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
現在石雲飛看清踹他的那個人了,我想制止的,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很舒服麼?要不要跟我練練?”高斌揹着手看着躺在地上的兩個人。
也是,在天雲除了我,敢這樣對待自己兄弟的,恐怕只有他高斌了。
石雲飛‘哼’了一聲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灰頭塗臉的朝我走過來。那個山鳥也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
“高斌,你行。”說完他嘿嘿笑了兩聲,瞪了眼石雲飛,朝那個掉了褲子現在已經立起來的兄弟走去。
“慢着,你們,這就算了?”
“還想怎麼着?”山鳥擡起頭問。
石雲飛猛地轉過身,看着高斌。
“以後,再讓我看見你們這樣打架,別怪我手黑。”高斌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石雲飛指着高斌的背影,“雲哥,他。”石雲飛的臉鐵青。
我過去拍了拍石雲飛的肩,“不服?”石雲飛腦袋一歪,“我又沒錯。”我嘆了口氣,“你要是高斌你怎麼辦?”“這?”石雲飛傻眼了,定在那傻傻的。“不要想了,高斌這麼做也是不得已。”
石雲飛懊喪的“哎”了一聲。
我留下石雲飛一個人朝那羣已經散開的人羣走去,那個跟石雲飛打得不相上下的混混正在穿衣服,一件很破的運動衫被套在身上。
“你叫山鳥?”我走到他身後問。
他轉過身,“你知道我?是,我叫山鳥,怎麼了?”他很詫異的上下掃視着我。
“古惑仔看多了?”
“以前街上混的時候,大家就這麼叫,跟那個‘山雞’沒有關係。”他跟我對視着,眉宇間有一股不同於其他小混混的倔強。
“奧,身手不錯。”
“謝謝大哥誇獎,沒別的事我先去了。”他倒是不因我是天雲的老大而巴結我,口氣沒有溫和轉身欲走。
倒是他身邊那個傢伙,“雲哥,雲哥,抽菸。”然後一臉堆笑的遞了一根菸給我。我接住。
“他媽的,你給我拿一根。”山鳥粗聲粗氣的對他的哥們吼着。那個混混從煙盒抽出最後一根菸遞給山鳥。
“雲哥,我叫志偉,孫志偉,嘿嘿。”說完他把打火機湊過來。
我就着點燃煙。對他點了點頭。
“雲哥,那我們就先走了。”說完孫志偉跟着山鳥後頭朝酒店走去。
“打火機。”山鳥一把從孫志偉手上搶過打火機點燃煙,對孫志偉罵罵咧咧。
“怎麼了?發現人才了?”高斌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身後,他看着我始終盯着山鳥,於是問,“那個傢伙?”
我轉過身,“山鳥,原來是幹什麼的?”
“一個混子,不過跟我們的關係一般,他不是那種願意混出名堂的人,很能打,但是不惹事。”
“有多能打。”我第一次聽見高斌誇獎別人,一時間很是好奇。
“你我倆人聯手不一定能放倒他,有一次他一人挑了五個人,身上不見傷的。”高斌想了想又說,“據說這傢伙練過功夫,正經的門派呢。”說出這
一句他自己也笑了起來。
“門派?是不是還有華山論劍呢?”
高斌推了我一把,“你這傢伙。”然後大聲笑了起來。
這羣混混酒足飯飽之後,被高斌安排着回了天雲的臨時駐地。高斌駕着車載着我和石雲飛在馬路上飛奔。
“正雲,你有什麼打算,說說吧。”高斌早就看我一直低着頭想事情,知道我肯定有了什麼想法。
“我想找幾個人,練練這些個混混,就他們現在的狀態,根本辦不成什麼事。”
“嗯,我也正有此意。”說完他從後視鏡中看了眼石雲飛,“他麼?”石雲飛一擡頭目光正好與高斌的視線交匯。
“怎麼斌哥,有更合適的人選?”
聽石雲飛這麼一說,高斌呵呵樂了起來,“你小子,是不是還爲了中午我那一腳跟我較勁呢?”
石雲飛瞟了一眼,“我纔不會那麼小心眼呢。”
“那就好,正雲,你看山鳥怎麼樣?”高斌問我。
“那傢伙?”我扭過頭看着石雲飛。石雲飛瞪着我,“雲哥,你幹嘛看我?我,今天的事情我早忘了。”石雲飛臉紅脖子粗的說着。
“這就好。高斌,你去找山鳥談談?”
“還是你去吧。”高斌一口拒絕。我知道高斌拒絕是因爲讓我在市裡的組織多接觸些人,以免他自己的舊部太多而架空了我。
“高斌,跟我不要太多顧慮,你去吧,我過幾天要回趟S城,看看我爸爸,順便看看那邊的情況。”
高斌不做聲,死死抱着方向盤。
我點燃一根菸,煙霧在車子中瀰漫開來。
“好吧,正雲,我盯着市裡你去S城。”
車子在馬路上飛奔。
公司建立近一月,已經斷斷續續的開始接一些小的工程了。這裡不是S城,沒有魏天正給我留下的雄厚基業,所以一切都要靠自己去打拼。又不能太顯眼的在市裡大張旗鼓的進入黑道,市裡更是魚龍混雜。
所以,儘管天雲現在已經有了一批力量,可依舊只是一個小小的建設公司。
一切都按計劃進行着。山鳥在高斌的要求下,勉強的接受了訓練的任務。現在他和石雲飛已經是合作伙伴了。我總是看到這兩個傢伙,暗暗相互較勁。可是,你知道,二十多歲的熱血男兒,有一個與自己較勁的對手,也是一件幸事。
我不會擔心這兩個傢伙的矛盾會影響天雲。
訓練是在一個破舊的倉庫中進行的。高斌把聚集在天雲旗下的混混分成兩個隊,一隊二十多人,石雲飛一隊,山鳥一隊。
兩個人都是打架的好手,但套路卻不盡相同。
石雲飛是部隊傳統的訓練方法,體能訓練,格鬥訓練,極限訓練。
山鳥是扎馬步,練拳路,一招一式打得像模像樣。
最開始的時候,那羣在街上野慣了了的小混混哪裡肯聽招呼。石雲飛雖然能打,但是讓他制服這羣混子他還真不行,他的訓練隊伍中每天都有幾個請假的。
山鳥可不管那一套,請假,扯淡。誰不服出手就打,把幾個扎刺的打服
了整支隊伍都乖乖的聽令。
石雲飛一看見山鳥這廝的小弟都聽山鳥招呼,一對比自己,明顯覺得不爽。
那天訓練的時候,他看見那個聲稱自己腳崴了的小子,偷偷跑出去打籃球之後,便決定是樹立威信的時候了。
那羣被石雲飛剛練了兩萬米的小子,正躺在地上抽筋,就聽到傳來求饒聲,“大飛哥,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真的。”
所有人的脖子都伸起來,看着那個原來四街的老大在石雲飛腳下連滾帶爬。
“我操。大飛哥發飆了。”
“可不是,大飛可是能跟山鳥對挑的人。”
“人家僱傭兵出身。”
……
現在那個石雲飛練得小子已經趴在地上起不來了,所有的人都看着站在他旁邊整理衣服的石雲飛。
“以後,他孃的誰要是再給老子玩貓膩,不聽招呼,老子打得他蛋碎。”
那些人伸着腦袋趴在地上的小弟大氣不敢出一下。
“噢。大飛哥好身手。”
“牛.逼,大飛哥”
山鳥調教的那幫子小弟在遠遠地叫好。山鳥身着一身迷彩,腳上踏着靴子,帶着墨鏡大搖大擺的走過來。
他走到石雲飛身邊,輕輕踢了下躺在地上的那個混混,“呦,這不是赤焰龍趙天麼,不聽你大哥話了吧。”他擡起頭,摘下墨鏡對着石雲飛,豎起了大拇指。
“這纔是漢子。”他跟石雲飛說了句,就轉過身對着那一片躺在地上,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們的那羣小弟,“告訴你們,以前你們混得怎麼樣,現在最好都通通忘了,在這,在以後的道上,拳頭纔有話語權,誰有拳頭誰是大哥,不聽大哥的就一個字,‘打’”
他說完,又轉過身對着遠遠地他訓的那羣兄弟大吼,“你們聽見了麼?”
“聽見了。”遠遠地那羣漢子山呼。
“你們,聽見了麼?”石雲飛指着那些躺在地上的漢子。
“聽見了。”地上的漢子個個扯着嗓子山吼。
山鳥笑眯眯的湊到石雲飛跟前,雙手一抱拳,“大飛哥,以後要多指教了。”石雲飛知道這是山鳥再給他面子,於是也一拱手,學着山鳥的樣子,“相互,相互學習。”
山鳥聽罷轉過身,哈哈大笑着朝着他的訓練場地走去,“來,兄弟們繼續操練起來。”石雲飛,望了一眼他的兄弟們,“休息一刻鐘,然後聯繫對打。”
這兩批漢子正在變成兩支狼羣似得隊伍,但是這兩支隊伍又是一心的,他們都是天雲的力量。
高斌的領導下,市裡天雲在擴充,隊伍在強壯。與此同時,我已經到了S城。
高鐵,明子等人在三叔的指點下,把組織打點的還算不錯,一切都在欣欣向榮中,可是,我知道,我回S城還有其他的目的。
我沒有孫甜,馬韻的消息已經很久了。她們是我的內傷,可是我放不下。
這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我們指尖的糾纏,或許才真正開始。
我說過,命運這個傢伙,是他媽操蛋的。我們征服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