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血腥氣從身後傳出,回眸望去,秀孃的身體正在緩緩下落。
剛被接手的子午也是身體一軟直線下墜。
衆人哪裡還有心思顧及他,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慘不忍睹。
耳邊隱隱傳來呼喊聲。
“主事。”
“姐姐。”
你們還是不是人啊,好歹來個人關心一下我啊!
就很悲催。
一羣人呆愣的注視下,嬌小的身軀被穩穩的接住。
他半跪在地,眼中充斥着血紅。
“你的命是我的,何時輪到你自己做主了?”
雖然是訓斥,可週身散發的寒意卻讓人格外安心。
心口處的匕首上沾染着鮮血。
他伸出手試圖捂住傷口處還在不停汩汩流出的鮮血。
可卻無濟於事。
“別碰,髒。”
她愛的太過卑微,此生只爲他一人而活,不願他染上一點髒污。
被疼的有些清醒的子午瞪大的眼睛裡是不可置信。
終於能夠活動的手緩緩捂住心口,絕望的彷彿在等待命運審判。
眼看面前的人呼吸逐漸微弱,潘汐洛割破手掌,不停的給她灌入鮮血。
秀娘根本無法拒絕。
冷冷的聲音仿若耳畔傳出“你是選擇主動將蠱王交出來,還是我讓人破開你的肚子。”
本來事不關己看熱鬧的伍聖茵早在子午倒下的瞬間就意識到了不妙。
剛踏出幾步的腳頓了頓。
“你若是敢動我,主人不會放過你的!”
清冷的眸子雖有殺意但更多的是恐懼。
“哦?若是你主子知曉你做的這些蠢事怕是不會輕易饒了你吧。”
口氣中的揶揄不加掩飾。
伍聖茵面露怨毒:“你莫不是還想再次剖開我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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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覺得呢?是你們先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不等她回覆便吩咐人動手。
暗影圍住了伍聖茵。
魅影將秀娘自殺的一幕看在眼裡,心中動容,卻沒有絲毫表現。
默默走到伍聖茵身邊,與她並肩。
伍聖茵身上毒霧瀰漫,暗影本就難以近身,又有魅影幫忙,多番掣肘,一時間難以拿下。
看着久攻不下的暗影,目露焦急,呼吸愈加急促。
“罷了!”
本來就很虛弱的潘汐洛嘴脣更加泛白。
看着她胸口處的匕首,穩了穩心神。
柔和的聲音傳出“忍着些。”
一邊報以安慰的眼神,另一邊手上動作不停。
果斷的拔出匕首,剎那溫熱的手掌貼合而上,似有東西在蠕動,卻看不真切。
秀娘卻哭的失了聲,模模糊糊間只能聽見淺淺的呢喃“不可以~”
隨着鮮血在心口處流竄。
潘汐洛雙眼逐漸泛紅,頭髮從尾部漸漸變爲雪白。
直到滿頭白髮,雙目血紅,竭力的癱坐在地。
秀孃的傷口則以詭異的速度在癒合,只留下衣服上一道淺淺的痕跡,和大片血紅。
恢復了力氣的秀娘好像比平時更加妖豔嫵媚,眼神也更加有威懾力。
沒有去看伍聖茵慌亂的神情,隻眼神複雜的盯着魅影片刻。
“住手,由她去吧。”
……
背靠樹幹的潘汐洛猛的吐出一口鮮血。
看着自己凌亂的髮絲長嘆一聲,“到底還是功虧一簣啊!”
見他甦醒,一旁秀娘撲通跪倒在地,悔恨的眼淚不停。
“都怪我,主子將伴生蠱給了我,身份就藏不住了。”
“業已有那麼多人盯着我,無妨再多些。”
“不可以,我把它還給您。”
“傻姐姐,離了它你會沒命的,於我而言,你比她重要的多。”
……
終於,
在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下,
秀娘安心的收下了這份意外的禮物。
她是爲數不多知道他秘密的人。
但她不知道的是,爲此他將遭受什麼?
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經此一事,秀娘真正的接受了眼前這個男人。
也是第一次改變了對他的定位,
從恩人,主子到自己男人的轉變,多多少少有點坎坷在裡面。
而故事的主人公在身體逐漸好轉後又一次開啓了禽獸般的攻城掠地。
吃飽饜足後,看着懷中尚有些春意盎然的嬌妻,一陣滿足,慶幸。
此刻,
淪陷在他浩瀚深情中的秀娘哪裡還有往日女強人的模樣,軟軟的依偎在他懷裡,心中忐忑:“影兒姑娘她…”
別人不敢開口,她卻必須要問。
無論如何,那也是他的白月光,地位無可撼動。
“她有自己的想法,我決定不了,也無法干涉,由她去吧。”
他們這邊你儂我儂,靖安卻已經在爆炸的邊緣。
她從未期盼自己能夠得到他,
但一次意外,讓她遇見了那位姑娘,擁有了如今的一切。
然而,她以爲可以隨意拿捏的人依舊動不得,以爲可以握在手中的依舊得不到,她不知道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黑夜總是十分短暫且誘人。
當朝陽過半,天邊是許久未見的開闊。
許是心境有所變化,纔有如今的感覺吧。
回首望去,
緊閉的門扉裡是自己深愛的姐姐,
只一眼,深情款款,
隨即心滿意足的離開。
他要去奮鬥了。
昨夜自己到底是太過放縱了些,導致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都懶得去管。
唉! шшш▪ⓣⓣⓚⓐⓝ▪¢ O
剛出院子,南一南五便跟了上來。
只默默跟隨一言不發。
“查出來是誰動的手了麼?”
“是鬼婆婆曾珂。”
他這邊倒是沒怎麼在意,畢竟心大如他,若是什麼事都心急,怕是早就嗝屁了。
但靖安可沒有那麼好的心理素質了。
本來心情就不美麗的她,深更半夜被人從被窩裡喊出來強制上線。
想罵娘腫麼辦?
嗚嗚~~
就在昨夜二人旖旎之時,
衛國三皇子被人暗殺,手段極其殘忍。
與其他國家不同,
衛國自成立以來雖有諸多妃嬪伺候,但只有皇后可以誕下子嗣。
除非長子無心朝事,或有智力身體上的隱疾,否則成年便是既定太子人選。
而大皇子自幼體弱多病,已主動讓位。
二皇子西門拓,文韜武略,又心思縝密,老三自不會自討沒趣。
三人感情也算不錯。
此次進京老三隻是湊個熱鬧遊玩一番,國事自有老二料理,樂得清閒,怎奈禍從天降。
沒有人知道那人是怎麼悄無聲息的通過層層把守進入內院的。
只有地上冰冷的屍體,和無處不在的鮮血努力叫囂着,時刻提醒他們
—人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