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切着蔥絲時,思緒飄遠,手上一痛,便驚叫了一聲。
“啊呀……”
慕延西疾步走過來,看到她手指的殷紅,便將她的手指快速的含在嘴裡。
她的指尖傳來溫熱的感覺,酥酥癢癢的感覺從手指攀爬到心裡。
他額頭的碎髮滑落下來遮住濃眉,在迷離的燈光下,晃動着溫暖的色彩。
“怎麼這麼不小心?這些事情讓她們來做就好了。”
他牽着她的手走了出來,他讓她坐在沙發上,蹲下身子從小櫃子裡找出醫藥箱。
“阿西,我沒事的,只是劃了一個小口子而已。”
“笨蛋!”
爲什麼她覺得這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竟然那般的好聽呢?
她真懷疑自己有受虐的傾向。
她竟然覺得慕延西連罵她的話都覺得好聽。
他爲她清理好傷口後,便爲她貼上了創可貼。
他的動作那樣的小心翼翼,那樣的溫柔。
她微微揚起脣角,腦子中閃現出一句話。
願歲月永遠這般靜好。
“你竟然還笑得出來?”
她捧住他的臉,認真的說道:“阿西,我好愛你。”
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愛。
簡雲麒看到吻得忘情的兩人,便輕聲咳嗽了幾聲。
“咳咳……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簡沫心的臉就像是煮熟了的大蝦,透紅透紅的。
在哥哥面前這樣,真是丟死人了。
都怪慕延西這個傢伙,吻一下就算了,每次都吻得天昏地暗。
她伸手掐了他一把,但發現自己掐的好像不是地方,便訕訕的將手收了回來。
慕延西倒是一臉淡定的模樣。
“管家,把昨天空運來的雲霧茶泡上。”
簡雲麒坐了下來,他的臉色不錯,一看就是春風得意。
簡沫心試探的問道:“哥,你在木傑公司還好吧?”
簡雲麒顯得有些興奮:“沫沫,夏總對我很好,一直很器重我,明天他還派我去海外出差,要兩個星期才能回來。”
夏玉成到底怎麼想的?
按理說簡雲麒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他爲什麼還沒有將他丟棄?
簡沫心總覺得夏玉成定然是另有陰謀。
“哥,你那麼能幹,其實不一定要在木傑公司待下去。”
簡雲麒斂眉道:“妹妹,我知道你們跟夏總之間有些過節,這個夏總已經跟我說過了,那是個誤會而已。”
看來這個夏玉成已經想哥哥灌了迷魂湯。
她越發的覺得哥哥不能再木傑公司待下去了,便繼續勸阻道:
“哥,木傑公司的信譽並不好,如果你想要在大公司裡施展拳腳,我跟阿西可以給你推薦幾個有前途的公司。”
簡雲麒則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沫沫,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更何況夏總對我有知遇之恩。”
簡沫心還想說什麼,慕延西朝着她微微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簡雲麒自以爲是春風得意,自然是他們說什麼,他也不會聽的。
這件事情急不得。
晚飯吃到一半的時候,簡雲麒接到了公司的電話,便匆匆離開了。
簡沫心因爲哥哥的事情,心裡煩煩躁的,吃完晚飯便上了樓。
慕延西走進臥房的時候看到她正拿着書本發呆。
他走過去將她手中的書奪過來。
“發什麼呆啊,快點去洗澡。”
“喔。”她淡淡的應了一聲便朝着浴室走去。
“喂,簡沫心。”
她緩緩的回過頭來看着他。
他微微挑了挑眉梢:“你的手受傷了。”
她看了看貼着創可貼的手指,一副茫然的樣子。
他的喉嚨滾動了一下,聲音低沉迷人:“不能碰水的,要不要我幫你洗?”
艾瑪,原來這傢伙打的這個主意。
她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然後伸出那個受傷的手指對着他晃了晃。
“沒關係的,咱們家的創可貼都是防水的。”
看着她將浴室門關上,他撥通了樓下的電話,鄭重其事的說道:
“王管家,明天把家裡的創可貼全部換了,記住,不要那種防水的。”
王管家一頭霧水的拿着電話。
先生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防水的不是比不防水的更高級麼?
慕延西的生物鐘特別準時,每天六點準時起牀。
他看她睡得香甜,便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他伸手推了她一把:“沫沫,你不是要晨練嗎?不是要減肥嗎?”
她正在與周公約會呢,自然不願意搭理他。
她不滿的嘟着嘴巴,嚷嚷道:“慕延西,煩死人了,快點走開,我再睡一會兒。”
看着她那張閃動着粉嫩光澤的小嘴,他忍不住心中一動。
“沫沫,你再不起來,我就吻你了。”
她用被子將頭裹住,繼續呼呼大睡。
只是腳踝處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
她用力蹬了瞪,卻發現自己的腳被他死死的攥着。
她坐起來煩躁的揉着頭髮,帶着濃濃的起牀氣吼道:“慕延西,你不覺得噁心?”
他笑着用力一拉,她整個身子便滑落到他的面前。
他捧住她的臉吻了上去。
“你是我老婆,我們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噁心也要一起受着。”
好吧,葉良辰服了,不,是甘拜下風。
臨走的時候,她看到他的衣領沒有弄好,便叫住他,她走上前去,踮起腳尖爲他整理衣領。
清晨的陽光柔柔的籠罩在她的身上,她那張精緻的小臉染上了一層白皙的柔光。
清風浮動,鼻息間全是她身上特有的香味。
他環住她的腰肢,用力的吸了吸,原來幸福竟然是這般的好味道。
“在家裡乖乖等我。”
她貼在他耳邊笑道:“你是不是想說,讓我在牀上乖乖等你。”
他微微挑了挑眉,笑得邪魅迷人:“現在是不是就像要了?”
她慌亂的將他推開:“快點走啦,再不走就遲到了,我還等着你給我伸冤呢。”
他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輕柔一吻。
她站在門口目送他離開。
直到他的車子消失在她的視線,她纔回到房中。
她挑選了一套粉色的運動裝,便下樓了。
“管家,幫我把家裡修剪花草的工具放在我的車上,然後挑選兩個修剪花草的好手。”
老管家一頭霧水,他忍不住問道:“太太這是要去做什麼?”
簡沫心將鑰匙在老管家的面前晃了晃,笑嘻嘻道:
“反正我在家裡也沒事,不如去整理一下老宅。”
如畫負責開車,簡沫心則坐在副駕駛上。
她開心的哼着小曲。
“太太怎麼這麼開心?”
簡沫心歪着腦袋看着如畫:“你戀愛沒?”
如畫的臉色發紅:“幹我們這行的在二十五歲之前是不能談戀愛的。”
雖然如畫沒有告訴簡沫心她以前是做什麼的。
但是她能夠猜得差不多。
如畫一定是個殺手,而且她殺過人。
女人十八到二十五歲歲最美的年紀,不談戀愛似乎有些可惜了。
她拍了拍如畫的肩膀:“沒關係,在我這裡沒有這麼多規矩,你想談戀愛就大膽的去談,因爲你會發現,有一個愛你的人陪伴着你,會是一件開心幸福的事情。”
她覺得,自己每天都好像被泡在蜜罐裡。
如畫的眼眸暗淡下去,殺手最忌諱的是有心,他們只剩下對主人的忠心。
車子還沒有停穩,簡沫心便迫不及待的跳下車子,將門打開。
她覺得自己像一個快樂的園丁,幸福的鬆土、除草、修剪枝葉。
這個老宅承載着她的童年,她的快樂。
她擡頭望着那顆有些枯萎的老葡萄樹。
以前爸爸總是讓她騎在他的脖子裡夠葡萄吃。
明年她還會吃上葡萄嗎?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慕延西馱着小孩子夠葡萄的樣子。
她的手緩緩的放在腹部,她的大姨媽好像推遲了一個星期,要不要抽時間去檢查一下?
此時她的手機響了,一看到慕延西這三個字,她的脣角便微微勾起。
她清了清嗓子,佯裝漫不經心的說道:“幹嘛?”
“想你了。”
哇,心裡甜滋滋的,她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但是依舊保持着那副傲嬌的口吻。
“好好上班,沒事別老是瞎琢磨,要是這次我不能伸冤,說不定以後就靠你養活了。”
他的嘴角抽了抽,難不成他不上班,她就要餓死?他卡里的錢夠她花好幾輩子的。
“嗯,知道了,我掛了。”
她怎麼有點捨不得呢?
久久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他便試探的說道:“沫沫,你還在嗎?”
“嗯。”
她忽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這一刻怎麼就這麼想他呢,想的發瘋。
他聽出了她聲音裡的異樣,便有些焦急的問道:“沫沫,你是不是生氣了?”
她總算是找到了發泄的理由,便佯裝生氣道:“打來電話的也是你,掛掉電話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樣?”
電話那邊傳來他幽幽的聲音:“剛纔我……我在上廁所,所以……”
他這幾天快要忙瘋了,但又想她想的發瘋,便接着上廁所的空給她打個電話。
其實他接下來還要去開會,馬上就要到時間了。
她噗嗤一聲笑了:“慕延西,你怎麼不早說,好吧,我準了,你掛掉吧。”
“嗯,好,你先掛。”
她飛快的說道:“慕延西,我愛你。”
說完這句話便飛快的將電話掛掉。
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那裡一直在噗通噗通的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