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雲飛揚進入意大利國界,黑手黨內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路易斯更是破天荒的讓手下爲他引路,將他帶到Rloy別墅區,最後更是放任雲飛揚離去,如果黑手黨真的傾巢出動,雲飛揚怎麼可能毫髮無損的離開羅馬?
只是派出五架戰鬥機,在空中不痛不癢的交手,最後雲飛揚不還是逃了嗎?
黑鬼本就因爲這事心裡不舒坦,可現在,路易斯竟爲了朱貝兒,打擾了他的私人時間,甚至不惜用命令的口吻,讓他再次打破自己定下的不救治女人的誓言!
她就真的那麼重要?
眼看着兩人的氣氛愈發凝重,朱貝兒不安的從牀上坐了起來,小手輕輕扯了扯路易斯的衣袖,蒼白的小臉浮現出一抹攝人魂魄的溫暖笑容,“路易斯,我真的沒事了。”不要爲了她和自己的朋友鬧僵啊。
黑鬼一聽她這話,瞬間將炮火轉移:“不用你在這裡假好心!如果你當真爲Boss着想,你就不該待在這兒!滾回你的香港,回到雲飛揚身邊,意大利不歡迎你!”
這是他第一次在朱貝兒面前露出自己對她的不喜歡,平日裡,四鬼總是有意無意的忽略她的存在,可如此坦然的直言,卻是頭一遭。
朱貝兒眸子一顫,失落的低下頭,如果連這裡也待不了,她還能去哪兒呢?
“你只會給Boss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算我求求你,你就發發善心,放過他吧。”黑鬼情緒失控,衝着沉默不語的朱貝兒哀求道。
“我……我會……”朱貝兒剛想說,她會離開的,可路易斯卻強硬的截住了她的話,他一拳打在黑鬼的臉上,出拳迅速,力道極重!
黑鬼整個人朝左側傾斜,半個身子撞到門口牆壁錢的櫃子,櫃子的沿角撞得他肋骨斷裂般的疼!嘴角一絲鮮血悄然滑落,他握緊拳頭,隨意的擦了一下,擡眸,直視路易斯那雙滿是血腥的怒眸!
他臉上雖有畏懼,卻不曾有一絲一毫的退縮!今天哪怕把命丟在這兒,有些話他也不得不說!“Boss,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說,這個女人,”他左手食指指向一旁呆愣的朱貝兒,咬牙道:“她不適合你!哪怕我們未來的主母是個大街上要飯的,我黑鬼都可以忍受,可以接受!可就是她,絕對不行!一個被雲飛揚上過,被無數黑幫大哥覬覦的女人,她不配站在你身邊!更何況,誰知道她是不是和雲飛揚串通,想要瓦解我們黑手黨,Boss!她絕不能留!”
“黑鬼!”路易斯臉色深沉,宛如毒蛇般碧綠的眸子裡一片陰鷙,“你想死嗎?”
每一字都帶着不容人忽視的暴戾!房間內的空氣猶如凝固般,瀰漫着一股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
朱貝兒掀開身上的被
子,連鞋也沒穿,光着腳,跑到路易斯面前,雙手平舉,將倒在櫃子上的黑鬼護在身後,她倔強的咬着脣,眸光堅韌,杏眼璀璨得宛如這夜空上的星辰,攝人魂魄的極致美麗:“路易斯!你別這樣,他說得對,這裡不歡迎我,我可以離開,不要爲了我,和你的兄弟反目成仇!”
她已經一無所有,路易斯在她最狼狽的時候救了她,她很感激,哪怕他是黑手黨,是她最不應該接觸,也最不應該有來往的存在。
她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看到他爲了自己和兄弟反目!
那會讓她內疚的,他知不知道?
路易斯對上朱貝兒純粹、清澈的眸子,心裡的怒火驀地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柔情,他揉着眉角,無奈的道:“我並沒有要和黑鬼反目的意思,貝兒,你也不用走,意大利是我的地盤,在這裡,我決不允許任何人,敢對你不敬!我也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一分一毫!”他眸光溫柔如水,手指極緩的擡起,摩擦着朱貝兒的臉頰,眉宇間一片溫情:“答應我,留下來,留在我身邊。”
“Boss--”黑鬼失聲驚呼,他不明白爲什麼到了現在,路易斯依舊冥頑不靈!這個女人絕不能留下!她就是個禍害!
路易斯眯起眸子,冷冽的眼刀躍過朱貝兒刺向黑鬼,他背脊一寒,終究在路易斯壓迫力十足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算了算了!大不了他隨時把這女人看緊點,不會讓她做出任何會傷害Boss的事!
一場鬧劇最後終究以黑鬼的退步告終。
路易斯攙着朱貝兒,讓她重新躺在大牀上,捻着被子的一角,溫柔的蓋在她身上,眸光柔和得似三月的暖陽。
黑鬼執起朱貝兒瘦弱的小手,食指並中指診在她的脈搏上,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
“怎麼樣?”路易斯強壓着心底的緊張,輕聲問道,即使刻意壓制,他眸子深處的不安依舊被黑鬼在看眼裡。
黑鬼白了他一眼,放下朱貝兒的手,從上衣的西服口袋裡拿出手巾,不緊不慢的擦着五根手指,好似觸摸過什麼髒東西一般,讓朱貝兒很尷尬,幹嘛啊,弄得好像她身上帶着病毒似的!
“黑鬼。”路易斯不悅的眯起眼,沉聲喚了一句。
“Boss,朱貝兒小姐只是情緒激動導致呼吸不暢,再加上長時間心中積鬱,與其讓我這個西醫爲她開藥,我倒覺得可以試試凝神定氣的中藥,你知道的,中藥方面我可是一點不熟悉,看來您需要再找一個權威的中醫了。”黑鬼故作無奈狀,他可沒說謊,西醫講究迅速,對朱貝兒這種需要慢慢調理的心理病,吃中藥是最好的方法,而他涉獵的範圍只是西方醫學,對中醫充其量只能算是瞭解,絕不精通。
“你的意思是我需要再找一個醫生來頂替你的位置了?”路易斯並沒有被他的話糊弄過去,一雙犀利的碧眸掠過一絲冰冷,可當他低頭看向朱貝兒時,又是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樣,黑鬼對他的區別對待很不滿,嘀咕道:“Boss,我對調節女人的心理並不擅長,或者您可以考慮爲她找一個心理醫生。”
“行了,我現在沒心情
和你開玩笑,她的身體真的沒事嗎?”路易斯打斷了黑鬼不陰不陽的話頭,冷聲質問道。
黑鬼哀嚎一聲,右手豎起三個手指,莊重的道:“Boss,需要我發誓嗎?她的病是心理病,我頂多只能爲她注射鎮定劑,緩解她的腦部神經。”
心理病?路易斯眉頭微微一蹙,心頭瞭然。
看來雲飛揚對她的影響真的不小,她就這麼喜歡他?
心像是被巨石狠狠的壓住,胸腔悶悶的痛!路易斯嫉妒得幾乎發狂,雲飛揚那麼羞辱她,她居然還對他念念不忘嗎?
想着前幾日,在羅馬街頭,朱貝兒走神時的模樣,
想着他們倆在牧場的草坪上,並肩看着星光璀璨的畫面,
想着她爲了雲飛揚,在餐廳拒絕留在自己身邊的場景!
路易斯的眸光愈發深幽起來,似一泓不見底的深潭,看似溫柔的碧眸深處,隱藏着不易察覺的冷漠。
“我不需要看什麼心理醫生。”朱貝兒似乎是被黑鬼的話給嚇到,揪着被子的一角,慌忙搖頭,心理醫生?只有神經病纔會需要看那種醫生!她沒病!真的沒病!
路易斯溫和的笑着,手指撥開她額上凌亂的髮絲,動作旖旎曖昧,“好,不看,不過你得向我保證,今後不能再出現今天這樣的事了,好嗎?你不知道,看見你那副模樣,我有多心痛。”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神色落寞:“這裡真的會痛!”
貝齒輕咬下脣,朱貝兒不安的盯着路易斯醉人的眸子,那碧綠的瞳眸,似能攝人魂魄,溢滿了對她的憐惜與心疼,還有不加掩飾的深情,她的心驀地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怔怔的看着他,一時竟看得癡了。
窗外的夜色正濃,斑駁的月光灑落在落地窗外的小陽臺上,白色紗窗在涼風中劃出一道道精美的弧度,室內,只牀頭的牆壁上一盞昏黃的壁燈散出金色的黃雲,黑鬼摸了摸鼻尖,很識趣的悄聲離開,他可不想留下來打擾路易斯和朱貝兒的二人世界。
說實話,拋開朱貝兒的身份以及來歷不談,她和Boss站在一起,真的很相配,男俊女俏,宛如一幅美麗的壁畫,更重要的是,這二十多年,她是唯一一個能夠讓路易斯上心的女人。
只可惜……黑鬼站在屋外的走廊上長長的嘆了口氣,只可惜偏偏她是高級警司的女兒,偏偏她還和三合會老大雲飛揚糾纏不清。
“今天……”路易斯沉吟了許久,纔開口,可才說了兩個字,他又不知道該如何往下說了,他想問朱貝兒,她現在對雲飛揚可死心了?可又怕得到的答案會讓他失望,曾幾何時,黑手黨最年輕的教父竟也會變得這般優柔寡斷?
似猜到他的心思,朱貝兒略微有些好轉的臉色驀地又沉了,她緊咬着嘴脣,杏眼裡一片死寂。
忘不了,忘不了雲飛揚離開錢的那番話。
他說,她只是個泄慾的工具。
他說,悉聽尊便。
他說……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在朱貝兒的心臟上剜下一塊塊肉!把她的心割得血肉模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