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陽本來就是花花公子，她從來不管他。
不過，那個女孩子也不是何明陽喜歡的類型……
leo有些不理解：“你們中國人想法真是奇特，還說你們不大男子主義，你們都已經昇華成這樣了！”
夕佳聽了只是笑。
晚上回家，夕佳把這個當笑話跟何明陽講，何明陽不置可否，夕佳撲倒*上幾乎不想洗澡刷牙就想要去睡，被何明陽揪着，丟進浴室裡。
夕佳沒辦法，去卸妝洗了澡，溼漉漉的出來，卻沒看見何明陽，走到窗口去看，樓下的車子也已經是開走，知道他應該是有別的約會。
在美國這邊玩的都大，他算是中規中矩的，她從來也不擔心。
她沒讓他碰到過，他後來也不計較，在外面自己玩，回來兩個人還是能聊天說話，跟以前一樣，這樣的狀態，她覺得挺好的，合適她的心意……
正要睡下，樓下客廳的鈴聲卻響起來，夕佳去隔壁何明陽的房間去接了電話，那裡還有一根電話線，一直接着到*頭的，看上面來電顯示的號碼，很熟悉的一串，她忽然就不敢接……
四年，小叔再沒有聯絡過她，一次都沒有……
大概都把她忘記了，如同忘記以前的每一個男朋友一樣，凡是國內的電話，她都是讓何明陽接，自己從來不碰。
最開始在這邊的時候，晚上睡着，醒過來，忽然發現整個房子只有自己，就會哭，怕的哆嗦，到凌晨何明陽回來，她蜷縮在客廳沙發上，可憐兮兮……
他認真的陪了她一段時間，後來她習慣了，也就這樣過，自己在自己房裡睡下，他也就漸漸的又出去玩。
電話鈴聲斷了，她看着有些愣，開了燈環視這個房間，*很大，本來就是兩個人的，她堅持分房睡，今天看，他一個人，屋子裡也乾乾淨淨，有了她恐怕還要更亂一點。
才一怔忡，電話鈴聲又響起來，這一次伸手去接了，一句話都沒有說。
只是接起來。
對面是個傭人的聲音，她聽着不太熟悉，也沒有多想，對面徑直說了什麼，她卻是一愣，手裡的電話整個掉落下來……
“當”的一聲，砸在地上……
腦子裡一片的亂……
顧家的天，是要塌了嗎……
***
柔軟的大*，男人身下壓着的是一個白人女孩子，卻是難得的嬌小，北愛爾蘭人的纖細，一頭金色的發，看上去好像能奪走人的心魄，那樣美的讓人心醉……
同樣心醉的，還有那些聲音……
她身上的男人大力的進出，眼底卻好像是一汪湖水，被冰封着，沒有任何的熱度……
快速的深入，女人的手臂攀上男人的臂膀，緊緊的抓着，幾乎要瘋掉的叫：“明陽……快……啊……”
手機在一邊忽然響起來，叮咚的聲響，身上的男人忽然就一滯，側頭看過去，剛一停下，身下的女人就不滿的低呼：“快……快點……我就快了……”
何明陽幾個快速的衝撞，身下的女人尖叫出聲，他也發泄出來，抽身去接電話。
然而剛過去，電話鈴聲就停了。
身後的女人還在叫，何明陽徑直去浴室裡，關了浴室的門，回撥回去。
“明陽……”夕佳的聲音從電話那邊響起來，有些微微的戰慄，不知道是怎麼了……
“怎麼了？怕黑？”何明陽急着問……
她很少很少會主動打電話給他，如果是打了，一定是有事……
可他想象不來，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在這個時候發生。
對面的夕佳快速的說了什麼，何明陽一怔，對面鏡子裡映照出他的臉孔，有些詫異的神色……的確是，令人無法想象……
何明陽深深的吸一口氣：“好，沒事，你別急，我現在就回去，等我。”
他的話音才落，門外就傳來敲門聲，外面的女人angle拍着浴室的門叫：“明陽，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在浴室裡……”
聲音隔着門，聽得不太分明，電話裡更是聽不清楚，可是至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邊夕佳的聲音卻是平靜：“嗯。我等你回來。”頓了下又補充了一句：“天亮纔有航班，你，也別急……”
何明陽說：“好。”掛了電話……
她很平靜，連一丁半點的波動都沒有，如同以前的每一次……
他那時候守着她，總以爲，不過是十七歲的女孩子，喜歡什麼人能喜歡多久，總歸還是會愛他，何況她那麼笨，根本是個傻孩子，能記得什麼，他哄着她幾句，搞不好用個去歐洲的十日遊，她就樂顛顛的什麼都答應了，對於他，她是抗拒，可似乎是在忍着，也試圖接受，他總能偷到幾個吻，最開始的時候，熱烈的總要到最後她止不住的哭，他才停下……
總覺得，快了快了……
後來發現，原來沒止境……
她對他的抗拒，一直在心底，好像是個噩夢，根本不能繼續……
他一次狠了心，心想，她就算再是哭，他都狠心當做不知道，可到後面，她幾乎是瘋了的反抗，一口緊緊的咬在他的手背上，是真的咬，一點不鬆開的……
真的是狼狽了……
後來喝醉了，醒來已經是在別人的*上，一個party，亂成一團，他急忙的起來回去，第一次夜不歸宿……
到家，不知道怎麼辦纔好，真的會不知道怎麼辦，生怕她的反應，要是真的生氣，他要怎麼辦，忐忑的好像個初中的男孩子……
進門，她是睡衣，在客廳等着他，擡頭看他的樣子，只說：“快去洗澡。”
到浴室的水汽汩汩的升上來，他才相信，她是真的不在乎，出了浴室，她都做好了早飯，一切跟平常的每一天一樣……
她的睡衣工工整整，回頭跟他說：“等一下，還有培根。”
他看她的背影，好像是做夢……
原來真的會這樣……比生氣發火砸東西更可怕的是，她根本不在乎……
一點都不……
……
“明陽！”外面的angle還在敲門，何明陽略微的回神，門從外面用鑰匙“吧嗒”的一聲打開，angle笑容滿面的進來，抱住他：“明陽，我們再來……”
何明陽低頭看她，她是西方女生罕有的嬌小，瘦瘦小小的樣子……
反正她都不在乎的……
一直都不在乎……
angle伸手握住了他的，幾乎是眼角帶着波光，那樣的妖冶，俯身下去，半跪着，張口含住，擡頭看他……
他低頭，背靠在盥洗臺上，沒有拒絕……
angle眼睛裡帶着魅惑，脣角吞吐，卻還微笑，好像是個妖精一樣……
吞吐了幾次，深深的吮……
他只低頭看着，她起來，自己蹭着壓上去，他一把按了她在盥洗臺，從背後進入……
angle發出歡愉的聲響，鏡子裡看得清楚，幾乎是要瘋狂，他卻有些漠然了，快速的幾下，飛快的進出，她很快到達，他也發泄下去，看一眼表，過去淋浴，洗了自己……
angle還在盥洗臺上，大口的喘息，側頭看他，眼底帶着癡迷。
他卻是清洗了，徑直出去，angle洗好出去，看見他已經穿戴整齊，有些詫異……
這是她第一次遇上這個男人，在酒吧裡，現在想，她好像是進錯了房間，至少這間房裡沒有她的行李箱，不過她不在乎……
“明陽，你叫明陽對吧？”她問。
何明陽卻只是繫好了襯衣上最頂端的那顆釦子，沒有答話。
她也是看他表圈上的字母這樣叫他的……
何明陽轉身就往外走，angle卻攀上來：“明陽，我還想見你，怎麼才能找到你……我們很合拍不是嗎？你也愛我……”
何明陽的眼底卻是疏離：“我們不會再見。”
angle有些不理解，問：“爲什麼？我們不是很合適嗎？”
何明陽沒有多說，轉身就走。事實上今天從進門的一刻，他就覺得可能是錯了，可是她也熱情，大概是彼此都弄錯了房間，他不在乎對方是誰，也就繼續下去。
才走到門邊，angle卻一手去拽住他的胳膊：“明陽……你是叫明陽對不對……”
何明陽回頭，對上她的臉孔，很細膩的臉孔……
“神秘的東方人……”angle看着他一笑，有些俏皮了：“明陽，我有艾滋，你怎麼辦？不檢查一下再跟我一刀兩斷嗎？”
何明陽臉色一沉。
angle看他的樣子，呵呵的笑出聲：“逗你玩的……”
何明陽甩開她的手，開門出去，angle全果着從門縫裡探身出去，一手掩着自己的胸前，看他離開，高聲叫說：“我們會再見的！”
何明陽沒有回頭，徑直離開。
angle看着他裡去的背影，脣角忽然有些笑，甜蜜的笑容：“我們總會再見的……”
說完，關了門自己蹦到剛纔兩個人繾綣的大*上去，磨蹭着把自己的臉孔蓋在被子裡，有些傻氣的笑起來……
***
飛機盤旋着上升，身子微微的傾斜，夕佳看着下面的晴空萬里，有些恍惚……
下面的一切，都漸漸離自己遠去。
何明陽拉她的手，說：“還有12個小時，休息一下。”
夕佳搖頭，一想到又要回去顧家，她就會忍不住的發顫，手指微微的抖起來……
何明陽按住，緊緊的握了：“夕佳，不會有事的，你爺爺不會有事，你也不會有。”
夕佳側頭看他，他眼裡有些閃亮的東西，讓人信服……
夕佳笑笑：“嗯，我知道了……”
其實爺爺對她來說，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從小到大根本沒見過爺爺幾面，爺爺深居簡出，在顧家，是一個神一樣的人物在存在着，她除了去醫院裡，平常連爸爸媽媽也都見不到……非要說感情，真的很淡很淡……
可是爺爺顧憲東，代表的意義卻是那樣大……
他是顧家的主心骨，總讓人覺得永遠不會倒下的存在，只要有他在一天，顧家就會在，他若是不在了，顧家只會立刻分崩離析……
總覺得，他永遠也不會倒下……
卻忽然被通知，爺爺中風，現在已經昏迷，不知道情況怎麼樣。
所有顧家的人，都會悉數趕到，她也是……
可是很怕，是真的會怕爺爺去世了怎麼辦……顧家底下暗藏的洶涌的暗流，那樣的席捲着一切，如果不是顧憲東還在，大房和二房恐怕早已經撕開臉，根本不會在媒體面前演出父慈子孝兄弟和睦的神話……
想着想着，就有些累了……
何明陽給她蓋了毯子，讓她睡着，自己在一邊看了雜誌。
雜誌上面正在評論這一段，顧家的老爺子住院，顧家所有行業的股票都在下挫，可是隻是小幅度的，外界分析，只要顧廷燁還在，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可以平穩過渡，畢竟都是顧廷燁在負責家族裡的行業，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如果顧憲東真的去世，一直沒有公開遺囑，財產如果按正常程序分割，恐怕會對顧氏造成難以估量的影響，至少也是一人一半。
尤其是，李婉婷跟顧憲東並沒有法律意義上的婚姻，發佈才判決的時候是否要支持顧廷燁取得財產，都很難說。
顧家財產雖然分的明確，都是顧憲東名下，跟袁若怡沒有任何關係，可是也難保怎麼分。
袁若怡冷門了一輩子，此刻可能爆冷成爲最大的贏家。
未來的一切，誰知道……
能確定的是，顧家的這團漩渦，又會席捲了所有人……
夕佳自始至終，不可能逃離……
***
所有人都在醫院裡。
整齊而安靜，有些讓人窒息的沉悶……
醫院走廊裡照例分成兩列，閒雜的人都不準上來，醫院外面充斥着媒體和記者，各種偷、拍跟拍的手段都有，只爲了求一張照片，無論是誰的都好，此刻都可以上頭版頭條，賣個好價錢。
左側，照例是袁若怡、顧廷麟、井慧心……還有孫維娟和顧明敏。
右側，是李婉婷，顧廷燁和蘇璐瑤。
沉悶的可怕，孫維娟看着對面先說了一句：“什麼人都能帶着來這裡！當這裡是什麼地方！”
言下之意，說的是蘇璐瑤……
蘇璐瑤捏着手在對面坐着，本來看見顧廷麟就有恨，要不是他，自己怎麼會弄得今天這樣不上不下的場面……
李婉婷卻是先開口：“井慧心在這裡，你算什麼！璐瑤結婚就是顧家的孫媳，你呢？還好意思開口！”
孫維娟噎的說不出話來，顧明敏起來，指着李婉婷：“你就是個二房，你囂張什麼！”
李婉婷卻是笑：“什麼人生什麼樣的孩子，看看，跟孫維娟你真是一模一樣。”
聲音真是尖刻。
袁若怡重重咳一聲，所有聲音都止了，顧明敏也只能坐下，袁若怡的目光掃過所有人：“老爺子病成這樣，你們還吵架，有什麼好吵！再吵都出去！”
說話還是很有氣度。
大家又都靜下來。
顧廷燁擡眼看一眼對面的顧明敏……
比夕佳大五歲，病好了很多，頭髮長出來，跟夕佳長得很像，親姐妹，尤其是眼角的細節，只讓人覺得真的是親姐妹。
脾氣卻不同，都是倔強，夕佳倔的讓人心疼，明敏強悍……
顧明敏看過來一眼，對上顧廷燁的目光……
她對那段亂倫知道的清楚，從小到大她也沒見過顧廷燁幾面，都在醫院裡，根本沒有印象，此刻看見，的確是長得很吸引人的一個人……四目交接，看他的外形，就真的會喜歡……
顧家，在老爺子去了之後，有兩種結局。
一種，大房贏了，顧廷麟得了錢財，那一切就都是她的；另一種，顧廷燁贏了，她就一無所有……
可如果是……
顧明敏脣角微微的勾起來一點，茫然的看向顧廷燁，好像不知道怎麼一回事，這一切都跟她無關，她不過是個小紅帽，剛從森林裡迷了路的樣子……
顧廷燁移開眼睛……
顧明敏有些想笑，亂倫……她當年指着夕佳罵的話，現在才理解一點，夕佳根本跟她打的一樣的算盤，纔去勾、引了顧廷燁，後來發現明陽更好，於是立刻轉而跳過去……
這樣理下來，很是順當……
都是顧家的人，彼此都是攻於心計的計算……
她要是能夠……
顧明敏笑笑，這次老爺子病了，就是個機會，擡眼去看了一遍的蘇璐瑤，蘇璐瑤只是低着頭，什麼都沒做，看上去懦弱可欺……
也難怪，這麼久連個男人都搞不定。
外面人聲吵雜了一點……
幾個人進來，保全的腳步聲整齊劃一的敲在醫院走廊的地板上……
大家的目光都看過去，孫維娟還在念：“誰來了這麼大排場。”
走廊那邊，兩個人被簇擁着過來。
顧廷燁眯了眯眼睛，李婉婷看向顧廷燁，袁若怡和顧廷麟等的目光都看過去……
前面走的是明陽，夕佳跟在後面，被拉着過來，一步步的靠近。
何明陽站定，袁若怡先開口：“明陽，辛苦了，這麼快回來，剛下飛機？”
李婉婷也說：“是都辛苦了，快坐。”
這是慣性的熱絡，誰讓老爺子對何家那麼看重，幾乎超過了自己的兒子。
***
端午節的最後一天，小叔重新見到夕佳。奇奇這個文真的很擰巴，一個古怪的家族，每個人都畸形，爲了錢不惜一切……寫的奇奇自己都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