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分鐘以後,程小柔認命的跟着陸明上車,陸明開車出去,風徐徐的灌進來,不知道陸明哪裡抽風了。
開了廣播,結果是午夜感情欄目,中間插播廣告,都是婦科醫院流產打折之類的話。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程小柔搖着頭。
陸明換了頻道,優雅的音樂聲傳出來,帶着一點飄渺能舒緩人心的味道。
陸明似乎纔是滿足了。
程小柔幾乎已經在副駕駛的位子上睡着。
半夢半醒之間,聽見陸明的聲音:“程小柔,結婚怎麼樣?”
程小柔迷迷糊糊回答:“現在誰還結婚啊,婚前都在*,結婚還要分財產,怪麻煩的。尤其是新婚姻法的公佈,離婚成本太低,結婚也就沒了多大意思,全地球都是小三,結婚又怎麼樣,擋不住*劈腿,女人離婚很辛苦,動輒打上二手的標籤,男人只要有錢,就算長的像王八都有一堆女人貼,我可不想30了還要跟十八歲的小三爭男人,虧死,傻了纔會結婚吧。”
這是她對婚姻的看法。
陸明卻是又說:“我是基、督徒,婚前不會有性行爲。”
程小柔本來的那一點睡意,因爲陸明的這一句話,一個激靈的就坐起來,眼睛睜的發圓,緊緊的盯着陸明,彷彿是剛吞了個蒼蠅一樣的。
陸明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啊?
程小柔咽一口口水:“你說什麼?”
陸明瞬間臉色不太好看,反問:“需要我再重複一遍?”
程小柔搖頭:“不用不用,老闆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可是……
程小柔腦子裡面浮現出無數的旖旎,陸明在基、督的光輝下面,沐浴陽光,頭頂有光圈,臉上還是帶着金邊眼鏡的狐狸樣,邪魅一笑,旁邊有天使奏樂……
程小柔想象不出來,覺得太好笑了……
未免太好笑。
這是個什麼年代?竟然還有這樣的人?而且陸明,今年好像是二十七歲了吧?
二十七歲……
過去二十七年的人生,竟然都是空白的?這還是個男人嗎?
聖女貞德的男性版本。
腦海中又跳出來陸明躺在棺材裡,困的結結實實的木乃伊狀態,墓誌銘上面寫兩個筆力雄渾的字:楨潔!
程小柔忍不住笑。
無數個漫漫長夜裡面,他是怎麼度過的?
真的是寶貝不哭,站起來擼嗎?
不知不覺脣邊的笑也就太大,正是各種high,忽然的一個剎車,頭撞在前面的玻璃窗上,程小柔用手扶着額頭,回頭看陸明:“幹嘛停車?”
陸明臉色很難看。
程小柔憋着笑,伸手戳一下陸明:“沒事,陸律師,我不歧視你……有信仰是高尚的,真的,真的特別高尚。”
一邊說,一邊脣角就不能壓抑的翹起來。
看着陸明那桃花眼那大尾巴狐狸的樣子,想到陸明一個人默默的擼,實在是太好笑太好笑了。
“我絕對不笑話你,真的不笑話。老闆你相信我,絕對不笑話……”程小柔一邊說一邊笑,笑的前仰後合。
處男陸明……
簡直是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了。
陸明陰森森的目光看過來,她急忙收斂了,手捂住嘴,憋着不笑,努力的憋着。
車子又開起來,陸明別了眼睛看前面,沉着臉一言不發。
程小柔看他的臉色,斂了笑,儘量平靜的說:“老闆,我不笑話你了,真的。”
“助理律師資格證開始考試,考不上就離開公司。”陸明陰森森的開口,頓了頓,又加上一句:“回去擦地板三遍。”
程小柔想死……
這就是:笑老闆的代價。
可是怎麼能怪她,是老闆自己講了個這麼好笑的故事,還要生氣,還不讓笑,怎麼可能。
話說,這個童子雞,得多清純?
童子雞啊童子雞!
童子陸明……
***
趴在地上擦地,明明剛從歐洲回來,本來就累了,可陸明不讓她休息,半夜拉着出去走走,現在又說讓她擦地。
程小柔去換了一件毛茸茸的小熊睡衣,一邊擦地,擦一會兒,就在地上打滾,發現打滾的方式擦的還比較快,到時候把睡衣丟去洗衣機裡面洗就是了。
擦完了樓下又去擦樓上,路過一個客房,聽見裡面粗重的喘息聲。
一聲聲的,有節奏的聲音。
程小柔一囧。
從她擦地開始就沒看見陸明瞭,她以爲陸明是回房間睡覺,沒想到是在這裡面……
耳朵貼着在門上聽了一下,不是看a、片的聲音,只有男人喘息,沒有女人嬌吟,呼吸也很均勻,應該是一個人的。
陸明在裡面解放小蝌蚪?
程小柔忍不住樂。
聽葉鈞說的,是個正常男人都會這樣,自己打飛機,頻率據說還頗高,葉鈞號稱十八歲*,對方是個還大他兩歲的學姐,身材前凸後翹,讓他至今還在炫耀不已,後來陸陸續續交的女朋友,也有三四個,大概遠離了飛機生涯。
可憐的陸明,二十七歲,還在跟自己的右手抗戰。
程小柔趴着一會兒,覺得好像也不太道德,還是走了的好,繼續去擦那邊地。
沿着走廊擦過去,擦完又折回來,裡面竟然喘息聲還再繼續。
程小柔看一眼表。
過去了三十分鐘,這也太誇張了吧?
裡面“咔嚓”的一聲響,喘息聲驟然的大一點,然後消減下去,不知道是裡面碰到了什麼。
程小柔急忙逃開,假裝繼續擦地。
陸明從裡面出來,穿着一件寬鬆的運動服似的衣服,程小柔不厚道的往下面關鍵部位看一眼,寬鬆的方便啊……
“行了,你去睡吧。”陸明看她還在擦地,說。
發泄完,連脾氣都好的多。
程小柔如獲大赦,一溜煙的跑回自己房間裡,抱着枕頭,沉沉的睡過去。
早都困了,一直被他這樣指揮來指揮去的。
***
rose在辦公室裡挫着指甲,忽然想起什麼,回頭衝着程小柔,挑下眉頭,問:“小別勝新婚,昨天你和陸律師怎麼樣啊?法國是怎麼回事?陸律師讓我訂去法國的機票,我還以爲你們要玩多少天,這麼快就回來。說說昨天晚上,有沒有格外的激情。”
果然辦公室,還是個八卦的集散地。
程小柔老實的搖頭:“我跟我朋友去法國玩,陸律師說不準我辭職,就到法國叫我回去了,昨天還不是就折騰我嗎,他是個*,顯而易見。”
rose的目光有些旖旎,問:“你工資多少,去法國玩?”
“我朋友付的錢,吃住全包,我還買了不少衣服和包,都是她付的,我哪裡付得起。後來陸律師來了,我沒辦法只能三個人一起飛回來,不過陸律師昨天脾氣好像不是太好。神經兮兮。”
程小柔說的很正常的樣子。
rose倒吸一口冷氣。
程小柔說的好坦然啊……
“小柔,你還有個男朋友帶你去法國,吃住全包,還給你買衣服和包的?”rose問。
這得是多大的魅力啊,陸律師還追過去,三個人還在一起飛回來,陸律師竟然容忍了……
程小柔拿了包出來,給rose看,然後解釋:“不是男朋友,是朋友,女人。”
rose一臉鬼才信的樣子:“不用說了,我懂。”
接過她的包,rose心碎一地,這種名牌包,rose也就只有一兩個,這個牌子格外貴的,程小柔那個朋友隨手就送了,說是女人,誰會信?
真是扮豬吃老虎嗎?
rose的目光在程小柔身上來回的打量,真的看不出哪裡來這麼大魅力。
能讓兩個極品男人都如此垂青,還上演一出法國爭奪戰,最後還是陸律師贏了……
rose深吸一口氣,最後問:“小柔,你那個朋友的資產,跟陸律師比怎麼樣?”
程小柔認真的想一想,這該怎麼算呢?夕佳說過陸明的身家值20個億,夕佳肯定是沒有這個錢的,可是夕佳的男人,無論是何明陽還是顧廷燁,都比這個身家要高的多。
跨國企業和律師行,資產上顯然跨國公司要多的多。
“應該是我那個朋友,她是家裡有錢,不是自己的,也就比陸律師大概多一個零的身價吧。”這個結果是程小柔腦子裡經過精密計算得來的!
rose默默的回頭過去,看着電腦屏幕,一通敲。
一連三天,rose的心情很糟。
***
“師兄,你別這樣啊……別喝了。”程小柔坐在路邊攤上,面前是串串火鍋,還有喝的東倒西歪的葉鈞。
葉鈞眯縫着眼睛,伸手舉起一瓶酒,猛的往自己頭上倒去。
看的程小柔目瞪口呆。
啤酒順着葉鈞的頭髮流下來,流過襯衫,一路的往下,溼漉漉的還有泡沫。
這件襯衣就這麼毀了,怪可惜的,別浪費錢啊……
身爲小民,怎麼就能沒有了小民的自覺呢?
“來!喝!”葉鈞舉杯,給程小柔。
程小柔不怎麼能喝酒,接過來剛想放下,葉鈞一拍桌子:“不給我面子了!小師妹!你竟然不給我面子!還當我是師兄嗎?你跟了陸明就看不起我了是不是!你也看不起我!”
程小柔急忙擺手:“不是不是不是,你到底是怎麼了?”
什麼人能讓一向自負眼睛看着頭頂和天花板的葉師兄變成這樣?最近打官司輸了?
他好像纔開始負責一些小案子練手纔對吧?怎麼就能輸的連一點力氣都沒了。
小案子有這麼費勁?
要是平常葉鈞打電話給她說喝酒,她肯定是不管的,可是葉鈞對她那麼好,連工作都是葉鈞介紹,接到電話她就覺得不對勁,好像他說話都帶着一種狠勁兒,咬字都咬的兇狠。
急忙的下樓過來到葉鈞說的地方,果然是,醉的夠嗆。
“喝!必須喝!給不給我面子!”葉鈞桌子拍的“啪啪”響。
程小柔急忙端了酒杯,整整一杯扎啤,喝一口,好難喝,放下,葉鈞眼睛都是血紅色,瞪視她。
沒辦法,一口口的,在葉鈞的監視下喝完。
喝的七葷八素。
葉鈞一巴掌拍下來在她的肩膀上,沒輕沒重,拍的她就快要坐下去,大聲:“好師妹!這纔是我的好小柔!”
程小柔雞皮疙瘩都要起來。
半天聽他磨磨唧唧的,一句一句的說清楚了緣由,原來是晚上下班往外走,看見了多年前的那個學姐,那學姐開着寶馬的小跑車,他看見了過去攔着,對方反問他是誰,他就失落了。
“我知道她一定是有出息,以前就知道,那麼優秀的女人,還是女人,在這個圈子裡更好混的多,可是她不認識我了……根本都不記得我,我好難過,我就想知道她怎麼樣,我沒有別的意思,可她都不記得了……女人真是狠心!真是狠心!我這麼多年都沒忘了她,她自己*就消失,我到處找她,現在她說都不記得了。竟然是不記得……”
葉鈞趴着在桌子上,面前是汩汩沸騰的火鍋,喃喃的說。
她以前怎麼不知道葉師兄這麼專情?
程小柔拍一下葉鈞,趴着在葉鈞耳邊:“葉師兄,可是你不是後面又交了好幾個女朋友嗎?這怎麼能算是你還都記得她?”
葉鈞大聲:“都是騙人的!都tm是吹牛的!我交往了四五個女人,都覺得不是她,根本都不想上!老子就是愛她!愛她!”
旁邊的人都看過去,程小柔覺得好丟臉。
葉鈞紅着眼睛,“啪”的拍在她面前一瓶啤酒:“喝!繼續喝!”
程小柔喝的慢,葉鈞就“啪啪”的拍桌子,桌子都快散了,逼的她只能喝。
一大杯灌下去,就有些暈暈乎乎。
葉鈞拍桌子,她也跟着拍,再後來,就不那麼記得了。
***
陸明接到警察局電話的時候,還在跟客戶談事情。
警察局離的並不算遠,對方的老總聽說陸明有急事,也就放人,陸明喝了酒,於是老總派了秘書陪着陸明一起過去。
陸明到了的時候,正看見程小柔和葉鈞兩個人抱頭痛哭,哭的跟淚人兒似的,一口一個:“負心漢!全地球都是負心漢!沒一個好人!不是壞人就是資本家!資本家更壞!壞透了!”
口裡說的資本家,該不會就是他吧?
陸明深吸一口氣。
看着程小柔和葉鈞教纏的胳膊。
葉鈞也在叫,平常看上去一本正經略微有些傲慢的男人,此刻非常扯的正在賦詩:“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惷心託杜鵑,只有香如故,但爲君故,沉吟至今,你在我面前,卻不知道我愛你……”
“我是她的律師。”陸明上去自我介紹。
警察也頗爲頭疼:“先生,麻煩看好他們,失戀就失戀,兩個人跑去吃麻辣鍋,喝醉了還誰都沒帶錢,麻辣鍋老闆在那邊呢,要是有錢付了就趕快帶他們走,我們去的時候兩個人坐在地上叫,費了好大的勁兒……”
陸明沉着臉,去辦了下手續,付了麻辣鍋的錢。
回頭看見客戶的女秘書還在。
“這樣吧,我先送陸律師和您的朋友到家裡,然後我送那位先生回去。”女秘書貼心的說:“我們老總吩咐了要爲您分憂,這都是我分內的事情。”
陸明一個人也扛不動兩個,葉鈞跟着一個俏佳人回去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何況對方公司他算是熟悉。
於是點頭,兩個人塞了程小柔和葉鈞上車。
寶馬的小車,光亮四射。
***
扶着程小柔剛一下車,程小柔就衝到路邊去。
陸明以爲是吐了,過去看,程小柔正在哭,哭的梨花帶雨,哽咽不止。
“你哭什麼?”陸明問一句。
程小柔擡頭,可憐巴巴的看他:“我好可憐,沒人愛我,我喜歡的又不喜歡我!”
“你喜歡誰?”陸明聲音裡帶着兩分焦躁。
這個小妮子又想要怎麼樣?
他日夜看着,還是攔不住她惷心一飄就飄的老遠,又飛到哪裡去。
程小柔似乎是喘不上氣,吭哧了半天,說:“錢……我喜歡錢,錢不喜歡我。”
陸明不知道說什麼好,半天,她就使勁哭,哭的亂七八糟,他拉她她也不起來,就是一個勁兒的哭,陸明沒辦法,說:“好了好了,我給你漲工資。”
“真的嗎?”程小柔扒着他站起來,站都站不住,搖搖晃晃就問。
眼睛眯縫着朦朧,可還是認真。
陸明點頭。
程小柔蹦起來,蹦的晃晃蕩蕩,陸明急忙扶住,程小柔側着頭看他,說:“一定要漲至少500塊哦!”
陸明無奈:“好,漲500塊。”想了想,又哄着說:“可是有條件。”
程小柔問:“什麼?”
天真的眼睛眨啊眨,水汪汪溼漉漉的看他,眼底有些紅,是剛纔哭的腫了。
“現在別動。”陸明說,看她真的站好不動了,急忙過去一把打橫抱起她來。
程小柔要掙扎,陸明說:“一二三,不準動!”
程小柔就不動,陸明急忙抱着她往裡面走。
大廳裡的值班人員看見陸明抱着個女人,愣住,陸明過去電梯口,說:“按電梯!”
程小柔乖乖的按“上”鍵。
陸明抱着她進去,又說:“按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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