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急匆匆的給慕延西打了一個的電話,將小陳看到的事情,以及太太的情緒告訴了他。
醫院的病房裡,慕延西掛掉電話,他的眼眸如冷刀一般刮過喬薇兒的面頰。
喬薇兒嚇得一個哆嗦,她舔了舔乾裂的嘴脣:
“延西哥……”
他冷冷的睥睨着她:“喬薇兒,你是不是瘋了?”
她不會覺得自己還有什麼機會來讓他回頭吧?
喬薇兒虛弱的喘息着:
“延西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知道,在兩年前,不,是五年前,我已經在心裡把你這個人刪除了。”
喬薇兒呆呆的看着他,心裡蔓延着苦澀。
也就是說在他昏迷的三年之中,他已經愛上了那個叫簡沫心的女人。
那她算什麼?這麼多年來她對他的愛又算什麼?
“喬薇兒,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癡心妄想,我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心慈手軟!”
他冷酷的轉身,大步朝着門外走去,將門狠狠的摔上。
哐噹一聲!門口的玻璃碎片散落了一地。
喬薇兒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她呆呆的朝着門口的方向看着,眼淚傾瀉而下。
她果然是癡心妄想了。
林驍說的沒錯,對於這件事情,她必須拋棄對慕延西的任何感情。
好,慕延西,這是你逼我的!
她擦了擦眼淚,光着腳丫下了牀。
她撫摸着微微陣痛的小腹,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慕延西將車速飆升,路邊的車子紛紛給他讓道,畢竟在大家的眼裡,他這個開法,簡直就是不要命。
回到別墅,他便冷着臉朝樓上走去。
女傭便請示管家:“王管家,我們還需要把飯菜熱一熱端上去嗎?”
管家的嘴角抽了抽:“不想找死就試試。”
誰都看得出,太太跟先生之間出了問題,誰要是撞在了槍口上,誰就倒了大黴。
臥室裡一片幽靜,沒有開燈,只有微弱的月光傾瀉在屋子裡。
他伸手將燈打開,卻看到簡沫心光着腳蜷縮在地上。
他的心中猶如狠狠的被紮上一刀。
他走過去蹲下身子想要將她抱起來,卻被她一把推開。
她像是無助的小野獸,朝着他呲着獠牙:“別碰我!”
他這纔看清,她的眼睛紅紅的。
當一個女人開始哭的時候,這個男人就成了全世界的罪人。
“沫沫,對不起。”
她倔強的揚起下巴,脣角勾起一絲冷笑:“你這聲對不起太過金貴,我接受不起。”
她扭頭看向窗外,夜色朦朧,清風徐動,只可惜與她此刻的心情不太相符。
他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沫沫,你聽我說。”
她甩掉他的手臂,猛然站起來捂住耳朵,她什麼都不想聽。
他執拗的將她的胳膊拉下,她像個瘋子一樣捶打在他的胸膛。
他不管不顧的將她抱在懷裡。
她對着他的肩膀又啃又咬。
待她發泄完了,安靜下來,他笑着看着她:
“沫沫,我看小白少了一個媽媽,多了一個敵人。”
貓和狗是天生的敵人,他這是諷刺她是小狗麼?
可惡的傢伙,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敢跟她開玩笑。
她憤怒的瞪着他:“放開我!”
他執拗的抱着她:“不放!”
這輩子他都不會放手!
她猛然揣在他的皮鞋上,一種鑽心的疼痛從腳底傳來。
她忘記自己光着腳了。
“沫沫,別逼我。”
呵呵……怎麼到了最後,她成了惡人了?
明明做錯事的是他,辜負她的是他。
他猛然將她抱起,將她整個人都壓在了牀上,微微挑了挑眉,一副看你拿本小爺怎樣的無賴像。
“慕延西,你放開我。”
她的身子被他壓着,雙手被他攥着,讓她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兩個人靠的很近,她一張嘴就碰觸到他的薄脣。
她忽然想到了一句話,薄脣的男人多是薄情的。
那慕延西算是薄情之人嗎?
說他無情,可他不是跟他的初戀情人藕斷絲連嗎?
他只是對她無情罷了。
她忽然失去了掙扎的力氣,聲音很輕,似乎被風一吹就消散了。
“你不放開我,我們怎麼好好的說話?”
慕延西將她放開,她將滑落在肩頭的衣服拉好。
在她的身子靠在牀頭之前,他已經將柔軟的靠背放在她的身後。
她的鼻子有些發酸,說實話,她捨不得慕延西,更捨不得兩人在一起點點滴滴的溫情。
只不過她是一個感情上有潔癖的人,甚至不能忍受她的男人在感情上存在一絲的詬病。
“沫沫,我剛纔跟你道歉,不是因爲我做了錯事,而是因爲我讓你誤會了。”
她忽然笑了,擡起那雙冷漠的眸子看着他:
“慕延西,你要隱瞞我到什麼時候?”
她將目光偏向別處:“我都看到了,也都聽到了,你放心,我不會成爲你的負擔,你可以好好去疼愛你的喬小姐,然後跟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譏誚的笑道:
“不對,是你們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慕延西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他扳過她的肩膀迫使她看着自己:
“簡沫心,難道你就這麼不相信自己的男人?”
她不是不相信,但是當她看到喬薇兒的時候,整個人都失去了理性,更何況喬小姐說的那一番話,誰聽了不會往那方面想?
“沫沫,我跟她早在五年前就結束了,只是當時我看不清自己的心意,時過境遷,我才明白,五年前我就愛上了你。”
她撇了撇嘴:“慕延西,別以爲你用幾句甜言蜜語就可以掩蓋你的罪行!”
好吧,她承認她是一個心軟的人,但是對於大是大非的事情,她從不會輕易的動搖自己的決定。
“沫沫,你真的誤會了,我當時給她支票,也不過是鬼迷心竅可憐她,畢竟是個人都不會輕易抹殺掉關於初戀的記憶。”
那是屬於躁動青春的一部分。
看到簡沫心的臉上有所鬆動,他繼續說道:
“如果落魄的翟若白在你眼前被人欺負,你會坐視不管?”
她反駁道:“那不一樣,若白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
他眯了着眼睛看着她。
她瞬間覺得自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她在下意識的維護翟若白。
她揮了揮手:“好吧,我可以不追究你氾濫肆意的同情心,那孩子的事情,請你跟我解釋一下。”
“她的孩子在一個月之前就有了。”
她氣鼓鼓道:“那又怎樣?”
只是對上他那雙曖昧的眼神,她有些耳根發紅。
這段時間他一直跟她很親暱,也就是前幾天纔出去應酬了一次。
她揚起下巴,固執的說道:“誰知道你有沒有半夜離開?”
他緩緩逼近,聲音曖昧:“那要不要試試,看我半夜會不會離開?”
她耳根發燙,伸手去推他:“慕延西,你別打岔。”
他只覺得好笑,她明明已經相信了他,卻故意跟他置氣。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沫沫,我是有潔癖的人,我只會碰我認準的女人,如果我有一句是謊言,我願意爛掉自己的心肝。”
她的手摁在他不斷跳動的心臟,只覺得灼熱的溫度從手掌傳到心裡。
他凝眉道:“對於喬薇兒,我已經警告她一番,如果她執迷不悟,我也不會心慈手軟。”
她將手抽出來,用鼻子哼氣。
他笑着攬住她:“沫沫,我們說好信任彼此呢?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我們就是夫妻了,難道你連最起碼的信任都不給我?”
她的臉頰有些發燙,直到這時,她纔回想過來,這一切都是喬薇兒的陰謀。
只是她被仇恨矇蔽了雙眼,被憤怒沖垮了理智,纔會這樣懷疑慕延西。
“簡沫心,你現在是不是應該給我道歉?”
她雖然覺得有些理虧,但是覺得自己被慕延西三言兩語就擺平了,特別沒有面子。
以後這日子還怎麼過?
她佯裝怒氣道:“你是不是讓我誤會了?”
“嗯。”
“是不是讓我哭了?”
“嗯。”
“那還道歉個毛線?”
他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好,那我道歉。”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捧着她的臉,吻了下去。
一陣咕咕的聲音打斷了曖昧的氣氛。
她尷尬的捂着肚子,她確實餓了,吵架果然是一個力氣活。
他笑着摁下了樓下的電話:“老王,送些吃的上來,太太餓了。”
樓下的緊張氣氛也立刻鬆動。
管家笑着對女傭吩咐道:“快點挑太太喜歡的菜送上去。”
他想了想便接過女傭手中的托盤:“還是我去吧。”
女傭朝着管家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老王果然是老狐狸啊,知道先生此時的心情一定不錯,說不定還有望給他加薪呢。
簡沫心喝了兩碗南瓜粥,幾乎將盤子裡的青菜都掃蕩完畢。
慕延西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平坦的腹部,想要說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看到簡沫心躺在牀上,他忍不住說道:“你要不要做點運動?”
運動?是指的那個嗎?
她的臉蛋紅紅的,畢竟她誤會了他嘛,要不要肉償?
她緩緩的開始解釦子:“不過……你要輕一點,明天還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