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面對雷加的突然提速,一貫老練的謝普明顯有些猝不及防。他連吸好幾口冷氣,一邊閃避,一邊斥罵道:“好小子,竟然留了一手!原來速度已經練得這麼快了!”
“那你就拿出真本事來嘛!”
雷加一邊出言相激,一邊繼續猛攻。
“想看真本事?”
謝普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秘的微笑,雙臂交叉,低喝一聲:“奉均衡之命!”
緊接着,他的身體就在雷加的眼前徹底消失,融入陰影之中。
“潛行!”
雷加愕然的大喊一聲,烏鴉劍漫無目的的朝周圍的影子砍去。
謝普瞅準機會,悄無聲息的從雷加身後出現,那雙佈滿閃電般疤痕的手臂呈十字狀鎖住雷加的咽喉。
雷加想要掙扎反擊卻毫無辦法。
“小子,認輸了嗎?”
謝普嘿嘿笑道:“認輸了的話,今天的切磋就到此爲止,我也該做早——”
話音未落,一道橙紅色的身影從陰暗的角落裡竄出,像一條搏命的兇狼一樣直撲謝普。
謝普“咦”了一聲,同時身形一縮,避開攻擊,空出一隻手來扼住攻擊者的喉嚨。
“原來是你的小女奴啊。”
謝普放鬆的笑了笑,“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服從你了。”
雷加苦笑一聲,想要開口說話,卻始終掙脫不了謝普的控制,喉嚨裡只能勉強的呼吸,發不出半個音節。
索拉看到雷加臉上痛苦的表情,兩隻橙紅的眼瞳立刻燃燒起了火焰,整個眼眶都燒着了,高溫逼人。
“壞了!”
謝普嚇了一大跳,“你的小女奴**了!”
索拉用尖銳的高音大吼一聲,整個身體隨即進入到炙熱狀態。
謝普連忙鬆手,索拉卻反手抓住謝普,身體的高溫瞬間將謝普燙傷。
“索拉!”
雷加趁機掙脫了謝普的控制,一瞬間衝到兩人之間,將毫不猶豫的將烏鴉劍架到自己女奴的脖子上,如野獸般的嘶吼道:“住手!”
索拉連忙鬆手,隨即迷惑的望着雷加,燃燒的眼眶裡寫滿了委屈。
謝普也被雷加的狂怒嚇了一跳,他檢查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燙傷,發現沒有大礙後馬上展示給雷加看。
“我沒事,你看,只是小燙傷,跟做飯被油濺到了一樣不要緊。”
謝普連哄帶勸的說道:“你這小女奴也是關心你,她不知道咱倆是在切磋,還以爲我真的要擰斷你的脖子呢,所以你不能怪她。”
雷加也從狂怒中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些失控,於是緩緩的將烏鴉劍從索拉的脖頸上撤下,換成比較柔和的聲音,指着謝普對索拉說道:
“他,我的老闆,絕對不能傷害,明白了嗎?”
索拉眼瞳的真實火焰褪去,恢復到橙紅的樣子,但是仍充滿了委屈和不解。
“你用王族的通用語跟她講,她肯定聽不懂,還是儘快教會她通用語吧,不然以後還會有麻煩的。”
謝普微微皺了下眉頭,“我有一點兒不明白,她明明應該恨你啊,爲什麼突然對你惟命是從了呢?”
雷加當即把在火焰之洞的一系列事情講給謝普聽。
聽完之後,謝普唏噓不已,“原來是這麼回事啊。看來這小女奴遇見你真是好福氣,雖然先捱了一劍,差點死過去,但你卻幫她弄到一箇中級火靈元素之核,等她慢慢的跟火靈融和,將來必會成長爲一個強大的部落領袖。”
雷加點了點頭,“我本來是想等救活她後,就還她自由,讓她離開,但後來跟她的火靈討價還價,就只能先照顧她到能夠真正掌控火靈元素之力——老闆,對不起,我又給你找麻煩了。”
謝普笑着揮了揮手,“無非就是多了一張嘴而已,再說,一個小女孩能吃多少?就讓她跟着咱們一起吃便是。而且,你這筆買賣做的一點兒都不虧,換來了火靈元素的崇敬聲望,以後所有的火焰攻擊都會對你大打折扣。”
“這都是老闆平時教的好。”雷加一本正經的說道。
“少拍馬屁!”
謝普白了他一眼,“拍就拍,還拍的這麼鄭重其事,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去做飯。”
“等等老闆——”
雷加爲難的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有屁就放!”
“我想學……”
雷加的聲音細若蚊蠅,“你剛纔那招。”
“學哪招?十字鎖喉?”謝普狡猾的笑了笑。
“當然不是!”
雷加急切的說道:“我想學潛行!”
幾個月前,他曾提出想學謝普的影之傳送,結果被謝普當場駁回。實話實話,他只是覺得傳送很拉風,但就如謝普所說的那樣,對戰中的意義不大,學影之傳送反而是在浪費時間。
可潛行不同。如果學會了潛行……
謝普看透了雷加黑色眼瞳裡的渴望,先是嘿嘿一笑,然後故意拉長了聲調說道:“哎呀,也沒人替我弄瓶火焰蜥蜴之血藥劑,治療一下我的燙傷。”
雷加當即說道:“我這就去儲藏室,替你煉製一瓶!”
“嗯,這還差不多。”謝普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那學潛行的事情?”雷加屏住了呼吸。
“我不已經開始教你了嗎?”
謝普挑了挑眉頭,“不然我幹嘛在你面前顯擺呢?好了,明天早上再繼續吧,我要去做飯了。”
說着,隨性的擺了擺手,轉身走下了樓梯。
雷加激動的站在原地,半晌說不出話來。索拉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仍一臉緊張的盯着他。
“你繼續睡吧。我去煉藥,等吃飯的時候我再喊你。”
雷加指了指索拉的被窩,示意她回去,然後自己走下樓梯,走入儲藏室。
索拉見雷加離開,立刻也跟了下去,幾乎寸步不離。
雷加皺了皺眉頭,想把索拉趕回去,但轉念一想,覺得一起去儲藏室也好,可以通過那本《雪愛》來互相學習一下語言。
唯一不妥的是,《雪愛》那書,是部完完全全的**。不過索拉年紀不大,才十二三歲,對裡面的露骨描寫應該不懂,只把書當成語言教材的話,問題……不大。
畢竟兩人要在一起生活,語言的交流是最重要的。即使學習的途徑有些不妥,也不傷大雅。
想到這裡,雷加也不攔着索拉了,而是放任她像尾巴一樣跟隨自己來到儲藏室。
雷加先是從書堆裡找出《雪愛》那本書,冷着臉丟給索拉,“你先自己看,等我做完火焰蜥蜴之血藥劑後咱們再——呃,交流一下。”
說完,就不管索拉的反應,自顧自的擺弄起鍊金器具來。
索拉困惑的看了看雷加,又低頭看了看書的扉頁,看到熟悉的本族文字,立刻驚喜的叫了起來,然後捧在手心裡,激動的翻閱起來。
火焰蜥蜴藥劑並不難做,治療燙傷的話只需在原基礎上稍加調整即可。但雷加故意多給了索拉一些時間,以便觀察她看了**後有沒有什麼不良反應,結果發現索拉讀的津津有味,看到某些段落的時候居然在偷偷的抹眼淚。
雷加納悶的回想着《雪愛》中情節,除了露骨的**描寫外,他實在記不得有什麼感人至深的情節。不過隨即他就想到了索拉的身份,跟書中的那個男奴隸確實是有共鳴之處。
他們都背井離鄉,成爲了別人的奴隸,都要努力去適應主人的生活……
雷加把鍊金工具收好,走到索拉麪前,拿過《雪愛》,隨便找了其中一段還不算太露骨的詩句念道:“透明的絲莎半掩着她的酥胸,那兩朵櫻花點綴在雪峰,可我的目光不曾在峰谷間停留,而是一路向下、向下,挺入到那茂密的蜜汁叢中——”
真是讀不下去了……
雷加把書還給索拉,指着剛纔的那段說道:“跟着我念出來。”
索拉領會了雷加的意思,皺着小眉頭,艱難的複述道:“脫眠的——”
“透明的。”
“脫沒的。”
“透明的。”
“脫——”
“不是脫!”
雷加忍不住提高了聲調,“真想把你的舌頭拔出來放到鐵匠的鐵砧上敲打一百次!透明的!”
索拉顫抖的張了張小嘴,哆哆嗦嗦的說道:“脫……”
雷加用手心無奈的敲了敲自己的眉心,“好吧,脫就脫吧。”
“脫什麼?”
謝普一臉壞笑的出現在門口。
雷加趕忙把書從索拉的手裡拿走,藏在身後,“沒,沒什麼,我們只是在學習語言而已。”
要是讓謝普看到自己是在用一本**教索拉學通用語,以謝普的性格,謝普肯定會天天拿這種不堪的事情嘲笑他。
“切,不就是《雪愛》嘛。”
謝普頗爲不屑的說道:“老子年輕的時候都能把全書倒背如流呢。”
“老闆,你……”
“那裡面的詩句真是優美的讓人畢生難忘啊——”
謝普回味了半天,一句都沒想起來,於是乾乾的笑道:“不過我看的是刪減版,聽說原版的內容不堪入目啊,嘖,真沒想到,能寫出那麼悽婉情感故事的作者居然是個淫蕩到骨頭裡的傢伙。”
顯然雷加手裡的這本就是原版。
雷加不安的吞嚥了一下喉頭,“老闆,我們還是吃飯吧。”
“嗯,對!”
謝普大手一揮,“吃飯!”
“脫沒的……”
索拉還在認真的練習着發音,雷加放下書,拉上她,跟着謝普走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