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大家都酒足飯飽了,那些歌姬被風九揮手退了下去。
浩翰的夜空下,燈火輝煌的萬風茶莊好似海市辱樓,星火點點,花木扶疏,衆人紛紛起身告辭,感謝風九的熱情招待,也有那幾個膽子稍大的便過來和柳柳打招呼,無非走希塑七星樓以後不要找他們的麻煩,柳柳淡漠的浮起一絲笑意,生疏而冰寒,感覺自已和這酒池肉食格格不入,下次風九再敢辦這些無聊的事,她便拆了他的萬風茶莊,柳柳狠狠的發誓,掉頭髮現那鳳邪正歪斜着頭,雙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俊美的五官好似定格了一般,動也不動一下,就那麼遙遙望着她。
柳柳的頭皮隱隱發麻,這男人不會在想之前他們見過的事吧,現在自已面罩裡可不是以前的樣子,所以無論如何一定要鎮定,即便同名同姓的人也很多,雖然如此安慰自已,可是還是有點發怵。
“樓主,我們回去吧”,黛眉適時的開口,解了柳柳的困窘,她站起身,雖然知道對面的男人仍在看她,但神態間不卓不亢,就好像不知道似的落落大方,踱步到風九的身邊,清冷的開口:“風大哥,我先回去了。”
“好,回去吧”,風九擺手,示意小丫頭把七夜樓主帶回去。
宴席上大部分人都離開了,杯盤殘盡,一片狼籍,偶有少數的幾個人因爲喝醉了仍睡在那裡,風九便吩咐下人把這些人帶進客房去,風九回頭見戰盟主好像也喝醉了,看來今天晚上是走不了,便另行安排了一處獨立的亭院,吩咐下人把盟主扶過去。
衆人正待離開花園,周圍忽然颳起了旋風,掀翻了桌席,鮮花被風吹得東搖西擺,大家立刻凝神望向夜空,不好,有刺客,衆人一起圍站到風九的身邊,風九抱拳大聲的喝問:“什麼人,竟敢在萬風茶莊搗亂,立刻給我出來”
幸好此時外客全走了,園裡只有七星樓的人和武林盟主戰雲的人,還有萬風茶莊自家的人,人數不太多,但也不少,不至於使場面太過混亂,容易控制。
隨着風九的話聲落,半空中滿天花雨掃過,綵帶飄飄,五顏六色的十分壯觀,足有二三十個女子,在爲首一名紅衣女子的帶領下,飄落到花園裡,那女子妖媚至極,比黛眉有過之而無不及,黛眉的媚是在骨子裡,而這個女子是在皮相上,一身大膽的裝束,紅色的裹胸長裙,把白嫩的酥胸露出半截,甚是誘人。
“你們是什麼人?”
風九難得的不受誘感,冷着聲音大聲的怒喝,如果有人在萬風茶莊搗亂,他是絕不會答應的。
“聽聞風莊主最懂得憐香惜玉,是真正的惜花人,姐妹們過來一趟不容易,也不請我們喝杯茶,如此兇巴巴的幹什麼呢?”那爲首的紅衣女子扭着纖腰走到一張沒被掀翻的桌子前安穩的坐下來,一雙妖魅勾魂的眼睛在風九的身邊轉來轉去的,色迷迷的緊盯着眼前的這些美男,天哪,呆會兒把這些人抓回去好好亨受一番,冷酷型的,秀美型的,高大型的,什麼樣的男人好像都有,這女人赤果果的眼神惹得風九大怒,臉色一沉。
“找死”,一揮手,涌出一大批萬風茶莊的護院,都是精壯的練家子,每人手裡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寶劍,瞬間衝到一羣女子面前,那女子見眼前這陣勢,絲毫不害怕,嬌笑聲柔軟無骨,讓人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只見她紅色的水雲袖一揚,手裡多了一把巴掌長的短笛,放在脣邊吹起來,後邊一排的女子緊隨其後附和着她的笛間吹起來,頓時暗夜中,簌簌之聲響起,令人毛骨悚然,好似有什麼無骨的東西在地上爬行一樣。
衆人正猜想着她們在搞什麼名堂,已有一個小丫頭驚恐的叫起來:“蛇,好多的蠔。”
只見花園四周,蛇羣緩緩的圍繞過來,花壇上,樹木上,燈籠上,就連房屋上都涌出無數的蛇來,這些蛇隨着笛音緩緩的往他們身邊圍攏,奴蛇,原來這些女子手裡的短笛是用來奴蛇的,真是邪門歪類,柳柳臉色閃過冷凝,眼神幽暗的掃向一邊,她的身邊立着的正是高大的鳳邪,周身的寒氣,臉陰暗冷沉,銳利的聲音響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竟然圍攻萬風茶莊。”
那女子一聽到鳳邪的話,不禁放開嘴邊的短笛,媚笑的望着鳳邪,這男人可真是俊美啊,而且周身的尊貴之氣,不知道宮主怎麼會和這個男人有仇,讓她們殺了他,不過她可以在殺他前,先好好亨用一番,女子媚眼蕩起情絲。
“我們要的就是公子,如果公子跟我們走一趟,我們就放了這些人,怎麼樣?”
鳳邪周身冷霜罩頂,究竟是誰在暗處要他的命,上次他因爲心裡苦悶,喝了一些酒,又離開了日影和月影的身側,便遭人毒手,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對他糾纏不休,而且是誰透露出他出宮的消息了,這樣看來,宮中必有奸細,是誰呢?狹長的鳳眉挑起,寒意更甚:“那也要你們有這個本事。”
“大膽,竟敢污衊我們主子,就讓我們來會會你”,日影和月影一聽到這女人竟敢和主子談條件,不由得大怒,冷喝聲起。
那女子掃了一眼日影和月影,短笛再次放到脣邊吹了起來,那蠔又開始前行,而且越來越多,就算他們武功高強,這蠔羣似乎也殺不完了,柳柳的銀質面具透出幽光,脣角微勾了一下,真是倒黴,怎麼會碰上這些人呢,真不知道鳳邪要出宮來幹什麼,看吧,這外面有多少人要殺他呢。
蛇羣已近身,衆人身形一旋刻光起,霸氣的劍氣擊去,便擊飛了一大羣的山,錠利的刀峰掃過,那蛇被攔蛇斬成兩截,鮮血噴射,空氣中蛇腥味愈來愈濃,那些蛇卻絲毫不見減少,前面的死掉,後面的越發瘋狂,已經有人被咬了,發出痛苦的吟聲,眨眼間便倦縮起身子,痛苦不堪的抽搐着,站在柳柳身邊的瘋怪五郎君,一看這些蛇的種類,心理大異,各種各樣的蛇混雜在其中,其中有大量的毒蛇,誰要是被它咬到了,必死無疑,他本來有個寶貝,可是送給小幕星了,那東西能抗蛇羣,瘋狂五郎君飛快的開口。
“大家當心點,這些蛇有毒。”
“有毒”,衆人同時接。”不敢再大意,全神貫注的盯着自已的周遭,只要那些蛇一進攻,他們同時出手擊飛,保住自已腳邊乾淨的地方,就在衆人奮力的抵擋毒蛇時,從花園的幽徑。探出一個小腦袋瓜兒來,眨巴着亮燦燦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清脆的聲音響在夜色中。
“哇,這麼多的蛇,好好玩喔。”
柳柳一聽這聲音,竟然是幕星,當下心內大駭,雖然知道暮星不怕蛇,可是這麼多的毒蛇,要是不小心咬到他可怎麼辦,柳柳心裡輕顫着,從不害怕的她竟然恐慌起來,朝幕星身後的翠兒大叫。
“還不把他帶出去。”
翠兒一看小姐發怒了,趕緊拉住幕星的手,連哄帶勸道:“幕星快走了,哥哥生氣了。”
“不,我要玩”,幕星哪裡依着翠兒,難得看到這麼多的蛇,他當然好奇,而且他已經聽到柚攏裡小金欣喜的滋滋聲了,立刻高興的開口:“小金啊,是不是看到這麼多的朋友興奮啊,那我放你出來透透氣啊”,他胖胖的小手一鬆,一條金色的小蛇破空落到地上,明明是一條小蛇,卻昂起尖尖的三角腦袋,懸空而立,那小金蛇一現,紅衣女子和身後的一羣女子眼神中便閃過驚慌,這小孩子是誰,竟然叫七夜哥哥,七夜的弟弟嗎?長得可愛,可是卻有這極端妖邪的東西。
小金原來是一條蛇王竦,蛇王棘是蛇的天敵,攻擊性一,只要它一出手,即便是它的同類都得死於它的毒液之下,沒想到如此劇毒之蛇在幕星的身邊卻乖順得像一條玩具,可是此刻只見它兇狠哮血的眼睛盯着那些圍繞過來的蛇類,發出滋滋的聲響,很快羣蛇則退,即便用奴蛇音控制,那些蛇也不進攻了,在地上反覆的掙扎着,完全不顧主人的駕奴,其中已有一部分蛇困鬥至死,死也不進前一步,紅衣女子一看這小子壞了自個的好事,心下大怒,身形一閃,短笛朝幕星的頭上擊去,柳柳哪裡容她下手,而且她早就防奮着她了,身形疾駛如飛的閃到幕星的身邊,素白的袖袍一甩,一股強勁的掌風擊向稍遲一步的紅衣女子,只見她紅袖一翻,蹌踉了一下,退後落定,眼神陰森森的盯着飄過空中的七星樓樓主七夜和那個冒出來的死小孩子。
幕星完全不知道剛纔的危險,伸出手緊接着孃親的脖子,嬌笑着:“哥哥好厲害噢。”
“你啊”,柳柳又好氣又好笑的落到上首,伸出手寵溺又慎怪的瞪了兒子一眼:“嚇死我了!不過沒想到小金原來還有些本事啊,看它小小的,原來還是百蛇之王啊。”
幕星對百蛇之王啥的不感興趣,不過看到孃親高興,他便高興了,笑眯了眼睛,好似得了天大的獎賞般的,衝着小金叫了一聲:“小金,過來了。”
那金蛇嗖的一聲不見了,這速度看得人目瞪。呆,難怪百蛇俱怕,確實有本錢。
對面的紅衣女子見奴蛇術敗了,咬牙切齒的怒瞪着柳柳和幕星,一揚手再吹短笛,那笛子裡吹出的音涼絲絲的帶着殺氣,不大一會兒,周圍再次爬上一種生物來,竟然是大個大個的黑蠍子,通體鳥黑,黑中帶紅,一排一排的看上來,衆人頓有一種噁心感,這些邪門歪道的東西可真是幸辣,毒蠔下去竟然是黑蠍子,這麼大的蠍子可是奇毒無比的,當下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冷瞪着那些吹短笛的女子,恨不得把她們千刀萬剮了。
只有鳳邪從頭到尾事不關已的樣子,當幕星小小的身子立在他身邊時,看着他甜甜的笑臉,仰着頭傾慕的望着七夜時,他的心陡的一沉,無緣無故的便想到了柳兒和那個死去的孩子,如果那個孩子還在,是不是和這個小孩子一樣漂亮呢,粉妝玉徹的惹人恰愛,而且小小的身子透露出聰明?鑽,一看就是個狠角色,很適合做大事,明明是一樣大小的孩子,玉樓竟然那麼膽小懦弱,而且他不喜歡他,總覺得那小人兒長相過於陰柔了,連和他正面說一句話的勇氣都沒有,而自已每回看到他,便會想起那個死去的孩子,心便痛得窒息,所以不再去看玉樓,可是今晚看着這個可愛小家伏,他忽然便涌起了千腸百結,忍不住微彎下身手,希望小傢伙能看自已一眼,可是他只盯着自個的哥哥看,一臉的討好意味。如果自已沒下藥,那個孩子一定也這樣大膽,因爲他孃的個性本來就是膽大妄爲的,養兒似母,所以一定如眼前的孩子一般耀眼,鳳邪俊美的臉上閃爍不定,黑瞳裡是無盡的沉痛,不再去看小傢伙,那隻會讓自已痛苦罷了,脣角浮起殺機,陰森森的盯着那些紅衣女子,掉頭冷聲命令身後的日影和月影。
“給我上,拿下這些混帳東西。”
他的話音一落,日影和月影拭身朝空中飛去,因爲蠍子爬在地上,半空沒有阻礙物,所以他們可以利用這個優勢和這些女人打,可是誰也沒想到這些黑蠍子被紅衣女子操控着陡的一轉,只見一小股蠍羣飛快的疾射出去,落到兩個男人身上,日影和月影陡的一涼,身形生生的打了個轉,落下來飛快的動手震飛了身上的毒蠍子,不過想在空中擊殺這些女子的想法落了地。
暮星一看到孃親對眼前的蠍子很困攏似的,當下生起氣來,小手兒往腰上一叉,悅耳動聽的聲音響起來:“你誰啊,竟敢欺負我哥哥,太過份了,今天看你家小爺的寶貝”,說完拍拍手,身上飛出一隻巴掌大的黑蠍子來,和先前的狀況一樣,那黑蠍子一出現,紅衣女子的奴蠍之術就不靈了,那些蠍子跟見了鬼似的,任憑主子用足了力氣吹奏,也使不動它們半分,緩緩整齊有序的退了下去,衆人一看機會來了,立刻身形一疾,化成無數道飛影飛向那些女子,打了起來。
至於幕星則得意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和島上那些古怪的人呆在一起,使得他的口頭殫變成了,你家的小爺爺,雖然被孃親警告過多次,但是一急,還是會這麼吼叫,柳柳望着這傢伙一臉等着她獎賞的神情,好氣又好笑,身形一展,加入打鬥。諾大的花園裡,刀光刻影,五顏綠色的穿梭其中,其實這些女子功夫並不十分厲害,很快便被萬風茶莊的人殺了一半,刺下一半的被點了穴,爲首的女子也被鳳邪拿了下來,一把寶劍架在她的脖子上,陰沉着臉冷冷的開口:“說,是誰派你來刺殺我的,如果你說出來我就放了你。”
那紅衣女子沒想到自已竟然栽了,還是栽在一個小鬼手上了,誰知道一個小毛孩手裡哪來的這些東西,其實幕星的這些東西是瘋怪五郎和島上那些前輩送給他的,今晚正好派上了用場,紅衣女子怒目冷瞪向幕星,理也不理鳳邪,知道今晚她再劫難逃了,如果自已說出什麼來,就算這皇帝老子放了自個兒,主子也不會放的,他的酷刑可比一劍殺死讓人痛苦,正常情況下是把人斬去四妓,做成*人棍,泡在鹽水裡,讓你受盡折磨卻死不了,她們這些人一旦犯事,只求一死,紅衣女子妖氣十足的朝着鳳邪一笑:“老孃不怕死,就是遺憾沒上了你”,。吐狂言,說完一咬牙根,服毒自盡了,那些被制了穴的女子紛紛咬舌服毒自盡,眨眼間,花園裡所有的刺客全部死了,衆人被這種龐大的效忠精神唬住了,這是什麼組織,竟然如此嚴謹,杞了錯立刻咬舌自盡。
鳳邪見人都死了,收回寶劍,踱步走過來,一抱拳望着柳柳:“今夜有勞了。”
柳柳點了一下頭,未言語,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她怕他發現妹絲馬跡,所以不敢多言,好在暗夜中也沒有看得真切,什麼事也沒有,不想那鳳邪竟然對小小的幕星產生了興趣,俯下身子望着幕星,清冷的聲音奇異的柔軟下耘
“你叫什麼名字啊?”
暮星不悅的皺眉,他可不喜歡這個男人,一臉的冷相,而且似乎對自個的孃親不友善,這讓他決定討厭他,一想到這個暮星飛快的伸出手捂住自已的嘴巴,然後搖頭,表示自已不告訴他,動作雅氣又可愛,引得其他人笑起來,好似剛纔的一幕都只是一個小插曲,誰也沒有放在心上,柳柳一看幕星的動作,怕鳳邪惱羞成怒,再橫生技節,趕緊補了一句:“他是我弟弟幕星。
“喔,“鳳邪失望的站直腰,沒想到小傢伙竟然對他很有敵意,難道自已就沒有小孩緣嗎?宮裡的宮外的小孩子都不願意親近他,如果柳兒的孩子留下來,會討厭他嗎?還是纏着他父皇父皇的叫呢,鳳邪一想到這些,再次痛苦起來,臉色陰驁,掉頭往裡面走去。
風九趕緊喚來下人把客人帶下去休息,柳柳抱起暮星和黛眉她們一起去別院休息,一路上只聽到幕星喋喋不休的講着:“哥哥,剛纔小金和小黑是不是很厲害。”
“是,誰讓它們是幕星的朋友呢?所以一定厲害”,柳柳滿足兒子小小的虛榮心,小傢伙果然高興的直點頭,柳柳想到今晚多虧兒子了,便笑着問:“幕星想要什麼狀賞?孃親獎給你。”
“真的嗎?那就獎我和哥哥睡一晚,行不行?”說到最後聲音小小的,拿眼偷瞄着柳柳,孃親上次已經說過了,不準再跟她睡覺,幕星長大了,可是他好想和孃親樓着睡喔,他又不大,還很小啊。
漸行漸遠的聲音,身後那一抹若有所思的眼神牢牢的鎖着他們,是心痛是羨慕。
回到別院裡,柳柳示意翠和下去休息,今晚幕星就跟她睡了,小傢伙在牀榻上激動的跳上跳下,折騰了好大一會兒,只到柳柳催促他,才安穩的睡下來,靠着孃親,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孃親,你知道嗎?只要和孃親在一起,幕星就覺得好開心喔。”
柳柳聽着他的話,脣角浮起笑意,眼裡溼潤起來,低頭望着兒子:“孃親也是,和幕星在一起最開心了。”
“孃親給幕星講個故事,上次講的都忘了”,幕星一說,柳柳便知道自已平時有多冷落兒子了,便點頭,替幕星掖好被角,半側着身子歪在旁邊,輕拍着兒子的背。
“從前,在碧藍遼闊的大海里,住着一個漂亮的女孩兒,那女孩兒是海公主,她長着雙眼皮兒…”柳柳清冷的聲音慢慢的響起,一個故事未講完,兒子已經睡着了,那小手還緊緊的拽着她的衣角,這動作令她心酸,看來自已這個做孃親的真失敗,只顧着忙事情,而把兒子忘了,以後要多陪兒子纔是。
月夜已深,柳柳亦累了,便脫衣陪着兒子一起睡。
而在茶莊的另一側客房裡,一室的人冷蕭的立在房間裡,只有寢室內一長榻上坐着一個男子,周身的冷寒,眸子裡一點暖意都沒有,一身白色的袍子映着燭光,幽冷無比,只見那俊美的臉上一絲兒表情都沒有,讓人猜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一隻纖長的白手把玩着另一隻手上的玉板指,久久沒有一點的聲息,其他人都有些心驚,不知道主子是啥意思。
“看清楚今天晚上刺殺朕的都是些什麼人了嗎?”
戰雲上前一步沉聲開口:“稟皇上,屬下已看出她們邳門的功夫,出自魔宮,魔宮一向邪門,不知道爲什麼要殺皇上?恐怕是受命於他人。”
“不是說魔宮邪門嗎?既如此怎麼會甘願受困於人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那花無幽今天晚上沒有出現,他日勢必重新出現,而且如果他躲在暗處從側面攻擊,我們就會防不勝防,所以一定要當心點。”
鳳邪淡淡的提醒幾個手下,腦海裡不禁浮起那個可愛的小傢伙,眼神有些幽暗,日影和月影看主子五年來沒動過神色的表情,此時竟然起了一絲變化,不禁有些奇怪,屋子裡的幾個人相視了一眼,誰也猜不透皇上怎麼了?
“皇上在想那個小孩子吧?”盟主夫人採雪,既是戰雲的妻子,也是皇上幾練出來的暗衛,此時大着膽子開口詢問。
一旁的戰雲見夫人如此此的莽撞,冷瞪了她一眼,掉頭望向皇上,好在皇上並沒有發眸氣,總算安心了不少,鳳邪聽着採雪的話,不由得怔了一下,是的,自從見到那個小孩子後,他一直想着他,他就是他想要的那個孩子,可愛聰明,透着慧詰,可惜他沒有生出來,那孩子是七夜的弟弟,七夜是從前自已見過的那個人嗎?爲何他要裝着不認識他們呢,如果真是那個人,可從來沒聽說過他有個弟弟,難道是他收養的,鳳邪暗自猜測着,忽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想法,很想把那小傢伙帶回宮去,即便不是自已親生的,也視如已出,封他爲王爺,幫助玉樓統管天下,這樣他就可以安心的離開了,鳳邪這樣想着,心裡竟然有些興奮,這是他五年來唯一感興趣的一件事情,如果他把這個孩子培養成全才的能手,協助玉樓穩住江山,一定沒有問題,想到這鳳邪心裡竟然升起了強烈的迫切心理,恨不得立刻把那小傢伙佔爲已有。
“日影,去打探一下,七夜的那個弟弟是哪裡來的,是親弟弟嗎?”如果是人家的親弟弟,斷不會送給他的,哪怕他把天下送給人家,人家也不會要的,因爲七星樓的產業做遍了全國,做七星樓的樓主,比做一個皇帝愜意得多。
“是,主子”,日影恭敬的垂首領命,比主子還好哥,從來沒聽說過七夜有個弟弟,不但長得超級可愛,而且還有些本事,今天晚上那些東西,可不是平常人就有的,還不被傷害。
鳳邪掉頭望向另一側:“戰雲,今天晚上夜襲七夜,看看她究竟是不是以前我們見過的那個傢伙,還是另有其人?”
鳳邪的話完,戰雲有一些疑難,這七夜可不比別人,她的武功高深莫測的,自已去了也未必見到她的真面貌,說不定反而的打莘驚蛇了,讓人家有所防奮了,不管他是不是以前的那個七夜,他們的目標是七星樓,不是他那個人,如果他們一直呆在暗處更容易控制七星樓。
“皇上,我去試探不是打萃驚蛇嗎?他們便會知道我們是針對他們來的,這樣正面衝突不好吧。”
“你以爲她還不知道,就算我們不出現,他們也知道那批茶葉是朝廷扣下來的,今晚去試試她,看看他是不是以前我們見過的那個人,有時候打草驚蛇,蛇纔會動起來,難道要讓他一直蟄伏在那裡不動嗎?”
鳳邪渾然天成的尊貴之氣,精緻的五官上難得浮起一抹譏諷,日影和月影看着這樣的皇上,竟然有些驚動,皇上終於恢復了了一些神情,這五年來他一直活在痛苦中,臉上的表情終年累月的沒有變過,相信這次回去,太后娘娘會高興的。
“是,主子”,戰雲點頭,主子的心思慎密,不是他們能夠估摸到的,而且他們做臣子的也不該估摸主子的心意。
“都下去吧,朕有些累了”,鳳邪揮揮手,等幾個手下走了出去,陷入寂靜中,他喜歡靜靜的立在暗夜中,什麼都不用想,癡癡的大腦一片空白,然後才睡得着,要是想多了,他就睡不着了,但是今晚顯得有些興奮,七夜是以前認識的七夜嗎?那個孩子是誰家的?真的是七夜的親弟弟嗎?
一陣夜風吹過,涌起不一樣的暗動,柳柳陡的睜開眼,窗子外面有人,正想着眼前黑影閃過,有人掠過她的身子,大手飛快的朝她的臉上摘去,卻被她更快一步的讓開來,飛快的翻身起來,怕驚着了兒子,冷冷的開口:”誰?”
來人蒙着臉看不清長什麼樣子,不過這雙眼睛例有些熟悉,柳柳認真的思慮着這人是誰啊,既然蒙面,必然是她所熟悉的人,今天在宴席上皇上的表情好似有些異樣,難不成他派人來想試探一下她究竟是誰,還有可能就是試探她的實力,那批茶葉果然是朝廷下旨扣下了,他爲什麼扣她們的茶葉,大概又是那種老掉牙的心思,怕她們實力過強,國之動盪吧,爲了宮裡的那個孩子,他可真是費盡了心思,柳柳脣角浮起冷笑。
對於這些動七星樓的人,她可沒心思和他們周旋,軟劍一亮,疾駛出去,兩個人打了起來,柳柳因爲怕驚醒了兒子,陰沉的低喝:“戰雲,滾出去。
戰雲一震,沒想到這七夜竟然這麼快認出他來了,原來他就是他們所熟悉的那個七夜。
“堂堂一個武林盟主半夜扮賊闖進人家的寢室,意欲何爲?”冷冷的責問,蝴蝶面具依舊密合的戴在她精緻美豔的臉上,只要她不想拿,誰也拿不掉。
戰雲有些詞窮,心裡暗自埋怨,皇上也真是的,派了這麼個不光彩的差事給自已,下次再不做這種事了,傳出去多難聽啊。
“在下只是想看看七夜樓主是不是在下的熟人,所以冒杞之處還請見諒”,戰雲好歹不失爲一個正義人士,總算還坦蕩,柳柳垂下軟劍,冷盯着他,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是熟人怎麼樣?是生人怎麼樣?”
“如果是熟人,我們就不需要拐變抹角的了,直截了當開口,我們皇上想見你”,戰雲爽快的開口,他的個性不適合那種拐彎抹角的,沒想到當日黑街一個小小的七夜,五年的時間竟然把七星樓打造成天下一樓。
“好,明日約個時間談吧”,柳柳點頭,整張臉罩在面具下,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她的眼睛是那樣的亮,卻帶着不屑鄙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走吧,別嚇到我弟弟了”,如果自已不承認,戰雲一定會沒完沒了的糾纏着他,到時候一定會驚着幕星的,既然他們執意要知道她是不是以前那個七夜,告訴他們又何防。
“好”,戰雲點頭,正待閃身離去,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認真的開口詢問:“你弟弟是親弟弟嗎?”
柳柳立刻心驚起來,不是單純茶葉的問題嗎?怎麼又扯出幕星來了,柳柳想不出頭緒來,可是卻異常的生氣,冷冷的定在戰雲的臉上,命令式的警告。
“你們有什麼本事就儘管對着我使出來,不許動孩子一點心思,如果讓我知道你們竟然敢動我弟弟的主意,我就和你們鬥到底了”,柳柳周身的冷戾氣,那戰雲例被她周身凌霸的氣氛驚住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個的聲音:”七夜樓主想多了,是我覺得那孩子可愛,所以問了一下。”
“好,謝謝你關心”,柳柳收手往屋子裡走去,幕星還沒有醒,她鑽進薄被裡椽緊兒子,輕聲的低喃:“幕星,孃親不會讓人欺負你的,不過誰敢惹幕星呢?”想到這個柳柳便笑起來,幕星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小孩子,他身上的防禦能力是極其強的,如果誰招惹他了,必然十倍,百倍,千倍的還回耗
二日,日影給柳柳送來主子的意思,約在外面一家春來的茶樓見面。
春來茶樓,樓上樓下坐滿了喝茶的人,柳抑領着黛眉和芷姑他們進去,那掌櫃和店小二雖然看慣了風月城的俊男美女,但還是被黛眉的美豔吸引了,再看一旁的戴着面具的公子,風流綢儻,俊雅不凡,一看這些人的裝束就知道是非富即貴的,掌櫃的飛快的從裡面閃出來,恭敬的開口。
“客官是喝茶還是住店啊?”
“店裡可有位柳邪的公子?”柳柳淡然的開口,不去看身側的掌拒和店小二,打量起這家店裡,店裡上下兩層小樓,樓下是大通間,搖了很多的桌椅,樓上是雅間,就連扶手都擦得雪亮,整體來說,這家茶樓不豪華,例還精緻。
“有,有,剛纔那位公子留下話來,讓公子一來便上去呢?”
掌櫃的喚過店小二,吩咐他把客人領進先前的那個客人的雅房,這些人可都是大有來頭的,他可小心着此纔是,尤其是前一批客人,那個爲首的人只一個眼神便可以把人冰住了,月身冷寒之氣,靠近他身邊的人皆大氣也不敢出口
“有勞了。”
店小二把柳柳她們一行人領進二樓的雅間,推門請了她們進去,只見長方形的茶桌上,搖着一盤青蔥鬱滴的綠色盤景,鳳邪坐在茶桌的一邊,其他人都站着,一看到七夜領着人走進去,便齊刷刷的望着她們。
柳柳也不和他們客氣,再說人家也沒和他們客氣,在鳳邪的面前,戰雲,日影等誰敢說話,只有這個周身冷漠沒有溫度的男人高深莫測的望着她,看着這樣的他,她總覺得有些不真實,是什麼事把一個狂妄傲氣的男人變成現在的冷若冰霜,當然柳柳是不會把這一切聯想到自已頭上的,她沒有那麼自作多情。
五年的時間對於深愛的人也該磨淡了感情,何況他們之間什麼都不是,所以她一直在猜想着,鳳邪一定受了什麼打擊,要不然他爲什麼被扔進楚江裡呢?
鳳邪望着對面的七夜,不知爲啥他總感覺到眼前的男人周身淡漠疏離,那種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氣質,和他死去的柳兒該死的像極了,望着他便會讓他想起柳兒臨死前的一幕,她絕色的容顏,在最後一刻譏諷的笑望着他,訴說着他的殘忍,還有她的話,久久停留在他的心裡,五年來從不曾忘記過。她說,臉上是種下的絕情盎,因爲愛了,所以盎解了,便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他痛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說的愛了,她愛他的,可是他卻毀了她,那一刻他哭了,沒有人知道,一個帝皇也是有淚的,自古帝皇無情,只是未遇到對的人,看着深愛的人受傷,還被自已傷害,那一刻有一種寧死也要換她周全的絕決,可是世上最難的就是後悔藥啊。
他想着,眼神幽暗,心裡再次抽疼起來,五年了,他的心裡沒有少疼一點,反而是愈來愈重的疼痛。
“皇上?”
柳柳淡淡的喚了一聲,一言便說明兩人之間曾經的相識,鳳邪定定的望着柳柳,她的臉看不見,眼神深幽,帶着冷淡,脣角杜着淺笑,雖是笑着的,卻沒有暖意,只是一種客套應付,鳳邪不禁想起之前兩個人相識的情景,那時候便開始懷疑他,提防他,不想還是讓他做大了,這個人自已沒看走眼,確實是個厲害的角色,如果他唯他所用,那麼是朝廷之福,如果不唯他所用,那麼他爲保江山,勢必要拿出一條兩全之策。
“既然相識,爲何裝着不認識?”鳳邪冷魅的開口,柳柳臉色一沉:對於別有用心的人,我向來不識,皇上還是當初那個皇上嗎?”
“坐吧”,鳳邪不置可否,難得的開口示意她坐下來,柳柳坐在他的對面,今日是他們談判,如果談成功了,他們的茶葉便會如數歸還,如果談不成功,不但沒有茶葉,連帶的接下來的很多生意都會影響,她不想和朝廷作對,只想安心做自已該做的事情。
“皇上找我來不是爲了喝茶吧”,那個盟主夫人採雪走過來,盈盈的蹲下身子給他們側了茶,分遞到他們面前,緩緩退到一邊,鳳邪揮手示意手下退出去:“你們都下去吧。”
柳柳見他想單獨談,也揮手讓黛眉她們退出去:“你們也下去吧。”
獨立的雅間裡薰着麝香,牆上掛着古色古香的山水畫,柳柳感到有些壓抑,發現鳳邪很能給人制造壓力,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僵持着,看來他在等她開口,既然要談,何必拒泥誰開口呢,端起茶盎喝了一口。
“說吧,如何才肯把那批茶葉歸還我們,我相信那茶葉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鳳邪的眼睛閃爍了一下,和聰明人說話果然容易得多,他一直相信七夜的腦袋是一流的,要不然怎麼可能做出天下一樓來,卻不知太過盛名反而招人嫉恨,就連皇帝也不例外。
“從現在起,你們從茶行,鹽市,絲綢這三樣當中選取一樣來經營,其它的全部撤出來,朕便把那批茶葉歸還給你們。”鳳邪霸道冷硬的開口,他不能讓七星樓壟斷天鳳的命脈,那麼到時候他們便會被有心之士利用,天下便是一害,所以他不能不防。
柳柳的脣角立刻浮起一抹冷笑,鳳邪果然夠狠,竟然連這種話也說得出來,她七星樓經營得如此風生水起,他竟然讓她們撤出來,無非是怕她們壟斷經濟命脈,到時候給天鳳帶來麻煩吧,不過她不是那麼容易擺佈的人。
“如果我不撤呢,皇上打算怎麼辦,一步一步的吞沒我們的貨嗎?”她反諷的開口,眼眸中布着深深的質問。
鳳邪見她的言語有些尖銳,知道自已激怒了她,不怒反笑,搖搖頭,晃動着白玉茶盎,茶葉漂浮着,漫漫的沉浸下去,他陡的擡頭:“關於你那個弟弟,朕很喜歡他,而且朕查過了,從來沒聽說過你有一個弟弟,那麼他便是你抱養的了,把他交給朕,那批茶葉還給你們,你們也可以任意的經營各種商業。”
柳柳沒想到鳳邪竟然讓幕星換一批茶葉,幕星可是她懷胎十月倖幸苦苦生下來的,這男人竟然如此可惡,以二百萬兩的茶葉竟然想換她一個兒子,孰可忍,是不可忍,柳柳再也忍不住站起身猛拍了一下茶桌,怒目逼視着對面的男子。
“你想幹什麼?我們是在談茶葉問題,你扯到我弟弟身上幹什麼?別說二百萬兩茶葉,就是讓我放棄整個七星樓,我也不會把他交給任何人的,這樣你懂嗎?”
鳳邪看着眼前激動氣憤的七夜,沒想到傳聞中冷邪的七夜,竟然如此重情重意,爲了一個抱養的弟弟,連二百萬兩茶葉都不放在眼裡,甚至連七星樓都可以放棄,看來自已想要那個孩子的想法有點難,不過這仍滅不了他的想法。
“相信他跟着朕會比較好,朕會培養他的,如果他跟着你,只是江湖中的一介草莽罷了,但是他跟着朕,就是皇室的一員,將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什麼也不缺,你認爲他會選哪一個呢?”
他不相信有人會放棄堂堂的皇室,而選小小的七星樓,所以說他的條件是相當誘人的,而且他捫七星樓可以繼續經營下去,他也放心,那個孩子一來可以陪養成天鳳的將相良才,二來可以做爲人質,制止住七夜的一舉一動,這是兩全其美之策。
“停,你別打幕星的主意了,我不會把幕星讓給你的,真是無稽之談,而且我知道皇上其實有皇於了,既然有自個的孩子爲什麼還要掠奪別人的孩子呢?”柳柳咄咄逼人的貴問,雖然沒露出半邊臉,但仍可看到她的肌扶青幽幽的冒着寒氣,緊咬着脣,阻止自已的失控。
鳳邪一雙好看的丹雙眼冷冷的望着柳柳,一絲怒意染在脣角間,雅間裡頓時充斥着冰寒之氣。
“既然不願意把幕星送進宮去,那麼就撤掉吧,要不然朕會扣了你們所有的貨,如果你們自已盤點的話,損失還會小一點。”
柳柳忽然厭極了這男人,從以前他就百般?難自個兒,現在還是如此,鳳邪,既然你無情無意,那麼就休怪我讓你痛苦不堪,想到這裡,眸子裡寒氣四射,漬冷的哼。
“如果我是皇上絕不會笨到如此做,不這樣做的原因有三點,一,如果你扣了七星樓的貨物,就是在逼迫我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天鳳此時正是多事之秋,想和我們七星樓合作的人很多,到時候就是你的大刺,二,我們的茶葉有一部分是運往西邊國家的,如果耽擱了送貨的日期,我們就把皇上的惡劣行徑通報到西邊國家去,那麼天鳳的名譽就受損,堂堂的大國皇帝竟然做出這等卓劣之事,其三,記得當日我好像還在楚江救過皇上一命,難道皇上就是拿這個來報答救命恩人的,如果這種事被天下人知道,相信大家會笑話皇上的。”
柳柳說完,退到一邊喝茶,鳳邪呆愣了一下,沒想到這七夜竟然。尖牙利,不過她說的倒是一針見血,而且自已落到楚江竟然是她們救了的,這可是天大的人情。
“原來那日救朕的是你們,那個叫?”鳳邪一時想不起來那個救治自已的大夫名字,柳柳淡淡的接。:“你說的是阿豹嗎?是我讓他把你送到客棧裡去的。”
這次肯定的開口,鳳邪臉色由先前的寒氣四溢到軟化了很多,柳柳看他俊美的五官柔和了一些,知道這批茶葉有望了,鬆了一口氣,望着對面的男人,她忍不住要說幾句。
“皇上,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爲什麼只要人家勢力一大,你就要防患於未然呢,有時候人家根本沒這樣想,你這樣獨斷專行,總有一天會後悔的,最起碼要了解人家是怎樣想的,例如人家是不是有意侵犯皇上,甚至於皇位,有時候那些在皇上眼裡在意的東西,別人不一定介意,因爲每個人生活的環境不一樣,在意的東西也不一樣。”
柳柳的話,如雷般落在鳳邪的心上,他徹底的被擊中了,一動也不動,只有腦海裡不斷有畫面閃過,是啊,像柳兒,從來沒說過想復國,他最起碼要問問她有沒有那個意向,結果人家根本沒那麼想,可是他的錯事已經做出來了,像七星樓,就因爲他們的經濟太活躍了,所以他便動了心思,其實這七夜不一定就在乎皇室,從他堅決不讓弟弟進宮去,說明她不喜歡和皇室的人多接觸,那麼自已憂的什麼慮的什麼?這所有的一切都源於自已一廂情願的憂慮罷了。
“好,既然你救了朕一次,朕把茶葉還給你們,如果以後你們有什麼把柄落到朕的手裡,就別怪朕心恨手辣,“鳳邪沉聲警告,柳柳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已的巧言善瓣,鳳邪是聽進去了,太好了,以後就不會有事了,至於他說的那些,根本無需擔心,她沒那心思要打江山的主意。
“永遠不會有那一天的”,柳柳雲淡風輕的笑起來,鳳邪呆愣愣的望着,他究竟是誰?爲什麼總感覺到有一絲熟悉呢?
五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