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奚宸覺得整個人都疼到沒法動彈了,“嘶......,大總裁,您老能輕點嗎?雖然我皮糙肉厚,但好歹是活生生的人啊!”
低不可聞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止不住懷念,即墨後悔了,“夏奚宸,我不會包紮。”
“那你不能換一個人來嗎?”夏奚宸眉頭皺得可以夾死幾隻蚊子。
“我不想讓別人碰你。”即墨看着他依舊出彩晶亮的眼。
夏奚宸卻躲開了他的視線,“大總裁,這能不能算工傷?公司要負責,不可以拋下小的啊。”
即墨拿着藥箱起身,“能,夏奚宸,我會負責你一輩子的。”
“‘種菜’大大,這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就是承諾了。”
“夏奚宸,這不是我給你的承諾,這是告知,你的以後,有我了。”即墨得意的笑着,居高臨下的看着發愣的夏奚宸,“就是包養你的意思,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這種東西不需要猶豫,夏奚宸當然心動了,“大總裁,能給我電話嗎?”
即墨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夏奚宸不着痕跡的低嘆一聲,“勞駕您撥一個號,XXXXXXXXXXX。”
“誰?”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很急躁。
“卓言爸爸......,”
“......,”
“卓——,”
“奚宸?”聲音裡帶着顫抖,沙啞的嗓音聽上去十分隱忍。
“卓言爸爸。”夏奚宸用力吐清楚這幾個字。
“你在哪?夏奚宸,你在哪?”衛卓言激動得快要把方向盤握斷。
夏奚宸一頓,打量了一下四周,陌生的房間卻很有格調,一看就能看出主人的格調和品味,“卓言爸爸,不出意外的話,我現在在‘種菜’大大家的牀上。”
電話那頭足足停頓了半分鐘之久,“夏奚宸,老子辛辛苦苦找了你6個小時,結果你他媽說你竟然躺在我老大牀上,是你來還是我來?要不要我給您上柱香。”
“卓言爸爸,不瞞您老,我動不了。”
等等,牀上?動不了?“兒子你和我老大怎麼了?”
“我......,”
“我靠,你不會那麼強悍吧,雖然我缺錢,可沒叫你半夜爬到大總裁牀上去強辦了他啊,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兒子,我們不能做啊!”衛卓言急忙調頭,大義凜然的講着。
還沒等夏奚宸開口,即墨冷冷的開口道,“衛卓言,你最好祈禱你那輛車夠快,否則,一個小時內你沒到的話,我就真的把你兒子強辦了。”
“老大,我兒子一沒身材,二沒臉蛋的,可千萬別做這種侮辱自己靈魂——,”即墨摁掉了電話。
“我終於知道你這身‘本事’是怎麼來的了。”即墨說完就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夏奚宸很想笑,可是全身疼到他不敢多動自己的面部神經。他長舒一口氣,眼睛盯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燈,整個房間佈局得很嚴謹,黑白色爲主調的房間,卻十分溫馨,讓夏奚宸不由想到他的性子。他從沒想過即墨的臥房會這麼的讓人覺得有家的感覺。“即墨,你還真是......,”自己想說什麼呢,即墨啊,你還真是讓我不知所措啊。
衛卓言走進富麗堂皇的客廳時,整個人都拘謹不少,即墨渾然如王者般坐在沙發上,不苟言
笑。
“那個,老大,不是,大總裁,我兒子怎麼了?”衛卓言問着,這種時候哪有心情去研究這地板、牆紙多少錢啊。
即墨翹着腿,兩手放在大腿上輕敲着,“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衛卓言覺得他們老大絕對有語言障礙,他以自己的節操保證,“我能去看看他嗎?”
“三樓左轉最裡面的房間。”即墨用手支着下巴,“衛卓言,夏奚宸受傷的日子就住在這兒了,你懂嗎?”
衛卓言眼皮在跳,這不是徵求而是直接下通牒啊,紅果果綠泡泡的下達命令,就和說‘你家兒子是我的了’一樣一樣的,果真是他的老大,有魄力。“是,大總裁。”
“那就上去吧,別讓他等急了。”即墨使了個眼神向樓上一瞥,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衛卓言撒丫子就跑,他敢保證初中跑50米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急切過,看着大開的門,衛卓言放心了不少。
即墨翻着手裡的資料,“出來吧。”
“哥。”舒曼委屈的看着他,“你能別生氣了嗎?”
“你要爲你自己的過失負責,小妖精,這次的錯我不能原諒。”即墨合上資料,“這是給你的懲罰,十天不準出門,一滴血都不準碰,包括血液濃縮劑。小妖精,哥哥不喜歡說廢話。”
舒曼臉一白,這次哥哥是真的生氣了,一般的吸血鬼七日不吸血就會灰飛煙滅,就算自己血統再強大,十天對於自己而言也是一種折磨。舒曼點頭,一聲不吭的走上樓。
剛回房間,就看見被綁得嚴嚴實實的伊登奮力的掙扎着,舒曼手一揮,“伊登,我是你的主人,我做的決定你沒有任何反駁的權利。”
伊登急紅了眼,“小姐,讓我替你受罰吧,是我去元老院——,”
“啪——,”舒曼扇了他一巴掌,“拿你的命去抵都不夠格!伊登,你記住,去元老院的人是我。要是沒有我的默許,你敢擅作主張嗎?到此爲止,別忘了你這條命是誰的。”
“Yes,mylord.”伊登單膝跪在他面前,吻了吻她的手背,滾燙的眼淚滴在舒曼的手背上。
舒曼平息自己的心情,“這十天你自己好好待在家反省,哥哥是不會准許任何人進來的,去吧。”
伊登手放在心臟處,鞠躬退下。
舒曼往後靠在牀上,拿起牀上的手機,打好幾個字,“景烈,下星期家裡有事中午不能陪你去吃拉麪了,好可惜。還有,電影換個時間吧。”按下發送鍵,舒曼閉上了眼睛。
一分鐘後,陸陸續續發來幾條信息。
“你還好嗎?”
“好好照顧自己啊。”
“我每天都會照拉麪給你看!怎麼樣?”......
舒曼仔仔細細看完每一條短信,接着發送了一條短信,關機。
“景烈,要是我想見你了怎麼辦?”
衛卓言上前拉開夏奚宸的紗布,“這麼糟糕?”
“還好吧,臟器都沒傷到。”
“我指的是包紮。”衛卓言取過藥箱。
“......,”夏奚宸任他拆開紗布,重新縫針,上藥包紮。
“嗯,我過去的時候那裡被炸成一片廢墟,我生怕你缺胳膊少腿。”衛卓言淡定的料理着他的傷口。
“我記得我沒
拉炸彈啊。”夏奚宸回想着,“糟了,會不會鬧出新聞啊。”
“管他呢,反正賴不到我們頭上。”衛卓言不在意的說着。
“不行不行,你查查!”夏奚宸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孩子。
衛卓言不耐煩的打開電視,“這麼高級?”擺弄半天才研究出來,整整翻了三次臺,手機搜索六次都沒有異樣。在夜晚強大的地面震動,火光,廢墟,距離他到這將近三個小時了,可是什麼報導都沒有。這時,連衛卓言都覺得很不對勁了。“夏奚宸,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不是,你當年心理壓力測試是第一名,就算任何狀況你都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夏奚宸想着自己的所見,“衛卓言,那不是幻覺,”揪住被單,“是真的。”
衛卓言握住他的手,“那不正好,省得麻煩。”
“你託人過去看看吧,我不放心。”夏奚宸只是想確認一些事情。
“嗯。”很少見夏奚宸這麼執着,衛卓言撥了電話,“梓晗啊,麻煩你一件事......,”
一個半小時後,衛卓言打開信息,舉到夏奚宸前面,看完照片,衛卓言拉好被子,“天快亮了,先睡吧。”
夏奚宸點頭,腦海裡全是茂密叢生的森林和破舊的小屋,所有的東西都保持原樣,沒有被焚燒的痕跡,窗子完好,一切都那麼完整。
衛卓言回了個“辛苦了,”看着心事重重的夏奚宸,“不是所有的事我們都非得弄明白。”
“嗯。”夏奚宸閉上眼,覺得這一天真的讓他大腦轉不過來,還是休息吧,疲倦感襲來,夏奚宸睡着了。
五天後。
夏奚宸百無聊賴的躺在牀上對着空氣畫圈圈。
“喂,託你的福,你爹我在這棟大豪宅過了幾天高級日子。”衛卓言伸了個懶腰走到落地窗前。
大總裁上班之前還特地吩咐自己不許亂跑,“唉,我倒是想快點回去來着。”夏奚宸看着沒回話的衛卓言,發現他盯着樓下出奇。
衛卓言捏了捏虎口,發現自己是清醒的,他看見花園裡,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女生伸出手讓蝙蝠停在自己手上,不是蝴蝶、蜜蜂、蜻蜓這些可愛的大自然的使者,而是詭異的蝙蝠。
好像注意到衛卓言的視線,女生轉頭看向三樓的窗子。像是被定住一般,衛卓言睜大了眼,栗色的長髮,捲翹的睫毛如同蟬翼,精緻的五官,臉白得無半分血色,就連脣都是泛白的,不難看出她現在十分虛弱。舒曼,她怎麼會在這裡?剛想開口,原地的人影就不見了。
“奚宸,我有事出去一趟。”衛卓言急忙跑下樓,找了整個花園什麼都沒看見,不可能的。突然一隻手搭上自己的肩膀,衛卓言反身抓住冰涼的柔荑,“舒曼?”
舒曼眼睛沒有往日的靈動,像漂亮的洋娃娃,她開口道,“我渴了。”
“那就去喝水啊。”衛卓言看着說話不着邊際的人。
“好香。”舒曼突然看向白色的圍欄跑了過去,衛卓言嘆氣,也跟着跑了出去。
剛到門口就看見舒曼被一羣黑衣男子圍着,接着黑暗襲來,衛卓言昏倒前只吼了一句,“舒曼,跑啊!”是在拍電影嗎?要不就是自己遇見了神經病。
舒曼聽到聲音,迷惑的皺眉看着霧濛濛的四周,“誰在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