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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不能傻下去了!我需要更多的理智,更多的冷靜,甚至更多的憂愁,把我的“情人”裝扮得更加漂亮。我繼續寫下去。我說,那又是個璀璨的夜,H穿過了重重都市的燈火輝煌,來到你的住處。這些輝煌都不屬於你們。H說,你和豔究竟怎麼回事啊?你說,說不清楚,我約了她幾次,她都不肯出來。H說,你啊,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女孩子大部分是磨出來的,你要會哄。你說,你不清楚,我請都請不動她,她總是有很多的理由把我的信心澆滅。H說,今天下午我和豔談了一個下午,她跟我說起你了,她說,H,像黃這種追求女孩子的方式,有十個女孩子都跑光了。你聽聽啊,她肯定是在等着你哩。你靜靜地聽着H把她的信息說給你聽。H說,同學,你要學會提要求的,還要學會給她製造一些驚喜。像你這樣,她一句回話就可以讓你放棄了,你們還怎麼談戀愛?你要磨出跟她見面的機會,見面了,你們纔有親密交流的時間。你說說,你有多久沒見着她了?兩個禮拜了。對於一對正在談戀愛的人來說,你們又不是分隔兩地,這正常嗎?同學,膽子要大點了。
我寫着。與H的這次談話激發了你的激情,你對自己說,你還等什麼呢,她早把你放在心上啦,你再不行動就沒機會啦,你老磨磨蹭蹭的,有多少次美好的時光可以這樣讓你揮霍呢?你要對她說出來!你發了QQ笑臉給她。同事們早已奇怪,爲什麼一個以前對網上聊天都嗤之以鼻的人,現在卻如此熱衷呢?他們的猜測得到了你的證實,你說,我愛上一個人啦。她回信了,也是一個笑臉。你說,昨天,H跟我說了很多有關你的話。她問,什麼話?你說,沒什麼,就你們昨天下午的談話。她說,我和他瞎聊的,他都跟你說什麼啦?你說,我想,我真的喜歡上你了,我不知道怎麼樣向你開口,這個問題老堆在我的心裡,叫我忐忑不安,但我又怕說出來以後,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我矛盾極了。她說,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啦?你說,沒有,我沒有,我真忍不住了,如果說網上碰不到你,我晚上都要趕到你那裡對你說。她說,哈,你真受刺激了。你猜得出來,她心裡樂開了花呢。你說,以前,我就是不敢對你說這些話,我怕被你拒絕,我怕一說出來,你連見都不肯見我了。她說,哈,怎麼會呢?言下之意,就是同意了嗎?你樂得有點忘形,這幾乎是在夢裡。你說,我想見你,我每時每刻都想見你,我今天可以約你出來嗎?她說,今天不行了,我媽找我有事,要我到溫州去找她,等我回來吧。你說,那好吧,昨天被H一激,我話全說出來了。她說,哈,你還說你沒受刺激。你說,也不完全是,我不喜歡你的話,再刺激也沒用的。她沒再延續這個話題,她說,我給你聽歌吧。她發過來很多的歌曲,對你說,她給你發的東西你都要保存着的,一個也不能丟。你說,當然啦,我哪捨得丟啊。她又發過來一個紅撲撲的臉,意爲害羞了。你說,我給你看文章吧。她說,好啊。你以她的名字爲題做過一首詩歌,寫的是與她同遊黃龍洞和曲苑風荷的事,“美意盡在曲苑/唐詩宋詞三百/或者酒壺三千/皆比不過含苞風荷一朵/豔之韻/風鳴荷香之時/入我肺腑胸間/我之詩言/最美是豔”。你發給她了。你問,如何?她說,看得心撲通撲通直跳。你說,那一天我太美好啦,我就寫下來啦,還有一篇,我發給你。這一篇題爲《疼》:“你疼了我的心也疼了。我/潛入海底/深深海底深的戀/沉船已經數百年了/載了許多情。疼了。流走了//水鳴了我的耳鼓/響了。響徹了/我冷了/冷了的我的身/浮起來了。漂起來了/深海的味道。或者是/深情的味道/開始喊疼了//你疼了。我的心也疼了/我冷了我的心還跳着/疼了,一切/水流走了傷/只有記憶留下了/夜深了我醒了/你不在我的身邊/我開始喊疼了”。你問,又如何?她說,這一篇有點看不明白。你說,乍一看,還會以爲是寫失戀的詩歌,其實是寫欲見不能的思念之情的,就像現在的我和你。她說,哈,你可真會扯上關係,沒見過你這麼能說了。你說,真的改變了嗎?她說,嗯。你回敬了一個羞臉。她說,我去你家看看吧。你說,你找得到地方?她說,你給地址就找到啦。你發給她地址。她說,暈,你真發過來啦。你說,你說要的啊,我很聽話的。她又發了一個笑臉。你說,有時間我帶你去看大海。她說,這很幸福。你說,就讓你幸福。你們言談了半個多小時,她要趕車去了,她說,我要走啦,等我回來找你吧。你說,好,拜拜。
你想,激情或許會像火山一樣噴發出來,熾熱得令人驚恐,但醞釀的時間何止億萬年呢?何況,噴薄的時間或許只有那麼幾個鐘頭。如果你的激情持續的時間再長一些,如果我的激情可以頻率再高些地展露給她,你和她之間都不會因爲一層窗紙而被阻在了兩個世界。永恆是怎樣一首歌呢?你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