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裡的藥量成分比較少,如果是普通孕婦並不會造成流產這麼嚴重的後果,但是她之前有過流產徵兆,保過胎,所以就比較脆弱,很容易流產,再加上心情劇烈的波動,多種因素結合起來,這個孩子沒有保住!”醫生分析道。
“那這個藥的原因是不是佔主要成分?”裴默敏感的問。
“當然,這個肯定是優先考慮的!”醫生肯定的說。
祝綺麗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呢,一看裴默的表情這麼嚴肅,她以爲是生氣有人害她孫子,她激動地說:“她體內怎麼會有墮胎藥呢?”
“這個就要看她吃過什麼東西了,如果還有那東西的話,拿過來化驗一下!”醫生道。
裴默說:“那今天先謝謝您,我們回去看看!”他說完拉着還想再問的母親走了。
祝綺麗一直唸叨着,“哎呀,我們一定要找出這個兇手,竟然敢殺我孫子!”
等上了車裴默才說:“媽,問題不在這裡,您先聽我說,這下麻煩了!”
“怎麼回事?”祝綺麗問。
“華悅欣起訴我們,說我們害了她的孩子,羅萍那邊肯定是沒事的,畢竟當時她沒在那裡吃東西,可是咱們家就不一樣了,現在她的血液裡有墮胎藥成分,那咱們就脫不了干係,明白嗎?”裴默分析道。
“懷疑咱們?我怎麼可能害自己的孫子,你也不可能害自己兒子啊!”祝綺麗叫道。
“那可不是證據,我們肯定會成爲首要的嫌疑人,這就是麻煩所在!”裴默說道。
華悅欣拿這個孩子當擋箭牌,她是不可能自己吃墮胎藥的,那跟她最近的就是他跟母親了,警方如果懷疑,那首要就是他。
祝綺麗有點傻眼,“那……怎麼辦啊?”
“那天吃的什麼您還記得嗎?”裴默問。
祝綺麗認真想了一下說:“中午是在飯店吃的,她點了那麼多菜,我都沒記住!”
“飯店?”裴默疑惑起來,通常家裡肯定不會出什麼事,會不會飯店的原因呢?
“是啊,晚上在家裡隨便吃的!我記得是煮的面!”她說。
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爲中午她嫌吃貴了,所以故意給華悅欣煮麪條吃。
“媽,我去找個律師,記住這件事上不要亂說!”裴默囑咐道。
祝綺麗也不願意被當成懷疑對象,很慎重地點了點頭。
裴默知道,雖然華悅欣這官司不一定會打贏,但官司纏身畢竟是個麻煩,萬一喬沐希真認爲他是殺自己孩子的兇手,她是絕對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
“如果是服用了墮胎藥,那這個成分爲什麼不多呢?”裴默坐在車上自語。
他不知道,藥量其實並不少,因爲是放到了湯裡,華悅欣又沒喝多少,所以成分並不多。
喬沐希跟裴逸來到了度假村,這個時候來的人並不算多,都在家裡過年呢,如果不是爲了躲事兒,裴逸也不會想到帶她來這個地方。
連過年都不能消停,喬沐希覺得很乏,裴逸說:“咱們先泡一小會兒,然後睡一覺,再吃中午飯!”
早晨兩人跟逃難似的,買的漢堡在車上吃的。
兩人什麼都沒帶,裴逸吩咐裴大去買,還好這裡提供睡衣等物品,兩也不至於從溫泉出來沒東西可穿。
這裡的環境是非常好的,院中用天然石頭圈成的池子,雖然是露天溫泉,外面很冷,但這裡感覺非常暖和,空氣流通好,不覺得憋悶,喬沐希看了一圈,很滿意,度假嘛,爲的就是一個舒適。
裴逸已經開始脫衣服了,他催促着,“希希,快點!”
她這才意識到泡溫泉是要跟他一起泡的,兩人雖然每晚都在一起,可是這大白天的,又是溫泉,她自然會不好意思。
裴逸特意要的鴛鴦浴,所以這裡是不配備泳衣的,也就是說她想下水只能什麼都不穿,當然她如果想要裹個浴巾也可以,就看裴逸樂間不樂意了。
“我困了,要不我先去睡,你泡吧!”她說着就往一旁走。
“那也行,你幫我去倒杯果汁來,渴了!”他脣邊泛起狡猾的笑意,她的想法他哪裡會不知?這個時候他要是由着她,那還是不是男人了?
喬沐希心裡還竊喜呢,這下不用不好意思了,她聽他的話去倒果汁,然後給他端到面前,放到一旁。
“希希,我怎麼看着這水裡有東西呢?”他指着自己腳前方的不遠處,煞有介事地說。
她彎下腰好奇地去看,他長臂一伸,攬住她的腰就把她給勾了下來。
“撲通”一聲她掉進水裡,這裡面很熱,所以她進來之後就把外面的衣服脫掉了,現在穿着保暖內衣褲,這下從頭到腳都溼了。
“裴逸!”她惱羞成怒。這才意識到他不純潔的心思。
“老婆,一會病了!”他說着七手八腳地像剝雞蛋一樣將她給剝了個乾淨。
她掙扎着想上去呢,可是在水裡她到底不是裴逸靈活,所以越弄反倒不知怎的跑到他懷裡了,她的臉粉紅粉紅的,在氤氳霧氣中,有點朦朧,看起來格外的誘人,好容易逮到她,他怎麼會放手?
“希希!”他的聲音啞了下來。
她擡起眸,碰上他深邃的雙眸,這樣的目光她有點熟悉,那黑黑的曈仁就像要將她吸進去一般,眼底深處蘊含着一抹邪氣,越往深看,越覺得欲罷不能,她覺得自己被蠱惑了一般,手抱住他的腰,竟然將自己送到了他的嘴邊。
一番纏綿再所難免,比起裴逸與喬沐希的柔情蜜意,裴貴鐸那邊就是一頭爛額了,如果他們知道裴逸和喬沐希跟度蜜月似的,估計要氣得吐血了。
原本計劃泡一會兒溫泉然後睡覺吃飯的,結果裴逸如同惡狼撲食,又是在這種很有情調的地方,一次二次哪裡能夠滿足他的需要?喬沐希不知道,這種蜜月房都是用催情香的,裴逸要求香薰的味道不要太濃,雖然房間內味道淡了很多,但是她這種對藥物很敏感的人,那還是非常有用的。
兩人折騰累了,裴逸抱着她從水裡出來,此時她已經困得受不了,趴在他肩頭睡着了,他用大浴巾將她擦乾淨,然後才抱到牀上,跟她相擁而眠。
這一覺直接就睡到了晚上,喬沐希醒了之後只覺得身體痠痛,就像被人打了一樣,要多難受有多難受。她一動,裴逸也醒了,他啞着嗓子說:“醒了?餓不餓?”
能不餓嗎?只是現在餓已經不是最主要的了,她好歹動一動就疼得不行,她狠狠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他誇張地叫了起來,“老婆,難道你沒吃飽?”
她氣壞了,又擰了一把說:“裴逸,我是來度假的,現在搞得比做工程還累!”
裴逸似笑非笑地看她,“我也累啊,這能怨到我頭上嗎?剛剛明明你也沒喊停!”他知道是香薰起了作用,但這事是不能跟她說的,否則下次還怎麼得手?
她的臉立刻跟被煮的蝦一樣,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她可不是一個對性慾太過執著的人,可是剛剛……好就是個慾求不滿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難道環境對人真的起了這麼大的效果?
裴逸下了牀,隨意圍上浴巾,出門去拿裴大買來的衣物等東西。
當她把內衣什麼的扔到她面前時,她瞪大了眼,挑起布料少得可憐的黑色蕾絲丁字褲問他,“這是裴大買的?”
怎麼可以這樣?讓裴大一個男人給她買這種羞死人的貼身衣物?
裴逸笑道:“放心,這是讓內衣店按你尺碼挑的,消毒後才送到裴大手裡,沒我的允許他不會拆包!”
她這才放心,從裡面拿出幾套,本想挑一套保守點的,沒想到一套比一套面料少,居然還有情趣的,她終於忍不住問:“裴逸,這些的樣子也太……”
裴逸正在穿衣服,背對着她,語氣是一本正經的,可表情卻在奸笑,“哦,我說是度蜜月用的,可能她們還想着爲咱們好呢,快點穿,咱們出去吃東西!”
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她還是拿起第一套,快速穿了起來,生怕裴逸會看到,裴逸根本就沒有看的意思,現在他也沒多少力氣吃她,比起穿內衣,脫內衣顯然更能吸引他!
二人一起出門,這裡的火鍋很不錯,冬天吃這些熱量高點的很暖和,他也不擔心她會胖,現在的她太瘦了,有的時候他都不敢用力,生怕她的小腰會被他折斷。
這裡每間房都比較隱秘,爲的就是某些人偷情方便一些,其實你從大門進出誰看不到?可是人們似乎覺得這樣心裡保險,對這個地方非常的青睞。
火鍋餐廳是開在度假村裡面的,她跟裴逸根本就不用穿大衣,只穿着單薄的衣服就能出去吃飯,這裡面的溫度很高,與外面冰天雪地就像兩個世界。
她看到門口出來的兩個人,拽了下裴逸,裴逸看過去,是鍾揚,他身邊的女人卻不是唐婉蘇,裴逸撇了撇嘴,“這纔多長時間啊,就出來找女人!”
“我看鐘揚倒像是看中了唐家的產業!”喬沐希道。
“這個人心術不正,跟華悅欣那樣的女人混在一起,肯定不怎麼樣!”他說。
“咦,那你弟弟娶了華悅欣,豈不是更不好?”她仰頭問。
“我可沒認爲他好,似乎認爲他好的人是你!”裴逸斜她一眼說。
她很清楚這男人又吃醋了,真是小心眼,不過說實話,她對裴默的印象比以前要好多了,裴默對她總是彬彬有禮的,雖然你知道他可能喜歡你,可是人家也沒表明出來,這也不能說他冒犯。
此時唐婉蘇正坐在家裡看電視,韓芸問她,“鍾揚呢?”
“不知道!”她隨口回答。
自從新婚那天他強行跟她發生關係後,她就打定主意一定要賴在孃家住,後來他倒是規矩,什麼都沒再幹過,可是她的惡露怎麼也完不了,把她嚇得夠嗆,生怕出了什麼問題,她聽說萬一是胎盤殘留,還得再刮一次宮,這對於女人來講可是多了一遭罪,好在她吃了些藥,惡露沒有了,她這才放下心來。對於鍾揚她真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她看不起那個男人,也恨那個男人,所以他的一切她都不管不問的。
韓芸挑了下眉,看女兒這態度十分的不爽,“我說蘇蘇啊,男人都要哄的,你對鍾揚的態度是不是要好一點啊?”
“媽,鍾揚給你什麼好處了你非要替他說話?”唐婉蘇不高興地說。
韓芸心裡這叫一個氣啊,“他能給我什麼好處?我都是爲了你好,既然你選了他,你就要對他好,你就要想辦法留住他的心,防止以後離婚,知道嗎?”
唐婉蘇聽了這話更氣,“什麼叫我選了他?我不跟他結婚,是你們非逼我結的!”
“你要不是連孩子都生了我們能逼着你結婚嗎?你要不喜歡他當初幹什麼要跟他私奔?”韓芸心想這孩子現在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什麼叫我跟他私奔?是他強行帶走我的,要是我不走,他就把照片公佈出去!”他氣呼呼地說。
“說起那個照片,如果你不是隨意跟他發生關係,他能有那個照片?”韓芸再往前追溯,發現還是女兒的錯。
“那不是我喝多了?”唐婉蘇叫。
“誰讓你去那種地方喝酒了?”韓芸問。
唐婉蘇這纔想起,都是因爲裴逸,都是因爲喬沐希,她猛地站起身,“媽,我的人生悲劇,都是喬沐希造成的,如果沒有她,裴逸一定會選我的!”她說完也沒心思再看電視,邁着大步走了。
她還記得他當初是喜歡她這種類型的,還叫她“蘇蘇”,是那樣的親熱,在他的辦公室裡,他也曾經動過情,她深切感受到的,如果沒有喬沐希,逸哥哥一定是她的,一定是!
韓芸看着遠去的女兒,心裡一陣生氣,這孩子,真是魔怔了,沒有裴逸你就過不了?
正想着,鍾揚來電話了,韓芸接起來問:“鍾揚啊,怎麼這麼晚了你還不回來?”
“媽,我回A市了,蘇蘇說她喜歡的不少衣服都在這邊別墅,明天再回去!”鍾揚道。
“哦,行了行了,那你路上小心啊,這麼不好走!”韓芸心裡罵女兒,時時是爲了她,她卻說不知道,真是氣死個人,要說這女婿也算不錯了,還知道打個電話不讓人惦記着。
鍾揚掛了電話,一旁響起個刻意撒嬌的女人聲音,捏着嗓子說:“蘇蘇,好親熱吶!”
鍾揚把手機扔到一旁,捏了捏她的臉蛋,“吃醋了?我叫那麼親熱,人還不是在你身邊?”
“你不回A市拿東西?明天用什麼應付你丈母孃?”
“我不會讓人回去拿啊?小笨蛋!”他笑。
她一聽他不走,又高興起來,撒嬌地撲到他身上,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二人滾起牀單。
裴逸跟喬沐希吃過飯後,裴逸給母親打了個電話,羅萍一聽到兒子的聲音就叫道:“你個臭小子跑去躲清靜,讓我這個老婆子給你頂事兒,你真是氣死我了!”
裴逸笑道:“媽,您對付這些事兒還不是輕輕鬆鬆的?”
“少跟我來這套,祝綺麗過來鬧,非說她那孫子是我給弄沒的,你說氣人不氣人?”羅萍氣呼呼地說。
“行了媽,我讓律師過去,省得有什麼麻煩!”裴逸道。
“我等着你早完了,我已經找了律師!”羅萍奚落道。
裴逸笑意更大,“媽,所以我說了那些事兒難不倒你嘛!”
羅萍哼道:“得了便宜還賣乖,明天給我滾回來!”
“明天肯定回去,後天還上班呢!”他說道。
等裴逸掛掉電話,喬沐希問他,“這事兒怎麼還沒完啊?”
“據說華悅欣要起訴,不過把祝綺麗也給捎帶着告了!”他答道。
“真是不安分,進去了還得挑點事兒出來!”喬沐希哼道。
“沒事,翻不出多大浪,來吧老婆,我們睡覺!”他說着將她往牀上一帶。
她對牀這個地方可是格外的敏感,她一推她,“又睡,剛睡醒不是?”
“咦,你不累了?”他問。
“當然累,渾身都疼,不過不困!”
“那就泡泡溫泉,解解乏!”他說。
“裴逸,你又想什麼呢?”她挑眉。
“放心吧,你想我也不想了,你當我是金剛鑽啊!”他壞笑着說。
意料之中,她紅了臉,扭頭不理他。
“行了老婆,我肯定不碰你,我沒那精力!”
得到了他的保證,她才肯下池泡澡,不說別的,這裡太享受了,渾身的毛孔都打開了,那種舒服的感覺,無法言喻!
兩人在池中,他仍是抱着她,不過很老實,手放的也規矩,有一搭無一搭地說着話,喬沐希氣道:“你說你那裴嬌嬌惹出多大事兒來?讓我媽打着電話還訓我一通!”
其實她的家教是很嚴的,就從她過去沒有傳出過什麼緋聞就能看出步生蓮的嚴格要求,對於豪門來講最忌諱的就是緋聞,而一個真正的淑女會嚴格地規範自己的行爲,不與任何一個和自己無關的男人親近,所以喬沐希的緋聞被步生蓮知道後,立馬打電話給嚴厲地訓了一番。如果不是因爲過年,她還得被步生蓮拎回去當面訓斥,可見這要求有多嚴格。
裴逸一聽,咕噥道:“如果你不過去不就沒這些事兒了!”不錯,他就是不想讓她跟司徒遲合作。就算她有她的理由。
喬沐希一聽這話,立馬掐他說:“不是跟你解釋過了麼?你怎麼沒完沒了的?你的男子漢氣概呢?唧唧歪歪地像個女人!”
裴逸一聽就火了,居然敢說他像女人?難道這一下午還沒讓她領略到他男人的風采嗎?他邪笑兩聲,“希希啊,看來我還真是不太男人,這一下午的都沒能讓你知道我是男人還是女人!”
喬沐希一聽這話就明白是什麼意思,大驚失色道:“裴逸,我說錯話了,你是真男人!”
“哼哼,晚了!”他的話音剛落,一片水被激起來,她被他箍在懷裡,動彈不得。
男人是最經不起激的,更何況在這樣的環境下,哪個男人被這樣說了還能善罷甘休?她這是自找苦吃!
這兩天喬沐希過的還真是比上班還要累,等她從度假村往回走的時候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了,由於今天算是年的最後一天,第二天就上班了,裴逸不想讓她回裴宅那麼一板一眼的,所以就跟母親說了一聲,帶着她回了自己的家,當然免不了被母親給數落一頓!
第二天一早,喬沐希覺得這兩天過得真是不可思議,她怎麼就能那麼熱情呢?讓裴逸給大大取笑了好幾次,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剛上了班,就看到於秘書恭敬地說:“喬總,有位司徒先生給您送來的東西,我放您辦公室了!”
“嗯,我知道了!”她說着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果真看到辦公桌上面擺着一個大盒子。
走過去將包放到一旁,打開盒子發現裡面是幾個盒子,再打開了,看到是三雙不同款式的靯,她眼前一亮,拿起來看了看,這樣的做工,應當是頭層皮手工訂製的,再翻下來看底子,厚實不說,下面做的也很講究,就跟汽車裝了防滑鏈的感覺似的。
她這才記起他說要給她做雙防滑靯,沒想到這才幾天啊,居然就做出三雙來,真夠快的。
她哪裡知道,她的話那跟聖旨沒什麼兩樣了,自從她說了之後,他就親自去盯着做靯的人,從選料到樣子都是他一手製訂的。
喬沐希覺得新鮮,立刻換上,鞋子的款式不同,有一雙是時尚型的靴子,配她現在的裙子正合適,有一雙則是類似於休閒鞋似的,可以搭配牛仔褲,另一雙就是平時上班穿的小短靴了。
她先換上長靴,裡面都是密實的短毛,既不顯腿粗又保暖,她的大衣還沒脫,剛好出去走一圈。在雪地裡踩了踩,果真比她原來的那雙靯要強多了。
司徒遲這麼着急就是爲了讓她早點穿上,如果雪化了再送這鞋就沒有什麼意義了。其實他早就讓人做好了,一直沒送是因爲住在裴宅,他要是再送鞋過去,會給她帶來麻煩的。
今天大家都是第一天上班,股市剛開盤裴貴鐸就傻了,他手進而的那幾支股票齊刷刷的往下掉,別的都是漲勢良好,唯獨他的,沒一支好的。他的一大毛集資款被卷跑後,他就指着這幾支股票翻身呢,所以一大早就盯着,沒想到一跌到底了!
他的身家大大縮水,可以說股市賠個底掉之後,他剩下的錢也沒多少了,能有個一千萬嗎?他目光呆滯,坐在沙發上半天回不過神來。
李娟擔心地問他,“到底怎麼了啊?你可別嚇我!”
裴嬌嬌難得老實地在家呆着,她知道自己闖了禍,所以也沒敢出去玩,再說現在她他沒臉出去了,那樣的照片被登出來,她還怎麼出去見人!本來想跟媽媽說不去上學了,再看現在家裡的狀況,就一時沒敢說出口。
“完了,全完了!”裴貴鐸的聲音一下子蒼老了幾歲。
“什麼完了,你倒是說個清楚啊!”李娟着急地說。
裴貴鐸木然地轉過去,看向她說:“股票,全賠進去了!”
“啊?”李娟手裡的東西一下沒拿住掉在地上,半響她才反應過來問:“我們還剩下多少錢?”
“所有的都加起來,恐怕還沒有一千萬!”他垂着眼說。
裴嬌嬌一聽,是不是她以後要過窮日子了?沒有一千萬?她平時一個月就要花幾十萬的,現在這樣,這點錢她花一年就沒了?
“怎麼……會這樣?”李娟問。
“肯定是司徒遲,沒有那麼巧合的事,集資的錢被卷跑,股市裡別的股都漲,就我的股跌,肯定是司徒遲做的!”裴貴鐸肯定地說。
李娟此時也顧不上護着女兒了,轉頭惡狠狠地對裴嬌嬌說:“都是你乾的好事兒!”
裴嬌嬌眼一紅,脖子一縮,將頭低了下來,現在讓她去求司徒遲,她打死都不去,真是嚇死她了!
“現在還不算完,估計司徒遲不會罷手的!”他整個人都有點傻掉了,沒有心思訓女兒。
“那怎麼辦啊?”李娟畢竟是個婦道人家,出了事她就沒有主心骨了,一聽說將來要過沒錢的日子,她哪裡受的?由奢入儉難啊!
“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件事還得讓喬沐希出面!”裴貴鐸分析道。
“難道我們要去求那個小丫頭片子?”李娟問。
“不,咱們去求我二嫂,讓嬌嬌去求喬沐希!”裴貴鐸安排。
“那還不如求裴逸呢!”李娟咕噥道。
裴嬌嬌一聽馬上附和,“就是的,爸,我去求我哥吧,他肯定幫忙!”
“你還沒看清嗎?要是裴逸能作主你早就沒事了,現在的瓿是他根本就不管,爲了這事兒都躲到外面去了,你求了也沒用,還不如去求喬沐希,我告訴你啊,到時假哭得可憐點,她要是不原諒你,你就不走,聽到沒?”裴貴鐸訓道。
裴嬌嬌一看父親那鐵青的臉就沒敢說什麼,連連點頭說:“行,爸,我知道了!”
一家人分頭行動,喬沐希還真沒有想到裴嬌嬌會找到自己,畢竟像這種被寵壞的小女孩通常都是不會輕易低頭的。
“就說我不在!”喬沐希想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見她。
於秘書點頭答應。
可是裴嬌嬌也不是一點頭腦都沒有的人,她一向玩得瘋,也能豁得出去,現在關係到她以後的生活怎麼樣,她能不賣力嗎?她一聽那什麼所謂的秘書說喬沐希不在,她就知道這是說假話呢,就算不在,她也得讓喬沐希趕回來。
於是裴嬌嬌在公司大門口哭天喊地的鬧了起來,這架勢跟潑婦也差不了多少了,現在都是剛上班,我就不信喬沐希不嫌丟人。
於秘書真沒想到這本家的竟然會這麼拉得下臉,趕緊回來報告,喬沐希在辦公室裡都能隱約聽到裴嬌嬌的哭聲了,她揉了揉額頭,很是煩悶。
於秘書小心地問:“喬總,現在外面人來人往的,要不讓她進來?”
喬沐希很明白裴嬌嬌的目的,不就是想利用自己的心理達到她的目的嗎?沒人喜歡被威脅,喬沐希更是如此,她要是真跟一個裴嬌嬌低頭了,那還在商場上混個什麼勁兒?她果斷地說:“讓她鬧去,不用管她!”
既然裴嬌嬌都不怕,那她怕什麼?反正丟人的是裴家。她對這個裴家真是越來越沒有好感了。
裴嬌嬌鬧了半天也不見有人出來,雖然公司裡的人對她都挺好奇,但也沒有明目張膽的向這邊探頭的,都是低頭裝沒聽見,實則全都豎着耳朵聽呢。
人要是倒黴喝了涼水都寒牙,裴嬌嬌這是打定主意了,見不到喬沐希她就吃在這裡喝在這裡,你喬沐希總要下班吧,到時候我就跪在你面前,看你會不會答應我?
這也是位軸人!
司徒遲讓人送了鞋也沒接到喬沐希的電話,心裡總是癢癢的,他主動打又覺得這鞋送得沒價值,送三雙鞋見她一面總不過分吧!他哪裡知道喬沐希正煩裴嬌嬌的事呢。
司徒遲特意來找喬沐希,剛走到外面就聽見裡面亂糟糟的,似乎有女人哭,他頭一個想到是喬沐希,可是這聲音一聽就不是,隨即想到的就是有人來鬧事,他立馬來了精神,鬧事的人他可不怕,這是他長項啊,正好在她面前表現一番。
進了門以後,看見居然是裴嬌嬌那個女人,他扯出一個不善的笑,雙手兜走了過去。
裴嬌嬌聽到腳步聲,心想總算是有人過來了,她尋聲望去,臉一下子就白了,這個對於她來講如同惡魔一般的男人,她的哭聲梗在喉中,眼瞪得大大的,半張的跟一動不動地看着他。
“還沒得到教訓?”他居高臨下地睨着她說。
“我……我……”半天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滾!再敢來小心我把你賣到窯子裡去!”他低喝道。
裴嬌嬌連個屁都不敢放,連滾帶爬地一聲不吭就跑了,她滿腦子都是那羣男人噁心的模樣,她嚇壞了,再怎麼說也是個半大小姑娘,膽量有限的很。
喬沐希還奇怪怎麼外面沒有聲音了呢,難道裴嬌嬌覺得無趣自己跑了?那還真是 高看她了。
正想着,門被霸道的推開,然後後面跟着着急的於秘書,喬沐希一看就是司徒遲,這下明白了,她對於秘書點了下頭,示意沒事。
這也不怪司徒遲,他一向都沒有敲門的習慣,更沒有什麼預約或是讓人通報的習慣,他想見誰,那就直接去見誰了,沒人對他這樣的習慣提出異議,所以他根本就沒意識到其實現在的行爲很唐突,一點都不像是個在追女孩子的男人!
司徒遲大大咧咧地坐到喬沐希辦公桌的對面,習慣性的摸出煙,然後又想到這是在喬沐希的辦公室,只好在鼻下聞了聞然後放回去說:“以後她要再來,跟我說一聲,我來收拾她!”
“我估計她肯定不敢來了!”喬沐希笑道。說完以後她又問,“哎,你是不是又對她做了什麼?”上次的事就算是過去了,如果不是司徒遲又做了什麼,裴嬌嬌肯定不會放下架子來扮潑婦的,再說依着司徒遲的性格,這事兒應該不會就這麼輕易算了的。
“沒什麼,斷了她家的財路罷了!”司徒遲雲淡風清地說。
對於收拾一個人,財算是最重也是最輕的,對於視財如命的人,你相當於動了他的命,可是這偏偏又是沒動你手也沒動你腳的,有本事的人錢沒了還可以再嫌,這種辦法對於四叔一家來講,是既給了裴家的面子,又狠狠地收拾了人,當真是拿捏得當,她不由對司徒遲能點改觀,這個男人並不像表面看的那樣大大咧咧,其實他心挺細的。
喬沐希並沒有再繼續剛剛的話題,四叔家的事只要不過分她就不打算管,反正等司徒遲鬧夠了也就罷了。她轉言問:“外面冰天雪地的,找我有急事?”
“從這兒路過,問一句,鞋還喜歡嗎?”他其實心底裡介意得要命,可臉上非得裝出一副不經意的模樣,這對於他這種性情中人來講真是憋得難受。
喬沐希一聽,站起身來從桌子後面走出來,站在他面前,“你看,都穿上了,真暖和,我剛剛出去走了一圈,果真是不滑!”她高興地說。
一看她這麼快就穿在腳上,那是真的喜歡,他的心情一下子好到極致,卻還得拿捏着,一副尚深沉模樣地說:“嗯,挺好看的,看樣子我很有設計天份!”
“啊?這鞋是你設計的?”她驚訝地問。
他有點不好意思,點頭說:“對,我設計的!”
其實他也就是看着樣子讓人家改良了一下,他哪裡會設計女鞋,他對這個又沒有研究,但是覺得第一次送她鞋,普通了又沒多少意思,所以頗費了一番心思,把那幾位做鞋的師傅煩得。
“司徒遲,沒想到你還有這才能呢?”她驚呼。
“唉,比起你設計樓來講,真是小菜一碟,不值提起的!”他擺手道。
“隔行如隔山,我覺得很也不起。”她誇讚道。
司徒遲一看今天開了個好頭,哪裡還捨得走,跟她聊了起來。
其實上班第一天工作是很忙的,司徒遲剛剛算是幫了她,又送鞋的,她不好意思趕人走,又不願意聊天來浪費時間,只好說他的夜總會裝修了,她有一些想法要跟他確定一下,省得到時候圖紙出來改起來麻煩。
裴宅裡,羅萍快要煩死了,她真不知道小四家兩口子這麼能說,一向愛耍橫的小四如今竟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跟她在這兒訴苦,那個李娟更是時不時的激她一下子,不就是想讓她去跟希希說說,讓司徒遲罷手麼?她又不是傻子,這樣的口能輕易開嗎?
到了中午,這兩人上都沒有走的意思,李娟說:“二嫂,您吃飯吧,不用管我們!”這表情可憐的。
羅萍哪裡好意思,說道:“一起吃!”
裴貴鐸苦着臉,無力地說搖了搖頭說:“我就不吃了,沒胃口!”
“我也沒胃口!”李娟附和。
羅萍算是受不了,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她乾脆給裴逸打了過去,躲到自己屋裡。
李娟跟裴貴鐸一看羅萍拿手機進屋了,就知道有戲,相視一笑。
“我說裴逸,你四步一家要賴在這裡了,不行的話你去說說,差不多算了!”羅萍沒好氣地說。
“媽,讓他們陪陪您也好,省得您成天寂寞啊!”裴逸笑道。
“還陪我?吵得我血壓都高了,唉,頭暈!”她說着還扶了扶自己的頭。
“媽?您什麼時候得高血壓了,我怎麼不知道?”裴逸問。
這臭小子,她不就是找個藉口嘛,她裝模作樣地說:“年紀大了!唉!”
裴逸逗得差不多,再逗下去就翻臉了,他正經起來說:“媽,這人情可不好當,司徒遲那是什麼人?這要是承了他的情,你看吧,以後 沒完沒了的,再說了,四叔家都扛到現在了,我看也差不多,這個時候出口不合適啊,錢都虧完了,還有什麼可讓人家收拾的?有裴家的地位在這兒擺着司徒遲也不敢太過分的,讓他們再忍忍吧!”
羅萍心想,這叫一個狠啊,敢情不是從你身上擼錢,你說得倒輕鬆,沒看這小四瘦得都沒人樣了?可是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不願意就算了,兒子有兒子的想法,她不能因爲外人讓自己家人吃了虧啊!
掛掉電話,羅萍走了出去,剛走到客廳就看到小四跟小四媳婦一臉的驚慌,顯然剛剛又發生了什麼。
裴貴鐸剛想讓人去叫二嫂,現在看她出來了,他當即站起來說:“二嫂,不好了,嬌嬌剛剛打電話來說,司徒遲要把她賣到紅燈區!”
羅萍心裡一驚,這就過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