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婷回府之後,才吃過午膳,她便嚷嚷着讓父親帶她去百里族。
毓族長無法,架不住女兒的軟磨硬泡,便答應下來。
隨後,他着人去百里家族遞上拜帖,稱晚上會去百里一族飲宴。
送拜帖一事,不知怎的,就傳揚了出去。
這不,作爲四大家族之末的蘇家,也遞上了拜帖。
還有其他一些依附這三大世家的家族,也都紛紛遞上拜帖,祝賀百里少族長榮歸族裡。
郝連一族族老們聚在一起商議,是否也要遞上拜帖。
最後,衆人一商議,不過是去飲個宴,並無不妥,便讓三長老帶郝連族長的嫡子與嫡女前去飲宴。
嫡子是郝連明,嫡女是郝連珠。
本來沒讓郝連珠去,是郝連珠聽誰說了此事,特意求了父親,也讓她去飲宴,待在家中都快發黴了,她要去玩。
愛女無度的郝連族長自然是答應下來。
聽說郝連一族也遞上了拜帖,百里城的大小家族們,也紛紛效仿,遞上拜帖。
就這樣,因爲毓婷的緣故,百里一族在晚間將會舉行一場盛大晚宴。
本來,保嫡一脈的人,也正有舉辦宴會的意思,用以昭告天下,他百里一族少主回來了。
而自立爲嫡一脈的人,卻非常不想舉辦什麼宴會,這不是明擺着要給那位外來少主造勢嘛!最好不辦!
卻沒想到,他們壓着族中的請柬不發,別人卻親自送上大量的拜帖,要來百里一族飲宴。
這事鬧得!
自立爲嫡一脈的人差點鬱悶死!
尤其是代族長,老臉通紅,卻不敢發作。
他不敢啊!
想起身體內那非人的折磨,他就膽怯。
此事偏生又不能對外人講,只能他打落牙齒和血吞。
秦君不在族中,衆人找了一圈都未找到,只好族老們在一起商議晚上宴會之事。
有人反對,稱又不是族長繼承大典,沒必要舉行宴會,要知道,舉行宴會可是要不少錢,族中這幾十年來被郝連一族打壓的有些日落西山的勢弱,沒必要爲了一個歡迎儀式,就浪費大量人力物力。
而有些人當即反駁:“我族少族長這些年雖未回族,可是哪年不是派人送來大量金銀,你們摸摸自己的良心,若是沒有少主的接濟,咱們還能過着這麼優質的生活嗎?”
“他是百里族人,送錢養家還不應該?”
有些人一聽這話,頓時怒了,道:“你這是放屁,良心都讓狗給吃了。我少主沒得家族一分助力也就罷了,而今你們一個個的都不領情,那好啊!等少主回來我就稟報少主,讓他不要再接濟族裡,不要再給族裡一分錢。”
“你敢!”反對舉行宴會的人當即急了:“少主是百里族少族長,他不養家,誰養?”
“呦!現在承認我少主是百里族少族長了?早幹嘛去了?用得着我少族長的時候,就擁戴少族長,用不着的時候,就一腳踢開,你們以爲,你們真的能拿捏住少族長?”保嫡一脈的人越發有理,說的自立爲嫡一脈的人臉色通紅,反駁不出半句。
保嫡一脈的人道:“哼!也就是少族長現在不想繼承族長之位,要不然哪還有你們蹦噠的機會。”
更有人說:“看在咱們是同宗同源的份上,我等勸你們,最好安分點,別再想什麼自立爲嫡,有嫡系在,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別忘了百里族的祖訓:一切以嫡系爲先。你們若不顧及祖訓,早晚會付出代價。”
保嫡一脈的人都是頭腦清醒之人,看出了秦君的不凡,所以,他們才擁護秦君爲少族長。
自立爲嫡一脈的人,明明他們那裡面也就一個百里風能拿出手,但他們看着百里風長大,還能不清楚那小子是個什麼人?
百里風雖然也不錯,但同是名貴珍稀花朵的兩株花,一個養在溫室,一個養在山澗,誰能經歷風雨、承受痛苦磨礪,這還用說嘛?
風調雨順時看不出來兩朵花有什麼區別,可是真到了有事的時候,高下立現!
他們都是活了大把年紀的老頭子了,世間一切,自然看的清楚。
爲了百里一族的繁榮昌盛,自然要擁護真正的天賦繼承人。
一場爭吵,以辦宴會花的是少主的錢爲由,結束了。
族老們紛紛安排下去,開始組織三個時辰後的宴會事宜。
好在百里族是大族,別說三個時辰的準備,就是兩個時辰,也能準備妥當。
……
明悅是個守信用的小孩,所以她今日進宮,去了皇上的私庫挑選禮物。
她此次是帶着跑得快一起去的。
二人上午在皇上私庫裡玩了半個時辰,跑得快謹守本分,什麼都未取,而明悅也得了明菲的知會,說皇宮不比自家,不讓跑得快失了禮數,若皇帝賞賜,他可以接着,但若皇上未賞,卻不能拿。
畢竟跑得快與悅兒不一樣,悅兒是皇上親孫女,可以無法無天,而跑得快只是福國公府認的表少爺,若他沒了規矩,旁人會看不起小快。
好在小塊是個好孩子,不用明菲交代,他便知自己要怎麼做。
皇帝在暗處看着跑得快處處照顧着悅兒,在私庫中也沒亂瞅別的東西,他表示很不錯,最起碼,這個孩子,心性與教養,還是很不錯的。
逛完私庫,明悅只是選了一些小物件,便拉着小快走了出來,又在宮裡陪着皇上用午膳。
本來跑得快不上桌,他態度恭敬的很,是明悅悄悄拉了拉皇上的衣袖,皇上才大手一揮,讓他上桌。
跑得快用餐禮儀很到位,就連皇上也挑不出他的錯。
又見他對悅兒很是關心,皇上對他的好感,又高了一些。
吃過午膳,明悅便對皇上說要去御花園的梅園去看梅,皇上還有國事處理,便讓大總管及宮女帶着兩小隻去了御花園。
明悅拉着快哥哥的手,道:“快哥哥,皇宮梅園的梅,漂亮。”
跑得快朝她笑笑,心裡明白,這是她在逗自己開心。
梅園的梅,開得正歡,嬌豔欲滴、又傲骨不凡。
明悅拉着快哥哥的手,小嘴一直說着哪個梅樹上的梅開的最好看。
“快哥哥,我喜歡那串梅,你幫我折下來。”明悅小手指着一株小樹上的梅花,她想送給孃親。
“好。”跑得快鬆開她的手,去折那株小樹上的一串梅。
就在這時,一道不和諧的稚童聲音傳來:“放肆,你是誰?敢折本公主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