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皓文龜縮在溫家老宅不出,一干蹲點的記者莫可奈何,媒體的目光罕見的完全聚焦在溫皓文婚外情事件身爲其妻的寧舒倩身上。
首先報道出來的就是當初在溫馨雅及笄禮上,杜公替寧舒倩檢查後說的一番話,精神失控和臆症被反覆的提及。
緊跟着記者又報道了寧舒倩從醫院跑出來時狂亂的表現,無不證實了寧舒倩因爲溫皓文婚外情的事大受刺激再一次精神失控。
甚至還有記得偷拍到寧舒倩被溫家下人送到醫院時的癲狂和瘋魔,嘴角乾涸的血跡清晰可見,引得衆人譁然,最後記者一句話起了畫龍點睛之筆:當初杜公就說過,精神失控很容易惡化成爲臆症,寧舒倩因爲溫皓文婚外情曝光,在醫院休養期間再一次大受刺激,她的病情是否會惡化成臆症?
也有一些記者,提及了寧舒倩當初假裝懷孕,欺騙溫家人,算計繼女的事,言辭之中頗有唏噓,用了一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中盡抒心中感慨。
言語之間,已經不復當初口伐筆誅時的惡意,頗有一股子同情感慨的意味兒,可見……女性天生的弱勢,很容易引起別的同情心。
還有人提及溫皓文正在和寧舒倩協議離婚的事,覺得溫皓文婚外情事件有些蹊蹺,言辭之中頗有懷疑寧舒倩故意算計溫皓文,替自己爭取最大利益的意思。
但是無論如何,溫皓文婚外情曝光,涉及道德倫理,與自身的品性德行息息相關,溫皓文卻是名聲喪盡。
病房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寧舒倩緩緩的睜開眼睛,拿着手機進了洗手間,將洗手間的門反瑣,又將窗簾緊拉,撥了一個電話。
這部電話是那人給她的,能干擾一切探測信號,電話卡也是特製的,不會讓人查到蛛絲馬跡。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寧舒倩劈頭蓋臉的便怒聲質問道:“你答應過我,只是讓人拍下溫皓文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的不雅照,爲什麼將溫皓文送到別的女人的牀上,你不講信用……”
抓姦在牀,寧舒倩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遭受到這樣的事,所以當今天早上看到報紙雜誌上面的新聞報道時,她整個人晴天霹靂,因爲事情脫離了她的計劃,才讓她更加無法忍受。
電話那邊的聲音變得尖銳嘲笑:“你不會天真的以爲,溫家人就真的那麼傻,由着你算計溫皓文?僅憑着溫皓文和一個人女人糾纏不清的不雅照,就能讓溫皓文失去離婚的立場?簡直愚蠢至極!若是不能坐實了,就算安排的再周密,遲早也會被拆穿,你當初利用假懷孕算計溫馨雅,安排的這樣百無一疏,還不是被你的繼女牽着鼻子走,騎虎難下背,最後被你的繼女拆穿了嗎?假的就是假,再怎麼遮掩也變不成真的。”
這番話說得毫不客氣,寧舒倩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一陣青一陣白的,卻是啞口無言,但是即便如此,對方依然沒有說服她,溫皓文是她的丈夫,結果被人安排到別的女人牀上,和別的女人大玩婚外情,她只要一想到,便是如何也不能忍受……
“我確實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在楊紫玉身上噴了催情的香水,但是爲免被人查出端倪,香水的香味很淡,藥效發揮的比較緩慢,對溫皓文的影響也不是那樣強烈,如果他真對你有幾分真情,只要忍忍就過去了……”
尖利的聲音,像金屬一樣刮在耳膜上,寧舒倩受到刺激,尖銳的打斷他的話:“不要再說了……”
她明白那人說的是實情,之前她溫皓文不知道她假懷孕的時候,就能在嘉園和別的女人大玩雙飛出軌,如今楊紫玉這個送上門的尤物,他哪裡還能抗拒得了,所謂的真情,不過只是虛情假義罷了。
溫皓文是什麼德性,她如今早已經認清了,只是自己還不肯承認,內心還縈繞着不甘和憤怒無從宣泄罷了。
“女人啊!就是愚蠢的很,明知道那個男人卑鄙無恥,薄情寡義,心裡還存在幻想,自欺欺的不肯承認,你將他當成你的丈夫,他和別的女人上牀的時候,可曾想過你們之間的夫妻之情?沒想到你這樣聰明的女人,也是這樣看不透,這個世界上最可靠的便只有錢……”
不得不說,對方戳中了她的貪婪本性,還有軟肋所在,那就是----金錢!溫皓文待她狠心無情一點一點的在心裡上演着,一點一點的蠶食着寧舒倩內心的不甘與憤恨。
那個話鋒一轉,嘶啞的聲音就像一條毒蛇似的陰毒:“只要你肯聽我的話,我一定會讓你重新攏絡溫皓文,讓你穩坐溫家夫人的寶座,任任何人也無法撼動你的地位,溫家的偌大財產遲早也會屬於你。”
讓她認清楚自己的處境,看清楚溫皓文的本性,她才能最終爲他所用,乖乖聽話,任他擺佈。
寧舒倩的心跳不停的加速,就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內心一片火熱,但是卻保持着僅有的理智,戒備的問道:“我憑什麼相信你?萬一你像之前那樣,突然間就斷了和我之間的聯繫,我找誰去?”
對方桀桀桀桀的怪笑道:“你可以選擇說不,但是……你可要想好了,拒絕了我的幫助,就算溫皓文失去了和你離婚的立場,你以爲你還是當初那個風光無限的溫家夫人?”
“溫皓文自大愚蠢,但是遠不到傻瓜的地步,相反他性情多疑,你以爲他不會懷疑到你的身上?依照溫皓文的性情,你會有好日子過?”
“況且……你如今已經徐娘晚暮,你就算便出混身解數,也不可能攏絡溫皓文,如果我是溫皓文,大可以你的病爲名,將你扔到療養院,讓你一輩子呆在裡面,直到老死……療養院是什麼地方,我相信你很清楚。”
對方的話,像是尖利的刀鋒,一字一句都狠狠的戳到她的心坎上,寧舒倩面色慘白,身體哆嗦着,雙手緊緊的攥着被單,她緊緊的咬着牙道:“好!我答應你。”
她如今,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