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鄭菲的喘息在車中響起來的時候,車外也變得熱鬧了起來。
在前面道路上發生的撞車事件,其實並不是真正的撞車事件,而是吳興和朵朵事先佈下的陷阱。如果鄭菲開車過去的話,那圍在撞車現場的吳興僱傭的打手就會想盡方法跟王笑鬧起衝突,然後爲圍起來將王笑痛打一頓,再將王笑的狼狽場面錄製下來,上傳到網站上面讓王笑大大出醜。
當然,這只是吳興和朵朵的如意算盤。
不,不包括朵朵,朵朵將這個計劃告訴了王笑。所以,這不是朵朵的如意算盤。朵朵的如意算盤是,慫恿吳興佈下這樣一個陷害王笑的陷阱,然後再將這個陷害王笑的計劃告訴王笑,藉此向王笑邀功騙取美容產品。
因此,這只是吳興的如意算盤。
王笑纔不會上當呢。
就算王笑不知內情,就憑吳興僱傭的那幾個三腳貓的貨色,在他手底下都撐不過一招,只要他出手就能打倒在地,又怎麼能讓他大大出醜呢!
最終只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從朵朵口中知道整個陷阱佈局之後,王笑已經想好了對策做好了安排。
吳興和朵朵開着跟在後面,想要看看王笑被打的場面。
親眼見到纔會解氣的嘛!
但一沒留神兒他們跟的過遠了些,等他們到了撞車現場附近的時候,卻發現撞車現場沒有一羣人單挑王笑的事件,也沒有看到王笑的車在撞車現場被攔下來。
“人呢?”吳興瞧着前面打望了一陣兒,扭頭疑惑的望着朵朵問道。
朵朵也莫名奇妙,茫然不知所以的說道:“不知道。”
雖然她告訴了王笑這個陷阱,但王笑卻沒告訴她如何應對。
所以,此時此刻,她也不知道王笑在哪裡。
“難道被這幫笨蛋給漏過去了?”吳興疑惑的罵道。
朵朵點了點頭,道:“嗯,可能是。”
朵朵不知道王笑的真實本事,也不清楚王笑的做事手段,在她想來王笑可能是在知道了這個陷阱之後,因爲擔心寡不敵衆不想以卵擊石所以避開了。
吳興手掌拍在方向盤上,恨恨道:“這幫笨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拿了錢又辦不了事情,真是太沒用了。不行,不能便宜他們,沒能辦成事不能拿錢。我們過去看看,教訓他們兩句。刀疤哥,哼,我看你就會吹牛皮!”
刀疤哥是吳興僱傭的打手。爲了保密起見,只有刀疤哥知道這次事情是吳興指使的,其他人都是刀疤哥負責找來並由刀疤哥指揮的。
吳興開車到了撞車現場。
撞車現場是在超車的時候兩輛車發生了剮蹭,由於是故意做出來的,所以損傷並不嚴重。兩輛車並在路上,沒有將路完全堵死,留下了可以過一輛車的通道。
吳興的車窗玻璃是貼了膜的,從外面見不到裡面的情形。
吳興透過車窗玻璃往外面看,找了半天沒有看到刀疤哥。
車禍現場的人聚集的挺多的,一圈兒圍一圈兒的人頭攢動。
這刀疤哥找來的人倒是挺多的。吳興在心中對刀疤哥有了些認可,但光是會找打手有什麼用,結果把目標對象放跑了,到頭來還不照樣是白忙活了嗎?
吳興準備下車到人羣中找找刀疤哥。
吳興打開車門,從車上走下來。
“來啦,動手啊!”突然一聲大喝響了起來。
聽到這聲大喊,吳興頓時一愣,心想:“難道王笑剛剛纔到這兒?”
吳興驚慌失措的東張西望,既想要找到王笑在什麼地方,又害怕王笑會看到他,那種狼狽的模樣別提有多難看了。但他這種狼狽的模樣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爲突然他的臉上被人揍了一拳,一下他就眼冒金星的暈倒在了地上,他的耳朵裡面也是嗡嗡的亂響,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吳興只是感覺有人在不斷的打他,而且在一個勁兒的招呼別人打他,漸漸地上來打他的人越來越多,就像是漫天蝗蟲似的向他壓了過去,就像是恐懼的要把他吞噬乾淨一般,很快他墜入了完全寂靜的黑暗,真的昏了過去,啥也不知道了。
“啊!”朵朵見到這種意外的暴力場面不禁嚇得大聲尖叫。
“刀疤哥,搞定了!”
“相機呢,拿來!好好給他照兩張!”
“把裡面那女的也拉出來,嘿嘿!”
朵朵嚇得在車裡面抱着頭縮坐一團。
“閉嘴,閉嘴,都給我閉嘴,你們瞎亂說什麼,咱們這是意外衝突,意外衝突你們懂不懂?誰要敢給我亂說話走漏了口風,那我不好好的收拾他,以後還想不想在道上混了。閃開,讓我瞧瞧,差不多就給他照相錄像。”一個臉上有道赫然在目的刀疤的男人大聲嚷嚷着擠到了人羣前面,蹲下身去一把將抱着頭趴伏在地上的吳興翻了個兒,揪住吳興的衣襟就從地上拎了起來,瞪着一雙大眼仔細辨認一番,等到看清吳興的容貌的時候,頓時他臉上的神情都綠了。
“大哥,怎麼樣?兄弟們下手利索吧!”
“嘿嘿,這小子不再牀上躺個十天半月的纔怪。”
“可惜啊,我還沒打呢,讓我打上兩下吧!”
刀疤哥一羣小弟在後面嘟嚷着,因爲刀疤哥帶來的人太多了,一個一下就把吳興打個半死,而且好多人還沒機會動手呢,吳興就被打的身體虛的不行了,這讓好多人心中不落忍啊,忙活了白天在大街上站了這麼久,就連一下都沒有能打得上,這手上真是癢癢的很啊,不痛打落水狗就不爽。因此,這些人真的好想再給吳興兩下,以便讓自己的拳腳解解饞,施展一下自己的霸氣威風。但瞧吳興這個糟踐樣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簡直就像是一個大豬頭,而且是了無生氣的大豬頭,如果在繼續打下去的話,肯定是會要被打死的,就算打不死也夠嗆了。
“誰讓你們動手的?”刀疤哥突然扭着頭衝着四周的手下大聲嚷嚷了起來。“誰讓你們動手的?嗯,我問你們,誰讓你們動手的?來之前,我不是告訴你們了嘛,聽我的命令動手,聽我的命令動手,我讓你們動手了嗎你們就動手?你們知道要找的人是誰嗎?你們這幫白癡,你們搞砸了啊,你們知不知道?”
刀疤哥的那幫手下面面相覷,尷尬的相互看着,最後有大膽的說:“刀疤哥,剛纔是跟你說話的人叫嚷着讓我們動手的,我以爲他是傳的你的命令了呢,所以就衝上去動手了,難道不是的嗎?”
“是個屁!你們這幫白癡。”刀疤哥憤怒的大罵着,一個暴戾之氣很快充滿了全身,就像不動動手腳渾身不痛快似的,擡腳就朝那個大膽狡辯的人踢了過去。“你這個蠢貨,你還敢說謊,跟我說話的那小子一直在跟我說話呢,我什麼時候讓他傳了我的命令,我什麼時候讓他穿了我的命令,尼瑪的膽敢往我上潑髒水?!”
刀疤哥憤怒的踢着腿,想要狠狠的踹那小子,那小子雖是刀疤哥的手下,但不過是跟着刀疤哥混飯吃的,像這種在街面上混的沒有老實的,當然不會站着就讓刀疤哥踹,而是可着勁兒的想要躲開,躲了兩下刀疤哥就踹不到了。
刀疤哥沒有打的過癮,哪裡能夠解氣,所以就追着打。自然的,刀疤哥就將抓着吳興的手鬆了。吳興早就昏了過去,之所以能站起來,那是因爲刀疤哥提着,刀疤哥的手一方,他就倒了下去。只聽啪的一聲,吳興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那肉骨頭着地弄出的脆響,可真是他孃的聽着帶勁兒啊,就彷彿是天籟一般。
刀疤哥急着追打,倒也沒有注意。
可憐的吳興,就這麼倒黴催的又躺在了地上。
“大哥,我沒說謊啊,真是那小子說要打人的,我真以爲他是傳的你的命令,所以我才衝上去跟着他打的,我想其他兄弟肯定都是跟我一樣,你不信你就問問。”那個大膽說話的手下一邊四處躲着,一邊口中大聲嚷嚷着分辯着。
“你還敢胡說!”刀疤哥益發憤怒了,就想動手更重一些。
但在這時候許多兄弟也嚷嚷起來,說道:“大哥,壞水說的沒錯,是那小子說要打人的,我們纔會跟着他的。我們以爲是你給他說的呢!”
“你們放屁!好啊,好啊,你們居然敢造反了,將這個事情賴到我頭上不成。跟我說話的那小子一直在跟我說話呢,直到你們將人打成這幅模樣都在跟我說話,我什麼時候讓他帶着你們打人的?你們可真是膽大包天啊,這麼多人看着呢,難道還能賴我不成?”刀疤哥氣急敗壞的用手指點着那些說話的手下。
接着,又有一幫兄弟嚷嚷了起來,只不過與先前那幫持不同的意見,紛紛叫道:“你們胡說什麼,那小子一直在跟刀疤哥說話呢,我們都在旁邊親眼見到的。你們居然敢這麼誣賴大哥,你們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活得不耐煩了。”
“嘿,真是見鬼了,難道是真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
意見不同的雙方都認爲自己是對的,一時間大眼瞪小眼的心生恐懼,難道真是見鬼了不成?一個人怎麼能同時做兩件事情?這事情真是有點滲人啊!
“那小子人呢?找他問問。看他咋說,爲什麼要隨便打人呢?誰讓他胡亂喊得!”有人叫了起來,接着很多人紛紛響應,要找出肇事的罪魁禍首。
可是,他們轉着腦袋找了幾圈兒,最後卻是連人影都沒找到。
那小子居然已經跑了。
“大哥肯定是那小子在故意搞鬼,要不然怎麼跑的沒有影了呢!”有人叫道。
“那小子是跟誰來的?有誰認識那小子嗎?”又有人問道。
“孃的,見鬼了,別是雙胞胎在演戲吧?”有人疑惑的說道。
一夥人大眼瞪小眼兒的相互看着,卻是沒人能給出答案。
“你們這幫白癡,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刀疤哥大聲罵道。
衆人都被他罵得擡不起頭來。
“大哥,難道是打錯人了不成?”過了半天,又有大膽的小心翼翼的問道。
“唉!”刀疤哥嘆息一聲,無疑是默認了這種猜測,扭頭去看慘兮兮的倒在地上的吳興,一張慘烈的臉益發的不難看了起來。
“大哥,打錯人就打錯人吧!這有什麼稀罕的?我瞧這小子長得就他媽欠揍,狠狠的打他一頓也是應該的,省得這小子以後出來影響市容。我們等在這裡,繼續等正主兒就是,不就是打錯了一個人嘛,大哥你不必這麼生氣嘛。”有那活套兒的趕緊出來打圓場,想出瞭如此絕妙的計策,簡直就是諸葛孔明再世。
“對,對,對!”好多人紛紛響應了起來。
不就是打錯人了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哥看你不順眼,就是想揍你,你能怎麼的!哥打錯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也不在乎再多打錯一個。
可是,刀疤哥的臉色卻沮喪的難看至極了。話是如此說沒錯,兄弟們說的都對,但也要看打錯的是什麼人啊,有些人是不能打錯的,否則會有打麻煩的。
“如果只是打錯了人,那也還倒好了呢,你們知道這人是誰嗎?”刀疤哥盯着躺在地上死豬一般的吳興哭喪着臉鬱悶至極的說道。
“哦,是誰?”
“這人很有來頭嗎?”
“看這輛車沒錯,別是什麼富二代,官二代吧!”
衆多兄弟紛紛猜測着,看到刀疤哥如此慘樣兒,他們心中也生出恐懼來。
“哎,如果是尋常的富二代,官二代,那打了也就打了,大不了跑路就是,可是這個人不一樣啊,誰都能打錯這個人不能打錯啊!”刀疤哥連連嘆息道。
“哦,這傢伙到底是幹什麼的?大哥你認識嗎?”有人大膽着問。
“我當然認識,他就是找我們辦事兒的僱主啊!”刀疤哥大嘆一聲,心中鬱悶至極。“打錯了別人沒什麼,打錯了他,咱連錢都收不到啊!”
“什麼,收不到錢?”
“這怎麼行,那我不是白出手了?”
“大哥,這不能行吧,我今天放下生意都沒做呢,這下可不是虧大了嗎?”
一時之間,怨聲四起。
“唉,事已至此,大夥兒散了吧!”刀疤哥突然大聲叫喊了一聲,然後又小聲嘟囔道。“你們倒沒什麼,反正僱主也不認識你們,但我就不一樣了啊,事情弄成了這樣,我肯定是沒有好果子吃,看來我要出去躲一躲才行。”
當下,刀疤哥從人羣中擠過,坐上了用來製造撞車假相的其中一輛,開着車就一溜煙兒的跑路了,剩下一幫小弟面面相覷,羣龍無首,不知所措。
“孃的,不能白來一趟,反正都是打人,管他是打誰呢!收不到錢,打誰都一樣,看這小子就長得的欠揍樣兒,我就替天行道揍上他一頓。”有那先前沒來得及出手的,心有不甘衝上了踹了吳興一腳,這才憤憤不平的飄然而去。
“是啊,我生意都沒做,害我損失多少啊,我也不能白來一趟。”又有人不服的踹了吳興一腳,然後心滿意足的離開。
“兄弟幾個,剛纔咱們打過人了,我看這輛車不錯,咱們開走賣了吧?也不能白打了人啊,打人不給錢,這怎麼行?吃虧太大了,咱把車順了!”幾個原本就幹偷雞摸狗勾當的傢伙合計一番,迅速的一拍既合,朝着車上擠了進來。
“呀,這車上還有個搔娘們兒呢,怎麼辦?”有人色眼眯眯着說道。
“還能怎麼辦?拉出去賣了。”有人做主說道。
“嗯,有道理,她看過咱長相了,我們不能放過她。”有人點頭應道。
聽到這番合計,朵朵立馬花容失色,慘淡異常。雖然說她也算不上什麼良家女子,但如果是被人拉出去賣了,那也是相當的恐怖,想想都害怕。因此,她手忙腳亂的想要衝出車門兒,但她越是着急,車門越是打不開,急得渾身直打哆嗦。
“嘿嘿,小搔貨,你還想跑啊!別那麼費勁兒了,先陪哥兒幾個好好玩玩兒。嘿嘿,看你這個搔情樣子,一看就是慾望不滿。但你可以放心,哥幾個是很厲害的,肯定能讓你欲仙欲死的,以後你就不會再想着四處勾搭別人了。”坐在駕駛座上的傢伙向朵朵壓了過去,大手在車門上摸索一番,將車門兒給鎖死了。
“啊啊啊,不要啊!”朵朵悽慘的大喊,但聽着好像也有點興奮的樣子。
嗚嗚嗚!
吳興的跑車一溜煙兒的跑的沒了影兒。
剩下吳興一個人死豬一般的躺在地上。
還有幾個良心未泯的傢伙,看着吳興躺在這路上也不是個事兒,說不定會被來往的車輛碾壓致死呢,就從吳興兜裡掏出手機,幫着吳興打了急救電話,順便把他的錢包拿走了,幫他把裡面的錢也花了。
過了很久,急救車才趕來,將吳興像死屍一樣拉到了醫院。
等到王笑和鄭菲在車裡面辦完了事情,街面上已經恢復到了往常的平靜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