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燭龍鱗甲8

那隻斷手赤/裸/着,從手到小臂,切口非常平/滑,應該是用利刃一類的東西直接砍斷的。

已經不流/血了,看起來保存的年代很久,但是手臂的彈/性非常好,甚至肌肉都沒有萎/縮,也不會缺水,皮膚保持着張/力。應該是一條男人的手臂,手臂的弧度很流暢,力度感十足,手指尤其的靈動修/長。

那隻手分外的吸引人,如果沒有斷掉的話,應該是一隻非常靈活的手,指甲略微有些長,修剪的很整齊,而且每個指甲的頂端有銳利的尖,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衆人瞪着那隻手臂,都說不出話來,這情景也太詭異了,他們進入了一個墓室,墓室裡連棺/材都沒有,只有一個金盒子,打開之後發現是條手臂。

而且剛纔唐無庸說,感覺到這裡面是個很兇的東西,這條手臂怎麼兇?難道會跳起來咬人不行?

慕秋完全沒有發現唐無庸的不自然,沒心沒肺的笑着說:“師父師父你看,這有條斷手,也是從小臂斷的,你快試試合不合適,這回下墓也算是有收穫的!”

慕秋還在笑,唐無庸根本不理他,目光死死的看着那條手臂,腦袋裡“嗡嗡——”作響,好像迴旋着一股聲音,四周變得昏暗起來,一切都不真/實了,有人/大喊着“砍斷他的手!砍斷他的手!”

“砍斷他的手!”

“砍斷他的手!砍斷!砍斷他的手!”

唐無庸眼睛有些失神,毫無表情的臉上越來越猙獰,呼吸越來越快,神志好像有些不清楚,雙手猛地攥拳,鐵爪子使勁一攥,剛纔被巨蛇要穿的小臂發出“嘭”的一聲,要穿的口子因爲太過用/力,竟然爆裂了,炸開好大一個裂縫,一直蔓延到手背上。

溫白羽看向唐無庸,說:“他好像有點不對勁。”

慕秋這才發現他師父好像真的不對勁,立刻說:“師父你怎麼了?”

唐無庸的眼睛一片混沌,誰也不看,彷彿誰也看不見,呼吸越來越粗中,好像要吃/人一樣。

慕秋立刻說:“糟糕,我師父好像要發瘋。”

溫白羽詫異的說:“這是什麼意思?”

慕秋說:“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師父有的時候就會發瘋,快快,把他綁起來,不然他發瘋的時候誰也制不住!”

慕秋說着,趕緊從竹簍子裡掏出一個鎖鏈,衝過去要綁唐無庸,溫白羽看着有些心驚膽戰,唐無庸的臉色可怕的驚人,臉上已經變成了青色,眼睛毫無焦距,裡面混沌一片,不停的喘着粗氣,雙手攥拳,鐵爪子暴怒的崩裂着。

溫白羽就把慕秋還沒來得及把唐無庸綁起來,唐無庸就已經發作了。

暮秋知道他們擔心,老神在在的說:“你們放心,我都有經驗了,師父發瘋不會那麼快的,我把他綁上,他喊一會兒就沒事了,我跟你們說,我……”

慕秋一邊利索的綁着唐無庸,唐無庸也不動,只是呼吸粗重,就任由矮他一頭多的慕秋把他的雙手併攏在一起,然後快速的綁上繩子。

慕秋的話還沒說完,趴在黑羽毛懷裡的七篤卻突然發出“呋——”的一聲低吼,一下從黑羽毛的懷裡紮了出來,眼神銳利的看着唐無庸。

一瞬間,唐無庸猛地一腳踹過去,慕秋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只是發出“嗬——”的一聲大吼,直接被踹飛出去,溫白羽趕緊伸手一接,趕緊把慕秋接住。

慕秋捂着胸口,疼的呲牙咧嘴的說:“我……我肋骨是不是斷了……”

訛獸說:“你不是說你師父不會這麼快發作的嗎?”

慕秋喘氣都覺得疼,說:“是……是啊,以前都不會這麼快發作的,疼死我了……不過幸好,咱們把他的手捆住了。”

万俟景侯突然說:“我看是不好。”

他說着,就聽“繃——”的一聲,那繩索似乎有些韌性,纏的也非常緊,看得出來慕秋捆繩子的動作已經很嫺熟了,但是唐無庸雙手猛地用/力,只見他臂彎猛地向外一曲,同時大臂的肌肉突然隆/起,手腕一分,“繃——”的一聲,那條特製的繩索一下就被崩開了。

慕秋嚇了一跳,說:“這……這不可能!”

万俟景侯攔住衆人後退,這個時候一道白影突然縱了出去,小七篤一下從黑羽毛的懷裡躍出去,猛地撲向唐無庸。

唐無庸混沌的眸子猛地一轉,雖然看起來毫無神/智,但是反應卻非常快,猛地抓/住蹦開的鎖鏈,“唰——”的一聲甩過去。

“七篤!”

黑羽毛喊了一聲,立刻衝出去。

鎖鏈打過來,七篤的身形猛地一動,在半空中一躍而起,就見一件黑色的衣服突然從半空中掉落了下來,小七篤一下從小少年的任性變成了一隻白色的狼。

七篤猛撲過去,繞開/鎖鏈,張/開嘴巴,低吼了一聲,露/出尖尖的獠牙,狠狠咬下去。

唐無庸的鐵爪子立刻迎上去,小七篤猛地咬在了他的鐵爪子上。

慕秋一看這架勢,說:“完了完了,小狼崽的牙估計要被崩掉了!”

他正說着,就聽“嘎巴!”一聲巨響,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下,小七篤竟然跟那條巨蛇一樣,將唐無庸的鐵爪子一下咬的凹陷下去。

小七篤的身/體很小,雖然是一隻狼,不過在他的種/族裡,年紀應該不算大,整體看起來還是個毛毛/茸/茸的圓球,腦袋大大的,長得很迷你,還沒有狼的兇猛,但是力量卻不容小覷。

唐無庸猛地一甩手臂,小七篤的身/體被甩飛了出去,黑羽毛一下從後面翻身越過來,一把接住七篤。

唐無庸將七篤甩出去的同時,緊跟上兩步,一爪子抓了過來。

黑羽毛猛地伸手一擋,同時快速的一掃,唐無庸被/迫後退兩步。

黑羽毛立刻抱着七篤躍入了人羣,唐無庸滿臉都是暴怒,似乎被激怒了,已經瘋狂的衝過來。

化蛇猛地變出蛇尾,“嗖——”的一掃,一瞬間將衝過來的唐無庸一下掃開,巨大的蛇尾猛地連連席捲過去,墓室的地板上,牆面上剎那變得坑坑窪窪。

化蛇的蛇尾很長,唐無庸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近身,訛獸趴在他肩膀上,興/奮的說:“哎呀你還挺厲害的。”

唐無庸連躲了好四五下,雖然化蛇的蛇尾將他阻礙了,但是唐無庸的動作非常靈敏,每一下躲避的都非常遊刃有餘,一點兒也不狼狽。

就在唐無庸躲了幾下之後,他似乎已經找到了規律,猛地躍起來,一把抓/住化蛇的蛇尾,化蛇的蛇尾全是尖銳的倒刺和鱗甲,唐無庸的鐵爪子絲毫感覺不到疼痛,猛地抓上去,一把抓/住化蛇的蛇尾,頓時情況變得僵持起來。

化蛇的尾巴被抓/住,猛地一把將肩膀上的訛獸扔出去,扔到溫白羽懷裡,就在這個時候,唐無庸已經快速的衝了過來,他就像一隻發狂的野獸一樣,衝過來之後猛的連抓四下,“嗖嗖嗖嗖”的聲音幾乎要抓裂開黑/暗的墓室。

化蛇連躲了三下,最後一下仍然被撓中了,“呲——”的一聲,一捧血噴/出去,全都灑在了近身的唐無庸臉上。

一瞬間唐無庸臉上一片血紅,還“滴答滴答”的往下淌血,在黑/暗的墓室裡,看起來就像惡/鬼一樣可怕。

溫白羽瞬間心裡只剩下“不好”兩個字……

爲什麼不好?

他好像記不太清楚,但是好像記得化蛇的血裡似乎有什麼不好的東西……

化蛇的血味道非常腥,一下瀰漫在空氣中,唐無庸聞到了血/腥味,似乎越來越暴怒,繼續衝過來。

万俟景侯猛地從後面衝上來,伸腿“嗖——”的橫掃了一聲,唐無庸立刻躍起,一爪子就向他的頭頂擊落。

万俟景侯飛快的伸手一格,正好打在他鐵爪子的裂縫上,唐無庸雖然感覺不到疼痛,但是鐵爪子裡都是引線,似乎有些力不從心,猛地向後退了好幾步。

“咚!”的一聲,一下撞在了身後的石桌上,石桌上的金盒子掉在了地上,那隻斷手也掉了出來,落在地上,隨即是“空——”的一聲。

溫白羽猛地擡頭,但是又感覺聲音好像不是從頭頂傳來了的,應該是從地面?

墓室開始震盪起來,“空——空——”的聲音讓地板都開始震動。

溫白羽盯着地面,他們剛從二層爬上來,用了很長時間,不會又要摔下二層吧?

万俟景侯一下掃開唐無庸,回身猛地一撲,抓/住溫白羽,說:“快走,金盒子下面有機/關,機/關已經被打開了!”

“撲簌簌!”

“撲簌簌……”

“撲簌……撲簌……”

頭頂上開始落石頭,地板發出“咔嚓”的聲音,猛地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

衆人快速的衝着墓室外面衝過去,他們衝進墓道往前快速的跑,身後的墓頂一直在落石頭,裡面裂開無數條細縫,好像隨時都要坍塌。

他們跑了一陣,看到了前面一扇大門,万俟景侯招手說:“快進去!”

他說着,就聽“嘭!!!”的一聲巨響,衆人回頭一看,就見唐無庸也跑在後面,但是他的眼神還不是很清楚,裡面還是那種混沌,臉上都是暴怒,還有血跡。

一聲巨大的響聲,身後的墓頂突然裂開了,一塊巨大的石雕從頭上掉下來,猛的一下砸中了唐無庸身前的墓道,“咔嚓!”一聲巨響,墓道頓時豁了,唐無庸的身/體一下陷進去。

“唰!”的一聲,唐無庸下意識反應,雙手猛地抓/住墓道的邊沿,整個人身/體凌空掉在半空中。

慕秋粗喘了一口氣,睜大了眼睛,下一刻猛地向回跑去。

訛獸說:“慕秋他瘋了!”

慕秋瘋狂的往回跑,一把抓/住唐無庸的鐵爪子,將要墜落下去的唐無庸抓/住。

溫白羽說:“咱們過去幫忙!”

他說着,剛要跑過去,就聽到“轟——”的一聲巨響,前面的墓道突然激起一陣塵土,瞬間什麼也看不見了,塵土覆蓋了整個墓道,一片灰白。

万俟景侯大喊了一聲:“跑!”

衆人什麼也看不見,只能聽到“嘭嘭”的聲音,埋頭往前衝,在一片灰土中,猛地扎進墓道深處的大門裡。

慕秋拽住了唐無庸,還有一陣欣喜,結果下一刻就被唐無庸撓了一把,師父還是沒有/意識的,緊跟着是巨石墜落,兩個人誰也不能倖免,全都順着巨石掉落了下去。

慕秋感覺全身劇痛,他的腦袋似乎流/血了,反正很沉,暈暈乎乎的,腦後勺還有熱/乎/乎的感覺,耳邊聽見有人呼吸的聲音。

慕秋一陣欣喜,肯定是師父了,他們竟然這樣幸/運,誰也沒有死,還以爲掉下來就必死無疑了。

慕秋磕了腦後勺,意識混沌,能感覺自己有些意識,但是意識不太清/醒,也睜不開眼睛,還有噁心的感覺涌上來,想要嘔吐。

他沉沉的躺了一會兒,耳邊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似乎比師父平時發瘋的時候還要粗重,好像要吃/人一樣。

慕秋努力睜開眼睛,四周一片黑/暗,他猛地看到了一雙眼睛,就好像野獸,又像黑夜裡的月亮,非常明亮,緊緊的盯着他,他們距離很近很近,近的慕秋幾乎看不清楚。

但是他感覺很清楚,也很熟悉,立刻鬆了一口氣,說:“師父……”

唐無庸沒有回話,眼睛通紅,好像在忍耐什麼,猛地一把抓/住慕秋。

“嗬——”

慕秋呻/吟了一聲,但是身上沒有力氣,他還以爲自己要被掐死了,或者被師父分屍,結果唐無庸做了一件讓他驚訝的事情。

唐無庸瘋狂的撕扯他的衣服,鐵爪子非常鋒利,一下將他的衣服全都撕/開了,慕秋還來不及反應,唐無庸的嘴脣已經貼了上來,將他的嘴脣含/住,瘋狂的撕咬,吮/吸着。

慕秋嗓子裡有“嗬——”了一聲,他身/體一下就軟/了,臉色通紅,雖然之前跟很多人都說過想要親一個試試,但是暮秋真的沒試過,而且唐無庸吻得很深,慕秋根本忘了喘氣,雙手亂抓,緊緊抱住唐無庸的後背,腰和腿也抖了起來,幾乎要被憋死了。

唐無庸終於放開了慕秋,慕秋的臉色紅的像豬肝一樣,大腦裡一團漿糊,暈頭轉向的,迷迷糊糊間手腳發軟,又因爲磕了腦袋,反應有些慢,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一陣冰涼。

有尖銳、冰涼的東西在他身上游走,慕秋嚇了一跳,磕磕巴巴的說:“師……師父……你的鐵爪子好涼啊,你摸……摸那裡幹什麼……嗬!”

慕秋感覺到了冰涼的鐵爪子,唐無庸有溫度的左手將他的腿架起來,讓慕秋的腿架在自己肩膀上。

慕秋的臉紅的已經滴血了,這個動作實在太難堪了,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抗,立刻“嗬!”了一聲,那冰涼鐵爪子慕秋疼的臉色都白了,張着嘴喘氣,腰狠狠的抖了好幾下,說:“師父,師父好疼……”

唐無庸深深的看着他,眼睛通紅,突然按住慕秋,嘴脣壓下來,又開始深/吻他。

慕秋似乎非常喜歡接/吻的感覺,尤其是唐無庸瘋狂的親/吻,讓慕秋根本無法反/抗,他的身/體慢慢放鬆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嗬——”的抽/了口氣,脖子瞬間後仰了起來,眼睛睜大,嘴脣顫/抖着,張了張嘴,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唐無庸的眼神似乎有些清明瞭,緊緊/抓/住慕秋,將人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懷裡,瘋狂的親/吻着慕秋的嘴脣,看着慕秋疼的落淚,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輕輕的呢喃着:“慕秋,乖,乖,別哭……”

慕秋哆嗦着,緊緊抱住唐無庸的脖子,壓抑的說:“師父……好疼,疼死了……”

“噓——”唐無庸親了親他的眼睛,說:“乖,不哭,一會兒就不疼了……”

慕秋疼的一直抽氣,但是臉色很紅,好像沒有平時那麼貧嘴,反而乖的厲害,靠在唐無庸懷裡,發着抖配合着唐無庸的動作……

衆人衝進墓門裡,裡外彷彿兩個世界,外面完全坍塌了,巨大的石頭砸下來,把墓門也封死了,根本什麼都看不見了,他們只能從縫隙往外看,但是看到的距離也非常有限,根本看不到慕秋和唐無庸。

衆人衝進來之後,都累得癱坐在地上,化蛇伸手捂住自己的傷口,他被鐵爪子抓傷了,傷口一直在流/血。

化蛇的血/腥味很濃重,而且還有一種特殊的味道,說不上好聞,但是吸/入之後就跟中毒了一樣,覺得胃裡一片灼燒。

化蛇動作快速的拿東西給自己止血,訛獸嗅了嗅小鼻子,說:“這是什麼味道?”

化蛇很淡然的說:“是我的血的味道,儘量不要吸氣,你的定力不好,我雖然是極陰的兇獸,但是血確實極熱的東西。”

訛獸立刻捂住自己的小鼻子,說:“我說怎麼那麼難聞呢!”

溫白羽瞬間就明白了,他剛纔覺得“不好”,是因爲什麼不好了,原來是化蛇的血太熱了。

溫白羽覺得,自己好像以前也中過招。

衆人坐在門口面休息,外面還有坍塌的聲音,溫白羽說:“等外面不坍塌了,咱們出去找找慕秋他們。”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說:“不知道是不是又塌陷回二層去了。”

訛獸說:“那就慘了,那麼大一圈,又要重新繞回來。”

他們說着話,就聽到小七篤開始狼嚎,發出低低的“呋——呋——呋——”的聲音,不停的嚎叫,整個人看起來非常不安,焦躁的動來動去。

小七篤還是一個小白麪團的狼崽子樣子,在黑羽毛的懷裡拱來拱去的,不停的扭/動着,四肢短短的小/腿不停的踢動着,短/粗短/粗的尾巴一直甩。

黑羽毛將七篤抱起來,說:“七篤?怎麼了?受傷了?”

小七篤嘴裡發出“嗚……嗚……嗚……”的聲音,似乎在哭一樣,藍色的眼睛裡全是水,眼淚“吧嗒吧嗒吧嗒”往外/流,順着眼角源源不斷的滑/下來,哭的那叫一個心疼。

黑羽毛立刻也焦躁起來,抱着七篤檢/查,說:“七篤?你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哪裡難受?”

小七篤的頭在黑羽毛懷裡拱,越來越不安的樣子,不斷的翻着小白肚皮,藍眼睛一直盯着黑羽毛,但是張嘴說不出話來,這個時候的七篤應該是太小,還沒有學會說話。

畢竟七篤的人生實在森林裡和野獸爲伍的,他現在這個樣子似乎還很幼小,應該沒學會人類的語言。

小七篤張着嘴,嘴裡除了“嗚……”就是“啊……”,眼淚咕嚕嚕的滾下來,藍色的眼睛哭的湛藍湛藍的。

訛獸說:“他是不是餓了?渴了?我知道了,一定是尿急!”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應該是被化蛇的血影響了。”

他這一句話似乎點破了天機,衆人都愣住了,然後看向小七篤。

小七篤是狼的造型,所以他們也看不太懂,不過這麼一說,感覺還真的有點像。看這個墓葬的年代,恐怕少說有幾百年了,不過畢竟小七篤在他們的種/族裡,應該年紀還小,所以沒什麼定力也是正常的。

黑羽毛看向小七篤,把他抱起來,小七篤短短的小白爪子軟/軟的耷/拉下來,用藍幽幽的眼睛無力的看着黑羽毛,眼角還都是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滑,可憐兮兮的樣子。

黑羽毛突然笑了一下,親了一下小七篤的鼻頭。

小七篤渾身一抖,立刻從小狼崽的樣子,變成了人形,不過因爲他剛纔把衣服甩掉了,現在渾身光溜溜的,白/皙的身/體透着一股粉色,臉色漲紅,用手使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鼻尖紅紅的。

黑羽毛輕笑了一聲,聲音很低沉,說:“喜歡我親你嗎?”

小七篤眼睛雪亮雪亮的,圓圓的眼睛睜着,使勁點了點頭,好像迫不及待的點頭,態度特別的誠懇。

黑羽毛似乎有些感嘆,輕輕/撫/摸/着他的臉頰,笑着說:“還是這樣聽話。”

小七篤眨着大眼睛看他,黑羽毛讓他坐在自己腿上,點了點自己的嘴脣,眯起眼來笑着說:“想不想試一下?”

小七篤好奇的盯着他,又使勁點了點頭,兩條小胳膊抱住黑羽毛的脖子,立刻攀過去,細細的小/腿夾/着他的腰,伸出小/舌/頭,迫不及待的舔/了舔黑羽毛的嘴脣,就像小狗喝水一樣。

他似乎覺得味道不錯,又伸出火/熱的小/舌/頭舔/了舔黑羽毛的嘴脣,舔的黑羽毛呼吸有些粗,眯起眼睛,捏着他下巴,說:“我教你,仔細學。”

小七篤又誠懇的點了點頭,黑羽毛就含/住了他的嘴脣,溫柔的親/吻着他的嘴脣,含/住他的舌/頭,逗/弄他的舌/尖,啜/着他的舌根。

黑羽毛完全熟悉七篤的敏/感點在哪裡,小七篤毫無招架能力。

訛獸一臉好奇的看着小七篤,結果被化蛇一把捂住了眼睛,訛獸的耳朵亂抖,說:“幹什麼啊,我還沒看清楚呢!”

溫白羽趕緊轉過頭去,感覺黑羽毛某些時候真的和万俟景侯特別像,一樣的蘇,讓人沒有招架能力,在霸道中還隱藏着一些溫柔。

結果溫白羽一轉頭,就看到万俟景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溫白羽咳嗽了一聲,万俟景侯並沒有說話,也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只是伸手過去,握住了溫白羽的手,然後慢慢的摩擦着他的手心,手指穿/插/進了溫白羽的指縫間,和他十指相扣。

溫白羽感覺手心和手指都麻了,這動作讓他渾身都抖了起來。

万俟景侯讓溫白羽靠着自己,衆人稍微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就開始搬石頭,準備回去看看慕秋和唐無庸。

前面的石頭實在太多了,正條墓道都不成樣子,溫白羽說:“看來咱們根本沒辦法從這個地方出去了,不知道慕秋和唐無庸怎麼樣了。”

後面的墓道根本不成樣子,無法出去,他們想要從這裡出去,還要從裡面打個盜洞才行。

衆人只好順着墓道往裡走,過了大門之後,這條墓道的風格有點變化,除了刻畫血月族的事情,竟然還出現了讓溫白羽分外關心的事情。

那就是燭龍!

黑羽毛說万俟景侯是燭龍。

而現在万俟景侯的身/體沒有溫度,是因爲他缺失了燭龍的火精。

万俟景侯的血之所以有高速的癒合能力,也是因爲他是燭龍的緣故。

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万俟景侯丟失了火精?轉/生成了一個普通人,變成現在的襄王呢?

溫白羽之前雖然沒有見過燭龍,但是也曾經聽說過,燭龍的壽命幾乎與天地同在,燭龍這個種/族是創世之神,他們能呼風喚雨,睜眼日,閉眼月,被人類神話的無所不能。

更有大量的上古人捕捉燭龍祭祀,用他們的火精做長明燈,用他們的鱗片做戰甲,用他們的骨頭做長戟,喝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以求長生不老,與天地同在。

這種創世之神,在上古就已經絕跡了,按理來說,他們的正常死亡時間太長了,幾乎是個非常漫長的過程,可以說毫無盡頭。

溫白羽想知道,在万俟景侯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感覺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他很久了,很久很久,等待解答出來……

這裡的壁畫,顯然是崇拜燭龍的,但是溫白羽也很清楚,越是崇拜,就越會產生捕獵現象。

按理來說,血月族崇拜月亮,應該不會崇拜這種火神,但事實是這種部族崇拜的是黑/暗中的光芒,而燭龍銜火精照天門,正是黑/暗中的光/明,所以這個遠古的部族也崇拜燭龍。

他們看到了很多關於燭龍的壁畫,順着壁畫一直往裡走,這裡的墓道更加輝煌,看起來非常精緻漂亮。

他們大約走了一刻的時間,就看到了一個墓室。

這個墓葬的規格不小,但是看起來並沒有陪/葬的人牲,並不知道是爲什麼,這間墓室同樣沒有棺/材,裡面也是空蕩蕩的,陪/葬品都很少很少。

他們走進去,看到了幾個樹立着的墓碑。

溫白羽看向那些墓碑,說:“上面都是圖畫,是敘述風格的。”

墓碑保存的非常完好,上面敘述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溫白羽又看到了那個高大的男人,那個男人鶴立雞羣一樣,身材異常的高大,但是始終揹着身,充滿了神秘感。

溫白羽匆匆掃了一遍,這裡的石碑也沒有那個男人的正面雕刻。

石碑敘述了一個故事,故事的主人翁正好是那個神秘的男人。

神秘的男人似乎擁有一雙非常靈活的手,他能做出做精妙的機/關,男人似乎是部族的族長,他們靠捕食野獸爲生,做出了各種各樣的捕獵機/關。

又從捕獵的機/關演變出了很多戰爭和防禦的武/器,然後是祭祀的祭器,大量奇怪的東西出現在石碑上,衆人根本看不懂是什麼東西。

部族在族長的帶領下日益壯/大,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用靈巧的機/關,捕捉到了一條巨大的燭龍!

燭龍被/關在籠子裡,族人用獸鉗鉗住燭龍的腦袋和尾巴。

溫白羽說:“你們看,這裡畫的籠子和獸鉗,跟咱們之前在棗核型的山洞裡看到的一模一樣。”

化蛇說:“那個山洞,就是關燭龍用的?”

接下來的事情,似乎是故事的高/潮……

部族的人抓/住了燭龍,想要把他身上的鱗甲全都刮掉,但是被族長制止了,後來有幾個人,似乎煽/動了叛/變,將族長抓/住。

那些人把族長的手臂砍斷,然後把他放在一口特製的石棺裡,石棺的蓋子內部,有一根非常長的石錐子,正好對準了心臟的位置,只要把石棺的蓋子蓋上,那根巨大的石錐子就能扎進心臟裡。

石棺的底部是鏤空的,雕刻着花紋,那些人把砍斷了手臂的族長放進石棺裡,然後壓上了蓋子,鮮血就從鏤空的底部一直流/出來。

溫白羽皺起眉來,這個部族的民風很彪悍,他們這些動作看起來也非常殘/忍,而且這還是出於一個祭祀環節。

族長的血從石棺底部流/出來,一直流一直流,直到流乾爲止,血滑/進了一個水池。

溫白羽一眼就認出來了,是那個聖池!

部族的人把燭龍的鱗片刮下來,做成了一個正方形的盒子,然後投入到了聖池之中……

正方形的盒子……

溫白羽腦子裡“嗡——”的一聲,那隻盒子,青銅色的,散發着金色的光芒,溫白羽有很大的印象,那隻盒子幾乎就在他腦子裡不斷的盤旋着。

原來是燭龍的鱗甲做成的!

故事到這裡就沒有了,石碑上雕刻的那些部族的人,嘴/臉非常猙獰,看得出來,雕刻的人在雕刻的時候,心裡帶着一股濃濃的憤/恨。

溫白羽摸了摸下巴,說:“那咱們之前看到的那條斷手,其實就是這個族長的手了?老鬼一直引導咱們去打開主墓室的石棺,難道是石棺裡藏的就是這個族長?”

黑羽毛說:“這樣一來就更要去看看,青銅盒子上有花紋,應該是一張地圖,只有找到地圖,才能找到聖池,否則咱們誰也回不去。”

溫白羽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万俟景侯突然眯眼說:“誰?”

他一說話,衆人立刻警戒起來,全都看向墓門口,就見一個黑影從外面走了進來,他身上有些傷,但是並不狼狽,懷裡還抱着一個人,正是唐無庸和慕秋!

慕秋已經睡着了,衣服非常凌/亂,他的衣服撕/開了根本系不上,唐無庸把自己的衣服蓋在他身上。

慕秋的臉色有些紅,臉頰潮/紅,睡得很熟,雙手緊緊/抓着唐無庸的衣服,露/出的脖子上還有青紫色的吻痕,看起來是相當的激烈。

訛獸又是一副很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唐無庸和慕秋。

唐無庸的嘴脣破了一個角,看起來也是相當激烈。

小七篤也是好奇的眨着大眼睛,看着唐無庸和慕秋。

唐無庸倒是一臉的坦然,抱着慕秋就走了進來。

衆人看到他們,鬆了一口氣,而且唐無庸好像已經恢復了神/智。

唐無庸小心翼翼的把慕秋放在地上,慕秋一佔地立刻就醒了,嗓子裡“嗯……”了一聲,似乎是感覺疼,下意識的抓了抓,說:“師父……”

唐無庸輕輕/撫了撫他的額頭,說:“我在。”

慕秋這才慢慢醒了過來,他醒過來就有些懵了,眼前可不止唐無庸一個人,他暈過去的時候明明只看見了唐無庸一個人,沒想到醒過來的時候就有這麼多人了,嚇了一跳,頓時不好意思的紅了臉,趕緊從地上爬起來。

他一爬起來,身上的衣服散了下來,脖子胸口和手臂頓時露了出來,衆人頓時都震/驚了,慕秋身上斑斑駁駁的,吻痕特別多,看得出來唐無庸的佔有慾非常強。

訛獸用看禽/獸的眼神看着唐無庸……

慕秋也嚇了一跳,趕緊手忙腳亂的披衣服,唐無庸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慕秋疼的“哎”了一聲。

溫白羽奇怪的說:“你們是從哪裡上來的?”

唐無庸說:“前面的墓道有個岔路口。”

衆人走出墓道,就看到前面果然有個岔路口,唐無庸是從右邊的岔路口上來的,也就是說往右走的話就會回到地/下二層,往左走的話會繼續前行。

衆人順着左邊的墓道往前走,進了墓道之後,感覺很不對勁,這條墓道太奇怪了,兩邊有無數的燈柱,但是都沒有點燃,裡面明明還有很多蠟油,頭頂上竟然全是倒刺,按理來說倒刺應該放在地上,這樣盜墓賊進入墓葬之後,就會被扎死,可是現在這些倒刺竟然在天花板上,距離頭頂非常遠。

就連万俟景侯這樣身高的人,都還差很大一截才碰到墓頂,普通身高的人就更沒危險了。

訛獸仰着頭看着上面的倒刺,笑着說:“嘻嘻,這個墓主是不是傻的,他竟然把機/關修得那麼高,也不會掉下來,除非是瘋了跳起來,不然怎麼會被扎到?”

慕秋要自己走,但是自己走起路來又疼得厲害,他感覺腰痠腿疼的,走路的時候和不自然,雙/腿打顫,摩擦的火/辣辣的,實在像折磨一樣。

唐無庸伸手摟着他,左手扶着他的肩膀,鐵爪子順着他的右臂腋下穿過去,整個人扶着他。

暮秋看到她的鐵爪子,就覺得臉上燒的疼,鐵爪子涼冰冰在他身上游走的戰慄感還清清楚楚的,實在想忘都忘不掉。

慕秋感覺他家師父雖然還是面癱臉,但是對他的態度溫柔了不少,慕秋心想,畢竟自己是傷患,理所應當的!

慕秋聽了訛獸的話,說:“你真笨啊,如果這個時候墓道的地板突然升起來了,咱麼不就被扎死了嗎!”

訛獸立刻醒/悟,耳朵抖了抖,說:“你說的也對。”

他們正說着,突聽“咔嚓”一聲。

慕秋整個人一頓,僵硬的說:“我……我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

衆人低頭一看,就見慕秋的腳下凹陷了一塊石板,的確是踩到了機/關!

唐無庸死死抓/住他的手,說:“慢慢擡腳。”

慕秋頓時頭上都是冷汗,搖頭說:“算……算了,你們走吧……”

唐無庸臉上毫無表情,又重複了一遍,說:“慢慢擡腳。”

慕秋粗喘着氣,慢慢的,一點擡起腳來。

“轟——”

一瞬間,機/關彈了起來,同時身後的墓道突然落下千斤閘,一下把退路封死了。

溫白羽就聽到一聲巨大的火焰聲,墓道兩邊無數的長明燈突然被點了起來,一個一個燃/燒起來,瞬間猶如兩條巨大的火龍,依次被點燃,發出“轟——”的一聲,那壯觀的樣子,彷彿要把黑/暗的墓道燒透!

長明燈點燃之後,火焰燃/燒起來,一下攢起到空中,墓頂的那些倒刺上似乎有油,順着火油,火焰“嘭!”的燃/燒起來,將所有的倒刺全都包裹在濃濃的火焰之中。

雖然墓道封死了,但是並沒有什麼危險,衆人鬆了一口氣,慕秋拍着自己的胸口,說:“嚇死我了,原來只是把燈點起來了。”

然而這個時候,万俟景侯和唐無庸臉上都突然變了顏色,兩個人的臉色一沉,唐無庸一把抱起慕秋。

慕秋大喊着:“怎麼了?!”

万俟景侯也抓/住溫白羽,說:“快走!墓道馬上要上升了!”

似乎要驗證万俟景侯的話,墓道的地板真的發出“轟隆隆——”的聲音,快速的開始上升。

溫白羽看向兩邊的長明燈和墓頂的火焰倒刺,燭火還在不斷的燃/燒,這裡已經是一個密閉的空間了,巨大的火焰燃/燒抽走了空氣,墓道的地板其實是有滑索裝置的,地板因爲內外空氣的改變,被外部的空氣快速的推着上升,瞬間就要將他們紮成螞蜂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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