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要打電話的人不是席司曜,而是霍行知。
而對於霍行知來說,接到她的電話並不奇怪,輕輕地笑着,勝利而得意,“清歌,我知道你會來求我的。”
夜清歌的脣瓣發白,她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上的肉,讓自己保持高度的清醒,“你在我臉上做了什麼?”
“怎麼,你還沒知道嗎?”霍行知微微一下詫異,接着又是在笑,“席司曜的忍耐超出了我的想象,他居然在那樣的情況下還可以和你做.愛。”
夜清歌只覺得頭皮發麻,不需要霍行知再說什麼,她已經知道自己的臉不像自己看到的那樣,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霍行知就在這時,給了她確切的答案——
“清歌,我說過,你是我認定的女人,所以我在你臉上刻下了我的名字,藥水是我特別配製的,只要你和席司曜做.愛,我的名字就會出現在你的臉上,他就會看到。”
夜清歌說不出話來,喉嚨被扼住,呼吸被中斷,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了。
難怪那天在病房,他停頓了那麼久,然後就不再和她面對面了。
難怪,難怪……
“清歌,如果你不回到我身邊,你臉上的字一輩子也去不掉。”
“你做夢。”夜清歌猛地站了起來,用盡全部力氣朝着電話吼道,然後用力地,一字一字地說着:“霍行知,你的變態我如今領教了,但是我告訴你,就算我毀了自己這張臉,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你死了這條心吧。”
霍行知微微有些緊張,卻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你以爲你毀容了席司曜還會愛你嗎?你毀容了還配得上他嗎?清歌,你還能再天真一點。”
“呵呵——”夜清歌諷刺地笑了一聲,“那麼,我毀容了你會要我?”
“當然。”
“做你的春秋大夢。”夜清歌幾乎是咬牙切齒,“霍行知,別再讓我見到你,否則我一定殺了你。”
說完,她立即掛電話,甚至有些惱怒地直接將電話摔了出去。
而後,她摸着自己的臉,心像是被什麼撕開一樣,疼得她哭都沒有力氣了。
席司曜,席司曜……
這麼多個日夜裡,你和我同牀共枕,夜夜纏綿,那時的你心裡一定很煎熬吧?
要有多愛,才能忍下如此的羞辱?
對不起,是我讓你愛得這麼辛苦,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她想大哭一場,想將自己心底的那些抱歉那些痛楚都哭出來,可是那麼用力地悲傷,眼淚卻依舊無法流淌。
空氣薄涼,如同她的心,涼了個徹底。
——
晚上的時候席司曜加班,打電話回來要他們先吃飯,不用等他。
蘭姨準備好了飯菜,卻發現夜清歌整個人如同雕塑一般坐在沙發上,面前的電視開着,她根本沒有看,雙目無神。
“少夫人,你怎麼了?”
好像從中午開始,她就不對勁了,臉色一直不好,難道是在公司和少爺怎麼了嗎?
可是剛剛少爺打電話來,她明明是開開心心的,那模樣那語態,不像是吵架了,到底是怎麼了?
等了一會兒,夜清歌還是沒有反應,蘭姨就微微提高了自己的聲音:“少夫人,你怎麼了?”
夜清歌被驚得彷彿如夢初醒,赫然擡頭看她,卻在目光微微地閃爍之後,說:“我沒事。”
蘭姨還想問什麼,但是她已經抱着孩子走向嬰兒車了。
然後,她將孩子放入嬰兒車裡,自己則走向餐桌。rBDD。
蘭姨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連剛剛從樓上下來的於雙勤亦是十分震驚,看 看她,又看 看蘭姨。
然後她悄悄走到蘭姨身邊,問:“蘭姨,嫂子怎麼了?”
蘭姨搖頭,“我也不知道,剛剛她一直在發呆,現在又把小少爺放在一邊,到底是怎麼了啊?”
如同自言自語般,蘭姨慢慢地朝着夜清歌走去。
這麼多天來,除非她不在家,不然一定不會把小少爺放到一邊的,就連睡覺都是抱着的。
蘭姨說那樣太累,她說是爲了彌補之前不在孩子身邊的遺憾。
可是今天,怎麼……怎麼突然就放一邊了?
於雙勤覺得氣氛不對,慢吞吞地抱着孩子走過去坐下,只吃飯,不說話。
蘭姨也只坐在一邊,什麼都不敢問,就是心理一直在犯嘀咕。
吃了飯,夜清歌將兩個孩子交給蘭姨和於雙勤,自己就上樓去了,那背影帶着一股子孤獨的決絕。
蘭姨心跳驟然加快,等她的背影出了自己的視線,連忙就給席司曜打了電話,“少爺,你快點回來,少夫人好像不太對。”
“怎麼了?”席司曜的聲音少有的焦急,迅速起身,拿過車鑰匙往外邊走。
“我也不知道,從中午自你那裡回來,就一直不對,你快點回來看 看 吧。”
“好,我知道了。”掛了電話,席司曜一邊快步走向電梯,狠狠地摁了幾下按鈕,低咒了一聲。
難道是自己和金博士的對話被她聽到了?可是隔着門,而且自己也沒說到底是什麼事,她應該猜不出來啊?
那麼,她到底是怎麼了?
心跳得飛快,慌張在血液裡流轉,把着方向盤的雙手攥得死緊死緊,幾乎要將那方向盤掰斷。
紅燈在他眼裡已經如同虛設,黑色賓利如入無人之境,在大馬路上暢通無阻,一路飆車到家。
“少爺。”看到大步走進來的人,蘭姨驚叫了一聲,立即站了起來。
旁邊的於雙勤怔怔地看着兩人,沒說話,只是眼神分外好奇。
席司曜看了她們一眼,然後就沒有停頓地大步上樓去了。
手放在門把上的時候,他的心上沒有血液流經,如果……
如果她已經不在裡面,自己要怎麼辦?
門緩緩地推開,正在整理牀鋪的人聽到聲響轉了過來,看到他,有些詫異:“回來了?”
席司曜站在門口不語,提着的心放下了。
她沒事。
她還在。
可是他卻又覺得心裡窒悶,她還在這裡,要和自己共同進退,那就代表着,接下來席也正父子對付自己的同時,她也會有危險。
我是多麼希望給你們安慰妥帖的生活,可是這一切還未解決,我給不了我想給的。
他慢慢地走過去,將她手裡的牀單拿走放在一邊,低聲說:“蘭姨說你不舒服,怎麼了嗎?”
“沒事啊。”夜清歌笑了笑,看他一直盯着自己,就擡手去遮他的眼睛,“真的沒事啦,你不要這樣看我。”
不要這樣看我,你一看,我就覺得痛。
你明知道我臉上有霍行知的名字,卻假裝得那麼完美,天衣無縫。
席司曜,你知不知道我多心疼這樣的你?
“沒事就好。”席司曜將她的手拿下來握在手心,又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我還沒吃飯,下去陪我吃?”
“可是我吃過了啊。”夜清歌皺眉,一副‘我很爲難’的樣子。
席司曜的眉頭也跟着她皺了起來,語氣里居然有了一絲孩子氣的不滿,“老公要老婆陪吃,不可以麼?”
“你付錢。”夜清歌忽然將自己的手從他手心拿出來,然後朝着他伸出,掌心朝上。
“我的人都是你的了,錢還能跑哪裡去?”席司曜拉過她的手,朝樓下走去。
己人好好。夜清歌在他身後笑着笑着眼裡就升騰起了淚霧,是啊,有你就什麼都有了,沒有你有那些東西又有什麼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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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席司曜,我這樣的一個人,怎麼配和你並肩而立共享幸福?
她覺得難過,又怕他看出來,也耍起了孩子氣,下樓梯的時候要他背。
席司曜看看樓下,擰着眉,“一定要背?”
“嗯。”
“那上來吧。”他居然沒有再猶豫,轉過去在她面前蹲下,那麼寵溺地說道。
夜清歌眼眶一酸,真怕自己現在就哭出來,連忙跳上他的背,雙手抓着他的肩頭,臉貼着他的耳朵,在他看不見的角度,悲傷逆流成河。
這樣的幸福還能多久?
這樣的時刻能否再有?
席司曜,你會原諒我的,你一定要原諒我……
樓梯是旋轉式的,兩人轉過來的時候蘭姨和於雙勤驚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哥,嫂子,你你你、你們……”
拜託。一個三十一歲了,一個二十三歲了,你們就算要玩情調,也不要在我們面前玩好不好。
蘭姨輕咳了兩聲,然後就識相地抱着孩子,拉着同樣抱着孩子的於雙勤,默默地上樓去了。
樓下靜謐得只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夜清歌趴在他的背上,靜靜地說:“司曜,你上次說我們再要一個女兒,真的嗎?”
“你不喜歡?”
“不是……放我下來吧。”
席司曜輕輕地將她放在地上,看着她。
“我也很想再要個女兒。”夜清歌淡淡地說着,因爲低着頭,席司曜看不到她眼底的千言萬語。
兒子長大了終究是要去拼搏去奮鬥的,而且兒子是男人,自古沒有女兒貼心。
我想和你有個女兒,當我不在的時候,她可以陪在你身邊,寂寞的時候給你溫暖,陪你說話。
我再也不用擔心,因爲有她代替我,好好照顧你。
越想越難過,她乾脆轉身進了廚房,給他做飯去了。
席司曜就站在廚房門口,心中隱隱地覺得她哪裡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
許是女人天生多愁善感,她知道自己在公司的事,有些難過吧。
——
飯桌上,兩人面對面坐着,夜清歌沒胃口,就藉着剛剛自己已經吃過晚飯的藉口不吃,只看着他吃。
席司曜倒也沒有覺得不自在,中午的時候還唸叨說只吃過兩次她做得飯菜,沒想到晚上又能吃到。
某人在心裡幼稚地想,有老婆就是好。
可是他不知道,她對面的人,心底早就糾結得打結了。
因爲就要離開你了呀,所以想多給你做幾次飯,想你記住我做出來的飯菜的味道。
甚至自私地想……以此讓你記住我。
司曜、司曜,怎麼辦啊,還沒走呢,就已經心疼得不得了了,如果真的強行比自己離開,我一定會痛不欲生吧。
可是……
她咬着脣,狠狠地在心裡罵自己沒用,將那些翻騰到嘴邊的難受重新嚥下去。
而後,她笑靨如花地擡起頭,看着他,問:“好吃嗎?”
“嗯。”席司曜難得給面子地點頭表示肯定,接着也笑了起來,勾魂攝魄一般,“但是我覺得你更好吃。”
夜清歌愣了愣,毫不避讓地看着他,那語氣居然帶着幾分挑釁,“那你來吃我啊。”
席司曜微怔,接着手裡的筷子一扔,起身走到她身邊,直接將她抱了起來,往樓上去。
“你剛吃完飯就運動,對身體不好。”夜清歌靠在他的肩頭,好心地提醒,卻是在偷笑。
席司曜咬牙,到了臥室門口,直接用腳踢開 房 門,進去就把她扔在了牀上,一邊一邊憤憤地說:“吃完飯運動有助於消化。”
夜清歌躺在牀上,側過身,單手撐着自己的身子,一條腿微微地勾起來,那姿勢……撩人到極致。
席司曜看得血脈噴張,走過去單手就把她提了起來,咬着牙問:“故意勾.引?”
“我可沒有。”無辜的大眼裡閃爍着亮亮的光,水晶燈下她的面龐看起來愈發地精緻嫵媚。
說不是勾`引,可是那雙在他身上亂摸的柔軟小手是誰的?
“你說的,我們再要一個女兒,如果這次是兒子,我就不生……”
夜清歌在他耳邊輕聲說着話,故意往他的耳朵裡吹氣,那種酥酥癢癢的感覺,令某人的自控力瞬間瓦解。
偏偏她還不收手,一條腿自動自發地纏上他的身體。
他站在牀邊,她半跪在牀上,那樣的高度使剛好讓他勃發的慾望直直抵在她最柔軟的地方。
真的說來,她的挑 逗技術不怎麼樣,可是對席司曜來說,她不挑 逗他都會發情,何況是她主動跳逗的情況下。
“小妖精,今晚我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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