吵她不想管,但她對於兩個人在她房裡鬧騰很無奈。
可是斬月擡頭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靳東怒意勃發的瞪着佟憐裳,咬牙質問道:”你說誰下三濫?”
結果已經能夠預料到了,男人當着妻子的面護前女友,甚至連名字都不準提,十個女人,十個的做法都會一致。
“靳東你王八蛋!”
佟憐裳衝上去打靳東,抓靳東的臉,靳東把柺杖往地上一甩,雙手狠狠握住佟憐裳手腕,佟憐裳尖叫怒罵着,兩個人就這樣徹底掰開來打了起來。
斬月真是心力交瘁,牀上的寶寶聽到過大的吵鬧聲,嚇的哇的一聲哭了,斬月只能兩手抱兩個孩子,從那打鬧的夫妻身邊開門跑出去,跑下樓迎面就撞上夏雪和老太太,婆媳兩看到斬月落跑一般抱着寶寶出來,立馬就心神不寧了,可還不待斬月說什麼,靳湛柏房間裡傳來的一聲聲重物被人扔在地上碎裂的聲音讓老太太和夏雪目瞪口呆,停一秒鐘,就像衝鋒陷陣一般跑了上去。
陸續又有傭人上來,斬月迎頭與她們相撞,避開來護着寶寶,到了樓下客廳,徐媽正好要上樓,看到斬月卻停住了腳步,趕忙接過她懷裡的一個寶寶,兩個寶寶啼哭不停,徐媽帶着斬月就去老太爺房間旁邊的客房。
“小五媳婦,來,帶寶寶到客房先呆一下。”
斬月跟在徐媽後面,徐媽把寶寶放到牀上後就跑出去了,樓上吵架的聲音越來越大,老太爺也拄着柺杖出來了,徐媽正好撞上,扶着老太爺就一齊往樓上去。
斬月也是焦頭爛額,兩個孩子她應付太吃力,哄了一個另一個卻沒人管,斬月只好把兩個寶寶都抱起來,一手攬一個,抱起來原地走來走去,可是許久也沒見兩個小寶寶停止哭鬧。
幾分鐘後,房間的固定電.話突然響了,斬月只好先放下寶寶,去聽電.話,一接上來,倒是挺意外的。
是老太太打的,從樓上用自己手機打來,說靳湛柏找她,她的手機她幫忙接的,老太太讓斬月給靳湛柏回電.話。
斬月掛斷與老太太的通話就給靳湛柏打過去了,靳湛柏原本還在外面應酬,一聽剛纔電.話裡那吵的不可開交的聲音嚇了一跳,老太太說,靳東跟佟憐裳打起來了。
“寶寶怎麼了?”
孩子們在哭,靳湛柏聽到了,心急火燎的問斬月,斬月說了事情的經過,但一筆帶過了關於靳東和佟憐裳吵起來的原因,只說因爲一點小事鬧了起來。
“我現在就回來,你帶好寶寶,別帶他們上去。”
“我知道。”
斬月應聲,靳湛柏那邊已經掐斷通話。
她又跑回牀邊,抱起孩子哄逗,孩子哭的太厲害,斬月心疼死了,怕他們傷到稚嫩的聲帶。
……
此時,樓上的夫妻兩已經鬧的水火不容,最終,佟憐裳抓起房間裡的花瓶砸到靳東身上時,徹底激怒了靳家的所有人,包括老太爺。
“我看你真是沒有教養!”
老太爺震天一聲,柺杖像地雷一般炸在地板上,所有人都怔住了,這個家,誰不知道老太爺擁戴佟老將軍,能怒髮衝冠的這麼叱責佟老將軍的女兒,想必是真的忍無可忍,失望透頂。
“老頭子,你冷靜點,血壓高呀!”
老太太跑到老太爺身邊,緊緊的攙扶住他,生怕他在急火攻心下出了差池,心裡擔心的要命。
佟憐裳被老太爺教訓的渾身一顫,眼淚刷刷的流,指着靳家一羣人,說:“你們太過分了,居然聯合起來欺負我,我回家,我這就回家,我看你們怎麼向我爸爸交代!”
佟憐裳甩開大衣櫥,從裡面翻出自己的包,檢查了證件就走,沒有一個人攔她,大家都扶着老太爺先往沙發上坐,最擔心的是老太爺的身體,剛纔確實有些頭暈眼花,氣的心臟都有些奇怪的感覺。
傭人拾起了靳東的柺杖,交給他,他看着老太爺,難過的低下頭去:“爺爺,對不起。”
老太太一轉身就激動的說:“小東東,你跟她離婚,奶奶支持你,爺爺也支持你,佟戰有什麼可怕的,教育了這麼個奇葩女兒來禍害我大孫子,我大孫子多好啊,人多老實,她還要怎樣?我看她這種人到底能找到什麼貨色!看看還有哪個男人比我家小東東好,不知好歹的女人!”
老太爺捂着額,血壓上來,難受的要命,去樓下取藥的傭人跑了上來,端了杯水,老太太服侍老太爺吃了藥,老太爺休息了一下,才擡起頭來,對靳東說:“靳東,你自己怎麼打算的?”
靳東低着頭,沉默的樣子很萎靡不振:“她又不是一天兩天才這樣。”
老太太哀嘆着捶胸頓足:“哎呦喂,這是造了什麼孽,找了個這麼讓人無語的女人當媳婦,天底下女人都死絕啦,你們看看,小五媳婦多好,在這個家,一點聲音都沒有,默默的過自己的生活,再看看佟憐裳,成天兩頭給我生事,我最討厭她拿她身份來壓我們靳家,他佟戰有啥了不起的啊,不就是多打幾個鬼子嗎,至於一家人都仰着下巴走路用鼻孔看人嗎?你大爺的,小東東,離!這次絕對不能讓着她!省的她還以爲我們靳家都是她的傭人,我呸,什麼德行!當媽媽了還天天噴香水,你們看看她那個眼睛化的,戴的那個叫什麼玩意?眼睛一天綠一天灰的,這是個母親嗎?那麼長的指甲還帶孩子?爺爺的,真是百年難遇的女人!”
老太太憋了很長時間,這一次終於全部爆發出來,說的頭頭是道,家裡人都贊同,人就是這樣,一旦有人開了頭,其他人也就像長龍一樣接了上去。
傭人們開始細細規整佟憐裳的囂張事蹟,當着老太爺和老太太的面,但凡曾經在佟憐裳面前吃過虧的都來數落,徐媽也參與進來,原本她就討厭佟憐裳,這個女人自來到靳家以後,還真是第一個把她當成下人使喚來使喚去的,徐媽雖然是下人,但沒有人敢使喚她,靳家人都知道她和老太太情同姐妹,戰爭年代是和老太太一起從家破人亡的家鄉跟着部隊才撿回一條命的,十幾歲就在一起,這種感情靳家沒有人敢不尊敬她。
徐媽氣的想哭,突然就來了怒火,指着靳東責罵:“這女人就是個定時炸彈,你必須跟她離婚!”
夏雪嘆氣,已經無話可說。
靳東被徐媽指責完,拄着柺杖先出去了,大人們還在靳湛柏房裡坐着,商量着接下來要怎麼辦,這一次佟憐裳一個人哭哭啼啼跑回北京,肯定又要掀起一陣風雨,老太爺苦惱着,老太太正在安慰,就聽老太爺說:“你們放心,這一次我跟老將軍談,我好好的談,老將軍是通情達理的人,不會分不清孰是孰非的。”
樓下突然傳來私家車引擎聲,徐媽快步走到窗口,向下俯看,立刻回頭對老太太說:“小五回來了。”
……
靳湛柏大步流星的跑進來,遇到在客廳打掃衛生的傭人,前不久佟憐裳下來的時候,把桌子上的茶具砸爛了,傭人收拾的就是這些瓷器碎片。
“五先生。”
傭人看到他,急忙立起身,站到一邊問候。
靳湛柏看着這些瓷器碎片,二話不說往樓梯跑,正好,斬月突然打開客房的門,叫住了他。
“湛柏。”
靳湛柏一回頭,看到她妻子在樓下客房,忙掉頭走過去,進去的時候先走到牀邊,彎腰看了看寶寶們,看他們已經睡覺了,才起身問斬月:“靳東和佟憐裳呢?”
家裡已經沒有了吵架的聲音,靳湛柏疑惑。
斬月說:“佟憐裳回北京了。”她略略沉吟,才感慨一句:“這次恐怕鬧大了。”
靳湛柏冷着面色將西裝脫掉,斬月幫他接住,他捲袖子,略帶嘲諷的說:“這女人根本就不能要,我早就看出來了。”
斬月卻不這麼認爲,靳東和佟憐裳已經有孩子了,夫妻兩不單單是對彼此的責任和義務,還有對孩子的,要說分手、離婚,其實也不難,兩個人都能各自重新開始,但可憐的不還是孩子嘛,成長在一個破碎的家庭裡,有一個後爸,也有一個後媽,這比斬月這樣被父母丟棄卻被好心人當親生孩子養育要可憐多了,至少斬月得到的是養父母真誠的愛,但小威廉肯定不是。
客房裡面沒有獨立浴室,靳湛柏就去外面衛生間洗手,洗乾淨手走回來,趴上.牀,俯身去親翡翡和匡匡,親完後才慢慢挪下牀,對站在身邊的斬月說:“要我說,就該離婚,小孩子跟着這種媽媽也是受罪,你看她像媽媽嗎?有一點點媽媽的樣子嗎?兒子才幾個月,還在吃奶,她跑北京去了,這是媽媽?斬月,你也是媽媽,你會因爲跟我吵架不管我們寶寶一個人跑回成都?”
斬月無言以對。
“我說真的,她也就歲數顯得像個大人,其實就一幾歲智商的小孩。”
斬月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如果單單是佟憐裳,她根本不會操心,但因爲涉及靳東,她做不到不擔心,靳東有一點點風吹草動或者過的不幸福,斬月都揪心,只是她說不出口。
牀上睡覺的寶寶哇啦一聲哭了,斬月和靳湛柏都怔了一下,然後一人抱一個,把才睡醒的孩子抱起來哄逗,斬月開始給孩子餵奶,靳湛柏在一旁與她說話:“那靳東呢?沒打算去追?”
斬月搖搖頭。
她想起什麼來,又掉頭,面對着靳湛柏:“爸媽這次,好像都非常生氣,沒有一個人攔着佟憐裳。”
“活該。”
靳湛柏不留情面的叱責。
“她就是被四姨太慣壞了,沒有一點女人的樣子,成天就知道愛漂亮,倒胃口。”
斬月還在聽着靳湛柏說話,一低頭,看到翡翡嘴巴旁邊溢出了奶水,往他下巴上滴,斬月趕忙對靳湛柏說:“抽張紙給我。”
靳湛柏抱着匡匡去給斬月拿紙,斬月接來,幫兒子擦乾淨小嘴,小傢伙吃奶吃的很用力,也很香甜,斬月倒是沒精打采的想着靳東的事,不知道他以後要怎麼辦,如果佟憐裳就是這種性格,那以後還真沒有什麼好日子能過。
“五太太。”
傭人在外面喊她,斬月忙請人家進來。
“五太太,你手機響了。”
斬月謝着接過來,傭人退出去,把房門再次帶上。
斬月一邊抱着孩子餵奶,一邊翻看手機,五分鐘前有一通未接來電,是李先生打的。
斬月這纔想起還有這茬子事,擡起頭先把這事跟靳湛柏講了,不過她稍稍潤色了一下:“我一個高中同學在這邊工作,出差從國外回來,知道我生孩子了給我帶了些營養品,下午我去見一下他,行不行?”
靳湛柏問斬月:“男的女的?”
斬月說:“男的。”
靳湛柏眼睛往地上看,然後又擡起來看着斬月,說:“讓老黃送你,晚上不要在外面吃飯,寶寶在家。”
斬月笑着點點頭:“好,我很快就回來,你下午還去公司嗎?”
靳湛柏也點點頭:“下午還要去一趟溫州,晚上我回來。”
提起溫州,斬月立即想到了裴霖,忙問:“對了,裴霖爸爸的事你安排好了嗎?別再鬧了,大家息事寧人,以後老死不相往來唄。”
“我知道,放心吧。”
關於裴霖家的事,靳湛柏沒有多提,但斬月相信他,雖然這個男人有很多缺點,但她倒是從來沒懷疑過他,覺得靳湛柏是那種坦坦蕩蕩的男人。
……
靳湛柏上樓去找老太爺的時候,斬月給李先生回了電.話,說自己剛纔沒接到來電,表達了歉意,然後問李先生是不是到s市了。
李先生一如既往的客氣,問斬月在哪裡,就斬月近,安排了合適的地方見面。
掛斷電.話,斬月去外面找了個傭人進來,幫忙照看着寶寶,然後她上樓,到那間全是靳家人的房間找老太太和徐媽。
靳東不在了,斬月進去的時候大家都擡頭看她,靳湛柏站在老太爺和老太太面前,正在說靳東這事。
看自己妻子上來,停下話頭,讓斬月先說。
“媽,徐姨,我高中同學來看我,我出去見一下,寶寶能不能幫我看一下,我很快回來。”
老太太被靳東的事,攪擾的有些神經衰弱,沒徐媽反應快,徐媽一向喜歡斬月,忙笑着說:“去吧去吧,寶寶們交給我和你婆婆,你自己小心點,多穿點衣服,剛生產過,要是染了風寒以後骨頭都疼,讓老黃開車送你,聯繫他了嗎?”
斬月很感激徐媽這麼關心她,忙說:“嗯,我知道,黃師傅已經聯繫過了,馬上就來家裡,那就麻煩媽和徐姨了,我先下去換衣服了。”
這次是老太太說的:“媳婦啊,早點回來,不要喝涼的東西,知道不?”
斬月去衣櫃找衣服,回頭笑着對老太太說:“我知道,媽。”
老太太點點頭,又無精打采的縮着脖子,嘆氣。
“這小東東到底咋辦?愁死人!”
斬月找衣服的時候聽到老太太又和家裡人說起靳東的事來,她沒插嘴,拿完衣服就悄悄的從房裡出去了,到樓下客房換衣服。
傭人替換斬月看了小寶寶幾分鐘,斬月回去,謝過她,傭人出去了,她把門關上,開始換衣服。
衣服剛換好,徐媽在外面敲門,斬月給她打開,徐媽說:“我來看寶寶,你去吧,我看老黃已經到了。”
斬月謝過徐媽,趴到牀上親了親兩個小寶寶,拿着包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