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巖川拍着在她的手背上面：“我只是有話說，等一下就回去。”
董綺萱搖頭，眼淚不停的掉下來：“你是什麼意思？我失去了我的寶寶，還要失去你是不是？”
“讓我去跟她說清楚，你等我一下。”林巖川眼底沒有一絲的波瀾。
董綺萱只是哭：“我們的寶寶，那是我們的寶寶，巖川，你也喜歡的對不對……得”
林巖川小心的勸慰，好容易哄住了，杜雪在一邊看着，看林巖川眉眼之間那些細心的東西。
說沒有感情，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董綺萱的車子終於開走一點，只開出去五十米，就停在路邊，董綺萱的目光不時的張望過來，似乎是怕發生什麼，所以看着。
“杜雪，犯錯的人是我，再怎麼樣也跟董綺萱沒有關係，何況還是一個無辜的孩子，你怎麼下得了手？愛情不能當成做這樣事的藉口，這樣已經不像你。”林巖川聲音從對面傳過來，杜雪擡頭看着他，聽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你恨我可以打我，而不是對着那個無辜的孩子。你這麼做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你還愛着我，一個是章東遠能讓你這麼做的，我想知道答案。”林巖川聲音有些犀利的。
杜雪皺眉。
原來他這樣想。
“如果是我還愛着你呢？那怎麼了？我跟章東遠離婚你跟董綺萱離婚，然後我們在一起？”杜雪問。
林巖川沒有撲捉到杜雪眼底一閃而過的諷刺，想一下，似乎是卡住，不知道怎麼繼續說下去。
“我愛章東遠的錢，你太窮了，我不會跟你一起。”杜雪接着說：“章東遠也不會讓我做這些事，他要我站的遠遠的，讓我安全，不用我管家裡的任何事。你根本鬥不過他。”
林巖川抓住一點，問：“你是還愛我。”
杜雪搖頭：“我現在愛章東遠，他值得我愛，他有錢，帥氣，對我夠好，性格也是我喜歡的，我怎麼能不愛？”
章東遠和氣的時候，並不讓人覺得怕，是很好相處的一個人。
“你至少應該和綺萱道歉。”林巖川站在對面，認真的說：“她沒了孩子，你應該道歉。”
杜雪脣角有些譏諷露出來：“是她自己掉下去的，根本不是我推的。”
“你怎麼這麼變成這樣，杜雪，你現在越來越像章東遠！你昨天承認了是你推的，還是在爸面前承認的。”林巖川似乎是不認識了杜雪一樣的。
杜雪轉身就走，手腕上一緊，是被林巖川拉住。
“杜雪，你應該跟綺萱道歉！”林巖川重複一遍。
“是她自己摔下去的，根本不是我！姚曼笙誣陷我！”杜雪回頭甩他的手，想要甩開，大聲。
手腕上有些疼，是他捏的太緊。
“我呢？我也誣陷你？我看着你推綺萱下樓的！你怎麼跟章東遠一模一樣，他自己做空了賬目，推責任給我，一臉無辜，我只是臨時監管立刻就出漏洞，他明明心知肚明，還一力否認！”林巖川臉上浮現出慍怒的意味。
聽起來，他在公司很不順利。
可不一樣，章東遠是佈局，層層的佈局，最後將他落入圈套裡，而她什麼都沒做，就被捲入其中。
暴風雨向她而來，她根本沒反擊的力氣，就被吞噬。
“那是你公司的事情，不是我！她是不是自己摔下樓她自己最清楚！我不會道歉！”杜雪頂撞回去。
林巖川拉着她往車子那邊走，她死命的往後退，不願意過去。
這樣拉扯，路上很多人都看着。
“鬆開！”一聲厲喝，帶着十足的中氣，緊隨而來的就是一拳，砸在林巖川的臉上，重重的一下。
手腕上被鬆開，杜雪眼睜睜看着林巖川整個人向後面跌過去，踉蹌的跌坐在地上。
衛銘頗有些英武的神色，一身休閒服，擺一個軍體拳的pose，一手扶了杜雪：“你沒事吧？怎麼每次來找你都這麼多災多難？安心吃頓飯真不容易。”
林巖川從地上站起來，看着衛銘。
衛銘想了想，轉頭看杜雪：“是不是就是那個，那個照片上面，會念莎士
比亞的2b青年？那個你甩了又來糾纏不清的賤男人？”
杜雪以前給衛銘看過林巖川的照片，那時候是戀愛最甜蜜的時候，當然會想着給衛銘看看。
林巖川也的確是會念莎士比亞，可是她纔是被甩的那個……
那邊趕過來的董綺萱急忙的扶住了林巖川，正好聽見衛銘說的最後一句，氣的臉都青了。
“你是誰！竟然敢打人！”董綺萱看見旁邊聽着的軍牌車子，更大聲：“你是哪裡的！知不知道我是誰！我爸爸是董參謀！”
衛銘脣角略微的一勾：“董參謀？這一個京城，參謀太多了，你說的哪一個？級別夠不夠啊？我怎麼都沒聽說過？擡出來壓人也不看看壓的是誰！”
旁邊兩個軍人過來，厲聲：“你是哪個部隊的！怎麼打人！”
“看人強搶民女意圖施暴心情不爽，我就來了，問我哪個部隊的，我也想問問你們哪裡的？跑來這裡陪着個小女人來等她男人鬧事，真夠丟人的啊！”衛銘不喜不怒的模樣，更有幾分壓人。
林巖川站起來，看着衛銘，頓了一下反問：“是衛銘？”
杜雪有幾個朋友他很清楚，唯一沒見過的還是部隊上的人，就是這個叫衛銘的被衛家老爺子看的嚴嚴實實的了。
董綺萱聽見這個名字，也是一愣。
這名字並不多見，都聽說有這麼一號人最近回來了，可是具體是誰從來都沒怎麼見過，平常低調的可以。
“是啊，衛銘，所以你就別惦記杜雪了，杜雪當時甩了你我立刻就趕回來都還晚了一步，幸好是輸給章東遠那混蛋，要是輸給你這個小龜孫我就不服氣了，早點給爺滾蛋！就算杜雪離婚都輪不到你，我還在這裡排着呢。”衛銘一手搭上杜雪的肩膀，示威的看向林巖川。
“她把我從樓上推下來，我的孩子沒了！她除了會勾、引男人沒別的本事！”董綺萱聽的氣極了叫。
“放p！推你？你不推杜雪就不錯了，你那男人只有你自己惦記，別天天當成寶貝以爲有人跟你搶，還不夠丟人！我拿着戶口本和名下財產在杜雪家門口求了三天，只要杜雪跟我結婚就都是她的，她都沒理我，何況你那點家底。”衛銘燦然一笑。
又開始胡說了……
杜雪心裡有些汗。
“我覺得吧，如果個人資產沒有到兩千萬美金，追杜雪是挺有壓力的，杜雪嫁給章東遠不就是嫌我窮嗎？我都認了，可真沒見過更一窮二白的還在這裡叫喚。偶爾吃個高級點的自助餐就當自己真是上流社會了吧？b市別的不多，有錢人真的不少，自我感覺太良好可會摔大跟頭。”衛銘還在那裡不鬆口的掐。
每句話都是針對林巖川。
可是顯然很有效，董綺萱氣的說不出話來，只恨恨說一句：“你早晚也被騙！”
“董參謀的女兒就可以這麼跟我說話了！改日讓董參謀去我家喝茶，我爺爺也想看看當年那羣兵蛋子到現在還有幾個成器的！”衛銘一點不含糊，話還是好像隨意，聲音卻是有壓力透過來。
董參謀和司令的職級差出去不是一點點。
林巖川最後看她一眼，轉身拉着董綺萱走。
杜雪看着林巖川握着董綺萱的手，轉了視線，只當做沒有看到。
***
曾經想把全部的心思都沉在他身上，只要他一個點頭她就會笑的開心。
林巖川相信董綺萱而不信她，只要想到，就會覺得好像累的沒了力氣。
“那個叫林巖川的真沒什麼眼光，結婚前沒找人查查董綺萱是什麼人，十幾歲就在名媛圈子裡混了，生活亂着呢，懷個孩子就當是自己的。我們杜雪這麼好都不知道看着，這回下半輩子都賠進去了。”衛銘一邊吃飯，一邊說。
說道“下半輩子都賠進去”的時候，語氣裡都是同情和諷刺。
杜雪知道董綺萱一點，好像朋友很多，以前他們在一個學校裡關係還不錯的時候常常見到她跟不同的人玩在一起。
“她只是朋友多吧，而且真的很喜歡巖川，是真的很喜歡，我們以前上學她就喜歡。”杜雪想了想說。
衛銘一笑，伸手又過來撩她的頭髮：“還知道體諒前情敵了。這世上有純潔的男女朋友關係嗎？我怎麼沒
見過？不過都是追得到的和追不到的兩種。我對你，就是追不到，使勁在這裡等着的。”
說話語氣好像自己十足的一個受害者，有些誇張的扭曲語調。
聽得杜雪笑起來：“不敢勞煩大少爺您等着，您太貴了，我可不敢。”
以前小時候他們一起玩，衛銘的媽媽還專門過來拉衛銘回家，生怕衛銘多待一會兒似的。
衛銘出身好，不像她，所以怕她帶壞了衛銘。
“我哪裡貴，我最便宜了，我要是魚就是路邊五毛錢一條的那種，不信你拿我去網上買，連五毛都賣不到！”衛銘把魚丸都下到火鍋裡，正宗的重慶火鍋，辣的人要吐火出來。
頓了一下，又說：“我前兩天剛從郊縣回來，你知道剛調回來總要派的遠一點，我爺爺那個性格就是那樣，到時候你有什麼事怕都找不到我，手機都被沒收，就差沒讓我武裝泅渡負重行軍。”
杜雪比一個剪刀手給衛銘看：“你也有今天，我沒事，我自己能料理好。再說還有章東遠呢。”
“就是，還有章東遠呢！可勁的壓榨他，他油水最多！一遇到大事就去找他扛！”衛銘出主意。
杜雪點頭。
章東遠紮實可靠不會倒，所有人都看着他眼色行事，靠着他準沒錯。
吃完飯，兩個人一起走出來，衛銘開車子送杜雪回家。
臨到家門口，放杜雪下車，想了想又說：“杜雪，凡事還是要靠自己，只有自己最可靠，你記着，董綺萱此刻能靠着家裡，可靠不了一輩子，只有靠自己纔是真的，身世都是騙人的東西。”
杜雪點頭。
記住了。
衛銘跟她揮手，告別，車子開出去。
杜雪往回家走，上樓，開門進去。
只有靠自己，衛銘說的，只有靠自己。
可是她想，還是可以多少依靠一點點章東遠，因爲他的臂膀在滔天巨浪裡面，是那麼的暖而強有力，可以多少靠一點他。
***
“晚上跟衛銘去吃了麻辣鍋，然後衛銘送我回來的。”杜雪已經提前洗好了澡，身上沾了很濃的麻辣鍋的味道，他不喜歡聞。
都跟章東遠說一聲。
“還有呢？”章東遠問。
“下午董綺萱來找我了，林巖川也來了，反正挺熱鬧的，亂七八糟，最後衛銘把他們都打跑了，衛家老爺子的名號真好用，一說出來董綺萱就老實了，本來還帶了兩個軍人過來，後來都灰溜溜走了。”杜雪這樣形容這件事，說的時候，覺得還是挺快慰的。
跟衛銘一起，都是很快慰的人生。
衛銘和衛銘的生活都是簡單而直接，不像章東遠的這些生活，複雜的勾心鬥角。
章東遠笑一聲：“難怪下午忽然開會到一半就走了，原來爲了這個。”
“他說你設了一個什麼局，困了他。”杜雪試探着說。
平常章東遠不喜歡提到林巖川，她是不提的，可是今天好像他心情還不錯。
章東遠看過來一眼，不深不重：“是他自己走進去的，沒人逼他，沒有斤兩就忙着胃口大，就乾脆一次噎死他，早晚也得有人教他這一課，我只不過提前了。”
說的好像還挺正義似的……
杜雪不管這些，去倒了牛奶喝，章東遠在沙發上面擺弄筆記本，上面複雜的數據她不想看，仔細看應該能懂一點，畢竟她也學的是管理學，只是她學的都是理論，沒有實踐。
“以後少跟衛銘見面。”章東遠那邊在她上樓的時候忽然冒出來一句。
杜雪理論：“上次你說可以，見衛銘沒壞處，說衛銘身家清白。”
章東遠擡頭掃她一眼，似乎是看她這麼柔順的一個人是怎麼就忽然懂得抗爭了。
杜雪不說話，章東遠補充一句：“我說的是可以見，不是可以這麼親密的見，一起去吃四川火鍋？什麼時候跟我去過了，什麼時候才能跟他再去，何況……”
“何況什麼？”杜雪追問。
衛銘是她現在最依賴的朋友了，一個郭雯雯
一個衛銘，兩個人誰都不能少。
“何況你天生有讓人變質的本能，再身家清白的人看見你，都不太清白了。”章東遠說。
杜雪在樓梯上面皺着眉頭，想他這是什麼意思。
章東遠合了電腦，起來，上樓到她旁邊，吻上她的脖頸：“比方現在，本來我要看文件，現在決定上樓去吃你。”
杜雪眉頭一蹙，怎麼還有這麼解釋的。
身子就忽然的懸空，被他抱起。
緊緊的攀附着他的脖頸，被抱着到屋裡，拋着在大牀上面，他的身體貼着過來。
纏綿的熱吻。
“我能跑到哪裡去，誰還要我……”杜雪還在努力的試圖讓章東遠允許衛銘見她：“而且我保證不劈腿不離婚跟衛銘只是吃飯，他教我一些東西。”
“他能教的我也能教你，來問我。”章東遠乾脆的堵上她的脣。
再多的辯解，都被吞吃下肚。
後來鬆開也都再顧不上，只剩下滿室旖旎的喘息和呻、吟。
***
“最近一段時間我都要忙，可能沒那麼多時間陪你，儘量晚上回家。”章東遠一邊吃早飯一邊說。
早餐照例是三明治，杜雪早上起來做，聽見他說，點點頭。
“沒有***場所，是真的忙。”章東遠又說一句。
杜雪覺得這樣挺好的，心裡會暖暖的。
好像真的很尋常的夫妻那樣，兩個人都坦白，說今天遇見了誰，發生了什麼，對章東遠略微的寬容一點，外面有女人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杜雪過去喝咖啡，開玩笑說：“別讓我抓到小三哦！到時候我可能去潑硫酸。”
章東遠一挑眉：“那你可能要多準備幾瓶。”
意思是很多個小三？多的數不過來？
章東遠頓一下說：“我儘量晚上十二點前回家。”
杜雪點點頭：“開車小心點，尤其是別酒駕。”
章東遠伸手一指窗外：“工地就在這麼近，我走路也就五分鐘過條馬路，用不着酒駕。”
杜雪這才覺得明白過來一點，之所以章東遠從北面的家裡搬出來，跟工作也有一些關係，離工地近得多了，林巖川每天在路上就要花兩三個小時。
守着家裡，還不如真的在公司做點實實在在的事情。
杜雪起來，抱了書：“老公大人不開車了，車子拿來給我開，我可是要走好遠的路。”
章東遠把車鑰匙丟過來：“開車小心點，寧可慢。”
“知道了。”杜雪接過車鑰匙。
“週末去挑輛車子，你也該有你自己的。”章東遠也起來，跟杜雪一起換鞋子往外走。
杜雪開車送了章東遠到工地旁邊的一棟大廈，爲了監工臨時的辦公室就租在這棟大廈的五樓，租了一層。
揮別章東遠，纔是堵車的開始，一路上堵的人肝腸寸斷，她也不敢開車到學校裡，跟郭雯雯一樣停在商場，自己往過走。
走去便利商店買份三明治打算當早上10點也不算中午的早飯，正排隊等着付錢，忽然聽見旁邊牆上的電視機裡面插播的臨時新聞。
“現在我們的位子是在城東，我們看到，爆炸現場已經是火被撲滅，據稱當時是有萬峰建築集團的高層在這裡視察拆遷事宜，現在具體傷亡情況還沒有統計，傷者已經送到醫院，據稱爆炸是由於小攤販液化氣罐老化導致的，現場已經被警方封鎖，我們將爲您持續報道……”
***
求花花鑽石打賞，神馬都可以……20朵花花加更！昨天預期發佈，沒想到沒出來，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