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是應該的”將臣厲喝,南疆戰役沒王班長几次捨命相救,他的命早丟在異國他鄉,興許死無葬身之地,所以在大圈他只服王中仁一人,羅恩側身凝視王中仁,最終閉眼點頭,殺兄弟者.......兄弟殺之
“好.....哈哈哈......”王中仁大笑,伸手入懷摸槍,楚放生怎甘坐以待斃,早有準備的老頭子提前拔槍,槍口指住了離他最近的羅恩,屋內人大驚失色,楚放生狗急跳牆的瘋狂舉動,已到衆叛親離的地步,除了王洪外,所有人退向王中仁這邊。
楚放生目睹此情此景,猙獰笑,對王中仁道:“姓王的...想殺我...沒門,你們誰敢動我,我就先殺姓羅的,再告訴你們....我今天不只帶三十人,事先安排好的遊艇至多五分鐘趕到海岸,只要我活着離開....大圈從此分裂,我跟你們勢不兩立.....”
砰
楚放生還想說什麼,槍聲毫無徵兆響起,他眉心飈射一抹猩紅,灼熱子彈貫穿他頭顱,又將後面玻璃窗擊碎,大圈造就的一代黑幫梟雄直挺挺向後倒去,眉心、太陽穴、後額三大致命部位,不論子彈射中哪個部位,立即斃命,0.01秒的反應時間都沒,而此時能做到瞬間出手一擊斃命的人只有唐峰。
偌大個客廳死寂無聲,唐峰單手舉槍紋絲不動,冷靜深沉,一雙眸子毫無人情味,瞥了眼目瞪口呆的王洪,側頭看向同樣在呆的王中仁,小聲道:“老哥,大圈....我給你奪回來了。”
王中仁緩慢收回槍,苦笑道:“老弟,謝謝你.....我一個殘廢要大圈有啥用,正好老兄弟們都在,我想........”
砰砰砰
密集槍聲驟響,尖銳刺耳,外邊頃刻間爆撕心裂肺的吼叫,彷彿一剎那安靜小鎮變爲硝煙瀰漫的戰場,唐峰心頭一沉,幾十只AK47同時掃射導致流震顫波動,纔有這等震撼人心的穿透力,他一個箭步躥到窗邊,汽修鋪院內以及小院外柏油路兩側,過百大圈仔四散狂奔,比沒頭蒼蠅還狼狽,已有不少人倒臥血泊之中呻吟抽搐,槍林彈雨籠罩的殺場纔有的一幕再現眼底,他頓時熱血沸騰,只聽有人喊:“越南仔殺來了”
上世紀八十年代之前,越南幫縱橫加拿大幾大城市,尤其溫哥華最囂張的外來黑幫是越南幫,那個時代的唐人街多是港奧兩地的人,除了窩裡鬥沒別的本事,唐人街淪落爲越南仔顯威風的場所,華人算個鳥,連卑躬屈膝的資格都沒,只是一羣天天遭受蹂躪虐待的可憐蟲。
然而八十年代中後期大圈從省港殺入加拿大,吼着偉人說過的話“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消滅一切可以消滅的敵人。”
老毛子創造的經典槍械AK47終於在北美大地怒吼,越南幫十三個老大被槍殺,越南仔與Z國行伍出身的大圈仔火拼不到一年被迫退入加拿大二線城市,放棄了多倫多、渥太華這樣日賺鬥金的大城市,更放棄了北美走私品毒品集散地溫哥華,成就了大圈的輝煌。
延續二十年多年的恩恩怨怨,包含彼此間抹不去的隔閡糾結,一笑泯恩仇純粹的扯淡,想想也是,打過越戰的大老粗寧可能和印度阿三說蹩腳的Z國式英語,沒丁點可能和越南仔攜手共進和平共處,弱肉強食的社會,勝者爲王,敗則爲寇。
往日安寧幽靜的小鎮,越南幫精心謀劃的絕地反擊拉開帷幕。
十幾輛麪包車不知何時隱入路邊叢林,唐峰居高臨下望去,包着黑頭巾的越南仔洶涌而出,彷彿嗜人的蟻羣,密密麻麻攢動,他們從控制當地軍火交易的黑幫“地獄天使”那裡買來精工細作的AK47,人人誓要以牙還牙,瘋狂掃射,還有人拋擲自制的汽油瓶,空中....十幾個玻璃瓶劃出驚心動魄的軌跡。
瓶子落地爆裂,火焰騰空,突然遇襲的大圈仔被打懵了,人人自危,極其狼狽地閃躲盡力保全自己的命,求生是每個人的本能,無可厚非,有人倒地哀號,有人撲打衣服上呼呼燃燒的火苗,更有甚者全身着火,滿地翻滾,卻於事無補,火藥味、汽油味、肉體被灼燒的焦臭味刺人口鼻,令人作嘔。
殘酷....血腥....這哪是黑幫火拼,完全是場戰爭啊
當一支汽油瓶砸向玻璃窗,唐峰動了,手指修長皮膚稍顯粗糙的手前伸,似乎很慢,也似乎沒多大力道,玻璃窗碎裂,碎片橫飛的同時唐峰的手不偏不倚捏住飛來的汽油瓶,又扔了回去。
屋裡人只見汽油瓶直直飛射百米,快逾離弦之箭,砸中人羣最後方一個越南仔的頭頂,肩扛AK47正朝其他越南仔大呼小叫的傢伙瞬間被火焰吞沒,越南幫赫赫有名的兇人就這麼不明不白遭了暗算,翻滾、哀嚎異常悽慘....撕心裂肺,燃燒性好的汽油飛濺,如果在黑夜裡,朵朵火花一定比絢爛煙花更具觀賞性,波及周圍幾人,火星子粘在一人臉上,這人掩面狂奔,衝入槍林彈雨。
不遠處,凱迪拉克越野車裡,策劃反擊的越南幫大佬嚇了一跳,回過神後立即吩咐馬仔換個停車點,遠離是非之地,默默回頭看着烈焰中扭曲掙扎的軀幹,沒來由擔心,今天的反擊是對還是錯。
虎癡隨着十幾個大圈仔涌入別墅,愣頭青不尿別人,只認唐峰,憨憨地撓撓頭,悶聲悶氣問:“老大,咱們被包圍了,前後都有人,是走....還是戰?”
唐峰沒吱聲,轉身環視大圈各個堂口的老大,幾個老傢伙處變不驚,從容的很,顯然見慣了大陣仗,大圈並非他的大圈,是走是戰還需他們決定,將臣拍桌子吼道:“哥幾個,召集兄弟,幹他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