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回家了？”
“嗯，老婆在哪，我就在哪，這纔是團圓。”
夏曦羽的眼眶驟然一熱，這幾天來的委屈，也瞬間涌了上來。
“你把你爸一個人丟家裡了？”
“沒事，他有傭人陪着，不需要我。”
申擎的語氣，在提到申方儒的時候，顯得有些淡漠和煩悶。
這種情緒，夏曦羽自然聽出來了，只是，她並沒有往深入去想，只是覺得他來之前應該是又跟申方儒吵了一架。
而他們父子倆吵架，唯一的理由自然就是她了。
想到這個，夏曦羽的心，又軟了下來。
這大過年的，本來是很喜慶的日子，卻因爲她弄得這麼不開心。
她看了看申擎，想要張嘴說點什麼，身子卻被申擎突然伸過來的長臂給攬進了懷裡。
“老婆，我想你了，這兩天你不在，我渾身都難受。”
他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將臉埋在夏曦羽的肩窩裡，聲音聽着有幾分楚楚可憐。
夏曦羽在他的懷中，身子僵硬了幾秒鐘，隨後，緩緩伸出雙臂，環住申擎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胸口。
隨後，發出了悶悶的聲音，“那你過了這麼多天才來找我。”
申擎笑了，眼神溫暖又柔和，就連外面的冷空氣，都有些不敢進來了。
“我怕你還在生我的氣，我過來要捱打。”
寬大溫暖的手掌，輕輕撫着夏曦羽順滑的長髮，語氣中，帶着幾分寵溺。
夏曦羽在他懷中，輕輕扯了扯脣角，從他懷裡擡起還有些微紅的眼眶，“那你現在過來不怕捱打了？”
“怕。”
申擎的眼神，認真而深邃，“但是老婆不在身邊的感覺，比捱打還要我害怕。”
抱着夏曦羽的力量，又重了幾分，“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他的目光中，帶着幾分緊張和期待。
夏曦羽一直都清楚，自己這一輩子是被申擎吃定了。
哪怕她再生氣都好，看到申擎突然出現在醫院裡，她這幾天憋着的怒火和難過也已經消了大半了。
“那你以後還會覺得我跟景言之間有什麼事嗎？”
“……”
其實，申擎清楚自己的老婆對那個奶油小生沒那份心思，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去在意。
哪怕自己的老婆對對方沒什麼，也控制不住對方對她有別的心思。
“我一直都是相信你……”
“那你那天還那樣說，人家爲了我都傷成那樣了，你難道不是該感謝人家嗎？”
“那奶油小生……”
“你還說！”
“我錯了，我是說，我心裡是很感激景先生的，可我就是看不慣你關心他的樣子，心裡嫉妒了，當然就口不擇言了。”
他像個知錯就改的乖學生，老實地在夏曦羽面前認錯。
這一次，夏曦羽終於滿意了，對着他，露出了一絲微笑，“這樣還差不多。”
她拉着他的手，想到了還在家裡等着他團圓的申方儒，對申擎道：“要不，你回去吧，我今晚還得值夜班，不能回去，你也不能讓爸一直在家裡等着。”
“不了。”
申擎想也沒想便拒絕了，雙手，裹緊夏曦羽的手，認真道：“他現在肯定不希望我回去，我還是留在這裡陪你吧。”
“陪我？”
夏曦羽無奈地笑了，“大爺，這裡是醫院，我值班要值一夜，你在這裡陪我幹嘛？”
“無妨。”
他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我不是說了嗎？老婆在哪，我就在哪裡過年。”
他環住夏曦羽的腰，“我猜今天夜裡應該不會有病人需要你了，但是，我卻很需要你。”
這話，曖昧成分太重，自然是引來了夏曦羽沒好氣的一記白眼，“你給我正經點，這裡是醫院。”
“我說什麼了？”
“……”
夏曦羽沒有回答，只是狠狠地給了申擎一腳，眼中卻是盈滿了笑意。
嗯，這個大年夜的值班，因爲有他在，並不會那麼糟糕了。
過了半夜，煙花爆竹聲，在整個a市的上空連綿不斷，照亮了a市並不安靜的夜晚。
大年初二，是出嫁的女兒回孃家的日子。
最近這段時間，夏琳的情況越來越差了，夏曦羽幾次想回來，都被徐嫂用各種理由勸下了。
夏曦羽清楚，是夏琳不想讓她回來，看到她日益消瘦的病態模樣，夏曦羽心裡難受，可是，卻不能表現出來。
今天是初二，她總算是有了一個可以回家的藉口了。
大年夜，申擎陪着她在醫院過的，初一一整天，夫妻倆也是到了晚上纔回家。
申方儒早早就回了房間，雙方並沒有打照面，對夏曦羽來說，這恐怕是維持雙方平靜最好的方式了。
或許是大過年這個喜慶日子的影響，夏琳的精神好了許多。
看到夏曦羽跟申擎手挽着手過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
那一天，夏曦羽陪着夏琳說了多好話，就好像這一輩子要說的話，都要趕在今天說完似的。
申擎知道她們母女倆有很多話要說，很識趣地沒有打擾她們。
到了晚上的時候，吃過晚飯，夏琳早早地就去休息了。
因爲病重，身體終究還是撐不住太長時間的消耗。
“小羽。”
回到房間，申擎將夏曦羽拉到自己身邊坐下，表情有幾分凝重。
“怎麼了？”
夏曦羽的心，往下一沉，忐忑地看着申擎。
“媽的情況，你應該看得出來，不知道她還能堅持多久。”
夏曦羽因爲她這話，眸光暗了下去，沉默半晌之後，嘆了口氣，“我知道，她現在就是在強撐，我也不知道她還能撐多久。”
見申擎轉身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遞到夏曦羽面前，道：“這裡是當初媽給我的她手上夏氏的股份，現在夏氏已經重新步入正軌，趁媽最近的身體還能撐住，我把這些股份還給她。”
夏曦羽眼底一驚，看着申擎遞過來的文件，道：“爲什麼還給她？”
夏氏雖說是她母親的，可是，如果那個時候沒有申擎和申氏集團的介入，夏氏可能早就倒閉了，怎麼可能重新步入正軌，甚至還有明顯上升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