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雲藏着一封信......
“唉......”
葛家村的村口,一個只穿着長褲赤裸着上身的男娃坐在村口,最突出的還是屬於男娃的髮型,其他地方都是光溜溜的,唯有額頭上的一點,還有後腦留着頭髮,每當他晃動腦袋的時候,這兩縷頭髮便會隨之擺動。
男娃此刻彷彿是在遙望遠方,可臉上與大大雙眼之中卻是明顯有着與他這個年齡極度不符的神態。
“這就有些過分了啊!簡直就是明顯不過的套路我怎麼會上當呢?還特麼是兩次......狗日的,你出來,我特麼保障不打死你。”
也不知這個孩童究竟是在咒罵誰,反正他周圍是一個人都沒有。
“唉......”
罵累了的男童又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嘆息,然後他以某種彷彿看待物品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身體。
小胳膊小腿的,正是可愛到爆炸的階段。
“就這......啥也幹不了啊!”
“二蛋哥哥!二蛋哥哥!”
稚嫩女童的聲音傳來,這讓男童彷彿牙疼一般的捂着臉。
“又來!”
就見一個同樣是小胳膊小腿,身上穿着紅肚兜結合那胖乎乎的臉蛋就彷彿是福娃一般的女童‘顛顛’的向着男娃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呼喊:“二蛋哥哥!”
這個二蛋自然指的就是男娃了,葛家村的葛二蛋,而女童的名字則是二丫,也是葛家村的葛二丫。
山村鄉里,孩子們的乳名基本上都會這般簡單,可最起碼要比什麼狗蛋,胖丫之類的好多了。
況且也只是乳名而已,待到及冠之年,村裡自然會請來有文韻加身的先生,按照村裡的族譜爲適齡的孩童命名。
不過二蛋與二丫的年齡顯然還沒有達標。
“二蛋哥哥,你看!”
二丫頭上的羊角辮一揪一揪的,或許是因爲跑過來的,所以難免有些氣喘,可二丫還是獻寶一般的對着二蛋攤開了胖乎乎的雙手,臉上更是露出了一副‘快誇我’的樣子。
“唉......”
又是發出了一聲習以爲常的嘆息,二蛋看着二丫手裡拿個明顯已經死翹翹的小昆蟲真的是一點都提不起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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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二蛋還得強打起精神應付道:“呀,是布穀蟲!好大的一支,二丫你從哪裡抓的?還有沒有了?”
這話聽起來很正常,可若是配合上葛二蛋那面無表情且還有些厭惡的表情,那就顯得非常詭異了。
不過葛二丫卻是沒有在乎這些,就見她扯過葛二蛋的雙手,將那隻已經快要被捏死的布穀蟲塞進了葛二蛋的手裡。
“二蛋哥給你!咱們再去抓!”
說着,葛二丫就拉着葛二蛋的手臂要起身,可無論二丫如何施力,她身後的葛二蛋都紋絲不動。
大大的雙眼中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嘿啾!嘿啾!
“二蛋哥你快起來啊!要是去晚了的話,布穀蟲就都被別人抓沒了!”
捉蟲,養蟲,鬥蟲。
葛家村孩童們樂此不疲的遊戲。
可這種遊戲對於二蛋而言已經不是無聊了,那簡直是在慢性自殺,所以葛二蛋完全沒有興趣與二丫一起去捉什麼布穀蟲。
而葛二丫一見她的二蛋哥哥不打算走,當即小嘴一噘:“你有這樣......我、我告訴我爹......”
“大佬!大佬!”
還不等二丫說完她的威脅話語,另一個孩童的聲音卻是自遠處傳來。那是一個無論自頭型還是模樣都與葛二蛋有六七分相似的男娃。
“三狗哥哥!”
見到另一個男娃跑過來,葛二丫頓時就不哭了,擺動着自己短粗胖的手臂,彷彿是在呼喚着一般。
三狗過來之後見到二丫顯示打了一聲招呼。
“呦!二丫也在呢!”
“嗯!”
二丫點了點腦袋,再次對着三狗亮出了她手裡的布穀蟲:“咱們去捉布穀蟲吧?”
“好大的一隻啊!”
此時二丫手裡的布穀蟲真的已經是徹底不行了,可三狗還是表情誇張的讚歎了一聲,同時以有些焦急的語氣道:“二丫你在哪抓的?快點回去給我們哥倆佔地方,千萬別讓人搶先了,等會我和我大哥就過去!快!快點!”
“好嘞!”
與之前不同,二丫在聽到了三狗的話就彷彿是開動了小馬達一般,定點沒有懷疑便跑跑開了,身後還傳來三狗那不停催促的聲音:“千萬別讓人家搶先了!”
“好的呢!”
也不管她的三狗各個能不能聽到,二丫的一對小短腿不停捯飭,生怕跑慢點布穀蟲就被葛家村裡的其他娃娃給抓光了。
“嘿嘿嘿......”
當成功忽悠走了二丫之後,三狗得意的看向了他的各個二蛋,特別是當看到二蛋那一臉便秘的表情之後,三狗笑得更燦爛了。
“怎麼着?大佬你沒按照我教給你的話術來?哄騙這種小孩子簡直不要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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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不過這丫頭立馬就讓我跟她去抓蟲子,不然的話就告訴她爹!”
“嘶......”
聽到這裡,三狗當即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小丫頭做的太絕了!大佬你可得端住,要是讓她爹知道,就咋倆現在這小胳膊小腿的,估計三天都出不了屋!”
“嗯,”
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隨即二蛋又對着三狗道:“說正事,我讓你搞的東西搞到了嗎?”
“嗨!大佬你吩咐的事情我就從沒有失手的時候!”
話音落下,三狗便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見安全之後,這纔將右手塞進了自己的褲子裡,自褲襠中掏出一物。
非常嫌棄的看着三狗手裡的東西,二蛋接過來的時候還有些不滿道:“非得藏那個地方?”
“我的大佬耶!你也不看看咱哥倆現在是啥條件,連件衣服都沒有,渾身上下能藏東西的地方出了褲襠還有別的地方?您老就別挑肥揀瘦的了,我能把東西搞出來就已經是很不錯了!”
“也對!”
看着三狗那一臉激動又委屈的模樣,二蛋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打開了三狗搞來的小管子,頓時一股沖天香氣撲面而來,一旁的三狗甚至險些被這香氣衝了個跟頭。
“大佬!這啥玩應啊?也太香了吧?”
說話之時,三狗還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很顯然是被那撲鼻的香氣給饞到了,這要是換做一般的孩子,恐怕早就忍不住了,但三狗不是一般的孩子,他是二般的。
而二蛋也是被香氣所刺激,吞了吞口水,不過相比於三狗的疑惑
“百花釀,暫時估計有將近三百的年份!”
“百花釀?酒?陳年老酒?大佬你要這東西做什麼?”
三狗還沒腦癱到認爲他大哥讓他費勁吧力的搞來這一小壇酒是因爲突然犯了酒癮。
“咱們兩個現在的身體太弱了,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若是再被弄死個兩三次的話,恐怕我就會失去突破胎中之謎的能力,而一旦無法突破胎中之謎,就相當於是失去自我,到時候你和我的下場會如何,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這話說的嚴重,三狗也收齊了他那一臉玩笑的表情。
“那大哥你讓我搞來這東西是爲了增強咱們的體質?喝酒?要不要我再多高一些,我見老鐵匠哪裡還有不少呢!”
“不用了!暫時這一罐就已經足夠了,再多的話也起不到什麼作用,況且......你這兩天最好離老鐵匠原點,不小心碰到了也要馬上躲起來。”
給予了三狗一句忠告,隨即二蛋便將早就已經收集好的草藥混在一起,然後找了個帶着凹陷的石頭將那些草藥搗碎,最後再將小罐子裡的百花釀到了進去。
嘶嘶......咕嘟......咕嘟......
兩者之間彷彿產生了什麼化學反應一般,不僅百花釀一倒進去便冒起了濃濃的白煙,隨即更是變得粘稠,刺鼻。
之前的香氣就彷彿是曇花一現,唯有眼前這一灘冒着白煙,浮着泡泡,還散發出刺鼻味道的液體纔是真實存在的證明。
這尼瑪也太刺激了!
三狗甚至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就是因爲二蛋之前的那一番操作,這讓他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
可僅僅就是一眼,嚇得三狗那本來就很稚嫩的卵子差點縮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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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二蛋此刻正目不斜視的盯着三狗。
自那雙毫無表情的眼仁之中,三狗有種膽寒心驚的想法。
“大、大佬?你這麼看着我做什、什麼?我還小,您別這樣!”
對於三狗的話二蛋完全不爲所動,就見他指着石窩中的那一灘液體道:“你想多了,這裡面只夠一人份的!”
“一人份?那就好,那就好,大佬你的意思是我需要我回避一下?”
聽到液體只有一人份之後,三狗立刻就放心了,可二蛋接下來的話卻是差點讓三狗的天靈蓋都飛了。
“迴避什麼,這就是爲你準備的,我的體質太差,經不起這種猛藥的刺激,所以當然是由你來喝!”
“我喝?”
僅僅一句話差點就嚇得三狗掉頭就跑。
但三狗還是做着最後的抵抗道:“大佬啊!咱能不能別搞這麼刺激?你這玩應明顯就是三無產品啊!要是我也承受不住,導致我先去了的話,您還得費力找我,所以咱們還是再等等,等你搞出穩妥一些的產品再試吧?好不好嘛......”
沒有再推銷自己造物的環節,二蛋僅是直勾勾的看着三狗,看的他心底發毛。
“大佬你別這樣,咱們都是成年人了,可不行獨裁的那一套!”
“......”
二蛋依舊沒有說話。
“我......”
張了張嘴,三狗大概也意識到只要是二蛋認準的事情,那麼無論三狗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唉......”
嘆息一聲,三狗最後還是有些忐忑的問了一句:“這玩應真的沒問題?保準的!”
沉默半響的二蛋終於再次開口。
“我已經仔細測算過了,草藥雖然都是烈性,但也是爲了提高百花釀的效果,雖然單獨引用百花釀也能夠起到強身健體的效果,但遠遠不如這樣來的直接,而且你現在的身體也處於成長階段,只要你喝了這調製藥劑,你的根骨就會被徹底改善。”
“這麼一說的話......”
表面上三狗確實是一副被說動了的表現,可實際上三狗還是覺得‘心裡還是沒底’畢竟他是最瞭解眼前的人。
說是奇蹟造物一點也不誇張,可在很多時候終點雖然沒有被改變,但其中的路程卻是被儘可能的縮短。
而這樣也就導致了在這個過程中的波折與遭遇變得更加複雜。
所以最後就算這位‘自家哥哥’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但三狗還是猶豫不決。
“你到底喝不喝!”
二蛋明顯是有些怒意了。
可三狗明白,二蛋是不會生氣,最起碼不會對他真生氣,此刻的種種表現也只不過是在逼迫罷了。
但這種事情並非是心知肚明就能夠避免的。
三狗看了看二蛋,又看了看石窩中的那一灘粘稠液體,最後一咬牙一跺腳。
“我喝!”
真的是相當乾脆。
在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三狗上半身就趴在石頭上,對着石窩裡的液體一陣吮吸。
那味道,
該怎麼說呢,
已經徹底超脫了‘苦辣酸甜’的範疇,甚至三狗都有一種錯覺,在他的嘴接觸液體的那一瞬間,他的舌頭就已經失去了味覺,那感覺實在是太感受了。
好半響之後,三狗終於是將石窩中的液體吸了個十分之八九,就見他此刻渾身皮膚通紅,就彷彿是一隻被煮熟的大蝦一般。
“嗝!”
抻了個脖子,三狗只感覺他此刻欲仙欲飄,雙腳就彷彿是踩在棉花糖上一項‘duangduang’的。
“大、大佬,我這都喝完了,哥們是不是特仗義,我跟你將,這也就是我,要是換、換了別人,就、就你這玩應估計給狗、狗都不......”
咣噹!
不僅說話的時候磕磕巴巴,最後三狗愣是連一句話完整的話都沒說完,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喂!”
用腳踢了踢三狗,發現他一動也不動之後,二蛋莫名的喃喃自語道:“難道是毒素類的草藥放多了?”
石墩上的二蛋陷入了沉思,周圍的空氣中還隱隱殘留着百花釀與調製藥劑相互纏綿的味道。
香氣與臭氣,
誰也說不上更好一些。
而二蛋與三狗,
他們也不知真的蛋與狗,
相比於之前的‘大佬’‘小弟’而言,這一回兩人竟然真的做了一奶同胞的親兄弟。
吳冬,
張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