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之前對小狐狸的描寫有些潦草了,今天又查了一些資料,前面稍有修改以使得更合理,但不影響故事情節,親們要是不在意也可以不用回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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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了半天,身體終於恢復了溫度,可看着懷裡一個勁顫抖的小狐狸貝貝,範小魚卻發愁了,
今天出來的匆忙,貝貝還沒喝過一口狗媽媽的奶水就跟着奔波了,一路上雖然給它餵了一些水,也找了一點軟體菜蟲吃,可是畢竟沒有它最需要的奶水填肚子,只餓得可憐的貝貝像小狗一樣不住地嗚咽。
“忍一忍吧,讓它先喝點水,等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去找蟲子。”範通也很無奈,這家的主人明白地要求不能打擾,能給他們這些當人的一點吃的已經很善意了,哪能爲了一隻小狐狸再去麻煩人家?
“小狐狸,我們早點睡覺吧,睡着了就不會覺得餓了。”範白菜摸了摸貝貝尖尖的耳朵,很有經驗地道,引得大家一陣莞爾。
大家輪流着,分別用兩個盆子洗了臉泡了腳,然後範通把姐弟倆相繼地抱到唯一的牀鋪上讓他們休息,自己則和範岱就着火盆開始烤起衣服和鞋子來。
範小魚看着範通手裡的那雙溼漉漉的小鞋子,想起明日出門難免還要被浸溼,不由很是鬱悶。雖說用輕功走路身體會特別的輕盈,可是由於她自己本身沒有修煉過內力,跑一小會就會力竭,根本就無法長期支撐,所以只要雨不停,地面不幹,這鞋子就算今天烤了,明早還是會溼的。
唉,衣服可以薄一點,肚子可以扁一點,但是雙腳都浸在冷冰冰的水裡面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範小魚無聲地嘆氣,身體雖然累得狠,可想到明日還要繼續這樣奔波就沮喪地沒有睡意,便藉着昏暗的油燈打量着這件柴房兼雜物房的屋子,忽然無意中看到那些木柴之中有幾根有粗粗的帶分叉的木柴,腦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立時興奮地坐了起來,要求範通把那幾根木柴拿過來。
範通不解地依言拿了過來,範小魚讓範通劈去小枝丫,只留了底部的一兩個分叉,然後粗粗地修成自己身高相仿的棍子,一邊一個赤着腳踩了上去,歪歪斜斜地走了起來。
“姐姐你想玩踩高蹺嗎?”範白菜也感興趣地爬了起來。
“不,姐姐是想讓它來代替姐姐的腳。”試了幾步後,範小魚返回到鋪蓋旁,跳了下來,指着火盆旁的鞋子道,“如果我能踩在高蹺上走路,就不用擔心鞋子會溼掉了。”
“啊,小魚你真聰明。”範岱首先驚喜地叫了起來,但隨即又懷疑地道,“不過就這麼兩根樹枝,你也踩不了多久啊!山路不像平地,你踩着這東西,一不小心就會摔跤的,到時候不是更慘?”
“所以要改良啊。”範小魚坐下來比劃着分叉處的高度,“我這個高蹺和人家耍雜戲的不一樣,不需要太高,只要高個幾寸不要踩到泥地就好了,這樣一來,鞋子不會溼,就算失去平衡也可以及時地跳下來。而且要是能想辦法在這個分叉點再多搞個分叉的話,就能走的更穩了。再說我們不是還有爹和二叔在旁邊嗎,不怕摔跤。”
“好哎好哎,這樣鼕鼕就不要爹背,自己也可以走路了。”範白菜開心地拍手道。
範通忙噓了一聲,示意他不要高叫免得驚動了主人,範白菜立時捂住了嘴巴,調皮地和範小魚對視一笑。
“小魚的這個主意確實很好,那剩下的事就交給爹來琢磨吧,”範通接過粗樹枝,讓他們姐弟倆躺下,給他們塞好被角,柔聲道,“早點睡吧,等你們醒來,爹爹保證已經把高蹺做出來了。”
“爹,我也要。”範白菜輕聲叫道。
“好,鼕鼕也有,你們兩個都有。”範通溫柔地摸了摸範白菜的頭,看着姐弟倆閉上眼睛,又瞧了瞧蜷縮在範小魚旁邊的小狐狸,笑了笑走回到火盆旁。
……
最大的問題得到解決,範小魚終於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身下的地兒隨時陌生的,但好在旁邊的人卻是熟悉的,被子也是自家的破被子,因此倒沒有失眠。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範小魚忽然被一股內急憋醒,剛想起身,突然聽到門吱呀一聲輕響,緊跟着一道冷風撲了進來,吹得油燈的小火苗晃了晃,隨即就響起了範通的責備聲,下意識地又頓住不動。
“老二,你上哪兒去了?怎麼這麼久纔回來?”
“嘿嘿,我也沒上哪裡去,就是跟着那來盯梢的老頭去溜了一圈,別說,還真讓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秘密?範小魚不由地升起了一絲好奇。
“我不想聽,你也不用跟我說。”範通一點都不感興趣地打斷了他的話,義正言辭低聲道,“不管人家是什麼來路,有什麼樣的秘密,好歹他們今日給我們提供了一處遮風擋雨的棲身之處,還給我們熱水和吃食,又分文不收,我們不思如何報答人家也就罷了,怎麼還能去偷偷地探聽人家的秘密?”
“可是,大哥……”範岱急道。
“好了,不用說了,你若是累了早點休息吧,不要吵到他們倆。”範通低聲叱道,範小魚微微詫異地睜開一絲縫隙,原來她這個老爹竟然也有點威嚴兒的時候嘛!
“好吧!”範岱無所謂地擺了一下頭,拿過衣服烤了起來。
範小魚本待裝睡,可小腹處的尿意卻急促了起來,索性起身,但動作卻儘量地放輕,免得吵醒鼕鼕。
“小魚?你起來坐什麼?”範通立時轉過頭來。
“我要方便。”範小魚有些赦然地道。
“哦,好。”範通忙把手裡的鞋子拿了過來,蹲下來很自然地給她套上,“這火小,鞋子還沒全乾,你先穿一下,等會爹爹繼續烘,茅房再哪裡你知道嗎?要不要爹陪你去?”
“不用不用,我知道茅房在哪。”範小魚忙搖頭道,當時那老頭指點的時候她已經記下了,就在離這間廂房不到幾十米的地方。
“好,那把燈拿去,小心別被風吹滅了。”
範小魚又應了一身,披好衣服,接過油燈走了出去。
雨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因爲地面上都鋪了細小的石頭,倒也不是很溼,範小魚迅速地解決了內急,小心地攏着火苗往回走。
一陣夜風呼地刮過,小小的火焰又是一陣搖晃,範小魚忙護住了,然後下意識地望了一眼這個院子,由於她剛纔已經把唯一一盞燈拿出來了,因此偏房裡幾乎一片漆黑,只有火盆透出隱隱地透着一點兒薄薄的光暈。
院子裡很靜,擡頭看天空中,黑濛濛的一片,既沒有半點星光,更沒有半點兒月色,隔着高高的廂房正廳,也瞧不見裡頭的院子裡有沒有什麼燈光,擁有一股山裡頭特有的靜謐。
範小魚早在山上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這種安靜,倒也沒有害怕,只是隨便看了兩眼就要往屋裡回走,可就在她剛要收回視線的時候,突然眼尖地瞥見內院和外院之間的廂房屋頂似有人影出沒,但對方顯然也沒料到外院的地上還有個拿着油燈的人,立時警戒地往屋頂一伏。
“啊……”範小魚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故意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然後看到油燈被風吹動,又慌忙護着,眼睛斜也不斜一眼地走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