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你在調戲我?
最後陸恆還是放了我們,我和收銀妹子相互扶持着走回去,陸恆還是沒心沒肺地笑着,是不是幹了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都這麼開心的。而他看我的目光裡,會多那麼一絲狡黠,我有點後悔了,不該一時衝動去親人家。
這天玩兒的挺好的,收銀妹子的精神面貌已經全面恢復了,我們又去別的沙灘跑了一會兒,這裡到了夏天,就有很多穿比基尼的外國姑娘,十四歲到四十歲,但其實更喜歡盯着他們看的,都是女人。
陸恆表示,作爲一個男人看了完全沒有感覺,見怪不怪的。不過這要是在自己的牀上看,那就很不一樣了。
收銀妹子光腳站在海邊獨自悵然去了,我覺得這個時候應該在她旁邊擺個大音響,高唱:如果大海能夠帶走我的哀愁,就像帶走每條河流,所有受過的傷,所有流過的淚,我的愛,請全部帶走……
以襯托下失戀的心情。
我和陸恆在沙灘上走,其實走沙灘很累的,比走平地累多了。我走了一段兒就不怎麼走得動了,陸恆就牽着我的手走,走了那麼一個來回,給收銀妹子留個獨自哀愁的空間。
我們倆都沒有說話,海風那個吹,海浪那個打,海邊歡聲笑語那個飄,唔,這是個非常夕陽無限好的黃昏。
我喜歡這樣安靜的陸恆,也喜歡在海盜船上叫媽媽的陸恆,更喜歡抽收銀妹子嘴巴子的陸恆。終上所述,我今天非常喜歡陸恆。
我喜歡他,也可能是因爲我最近實在是太寂寞了,需要有個人寄託下懷春的心。
吃了頓飯,天黑以後陸恆送我們回家,收銀妹子最近和我住在一起,她也彈盡糧絕了,沒地方住了,以前和dj住一起的。
路上陸恆以男人的立場,隨便安慰了收銀妹子兩句,就是說事情都過去了,就不要多想了什麼的,還挺體貼。到了樓下,收銀妹子先下車,我也打算下,又想跟陸恆說點什麼,可是沒什麼可開口的。
陸恆不讓我下車,他說:“你再親我一下。”
我就羞澀了,打算下車跑,陸恆拽着我的胳膊,笑眯眯地勸,“再親一下呢。”
我不要臉地抿嘴笑,陸恆就湊過來了。好嘛,親一下就親一下吧,我是打算和白天一樣,啄一下就閃的,可是剛啄上,陸恆就死皮賴臉地伸了舌頭,把我的嘴巴含住。
我把他推開,春心蕩漾地跑了。
和收銀妹子洗漱完以後,我們躺在牀上聊天。收銀妹子難免還得提一提dj那個王八蛋,我這個人可能比較自戀,人家說什麼,我就總能扯到自己身上,扯着扯着,又扯到陸恆身上。
扯到很晚很晚,我扯得口乾舌燥,收銀妹子已經困得不行了,我還沒有覺悟,“對了,今天陸恆……”
“哎呀……”收銀妹子要崩潰了,扯了被子矇頭,可能捂得難受,把臉從被子裡拿出來,轉頭看我,“陸恆陸恆,你知不知道你晚上都在說陸恆?你喜歡人家就跟人家好嘛,一個勁兒在這兒唸叨丟不丟人?”
“好好好,我不說了……”
可我心裡好像還是有很多關於陸恆的話想說,但是收銀妹子懶得聽了,我必須得忍住,忍不住多丟人。
我確實說了太多陸恆,以前提都不提的,這兩天咋滿腦子都是陸恆,然後我發現,我又想不起陸恆的樣子來了。完了完了,我又淪陷了,我又喜歡上他了。
這件事情讓我很糾結,我喜歡陸恆,那他喜不喜歡我呢,他要是不喜歡,今天走的時候就不會非要親我了吧。可是他的那種喜歡,真心說不上來是哪種喜歡,可能就是隨便喜歡喜歡。
再說人家現在也沒有要張口追我。
我可能還是在惦記陸恆的錢,我還想啊,如果我真跟他混了,我想要的這個這個那個那個,就通通都不是事兒了。假如有天我和陸恆散夥了,其實虧不到哪裡去。這年頭,像我這種打着夜場標籤的姑娘,我跟誰搞對象,都難免要跟人家睡覺,要不誰伺候啊。
我不想隨隨便便跟人睡覺,可是我真想談戀愛啊。
這件事情讓我悸動了兩天,隨之也就漸漸冷卻了,因爲接下來兩天,陸恆沒有着急找我。我只能安慰自己,我又自作多情了。不過悸動就像漣漪,打一下蕩一蕩,長時間不打,就歸於平靜了。
這事兒我看得開。
夏天的尾聲,說不準兒什麼時候就忽然來一場雨。一下雨呢,酒吧的生意就不好,酒吧生意不好呢,大家上班就上得格外輕鬆。
這天生意也不好,我來到不久之後就開始下雨,酒吧稀稀拉拉坐着幾個客人,有一個非常特殊。
江北。江北的特殊在於,我從來沒見過他單獨行動過,可今天就他自己過來,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卡1裡喝悶酒。
哦對了,陸恆也在,跟我隨便打了個招呼,就去和朋友搖骰子去了。
我無聊啊,就想管閒事啊,看見江北喝悶酒,我就湊過去了。
我陪江北喝了兩杯,他說他心情差,我問他朋友到哪裡去了,他說懶得招呼。我很久沒從江北嘴巴里打聽饒饒的事情了,因爲饒饒已經很久沒在江北身邊出現了,我估計他倆是散夥了。
看吧,到底還是會散夥的。要拴住他們這些富二代,太難太難了。饒饒曾經一度是我在酒吧的偶像,我十分之羨慕她的,這整個酒吧裡,不知道有多少人對饒饒羨慕嫉妒恨呢,羨慕嫉妒恨,就會說她的壞話,說她傍大款,先跟了個天歌夜總會的經理,然後又把人家踹了跟江北,什麼玩意兒,裝清高。諸如此類。
還是江北先跟我提起饒饒,他說:“你們女人咋想的,不要的時候死氣掰列,要她的時候說不跟就不跟了。”
我就震驚了,合着還是饒饒不要江北,江北喝悶酒,是因爲饒饒不鳥他了。饒饒真是偶像。
我和江北聊了些兩性話題,他給我分析男人,我給他分析女人,最後分析出來的結果是,甭管男人女人,都一個字,賤!
江北於是喝多了,陸恆就過來攙和了。自從江北惦記上饒饒,就不怎麼挖陸恆的牆角了,時間長了,仇也就淡了。陸恆還挺親熱的,過來撫着江北的背,“怎麼自己呢,北哥?”
江北不搭理他,繼續喝酒。
陸恆看我一眼,我擡着臉對他做了個口型,“失戀……”
陸恆也有點吃驚,做了個傻眼的表情,可能江北還沒有公開失戀過。然後陸恆陪江北喝了幾杯,陸恆說:“女人麼,按到牀上就老實了,你在這兒幹喝酒有啥意思?”
江北腦子一抽,被陸恆的話鼓舞了,擡起屁股就走了。我和陸恆面面相覷,乾乾眨眼。
陸恆和朋友幾個早走一步,我得等到場子徹底關了才能打卡下班,所以我沒尋思陸恆會等我,反正他也沒說過要等我的話。
但是從酒吧出來的時候,我很惆悵啊,外面這雨下得有點大啊。眼看着有傘的三個兩個撐一把走了,收銀妹子提前下班飄了,我把手機往胸罩裡一塞,管他呢,只能硬着頭皮跑了。
陸恆剛纔不知道幹什麼去了,這纔回過頭來打算接我,我頂着雨等出租車的時候,陸恆下來拉開車門,一把給我塞進去。
我快淋成個落湯雞,其實坐在陸恆車裡挺不好意思的,那水流在車座上什麼的,再給別人車子弄髒了。
陸恆開車往我家走,問我:“怎麼不打個傘,幸虧我來了。”
我說:“懶得拿,多不方便。”
陸恆說:“拎個包不就完了,你得懶成什麼樣?” [i][-].
我最近特別不樂意拎包,反正上班兒沒什麼可拿的,無非就是手機零錢什麼的,需要補妝的話,我就直接跑到收銀室那兒,用收銀妹子的化妝品,蹭別人一點是一點。
說到這個包啊,我忽然反應過來,我手機呢?
我在身上亂拍,隨便有個小兜的地方都亂拍,愣是沒拍着在哪兒。我可難過了,已經這麼窮了,手機再丟了多惆悵,哪還擠得出錢來買手機。
車開到我家樓下,陸恆陪我一起找。以爲是不是掉車上了,他就用自己的手機照着亮,我們倆低着頭在犄角旮旯裡看來看去,車上就這麼點地方,低頭找東西很麻煩,陸恆還不小心撞了下頭。然後我在自己身上又是一通胡拍,還是沒拍到。
陸恆反應過來了,用自己的手機撥了下我的電話號碼。
音樂響起來了,震動也震開了,我循着聲音的來源低頭看下去,愕然想起來,剛纔看見下雨,怕手機打溼了,被我塞到了胸罩裡面了。
它就在裡面震,還唱歌,我也不好意思拿啊,陸恆盯着我的胸部,幽幽地伸了隻手過來,把我的衣服扒開。我木然地乾坐着,陸恆把手伸到我內衣裡面,拎出來個潮轟轟的手機,扭頭瞅着我,擡着眼睛問,“你這是在調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