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你有什麼好處?恩?小妞。”洪樾故意擺出一副色迷迷的表情,伸手在朱貝兒胸前的圓潤上重重一握。
“啊!”朱貝兒一聲呻吟差點脫口而出,她紅着臉,擡手就想往洪樾的腦袋上敲,兩人在房間裡追逐了一陣後,才氣喘吁吁的倒在大牀上。
“累死了,你還真能跑。”朱貝兒拍着胸口直喘氣,她真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或許是這段時間在意大利的日子過得太舒坦了,以至於她最爲得意的體能也成直線下降。
“小妞,晚上要不要我陪你去?”洪樾側身躺在大牀上,眨巴着一雙宛如黑曜石般的大眼睛,興致勃勃的問道。
朱貝兒平躺着,閉着眼神色恍惚,那聲小妞,讓她不可遏止的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洪青城時的場景,雲飛揚也是這般調侃着她,用着嘲弄、譏諷的語氣,喚着她,一聲聲的小妞,痞氣極了。
有些人你越是想要忘記,他偏偏紮根在你的腦海深處,總會在猝不及防間冒出頭來。
“朱貝兒?朱貝兒!?”洪樾連喚了幾聲,甚至還伸手推搡了她幾下。
朱貝兒這才睜開眼,“啊?”
“你又到哪兒神遊去了?”洪樾不滿的嘟起嘴:“我問你,我晚上要不要給你護航?你可別忘了你現在肚子裡還有我未來的乾兒子,可不能有一丁點閃失。”
朱貝兒想了想,搖頭道:“你去,會不會不太好?”
她作爲沈庭的女伴出席,洪樾要以什麼身份去呢?
“那有什麼,我可是三合會前任龍頭的女兒,在香港有什麼地方是我不能去的?”洪樾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對了,王純雪那女人有沒有把酒會的地址告訴你?幾點中進場?”
“呃!”朱貝兒當時只顧得上去聽那句飛揚也會去,其他的哪裡還想得起來?她訕訕的摸了摸鼻尖:“我忘記問了。”
“天!”洪樾撫額長嘆,“還有比你更傻的女人嗎?有嗎?”
因爲不清楚酒會主辦的地點,洪樾就慫恿朱貝兒打電話向沈庭詢問。
一家高級會所內,沈庭端坐在化妝室外,雲飛揚正在裡面換衣服,今晚是雲氏集團在南丫島一個大項目剪裁的儀式,各界人士屆時都會到場,之後在南丫島還有一個大型酒會,雲飛揚作爲雲氏集團的總裁必須得盛裝出場,而他,這個和雲飛揚時常陪同在一起的騎士,當然也少不了咯。
沈庭無聊的坐在黑色的沙發組上,翻開着最新推出的美國時尚雜誌,穿着比基尼的性感女明星在沙灘上擺出各種撩人的姿勢,修長的雙腿,被曬成小麥色的肌膚,還有那若隱若現的豐盈,在比基尼中呼之欲出,直讓人看得口乾舌燥。
叮鈴--
手機在西裝口袋裡忽地響了起來,沈庭將雜誌隨手扔開,拿出電話,一看是來自別墅的座機號碼,頓時臉上的笑真實了幾分,起身走出房間,在金碧輝煌的走廊上,斜靠着牆壁,接通。
“喂?”
“沈庭嗎?”朱貝兒問了一句。
“是我,忽然打電話過來,有什麼要緊的事?”沈庭眯起眼,擡手遮住天花板上刺目的金色光線,腳下是碎花的暗紅色地毯,一路從走廊的前方蜿蜒到盡頭,裝潢盡顯奢華,空氣裡瀰漫着一股古龍水的香味,而他的眸光卻是極致的溫柔。
身後的房間裡,一道峻拔修長的人影靠着門,高高豎起耳朵,刀削般冷硬、剛毅的輪廓,卻做着與他身份截然不同的事--偷聽。
“你今晚是不是要參加酒會?我做你的女伴好不好?”朱貝兒隱瞞了王純雪打來的電話,她並不想讓沈庭知道,她會去的理由,爲的只是看雲飛揚一眼,這樣的想法太過卑賤,以至於她根本無法說出口,就像是她永遠無法在這些與雲飛揚有關聯的人面前說:“她愛他一般。”
洪樾在一旁抱着個海綿寶寶的枕頭縮在沙發上,撅着嘴瞪着朱貝兒,可她卻置之不理。
“好啊,待會兒我來接你。”沈庭滿腹歡喜的答應下,歡樂得像個孩子,掛斷電話,他甚至還痞氣的吹了聲口哨,活脫脫一沒長大的小孩,可當他推開門,看見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一身冷冽的雲飛揚時,臉上的笑容便淡了幾分。
“喲,換好衣服了?”他將手機揣回褲兜,撓着頭,衝雲飛揚笑了笑。
“出去接電話了?誰打來的?”雲飛揚揚起一抹邪魅的笑,劍眉鬱黑,眸子深不可測。
沈庭想了想,才幽幽的吐出一個名字:“朱貝兒。”
他在試探雲飛揚,只可惜,以他的道行還無法從雲飛揚的表情中窺探到他的心事。
“是嗎?”雲飛揚放下腿,眉宇間似有一絲惆悵,轉瞬即逝,快得讓人以爲自己眼花了:“看來你們的關係進展得不錯。”他似笑非笑的說道,轉頭看向呆立在門邊的沈庭,那雙眼深若寒潭,沈庭不知爲何心頭竟蹭地竄上一股冷意,他誇張的揚起一抹燦爛的笑,“還行還行。”
他不知,那通電話早已被雲飛揚聽得一清二楚,包括他在走廊上,那好似小孩子般快樂的模樣也一同被他看在眼底。
心那一刻撕裂般的痛,可雲飛揚卻只能強忍着,他搭在膝蓋上的指骨隱隱泛着青色,瞳孔裡暗潮涌動,沈庭莫名其妙的發現,這休息室的暖氣是不是開得小了點?他怎麼會突然覺得渾身發冷呢?抖了抖身體,他衝着雲飛揚揮手道別:“我要回去一趟,晚上南丫島見。”說罷,便迫不及待的轉身離開,將這滿屋子的冰冷留給雲飛揚一人。
他端坐在沙發中,背挺得筆直,脣角的笑不知何時緩緩持平,帶着些許冷漠的弧度,眸光深沉。
朱貝兒,你當真對沈庭動心了嗎?無聲的呢喃在心底響起。
他閉上眼,任由那股不甘在體內橫衝直撞,血液裡彷彿蘊藏着一隻猛獸,正在揮舞着爪牙,在他的五臟六腑裡咆哮着想要衝破牢籠。
夜晚降臨,整個香港褪去了白日的繁華,像是一位保守的修女,脫掉黑色的服裝,露出凹凸有致的曲線,妖嬈、嫵媚,夜色中,霓虹燈與這漫天星辰漸次連成一片,娛樂場所裡勁爆的音樂聲此起彼伏,重金屬的鼓音直衝雲霄,似要將這火爆,點燃整座城市,這是屬於香港的夜晚,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一輛全球限量發售的布加迪銀色流暢線條的敞篷跑車,從銅鑼灣穿過港口,再乘坐遊艇來到南丫島,今天的南丫島格外熱鬧,隨處可見張燈結綵的店鋪,一向田園風格頗深的民居也似被這夜感染,燈火通明,遠遠看去,竟似萬家燈火齊聚,忽閃忽閃的燈光,在這漫天繁星中,美不勝收。
在一家剛剛施工完畢的大型商業樓盤前,有舞獅的隊伍正在緊鑼密鼓的表演,雲飛揚一身西裝革履,在擺放着乳豬的香案前,提起毛筆,一纂墨水,大手一壓西裝袖口,在大紅的獅子頭前,描上一筆,下筆如有神助。
點睛之筆!
鞭炮噼裡啪啦的響了起來,南丫島的政治官員紛紛鼓掌,商
界的精英,也在人羣中交頭接耳。
剪裁後,雲飛揚忙着招呼個個官員,忙裡忙外的幾乎是腳不沾地,王純雪卻一反常態的沒有跟在他身邊,反而是在距離樓盤不遠處,一家五星級酒店門口來回張望,似乎在等待着什麼人,三合會的手下難得的穿上了休閒裝,將酒店內外嚴密把守住,唯恐有人趁機作亂。
畢竟不久前,雲飛揚纔剛遇到恐怖組織的襲擊,非常時刻,誰都不敢拿龍頭老大的人身安全來開玩笑。
“王姐,少爺在找您。”一個馬仔從酒店裡跑出來,湊到王純雪耳邊,說了一句。
“恩,你在這裡幫我守着,若是沈少爺到了,立即通知我。”王純雪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色的緊身晚禮服,妖嬈中帶着清純,靚麗如花,一頭海藻般的長髮堆肩,美麗不可方物,配上精緻的淡妝,儼然一副美妙絕倫的容貌,讓不少人看得失了神。
馬仔急忙點頭哈腰的應下,恭送王純雪進入酒店後,才狠狠吞嚥了幾下口水:“果然是個尤物,老大就是老大,看上的馬子也與衆不同。”就是不知道這女人牀上功夫怎麼樣了,他腦子裡開始意淫起來,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
“嘿,你一個人在這兒笑什麼?”另一個留守在酒店外吹了一夜冷風的馬仔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調侃道。
“沒什麼沒什麼。”馬仔不敢直說,要被人知道他覬覦雲飛揚的女人,那可是大忌!
王純雪踩着黑色高跟鞋風情萬種的進入酒店,酒店的大堂盡顯奢華,一個巨大的噴泉在中央矗立着,水花時而噴濺,時而落下,懸掛的水晶燈飾,散出絢爛的光輝,她進入宴會現場,到處可見衣冠楚楚的政治界名流,以及豪門貴婦,還有不少商界精英,不少娛樂圈當紅明星正充當着某老闆的女伴打扮妖嬈多姿,像是一朵朵爭奇鬥豔的花朵。
視線在會場內掃了一圈,王純雪輕易的發現了正和南丫島工商局局長談笑風生的雲飛揚,她擒着一抹淑女的笑,踏着蓮花小步悠然走了過去。
“飛揚。”
雲飛揚當即斂目看去,臉上那抹狂魅的笑,惑人魂魄,王純雪宛如水蛭般攀上他的胳膊,衝着那名局長點頭置笑。
她這一笑,竟似百花盛開,妖嬈中帶着純淨,迷得那局長是恨不得擠開雲飛揚,自己站在她身邊。
“你好,羅局長。”王純雪禮貌的伸出手,可哪知,那局長色慾薰心,竟握住她的手來回摩擦,他粗糙的指尖遊走在王純雪的手背上,磨蹭着她嫩滑如牛奶的肌膚,時不時露出垂涎三尺的表情,王純雪心頭頗爲厭惡,可臉上卻還要擺出一副笑靨嫣然的模樣。
雲飛揚掃過那名局長的手,劍眉微微一揚,薄脣翹起一抹嘲弄的弧度,擡手,故作不經意的拍開局長的手,迫使他撒手:“局長,這位是我今晚的女伴,王純雪。”
羅局長當即回神,尷尬的舉了舉手裡的酒杯,衝着王純雪抱歉笑道:“王小姐,你好。”
他那模樣分明是被王純雪把魂給勾了去,卻還要裝出一副彬彬有禮的表情,着實讓人發笑。
“你好。”王純雪客套的點頭,攀着雲飛揚的手卻在暗中一緊。
雲飛揚識趣的與羅局長告別,轉而走向旁人,一邊在人羣中穿梭,他一邊在王純雪的耳邊低聲道:“你方纔去哪兒了?”
“我在外面等候沈庭。”王純雪高舉酒杯與一位名流貴婦相碰,紅脣蠕動幾下,話語輕飄飄的送入雲飛揚耳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