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到他們,先是吃驚,隨即手臂一擺,胳膊上的蟒蛇就要衝他們襲/擊過來,明鬼快速按了一下手背,金針從手背鑽出來,直接打在蛇頭和蛇上,一瞬間的功夫,剛剛還兇猛異常的蟒蛇,“吧嗒”一下軟倒在地上,張着大嘴,似乎還在流哈喇子……
男人看見地上躺着的蛇,立刻跑過去,喊了一聲:“小白!”
九命“噗——”的一聲就笑出來了,隨即“哈哈哈”大笑起來,說:“這條蛇竟然叫小白。”
男人呲着虎牙,瞪着他們,身後的尾巴一掃一掃的。
溫白羽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算計我們?”
男人“哼”了一聲,顯然不想和溫白羽說話。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癱在地上的巨蟒,皺眉說:“蛇蠱?”
明鬼看着地上的巨蟒,臉色仍然非常面癱,沒有一絲波瀾,嘴裡卻說:“還是幾千年的蠱母,帶回去泡酒倒不錯。”
衆人都有些詫異,難道明鬼這是在開玩笑?不過臉上沒有一絲開玩笑的表情,那就是真的這麼打算了。
那巨蟒雖然全身癱/軟,但是似乎聽懂了,立刻在地上彈了兩下,似乎是在抗/議似的。
男人立刻把地上的小白攔在身後,說:“不行,你們不能動小白。”
溫白羽心想着,這男人看起來的確少根筋似的,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要算計他們兩次,難道是不想讓他們找到這個墓葬?
結果就聽到男人繼續大聲說:“小白是我的口糧。”
地上的小白又抽/搐了一下,乾脆把頭撇在地上繼續癱/軟的流口水……
万俟景侯挑眉說:“你是窮奇?”
溫白羽詫異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男人,說:“窮奇長這樣嗎?”
九命立刻說:“窮奇怎麼長一條狐狸尾巴,但是他絕對不是狐狸精,狐狸精哪有長這麼壯的,還是牛鼻子!”
衆人仔細一看,其實男人很符合窮奇的特點,刺蝟一樣的頭髮,身材高大,看起來像猛獸一樣,古銅色的皮膚,流暢的肌肉,據說窮奇像牛,卻長着一條狐狸尾巴,聲音似狗。
安然奇怪的說:“窮奇不是食蠱的嗎?他怎麼養了一條蛇蠱?”
窮奇並沒有否認自己,還驕傲的昂起下巴,笑着說:“因爲我太聰明瞭,知道自己養口糧吃。”
地上的小白又抽/搐了一下,雖然小白全身被金針扎的癱瘓,但是聽的還是一清二楚的,聽到窮奇的話,一臉的鄙夷和絕望的表情……
衆人也都是無語,果然是太聰明瞭,以爲是養雞然後宰來吃嗎?!那是蛇蠱啊,還是蠱母,培養一條蛇蠱需要多少時間,尤其是這麼大的蛇蠱!
明鬼看向窮奇,說:“爲什麼要算計我們?”
窮奇一臉鄙夷的看向衆人,說:“因爲你們不是好人。”
他說着,就要去拔小白身上的金針。
明鬼涼颼颼的說:“別說我沒告訴你,金針如果不是用對的手法起針,你的蛇蠱會一輩子癱瘓的。”
窮奇狐疑的看着明鬼,不過明鬼的表情就那麼一個,怎麼看都是面癱臉,臉上都沒有一個褶皺。
窮奇的目光在四周一掃,像狐狸一樣的白尾巴突然一卷,一下捲住身後伸手棺/材的蓋子,隨即猛地向上一兜,就聽“咔嚓”一聲巨響,他的尾巴竟然非常有力,一下將棺/材蓋子給掀了起來,從棺/材裡瞬間爬出來一個糉子。
棺/材裡有棺液,糉子從裡面爬出來,竟然還是個溼糉子,保存的相當完好,不過皮肉有點萎/縮,眼睛也萎/縮了,看起來非常噁心。
糉子好像聽從窮奇的支配一樣,從棺/材裡跑出來之後,瞬間撲向衆人。
這個時候窮奇一下抓起地上的巨蟒,扛在肩上,還不忘了抓起之前明鬼留給他的口糧揹包,然後快速的向後退,尾巴一卷,在牆面上敲了幾下,似乎找了什麼機/關,牆面裂開一個窟窿,窮奇矯健的身形一下鑽了進去,牆面上的窟窿又“轟——”的一聲閉合了。
糉子衝過來,顯然只是拖延時間的,並不怎麼厲害,衆人將糉子重新引回棺/材裡,扣上蓋子,很快糉子就伏屍不動了。
九命說:“這個窮奇,到底是怎麼回事?”
万俟景侯想了想,說:“窮奇是少皞氏之/子,這樣算起來比鯀的輩分還大,我估計他是守墓的兇獸。”
溫白羽有點恍然大悟,突然記起來窮奇說過,之前也有一些人想找這個地方,不過最後沒出來,估計就是中了窮奇的圈套。
墓葬外面有那麼大的海蔘,墓葬裡面還有這麼多機/關,還真是不容易往裡走。
衆人來到窮奇消失的墓牆附近,溫白羽學着窮奇的樣子,在牆上摸了好幾下,但是並沒有發現有什麼機/關,屈指在牆面上也敲了敲,忽然就聽“咔!”的一聲,牆面突然開始震顫,然後轟然向兩側打開,出現了一個大窟窿。
窟窿裡面黑漆漆的,看起來也是一個墓道,全都是透/明水晶的,因爲深海也非常黑,如果不點燈幾乎什麼也看不見。
溫白羽用手電照了照,窮奇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前面並沒有他的聲音。
衆人邁進窟窿裡,窟窿很快就閉合了,還發出“喀啦啦”的聲音,明鬼回頭看了一眼,說:“是齒輪。”
他說着,仔細的聽了聽了聲音,直到窟窿全都閉合了,才皺了皺眉,說:“奇怪,這種齒輪的聲音,很像海下工廠的齒輪。”
安然有些驚訝,如果純憑聲音來說,他可是聽不出來所以然的,別看明鬼年紀看起來並不大,但是對機/關術的研究竟然在這麼深,只聽聲音就能辨別出來。
衆人順着墓道往裡走,墓道看起來很長,一路都是海景,還和剛纔一樣,這樣的墓道給人的感覺就在不停的變化,無論什麼時候,墓道外面的海景都不一樣,如果盯着外面看的話,很容易分心。
衆人往前走了一會兒,九命忽然捂住鼻子,說:“什麼味道,好臭啊。”
九命現在嗅覺比較敏/感,他先是聞到了一股臭氣,緊跟着其他人也都聞到了這種味道,其實是屍體腐爛的味道,再熟悉不過了。
大家都加快了腳步,往前走去,再走幾步,手電的白光往前一照,就能看到前面的墓道里,橫七豎八的躺着五六個人,他們的身/體堆疊在一起,五六個成年男人橫在墓道中間,幾乎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那些人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了,看他們的衣着,起碼是老一輩道上的人了,身上都揹着揹包,揹包看起來鼓鼓的。
万俟景侯用腳踹了踹那些揹包,裡面沒有動靜,但是能聽到金屬的聲音,他蹲下來,用匕/首將揹包挑開,只見裡面竟然塞得滿滿的,一揹包全是陪/葬品,看來是從墓葬裡拿出來的。
溫白羽也打開了一個揹包,裡面是發黴的麪包,竟然還有罐頭,也不缺少水。
再打開其他的揹包,大多數都是倒鬥來的陪/葬品和祭品,被壓在下面的一個土夫子手中還抓着一串珠子,估計也是從棺/材裡帶出來的。
這些土夫子面容驚恐,好像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那種驚恐的表情實在難以形容。
万俟景侯用匕/首翻了翻他們的衣服,說:“沒有外傷,是活活嚇死的。”
九命抖了一下,說:“嚇死的?他們看到什麼了?”
安然這個時候突然擡頭,說:“前面有聲音!”
衆人一聽,立刻朝前看去,他們快走了幾步,就看到前面的墓道忽然變了格局,兩邊的透/明牆壁上並沒有花紋了,取而代之的竟然一個一個“展櫃”。
透/明的“展櫃”,就好像牆壁裡有夾層一樣,展櫃裡呈現出來的,全是一個一個的黃熊!
那些黃熊關在透/明的展櫃裡,似乎是標本,每一個黃熊的動作都不一樣,而且活靈活現的,看起來非常兇悍。
一個挨一個的展櫃,一邊一排,放眼望去有十個黃熊,這些黃熊都身材高大,一隻黃熊橫向可以站三分之二墓道,高度差一點可以頂到墓道的頂棚。
墨一是說:“聲音是這些黃熊發出來的?”
安然仔細聽了聽,說:“不是,還在前面。”
他正說着,溫白羽突然說:“窮奇!”
衆人往前跑了幾步,就看到窮奇站在墓道的盡頭,幾乎要沒入黑/暗之中,他的嘴角帶着笑容,似乎有點得意,不過他的形象完全和得意沒有關係。
只見窮奇全身光溜溜的,還是不/穿衣服,那條蟒蛇因爲金針的緣故,還在癱瘓中,被窮奇抗在肩膀上,窮奇光溜溜的後背還揹着口糧的揹包,正好把挺翹屁/股給蓋住了。
窮奇站在墓道盡頭,兩/腿分開與肩同寬,雙手還叉着腰,一副非常得意的樣子,因爲他什麼也沒穿,下面的關鍵位置就明晃晃的露着。
溫白羽有點伸手扶額的衝動,蛋/蛋好奇的抻頭往外看,小燭龍則是展開自己的翅膀,蓋住蛋/蛋的眼睛,說:“不能看,會長針眼。”
蛋/蛋更是好奇了,眨了眨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看着小燭龍。
窮奇嘴裡發出“呵呵”的笑聲,說:“我勸你們不要往前走了,你如果把小白身上的針拔下,我大約可以原諒你。”
明鬼都沒看他一眼,反而輕輕/按了一下手背,一根金針從手背的肉中扎出來,明鬼慢慢的把金針從肉中拽出來,窮奇看到這個動作,感覺全身都起雞皮疙瘩。
窮奇呲着牙,說:“哼,不聽老人言,讓你們嚐點苦頭。”
他說着伸手拍了一下旁邊的墓牆,所有的透/明展櫃突然全都發出“咔!”的一聲,展櫃一個接一個的打開了,那些黃熊標本竟然在一瞬間活了起來,發出“吼——”的大吼聲,猛地從展櫃裡紮了出來。
十個黃熊一起從展櫃裡扎出來,那樣子實在太壯觀了,墓道一下滿滿當當,万俟景侯猛地甩了一下匕/首,一下紮在黃熊手掌上,對着前面的人喊:“擒賊先擒王。”
明鬼就地一滾,擡頭看向站在最裡面的窮奇,窮奇似乎勝算滿滿,正等着看他們被黃熊圍/攻,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先逃走。
明鬼猛地低頭躲過黃熊的巴掌,然後就地一滾,快速的爬起來往前衝。
窮奇看的興起,肩膀上的巨蟒急的一陣抽/搐,眼看明鬼就要跑過來了,窮奇還沒有發現。
巨蟒渾身癱/軟,一動只能流口水,窮奇嫌惡的看着地上的口水,說:“小白,你在流口水,今天晚上我就煮蛇羹了。”
小白被氣得兩個綠豆眼直翻白,就在這個時候,明鬼猛地從側面一下撲上來。
窮奇還在看熱鬧,根本沒注意神出鬼沒的明鬼,一下被明鬼撲倒在地上,肩膀上的巨蟒“嗖——”的一下被甩飛出去,直接掉在地上。
窮奇身材高大,一下被明鬼撲倒在地上,磕的“咚——”一聲,後背簡直就要碎了,後腦勺差點磕出一個大窟窿,當即有些暈,一霎那反應過來,狐狸一樣的尾巴猛地一捲,不過勁力十足的尾巴還沒有捲到明鬼,明鬼手中的金針已經落下,“嗤——”的一聲。
窮奇“啊”的大吼了一聲,因爲兩個人捱得很近,還在近身搏鬥,明鬼耳朵裡被他中氣十足的一吼,吼得“嗡嗡”直響,不由得搖了搖頭。
金針直接紮在窮奇小/腿的承山穴上,因爲扎得很深,疼痛一下席捲而來,別看只是小小的金針,很沒有存在感,但是明鬼選的穴位很疼,古代受/刑都是壓承山穴,更別說是用針扎進去了。
明鬼扎得很深,窮奇不禁疼,一下小/腿痙/攣起來,全身的力氣立刻卸掉了,癱/軟在地上,瞪着一雙眼睛,呲着他的虎牙,打過來的尾巴突然軟/下來,就跟浮塵一樣,軟/軟的白毛掃過明鬼的脖子,直接耷/拉下來。
窮奇小/腿直哆嗦,不過上身沒有受制,看起來還想反擊,猛地掄起胳膊,窮奇的體型很矯健,和明鬼差不多高,沒有穿衣服,上臂的肌肉微微/隆/起,古銅色的皮膚顯得肌肉流暢,還帶着一股蠱惑力。
明鬼反應很迅速,側頭一躲,同時張手爲掌,一把捏住窮奇揮來的拳頭,快速一擰。
“啊!”
窮奇又是大叫一聲,明鬼快速的在他胳膊上也紮了金針,同時紮了他的脖子,窮奇立刻就叫不出聲了,癱/軟在地上,額頭上疼的全是汗。
明鬼這個時候才從地上站起來,去找牆面上的機/關,果然有一個平板的機/關,明鬼伸手按上去,機/關發出“咔”的一聲,那些還在攻擊人的黃熊立刻像接收到了指令一樣,快速的回到了展櫃裡,然後展櫃慢慢閉合。
衆人不由的都鬆了一口氣,溫白羽擡手擦了擦汗,剛剛還擁擠的墓道一下變得寬敞起來,簡直不能再好了。
窮奇已經被制住了,平趟在地上,不斷的抽/搐着,他的寵物小白甩在一邊,處境也差不多,都是這幅模樣,不同的是小白並不抽/搐,只是歪在地上流口水,對於小白爲什麼一直流口水,明鬼的解釋是,他不太熟悉蛇的穴位……
衆人走過去,九命突然“咦”了一聲,笑着對明鬼說:“哈哈哈,你們剛纔做了什麼,他怎麼這幅樣子!”
他這樣一說,衆人就低頭看向地上的窮奇,因爲墓道很黑,剛纔和黃熊搏鬥的時候,大家的手電全都掉在地上了,有的摔了不能用了,有的也給摔滅了。
溫白羽這個時候撿起滾出去手電,打量了往窮奇身上一照……
只見窮奇躺在地上,四肢癱/軟,紮了金針的地方在不斷的抽/搐,尤其是承山穴,估計疼的不一般,窮奇的小/腿一直在抖動着,古銅色的皮膚上全是汗水,刺蝟頭因爲汗水竟然趴了下來,顯得意外的又軟又順,睜着一雙凌厲的老鷹眼睛,裡面竟然有些水光,不知道是不是明鬼找的穴位太疼了,鼻翼微微抖動着,“呼——呼——”的喘着氣,略微像鷹喙的嘴脣也半張着,嘴脣微微抖動。
而兩條流暢矯健的大長/腿中間,那個關鍵位置竟然……
硬了……
衆人一看,頓時都別開眼去,墨一是則是好奇的偷看了兩眼師叔,又看了看師叔扎的這幾個穴位,還以爲師叔用的什麼高深莫測的手法。
小燭龍又用翅膀擋住蛋/蛋的眼睛,蛋/蛋非常聰明的說:“不看……針眼!”
溫白羽:“……”
小燭龍則是給了蛋/蛋一個難得的微笑,輕輕捏了捏蛋/蛋的小/臉蛋,說:“真聰明。”
蛋/蛋立刻高興起來,還把自己的臉蛋放在小燭龍手裡蹭來蹭去的。
溫白羽看着蛋/蛋和万俟景侯酷似,卻長得像小天使一樣的面孔,不由得伸手,想要學着小燭龍的樣子,在万俟景侯臉上也捏一把。
不過手還沒伸過去,万俟景侯已經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說:“幹什麼?”
溫白羽說:“我也想掐掐那樣子的臉。”
万俟景侯:“……”
溫白羽看着蛋/蛋,幾乎和万俟景侯一模一樣的面容,不過顯得更加精緻可愛,或許是因爲年紀太小的緣故,圓/鼓/鼓肉/嘟/嘟的,大眼睛,長眼睫,眼睫一抖絕對能把人扇飛了,粉嘟嘟的小/嘴脣,跟果凍似的,小鼻尖白生生的不大也不小,想讓人咬一口,口感一定是奶香味的,或許甜絲絲?
溫白羽感慨的說:“我一直想讓咱家蛋/蛋穿裙子看看。”
万俟景侯突然眼皮一跳,說:“爲什麼?”
溫白羽又感慨的說:“總覺得這樣的臉,不/穿裙子太浪費了。”
万俟景侯眼皮又是一跳,終於無語了。
明鬼看着地上的窮奇,難得的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微微蹙着眉,明鬼的臉平時沒有一絲表情,哭和笑在他臉上都很多餘似的,但是唯獨這種蹙眉的表情,讓明鬼整個人看起來都不一樣了,或許是因爲專注,整張臉不再像死人臉了。
明鬼蹲下來,去看自己扎的穴位,因爲離得窮奇比較近,窮奇也不能說話,只能呲着虎牙,用眼睛去瞪他。
明鬼不解的說:“我不記得紮了什麼讓你興/奮的穴位。”
明鬼說話很直接,衆人一聽差點都笑出來,窮奇一點兒也不能動,只能乾瞪眼眼睛。
窮奇的尾巴耷/拉在身上,遮住了腿上的金針,明鬼伸手把他尾巴握起來,放在一邊,結果窮奇的尾巴就在他手裡快速的震顫了一下,窮奇的鼻子發出“呼——呼——”的粗/壯喘息聲,只一瞬間,窮奇那個地方更加興/奮了。
明鬼不解的伸手又拽了拽他的尾巴,尾巴很長,白色的毛很柔/軟,看起來很粗/大,不過是因爲毛蓬起來了,其實就像一條貓尾巴一樣,很難想象這樣的尾巴竟然會有這麼大力氣。
他一拽窮奇的尾巴,窮奇的呼吸聲更大了,好像越來越興/奮,古銅色的皮膚上出了許多汗,染上了一層水光,胸口快速起伏。
窮奇難得臉上有些紅,死死盯着明鬼,一副要把他扒皮抽筋的樣子。
溫白羽“咳嗽”了一聲,剛想讓明鬼別再“研究”了,結果万俟景侯卻打斷了他的話,突然指着窮奇的肩和胸口之間的位置,說:“等等,這是綠色的花紋。”
衆人立刻看過去,只見窮奇身上真的有綠色的花紋,這種花紋大家再清楚不過了,謝衍下意識看了一眼謝麟閬,是檮杌毒。
謝麟閬身上,溫白羽身上都有這種檮杌毒,不同的是謝麟閬身上的檮杌毒很長久,而且中毒很深,溫白羽身上的毒自我剋制住了,並沒有再蔓延。
而窮奇身上竟然也出現了綠色的花紋,花紋一點一點的從古銅色的皮膚上顯現出來,並不暗淡,竟然非常亮,隱藏在汗水之下,隨着胸口不斷的起伏着。
蛋/蛋這個時候掙扎着從小燭龍懷裡跑出來,撲在溫白羽身上,溫白羽頓時心裡都美了起來,蛋/蛋看起來跟小燭龍最親,都不會主動找溫白羽抱抱,溫白羽包住小天使蛋/蛋之後,蛋/蛋立刻說:“爸爸……爸爸……不能看!針眼!”
說着還很正直的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說:“哥/哥……哥/哥說的……”
溫白羽:“……”
蛋/蛋說完,小燭龍招了招手,蛋/蛋又“啊啊”的叫着,從溫白羽懷裡出溜了下去,搖搖晃晃的跑過去,小靴子“噠噠噠”響,非常歡快的樣子,一下撲在小燭龍身上,不過因爲蛋/蛋個子小,只能抱着小燭龍的腿,隨即一跳一跳的,奶聲奶氣的喊:“哥/哥抱!哥/哥抱!”
溫白羽找了個毯子,趕緊把窮奇下/身蓋住,不然他被這麼多人蔘觀,始終也不太好。
溫白羽對明鬼說:“把他脖子上的針拔了吧,我們想問點話。”
明鬼食指中指一拽,立刻將金針拔了下去,窮奇頓時“啊!”的大吼一聲,仍然底氣十足,吼得衆人耳朵嗡嗡直響,溫白羽不由揉了揉耳朵。
窮奇嘴裡大吼着,不過帶着一絲顫音,語氣有點不穩,說:“死人臉,你竟然敢摸/我尾巴!放了我我咬死你!不知道老虎的尾巴不能摸嗎!”
明鬼居高臨下的盯着窮奇,語氣很平穩,說:“你不是老虎。”
窮奇立刻大聲的辯駁說:“我比老虎厲害,所以更不能摸/我尾巴!快放了我,我要咬死你!”
溫白羽聽他們吵得腦仁直疼,說:“我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問完了沒準就放了你。”
窮奇瞪着眼睛,說:“什麼叫沒準!”
溫白羽笑了笑,很和藹的說:“意思就是,如果你不回答,肯定不會放了你的。”
窮奇:“……”
窮奇的耳朵一下就耷/拉了下來,趴在被汗水打溼的頭髮裡,似乎有點泄氣。
九命趴在東海懷裡,還翻了個身,抱着東海的脖子,小聲說:“我怎麼覺得主人越來越黑心了,一定是被暴君給教壞了……還有那貨真的是兇獸嗎,簡直是兇獸界的恥辱。”
溫白羽仍然笑眯眯的,說:“第一個問題,剛纔你還沒有回答我們,爲什麼要算計我們。”
窮奇瞪着眼睛,說:“愚蠢的凡人,我剛纔都已近跟你們說了,因爲你們是壞人。”
溫白羽摸了摸下巴,說:“這麼說,你是守這座墓的兇獸了?”
窮奇點了點頭。
溫白羽又說:“之前那些人,是不是你給騙進來,然後嚇死的?”
窮奇“哼”了一聲,似乎是默認了,說:“也是一堆壞人,想要跑進墓葬裡偷東西。”
溫白羽說:“我們不是來偷東西的。”
窮奇顯然不信他的話,說:“愚蠢的凡人,你以爲我是吃草的嗎!我這麼聰明的兇獸,一眼就看出來了,你們都是壞人。”
溫白羽有點頭疼,他所遇到的兇獸好像沒一個正常的,比如花/花/公/子的龍五饕餮,還有喜歡吃零食的混沌,最正常的要屬駱祁鋒了,因爲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檮杌。
現在看到了一隻窮奇,竟然是個腦子不會打彎,且少根筋的兇獸……
溫白羽說:“我需要糾正你一下,我們不是愚蠢的凡人。”
窮奇又“哼”了一聲,說:“還想騙我,我告訴你們,我可是兇獸裡面最聰……”
最聰明的……
還沒有說完,溫白羽突然束起食指,指尖“呼——”的一聲冒出了一股火焰,火焰非常巨大,金色的火焰,直接竄上天去,差一點就燒到了窮奇的頭髮和耳朵,巨大的火焰一直頂到墓頂,才慢慢的消失了。
窮奇“嗬——”了一聲,看起來嘴很硬,說:“那也是愚蠢的……不是凡人!”
“哈哈哈哈!”
九命頓時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揉自己的肚子,說:“哈哈哈我的媽,笑死我了,不行了,窮奇怎麼這麼傻啊……”
九命笑着還在東海懷裡打滾,貓耳朵一抖一抖的,八條半貓尾巴也笑的跟痙/攣一樣抖來抖去,不斷拍在東海身上。
東海兩隻手抱着他,沒辦法騰出手來抓/住他的尾巴,九命的尾巴就不斷的亂掃,就在東海忍無可忍的時候,九命突然不笑了,捂着肚子說:“我怎麼覺得肚子有點疼?”
九命這一說話,嚇得衆人都是冷汗,九命現在可懷着呢,別給笑掉了。
東海緊張的不行,一聽都出汗了,立刻把九命放下來,讓他靠坐在墓道里,還在地上鋪了一個毯子,怕地上太涼。
九命緩了好一會兒,沒心沒肺的說:“現在不疼了,可能是剛纔笑的。”
東海松了口氣,說:“以後不許做劇烈運/動。”
九命剛要反駁,東海補充說:“也不許大笑。”
九命:“……”
衆人等九命沒事了,這纔回頭去看窮奇,奇怪的現象出現了,窮奇身上的綠色花紋,竟然消失了。
溫白羽“咦”了一聲,說:“奇怪,這是怎麼回事?”
明鬼仔細看了看窮奇的胸口,窮奇臉色頓時又紅了,身上還扎着金針,並不能動,只好用眼睛死死瞪着明鬼。
明鬼伸出手來,手背在窮奇的胸口碰了碰,窮奇嘴裡頓時“唔——”了一聲,全身打顫。
明鬼倒是冷靜,一張不變的面癱臉,說:“體溫降下來了,難道和體溫有關係?”
或許是窮奇適應了身上金針的疼痛感覺,不再那麼痙/攣了,所以體溫已經降下來了,一身的汗水也慢慢的落下來了。
溫白羽說:“你身上中毒了。”
他說着,撩/開自己的袖口,只見上面有一個綠色的花紋,不過不會因爲體溫/的變化而消失。
窮奇看着那綠色的花紋,臉色頓時就陰沉下來,脾氣瞬間暴怒起來,身上扎着針,卻猛地動了一下,溫白羽嚇了一跳,万俟景侯立刻伸手攔住溫白羽後退。
窮奇猛地掙扎着要起來,明鬼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一根金針紮下去,窮奇立刻又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頓時軟倒在地上。
因爲剛纔猛烈的掙扎,身上的毯子竟然掉了下來,窮奇的關鍵位置又露了出來,竟然比剛纔還興/奮了。
明鬼一臉恍然,說:“原來你對疼痛很興/奮?”
九命正在喝水,“噗——”的一聲,差點嗆死自己,想要笑,但是又不敢大笑,只好捂着嘴偷偷笑,尾巴晃得一抖一抖的,東海則是一臉無奈的看着他。
窮奇“呸”了一聲,說:“誰知道你這個死人臉幹了什麼!我……我現在身上太奇怪了!”
窮奇因爲興/奮,身上的體溫又攀升上去,綠色的花紋很快又顯露/出來,幾乎遍佈整個身/體,越來越亮,等窮奇的呼吸平穩下來,那些花紋又慢慢的退了下去。
果然是隨着體溫變化的。
溫白羽奇怪的說:“爲什麼一提到這種毒,你會這麼暴躁?”
窮奇的目光很凌厲,不過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就不再說話了。
溫白羽更覺得奇怪了,不知道窮奇因爲什麼事情,決定閉口不言的。
溫白羽說:“既然你說守墓的兇獸,這座墓葬是不是曾經被盜過,幾千年/前?西王母國的人,他們來這裡幹什麼?”
窮奇目光更加凌厲了,這個時候看起來纔像一個兇獸,說:“當然是來偷東西的,也是一幫壞人,而且還……”
他說到這裡,突然閉了嘴,沒有再說下去,撇開頭不理他們。
溫白羽說:“偷什麼?息壤?”
窮奇忽然笑了一聲,昂着下巴,說:“沒錯這個墓裡確實有息壤,但是那種寶貝並不是普通人能拿得走的,你們也別費力氣了。我看你們還沒有壞透,只要不拿墓葬裡任何的東西,我是可以放你們一馬的!”
溫白羽眼皮一跳,上下看了一下癱/軟在地上的窮奇,還有他自己養的“口糧”小白,外形的確都特別唬人,但是此刻就像砧板上的魚一樣,還說要放過自己!
明鬼突然蹲下來,和窮奇平視,嚇了窮奇一跳,下意識的臉都紅了,耳朵上的毛乍起來,呲着虎牙說:“幹什麼!我跟你說,我是嚇大的!”
明鬼說:“我們並不是壞人,也不會偷東西,這一點你放心,我還想知道一件事,西王母國的人到了墓葬之後,本來想拿走息壤,但是他們不具備拿走息壤的條件,所以想到了另一個辦法,他們並沒有偷走墓葬裡任何東西,而是把一樣東西放進了墓葬裡,還裝了很多保護的機/關,是不是?那樣東西是一口金色的棺/材,是不是?”
明鬼說話的時候,聲音很輕,竟然有點低沉的磁性,一張/平板的臉,竟然多了一絲變化,這種變化讓人說不出來,但是竟然不自主的被他的聲音和表情所吸引。
窮奇的表情瞬間變得木呆呆的,然後點頭,說:“是。”
衆人都是一驚,金色的棺/材,那不就是檮杌棺/材嗎?西王母國的人廢了這麼大力氣,竟然是往別人的墓葬裡,添加了一口棺/材,這確實是個好方法,這個墓葬裡有適合金蟬的息壤,又有豐厚的陰氣,相對於修建這麼一個龐大的墓葬,海下工廠確實不值得一提了。
安然站在側面,盯着明鬼的臉,頓時有些慌神,墨一是拉了他一下,捂住他的眼睛,說:“醒醒了,別盯着我師叔看,這是一種高深的心理機/關,相當於催眠的。”
安然立刻回過神來,腦子裡還有點暈暈的,謝衍也是一愣,趕緊收回神來,原來是一種催眠,怪不得剛纔有點發暈。
溫白羽說:“金蟬棺/材在裡面?”
万俟景侯說:“原來是這樣,息壤絕對是主墓室的陪/葬品,金蟬棺/材必然也會放在主墓室。”
九命說:“這樣太好了,咱們快走吧,沒準能趕上明天中午出去吃午飯!”
明鬼見窮奇老老實實的說完,這才彈了一個響指,窮奇一愣,好像剛纔睡夢中醒來一樣,不過記憶沒有消失,一下想起了剛纔明鬼竟然騙他的話。
窮奇呲着牙,對明鬼說:“你給我把針拔下來,我咬死你!我絕對咬的你/爽!”
溫白羽:“……”
溫白羽捂臉,心想是不是自己太不純潔了,怎麼聽着窮奇的話,有點臉紅呢?
万俟景侯伸手摟住溫白羽的腰,在他耳邊輕輕笑着說:“聽起來這種咬法也不錯?”
溫白羽的臉一下紅透了,瞪了万俟景侯一眼,伸手使勁揉自己的耳朵,耳朵從上紅到下,還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万俟景侯簡直太流氓了!
不過窮奇沒想到,明鬼真的給他將身上的金針都拔下來,起針的時候窮奇又是大吼大叫的,底氣中氣十足,嚷的墓道里都是他的吼聲。
明鬼拔了針,把毯子給他蓋好,說:“大約十五分鐘之後,身上痠麻的感覺就沒有了,不過你體質這麼好,估計十分鐘就能走路了。”
他說着,又把旁邊巨蟒身上的針拔掉,小白終於不流口水了,但是和窮奇一樣,都不能馬上動。
明鬼朝衆人招手,說:“咱們走吧。”
窮奇還是不能動,睜着眼睛看他們往墓道里面走,說:“你們去哪啊!你們什麼都不拿,現在就出墓去,我就大度的放過你們,我說真的,喂!我沒開玩笑,別再往裡走了,前面有那些壞人修的機/關!”
九命笑嘻嘻的被東海抱着繼續往裡走,說:“窮奇說要放過我們呢。”
明鬼臉上沒有表情,說:“他在提醒咱們有機/關,按照海底工廠的規模來看,西王母國的人給這裡添置了不少機/關。”
墨一是說:“師叔,您能看出來具體有哪些機/關嗎?”
明鬼說:“能看出一部分,那些零件有的很典型,但是還有一些我也看不出來,大家還是小心爲妙。”
明鬼說着,剛要往前走,万俟景侯突然說:“等等。”
他的話音一落,安然就說:“有聲音!”
就見前面的墓道突然從天上降下來一塊隔板,隔板是青銅的,好像一面牆一樣,直接將前面的墓道斷成了兩半,一條墓道變成了兩條墓道。
九命睜大了眼睛,說:“這是怎麼回事?咱們誰也沒動啊,怎麼一條墓道變成了兩條?”
万俟景侯從揹包裡拿出一個熒光棒,折亮了,輕輕往前一滾,熒光棒的光亮就滾進了左邊透/明的墓道里。
熒光棒發出“軲轆軲轆軲轆”的聲音,很快就滾了進去,漸漸的隱藏進黑/暗的墓道里。
衆人鬆了一口氣,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因爲熒光棒的滾遠,墓道里漸漸暗了下來。
就在衆人放心下來的時候,熒光棒不知道碰到了什麼,竟然發出“棒”的一聲,聲音很小,非常輕,但是緊跟着就“沙沙”的聲音,說不好到底是什麼。
因爲聲音很小,所以衆人都沒放在心上,還看着黝/黑的墓道。
万俟景侯擡起頭來,看了看墓頂,墓頂是奶白色的,並不是透/明的,這一點跟其他段的墓道並不一樣。
万俟景侯臉色一變,猛地像想到了什麼,抓/住溫白羽的手,說:“不好,快走!”
衆人都被万俟景侯嚇了一跳,不過万俟景侯顯然是隊裡的風向標,他一開口,所有的人自然深信不疑,全都向後快速的退去。
溫白羽大喊着:“怎麼了?”
万俟景侯說:“這片墓道有夾層,頭頂是流沙層。”
他說着,衆人就聽到“沙沙沙”的聲音,聲音起初很小,但是後來漸漸變大,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已經開始震耳欲聾起來,伴隨着墓道的震顫。
明鬼立刻有些恍然大悟,一邊跑一邊說:“墓道里增加了流沙層,那塊青銅板只是破/壞墓道平衡用的,所以走左邊和右邊其實一樣,青銅板出現之後,已經把墓頂的夾層打破了,再有什麼顫/動,流沙層就會立刻坍塌下來。”
衆人往回拼命跑,身後的流沙層非常厚,而且裡面夾雜着鋒利的石片,如果被埋下來很難掙扎出來。
衆人跑了一會兒,就看到癱在地上的窮奇,他似乎已經可以動了,溫白羽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表,纔過去八分鐘,看起來窮奇的體質真的非常好。
那條叫小白的巨蟒也已經可以動了,聽到動靜之後,詫異的轉頭,一張蛇臉竟然露/出驚嚇的表情,然後“嗖——”的一下藏在了窮奇身後,似乎怕明鬼再用金針扎它。
巨蟒藏在窮奇身後,還用頭拱了拱窮奇。
窮奇擡眼一看,那幫人竟然回來了,立刻揚起一個得意的笑容,說:“你們終於迷/途/知/返了,我是很大度的兇獸,可以……”
話還沒說完,明鬼只朝着他跑過去,伸手一拽,將窮奇也拽上,說:“別廢話,快跑。”
窮奇的話被他打斷了,非常的不愉快,而且他雖然可以動了,但是身上特別酸/軟,走路都打晃,更別說跑了。
窮奇跑了兩步,“嘭”的一聲載倒在地上,他那個身高栽倒在上,就跟樹倒了一樣,墓道都震了一幾下,明鬼的表情終於變化了,用一臉看着白/癡的眼神看他,說:“流沙層塌了,你嫌漏沙不夠快嗎?”
窮奇立刻反駁他,說:“又不是我願意摔倒的,還不是你這個死人臉!”
聽着身後掩埋的聲音,溫白羽忍不住招呼他們,說:“都別廢話了,快跑。”
窮奇爬不起來,小白用頭直拱他,如果是普通的人,像溫白羽這種身量,或者安然謝衍這種身量,勉強謝麟閬都行,小白直接卷着人就跑了,可是窮奇的身量太高了,小白似乎卷不動。
身後是流沙層坍塌的聲音,這種聲音對土夫子來說非常可怕,畢竟這是一種同歸於盡的聲音。
明鬼沒有再說話,墨一是着急的喊了一聲:“師叔!”
明鬼就突然伸手,一把將地上窮奇扛了起來,窮奇“啊”的喊了一聲,沒想到明鬼的臂力這麼大,就跟窮奇抗小白一樣,立刻向前跑去。
窮奇這身高,沒想到有人能扛得動他,而且還跑得這麼快,窮奇一陣打挺,說:“你幹什麼?!”
明鬼言簡意賅的說:“救你命。”
窮奇還是打挺,估計覺得自己一個很聰明的兇獸,被人扛着走很不好看,有損威嚴,所以非常不配合。
明鬼說:“你該減肥了,再打挺我扛不住了。”
窮奇的臉一下就紅了,抗/議說:“你說什麼,我這是肌肉!”
窮奇身上確實是肌肉,而且非常流暢,絕對沒有一絲贅肉,配合着古銅色的皮膚,顯得硬朗帥氣,僅限於不張嘴說話的時候。
窮奇心想着,不知道島上有多少狐狸都搶着和自己交/配呢,這個死人臉竟然說自己該減肥了,絕對是污/蔑加侮辱!
小白跟着前面的迅速遊走,身後的流沙坍塌越來越快,他們能聽到“咔嚓咔嚓……”的聲音,是墓頂崩裂的聲音。
幸好因爲剛纔只是用熒光棒去試探,而且万俟景侯並沒有用勁兒,不然流沙層坍塌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那就沒救了。
明鬼顯然對窮奇喋喋不休的樣子很煩,說:“再說話還用針扎你。”
窮奇愣了一下,也不知道爲什麼,隨即臉就紅了,一直紅到頭頂豎/起的耳朵根,呲着虎牙說:“你信不信我讓小白咬你!”
他說着,轉頭對巨蟒說:“小白,咬他!”
巨蟒追着他們跑,立刻搖頭搖的就像撥浪鼓一樣,似乎有點怕明鬼,所以不敢咬。
窮奇氣的要命,胸口不斷起伏,突然抱住明鬼的脖子,“嗷”一口真的咬了下來,明鬼立刻“嘶……”了一聲,雖然聲音很輕,但是窮奇耳朵尖,聽得一清二楚,不禁得意的笑了起來,還舔/了舔自己的虎牙。
明鬼的脖子上明顯有個紅色的牙印,咬的雖然不輕,但是沒有見血,只是有個印子。
明鬼涼颼颼的看了窮奇一眼,窮奇耳朵一抖,好像被明鬼的眼神震懾了,心想着不就咬了一口嗎,都沒見血,怎麼這麼小氣?
衆人一路往前跑,很快就到了他們之前遇到的墓室,窮奇一見,立刻大喊着:“跑進去跑進去!機/關在牆上,敲三下!”
衆人打開機/關,全都跑進墓室裡,這才發現不止一個墓道的流沙層在坍塌,其他流沙層也因爲震動的緣故,全都裂開了,裡面的沙子漏出來。
万俟景侯走到墓葬的門邊,猛地踹了一腳墓門,一扇墓門“嘭!”的一聲就關上了,小燭龍則是用尾巴一甩,墓門同樣發出“嘭!”的一聲,兩扇墓門全都關上,還能聽到外面“沙沙”和“哐啷”的聲音,墓室的機/關和門全都關上了,墓室變成了一個密閉的空間。
坍塌的聲音持續了很長時間,他們所在的墓室很空曠,除了剛纔起屍的棺/材,其他並沒有什麼東西,或許以前有東西,不過全都被那些已經死了的土夫子拿走了。
但是這座墓葬是全透/明的,頭頂並沒有流沙層,看起來應該是相對安全的。
衆人跑到都累了,尤其是謝麟閬這樣身/體極爲虛弱的人,臉上全是冷汗,謝衍扶着他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休息,從揹包裡拿出/水來給謝麟閬喝。
衆人都鬆了口氣,九命說:“這墓葬就這麼毀了?也太喪/心/病/狂了吧,弄這麼多流沙層。”
溫白羽說:“不可能,西王母國的人費這麼大力氣把金棺/材放進來,絕度不可能讓它葬身海底,這也不符合金蟬入土的規則,或許墓道只是坍塌了一部分,無關緊要的,但是把咱們的路給堵住了。”
安然說:“那剩下的路要怎麼找?”
墨一是笑着說:“別忘了咱們這裡有個知情的人。”
他說着看向了窮奇。
窮奇瞪着眼睛,說:“看我/幹什麼?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溫白羽好奇的說:“你是守墓的,爲什麼什麼也不說,在這座墓葬裡放金棺/材的是西王母國的人,按理來說他們也算是倒鬥,你告訴我們,我們只要金棺/材裡面的東西,而且你身上也中了檮杌毒,如果能拿到金棺/材裡的東西,對你也是有好處的。”
窮奇的臉色稍微變了變,坐在地上,叉着胳膊,一時間沒有說話。
衆人都盯着他,窮奇的臉色變了好幾下,還是沒說話,這個時候旁邊的小白晃了晃頭,似乎示意大家看他,然後巨大的蛇身開始在地上伸展,不停的扭曲變形,竟然拼成了一個一個的字。
——他……覺……的……丟……人……
巨蟒擰出這幾個字之後,窮奇突然跳起來,抓着巨蟒搖晃,說:“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小白,我現在就該把你做成蛇羹。”
這個時候蛋/蛋看到巨蟒用“一筆畫”寫字,頓時“咯咯”笑起來,似乎覺得特別有/意思,一個沒注意,蛋/蛋就從小燭龍懷裡溜了出去,直接跑過去,一把就捏住了巨蟒的尾巴,巨蟒還被窮奇提着晃來晃去,尾巴就垂在地上,被蛋/蛋捏了一下,登時一激靈。
蛋/蛋捏着巨蟒的尾巴,不知道是不是他見了尾巴就親切的緣故,感覺這條尾巴和小燭龍的尾巴很相似,不過尾巴的地方沒有鉤子一樣的東西,還伸手使勁拽了拽,似乎想拽出鉤子,然後一張嘴,就要往嘴裡塞。
小燭龍動作非常迅速,翅膀一振,帶起一陣風,猛地就飛到蛋/蛋身邊,一下將蛋/蛋抱起來,說:“不許咬,不乾淨。”
蛋/蛋癟了癟嘴巴,不過還是把小白的尾巴扔下,小白莫名鬆了一口氣。
隨即蛋/蛋又指了指小燭龍的腿,示意自己要尾巴,小燭龍沒有辦法,看蛋/蛋一臉委屈的樣子,就把自己的腿變成了尾巴,塞在蛋/蛋手裡。
蛋/蛋立刻笑起來,拉着小燭龍尾巴上的鉤子,拽來拽去的,小燭龍渾身都繃着勁,簡直要抽筋了,就怕尾巴上的鉤子太鋒利了,把蛋/蛋給劃傷。
溫白羽說:“什麼丟人的事情?你說出來我們又不會笑。”
明鬼點頭,淡淡的說:“反正你丟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明鬼說出來的話就跟開玩笑一樣,但是偏偏他自己根本不笑,因爲衆人等着窮奇說西王母國的事情,所以都憋着笑。
窮奇臉紅脖子粗,跳起來說:“你什麼意思!信不信我再咬你!咬斷你脖子!”
他這樣一說,明鬼臉色突然冷了下來,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個地方還有一個牙印,估計這東西跟吻痕一樣了,沒有個幾天是消不下去的。
明鬼臉色很難看,冷颼颼的說:“我不喜歡別人動我脖子。”
窮奇被他瞪了一眼,莫名縮了縮脖子,但還是嘴硬的說:“爲什麼?”
墨一是立刻腦補了掌門不喜歡別人動他脖子的原因,因爲脖子是人/體先對脆弱的地方,估計沒人喜歡被動脖子,因爲代/表着危險,或者什麼其他高深莫測的。
結果就聽明鬼語氣依然很冷淡,只說了一個字,說:“癢。”
溫白羽立刻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岔開脖子的話題,說:“所以你開始說吧,你也不想和我們一直呆在這裡吧?”
窮奇說:“我一分鐘都不想再看到死人臉了。”
窮奇說着,還算配合,說:“我就是這裡守墓的兇獸。”
說着又補充了一下,說:“非常聰明的兇獸。”
溫白羽:“……”
窮奇又繼續說,他本身在這個墓葬裡守着,說實在的,其實這算是一種陪/葬,後來來了一撥人,其實窮奇不知道那是什麼人,不過正好是他們所說的西王母的人。
墓葬講究的都是風水,這撥人將墓葬打開之後,風水就變化了,窮奇也就醒來了。
和大家想的都差不多,這些人本身是衝着息壤來的,那種可以神奇生長的神土,已經成了鯀的陪/葬品,一直存放在鯀的棺/材裡。
但是息壤這種寶貝,並是不一般人可以拿起來的,就算西王母國把女王封做金蟬,以土爲信/仰,但是仍然拿不起來這種神土。
溫白羽十分好奇,“拿不起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明鬼突然發問:“你拿的起來嗎?”
窮奇臉上一紅,隨即咳嗽了一聲,說:“咳,別打岔,我要繼續講了。”
万俟景侯則淡淡的說:“肯定拿不起來。”
明鬼則轉頭問万俟景侯,說:“爲什麼?”
万俟景侯仍然淡淡的說:“因爲他是陪/葬品,如果陪/葬品能拿走息壤,應該就不會陪/葬了。”
明鬼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
窮奇臉上通紅,說:“喂!你們兩個當我是死的啊!”
明鬼說:“嚴格來說你就是死的,只不過是起屍的兇獸。”
窮奇:“……”
溫白羽怕窮奇被明鬼給氣死,趕緊說:“然後呢?”
窮奇不再理明鬼,很不情願的轉頭對溫白羽說:“然後他們就把我抓/住了,不知道在我身上紋了什麼東西,起初很疼,但是後來就癒合消失了。”
溫白羽詫異的說:“是那些綠色的花紋?”
窮奇點了點頭,似乎覺得被人抓/住很丟臉,繼續說:“他們在主墓室放了一個金棺/材,結果就走了,臨走前還告訴我一些事情,我起初不信,不過後來就信了。”
溫白羽說:“什麼事情?”
他感覺自己的胃口都被窮奇吊起來了,不過窮奇因爲覺得丟臉,說的吞吞吐吐的。
窮奇說:“第一件事情就是墓道里裝了很多機/關,他們還要我繼續守墓,讓我不要亂走,這你們已經領教過了。”
他說着,比了一下二,又說:“第二就是我身上的綠色花紋,具體叫什麼我不知道,他們說我身上有了這些綠色的花紋,不能遠離金棺/材,否則就會非常痛苦。我起初並不信,墓葬既然已經打開了,說白了我也是陪/葬的,誰喜歡呆在這裡,我就打算出去了。可是後來我明白了,我的活動範圍很有限,最多隻在海島附近,我走不出這個島,否則身上會有一種奇疼無比的感覺,我說不出來那是什麼感覺。”
溫白羽立刻就明白了,其實窮奇也中了檮杌毒,或許他的檮杌毒還是最原始的一種,不能離開金棺/材太遠,是因爲金棺/材裡有檮杌木牌,一個檮杌木牌雖然不能解毒,但是可以抑制毒素。
窮奇說到綠色花紋的時候,整個人都蔫了,耳朵耷/拉在頭上,狐狸尾巴都垂下來,鋪在地上。
就在窮奇又覺得悲傷,又覺得恥辱,又發蔫的時候,耳邊聽到小白興/奮的“嘶嘶——”聲,一回頭差點氣死。
小白興/奮的張着他的大蛇嘴,搖晃着大腦袋,就像一隻大狗一樣,對着蛋/蛋和小羽毛吐舌/頭。
小燭龍抱着蛋/蛋,蛋/蛋手裡捏着一塊麪包,正把麪包捏成小碎屑,只要往天上一扔,小白就會興/奮的昂着蛇頭,大嘴一兜,把麪包碎屑全都吃掉。
就好像動物園裡,用麪包屑喂小鴨子一樣……
起初只有蛋/蛋一個人這麼玩,不過小白的樣子太像大狗了,還吐舌/頭,一點攻擊性也沒有,就跟他主人一樣逗比,小羽毛也忍不住玩起來。
剛開始小血髓花還擔心安全/會受到威脅,不過小羽毛捏了麪包屑扔了幾次,那隻叫小白的巨蟒,只知道仰頭去追拋在空中的麪包屑,根本就不去搶小傢伙們手中的麪包屑,一點兒也沒有野獸的感覺,後來小血髓花也就放心了,特別狗腿的捏了麪包屑放在小羽毛手裡,讓小羽毛玩的非常開心,連扔麪包屑都有人一條龍服/務到家。
小燭龍則是絲毫不懼怕小白的攻擊,如果那條巨蟒敢攻擊過來,小燭龍的尾巴還沒變成腿呢,直接甩過去就可以。
蛋/蛋玩的十分高興,看着巨大的蛇頭一晃一晃的,左邊吃一下蛋/蛋扔過來的麪包屑,右邊又吃一下小羽毛扔過去的麪包屑,不禁“咯咯”笑起來,還揪着小燭龍的袖子,笑着說:“哥/哥!哥/哥扔!”
小燭龍抵不住蛋/蛋賣萌,他其實並不想玩這種幼稚的遊戲,但是蛋/蛋一直奶聲奶氣的叫哥/哥,小燭龍萬年高冷的臉都要融化了,只好捏了一塊麪包扔過去,跟蛋/蛋一起玩。
窮奇氣的頭頂都要冒煙了,窮奇是吃蠱的東西,想當年爲了填飽自己的肚子,周圍又沒有什麼蠱,所以窮奇只好自己煉蠱,好在墓葬裡陪/葬的蛇蟲不少,用了好久才煉出來,沒想到煉出了一隻蠱母,不過小白本身是公的……
這麼大一隻蠱母,窮奇覺得吃了有點可惜,就等着沒食物的時候再吃,結果就一直養下來了。
其實溫白羽很難想象窮奇的腦內構造是什麼樣的,畢竟一個吃蠱的兇獸,他自己養了一隻蠱母……
蛋/蛋似乎特別喜歡小白,一整個麪包都扔乾淨之後,用小肉手拍着小白的腦袋,說:“可愛……可愛!”
巨蟒身/體很長,比蛋/蛋要粗多了,一張嘴就能把蛋/蛋整個吞下去,而且絲毫不費力,蛇皮又是冰涼的,白色的蛇皮上長着黑色的花斑,一雙銳利的黑豆眼,怎麼看也跟可愛不沾邊……
溫白羽現在開始懷疑蛋/蛋的欣賞水平了!
小燭龍見蛋/蛋這麼喜歡小白,當下有些不高興,黑着臉,又捏了一個麪包,不過沒有捏碎,直接扔了過去,蛋/蛋還在拍小白,結果“咚!”的一聲,一隻麪包扔過去,直接塞在了小白的大嘴裡,還帶着包裝紙的,而且作用/力極大,小白頓時被面包撞得頭暈眼花,一看清楚是麪包,兩隻黑豆眼頓時又發光起來,非常靈活的捲住麪包,然後快速的拆掉包裝紙,把裡面的麪包擠出來,張着大嘴去咬,恨不得把自己的尾巴一起吃進嘴裡去。
蛋/蛋看見小白這個樣子,又笑起來,“咯咯”的笑,拍着手說:“可愛!”
小燭龍臉色更黑了,“咳”的咳嗽了一聲,蛋/蛋轉過頭來,抱着小燭龍脖子,偷偷把手裡的麪包屑擦在小燭龍領子上,“吧唧”親在小燭龍的臉上,說:“哥/哥……最可愛!”
小燭龍就聽見“最”了,直接把可愛給忽略過去了,不由得挑了挑嘴角,然後把自己領子上的麪包屑抖了抖。
蛋/蛋被抓包了,立刻“嘻嘻”一笑,乾脆光/明正大的往小燭龍身上蹭。
溫白羽太陽穴直跳,伸手揉了揉臉,對窮奇說:“我們知道解毒的辦法,你如果幫我們找到金棺/材,你也可以從這裡出去。”
窮奇一聽可以從這裡出去,頓時眼睛就瞪大了,說:“你說真的嗎?”
溫白羽看他不相信,說:“當然是真的,之所以你出不去,就是因爲沒有剋制身上毒素的東西,那個東西就在金棺/材裡。”
窮奇立刻有些興/奮,他從醒來之後,就沒出過墓葬,最多在島嶼上走一走,但是那裡也沒有人,如果偶爾來了人,都是一些居心叵測的人。
其實窮奇在他們下漩渦的時候,也有提醒他們,不要下去,不過那時候衆人心意已決,沒聽出來窮奇的畫外音,窮奇也覺得這些人並不是壞人,因爲明鬼給他留了一包補給的食物,夠三天吃的,上一次那些下海的土夫子,根本什麼也沒留給他。
窮奇顯然被他們說動了,說:“你剛纔說得對,那些人建造了機/關,不可能讓那個金棺/材埋葬在水裡,流沙層只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我知道有其他路可以走,而且主墓室不在這層,在下面。”
衆人一聽窮奇竟然配合了,不由得鬆了口氣。
万俟景侯適時候的阻止了蛋/蛋再扔麪包,如果再扔麪包的話,他們的口糧都餵了小白了。
蛋/蛋嘟着嘴巴,不過也沒再要麪包,被小燭龍抱着,自己玩手指頭去了,溫白羽發現他家蛋/蛋有點時候很腹黑,有的時候就是安靜的小天使,對着自己肉肉的小手都能玩半天,幾根手指頭對啊對的,也不知道在玩什麼。
窮奇站起來,開始在地上尋找機/關,說:“我看見他們在這裡裝機/關了,但是具體是什麼機/關,我沒看清楚,主墓室肯定在地/下,現在墓道坍塌了,需要從這裡下去。”
他一說話,衆人開始尋找地上的機/關,明鬼和墨一是都是墨派出身,找機/關非常在行,万俟景侯和謝麟閬又是老/江湖了,自然也在行,大家很快忙起來。
墓室雖然大,但終究地方就那麼一些,大家找機/關,溫白羽看小傢伙們有點懨懨的,肯定餓了,就弄了一些吃的給他們。
蛋/蛋坐在小燭龍懷裡,抱着奶瓶喝奶,手一鬆,奶瓶一下從懷裡滾了出來,“啪”掉在地上,沒有摔碎,順着墓室往前滾,溫白羽伸手去抓,結果就看奶瓶突然頓了一下,發出“咔”的一聲。
溫白羽頓時覺得腳下一空,心裡想着坑爹呢,一瞬間地板轟然打開,儼然是兩個翻板,全都向下翻開,溫白羽一下就從上面掉下去了。
万俟景侯喊了一聲“白羽!”
溫白羽下意識的振開雙翅,但是下一刻發出“砰砰、砰!”的聲音,翅膀太大了,下面的空間像是一個豎/直的隧道,溫白羽的翅膀立刻撞擊在四壁上,翅膀摩擦到四壁,疼的溫白羽“嘶——”了一聲。
就在這個時候,小血髓花猛地往前一撲,蔓藤猛地一伸,就聽“嗖嗖”的聲音,蔓藤快速的延展下去,一下捆住溫白羽的腰。
溫白羽頓時就在半空中停住了,小血髓花被往前一兜,小羽毛立刻伸手抱住小血髓花的腰,把他往後拽,小血髓花美得鼻涕都要出來了。
万俟景侯鬆了一口氣,探頭一看,只見隧道並不是透/明的,顯然是後來修建的機/關,直上直下,需要工具才能從這裡下去,溫白羽就吊在半空中。
溫白羽的身下是一個水潭,就在剛纔,奶瓶已經“噗通”一聲,掉進了水潭裡。
万俟景侯皺了皺眉,突然臉色一變,說:“快拽他上來。”
他們本身要下去的,溫白羽吊在半空中,按理說也應該放下去,拽上來一會兒還要下去。
不過万俟景侯的臉色很難看,小血髓花立刻往後收自己的蔓藤。
就在這一刻,水潭中發出“噗突”一聲,然後掉進去的奶瓶竟然跟火箭一樣,從下面一下射/了上來,溫白羽猛地一縮,奶瓶幾乎貼着他飛了上去,一下飛上去,“嘭!”的一聲,砸在墓頂上,直接爆/炸了。
蛋/蛋嚇得愣了一下,隨即“嗚嗚”哭起來,額頭上的火精一閃一閃的,盯着那個翻板,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翻板下面上來。
緊跟着溫白羽就聽見水潭裡發出大量的“噗突噗突”聲,一個體型筒狀,身/體黝/黑帶着熒光藍的巨型怪物,猛地從水潭裡鑽出來。
溫白羽“嗬——”了一聲,竟然是掘穴的巨型海蔘,原來這也是一個機/關,如果有不知情的人直接下去,肯定就直接葬身海蔘的肚子了。
海蔘冒出頭來,看到了溫白羽,用觸手去卷溫白羽,溫白羽被蔓藤快速的拉着往上去,同時手掌一張,猛地打出一個火焰。
海蔘的觸手一下就着火了,疼的發出奇怪的吼叫/聲,然後鑽進了水裡,黑色的潭水很快將火焰撲滅了,不過短短的一瞬間,溫白羽已經被拉上去了。
万俟景侯猛地拽住溫白羽的胳膊,將人帶上來,與此同時,巨大的海蔘從潭水裡再次鑽出來,隧道雖然寬度有限,但是這個海蔘沒有外面的海蔘大,顯然不是養來掘穴用的,而是養來作爲機/關,體型相較瘦長,剛好從隧道里一下鑽上來。
盤型的觸手猛地搭在翻板邊上,万俟景侯一下衝過去,龍鱗匕/首一轉,“唰——”的一聲,頓時把海蔘的一根觸手給劃了下來。
巨大的海蔘還沒鑽出來,立刻噴/出好多黑色的汁/液,“呲——”的一聲,万俟景侯反應迅速,猛地就地一滾,矮身躲過去,就聽窮奇“啊”的一聲,說:“這是什麼東西!”
窮奇立刻擦着自己身上,那些黑色的汁/液全都呲在窮奇身上,再加上他根本不/穿衣服,一點兒沒浪費。
明鬼怕那東西有毒,立刻拿出消毒的紙巾,給他擦胸口上的黑色汁/液,窮奇頓時抖了一下,耳朵也一抖,涼絲絲的消毒紙巾擦在身上,全身都泛起雞皮疙瘩。
窮奇身上赤條條的,有一點變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不知道爲什麼,窮奇那個地方竟然又興/奮了!而且興/奮的非常迅速……
明鬼愣了一下,說:“你這人真難以理解。”
窮奇臉上頓時就紅了,他有點不明白明鬼說的什麼意思,但是絕對不是什麼好話,從表情就看得出來,雖然明鬼的表情根本沒有變化一點。
巨大的海蔘被万俟景侯一下劃掉了觸手,猛地向下掉去,就聽“噗通”一聲,似乎又掉進了水潭裡。
万俟景侯黑着臉往下看了幾眼,水潭裡並沒有動靜,水的顏色一片漆黑,看不出什麼,不過巨大的海蔘並沒有再冒出頭來。
九命跑過來,說:“主人,你沒事吧?我還以爲你要被黏糊糊的海怪吃了呢!雖然我比較喜歡海鮮,但是那種觸手都比我大的東西,我是絕對不會吃的。”
溫白羽:“……”
万俟景侯走過來,溫白羽剛纔並沒有完全變成鴻鵠,後背的衣服有些破裂,因爲翅膀收起來了,後背上都是血痕,看起來是掉下去磨到了隧道,隧道打磨的並不好,把後背的皮膚給磨破了。
蛋/蛋哭的“嗚嗚”的,溫白羽把蛋/蛋抱在懷裡哄,蛋/蛋趴在溫白羽懷裡,小模樣特別委屈,大眼睛都哭紅了,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眼睫溼溼的,能掛住很大的淚珠,說實在的,蛋/蛋哭起來的樣子,讓溫白羽很像掐他的臉蛋……
蛋/蛋委屈的把頭拱在溫白羽懷裡,哭的嗚嗚咽咽的,說:“爸爸……爸爸……不……不喝奶了,嗚嗚……”
溫白羽起初沒聽懂,後來才明白的,原來蛋/蛋以爲自己幹了壞事,他的奶瓶滾過去纔打開了翻板的機/關,然後溫白羽掉下去的。
溫白羽被他哭的心疼不已,使勁哄着蛋/蛋。
万俟景侯用蛋/蛋的眼淚給溫白羽擦了擦背上的傷口,是一些擦傷,並不嚴重,蛋/蛋的眼淚治癒功效這麼強,一下就好了,也不刺痛了。
蛋/蛋見溫白羽的傷好了,這才收住了委屈的眼淚,又跑到小燭龍懷裡扎着去了。
小燭龍給他輕輕擦着眼淚,蛋/蛋哭得眼睛疼,躲着不讓擦,小肉手指了指自己額頭,小燭龍面色有些無奈,不過還是在蛋/蛋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蛋/蛋頓時“咯咯”笑了起來,額頭上的火精一亮一亮的。
溫白羽一邊換衣服,一邊說:“下面有一隻巨型海蔘,咱們怎麼下去?肯定要從這個地方下去吧?用什麼引開那個海蔘?”
他正說着話,巨蟒小白突然游過來,然後拱了拱明鬼,明鬼還在研究那個翻板,被小白卷住手臂往裡拉,然後拱着他往裡走。
就看到一直喜歡說話,又愛“秀智商”的窮奇竟然半天不說話了,反而蹲在牆角的位置,整個人縮成一團,不過他身材比較高大,怎麼縮也不可能是一團,耳朵耷/拉在腦袋上,尾巴從後面伸過來,包住自己的腿。
明鬼也發現了異常,說:“你怎麼了?是不是剛纔的液/體有毒?”
他說着,要走過去查看,結果一霎那見,蹲在地上的窮奇突然撲起來,一臉的兇相,露着虎牙,眼睛裡全是血絲,“咚!”的一下將明鬼撲倒在地上。
衆人心裡一跳,墨一是已經把金針準備出來了,喊了一聲:“師叔!”
甚至万俟景侯和溫白羽都把匕/首拿出來了,心想着難道是黑色汁/液有毒,讓窮奇獸/性大發了?
結果果然是獸/性大發……
卻是另外一種獸/性……
窮奇一臉潮/紅,呼吸粗重,好想要吃/人一樣,關鍵位置興/奮異常,原來是因爲海蔘本身就是大補的東西,那種幾千年的巨型海蔘,更是補得不能再補,窮奇又血氣方剛的,在墓葬裡幾千年,估計早就憋壞了……
窮奇一下把明鬼撲倒在地上,雙手箍/住明鬼的胳膊,一條又長又毛的狐狸尾巴一下纏住明鬼的腰,兩個人身高差不多,窮奇沒穿衣服,顯得肌肉隆/起,身形矯健,不過剛纔明鬼一直扛着窮奇往前跑,不難看出來他其實體能也很過人。
窮奇立刻就吻下來了,嘴脣嚴絲合縫的貼着明鬼的嘴脣,不過顯然不知道怎麼親/吻,用虎牙不停磕着明鬼的嘴脣,明鬼的嘴脣一下就破了,流了一點血。
窮奇不會親/吻,很快就放棄了明鬼的嘴脣,突然想起之前咬明鬼脖子的感覺,立刻頭往下,張嘴咬在明鬼的脖子上,然後伸出舌/頭,來回舔/着他的脖子。
明鬼愣了一下,隨即眯了眯眼睛,眼睛裡冷颼颼的,猛地一掙,窮奇竟然箍不住他的雙手,一下被掙開了,明鬼突然翻身,一下就將窮奇壓倒在地上,兩個人很快就換位了。
明鬼眼神很銳利,雙手壓住窮奇的手臂,窮奇的尾巴掃起來去打明鬼,明鬼屈膝一頂,直接把他尾巴壓在地上,窮奇的尾巴特別敏/感,立刻“嗬——”了一聲,仰起脖子。
明鬼聲音冷冷的說:“我說過別碰我脖子。”
窮奇愣了一下,似乎被明鬼的眼神嚇怕了,但是他的尾巴被人壓着,根本動不了,明鬼輕聲說了一句“你找死”。
溫白羽眼前不對勁啊,這兩人從親/吻演變成了要打架的勢頭,還想着怎麼去勸架。
結果也愣住了,只見明鬼下一刻,突然低下頭,嘴脣壓在窮奇的嘴脣上,窮奇睜大了眼睛,嘴裡“嗚嗚”了兩聲,尾巴很快被放開了,順從的捲住了明鬼的腰,尾巴尖還在不停的甩……
小燭龍和小血髓花很自然的擋住了蛋/蛋和小羽毛的眼睛,蛋/蛋眨眼說:“長針眼?”
小燭龍則是淡淡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