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女屍。
四腳蟒,這是皇帝上次給宦官的蟒服!
糉子手裡捧着新月,慢慢睜開了眼睛,嘴角竟然上挑,似乎在衝着他們微笑。
一瞬間有陰冷的氣流從冰罩子下面涌/出來,衆人都哆嗦了一下,糉子睜眼了,沒有比這更可怕的事情了。
但是就在下一刻,衆人全都愣住了,他們只能注視着微笑的屍體。
屍體散下來的黑髮微微顫/動着,他的睫毛因爲冰冷結了冰霜,小巧的冰霜在長長的睫毛上顫/抖着,讓躺在牀/上的人看起來毫無威脅,而且美豔動人。
他的嘴角微微上挑,笑的時候脣/瓣輕輕抿起來,並不肆意,一臉柔和的表情,唯獨眼睛裡閃着冰冷而陰霾的寒光。
但是衆人已經一動都不能動了,只要和那雙陰霾的眼睛一對上,就會覺得天地都調了個,再陰霾的表情也變得讓人癡迷。
所有的人都呆呆的看着那具屍體,好像深陷其中,一個個表情呆板,好像中邪了一樣。
溫白羽覺得屍體的眼睛有一股吸引力,能讓人着魔,明明眼神那麼寒冷,但是讓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溫白羽的眼神晃動了好幾下,眼睛也開始渙散,溫白羽突然意識到,這個糉子的眼睛可能有問題,他不應該再看,但是好像已經無從自拔了,呼吸越來越快,感受着從冰罩下面竄出來的寒冷。
那些寒冷好像是鉤子,能將人身/體裡的陽氣鉤出來,溫白羽深呼了兩口氣。
這個時候屍體已經慢慢的坐了起來,改爲單手託着懷裡的新月玉盤,然後伸起另外一隻手,就要觸/碰冰罩。
溫白羽腦子裡猛地“嗡——”了一聲,糉子要出來了!
溫白羽一下醒了過來,就見旁邊的人還一副呆板的表情,都死死注視着棺牀/上的糉子。
糉子坐起來,伸手要推冰罩,溫白羽腦子裡一閃,立刻衝上去,伸手去壓冰罩,“嘭!”的一聲巨響,冰罩被壓得晃動了一下,一下又扣了下來。
糉子的眼睛閃動了一下,其他人猛地清/醒了一秒,剛想說發生了什麼事情,突然又對上了糉子的眼睛,立刻又沉溺了進去。
溫白羽死死壓住冰罩,同時拔/出鳳骨匕/首,深吸了兩口氣,壓下心慌的感覺,糉子的眼睛好像有一種魔力,而且這股力量很可怕,連溫白羽都會沉溺在裡面。
糉子擡起頭來,對着溫白羽笑了一下,溫白羽猛的皺眉,與此同時,就聽“嘭!!!”的一聲巨響,溫白羽壓住冰罩,裡面的糉子頂/住冰罩,就在一瞬間,冰罩被裡外兩種力量一擠/壓,頓時發出一聲巨響,一下炸裂開來。
冰罩裡大量的寒意涌/出來,溫白羽的身/體被撞得往後跌了幾步,其他的人則是身/體一晃,直接向後跌出去,“嘭”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溫白羽往後踉蹌,“咚!”的一聲撞到了一個冰鑑,冰鑑響了一聲,晃動了一下,終於還是“嘭!”的一聲倒在地上,大量的冰塊從裡面散了出來。
這些冰塊就跟琥珀一樣,外表是冰,裡面夾/着東西,散落了一地,有些冰塊被摔碎了,露/出裡面的東西來。
溫白羽側眼一看,胃裡一陣痙/攣,嘴脣直哆嗦,差點就噁心的吐出來。
竟然是一地的人根!
凍得跟冰棍似的!
九根金絲楠/木的大柱,旁邊都堆放着冰鑑,那其他冰鑑裡裝的估計也是這種可怕的“冰”,溫白羽只要一想,頓時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
糉子打破了冰罩,從棺牀/上坐起來,就好像是剛剛睡醒一樣,用手指輕輕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然後雙手撫/摸/着懷裡的新月玉盤。
溫白羽眼睛眯起來,盯着糉子懷裡的玉盤,這個玉盤顯然有問題,棺牀空了一半,鏡像出來的糉子很可能已經跑了。
而讓溫白羽不解的是,這塊玉盤是個新月,不像其他的是一塊玉盤,竟然也可以複製出鏡像嗎?
糉子已經從棺牀/上走下來,目光陰霾的看着溫白羽,這個糉子雖然有/意識,但是意識並不強,也不會開口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糉子突然開口了,嘴裡卻吐露/出“咯咯咯咯咯”的聲音,好像和其他糉子沒有區別。
糉子捧着玉盤,猛地衝過來,伸手去抓溫白羽,溫白羽向後退了一步,鳳骨匕/首迎上去,猛地一轉,就要去絞糉子的手。
糉子的手背被“嗖”的一下劃掉一塊肉,頓時一捧血飛/濺出去,糉子好像沒有痛覺,但是卻已經下意識的反應過來,把手縮了回去,捂住自己懷裡的新月玉盤。
糉子嘴裡不斷髮出“咯咯咯咯咯”的吼聲,聽起來很可怕,一點也不襯他的臉。
糉子似乎已經放棄了去攻擊溫白羽,但是墓室裡那麼多人,其他人都沉溺着,糉子想要抓誰都易如反掌。
糉子的目光一閃,已經看向了旁邊那羣匡家人,立刻衝過去,張嘴就要咬,溫白羽衝過去,從後面猛地一撞糉子,溫白羽和那個糉子一起倒在地上,玉盤發出“啪嚓”一聲,掉在了地上,滾了一下,然後直接拍在了地上。
溫白羽嚇了一跳,不過這個玉盤竟然如此結實,這麼摔都沒有碎。
糉子也同時看向玉盤,然後身/體散發出可怕的寒意,嘴裡發出“咯咯咯”的吼聲,猛地抓/住溫白羽的脖子,“嘭”的一聲,溫白羽被糉子一下翻倒在地上,砸的他後腦一陣生疼,手中的鳳骨匕/首也脫手而出,撞着地面滾了出去,撞到了玉盤這才停了下來。
這下好了,溫白羽感覺自己在和糉子肉/搏,糉子掐住溫白羽的脖子,將他死死按在地上,臉上全是陰狠的表情,陰霾的眼睛挽起來,笑起來似乎是個桃花眼,看起來很有感染力,但是他的眼神太陰霾了,讓人不寒而慄。
溫白羽感覺到一陣窒/息,雙手“唰”的一聲抓/住糉子的胳膊,同時猛地用/力,就見溫白羽的雙手中散發出一股明亮的火焰。
糉子發出“咯咯咯咯咯!”的大吼聲,一下鬆開了掐住溫白羽脖子的手,溫白羽猛烈的咳嗽起來,同時雙/腿一曲,猛地一蹬,就聽“嘭!”一聲巨響,糉子被直接踹翻出去,砸在棺牀/上。
溫白羽這一腳可不是開玩笑,糉子飛出去,棺牀也被砸的向後飛出,一下撞在後面的金絲楠/木大柱上,金絲楠/木的大柱都是樹心做的實心柱子,不可能這樣一撞就斷了,但是旁邊的冰鑑給撞翻了,裡面又有許多裹/着“脆脆冰”的人根掉出來,冰渣子濺的滿處都是。
最讓溫白羽忍不了的是,那些匡家的人一個個臉上露/出癡迷的神色,注視着已經張牙舞爪的糉子,那些碎冰渣子飛/濺起來,濺了他們一臉,失去神/智的那些人還在一臉癡迷的傻笑着……
溫白羽已經沒空看他們吃着“脆脆冰”傻笑了,立刻腰上用/力,猛地翻身從地上跳起來,快速的衝着玉盤和自己的鳳骨匕/首衝過去,猛地向前一撲,就要將東西勾過來。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披頭散髮的糉子一見他要搶玉盤,嘴裡發出“咯咯咯”的大吼聲,也衝了過來,身上充滿了狠戾陰霾的氣息。
溫白羽差一點要抓到玉盤和自己的匕/首,糉子一下砸在他身上,溫白羽“啊”了一聲,差點把隔夜飯給壓吐出來,那糉子慌不擇路,壓住溫白羽後背,一把抓/住溫白羽的頭髮,向後一拽。
“我/操/你大/爺!”
溫白羽疼的一激靈,這根潑/婦打架沒兩樣了,不僅要肉/搏,竟然還拽頭髮,就差抓臉了。
溫白羽的頭不由自主的揚起來,剛想到抓臉,結果糉子的手就飛抓了過來,溫白羽猛地向後一撞,沒讓糉子的手抓在自己臉上,那糉子被撞得向後一翻,溫白羽趁機跳起來。
那糉子非常瘋狂,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溫白羽剛一跳起來,他就撲過來,衝着旁邊的玉盤抓過去。
溫白羽太陽穴一跳,猛地一腳將玉盤踢出去,就聽到“呲啦——”一聲,玉盤搓/着地面快速的往前飛出,糉子正好撲了一個空,隨即暴怒的衝上來,將溫白羽一把推在地上,溫白羽就聽到“咚!”的一聲,感覺自己的腦袋再撞一次肯定就散黃了。
糉子將溫白羽按在地上,不斷的張嘴咬着,溫白羽腦子裡一片眩暈,努力張/開眼睛,感覺糉子的影子都是雙影的,晃來晃去,緩了幾秒才稍微清/醒。
玉盤飛出去,順着地面一直往前滑,隨即“咔”一聲,正好撞到了一雙黑色的靴子面前。
來人一身黑色的衣服,稍微彎下腰來,將地上的玉盤撿起來,然後走過去,看着正和糉子肉/搏的溫白羽,揚了揚嘴角,說:“需要幫忙嗎?”
溫白羽撩/起眼皮一看,立刻爆了一句粗口,說:“万俟景侯,你大/爺的,還不快幫忙!”
万俟景侯一手抓着新月的玉盤,一手猛地抓/住糉子的後脖領子,隨即快速的往後一拉,溫白羽頓時感覺身上輕了,趕緊從地上爬起來。
万俟景侯將手一甩,他的臂力驚人,糉子一下就飛了出去,“嘭!”的一聲砸在墓牆上。
万俟景侯扶起溫白羽,將玉盤交給溫白羽,說:“雖然他是個太監,不過一直騎在你身上,我也會吃醋的。”
溫白羽:“……”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万俟景侯又說糉子壞話的緣故,那個糉子突然發起瘋來,“咯咯咯咯咯”一陣大吼,猛地衝過來,万俟景侯手一甩,龍鱗匕/首頓時退了出來,將鞘一拔,同時甩了出去。
龍鱗匕/首的鞘一下甩出去,帶着一股風聲,猛地砸在糉子的胸口,糉子發出“咯!”的一聲大吼,向前衝的速度立刻就斷了,猛地踉蹌了一下,有向後倒的趨勢。
万俟景侯立刻衝上去,大長/腿邁開,跑的非常快,兩步衝上去,猛地躍起來,雙/腿一絞,夾/住糉子的脖子,就聽“咔吧”一響,万俟景侯帶着糉子在空中翻了一圈,然後“嘭!”的一聲巨響,落在地上。
万俟景侯的小/腿壓在糉子的脖子上,膝蓋一彎,往下一沉,糉子想要掙扎,但是万俟景侯的腿就跟斷頭刀一樣,卡在他的脖子上,怎麼也掙扎不起來,糉子發出“咯咯咯咯咯”的吼聲,雙手要抓。
這個時候万俟景侯龍鱗匕/首一轉,右手一揚,猛地一落,就聽“咔嚓——!”一聲響,龍鱗匕/首一下扎進了糉子的額頭正中。
“嗬——嗬——”
糉子身/體抖動了兩下,抓起來的手還沒有抓到万俟景侯,立刻雙手一散,“嘭”的掉在地上,睜大了一雙銳利陰霾的眼睛,一動也不動了。
溫白羽看着万俟景侯的動作,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覺後背有點發涼,万俟景侯的動作又快又狠,實在太嚇人了。
糉子伏屍不動的一瞬間,其他人全都醒了過來,猛地倒在地上,難免做了一屁/股冰渣子或者人根,好幾個人都驚叫起來,說:“這是什麼鬼東西!他/媽/的太噁心了!”
溫白羽將自己的匕/首插/進鞘裡,插回靴子裡,然後看了看手上的新月玉盤,說:“這回是真的了嗎?這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雖然我不知道他真正的用途,不過大約能猜出來墓主用它來做什麼。”
溫白羽說:“複製鏡像人?”
万俟景侯搖頭,說:“複製鏡像人是個誤會,起碼墓主的本意不是這樣,但是沒想到複製出了一個鏡像人。”
溫白羽說:“那是幹什麼用的?”
万俟景侯指着金絲楠/木旁邊的冰鑑,說:“冰鑑是一種盛冰的器/具,但是也有指鏡子的意思,還有另外一種解釋,那就是月亮。你還記得咱們之前說過,月亮崇拜,是源於一種什麼崇拜嗎?”
溫白羽太陽穴一跳,說:“生/殖?”
万俟景侯點頭,說:“源於生/殖崇拜。墓門上的金龍戲珠,其中的‘珠’其實也是一種生/殖崇拜的表現,還有冰鑑裡的東西,就是更直觀的表現,墓主應該從某些方面得知了月亮玉盤的創造力,但是誤解了這種創造力,覺得可以彌補自己的缺憾,但是很不湊巧,月亮玉盤並不能彌補他的生/殖不足,而是創造了一個鏡像人。”
溫白羽聽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說:“咱們還是快從這裡出去吧。”
他說着,又說:“對了,你剛纔去追那個人,有眉目嗎?”
万俟景侯難得臉色陰沉的搖了搖頭,說:“跑的很快,一下就不見了,他很熟悉這裡的地形。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發現,我在追那個人的時候,發現了一條地道,可以從墓葬出去。”
他這樣一說,其他人都振奮起來,還以爲出口被生死籤的千斤閘擋住了,原來還有路可以出去。
万俟景侯說:“走吧,這邊走。”
衆人都跟着万俟景侯往外走,溫白羽走在他後面,就聽到“沙沙”的聲音,後面的匡震突然擠過來,對溫白羽笑着說:“你手裡的玉盤能給我看看嗎?”
溫白羽狐疑的看了一眼匡震,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喀拉”一聲,万俟景侯突然舉起了手中的槍,一下抵在匡震的腦袋上。
這一變故實在太突然了,大伯驚叫了一聲,說:“你要幹什麼!”
匡震眼睛閃了一下,說:“對對,你要幹什麼?我只是……我只是想要看看,不給看也就算了。”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還要和我比比速度嗎,羅開。”
匡震:“……”
匡震眼神又閃了一下,不過沒有立刻說話。
在場的還有幾個人都知道羅開是誰,當即就戒備起來。
匡震終於笑了起來,突然換了一種嗓音,說:“你怎麼發現的?”
果然是羅開!
他的嗓音變了,雖然沒有摘下面/具,但是是羅開無疑了。
溫白羽終於明白爲什麼匡震剛開始膽小跑掉,後來又跑回來了,而且還有這麼多槍/械,帶了補給和水,這看起來都很專/業,因爲他本身就不是匡震,而是僞裝成匡震的羅開。
万俟景侯說:“這還用猜嗎?”
羅開眯着眼睛,說:“万俟景侯,你們拿着玉盤沒用,你交給我,也免得你們遇到麻煩。”
万俟景侯說:“把你的同/夥說出來,我可以考慮考慮。”
羅開的眼神一晃,說:“沒什麼同/夥。”
万俟景侯笑了一下,食指在扳機上摸了摸。
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突聽“沙沙……沙沙……”的聲音從後背傳過來,衆人回頭一看,好幾個人驚叫起來,說:“那個屍體!!那個屍體還活着!!”
就見那個糉子,額頭上被開了一個大洞,脖子也被扭斷了,竟然還頑強的活者,又開始起屍了,在地上不斷的爬着,雖然速度很慢,但是朝他們爬了過來。
大家頓時就亂成一團,與此同時羅開猛地往後一退,一下掩藏在人羣中,快速的朝墓道的另外一頭跑過去。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衝着那又起屍的糉子迎上去,溫白羽看了看万俟景侯,覺得那個糉子不算是個威脅,就快步跑了幾下,擠過慌亂的人羣,追好幾步,喊着:“羅開!你等等!”
前面的羅開身影頓了一下,說:“怎麼了?你們想開了,要把玉盤交給我?”
溫白羽看着羅開的背影,說:“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還有點良心,回去看看秦老闆。”
羅開這個時候終於回過神來,臉上嬉皮笑臉的表情也收起來了,雖然是一張匡震的臉,但是神情簡直和羅開一模一樣。
羅開眯眼說:“秦老闆怎麼了?”
溫白羽說:“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不知道秦老闆怎麼了?”
溫白羽說着轉身要走,羅開追上來兩步,說:“等等,你別走,告訴我秦夏怎麼了?他是受傷了?還是生病了?”
溫白羽太陽穴一跳,說:“羅開,秦夏是西王母的後人,我不知道他的體質是不是特殊,或者是你的體質太特殊,秦夏他懷/孕了。”
羅開愣在當地,臉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溫白羽說完,轉頭就走了,又扎進人羣裡,万俟景侯已經把糉子制/服了,其他人都是驚魂未定。
等溫白羽再回頭的時候,墓道的另一頭已經沒有羅開的影子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走了。
万俟景侯帶着衆人順着墓道往前走,前面有個岔路口,他就是在這裡把那個人影跟丟的,但不是很湊巧,這裡往前再走幾步,就能看到有個地道,可以通出去,地道的痕跡比較新,應該是新挖的,但是是誰挖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溫白羽說:“你看清楚那個人的樣子了嗎?是魏囚水嗎?”
万俟景侯搖頭,說:“雖然沒看清楚樣子,但是應該不是魏囚水,因爲身形不像,那個黑影比魏囚水的身形瘦很多。”
衆人說着,就走到了地道口,大家探頭一看,發現地道非常狹窄,而且裡面全是亂土,看起來非常粗糙。
溫白羽他們身材都不胖,往外爬雖然顯得窄,但是也並不難做到,但是匡家人裡面,有好幾個爬起來就非常困難,尤其是老一輩的人,體力都不怎麼行,更是覺得爬起來無比困難。
他們在地道這個地方磨蹭了將近兩個小時,總算是全都爬了出來,万俟景侯伸手去拽溫白羽,把溫白羽從地道拽出來,外面的天色已經已經黑了。
溫白羽鑽出來,剛要站直身/體,這個時候突然覺得眼前一黑,一道黑影就壓了下來,万俟景侯的身/體突然倒了下來,一下壓在溫白羽的身上。
溫白羽嚇了一跳,立刻扶住万俟景侯,說:“万俟景侯?你怎麼了?是不是剛纔受傷了?”
不過剛纔和糉子纏鬥的時候,溫白羽是全程看到的,万俟景侯根本沒有一點兒下風,動作快準狠的,也沒有受傷,自己唯一沒看見的,就是万俟景侯去追那個黑影的時候,難道是那個時候受的傷?
万俟景侯的臉色很正常,但是感覺到短暫的眩暈,一下沒了意識,眼睛黑了一秒鐘,身/體不由自主的要倒,正好倒在了溫白羽身上。
溫白羽托住他,万俟景侯的眩暈感一下就消失了,搖了搖頭,感覺好像錯覺一樣,說:“沒事,可能是壓差的問題。”
溫白羽更加狐疑了,他們爬的這麼慢,就算有壓差,那也不斷適應了,其他人都沒感覺到不適,怎麼就万俟景侯一個人感覺到了?
万俟景侯短暫眩暈之後,就恢復了正常,身上也沒有任何傷口,一切如常,再看不到任何奇怪的地方。
溫白羽剛爬出來,就聽到“爸爸接電/話啦~爸爸接電/話啦~爸爸怎麼還不接電/話……”的聲音,最後一聲還是很嚇人,溫白羽果然永遠也接受不了小燭龍用一本正經的聲音錄手/機鈴/聲。
溫白羽趕緊把手/機掏出來,然後接起來。
蛋/蛋奶聲奶氣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說:“爸爸爸爸,你吃飯啦嗎?”
溫白羽:“……”
溫白羽肚子“咕嚕”就響了一聲,估計小傢伙們正在吃晚飯,這個時間已經下學了,但是溫白羽他別說晚飯了,他連中午飯都沒吃過了。
溫白羽還沒回答,蛋/蛋已經迫不及待的和溫白羽分享他的晚飯了,“咯咯”笑着說:“爸爸爸爸,晚飯是哥/哥做的哦,特別好吃!哥/哥今天包了大蝦餃!皮皮是透/明的,米分米分的!裡面好大的蝦仁,一咬還有湯汁,吸溜吸溜的好燙好燙!”
溫白羽:“……”
兒子是不是成心的,他要餓死了……
小羽毛的聲音傳過來,估計是在搶電/話,說:“爸爸爸爸!還有你愛吃的西湖醋魚,甜甜的,酸酸噠!弟/弟做飯好好吃啊!”
溫白羽不由得腦補了一下,小燭龍一張高冷麪癱臉,圍着一個圍裙,然後在廚房忙活的樣子,難道小燭龍要改走人/妻路線了嗎?
溫白羽想着,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蛋/蛋奶聲奶氣的說:“爸爸爸爸,你晚上吃的什麼?”
溫白羽忍痛說:“爸爸還沒吃。”
他說着,其他人都爬上來了,大家就準備下山去。
溫白羽一邊走,就一邊聽電/話,蛋/蛋的聲音說:“爸爸爲什麼不吃飯呢,已經六點半了,不吃飯肚子會餓餓噠。”
溫白羽剛想說是挺餓的,結果小羽毛的聲音很“善解人意”的說:“爸爸不吃飯,一定是他還不餓呢,餓了就會吃噠!”
蛋/蛋受教的說:“原來是這樣。”
溫白羽:“……”
下山的路上,溫白羽就聽着兩個可愛的小傢伙給他報菜名,報的溫白羽肚子“咕咕”作響,餓得已經不行了。
他們到了山下的時候,已經七點了,小夥們正好吃完了飯,說要撐死了,準備去看電視了,就掛了電/話,掛電/話之前,還一個人給了溫白羽一個響亮的香香。
衆人回了匡家,都累得要死要活的,趕緊全都回了房間,飯菜還沒有弄好,弄好之後會送過來,溫白羽就先去洗澡了,一身全是土,累的也是夠嗆。
溫白羽出來的時候,飯菜已經送來了,餓得溫白羽吃好多,吃的肚子都鼓/起來了,最後很不雅的拍了拍肚皮,說:“撐死我了。”
溫白羽吃過之後,就直接躺倒在牀/上,感覺這樣其實挺享受的。
万俟景侯把碗筷收拾了送出去,溫白羽等了一會兒,看了看腕錶,出去二十分鐘了,怎麼還不回來?
就在溫白羽等的要睡着的時候,房門發出“吱呀”一聲,就推開了,有冷風從外面竄進來,很快又聽見關門的聲音。
溫白羽知道肯定是万俟景侯回來了,但是他現在很困,吃了飯之後,全身的血液都去胃裡消化了,感覺眼皮很沉重,就想這麼睡過去。
不過万俟景侯總是不讓溫白羽如願,溫白羽就感覺有人碰他,手涼冰冰的,因爲外面十分乾冷,万俟景侯的手上都帶着一股涼意,碰了碰他的臉。
溫白羽揮了揮手,翻了一個身,說:“別動我……我要睡覺了……”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蹲下來,趴在牀邊,貼着溫白羽的耳朵,笑着說:“白羽,現在剛八點半,睡覺也太早了。”
溫白羽又揮了揮手,連話都不想說了,又翻了個身。
隨着翻身,溫白羽的衣服就捲起來。
万俟景侯聲音很溫柔,似乎像是在哄小孩,說:“白羽,就算是要睡覺,那也要換了衣服,這樣睡覺不舒服。”
溫白羽“唔”了一聲,用鼻子哼哼了兩聲,說:“不要……不要……困死了……”
万俟景侯蠱惑的說:“我來幫你換,好不好?”
溫白羽這個時候只想睡覺,被万俟景侯打擾了好幾次,已經很不耐煩了,用鼻子“嗯”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万俟景侯立刻將溫白羽半抱起來,讓他靠着自己,溫白羽靠着万俟景侯的肩膀,睡得還挺好。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脫/下溫白羽的衣服,然後把他剛拿回來的衣服給溫白羽換上。
溫白羽睡得迷迷糊糊,感覺一雙手在自己身上不斷的亂晃,怎麼睡衣竟然有點勒人?難道是自己晚飯吃得太多了,而且吃了之後立刻就睡覺了,所以身上長肉了?
那也不能真的一夜漲十斤啊,自己的睡衣沒有這麼小吧?
溫白羽被勒的不舒服,而且感覺雙/腿有點漏風,這大冬天,他出門的時候絕對在揹包裡塞的是長袖的睡衣,不會是大褲衩子的!
溫白羽雙/腿生風,感覺涼風嗖嗖的,而且胯/下還有點涼,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看着溫白羽睜開眼睛,說:“白羽?”
溫白羽還沒完全醒過來,迷糊間就看到了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笑的太溫柔了,一雙十分惹眼的黑色/眼眸,眼睛下面是分明的臥蠶,臥蠶的淺溝讓溫白羽想要伸舌/頭輕輕/舔一舔,不知道是什麼味道的。
溫白羽“咕嘟”嚥了一口唾沫,惹得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白羽?還沒醒呢?”
溫白羽“唔”了一聲,翻了個身,還是感覺身上不太舒服,有些勒人,而且雙/腿漏風,不知道爲什麼,今天怎麼這麼冷?
溫白羽翻身要坐起來,頓時感覺有東西勒着自己腰,隨着他的動作往上卷,然後就露/出了溫白羽的一段腰來。
万俟景侯看着他露/出來的皮膚,眼神越發的深沉了,笑眯眯的說:“白羽這樣穿,果然也很好看。”
溫白羽這個時候才低頭看了看自己,頓時如遭雷劈,簡直五雷轟頂,天雷滾滾!
溫白羽就看見自己身上竟然穿的是裙子!
裙子!
怪不得雙/腿漏風呢!
因爲穿的是裙子!
上面是一件米分色的蕾絲荷葉邊的長袖衣服,特別小,而且很瘦,怪不得勒人,因爲這他/媽是女裝!
是女裝!
溫白羽一動,上衣就往上卷,雙/腿一動,裙子也往上卷。
怪不得万俟景侯好心的要給他換衣服,原來是另有圖謀的,而且最可恨的是,万俟景侯沒給自己穿內/褲!
他裙子下面是光溜溜的!
溫白羽震/驚的看着自己這身打扮,万俟景侯則是伸手過來,將他的發繩一拽,溫白羽的頭髮就散開了,披在肩膀上,看起來有些凌/亂,剛剛睡醒的樣子增加了幾分慵懶的感覺。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笑着湊過去,親了一下溫白羽的嘴脣,說:“你這樣子真可愛,不枉費我花了那麼長時間管匡佑啓借衣服。”
溫白羽:“……”
溫白羽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原來衣服還是借來的!匡佑啓那裡的女裝,那自然就是給鬼師穿的了,鬼師爲了跟他一起回來祭祖,一直都是女裝打扮的,所以自然有很多女裝的衣服。
溫白羽終於明白爲什麼這身衣服這麼小了,勒的他那麼難受,因爲是按照鬼師的身材做的,自己比鬼師高那麼多,不是又短又小又勒纔怪呢。
溫白羽氣的差點翻白眼,說:“万俟景侯,你要造/反啊!”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說:“噓——乖一點,匡佑啓可是囑咐咱們不能把衣服弄壞,白羽,你現在這個樣子,讓我很想把你衣服扒掉。”
溫白羽氣的頭頂生煙,都不需要万俟景侯扒掉他衣服,這種衣服他一輩子也不想穿,雖然自己身材比万俟景侯瘦很多,但是又不是鬼師那種纖細的類型,穿起來估計不倫不類,而且最主要的是,這是女裝,而且很羞恥啊,全是蕾絲邊和荷葉邊,一股的蘿莉風,自己穿上像什麼樣子。
溫白羽是行動派,說動就動,立刻伸手要脫/下自己的上衣。
這個時候万俟景侯突然“呵呵”笑了一聲,壓住溫白羽的手,說:“白羽今天這麼主動?但是你的衣服,還是我脫纔對。”
溫白羽:“……”
溫白羽咬牙切齒的,主動是什麼東西?他只是想把這身羞恥的衣服脫/下來。
“嗬——!”
溫白羽突然喊了一聲,身/體一抖,直接倒在了牀/上,眼睛了頓時充滿了水光,嘴脣張/合/着,努力喘了兩口氣。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低下頭來,親了親溫白羽的嘴脣,說:“噓——小點聲,白羽看起來比平時還要興/奮?別把借來的衣服弄髒了。”
溫白羽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怎麼樣,反正渾身打顫,根本說不出話來,万俟景侯的嘴脣已經吻下來,反覆親/吻着溫白羽的嘴脣,然後來到荷葉邊的領子邊,親/吻溫白羽的脖頸。
万俟景侯並不撩/開溫白羽的頭髮,就隔着他的頭髮,慢慢的親/吻着溫白羽的脖子,讓溫白羽感覺癢癢的,不知道爲什麼,頭腦發/熱,呼吸都急躁了,仰起頭來,主動把自己的脖子送到万俟景侯嘴脣邊。
万俟景侯笑着說:“真乖,好孩子,來,抱着我的後背。”
wWW¸ ttκǎ n¸ C〇
溫白羽羞恥的不能說話,這裙子簡直方便極了,而他能做到的,就是抱緊万俟景侯的背,使勁攀住他的脖子,在意亂情迷的時候含/住万俟景侯的嘴脣,把自己的舌/頭主動頂/進去。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鬧到大半夜,万俟景侯見溫白羽滿頭是汗,恨不得頭髮都溼/了,眼睛裡都是水光,一副憔悴虛弱的樣子,眼睛也通紅了,嘴脣有些微微發腫,脖子上全是種下的吻痕,不由得笑了笑,親了親可憐兮兮的溫白羽,說:“睡覺吧,我抱你去洗洗。”
溫白羽“嗯”了一聲,顯得非常老實,根本說不出話來了,死死抱着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給他洗完了,抱他回來,溫白羽還雙手抱着万俟景侯,就像是樹袋熊一樣。
万俟景侯笑着親了親溫白羽,然後也躺下來,讓溫白羽抱着自己,給兩個人蓋上被子,就準備閉眼睡覺了。
万俟景侯剛躺下,就聽到外面有人“啊——”的一聲大喊。
溫白羽立刻就給嚇醒了,一動“嘶——”了一聲,感覺腰好疼,下面那個地方火/辣辣的。
溫白羽說:“怎麼了?”
万俟景侯說:“你睡覺,我出去看看。”
溫白羽見他翻身起來穿起衣服,自己也躺不住了,外面那聲叫喊很悽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溫白羽不放心万俟景侯一個人出去。
溫白羽也坐起來,結果發現自己身上竟然光溜溜的……
溫白羽趕緊/抓過來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然後跟着万俟景侯快速的出了房間。
他們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燈火通明瞭,匡家的人睡得都早,睡下之後就熄燈了,院子裡也不開燈,不過現在因爲有變故,而匡家的人又草/木/皆/兵,所以大家都涌/出來了,把燈也全都打開了。
聲音就從他們的院子裡傳過來的。
這個院子住的人不多,除了他們住,就是幾個匡家的旁系住在這裡。
匡少義聽說出事情了,第一時間也趕了過來,章巷之正好從屋子裡出來,匡少義就衝過去,說:“巷之,沒事吧?”
章巷之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奇怪的說:“沒事,不過我剛纔聽見有人/大叫。”
衆人循着聲音走過去,就看到一個人倒在院子裡,是匡家的人,他嚇得臉色蒼白,嘴脣還哆嗦着,大家走過去一看,頓時聞到一股騷氣的味道……
這個人竟然嚇尿了……
那人見衆人過來,立刻喊着:“有鬼啊!真的有鬼!!我剛纔看見了,他從小門跑出去了!”
他說着,一指旁邊的小門,大家轉頭一看,小門竟然真的開了,還留着一條縫。
衆人都害怕起來,紛紛議論着,不會是古墓裡的糉子又跑出來了吧?
万俟景侯走到門邊上,把門打開,向外看了看。
那個人還在激動的描述着,說:“特別白!真的是鬼!我……我沒看清楚什麼樣子,但是他對我笑啊!他一笑,我就……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太可怕了……”
溫白羽聽着那個描述,感覺有些狐疑,一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這描述還真是像古墓裡的糉子。
可是那個糉子就算再兇,也已經起屍兩次,伏屍兩次了,還真成了打不死的小強嗎?
万俟景侯往外看着,突然“噓——”了一聲,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其他人一聽,立刻全都屏住了呼吸,安靜下來。
万俟景侯看着外面的草叢,就聽到“沙沙”的聲音,緊跟着草叢明顯的晃動了起來,然後發出“沙沙……沙沙……”的聲音,一個人影從草叢裡快速的鑽出來。
万俟景侯猛地將匕/首一下抽/出來,那個人影一下鑽出,晃動了一下,不過沒有攻擊任何人,竟然快速的倒了下去,“咚!”的一聲,直接倒在地上。
万俟景侯不禁皺起眉來,溫白羽趕緊跑過來,低頭一看,頓時也傻眼了。
地上躺着一個人,應該是人,並不是糉子,因爲他有呼吸!
雖然呼吸有些微弱,但是確確實實的有呼吸。
那個人趴在地上,後背朝上,大/腿很修/長,小/腿的弧度非常好看,後背有些窄,顯得很纖細,尤其是腰,很細很細,好像兩手一掐就能握過來。
他的皮膚瑩白,在黑夜的光線下,白的好像一盞燈一樣,細膩的跟剛出生的嬰兒一樣,一頭長髮散下來,凌/亂的撲在地上。
好幾個人驚訝的說:“啊?是個女人?還沒穿衣服?!”
大半夜的,有個女人赤身裸/體的跑出來,還暈倒在了他們面前,怎麼看怎麼詭異。
這個人的皮膚非常嬌/嫩,從草叢裡鑽出來,身上全是傷口,看起來刮傷了不少。
溫白羽鬆了一口氣,既然是人,而且這幅落魄的樣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救她一下。
溫白羽脫/下外衣,蓋在那人身上,衣服剛一蓋上去,結果那個人就醒了,突然擡起頭來,眼睛對上了溫白羽的眼睛。
“轟隆——”
溫白羽感覺腦子要炸開了。
這個人的臉,和古墓的糉子一模一樣!
溫白羽嚇得快速站起來,退了兩步,但是那個人並沒有攻擊溫白羽,而是突然又暈倒了過去,頭一垂,又暈在了地上。
溫白羽有些驚魂未定的感覺,這個人的眼睛也有一種蠱惑的感覺,但是眼睛裡沒有冰冷和陰霾,仔細一回想,剛纔他擡頭的一霎那,好像額頭也沒有傷口,而且脖子也沒有斷。
難道是……
溫白羽“嗬——”的吸了一口氣。
万俟景侯說:“怎麼了?”
溫白羽小聲說:“好像不是女人……是……應該是那個糉子的鏡像人吧?”
万俟景侯愣了一下,快速的走過去,伸手扳起地上的人的肩膀,將他的正面朝上一翻,結果衆人都是“嗬——!!”的一聲。
果然不是女人。
是個男人……
但也不對,因爲他沒有下/體的……
他的臉也露了出來,這裡好多人都下了古墓,看到他的臉之後,都驚恐的大叫起來。
那人似乎被叫喊的聲音驚醒了,擡起頭來,雙手使勁撐了一下地,嚇得其他人全都退後了七八步,但是那人似乎沒有力氣了,一下又軟倒在地上。
眼睛裡完全沒有陰霾的神色,整張臉看起來有些稚/嫩,分明是一樣的樣貌,同樣讓人驚豔,面目精緻異常,而且帶着一股妖/豔的美/感,但是卻顯得無比稚/嫩。
那人嘴巴癟了癟,頭垂下去,聲音虛弱的說:“好餓……”
溫白羽:“……”
溫白羽他們從來沒見過鏡像人,之前苗墓裡鏡像出來的也是糉子,並沒有/意識。
而這個人清清楚楚的說出了“好餓”兩個字。
他是有/意識的。
而且有呼吸。
他真的是一個活人!
那人又暈了過去,估計是餓暈過去了,身/體太單薄了,好像一颳風就能吹飛了,而且還在地上瑟瑟發/抖,嬌/豔的嘴脣都凍成了灰白色。
溫白羽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又轉頭看向被鬼師推出來的匡佑啓。
匡佑啓的祖父一直在研究月亮的事情,他們雖然得到了一個新月玉盤,但是對月亮的事情還是毫無瞭解,現在有一個活生生的鏡像人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匡佑啓沉吟了一下,說:“先把他帶進來吧。”
衆人都很不解匡佑啓的反應,但是二伯經過下墓,身/體已經完全嚇垮了,根本不管事情了,現在雖然匡佑啓還不是族長,但是也就是時間的問題了。
匡佑啓已經發話了,大家只能讓那個來路不明的人進了匡家。
溫白羽雖然身上累,但是太好奇了,所以根本就睡不下,而且特別興/奮。
匡佑啓讓人找了醫生來,給這個人處理了一下傷口。
沒有嚴重的外傷,全是刮傷和蹭傷。
但是躺在牀/上的人一直都不醒。
溫白羽說:“或許應該弄點飯來,他就醒了。”
匡少義帶着章巷之去弄了點飯菜過來,剛一端進屋子裡,那個人立刻就醒了過來。
他一睜眼,倒是把屋子裡的人都嚇到了,因爲墓葬裡的糉子實在是讓人記憶猶新,他們長得又一模一樣,而且那個糉子的眼睛太奇怪了,能蠱惑人,還非常陰霾。
牀/上的人豁然一張眼,那種感覺還真一模一樣,但是很快的,大家又感覺到了不一樣,因爲這個人的舉動就跟孩子似的,估計神志還沒他家蛋/蛋大……
那人聞到了飯香味,立刻坐起身來,眼睛亮晶晶的朝着章巷之手裡的飯菜看過去。
章巷之有些害怕,趕緊把東西放在桌上。
然後那個人就從被子裡竄了出來,動作非常快,也非常靈活,一下鑽到桌子前,也不用筷子,伸手就爪那些飯菜,放進嘴裡狼吞虎嚥的吃起來。
而且他身上光溜溜的,根本沒穿衣服,剛纔蓋着被子,從牀/上跑下來就沒有被子了。
他的下/體非常奇怪,畢竟他是鏡像人,不過沒有傷疤,反而複製出來的很光滑,也並不讓人覺得噁心或者恐怖。
溫白羽發現自己瞄着人家下面看了好半天,有點不好意思,趕緊收回了目光。
那人吃飯狼吞虎嚥,和他漂亮的臉一點兒也不相稱,吃過之後,還“咯——”的打了一聲大飽嗝,讓所有的人都太陽穴騰騰猛跳。
溫白羽見他吃的差不多了,說:“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那人歪着頭看溫白羽,說實在的,溫白羽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因爲之前在墓葬裡中過招,而且剛纔發現他的匡家人也說過,一看他的眼睛,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人仔細看了溫白羽兩眼,隨即說:“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之前在墓葬裡,他們只聽到糉子類似癩蛤/蟆的吼聲,眼前這個人說話聲音非常溫柔,或許是因爲宦官的緣故,他說話的聲音比一般男人聲音要細一點,但也不是尖細,聽起來非常溫柔,像流淌的小溪,又清澈又幹淨。
但是這種聲音完全沒有讓溫白羽感覺舒服,溫白羽忍不住按了按太陽穴,說:“我先問你的,你先回答我。”
那人竟然笑了起來,“咯咯”笑着,笑的像個小孩子一樣,桃花眼笑起來彎彎的,看着非常有親和力,說:“我先問你的,你先回答我。”
溫白羽:“……”
万俟景侯說:“他是不是傻/子。”
溫白羽剛想說,這麼直白的說別人不好,總得厚道點,而且還是當着人家面。結果……
那人笑着說:“他是不是傻/子。”
溫白羽:“……”
溫白羽現在已經確定了,雖然這人有/意識,但是神/智估計就是個小孩,他家蛋/蛋都不學舌了!
大家都是一籌莫展,別看他身材纖細,但是食量驚人,除了學別人說話,只會說兩個字“好餓”。
他一吃完,就笑着說:“好餓。”
匡少義帶着章巷之就出去了,又給他弄了點吃的,那人又狼吞虎嚥的吃了,吃完之後拍了拍自己肚子,已經有點鼓/起來了,竟然又說:“好餓……”
溫白羽太陽穴直跳,說:“還是……還是別吃了,我怕他肚子爆了。”
那人學着溫白羽的樣子,說:“還是……還是別吃了,我怕他肚子爆了。”
眼看就要天亮了,他們一晚上都跟這個人耗上了,結果好不容易撿一個鏡像人,還以爲他能告訴自己什麼有用的東西,或許還能說出來匡佑啓的祖父到底在研究什麼。
結果這個鏡像人,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神/智像個孩子,而且是大胃王,一直想要吃東西,還不/穿衣服到處跑,看到什麼都覺得新鮮好玩,最喜歡重複別人的話,而且特別喜歡笑,總是不停的笑。
溫白羽實在沒轍了,天亮之後就覺得困了,於是和万俟景侯回房間去補覺了。
天亮着,万俟景侯其實也睡不着,摟着溫白羽眯了一會兒,看了看時間,溫白羽鬧了一晚上,一會兒起來肯定餓了,就悄悄下牀去,弄了些熱水過來,洗漱之後出門去了。
万俟景侯剛走不久,門又“吱呀——”一聲開了,其實万俟景侯剛走的時候,溫白羽就醒了一下,但是因爲很困,於是又倒回去睡了。
他聽到開門的聲音,以爲是万俟景侯回來了,也就沒睜眼,繼續睡覺。
然後被子被掀開了,有人鑽上了牀,一股涼意涌過來。
溫白羽死死閉着眼睛,皺着眉,往後錯了好幾下,推搡着說:“万俟景侯,你去哪裡浪了,身上太涼了……”
來人沒說話,不過笑了一聲,然後八爪魚一樣纏上來,緊緊抱住溫白羽。
溫白羽感覺更冷了,而且抱着自己的人滑溜溜的,最重要的是,身材太纖細了,沒有万俟景侯的肌肉。
溫白羽嚇了一跳,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昨天晚上那個鏡像人竟然跑到自己被窩來了,還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雙手纏在自己腰上,雙/腿夾/着自己的雙/腿,幾乎要擰麻花了。
溫白羽嚇得不輕,還是剛睡醒,立刻“啊!”的一嗓子喊了出來。
万俟景侯端着早點走過來,就聽到屋子裡一聲驚叫,立刻“嘭!”一腳踹開房門。
就看到一個光溜溜的人纏着溫白羽。
万俟景侯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大步走過去,伸手捏住那人的肩膀,稍微一提溜,那人立刻雙手雙腳離開了牀,不停的撲騰着,然後被万俟景侯扔在了一邊。
他摔在地上,摸了摸自己屁/股,然後爬起來,看到了桌上的早點,立刻說:“好餓!”
然後開始狼吞虎嚥的吃起來。
溫白羽:“……”
溫白羽覺得頭都要炸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溫白羽看見万俟景侯的臉色很黑,趕緊/套/上衣服,說:“我是冤枉的,是他自己湊過來的。”
万俟景侯居高臨下的看着溫白羽,笑了一聲,貼着溫白羽耳朵,用性/感而沙啞的聲音說:“我當然知道了,畢竟白羽已經享受被我插了,怎麼可能跟他有什麼。”
溫白羽當即臉上一紅,就像擡腿去踹万俟景侯。
結果這個時候坐在桌邊,一邊抓着包子往嘴裡塞,一邊抱着碗喝粥的人,含糊的說:“唔……我當然知道了……畢竟……白羽已經享受被我插了,怎麼可能跟他有什麼……啊好餓……”
溫白羽:“……”
溫白羽臉上更紅,沒想到万俟景侯說話那麼小聲,都被那個人聽走了,而且他最喜歡重複別人說話,這麼羞恥的話竟然都重複出來了!
万俟景侯黑着臉,又將人提溜起來,一把扔出了房間,然後“嘭!”的一聲關上/門。
外面的人孜孜不倦的拍着門,說:“好餓!好餓!餓啊!”
万俟景侯是在沒轍了,黑着臉,把桌上最後一隻包子抓起啦,然後打開門,直接扔出去,正好砸在那人的臉上。
那人被砸了一個紅鼻頭,但是手腳非常利索,在包子落地之前,猛地一抓,立刻將包子抓在了手裡,美滋滋的抱着包子走了。
溫白羽他們又在匡家逗留了一天,因爲想要試探一下那個鏡像人,但是最後還是沒有結果。
他們看過了匡佑啓爺爺的遺物,並沒有得到什麼啓發,但是收貨是他們得到了一個新月玉盤,準備拿回北/京去,讓魏囚水看看這個到底是不是“正品”。
大家都準備回北/京去了,那麼問題就來了,這個鏡像人怎麼辦,而且總不能放在匡家,也不能隨便丟到外邊去吧?
溫白羽他們準備給這個人取個名字,不然稱呼起來不方便,不能總是“喂”,或者“鏡像人”這麼稱呼。
溫白羽的提議是叫小鏡。
結果被全票否決了。
匡少義說:“冰鑑不是月亮的意思嗎,就叫冰鑑把,還挺文縐縐的。”
溫白羽立刻反/對,說:“你們難道忘了那些冰鑑裡裝的什麼口味的脆脆冰嗎?”
匡少義:“……”
章巷之一回憶,尤其他門還在飯桌上,頓時站起來跑出去,蹲在門檻上乾嘔起來。
溫白羽笑眯眯的看着章巷之的脖子,上面有兩個吻痕,看起來還挺激烈的。
溫白羽笑着說:“咦?章巷之這麼快就有了?”
章巷之知道自己被調侃了,立刻捂住脖子,把領子往上拽了拽。
溫白羽衝匡少義說:“你動作還挺快?難道三壘了?這也太快了,禽/獸!”
一貫大/爺的匡少義難得有些不好意思,說:“別瞎說。”
溫白羽摸/着下巴說:“哦,原來還沒三壘啊。”
他說着對章巷之說:“要做好措施啊,別以爲男人就不會懷/孕。”
章巷之:“……”
最後大家還是通/過了“冰鑑”這個稱呼,因爲總比小鏡好,一說起小鏡,就只能想到“我想靜靜”……
冰鑑自己完全不知道這個稱呼是叫自己,把桌上所有的東西都吃了,還可憐巴巴的說:“好餓啊。”
冰鑑長得實在太漂亮了,帶着一股陰柔的美/感,如果你不告訴別人他是男的,別人據對會以爲他是個美/女,總是一副慵懶的模樣,擡眼的動作卻特別撩人。
溫白羽無奈的看着冰鑑席捲了一桌子的吃的,說:“我覺得咱們應該管他叫‘好餓’纔對。”
溫白羽剛說完,冰鑑立刻點頭附和,說:“好餓。”
溫白羽:“……”
冰鑑特別的粘溫白羽,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缺少陽氣的緣故,溫白羽是鳳凰,陽氣很足,冰鑑喜歡纏着他,像擰麻花一樣抱着他。
當然這是万俟景侯不允許的。
其實冰鑑更喜歡粘着万俟景侯,畢竟他是燭龍,陽氣更足,但是冰鑑不太敢,万俟景侯冷着臉,沒有溫白羽有親和力。
衆人回了北/京,又帶回來一個來路不明,身份不明,沒有戶口,沒有身/份/證的人……
而且說好了是匡佑啓帶走,但是冰鑑粘着溫白羽,就是不跟匡佑啓走,最後實在沒辦法,只好讓溫白羽帶走了。
溫白羽對万俟景侯說:“幸虧咱們已經換了大房子了,不然根本住不下這麼多神奇的生物。”
万俟景侯則非常不爽,他還以爲回家之後,冰鑑就能走了,畢竟這些天冰鑑一直粘着溫白羽,讓万俟景侯臉黑的跟鍋底一樣,醋瓶子倒了一個又一個。
溫白羽說:“其實你有沒有覺得,冰鑑這個屬性跟七篤差不多啊,都很粘人。”
七篤再見到黑羽毛之前,也粘着溫白羽,但是跟冰鑑粘着溫白羽的原因不同,七篤是喜歡長頭髮,冰鑑是喜歡陽氣。
回家的時候正好是週六,小傢伙們都沒有去幼兒園,溫白羽一進門,就看到小傢伙們歡呼着從樓梯扶手上滑/下來,然後“咚咚!”兩聲,衝進了溫白羽的懷裡。
溫白羽被小羽毛和蛋/蛋撞得差點翻在地上,心驚肉跳的接穩了小傢伙們,說:“不許從扶手滑/下來,知道嗎,再滑/下來打屁/股!”
兩個小傢伙根本沒聽到溫白羽的話,立刻眼睛一亮,看向後面的冰鑑,蛋/蛋笑着說:“咦,那裡有個漂亮的大姐姐!”
小羽毛和蛋/蛋一點兒也不怕生,就去琢磨冰鑑去了,這邊戳一戳,那邊杵一杵。
匡家的祖墳最後還是搬了,二伯爲了讓大家不把自己挖祖墳的事情說出去,所以按照原訂付給了章巷之十萬。
章巷之把五萬塊錢換給了万俟景侯,另外五萬塊錢準備給弟/弟治病用。
章巷之的弟/弟一直在住院,身/體非常不好,天生沒有什麼免疫力,這種體質也沒有什麼人跟他玩,章巷之爲了賺/錢每天都早出晚歸,不能陪着弟/弟。
溫白羽家裡正好有一堆的活寶,就打算趁着週六日,小家戶門不上幼兒園,去看看章巷之的寶貝弟/弟。
因爲章巷之的弟/弟免疫力非常差,所以住的是單獨的病房,病房很小,掛着窗簾,看起來很嚴密,再加上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有點壓抑的感覺。
溫白羽他們到了病房外,從玻璃就能看到裡面,一個小孩躺在牀/上,章巷之的弟/弟才五歲,不過因爲免疫力很差,所以個頭很小,看起來非常可愛。
一天探病的時候沒多少,畢竟章巷之的弟/弟不能太接/觸別人,以免感染了什麼病。
普通人得了感冒,也就咳嗽兩天,或者嗓子疼,再不濟就是發燒,而章巷之的弟/弟不同,小小的感冒或許就能要了他的命。
章巷之帶他們進去,門一推開,躺在牀/上的小張九就醒了,立刻張/開了大眼睛。
張九看起來很可愛,頭髮軟/軟的,因爲不怎麼接/觸陽光,頭髮有些發黃,長長的睫毛特別捲起,不過也有些發黃,比一般五歲的孩子顯小,雖然有點憔悴,但是腮幫子還是有點嬰兒肥,看起來實在太可愛了。
“哥/哥……”
張九第一眼看到的是章巷之,然後就看到了後面跟着的其他人,立刻怯怯的叫了一聲,聲音太軟嫩了,萌的溫白羽有點受不了。
章巷之和張九隻同母異父,不知道是不是遺傳母親多一點兒,總之兩個人竟然還有一點像,都長得很漂亮,張九則更可愛,尤其是病弱的樣子,表情也怯生生的。
溫白羽已經剋制了好久,很想上去掐掐張九的小/臉蛋。
万俟景侯拉着溫白羽坐在旁邊,說:“不要一臉咬牙切齒的表情,小心嚇到孩子。”
溫白羽:“……”自己是忍耐的太難受了,好想掐一掐可愛的小/臉蛋。
張九剛開始有點怯生生的,他一年都見不到生人,能看到的人就是醫生和護/士,護/士進來就是要扎針,張九其實對見外人很牴觸,因爲都不開心。
小羽毛和蛋/蛋把自己的玩具帶來了,三個小傢伙坐在牀/上玩的不亦樂乎,張九很快就笑了起來,小血髓花則是在旁邊“端茶倒水”,忙的不行。
溫白羽見他們玩的挺好,笑着說:“以後可以讓小傢伙們經常過來,免得張九太無聊了。”
章巷之笑着說:“謝謝。”
探視還有半個小時就結束了,張九玩着遊戲,有些心不在焉,大眼睛頻頻往病房外面看去,好像在等什麼人。
結果這個時候就聽到腳步聲從樓道傳來,緊跟着病房的門被推開了,來人竟然是匡少義!
匡少義笑眯眯的走進來,提了一個紙袋,剛一走進來,章巷之就發現,他家弟/弟特別高興的跳起來,說:“大哥/哥來了!”
章巷之:“……”
匡少義走進來,掐了掐張九的小/臉蛋,笑着說:“九九今天有乖乖的吃飯嗎?”
張九立刻點頭,說:“吃了好多。”
匡少義把紙袋遞給他,說:“真乖。”
張九把紙袋倒過來,裡面頓時掉出來好多玩具,眼睛立刻就亮了,拿着玩具去和小羽毛蛋/蛋玩去了。
章巷之:“……”
章巷之咬牙切齒的看向匡少義,說:“你什麼時候把我弟/弟收/買了?”
匡少義笑着說:“討好小舅子,當然要慢慢滲透。”
章巷之臉上頓時一紅,默默的瞪了他一眼。
小傢伙們玩的非常開心,因爲房間太小了,而且匡少義來了,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就打算先出去轉轉,等一會兒再來接小傢伙們走。
不過他們也沒地方去轉,在樓道里等着,剛一出來,就看到一個人從遠處走過去,溫白羽一看,竟然是秦老闆!
溫白羽把秦老闆叫住,秦老闆看到溫白羽有些驚訝,畢竟這裡是婦幼病房。
其實溫白羽看見秦老闆在這裡才驚訝。
秦老闆還是女裝打板,穿着一身有點顯寬鬆的大衣。
溫白羽說:“你……”
秦老闆笑眯眯的說:“哦對了,我還想找機會和你們說一聲呢,最近我要回老家住一段時間去了,你們要是有事,可以可以發信息,不過我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會在北/京。”
溫白羽詫異的說:“啊?爲什麼突然回老家了?”
秦老闆笑了一聲,說:“你看我這個樣子,如果再在北/京住下去,肯定要被人發現的。”
秦老闆穿的很寬鬆,不過仔細一看就能看出變化,他的身形好像有點顯了,這樣讓溫白羽更吃驚了,因爲還不到三個月,他們走了沒幾天就回來了。
溫白羽有些擔心,不過看秦老闆這個樣子,特別要強,溫白羽也不敢說什麼,不知道那天自己對羅開說過之後,羅開/會不會回來看看秦老闆。
秦老闆兩天之後就走了,溫白羽始終不太放心,把他送上了飛機,這幾天羅開照樣沒有出現。
溫白羽白天去小飯館,冰鑑就黏在他後面,幾乎除了上廁所,全程跟着溫白羽,只有在万俟景侯出現的時候,冰鑑纔會灰溜溜的逃走。
最近小飯館生意還挺紅火的,之前是女顧客比較多,因爲飯館裡有不少帥哥,晚上是糉子比較多,因爲飯館裡有個散發着美味氣息的老闆小哥。
現在飯館來的男顧客也很多,原因無他,是來看美/女的。
雖然冰鑑穿着男裝,但是在那些來看美/女的人眼睛裡,其實是中性打扮,而且冰鑑是長頭髮,又從來不梳起來,喜歡笑,感覺很慵懶,眼神非常撩人。
沒幾天冰鑑的追求者就能排隊繞飯館三圈了……
溫白羽看了看這幾天的收成,感覺沒有白/帶冰鑑回來。
魏囚水看了他們帶回來的玉盤,已經確定和西王母墓葬裡的玉盤是一種材質了,一共十二個,他們現在手裡已經有了兩個。
溫白羽奇怪的說:“這些玉盤還沒有集齊,爲什麼就可以複製鏡像人了?”
魏囚水說:“玉盤就像是鏡子,如果鏡子打碎了,照樣也可以照出人來,但是複製出來的東西都不完整,有一定的缺陷。”
溫白羽忽然就想起了冰鑑,冰鑑神/智跟小孩子似的,估計就是因爲複製的並不完整。
一提起冰鑑,溫白羽就頭疼的要死,雖然這幾天小飯館生意挺紅火,但是冰鑑那種神/智,實在讓人堪憂,別人用一塊糖都能把他給騙走。
要不是溫白羽發現得早,估計冰鑑就被人給拐走賣了。
魏囚水說:“說實在的,我也沒有見過玉盤複製出來的鏡像人。”
溫白羽說:“那你爲什麼要找這些玉盤?”
魏囚水說:“理由很簡單,因爲這是我門部族的聖物,而且這種東西很可怕不是嗎,你可以想一想,隨便哪一塊玉盤,就可以複製任何人,玉盤的創造力很強,但是也同樣扭曲,在你複製鏡像的同時,鏡像會因爲鏡子的缺陷,在潛移默化之中改變,你發現的時候已經不可收拾了。”
溫白羽揉了揉太陽穴,說:“感覺像個末/世大片。”
魏囚水說:“或許是吧。而起我最近打聽到,有人在尋找這些玉盤。”
溫白羽嚇了一跳,說:“是誰?”
這個時候大門被推開了,万俟景侯快步從外面走進來,說:“是於玥。”
溫白羽詫異的說:“那個於先生?就是於舒的乾爹?!”
跟着万俟景侯走進來的還有冰鑑,確切的說不是跟着,而是被万俟景侯拽進來的。
剛纔小傢伙們要去小區的花園裡玩,冰鑑也跟着一起去,結果一轉眼,冰鑑就不見了,正好万俟景侯從外面回來,就看到一個很猥瑣的男人拖拽着冰鑑,要把他騙走,而冰鑑一臉傻乎乎的樣子,手裡還攥着一包巧克力豆……
万俟景侯頭疼的要死,明明墓葬裡的那個糉子那麼厲害,而這個鏡像人,果然是因爲玉盤並不完整,所以才變得這麼……
万俟景侯已經找不到形容詞了。
冰鑑跑進來,把自己的巧克力豆還分給了溫白羽兩個,溫白羽拿着巧克力豆,覺得自己好像多養了一個兒子……
魏囚水看着冰鑑坐在椅子上,晃着腿,眼睛金光閃閃的吃着巧克力豆,吃一顆,眼睛就亮一點,然後喃喃的說:“啊……好餓……”
魏囚水忍不住拍了拍万俟景侯的肩膀,說:“辛苦你們了。”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說:“剛纔突然提起於玥,是怎麼回事?”
魏囚水說:“我最近聽道上的朋友說,有人在找月亮,我就託人打聽了一下,很巧合的是,正在找玉盤的這個人,就是知道苗墓機/關的那個於先生。但是很奇怪的是,我只打聽到那個人叫於玥,而且是個礦業公/司的老闆,其他什麼也打聽不到,最重要的是,他的證/件照都是假的。”
溫白羽點頭說:“我們之前也打聽了,匡佑啓讓人去查的,也只查到了這個地步。”
万俟景侯扔了一沓子紙在桌上,說:“我剛纔找到的消息,於玥有動向了,不過並不是於玥本人的動向,而是他的公/司的動向。他名下的這個公/司,突然花大價錢買下了一塊地,而且很偏僻,準備開採礦業。”
溫白羽狐疑的拿起那沓子紙,打開一看,裡面確實是那個礦業公/司的動向,有一個公/司的圖標logo,還有開採的地址,非常偏僻,而且有些眼熟。
溫白羽猛地睜大眼睛,說:“誒?這不是秦老闆的老家嗎?我記得秦老闆說過這個地方,他老家特別偏僻,下了飛機,還要坐一天的車才能到。”
万俟景侯點點頭,說:“你可以看他們買下來的範圍,秦家在當地是大家,並沒有把地賣出去,但是旁邊的地基本全都賣出去了。”
溫白羽心裡騰騰跳了兩下,不知道爲什麼,總覺的有股不好的預感,忍不住擔心秦老闆。
溫白羽說:“咱們還是去一趟吧。”
万俟景侯點點頭,說:“可以,走之前給秦老闆也打個電/話,先讓他知道一下。”
溫白羽“嗯”了一聲。
一邊吃巧克力豆的冰鑑這個時候站了起來,他跑過來,手上捏的都是巧克力,化的到處都是,衣服上也弄髒了,最邊上全是巧克力蹭的黑鬍子,跟花貓一樣。
冰鑑跑過來,突然伸手按住溫白羽手裡的資料,資料吧嗒一聲就掉在了桌子上。
冰鑑按着那個資料,手上的巧克力立刻就印了上去,正好印在資料的logo圖案上,印了一個大手印。
溫白羽頭疼的說:“冰鑑,那個不能吃,一會兒就吃飯了,先去洗手。”
冰鑑立刻搖頭,然後認真的看着那個log圖案,眼神很專注。
溫白羽心頭一跳,好像有所發現,立刻說:“冰鑑,你認識這個?”
冰鑑還是認真的看着那個logo圖案,那個logo其實非常簡單,是一個黑白的圓形,裡面有點條紋。
冰鑑這麼仔細的看,溫白羽也忍不住盯着那個logo看,突然發現其實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圓形,而是兩個新月,兩個月牙尖對尖的拼在了一起,組成了一個圓形。
溫白羽詫異的說:“月亮?”
冰鑑的目光還是很專注,漂亮的眼睛注視着那個logo圖案,好像在思考什麼,喃喃的說:“好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