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山,因日本歷史上著名的江戶時代而得名。其風光秀美,山並不算高,而坡度舒緩,所以在這一區域建立了大量的別墅,及爲數不多的豪華山莊。有幾條上山的公路,幾乎可以直達山頂。這裡玉樹蔥蔥,鳥聲纏綿,四季氣候適宜,在七八月的夏季,更是避暑的好去處。而且幽靜,遠離城市的喧擾,不遠處有一條寬闊的河,靜靜地流淌着,身處於這樣的環境裡,不由地讓人心曠神怡。這裡,也因此倍受富豪名流的青睞。
車隊駛上平整的山路,行了將近二十分鐘,前面的車停了下來,最中間的那輛豪華房車,也隨之停了下來。文風向窗外看去,只見一個很寬廣的山莊呈現在了眼前,光是圍牆就一眼看不過來,正對着轎車的是一個寬大的黑色鐵藝門。
此時,門已經被打開了,門口,整齊地站着幾個黑西裝青年,和去機場迎接文風等人的那些青年,是一樣的穿着。停在前面的汽車轉彎開始向莊園裡面開去,後面的車也跟上了。在文風乘坐的房車過大門時,那幾個黑衣青年整齊地低下頭,施了一禮,等車開過去,他們還是彎着腰的。
文風坐在車上,徐玉鳳輕輕依偎着他,兩人都在向外打量着。這座莊園,面積極爲寬廣,兩側是花園一般的陳設,而且還有假山和噴泉,及人工製造的溪流,在車上就能聽到潺潺的水聲,雖然看不到其中的景象,但肯定是游魚嬉戲,清雅迷人。花園裡,還有一些園藝工人,在整理枝葉。遠處還有一些日式的建築。
車開了沒一會兒,就慢慢地停下了。過了一會兒,房車的門被推開,露出那個中年人的臉,他笑而恭敬地說道:“李先生,已經到了,請您和這位小姐,下車吧。我們組長已經出來了。”
“奧?”文風聽到山本牧夫的名字,心中也有些期待見識一下的感覺。雖然對方的幫會在中國臭名卓著,但是畢竟還是世界上赫赫有名的黑幫,在日本,甚至是直接參政的黑幫,所以,無論誰,對於這樣的日本黑道教父也是,有着好奇心理的。
文風和徐玉鳳下了車,徐玉鳳親暱地攬着他的胳膊,狀態親熱。冷血和追命也下了車,他們靜靜地走到文風兩人後面,眼睛淡淡地打量着周圍。雖然他們兩人的眼神平淡,但是身子緊繃,周身散發着警惕的感覺。
只見前面是一幢日式的豪華建築,雖然只是二層樓,但面積極大,外觀極爲氣派,而窗戶上的花式又增添了典雅的風情。此時,大廳門前,已經整齊地站着許多戴墨鏡的黑衣青年,在大門正中,站着幾個人,最中央的是一個身穿和服的老者,臉上雖然帶着笑,但是眉宇間卻不怒自威,中等個子,四方臉,眉毛極重,頭髮已經微顯花白,整齊地向後梳理着。
他的身後,左邊站着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身穿深灰色西裝,皮膚略黑,頭髮濃密,但面容卻有些特殊,眼黑脣厚,倒像是東南亞,或者菲律賓等國的原居民。他目光炯炯,散發着霸氣,正很直接地打量着文風等人。這個男子身旁還立着一個西方女子,打扮地很妖豔,她正甜膩地攬着,那個男子的胳膊。
站在中間的,應該就是日本黑道第一大幫山口組的組長山本牧夫,而在他的右後方,還站着兩個人,一男一女。那男的也是四十多歲年紀,穿着黑色西服,面色陰冷,臉上有道醒目的刀疤,嘴裡叼着雪茄,正用種說不出感覺的眼神,看着文風等人。他身旁的女子,穿着緊身女色禮裙,皮膚玉潤白皙,身材豐腴,極度惹火,一頭泛黃的捲髮,披肩直下,樣貌很是漂亮,眸子隱隱泛着光澤,整個人周身散發出年輕而又成熟的魅力,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這個女子比徐玉鳳的成熟性感,並不次之,甚至還要超過徐玉鳳。
但是這個女子,文風剛下車的時候,她看了一眼,露出喜悅的神色,但是看到他身旁,與他極度親熱的徐玉鳳,但神色暗淡下來。當文風看向她,又看向她身邊的男人時,她的眼神更加黯然,她無聲地低下了頭,有些哀鬱的感覺。她摟着那刀疤臉的手,也慢慢地垂了下來。那個刀疤臉明顯地發覺了,回頭向她看去,只見這個女子還是忍不住時時擡頭看向文風,那刀疤臉看到了,眼神一怒,但沒有什麼明顯的舉動,他只是回過頭來,繼續看着文風,眼神裡卻閃過一道狠色。
而此時的文風,也正看着這低下頭去的年輕美女,嘴角洋溢着溫和的笑意,他對刀疤臉的眼神似乎視而不見,那個女子發覺文風在看她,神情更加窘迫,也更加暗淡。文風身邊的徐玉鳳,也注意到了這點,心情也是一暗,她不由地輕捏了一下文風的胳膊。文風回過來,卻溫柔地對她一笑,擡頭輕輕地撫下她被風,輕刮起來的幾根頭髮。動作很溫柔,眼神很專注。徐玉鳳心裡一甜,嘴角自然揚起了一個甜美的弧度。現在的她,成熟的年齡和外表之下,表情之中,讓人感覺似乎含帶着許多年輕純淨的感覺。
這動作卻又被低着頭的年輕美女看到,她的嘴角似乎浮現了一絲苦笑,嘴巴輕張,像是在無聲地嘆息。她身旁的刀疤臉更怒,狠狠地抓了她的胳膊一下,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看到刀疤臉狠辣的表情,她的眼睛裡不由地出現了駭懼的神色,她趕忙摟住了刀疤臉的胳膊,又親熱地笑起來,但這笑容誰看都知道很虛假,也很無奈。
文風不再看她,轉頭看向中間的和服老者。那和服老者已經邁步走了下來,故做親切地笑着說道:“李先生,很高興你能答應老夫的邀請,我感到很榮幸,而且,我也很高興見到你這位了不得的後起之秀,中國北方的年輕霸主!”他雖然笑着,但不卑不亢,溫和而不失氣勢,他朝着文風伸出了手。
“哪裡,山本先生過獎了,您堂堂的日本教父相邀,我又豈能不識擡舉。能到日本,在這裡能受到您這樣的盛情迎接,我纔是榮幸之至!”文風和他握了握手,臉上笑着,但話意卻是客套至極。而山本牧夫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這點讓人有些驚訝。
“李先生客氣了!”山本牧夫說完,轉頭看向了文風身旁,“咦?徐小姐,你也來了,怎麼,你和李先生?”說着,他的眼神裡露出濃濃的疑惑,他看到徐玉鳳和文風的親熱勁兒,大爲詫異。
“呵呵,山本先生,您是不歡迎我來了,怎麼看到我這樣的表情?”徐玉鳳顯然和山本牧夫是認識的,而她能用這種語氣和山本說話,卻令人感到驚奇。
“哈哈!”山本牧夫聞言笑了起來,回道:“徐小姐前來,我豈能不歡迎,像你和李先生這樣的貴客,我可是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我只是奇怪,徐小姐和李先生......”
聽着山本牧夫和徐玉鳳的對話,文風心裡的疑惑又泛了上來。而且不單是他,山本牧夫身後的幾人也露出了詫異的眼神。
“哦,我和...”徐玉鳳轉頭看了看文風,臉上不由地出現了羞澀的表情,過了會兒,她才接着說道:“他是我的男朋友!”
“哦!”山本牧夫聽完,眼睛裡迅速地閃過一道異色,但瞬間即逝,他笑着回道:“呵呵,難怪呢。那我不但要恭喜徐小姐了,還是恭喜令尊了。好了,我來給你們介紹後面這幾位,他們都是我的貴賓!”
文風聽到山本牧夫說到“恭喜令尊”,心裡疑惑更重,他轉頭看向了徐玉鳳,徐玉鳳也看向了他,似乎知道他奇怪什麼,徐玉鳳眸子裡出現歉然的神色,她小聲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現在不要問了,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了。”
文風點點頭,便不再看她,轉頭看向正面。山本牧夫已經轉過頭去,他指着右邊的男人說道:“這位是來自大馬的法伊茲·哈立德先生,哈立德,這位剛纔我已經對你們提過了,是中國北方天地盟的盟主李文風,李先生。他身邊的這位漂亮女士,來自金三角!”
‘金三角’三個字一出,頓時衆人的眼神驟變,刀疤臉和他身旁的女子,及大馬的哈立德都齊刷刷地看向了徐玉鳳,徐玉鳳卻落落大方地盈盈一笑,氣質動人。但沒有哪個人,去關注她的美麗,也不敢露出輕浮的神色。
文風打斷了這氣氛,他走上前去,朝大馬那位伸出了手,笑着說道:“哈立德先生,幸會幸會!”文風說着話,心裡卻在猜測這位大馬來人是什麼來歷,能被山口組邀請的,肯定不是簡單人物。
而且提到大馬,文風不由地想到了謝天行,這位曾經的澳門之王,如今就隱身於大馬,文風也想起了在澳門,他和何家駒,及謝天行的對話,謝天行提到過,在大馬他還是說了算的。那麼,眼前這位,在馬來西亞又會是什麼人物呢。想到此,文風的眼神不由地又輕輕打量起哈立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