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時,她是否還是受自己控制?
那時又會發生什麼?
他心中有些不安,不過,回想起她先前血脈覺醒時的感覺,那感覺雖短暫,但他能感覺到,當時自己看見的,是真正的她!
他不知道這感覺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是不是思念過度造成,但他不願意懷疑,那感覺在他的腦海中像烙印一樣停留着,無法抹去,他心中對復活她的信念和信心更加堅定!
在死寂般的沉默過後,他擡手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反應——毫無反應。
他慢慢鬆了口氣,拉着她的手輕輕握着,感受着自己掌心的溫暖慢慢傳遞到她的手心,能夠就這樣一直手牽着手,直到永遠,那該多幸福?
他輕輕地握着,凝望着她美麗無雙的臉頰,時間像是不存在。
直到許久許久過後,他才慢慢回過神來,將她已經握暖的纖細手掌鬆開,輕聲道:“我一定會把你找回來!”
海利莎默默無言。
杜迪安將她扶到臥室,讓她坐下,如今他已經是拓荒者,這次潛入內壁區,並不打算將她帶在身邊。
等安頓好她,杜迪安轉身離開,心思再次集中起來,“狩魔家族的血脈力量居然能被病毒激發,這件事,不知道狩魔家族的人知不知曉,這病毒的構造又是什麼?真想看看它在人體內運動的狀態……”
他來到偏殿,將胸前傷口清洗包紮,好在他經常幫海利莎梳洗身體,雖然她的牙槽中會分泌病毒,但指甲中卻不像一般的行屍含有劇毒,大多數行屍生活在壁外,指甲縫裡除了病毒外,還有各種魔物的毛髮,以及碎**隙,滋生着無數的細菌,但海利莎的手指像玉蔥一樣乾淨,被她抓傷並不會被感染。
黃昏中。
療傷恢復好的杜迪安將一切準備妥當,獨自前往內壁區。
他飛上巨壁,立刻看見嘆息之壁上駐守的軍隊數量增加了許多,其中有七八道熱源身影較爲旺盛,都是界限者高手,此外還有一個拓荒級的熱源身影坐鎮。
他知道,內壁區已經警戒外壁區了。
他飛到巨壁外面,隔着巨壁一路飛去,等進入內壁區的範圍後,才翻過巨壁,降落在內壁區中。
落地後,他沿着內壁區的地圖,朝其中一座被隔離的城市衝去。
在前行的途中,杜迪安發現原本杳無人煙的荒野上,竟時不時能看到遊蕩的行屍,其中還有一些行屍跟荒野的魔物戰鬥在一起。
除此以外,他還在荒野看見了幾個流浪者,衣服面料不錯,但破破爛爛,一看就是逃難的落魄子民。
他沒有出手相助,徑直繞過,奔着自己的目標城市衝去。
大半個小時後,他來到了一座城市面前,只見要塞上駐守着大量士兵,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血腥氣味,跟前兩次來時見到的要塞不同,這座要塞似乎已經被軍隊佔據,並沒有行屍的影子,空氣中還飄蕩着燃燒的屍體焦味。
杜迪安輕易越過這軍隊的防守,從另一處的圍牆中翻越到城市裡,只見街道上遍地血跡,但沒有屍體,一看就是被清理過,這些屍體堆放久了,難免會在空氣中散播瘟疫和疾病。
他順着街道一路走去,將感知力慢慢放開,路上並沒有見到什麼倖存者,倒是偶爾從一些房屋裡看見殘留的行屍在裡面晃盪。
走了沒多久,杜迪安就遇見了一支在城中清掃行屍的軍隊,數量不多,僅十人,全都是界限者,斬殺行屍如砍瓜切菜。他遠遠看了一眼,感覺跟狩獵者在壁外獵殺行屍差不多,有人負責用鮮血和聲音引來行屍,有人負責斬殺,往往行屍趕來的速度還抵不上殺的速度。
“換做舊時代,該開着坦克入城橫掃了……”杜迪安心中不禁冒出這樣的念頭,很快就被打消,他沒有就這樣走開,這次來內壁區可不光是尋找神蟲,更重要的是搞破壞。
他慢慢地摸索靠近。
只聽得這十人一邊獵殺行屍一邊嬉笑閒聊,渾然沒將周圍當作災難禁區。
“這麼正大光明的屠殺,感覺真他媽過癮!”
“殺行屍就是爽,比殺魔物爽多了,哈哈!”
“等清掃了這片,先休息一下,我帶了啤酒來。”
“還是你小子聰明……”
“別太大意了,小心引開高階行屍。”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着閒話,手上卻絲毫沒停,被一具動物屍體散發出的鮮血氣味引來的行屍,在幾人的屠殺中迅速倒地,遍地堆滿屍體,全都腦袋被毀。
杜迪安等靠近到一定距離,察看了一眼周圍,見並沒有其他人在,眼中寒光一閃,驀然出手。
嗖!
他像黑夜中的一支利箭,極速躥向距離最近的一個壯漢。
這壯漢正在揮着大刀劈砍迎面張牙舞爪撲來的幾隻行屍,尚未反應過來,就被杜迪安從背後襲擊,等杜迪安的鐮刀手臂斬斷了他的脖子,嘴裡仍在哈哈大笑,然後頭顱嘭嘭落地,滾動幾下。
旁邊另一個身材苗條的軍裝女子背對着壯漢斬殺行屍,聽到笑聲戛然而止,轉頭笑道:“怎麼,是不是……”話沒說完,就看見壯漢的無頭屍體僵直在原地,鮮血從頸脖上噴涌,同時一個陌生的臉孔映入視線,出現在她面前,相距不過數尺。
她的笑容頓時僵住,呆了一呆。
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杜迪安手臂甩出,擊穿了她胸口的心臟,轉而繼續衝向另一人。
站在高處的一人很快發現了下面的異變,驚呼道:“有敵襲!”
“什麼?!”
其他人陸續轉頭,滿臉驚愕。
杜迪安的動作卻沒停,像黑色靈貓一樣飛速掠過,瞬間又擊斃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