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很快就能壓下的緋聞,沒想到不僅沒有壓制住,相反更以超乎想象的瘋狂傳開,相關報道的內容也是越來越不堪,被牽扯進來的人更是多達上百,直叫人唏噓不已。
早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白珍珍就和所有被報到過的情人通電話,串通一氣。卻不想,時隔幾日,那些之前和她早已串通好的人不是已經落馬就是已經破產,更有家破人亡,牽扯之廣甚至動搖國外媒體。
驚慌失措之下,白珍珍早已是六神無主,直接去求白老夫人,畢竟在她眼裡白老夫人從來都是無所不能的。
而事實上白珍珍這次錯了,白老夫人不僅不是無所不能,更是在看到瘋狂宣傳開來的新聞報道之後頓時老了好幾歲。偏偏白家不知道遭到何方勢力影響而自身難保,現在又受到白珍珍的牽連,即便她想要白家出力也不可能。
在萬般無奈之下,白老夫人只好找上楚灝軒。和白青一樣,白老夫人同樣也覺得楚灝軒比高爵更有實力,尤其是在瞭解楚灝軒的某種心思之後,她就更加篤定和確信自己和對方是同一路人,所以當下也沒有任何顧慮。
………………
楚氏集團
董事長的辦公室裡,楚灝軒把玩着手中的照片,脣角銜着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像是看起來心情很好?不過,薛陽知道,這絕不是因爲心情很好的緣故,他只能祈禱結果不會太壞。
下一刻,倪妮便帶着白老夫人進來來了。
“董事長,白老夫人來了。”
楚灝軒沒反應,薛陽卻代爲揮手示意,身爲助手的倪妮又豈會不懂?當機立斷的點頭離去。
“白老夫人,歡迎到來,請請這邊坐。”在楚灝軒開口前,薛陽先行招呼起對方來。他從楚灝軒的辦公桌前朝白老夫人走來,並未其引路。
早就知道楚灝軒一直都很冷淡,何況有求於人,白老夫人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當即就和薛陽點頭打招呼,迴應對方。
“聽聞白老夫人喜歡喝茶,我剛好準備了上好的銀針。”說着,薛陽已經提着紫砂壺斟上一杯遞給對方。
“謝謝,我很喜歡。”白老夫人笑盈盈的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茶杯,先是放在鼻下吻了吻,然後淺啜了一口,抿了抿,隨後才仰頭一飲而盡。
薛陽也是一臉如沐春風笑意的又再給對方添上一杯。
“謝謝。”
第二杯白老夫人就沒喝了,但還是禮貌的道了聲謝。
薛陽點頭算是迴應,擡頭轉向楚灝軒,見逆光中對方完全沒有動作的意思,只好又轉回來面向白老夫人,歉意道:“不好意思,楚先生最近比較忙。”
“能夠理解,畢竟阿軒一直都是大忙人,倒是我這個老太婆突然造訪有些唐突。”
“怎麼會?楚先生一直都很尊重白老夫人,剛剛一聽說您來了他差點就想親自下去接您了,但因爲有幾份重要文件等着他簽字只好作罷。”
不管薛陽的話是對還是錯,卻不乏客套的成分在裡面,楚灝軒是什麼樣的人她還不知道?而且就算真的尊敬她,對方不能去派他下去也好,可事實並沒有。當然,白老夫人不會明目張膽的說出來,饒是心裡不滿也不敢有任何表示,仍是一臉慈祥的笑意,就像大多數長輩看待晚輩一樣。
“工作要緊,而且我又不是老的走不動了。”
薛陽笑了笑,對方相不相信和他沒有半點關係,他只知道這個攤子是他來收就行了,雖然這種行爲對一個長輩來說很不禮貌。
“楚先生可能還要忙一段時間,不如由我先來陪夫人閒聊解悶?”薛陽自然不會認爲白老夫人是來找他的,不過樣子還是要做足的。
沒有忽略對方在楚灝軒身邊的地位,理所當然白老夫人也不敢怠慢。
“不用了,薛先生比起阿軒工作同樣都不輕鬆,陪我這個老太婆豈不是太浪費了?你完全無需顧慮我,你忙去就吧。”
“不忙,我還要等楚先生的那幾份文件簽名呢。”言下之意,只要楚灝軒沒審批完他是不會走的。
白老夫人的臉色幾不可聞的僵了僵,她之所以會這麼說就是希望對方能夠迴避,畢竟她來找楚灝軒也不是爲了什麼光彩的事,知道的人越少纔好。不過讓她直接拉下臉來敢對方是不可能的,好歹她不至於糊塗到忘記這裡是什麼地方,即使她相信對方並非聽不出她的意思。
不管對方處於什麼理由也好,也不管楚灝軒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忙,她都沒有埋怨的權利,哪怕她比對方大了兩個輩分。
其實,文件楚灝軒早已經處理好了,只不過坐着看戲總比自己入戲要強得多,何況有薛陽這個得力助手和最佳‘導演’在,他更是不用心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似乎對這種看着對方一點一點的陷入深淵卻又不得不厚着臉皮來求他的戲碼產生興趣,並似乎有些樂此不疲?
弱小的人向來都會對強者俯首稱臣,這是這個世界千古不變的定律。
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只要稍微用點耐心就能看到如此一處好戲,甚至還能看到那些被逼入絕境的人毫不知情的來求他。要怎麼做才能毀掉一個人楚灝軒很清楚,只有讓一個人真正絕望……
絕望……
不知道爲什麼,一個場景從楚灝軒腦海中一閃而過,即便如此,他還是捕捉到場景中的主人翁有葉蕾。那樣滿含悲傷和絕望……
楚灝軒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住,總覺得似乎想起了什麼。是,他的確是忘記了很多事,可是這不妨礙他想要知道,但如果真想是那樣的殘酷……他覺得自己也許錯了,或者說遺忘纔是最好的選擇,真若如此的話,葉蕾又要怎麼辦?她的委屈和傷痛又能找誰來安撫?
隨着時間一點點流逝,薛陽只覺得更加鬱悶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楚灝軒真的就這麼對他們不管不問。他很想提醒楚灝軒一聲,就算演戲也好歹要入戲才行,只有他的話是做不出什麼的。
同樣被楚灝軒晾在一旁的白老夫人,眼神總會時不時的瞥向楚灝軒,見對方仍一動不動也只能在心中乾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