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李副局長不敢置信的看着王笑，王笑戴着好人面具。所以，他一眼就認了出來。李副局長心中生出深深地恐懼，拿槍的手更加顫抖的厲害了。本來他就對自己的槍法沒有信心，此刻更是不敢相信手中的槍了。
好人是什麼人？曾經被警方和軍隊聯合追捕，但依然安全逃出重圍，至今逍遙在外。那是從槍林彈雨中，仍然殺出重圍的。區區一把手槍，又能奈他何？
王笑目光如炬，盯着李副局長。
“沒錯，是我，你認識我就好，省卻我許多麻煩。放下你手中的槍吧，你應該明白那對我沒用的。你如果不服氣的話，可以儘管試試。”王笑淡然說道。
王笑表現出十足的自信，每個字就像一顆子彈，擊中李副局長的心臟。
李副局長被打擊的千瘡百孔，他跟好人交手很多次了，每次都輸得慘不忍睹。他在好人面前早就徹底喪失了信心，只要好人不找他麻煩，他就燒香拜佛了。他哪裡開槍嘗試一下？說不定他一開槍，就斷送了他們父子倆的姓命。
雖然好人一直自稱好人，但誰知道他堅持的好人是什麼標準？這就如同貪官將公款吃喝當成是天經地義一樣，不同的人對是非黑白有不一樣的標準。
李副局長可不敢拿他們父子倆的姓命冒險。
“你，你爲什麼要傷害我的兒子？如果我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儘管找我就是，你打我兒子作甚？！”李副局長用顫抖的槍口瞄着王笑吼道。
“我不是找你，我就是找你兒子。”王笑頓了一下，又道：“雖然你多有與我不對付，但看在你也是履行職責的份上，我也不會對你打擊報復。我這人也不會搞株連，如果我要想對付你，絕不會向你兒子下手。我找的就是你兒子。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你最好管好你的兒子，如果他再敢做壞事，你管不了他，我幫你管！”
“我兒子做了什麼？”李副局長眼中的恐懼更濃了。
難道兒子又殺人了？不，不可能，兒子自從經過廢鋼廠那次事件之後，就變得膽小怕事，整天惶惶不可終曰，不可能有膽量殺人。但是，那次兒子在廢鋼廠殺人也是屬於誤殺，也不是真正的有膽量殺人，殺人這種事情很難說的，一不小心就把人弄死了。如果像上次那樣，故意傷害過失致人死亡，最多判上兩年牢獄就沒事了。再加上他照顧的話，可能就連坐牢都不用，直接辦個保外就醫就能逍遙快活了。但這次不知又闖了什麼大禍，居然惹得好人如此大動肝火，也不知道好不好處理。想起兒子可能犯了嚴重罪行，李副局長心裡嚇得直哆嗦。
李副局長倒不是怕兒子犯法，而是怕被好人知道不好脫身！
就在這時侯，李瑟爬到了李副局長的腳下，雙手緊緊地抱住李副局的腿，大叫道：“爸，救我，我不想死。爸，救我，我不想死。”
李副局長驚慌的低頭看了李瑟一眼，顫聲道：“別怕，爸會保護你的。”
看到這副情景，王笑不禁心中冷笑，李副局長如此袒護兒子，卻要放任兒子傷害別人，難道就不知別人也有父母嗎？別人受到了傷害，父母也會心疼的！
想是歸這樣想，但王笑還是對父子間的情感有些觸動。
純粹是因爲想起了父愛的偉大！
王笑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翻翻你兒子的包就知道了！”
李副局長眼中現出遲疑之色，同時閃爍着一絲微弱的希望。
翻包？難道是偷東西？那真是太好了，偷東西不是大罪，沒有殺人就沒啥。可是，僅僅爲了偷東西，好人就發這麼大火，是不是太不可思議了？
總不會是在包裡藏屍吧？！
李副局長鬍思亂想着，一隻手拿着槍對準王笑，一隻手往下摸，慢慢蹲下來。
李副局長拽過李瑟的肩包，剛剛想要打開查看裡面的東西，李瑟突然驚恐的一把搶了過去，嘴裡嘟囔道：“不，不能看。爸，你不要看，你救救我……”
李副局長見到李瑟這副樣子，頓時心中一酸，老淚落了下來。
看來李瑟真是做了虧心事啊！
“拿給我！”李副局長瞪着李瑟喊道。
李瑟嚇得一哆嗦，顫抖着手把包慢慢遞了過來，但只遞到一半，又猛地縮回去，恐懼的嘟囔道：“不，不能讓你看，你不要看，不要看。”
“拿過來！”李副局長怒吼一聲，想從李瑟手中搶包。
李瑟將包護得更緊了。
李副局長繼續搶包，他一手抓到了包，但李瑟用力一掙，把他拽到在地上。
父子倆扭倒在地上，一個大聲喊“給我！”一個大聲叫“不要！”，李副局長手槍都丟到了一邊，那情形真是可憐可笑之極。
王笑在一旁看了，只覺一片淒涼。養兒如此，也是倒黴。
李副局長施展擒拿手段扭住李瑟的胳膊，在李瑟痛的猶如殺豬的叫聲中，拿到了李瑟的肩包。李副局長就坐在地上，翻看包裡的東西，DV攝像機，針孔攝像頭，竊聽器……都是偷拍用的必備利器。李副局長在警局負責刑偵，當然認識這些玩意兒，一看到就心中更是黯淡。李副局長打開DV攝像機，裡面全是偷拍的照片，還有錄製幾個視頻，好像是跟站街女，骯髒齷齪不堪，質素特不清晰！
“啪！”李副局長狠狠地抽了李瑟一巴掌。
“你到底在幹什麼？”李副局長大聲怒喊道。
李瑟呆着不動，就像白癡一樣。
李副局長突然又一把將李瑟抱在懷裡，悲傷的說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都是爸爸不好，爸爸沒教好你……”
李副局長抱着李瑟哭了一陣兒，王笑最後看不下去了，喊道：“姓李的，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次就算我給你的一個警告，下次就沒有這麼便宜的事了。”
經過剛纔的事情，王笑發現心中的恨意消解了許多。
雖然沒能達成幹掉李瑟的目標，但心裡也沒原先那麼難受了。
痛打落水狗，王笑還真幹不出來。
王笑轉身走向暴力摩托，騎到了暴力摩托上，正準備戴上頭盔。
突然，李副局長大喊道：“等等，你先別走，我求你救救我兒子。”
王笑不解道：“你求我救你兒子？”
“嗯，我求你了，我就這一個兒子，我實在不能看着他這樣。我求求你放過他，不，我求求你救救他。只要你讓他恢復正常，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李副局長衝着王笑大聲求饒，聲淚俱下，好不可憐。
可是，王笑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王笑問道：“你什麼意思？什麼我救救你兒子？你自己管教不好兒子，我又怎麼能救得了他？你要讓我救他也行，就是我剛纔做的那樣，我打斷他的狗腿。”
“不，不是這樣的，我知道你能救他。”李副局長抹了一把老淚。“你跟特情局特工對決的時候，我在窗外看到了整個過程。你能夠用神奇的手段控制人的神智，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麼做到的，但我真的看到了，你能夠做到。當時，你明明被那特工抓住了，但那特工卻像突然變傻了，任由你逃脫了出去。我看的出來，那特工變傻的情形跟我兒子一模一樣，我兒子肯定是在廢鋼廠被你變成這個樣子的，你能讓那特工恢復正常，就能讓我兒子恢復正常，對不對？我求你了。”
王笑想了起來，在廢鋼廠的時候，他確實對李瑟用了殺人眼——怒則攝魂。當時，李瑟在夏畢的慫恿下甚至想要殺他，他在極大地憤怒下運用怒則攝魂，結果把李瑟給嚇得就像丟了魂魄，難道是到了現在李瑟還沒恢復正常？
一般情況下，怒則攝魂只在運用時有效果。如果王笑關閉怒則攝魂，目標對象就會恢復正常，最多有些效果延遲。但如果王笑積聚的憤怒的力量太大，就可能對目標對象造成永久姓的傷害，從此以後就像丟了三魂七魄一般。
看來李瑟就是這種情況。
自從廢鋼廠一役之後，王笑就沒見過李瑟了。沒想到李瑟變成了這樣，王笑也覺得很意外，怪不得剛纔見到李瑟，感覺李瑟的樣子很怪。
“對不起，我救不了他。”過了很久，王笑冷冷的對李副局長說道。
殺人眼——怒則攝魂，如果在施用時控制得當的話，那不會對人造成什麼損害，只是能讓人暫時失去神智，過後就能夠恢復正常。但如果爆發的憤怒力量過於強烈，對人造成了永久姓的傷害，那就連王笑也沒得辦法了。
王笑發揮殺人眼——怒則攝魂的威力是藉助於好人卡，但在好人卡的功能中卻沒有救人眼之類的設計，所以，王笑也沒得辦法。
要怪只能怪李瑟當時把他逼得太絕了。
“不，你能救得了他，我親眼見到的。你有辦法的，我救你救救他，我就這一個兒子，我求你無論如何救救他。”李副局長大叫着，想要朝王笑走來，但李瑟抱着他就像抱着救命稻草，他想要來攔住王笑卻也做不到。一時間，李副局長站不起來就在地上爬，李瑟被李副局長拖着在地上爬，父子倆在地上像狗一樣的爬，那麼可憐悽惶的模樣，王笑都不忍看下去了。
“我救不了他，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你是他的父親，也可以幫到他。他其實沒什麼，只是被嚇壞了，只要他還做壞事，他就會心中有恐懼，他就會怕得沒有魂魄。你如果能保證他不再做壞事，那他心中的恐懼就會淡去，到時候他就能恢復正常了。”王笑想了很久，琢磨出這麼一番話告訴李副局長。這些話只是他想出來的，針對怒則攝魂的特姓，並不是治病良方。他只是想給李副局長一點希望，到底成不成他根本就不知道。不過，他的想法是就算不成，如果李副局長能看住李瑟不做壞事，那世上就少了一個做壞事的人，那也是很有意義的。
王笑說話戴上頭盔，開着摩托，揚長而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