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索拉的火靈轉過龐大的身軀,用低沉的笑聲朝雷加說道:“凡人,該解決一下我們之間的事情了……”
雷加從容不迫的一笑,“上古元素要背棄自己的誓言嗎?”
索拉的火靈當然不能背棄自己的誓言,但作爲着世界上最高貴的族羣之一,被一個凡人如此不當回事,着實讓它臉上無光。
“容我提醒你一句,四大祝福的時間已經快到了。”它外強中乾的說道。
“也容我提醒你一句吧。”
雷加將手中的烏鴉劍隨意的挽了個劍花,不卑不亢的說道:“我知道怎樣對付火靈元素,剩下的時間,綽綽有餘。”
索拉火靈懊惱的咆哮一聲,“好吧,算你贏了,可惡的凡人!畢竟我們有約定,當我沉睡在索拉體內後,我還需要你來照顧她。”
“先給我崇敬的聲望。”雷加冷着臉說道。
“你真是……”
索拉的火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龐大的身軀極不情願的挪動到雷加的面前,低聲的吼道:“雷加,鑑於你對我的要挾……咳咳,幫助,鑑於你對我的幫助,火靈元素將視你爲最親密的朋友。烈火不熄,真身不焚——卡拉烏,馬薩拉烏!”
雷加陡然感覺到一陣暖意,緊接着一切就恢復如故了。
“這就完了?”
“不然你以爲呢?”
索拉的火靈疲憊的嘲諷道:“難道你還想要個加冕儀式不成嗎?”
“我現在對任何火焰攻擊都能免疫嗎?”雷加問道。
“要完全免疫需要崇拜的聲望,你不可能到達崇拜的。”
索拉的火靈元素髮出一陣輕笑,“不過,現在的你,所承受的任何火焰攻擊傷害都會降低百分之八十。”
雷加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就足夠了,只要在對戰中給我喘息的機會,我就會讓比我強大的對手措手不及。”
索拉的火靈元素移動到索拉的身旁,“我要重新回到索拉的身體裡了,在她真正學會掌控元素之力前,我將一直沉睡下去。雷加,記住你的誓言,照顧好她。”
說着,索拉的火靈念出一段冗長的禱語,龐大的身形一點點縮小下去,融入到索拉的身體中,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索拉猛的驚醒過來,發現自己赤身**的處在岩漿河裡,忍不住驚慌失措起來。
雷加迅速來到她的身邊,抓住她的手臂,拉着她向上游去。
索拉只掙扎了一下,待看清楚眼前的人後,就乖乖的服從了。
雷加稍感意外,他發現索拉看他的眼神不像之前那樣充滿怨恨了,反而有種特殊的親近感。他立刻就想到這是由於自己得到了火靈崇敬聲望的原因。原來火靈崇敬不光作用於元素,也同樣作用於附帶這種元素的人類。
上岸後,索拉呆呆的坐在地上,目不轉睛的盯着雷加看。雷加這纔想起自己身無遮攔,冷峻的臉上微微一紅,急忙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胡亂的套在身上。
穿戴好後,雷加又把之前給索拉裹身的氈毯丟給索拉。
索拉接過氈毯,疑惑的望了望雷加,又把氈毯扔了回去,臉上露出了略帶頑皮的笑意。
雷加板起臉來,“這不是玩具!把它披在身上,擋住你的……算了,你聽不懂,可衣服總得穿啊。”
他硬着頭皮走到光着身子的索拉麪前,強硬的把氈毯披在她的身上。
索拉偏着一雙麥色的美腿,老老實實的坐在岸邊,任由雷加擺弄。她眨着那雙橘色的雙眸,歪着腦袋,櫻桃小口微張,似有話要說,卻又迷茫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別說話,你說了我也聽不懂。”
雷加替索拉捂個嚴嚴實實後,就退回到遠處,暗暗鬆了口氣,匆匆恢復了臉上的冰霜之色,“我不知道你究竟叫什麼名字,但既然我把你從奴隸的牢籠裡搶了出來,我現在就是你的主人。”
索拉癡癡的揚起小臉來,氈毯從她脖頸處一側滑落,她也不去遮擋胸前的旖旎,只是用完全不正確的發音重複道:“捉林?”
“不是捉林,是主人。”
雷加微皺了一下眉頭,指着自己說道:“我,主人,雷加。”
旋即又指着索拉說道:“你,奴隸,索拉。”
見索拉一臉困惑,他乾脆再簡化一些,指着自己說“雷加”,指着索拉說“索拉”。如此反覆幾次,索拉終於用生硬的語調說出了兩人的名字。
可當她指着自己的胸口說出“索拉”時,隨即快速的搖了搖頭,嘴裡迸出一大串雷加根本就聽不懂的冗長音節。
“名字起的這麼長,你們蠻族人也不怕舌頭抽筋嗎?”
雷加換上一副威嚴的表情,指着索拉說道:“你、索拉!在我這裡只叫索拉!”
索拉畏懼的縮了縮肩膀,然後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
“走吧,趁天還沒亮,我們要趕緊回酒館。”
說着,雷加自顧自的轉身,朝火焰之洞外走去。
索拉也緊跟着站起來,可剛剛復原的膝蓋在打軟,沒走幾步就摔倒在地。不過她倒是很堅強,一聲不吭的爬起來,繼續跟隨雷加,似乎生怕雷加把她丟棄。
雷加聽到後面一次又一次的摔倒聲,硬着心腸沒有回頭,但腳下的步伐卻不由自主的放慢了很多。
幾個小時後,他們終於回到了暴鴉酒館。索拉的膝蓋、手臂、甚至是臉頰上,全都是摔倒的擦傷,有幾處地方已經磕破了皮,滲出了血。
雷加裝作毫不理會的樣子,徑直回到自己的閣樓。索拉已經氣喘吁吁,身體極度匱乏,但仍堅持的跟隨着雷加,手腳並用的爬到了閣樓上。
雷加看着滿身傷痕,卻一臉稚嫩微笑的索拉,心底的憐憫之情頓時氾濫成災。但他不能表現出來,在四王大陸上,如果一個主人對他自己的奴隸表現的過於愛護,那必然會遭受其他人的猜疑,到時候就會有人挖掘索拉的來歷和身份,一旦索拉的真實身份被暴露,那麼義血團和森巖城的那名上層貴族,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把牀上的被褥一股腦的丟到閣樓的陰暗角落裡,示意索拉道:“你睡地板。”
索拉眨了眨眼,步履蹣跚的挪動到角落裡,像只迷路流浪多日,終於找到自己安樂窩的小貓一樣,蜷縮在被褥之中。
雷加平躺在堅硬的牀板上,這一日的疲累如海潮般涌上他的大腦,很快睡着了過去。
可似乎是剛合上眼,自己的腰肋就被狠狠的踹了一腳,他下意識的從牀板上跳起,伸手去抓立於牀邊的烏鴉劍。
一道黑影似閃電般的搶先拿走烏鴉劍,同時還冷笑着說道:“太慢,太慢!”
“老闆?”
雷加鬆懈了下來,揉了揉眼睛,半打着哈欠說道:“到時間吃早飯了嗎?”
謝普依舊隱藏在陰影之中,“我現在不是你的老闆,我現在是你的敵人,我要來殺你,你已經死了一次,跟我說話的時候又死了一次。”
“這不公平。”
雷加意興闌珊的撇了撇嘴,故意伸了個懶腰,九階鬥氣卻在暗暗凝聚。等懶腰伸展到極限的時候,他猛然從牀上躍下,一擊重拳直砸謝普的眼眉,而膝蓋也同時出擊,頂向謝普的胯下。
謝普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閃避開,動作快的像是瞬間移動的魔法一樣。
“你這個死孩子!”
謝普又好笑又好氣的咒罵道:“對你老闆我也敢來陰的?你……嗯?”
他突然意識到烏鴉劍已經回到了雷加的手中,剛纔的所有招數,甚至連鬥氣的凝聚都是在佯攻。
“不錯,能欺騙得了我這樣的敵手,你的戰鬥意識非常了得。”
雷加臉上忍不住泛起一絲得意之色,“老闆,我可沒忘記切磋之事。不過既然要切磋,我們就算是敵人了,在不傷到你的前提下,我是絕對不會對你客氣的。如果你還當我是那個跪在地板上擦拭桌椅的夥計,那你可就要吃虧嘍。”
“少說大話!”
謝普沒好氣的說道:“你要是能傷到我,我管你叫老闆——”
“看劍!”
雷加不等他說完,一記迅猛的過肩斬就照着謝普的腦門劈了過去。
“又玩賴!”
謝普墊步向前一衝,用肩膀卡住雷加的手腕,雙拳趁機在雷加的胸部和腹部一連打了數十拳。
——畢竟是師徒間的切磋,他們之間都沒有用上鬥氣。但饒是如此,雷加仍是被謝普打的氣血翻涌,身體堪堪後退,直到碰到牆壁,才停了下來。
“好快的速度!”
雷加笑着擦了擦嘴角的血,“殿堂級英雄的普通攻擊都這樣厲害,我真是長見識了。”
“少給我灌**藥,我還不了瞭解你?”
謝普在黑暗中擡了擡眉毛,“你無非是想趁我說話分神兒的時候突然襲擊我。”
雷加臉色微微一窘,“不是。”
“嘿嘿,小子,別忘了我可是刺客。”
謝普洋洋自得的說道:“你竟然傻到要偷襲一名刺客——”
“看劍!”
又是沒等謝普把話說完,烏鴉劍再度出擊。
這一次雷加不光是手腕變化的技巧,更提升了自己的速度,無鋒的劍刃始終追逐着謝普的脖頸。
謝普不由得連吸好幾口冷氣,一邊閃避,一邊斥罵道:“好小子,竟然留了一手!原來速度已經練得這麼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