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快速的往前衝,地板在不斷的上升,雖然看起來速度其實並太快,但是墓道本身就那麼高,他們只跑了幾步,墓道已經變得非常低矮,壓/迫着每一個人。
万俟景侯儘量彎着腰,伸手蓋在溫白羽的頭頂上,防止火焰和倒刺掉下來。
衆人飛快的往前衝,墓道的機/關始終發出“喀啦啦”的聲音,墓道瞬間升起了很高,溫白羽都覺得彎腰往前走很困難,頭頂上的倒刺還沒有紮下來,但是火焰已經烤的他們渾身發/熱,耳邊是“呼呼——”的火焰燃/燒的聲音,巨大的火焰席捲着整個墓道。
慕秋大喊着:“快快!快跑啊!”
四周被一片火海包圍,身後的墓道盡頭是個千斤閘,他們唯一的目標就是往前跑,然而跑到最前面的時候,衆人赫然發現,前面竟然是個死路口!
一座巨大的石牆擋住了去路,衆人跑過去的時候,頓時一陣深深的失望,墓道的地板還在上升,上升的越來越快,巨大的墓道很快就要被夾起來了,頭頂上的倒刺好像是一個個吐着火焰的獠牙,正等待着獵物進嘴。
万俟景侯衝過去,伸手摸了摸石牆,突然單膝跪在地上,在石牆上快速的摸索,突然說:“這裡有機/關。”
慕秋立刻睜大眼睛,興/奮的說:“機/關好啊,我師父肯定會!”
唐無庸把慕秋撥/開,壓低他的頭,快速的去摸石牆,他的鐵爪子在石牆上不斷的摸索着,很快就找到了万俟景侯說的機/關。
機/關板設計的非常貼合,只有略微的小細縫,竟然這樣就被万俟景侯發現了。
唐無庸猛地一攥鐵爪子,鐵爪子突然發出“嗖——”的一聲,從手背上的關節上,冒出了幾個銀針。
唐無庸快速的將銀針插/進機/關裡,慕秋貓着腰,大喊着:“師父!師父快點,快點!”
地板在上升,機/關板的位置很快要被地板給掩埋掉,眼看着就要失去了唯一打開石牆的機會,突聽“咔嚓!”一聲。
唐無庸立刻說:“來搭把手。”
“哦哦!”
慕秋趕緊要貓腰過去幫忙,結果剛過去就被唐無庸給撥/開了,說:“不是你。”
慕秋:“……”
万俟景侯一步跨過去,他和唐無庸兩個人一人一邊,將手插/進石牆的縫隙裡面,猛地一拉,就聽“咔嚓——”一陣巨響,石牆竟然被打開了,出現了一個方形的洞/口。
洞/口也在被吞沒,洞/口打開的一瞬間,唐無庸一把將慕秋推了進去,隨即自己也跳了進去,其他人趕緊跟着跳進去。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是最後跳進洞/口的,溫白羽感覺渾身都被火焰包圍了,洞/口也越來越窄,簡直九死一生。
万俟景侯一縮肩膀,儘量將寬肩縮窄,身/體拉長,猛地鑽進了洞/口裡,與此同時,“嘭!!!!”的一聲巨響,地板終於被外圍的空氣推了上去,和巨大的倒刺合在了一起,洞/口也被全部封死了。
衆人跳進洞/口裡,回頭看了看,好像一個人也沒有少,都鬆了一口氣,全都癱倒在地上,感覺剛纔真是刺/激到頭了,現在心臟還在不斷的梆梆跳,就跟敲梆子一樣。
溫白羽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也不知道是熱汗還是冷汗,總是心跳的很快,耳朵裡都是“嗡嗡”的嗡鳴聲,不知道是不是剛纔太過緊張了,總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不是有些,是非常的不舒服……
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不斷的蔓延着,讓他手腳發涼,腹部一陣揪着的疼痛,疼的溫白羽站不起身來。
“白羽?”
万俟景侯見溫白羽打哆嗦,立刻警覺起來,伸手拉過溫白羽,說:“你怎麼了?”
溫白羽說不話來,伸手按在自己腹部,疼的滿臉都是汗。
訛獸兩隻耳朵抖來抖去的,說:“啊呀哎呀,不是要生了吧,我之前說他懷/孕了你們都不信啊!他現在靈力波動的很快呀!”
黑羽毛也嚇了一跳,按理來說溫白羽懷小五的時間比之前都長了太多了,現在生出來的話,也不會讓人驚訝,但是這種地方什麼都沒有,而且黑燈瞎火的,也沒有個準備。
万俟景侯有些手足無措,伸手摟着溫白羽,擦了擦他頭上滾下來的汗,溫白羽的頭髮全都汗溼/了,一摸衣服竟然也溼/透了,呼吸有些紊亂,伸手抓着万俟景侯的衣服,似乎疼得厲害,指節都泛白了。
慕秋驚訝的說:“啊?原來溫兄弟是個女人嗎?”
唐無庸:“……”
慕秋說:“我們這裡也沒有人懂醫術啊,這可怎麼辦?而且咱們都沒有退路了,一時半會兒也出不去。”
慕秋說的都是大實話,相當的大實話。
溫白羽忍了一會兒,他總有這種感覺,似乎只要忍一會兒,就能過去,應該不會疼的太厲害,但是事實是他想錯了,溫白羽忍了半天,竟然還是那麼疼,而且越來越疼。
就像訛獸說的,他也感覺到了自己的靈力在波動,而且非常兇猛,不斷的波動着,弄的溫白羽氣息非常不穩定。
溫白羽有些受不了,万俟景侯見他那麼難受,但是又幫不上忙,根本不知道如何纔好。
慕秋在竹簍子裡找了半天的藥,發現並沒有什麼安胎的藥,他拿了一個小瓶子,說:“呃……這個鎮痛的有用嗎?”
唐無庸把他手裡的瓶子拿下來,扔回竹簍裡,說:“不能給他瞎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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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秋摸/着下巴,說:“原來溫兄弟竟然是女子,哎呀怪不得長得這麼溫柔呢,可是也不像啊,咦,溫兄弟有喉結啊?”
唐無庸:“……”
唐無庸徹底無奈了,冷着臉捂着他的嘴巴,把慕秋拖到一邊去了。
慕秋現在渾身都疼,畢竟他們才做過,而且還是在墓葬裡做過,慕秋還是第一次,唐無庸的動作雖然不算粗/暴,但是也相當急躁。
慕秋疼的呲牙咧嘴的,唐無庸無奈的說:“溫白羽是男的,你別在那邊添亂/了。”
慕秋驚訝的說:“男的也能生啊?!”
他這一聲喊得非常大,所有的人都側頭看過來,慕秋睜大了眼睛,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隨即眼睛轉了幾圈,換上了一種驚慌,嘴脣顫/抖了兩下,說:“那……那我呢,師父你把那個留在我身/體裡了,我會不會也……唔唔,師父你捂我嘴巴幹什麼!”
慕秋一說完,訛獸用一臉笑眯眯原來如此的表情看着慕秋和唐無庸,唐無庸覺得太陽穴在猛烈的跳動,然而不得不說的,慕秋的話讓他突然想起了剛纔的情景,平時裡咋咋呼呼的慕秋一副乖順的樣子坐在他懷裡,任由他索取,那樣子讓唐無庸興/奮極了。
唐無庸一想到這裡,輕微咳嗽了一聲,說:“放心吧,你不會。”
慕秋“啊?”了一聲,然後說:“哦……這樣啊。”
慕秋的臉部表情非常精彩,這讓唐無庸忍不住說了一句:“怎麼?很失望?”
慕秋的臉色“嘭”的就紅了,就跟被炸了一樣,瞪着眼睛說:“當……當然沒有!”
他們說着話,趴在黑羽毛懷裡的小七篤突然動了一下,兩隻尖尖的狼耳朵抖了一下,裡面的小絨毛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黑羽毛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小七篤,小七篤突然從他懷裡站了起來,甩着短短的尾巴,警戒的看向前面。
與此同時万俟景侯也聽到了聲音,扶着溫白羽,說:“前面有聲音。”
其他幾個人也警戒起來,溫白羽根本聽不到什麼聲音,他滿腦子裡都是“嗡嗡”的聲音,吵得他根本沒辦法聽清楚其他的聲音,身/體也發軟,一身一身的汗出來,又感覺太冷了。
万俟景侯將他扶起來,溫白羽根本沒有什麼意識,就跟着站起來,站起來之後又差點跌倒。
万俟景侯摟住他的腰,突然眯了一下眼睛,衆人也聽到了那種聲音……
“轟隆——轟隆隆——”
“轟——”
“轟隆——”
有什麼東西好像從墓道里正滾出來……
衆人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他們從洞/口衝進來之後,這裡面也是條漆黑的墓道,身後的洞/口已經被/封死了,只能往前走,前方毫無盡頭,但是墓道有一種很微妙的傾斜角度,傾斜的角度雖然不大,甚至算不上坡度,但是如果有東西從上面滾下來,他們很可能被碾成肉泥。
“轟隆——轟隆——轟——”
聲音很嘈雜,很多的聲音夾雜在一起,不斷的涌過來,溫白羽耳朵裡就算再轟鳴,也能聽到這種動靜了,墓道有種地動山搖的感覺。
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前面的墓道突然擠出來,猛地向他們碾過來!
又是機/關!
這墓葬裡處處都充滿了機/關!
巨大的滾石,而且帶着尖刺,像一個巨大的刺蝟一樣,從遠處滾過來,不知道滾石滾了多久,蓄力已經非常大了,即使墓道的坡度很緩很緩,滾到他們面前也非常快了。
“轟——!!!”
一聲巨響,滾石衝着他們衝了過來,唐無庸立刻衝上去,鐵爪子一把抓/住滾石的尖刺,“嘭!!!”的一聲巨響,滾石太沉重了,好像是一個千斤閘一樣,推着唐無庸不斷的往後,往後。
唐無庸“嘭!”的一聲,後背撞在了身後的牆壁上,衆人全都貼着牆壁,感覺尖刺幾乎扎到了他們的鼻子。
万俟景侯摟着幾乎疼的不省人事的溫白羽,側頭往前看了一眼,“轟隆轟隆——”的聲音就沒斷過,說:“前面還有滾石,不能硬抗。”
他說着,也撐住滾石,說:“從縫隙走!”
他說着轉頭看向化蛇,說:“你帶着白羽。”
滾石設計的幾乎是嚴絲合縫的,想要從旁邊擠過去真的很困難,万俟景侯和唐無庸撐着滾石,衆人從兩邊往外擠。
訛獸突然大喊了一聲,就看到有一個巨大的滾石從墓道深出滾了出來,“嘭!!!”的一聲巨響,砸在了剛纔的滾石上。
化蛇揹着訛獸,扶着溫白羽快速的往前走,溫白羽疼的滿臉都是汗,他覺得自己腦子裡都不清/醒了,如果不是化蛇架着他,根本走不動路。
“嘭!!!”的一聲巨響,滾石激起了一片塵土,衆人震/驚的看着身後,溫白羽幾乎被砸醒了,那片塵土背後,万俟景侯和唐無庸還在後面。
衆人震/驚的盯着身後的塵土,化蛇這個時候喊着:“快走靠邊!又來了!”
巨大的滾石猛地又滾下來一個,幾乎刷着衆人的鼻尖,猛地從黑/暗的墓道里滾出來,“嘭!!!”的一聲,又是巨響的聲音,剛纔的塵土還沒有落下去,又激起了一片塵土。
溫白羽腦子裡發懵,耳朵裡“嗡嗡”的響,眼看着那片塵土,眼前的景物都在旋轉,不停的旋轉,耳邊都是慕秋的大喊聲。
還有人喊他的聲音,溫白羽猛地一頭栽在地上,一下失去了意識。
溫白羽倒在地上,感覺有人拽着自己的領子,一點一點的往前拽,拽着他領子的力氣似乎也不太大,他們的移動速度很低,一點點的蹭着地往前。
溫白羽覺得渾身都難受,眼前總是迴盪着剛纔的巨響和震動,總是能看到一個滾石接着一個滾石的砸下來。
緊跟着溫白羽想起了很多事情,眼前畫面不斷的穿梭着,青銅閃着金光的機/關匣子,十二個月亮,神秘的聖池,還有他和万俟景侯的點點滴滴……
溫白羽聽到黑羽毛和他複述是一回事,只能感覺到熟悉,但是自己想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出了很多汗,已經嚴重脫水了,嘴脣乾裂着,皺着眉,呼吸有些急促。
他感覺拖拽着自己的力氣消失了,然後臉上有些星星點點的水滴,冰涼的水滴讓溫白羽一下就醒了過來,發出“嗬——”的一聲,猛地坐了起來。
溫白羽一醒來,就感覺到腹部還是疼,疼得不行,眼前黑/洞/洞的,適應了一會兒纔看清楚,他似乎在一個墓室裡,沒有黑/暗的墓道,沒有帶刺的滾石,也沒有撞擊的塵土,但是四周非常陌生,同樣漆黑一片。
眼前是個白絨絨的東西,頭略微有些大,全身都是白色的,毛皮很光亮,閃爍着一雙藍色的大眼睛,圓溜溜的盯着溫白羽。
溫白羽盯着眼前這個白絨絨的小狼崽子,頓時有些接受無力,他剛剛纔都想起來,在他的印象裡,七篤應該是一個長相很硬朗,帥氣英俊,面對衆人的時候會露/出憨厚的笑容,遇到危險的時候又會露/出狼神的野性,藏着很多過往的那個人。
而眼前的小七篤一副萌萌小小的樣子,硬朗的外表還沒有長開,小奶狗的造型簡直萌死人,那雙藍幽幽的眼睛卻沒有變,裡面也隱藏着許多滄桑。
小七篤用爪子撥着水,往溫白羽的臉上灑,等溫白羽醒了,就定定的看着他,然後低低的叫喚了兩聲。
溫白羽捂着腹部,慢慢的坐起身來,發現自己身上有很多傷口,應該是劃破的,還有許多扎孔的痕跡,估計是那些滾石的尖刺弄的,而小七篤身上也是斑斑駁駁的血跡,白色的皮毛染得有些發紅,看起來分外可憐。
除此之外,竟然沒有其他人了。
溫白羽立刻從地上爬起來,這個簡單的動作竟然疼得他一身都是汗,踉蹌了兩步,轉身看了看四周。
一個漆黑的墓室,墓室裡仍然非常空曠,但是或許這是一個最不空曠的墓室裡,因爲墓室的三面擺着兵器架,上面都是形形色/色的兵器,墓室的中間有個水池,不過是個普通的水池,也沒有十二個月亮,這應該是個武/器庫。
很多溫白羽沒有見過的兵器,各種機/關,各種刀槍劍戟,做工都非常精緻。
可是溫白羽沒時間看這些,他不認識這裡,唯一能知道的是,他們還在墓葬裡。
溫白羽看向小七篤,說:“其他人呢?”
小七篤的眼睛也全都是焦急,藍色的眼睛非常明亮,卻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其他人在哪裡。
溫白羽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和其他人走散了,因爲什麼不得而知,只是知道現在就剩下自己和小七篤了,而且自己現在腹部疼得厲害,不知道是不是小五要出來了。
溫白羽站了一會兒,體力像被抽乾了一樣,艱難的又坐了下來,小七篤走過來,關心的看着他,用毛/茸/茸的腦袋拱了拱溫白羽。
溫白羽深吸着氣,目光快速的四周掃視着,突然他的目光頓了一下,立刻站了起來,走向左邊的兵器架。
小七篤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是還是跟着他走過去。
溫白羽站在兵器架前面,他似乎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東西,這個兵器他之前見過。
溫白羽盯着兵器架有些出神,在兵器架上,有一把刀,刀尖微微上/翹,刀身有略微的弧度,整體是玄黑色的,刀面纏繞着一條暗紅色的龍,這條龍採用的是陰刻的手法,看起來有些平淡無奇,但是其實是血槽,龍本身沒有顏色,因爲兵器常年飲血,所以刀身上的龍已經變成了暗紅色。
這把刀沒有刀鞘,刀柄是銀白色的,和玄黑色的刀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散發着陣陣寒光。
竟然是吳刀!
溫白羽他們之前在水底的水晶墓裡見過吳刀,當然就躺在棺/材裡,沒想到再次見到吳刀,這把刀竟然藏在這個墓葬裡,而且陳列在衆多兵器之中。
吳刀泛着寒光,看起來非常凶煞。
吳刀本身就是大凶煞器,和万俟景侯有極大的共鳴,這個時候因爲溫白羽的走近,吳刀忽然發出“嗡——嗡——”的金鳴聲。
溫白羽感覺到一股躁動充斥着他的五/髒/六/腑,是一股屬於煞氣的躁動,或許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駕馭吳刀的,溫白羽覺得連自己這種和煞氣都不沾邊的人,見到這把刀,都能被它左右,這確實是一把好刀。
溫白羽身/體本身就不舒服,想要回避這種煞氣,但是他發現這把吳刀似乎有些與衆不同。
溫白羽再往前走了兩步,離近了仔細的看了看,發現吳刀的刀柄上似乎有些裝飾,但是看起來又不像是裝飾,竟然是機/關扣一類的東西。
溫白羽好奇的伸手把吳刀從兵器架上拿了下來,握在手裡掂了掂,吳刀立刻發出一種金鳴聲,震得溫白羽手臂發/麻。
溫白羽的手指放在刀柄的機/關扣上,輕輕一碰,就聽“唰——”的一聲,吳刀的刀刃竟然瞬間伸長了!
不只是溫白羽,小七篤也被嚇了一跳,兩個人都有些震/驚的看着那把吳刀,吳刀的刀刃中間變長了,龍的身/體又多加了一段,原來這把吳刀裡竟然也藏着機/關,刀刃可以伸長。
溫白羽驚訝的看着這把刀,手放在手裡掂了掂,心想着在這個時代万俟景侯似乎還沒有鑄成龍鱗匕/首,上次在水晶墓裡,万俟景耍了一下吳刀,那姿/勢簡直帥的不行,如果能讓万俟景侯拿着把刀用倒是很好。
溫白羽這麼想着,突然就想到了,他們現在走散了,其他人都不知道去向。
溫白羽低下頭來看小七篤,小七篤也正擡着頭看他。
溫白羽拍了拍小七篤的腦袋,說:“走,咱們去找其他人。”
小七篤似乎聽懂了他的話,立刻使勁點了點頭,跟着溫白羽往前跑了好幾步。
就在兩個人要出墓室的時候,突聽……
“白羽。”
溫白羽一陣驚訝,聲音是從墓室外面傳來的,似乎小七篤也聽到了那種聲音,兩個人飛快的跑出墓室。
墓室外面黑/洞/洞的一片,墓道里沒有燈光,一片漆黑,什麼人也沒有,剛纔那一聲“白羽”,似乎是幻覺一樣。
溫白羽左右看了兩眼,感覺不可能是幻覺,畢竟除了自己,小七篤也聽見了那種聲音,那聲音和万俟景侯一模一樣。
“白羽。”
“白羽……”
聲音又傳來了,是從墓道深處傳過來的,聲音很小,似乎還帶着一種奇異的笑聲。
溫白羽看着漆黑的墓道,頓時後背有些發/麻,他還是沒有看到任何人影,但是万俟景侯的聲音就在前方,帶着微妙的笑意,正在呼喚他的名字。
“白羽……”
“白羽……”
“白羽……”
那聲音呼喚的很頻繁,似乎在催促溫白羽,溫白羽看了一眼小七篤,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來,小七篤立刻跟上去,兩個人就走進了墓道,快速的往前走。
“白羽。”
那聲音還在繼續,一聲一聲的叫着,溫白羽頭一次覺得万俟景侯的聲音竟然讓人渾身發冷,忍不住打寒顫。
那聲音似乎在移動,他們往前走,聲音就往前走,始終和他們保持着距離,墓道里的壁畫又都一樣,溫白羽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其實是鬼打牆了。
“白羽!”
那聲音又開始叫了起來,溫白羽猛地停住了腳,看着四周,小七篤也跟着他停了下來,緊緊/貼着他的腿。
溫白羽將他從地上抱起來,小七篤就老老實實的窩在他懷裡。
溫白羽等了一會兒人沒動,那聲音就一直在叫他,似乎催促的很勤,讓他繼續往前走,可是溫白羽偏偏不再往前走,轉身準備往回走。
那聲音似乎着急了,立刻喊着:“白羽……白羽……白羽!”
聲音和万俟景侯非常像,但是語氣一點也不像,溫白羽快速的往後走,就聽到身後發出“嘩啦——”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終於忍耐不住了,從黑/暗中撲了出來。
與此同時溫白羽猛地回身,手指輕釦住吳刀的機/關扣,輕輕一彈,“唰——”一聲,吳刀頓時變長了,那黑影一撲出來,立刻就迎上了溫白羽手中的吳刀,立刻又往後撤退。
小七篤猛地一下從溫白羽的懷裡縱躍出去,別看他的腿短短的,但是速度竟然無比的快,跳起來就跟一隻兇猛的成年狼一樣,快速的躍起,發出一聲不算低沉的低吼聲,一下將那黑影撲倒在地上。
“哎呀……白羽……白羽……白羽……”
那東西撲騰着,被撲倒在地上,小七篤樣子很兇猛,叉着小/腿,亮着尖尖的爪子,按住那撲騰的很歡實的東西。
溫白羽跑過去一看,竟然是一隻鷹!
鷹的個頭並不小,不張/開翅膀都比七篤大得多,但是七篤很兇猛,那隻鷹不斷的撲騰着翅膀,蹬着爪子,但是根本掙扎不開。
溫白羽有些瞠目結舌,這是一隻老鷹,不是一隻鸚鵡,他竟然會學人說話,被七篤按在地上,嘴裡還不斷地喊着:“白羽……白羽……白羽……”
學的特別像,和万俟景侯的聲音簡直一模一樣!
那隻老鷹掙扎着,小七篤似乎被它掙扎的煩了,一張嘴,一口小獠牙亮出來,猛的咬住老鷹的脖子,那動作非常的嫺熟。
溫白羽嚇了一跳,還以爲那隻老鷹要當場斃命,沒想到小七篤咬下去之後,一張可愛的小/臉都扭曲了,然後擡起頭來,衝着地塗了兩下,吐出了一嘴的木頭渣子!
原來這隻老鷹,竟然是木頭做的!
這竟然是一隻木頭的機/關老鷹……
老鷹會說話已經很讓溫白羽震/驚了,而這隻看起來樣子兇猛的鷹,竟然還是木頭做的,說白了是個精巧的機/關。
小七篤張嘴咬那隻鷹,木頭鷹發出“啊呀”的聲音,竟然還會說別的話,就是說得不太流暢,有點鸚鵡學舌的樣子。
木頭鷹艱難的說着:“放……放開,吾乃鷹王……”
溫白羽:“……”
溫白羽走過去,將木頭鷹的翅膀捏住,把他從地上抓起來,就跟抓一隻雞一樣。
木頭鷹蹬着爪子,立刻“哇哇”的大叫,這回又跟一隻烏鴉似的了。
溫白羽心說,鷹王是什麼鬼,你還鷹眼呢……
溫白羽拎着那隻鷹,左右看了看,果然是木頭的,身上的羽毛倒是真的,看起來做工非常的精緻,每個關節都活動自如,比自己變成的娃娃還要精緻,看起來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溫白羽聽他一直叫自己的名字,應該是遇見過万俟景侯,或者這隻鷹一路跟着他們,否則不可能學會叫自己的名字。
溫白羽眯眼看着那隻鷹,說:“你熟悉這個墓葬?”
木頭鷹撲騰着翅膀,但是撲騰不動,用嘴巴要啄溫白羽,但是脖子太粗轉不過來,只能斷斷續續的說着:“放……放吾下來!”
溫白羽說:“你熟悉這個墓葬?見沒見過別人?”
溫白羽的話還沒說完,木頭鷹已經一口說:“沒有!”
溫白羽:“……”
溫白羽一手拎着他,另外一手平攤,就聽“呼——”的一聲,一股火焰從手心裡猛的冒了出來。
溫白羽看着它,笑眯眯的說:“我不喜歡問第二遍,不過看在你做工這麼精緻的份上,那就再問你一遍……”
溫白羽還沒有問,那隻木頭鷹看到了火焰,立刻蹬着腿,一口說:“有!”
小七篤:“……”
溫白羽說:“你指路,帶我們去找那些人。”
說着,還晃了晃自己手裡的火焰。
木頭鷹看着溫白羽手心裡的火焰,感覺真的從一隻鷹變成了鸚鵡,和他彪悍的外表一點也不相似。
木頭鷹很快就帶路了,不過還是被溫白羽捏在手裡,一點作爲鷹的樣子都沒有了。
溫白羽帶着小七篤順着墓道往裡走,前面遇到了一個岔路口,木頭鷹給他們指路,他們順着往前走,一直走了很遠。
溫白羽走了一會兒,剛纔已經退下去的疼痛又開始慢慢席捲回來,一手捏着老鷹,另外一手用吳刀支撐着地面,感覺走起路來分外的累,一身都是冷汗,肚子裡越來越疼,疼的他要支撐不住了。
溫白羽喘着粗氣,小七篤擔心的看着他。
這個時候就聽“咯!!”的一聲大吼,竟然有一個黑影一下從前面撲了過來。
溫白羽立刻反應過來,猛地向後退了兩步,但是有些力不從心,吳刀支撐着地面發出“呲啦——”一聲刺耳的聲音,溫白羽身/體踉蹌。
“咚!!”的一聲巨響,溫白羽被猛地撞倒在地上,感覺腹部是前所未有的疼痛,疼的他整個人都要抽/搐起來,腦子裡“嗡嗡”一片,倒在地上竟然起不來了。
小七篤猛地衝過來,一下將撞倒溫白羽的黑影撲下去,那黑影滿臉都是血,臉部都潰爛了,但是不難看的出來是個女人,看她的衣服,應該是和他們一起進來,是之前跑走的香姐!
香姐似乎已經變成了糉子,她臉上好多血,瘋狂的撲倒溫白羽,然後對着他的脖子猛的咬下去。
溫白羽“嗬——”了一聲,他身上沒有力氣,腹部劇痛無比,身/體一陣陣的抽/搐,呼吸越來越快,七篤猛地將香姐撲走,溫白羽感覺脖子上的肉似乎生生被撕掉了一樣。
他滿臉都是汗,掙扎着睜開眼睛,就看到小七篤正在和香姐纏鬥在一起,小七篤還是那麼彪悍,撲住獵物之後,就開始不斷的撕咬。
溫白羽一倒在地上,那隻木頭鷹立刻就趁機騰空而起,撲扇着自己的翅膀,在衆人頭頂上盤旋了一圈,似乎想要看熱鬧,或許是墓葬實在太無聊了,它並沒有馬上飛走。
溫白羽倒在地上,使勁掙扎着站起來,費了半天力氣,只是感覺身上越來越疼,越來越沒勁,而且很冷,雙/腿不斷的哆嗦着,渾身顫/抖起來,嘴裡發出“嗬——嗬——嗬——”的聲音。
小七篤撕咬着香姐,聽到溫白羽艱難的呼吸聲,回頭了一下,這一瞬間,香姐已經暴起,將小七篤一下撞飛,然後衝着小七篤撲過去。
溫白羽摸索到身邊的吳刀,猛地攥起吳刀,使勁一甩,吳刀不是匕/首,總有一些長度,鋒利的吳刀打着旋轉,在黑/暗的墓道中劃出一條巨大的白光,“嘭!!”的一聲砸進了墓牆裡,一下將撲過去的香姐隔開。
一瞬間小七篤已經靈活的從地上竄了起來,快速的一躍,躍到了溫白羽身邊。
香姐已經是糉子了,毫無意識,滿臉都是潰爛,不知道遇到了什麼機/關,估計是腐蝕性的東西,看起來慘不忍睹,她似乎不敢去碰那個吳刀,繞開兩步,然後衝着溫白羽和小七篤又撲過來。
木頭鷹盤旋在頭頂上,還在看熱鬧,如果它有兩隻手的話,一定會拍手。
就在木頭鷹看熱鬧的時候,突聽“踏踏踏”的聲音從墓道深處傳過來,似乎有人再快速的跑步,正往這邊衝過來。
就在香姐要衝過來的瞬間,一個黑影猛地從墓道里紮了出來,他的動作非常快,瞬間破空而出,絲毫不停頓,一把抽下紮在墓牆裡的吳刀。
玄黑色的吳刀突然發出劇烈的金鳴聲,“嗡嗡——”的聲音震得所有人都覺得頭腦發暈,巨大的金鳴聲過後,“唰——”的一片白光,吳刀猛地一下划過來,在空中劃出一到煞眼的寒光,帶着巨大的戾氣。
香姐發出“咯——”的一聲大吼,幾乎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身/體一晃,斑斑駁駁的腦袋就從脖子上一下飛了下去,“咚!”的一聲撞在了墓牆上,身/體也倒在地上,整個人都伏屍了。
血液濺出來,順着吳刀上龍形的血槽滑落,真的形成了一條鮮紅色的龍,凶煞的龍隨着血液的灌流而舞動起來,就像活了一樣!
万俟景侯手裡握着吳刀,滿臉都是汗水,胸口不斷的劇烈起伏着,猛地甩了一下吳刀,將血槽裡的血跡全都甩掉,然後“噌!”的一聲,將吳刀插在地上,快速的跑過去,扶起地上的溫白羽。
溫白羽意識有些混沌,他似乎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万俟景侯,万俟景侯手握吳刀的姿/勢果然非常帥,然後身邊隱約又有些聲音,墓道深處傳來了更多的聲音,緊接着看到了好幾個人從墓道里快速的跑過來。
黑羽毛唐無庸慕秋還有訛獸和化蛇全都從墓道里跑了出來,他們聽到這邊有動靜,就飛快的追過來,不過万俟景侯的動作非常快,其他人被他落在了後面。
這麼多人衝過來,墓道很快就滿當當的了,那隻木頭鷹盤旋着,立刻忽閃着翅膀,嘴裡說:“啊呀!糟糕!糟糕!好多人!”
它說話的聲音沒有特意模仿的話,就跟鸚鵡學舌似的,非常突兀,慕秋一眼就看到了它。
慕秋常年跟着唐無庸學機/關,雖然沒學會多少,但是就喜歡小玩意,看到那隻鷹,一下就知道是木頭做的,頓時驚豔的睜大眼睛,指着那隻鷹,說:“師父你看!”
木頭鷹想要逃跑,唐無庸已經眼睛一眯,甩了一下鐵爪子,手背上猛地捐出一股銀線,一下將那木頭鷹給兜頭捲住了,“噌——”的拽了回來。
木頭鷹發出“哎呀”一聲大叫,聲音還和鸚鵡一樣,說:“糟糕!糟糕!被抓/住了!”
溫白羽意識有些遊離,躺在地上起不來,身/體不斷的顫/抖着,呼吸非常快,滿臉全是汗珠。
万俟景侯伸手摟住他,說:“白羽,能走嗎?”
溫白羽有些聽不清楚,胡亂的點了點頭,他艱難的抓/住万俟景侯的手,被万俟景侯架着,從地上站起來,剛站起來一點,突然一個踉蹌,又跪在了地上。
同時就聽到“嘎啦——”一聲,然後是“咕嚕嚕”的聲音……
衆人就看到一顆火紅色的,圓/滾滾的,散發着寶石光芒的東西撞在地上,順着有點緩坡的墓道滾了起來,最後撞在了慕秋的腳邊。
慕秋驚訝的說:“誒?哪來的雞蛋?”
溫白羽根本沒什麼意識,他只是覺得渾身的疼痛突然就消失了,身/體猛然釋然了,但是大量的疲倦涌上來,讓他呼吸都覺得太累,已經處於半昏睡的狀態。
万俟景侯一看見那隻火紅色的蛋,腦子裡“嗡——”的一聲,很多畫面都涌了他的腦袋裡,之前雖然聽黑羽毛說過,而且很多細節都和他的夢境相同,但是還是覺得很匪夷所思。
但是就在剛纔,那一瞬間,万俟景侯似乎全都想起來了,他的記憶全都回籠了。
慕秋還想要去撿地上的“雞蛋”,結果万俟景侯一把就將火紅色的蛋寶寶一下撿了起來。
黑羽毛自然知道,那是他的弟/弟小五。
小七篤窩在黑羽毛懷裡,探着腦袋,好奇的看着万俟景侯手中的蛋寶寶。
蛋寶寶火紅火紅的,好像一塊巨大的紅寶石,散發着難以想象的火焰光芒,看起來就像是一塊美麗的寶石,就算不靠近,也能感受得到,蛋寶寶渾身上下散發着溫暖的氣息。
小七篤眨着大眼睛,使勁探着頭,還伸手想要去摸一摸蛋寶寶,黑羽毛則是把小七篤重新抱回來,沒讓他摸蛋寶寶。
小七篤嘟着嘴巴,似乎非常想摸/摸蛋寶寶,但是還是老老實實的窩在黑羽毛的懷裡。
万俟景侯手裡握着蛋寶寶,蛋寶寶非常可愛,一隻手掌就能握過來,看起來有點小小的,除了溫熱,還沒什麼動靜,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破殼。
万俟景侯興/奮的不行,伸手摟住昏睡的溫白羽,使勁親了親他的額頭。
溫白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只是覺得身上突然就舒服了,不再疼了,很快昏睡了起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終於隱隱約約有些意識了。
因爲溫白羽還在昏睡,衆人就停留在原地休息,他們剛纔也全都累慘了,確實需要休息。
慕秋搗鼓了一會兒那個木頭鷹,差一點就把木頭鷹給拆開了,木頭鷹大喊着:“吾乃鷹王!吾乃鷹王!放開吾!”
不過慕秋感覺這個機/關鷹太精秒了,他如果拆開很難裝起來,到時候不知道師父會不會幫忙自己裝起來,所以就沒有拆開,而是將那隻木頭鷹五/花/大/綁,綁成一隻烤乳鴿一樣……
慕秋又開始盯着火紅火紅的蛋寶寶瞧,蛋寶寶在万俟景侯手裡,一刻也不放下,所以慕秋雖然好奇,但是沒機會碰到。
慕秋戳了戳唐無庸的胳膊。
唐無庸說:“怎麼了?”
慕秋小聲的說:“師父師父,我終於知道了,原來女人生孩子就是小娃娃,男人生孩子就是蛋?”
唐無庸:“……”
唐無庸擡起他的鐵爪子,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突然很想坐遠一點,和慕秋保持一定的距離。
不過慕秋沒給他這個機會,慕秋又興/奮的說:“師父,那個蛋好可愛啊,我也想要!”
唐無庸頓時一怔,看向慕秋,眼神有些複雜,他的嗓子抽/動了一下,似乎又想到慕秋坐在自己懷裡,緊緊抱着自己的脖子哀求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心口發/熱,一陣躁動涌上來。
不等唐無庸躁動完,慕秋又說:“師父,你是男人啊,你來生一個吧!”
唐無庸:“……”
唐無庸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肖想這麼多,果然要遭報應了。
溫白羽醒過來的時候,就聽到慕秋嘰嘰喳喳的聲音,不知道在說什麼。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万俟景侯立刻扶着他,不讓他起來,說:“白羽?醒了嗎?”
溫白羽點了點頭,身上還有些虛弱,腹部的劇痛倒是沒有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万俟景侯見他臉上有些慘白,嘴脣都沒什麼血色,扶着他喝了兩口水。
溫白羽正喝着水,突然看到了万俟景侯手心裡的紅色蛋寶寶,頓時驚訝的都嗆了出來,說:“這……這什麼時候……”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你懷了這麼長時間,我還以爲這次會是個小寶寶,沒想到竟然還是個蛋。”
溫白羽也覺得,自己懷了這麼長時間,應該直接生出個小寶寶,結果沒想到還是個蛋寶寶。
溫白羽想着,突然說:“等等……你想起來了?”
万俟景侯點了一下頭,說:“剛剛想起來的。”
他說着,緊緊摟住溫白羽,溫白羽都感覺自己要被憋死了,万俟景侯親了親他的額頭,說:“幸好我這次沒有做糊塗事。”
這次万俟景侯和溫白羽的相遇,並沒有提出要鴻鵠的骨頭,万俟景侯其實挺慶幸的。
溫白羽將蛋寶寶接過來,捧在手心裡,感覺暖烘烘的,特別的溫暖,這讓虛弱的溫白羽有了點精神。
溫白羽笑着戳了戳蛋寶寶,說:“哎,咱們小五真暖和,肯定是個暖男。”
慕秋奇怪的說:“暖男是什麼東西?明明是個暖寶寶。”
暖……寶……寶……
溫白羽覺得慕秋身爲一個古人,肯定不知道暖寶寶是什麼東西,但是已經莫名其妙戳中了溫白羽的笑點……
溫白羽說:“對了,你們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一醒來就剩下我和七篤了?”
万俟景侯說:“這墓道里的機/關非常多,你昏迷之後,又遇到了很多機/關,除了滾石還有其他的東西。”
訛獸立刻點頭說:“這個墓主人簡直就是變/態啊!弄這麼多可怕的機/關來。”
木頭鷹被困成了一個烤乳鴿,立刻抗/議的說:“討厭!討厭!不許說吾主人!”
木頭鷹一說話,衆人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身上,那隻木頭鷹頓時覺得自己好像要被目光烤熟了,後背上都是冷汗。
慕秋說:“咦?原來你的主人是這個墓的主人啊?”
木頭鷹立刻說:“不是!不是!我沒說過!”
慕秋:“……”
溫白羽休息了一會兒,感覺精力回來了,而且他終於把小五生下來了,覺得一身輕/鬆,慢慢就來了精神。
万俟景侯說:“咱們走吧。”
其他人也休息夠了,就站起來,慕秋提着那隻木頭鷹準備往裡走。
木頭鷹似乎是個話嘮,只是長得像鷹,本身好像是個鸚鵡似的,說:“凡人!凡人!吾警告你們,吾可是鷹王!不要再往前走了!”
慕秋說:“爲什麼不能往前走了?前面有機/關?”
木頭鷹的眼睛轉了轉,說:“沒錯!有很厲害的機/關!”
溫白羽頓時揉了揉自己的臉,感覺這隻鷹是來賣萌的,一看就是在說/謊。
訛獸笑嘻嘻的說:“哎呀,你比我還不會說/謊呢。”
木頭鷹:“吾沒說/謊!”
化蛇說:“看起來前面應該是主墓室了。”
木頭鷹立刻炸毛的說:“別走了!別走了!再走吾可就不客氣了!”
慕秋笑眯眯的說:“你想怎麼不客氣?”
木頭鷹瞪着眼睛,喘了半天氣,最後沒說出來……
慕秋還在嘻嘻笑,結果聲音突然就頓住了,驚訝的看着前面。
只見前面的墓道走到了盡頭,一扇巨大的門擋住了他們的視線,這是一扇墓門,後面應該是一個墓室,墓門非常巨大,墓門上雕刻着一隻巨大的燭龍,嘴裡銜着血紅色的寶珠,寶珠正好懸在墓門上方,好像一個長明燈一樣,將昏暗的四周照的光亮起來。
墓門的兩邊還有兩隻狼的雕像,衆人不難看得出來,在這個部族裡,狼的地位其實很低,類似於牲/畜的存在,而且這個部族的人很驍勇,似乎善於馴狼。
七篤把內丹給了黑羽毛,致使被拋回了這個時代之後,因爲身/體裡沒有內丹,發生了很多微妙的變化。
七篤並不存在於那個礦坑裡,而是被人抓到了這座墓葬裡,作爲一種陪/葬牲/畜。
巨大的墓門閉合着,一切都非常安靜。
衆人走上前去,万俟景侯伸手摸了摸墓門,皺眉說:“竟然沒有機/關?”
唐無庸也走過來檢/查了一遍,發現果然沒有機/關,這座墓門就是普通的墓門,而且墓門的底下還有滑索,墓門會沿着軌跡被推開,很容易就能被推開。
溫白羽奇怪的說:“做出這種詭異,是方便開門嗎?這實在沒道理,墓裡全是防止盜墓賊進入的機/關,最後一道墓門卻這麼方便打開?”
万俟景侯突然說:“或許……是方便墓主有一天可以走出去。”
他的說法讓衆人下了一跳,万俟景侯又說:“還記得之前老鬼說的三個人頭嗎?應該是一種祭祀方法,說不定就是想復活墓主。”
溫白羽一陣驚訝,復活墓主,也就是說想要復活那個族長?
万俟景侯猛地一把推開門,說:“咱們進去。”
門“轟隆——”一聲就被推開了,裡面非常昏暗,透露着一股濃濃的腐屍氣味。
溫白羽立刻捂住鼻子,非常驚訝這裡面竟然這麼難聞。
墓室非常巨大,裡面也空空曠曠的,正中間有一口棺/材,石頭的棺/材,棺/材下面一灘黑色的血跡,看起來非常老舊了,這口棺/材就應該是他們在石碑上看到的那種棺/材。
棺/材的蓋子上有釘子,蓋上的時候就會扎透屍體的心臟,讓屍體的血流/出來,從石棺下面的鏤空全都流下來。
可是不同的是,這口棺/材了關着的,本身不是屍體,而是一個大活人……
石門被打開的瞬間,有一股陰風涌了出來,就聽到“吱呀……吱呀——”的聲音,衆人循着聲音往上看,石棺的上面竟然懸掛着兩個人腦袋!
一個是老鬼的,另外一個是刀疤臉的!
兩顆人頭還在淌着血,發出“滴答——滴答——滴——”的聲音,血流在石棺上面,甚至能看到濺起來的血花。
只有兩個人腦袋,祭祀似乎還沒有開始,因爲還差一個。
他們自始至終也沒有看到那個假扮老鬼的人。
唐無庸掃視了一下墓室,看到那口棺/材的時候,腦袋裡又是“嗡——”的一下,身/體晃了一下。
慕秋趕緊托住唐無庸,說:“師父?師父你怎麼了?”
唐無庸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躁動,眯了眯眼睛,盯着那口棺/材,突然說:“棺/材裡的東西……”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突聽“吱呀——嘭!”的一聲,衆人立刻警覺地回頭,就發現墓門竟然合上了,一個人影站在墓門邊,因爲沒有一點光線,所以看不見那人影的臉,只能看到他朦朦朧朧的身影。
那人站在那裡,聲音很愉悅,笑着說:“你們真是命大。”
是那個假扮老鬼的人!
那個人影始終站在門邊上,只是輕微的移動,笑眯眯的說:“這麼一路走過來,你們竟然都沒有死,真是讓人很苦惱,我只想要最後一個人頭。”
他說着,笑着又說:“我要一個陽氣最足的人頭。”
溫白羽雖然看不清楚,但是他能感覺到對方的目光鎖在了自己的身上,万俟景侯似乎也感受到了,手中的吳刀一擺,攔在溫白羽面前,說:“你可以過來試試。”
那個人笑着說:“你身上陰氣太大,而且你這麼厲害,我可不敢過去。”
他說着,突然動了一下,手中竟然亮了起來,將黑/暗的墓室一下點亮了。
衆人只見他手上託這一盞燈,這盞燈的造型和慕秋之前拿出來的那個燈有點像,不過這盞燈是綠色的,幽幽的綠光將墓室打的像陰森的地獄。
衆人這纔看清楚,那人/大約十七八的年紀,身材纖長,削肩細/腰,一張臉長得非常精緻,他的眼睛很亮,但是卻蒙着一層水光,看起來朦朧迷茫,帶着一股蠱惑的美/感,嘴脣有點薄,兩片嘴脣的脣角微微上挑,下脣雖然薄,卻顯得很水嫩,笑的時候能看到尖尖的虎牙。
他的右手手腕上綁着一串金色的小鈴鐺,一共十二顆,看起來小巧可愛,趁着精緻的手腕纖細漂亮。
那人的身材也非常漂亮,一雙筆直的大長/腿,大/腿和小/腿的弧度帶着一股魅惑力,這樣的容貌和身材,竟然是個男人。
最重要但是,這個男人他沒穿衣服,完完全全袒露在衆人面前,而且一絲羞怯都沒有,好像特別坦然。
綠色的燈光將男人的緊緻的臉頰和魅惑的身材照的更加迷人,蒙上了一層光亮,好像只是用眼睛看,就能感覺到那瑩潤的皮膚何等滑膩溫/軟。
慕秋看的臉都紅了,捂着眼睛說:“師……師父……那人不/穿衣服!”
男人笑了一聲,笑聲似乎也十分的具有魅惑性,聽得人面紅耳赤的。
溫白羽眯着眼說:“你是誰?”
男人看着他,歪了歪頭,說:“我不是什麼壞人,只是逼不得已,在此之前,我也沒做過什麼壞事。但是……”
他說着,眯起眼睛,臉色一下就變了,變得沒有了笑容,毫無表情,突然晃了一下手,衆人就聽到“叮鐺……叮鐺……”的聲音。
被五/花/大/綁成烤乳鴿的木頭鷹聽到鈴/聲,忽然動了一下,翅膀猛地一張,眼睛發出綠色的光芒,瞬間就聽到“崩——”的一聲,繩子一下崩裂了,木頭鷹猛地振翅而起,帶起“呼——”的一聲巨響。
巨大的風席捲而來,溫白羽向後退了一步,就見那老鷹像一股旋風一樣,從地上騰空而起,但是並不攻擊他們,而是猛地扇動翅膀,就聽“轟隆!!!”一聲巨響。
石棺蓋子一瞬間被扇了起來,在空中旋轉着,“嘭!”的一聲巨響,砸在了地上,一下就裂開了。
衆人看向石棺,都震/驚的睜大眼睛,發出“嗬——”的一聲抽氣聲。
石棺裡面的東西袒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