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氣氛很是壓抑,場面隨時有失控的可能。
就在這時,明十萬趕來救場,只不過,他是向着左大掌櫃說話,對明百萬道:“國公爺,這是人家的家事,咱們不能管,不佔理,再說咱們也不是欣珂的孃家人,更加管不着了。”
“百萬不如十萬拎得清。”左幽明譏諷,完全沒有懼怕明百萬身上的低氣壓!
二人本就是勢均力敵。
明百萬是皇上的第一親信。
而左幽明則是太子殿下的第一親信。
所以,二人從某種意義上講,地位相等。
明十萬當即又把槍口對準左幽明,道:“左大掌櫃,你一個小小掌櫃,可不敢如此口無遮攔,不然我家國公爺治你個不尊之罪,把你關個三倆月,看你還和誰成親!”
明百萬眼前一亮,道:“好主意。”
左幽明道:“那要讓你們失望了,我在朝廷掛了個官職,是有官位在身之人,即便是國公爺,也無權對我進行關押。”
明百萬:“……”
也對,這廝是太子殿下的人,怎麼可能沒有官位在身。
不過,那又如何?
他道:“你最好把本國公的話聽進去,不然,後果不是你能想象。”
“那就試試咯!”左幽明纔不怕。
哲西先生道:“國公爺,您既對欣珂無感,就無需費心她嫁人之後的事。”
閔暢也道:“哲西先生說的是,國公爺,您若管得寬了,別人還以爲您與欣珂有什麼呢!何必呢!省得敗壞了欣珂的名聲。”
然後,不等明百萬發怒,閔暢與哲西二人很識時務地抱拳一拜,離開了。
左幽明挑釁地看了明百萬一眼,也悠悠然地離開了。
明百萬氣得把桌上的茶盞掃落在地。
明十萬道:“爺,行囊準備妥當,該出發了。”
明百萬未語,他大步向外走去。
明十萬在身後喊道:“國公爺,您去哪兒?”
“別跟着我。”明百萬的聲音傳來。
……
“咚”的一聲,明欣珂主院的大門被明百萬一腳踹開,院中掃院子的丫鬟瞧見,趕忙行禮:“見過福國公。”
明百萬道:“你家大姑奶奶在哪兒?”
“在屋中喝藥。”丫鬟道。
明百萬聽言,大步向主屋而去。
“欣珂,我有事找你。”他始終估計着她的閨譽,所以停在門口說了句。
“國公爺,有事請找我家大哥,你我沒什麼好說的。”明欣珂拒絕的話從室內傳來。
“咯吱”一聲,明百萬推開了門口,走了進去。
他站在明欣珂身邊不遠,道:“你要嫁給左幽明?”
“此事是我私事,無需國公爺費心。”明欣珂道。
明百萬道:“你最好不要嫁給他。”
“我覺得他很好。”明欣珂笑笑。
明百萬覺得她的笑很刺眼,他道:“你嫁給他不會幸福,你知道他說了什麼麼?他說他娶了你後,會納妾,與妾侍生了孩子,再交由你撫養。”
明百萬以爲她聽言,總會歇了嫁給左幽明的心思,卻沒想到,明欣珂道:“這很好啊!左大掌櫃安排的很到位,我無法生子,他找別的女人生,這本就是人之常情,難道讓他爲了我沒有自己的親生孩兒嗎?”
“你啊!不會換個人嫁嗎?換個不要孩子、不納妾的男人,也好過將來受妾侍欺負的好。”明百萬道。
“國公爺,您若腦子有病,請出門去找太醫,我不會看診。”明欣珂譏諷他,真是腦子有問題。
哪有男人會爲了女人不要孩子、還不納妾的?
她這個女子都不敢想,她真不知國公爺怎麼會有這麼驚世駭俗的想法。
“你很好,會有更好的男人,嫁人不急,左幽明配不上你,你若嫁給他,定會後悔。”明百萬道。
“那等我將來後悔再說吧!”明欣珂不以爲意。
後悔?
笑話!
只要不是嫁給他,她嫁給任何人,又有什麼可後悔的?
沒有愛的婚姻,她不會有吃其他女人醋的存在。
“你……”明百萬寬袖一甩,簡直被她這渾然不在意的模樣氣得想要打她一頓。
如此不開竅,這還是那個名滿京城的美豔管事嗎?
“國公爺,我的事,我自有分寸,如今天色不早,您快啓程吧!祝您一路平安。”明欣珂說道。
她一臉的雲淡風輕,似乎,被國公爺拒絕,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我看錯你了!”明百萬說了這麼一句,便轉身離開,大步朝前,很是決絕。
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明欣珂蓄意在眼中的淚水,才嘩啦啦地滑落下來。
國公爺,您既然不娶我,又何必在意我過得幸不幸福!
左幽明,人真的不錯,最起碼人光明磊落,是真正的男子漢,她只覺得自己配不上人家,哪還能計較人家納妾生子!
……
明百萬怒氣沖天地回了住處,然後一聲令下,出發回京。
二十幾人的隊伍,離開了林家。
小致只來得及與明欣珂交待一句,才淚眼朦朧地跟着隊伍離開了。
隊伍走出林家,走在郝洲城內的道路上。
衆人瞧見,紛紛議論起來。
福國公走了,林大姑奶奶留了下來,好像是要與左大掌櫃完婚後再回京城。
暗處的明府人,看着國公爺要離開,不禁一個個地急了,他們的小隊長,當即攔在明十萬的馬前,詢問他,他們帶來的聘禮怎麼辦?
明十萬當即交代:“帶着東西,等在此地,說不定有用到的那天。”
“是。”小隊長得了準信,帶着暗處的人離開了。
然後,就在明百萬的隊伍就要出城時,林府來人,叫住了他們。
明百萬停下。
林府管家上前行禮,道:“國公爺,您帶來的貴禮,大姑奶奶讓小的給您送來。”
他所說的貴禮,是明菲在地下寶庫所選的五大箱寶物,全都是有市無價的好東西。
明百萬道:“不用了,這些東西,算作福國公府送給你們家大姑奶奶的添妝。”
“大姑奶奶說禮太貴重,她要不起。”管家頂着好大壓力,說出口。
“不要就扔了。”說罷,他大手一揮,陰沉着臉,道:“走。”
就這樣,一行人遠去,誰都沒接過林家護衛駕馭過來的馬車。
林家管家沒辦法,只要讓護衛駕着載有貴禮的馬車返回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