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湘西巫墓(上)

溫白羽眼睜睜的看着小白兔發春,真是太羞恥了,都不忍直視,不過化蛇的表情依然很冷淡,就好像是一塊雕像,面目表情根本沒有任何變動。

只不過溫白羽發現,化蛇的眼睛,好像更亮了,綠的都有點嚇人……

就在這個時候,溫白羽突然聽到“轟——”的輕響,也不知道是什麼聲音,輕微的迴盪在洞窟裡。

溫白羽心裡感覺到一股異樣,那聲音似乎從外面傳來的?

緊跟着就是“轟——!!”一聲巨響,然後整個洞窟開始劇烈的椅起來。

溫白羽站都站不穩,万俟景侯抓住他,說:“不好,雪崩了。”

溫白羽詫異的說:“雪崩!?那洞口會不會被埋住?咱們快走吧!”

訛獸已經完全處於半昏迷狀態,還四肢纏在化蛇的蛇尾上。一聽雪崩衆人都是臉上變色,連饕餮臉上都蒼白了一分,結果只有訛獸不在狀況內。

化蛇手一拽,一把抓住訛獸的耳朵,將他從自己的蛇尾上拽起來,訛獸被他一碰耳朵,似乎特別敏感,“嘭”的一下又變成了兔子的樣子,一晃一晃的,紅彤彤的眼珠子帶着一層迷茫,嘟囔着:“啊……討厭,我最討厭別人揪我耳朵……”

衆人都沒時間理訛獸耍寶了,趕緊跟着化蛇往洞窟的出口走,離出口還有不遠的距離,就看到一片白雪已經涌進了洞窟,果然是雪崩了。

溫白羽現在只能慶幸,這個洞窟真是足夠堅硬,設計得很巧妙,不然洞窟塌下來,他們就全都壓死了。

化蛇把訛獸扔給溫白羽,說:“你們退後。”

他說着,人身和男人的臉忽然長出黑綠色的鱗片,鱗片“唰”的一下覆蓋了身體,男人的臉變得越來越尖,最後變成了一條巨大的蛇,和他們之前看到的化蛇一模一樣。

現在想想,那時候化蛇一直追着他們,在雪谷的時候,似乎並不是懼怕饕餮才突然轉頭走了,而是看到了万俟景侯,化蛇說万俟景侯對他有恩。

溫白羽咂咂嘴,不過看万俟景侯的樣子,他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對化蛇有什麼恩。

化蛇變出了原型,突然一下扎進雪裡,就聽“轟——”的巨響,雪堆竟然被他鑽出一個大窟窿來。

溫白羽瞠目結舌的看着,說:“你們說,化蛇這麼大動靜,會不會又雪崩啊?”

雨渭陽說:“你盼點好!”

溫白羽趕緊閉上嘴,不過他心裡有一個疑惑,那就是化蛇追他們的時候動靜也很大,爲什麼就沒有雪崩呢,也不知道剛纔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就把洞口埋了。

化蛇衝出了洞口,留下一條圓形的通道,衆人趕緊一個隨着一個進入了通道,走出蛇洞。

溫白羽看着外面茫茫的白雪,深吸了一口氣,頓時鼻子被冰的不行,他們終於重見天日了……

訛獸嘴裡咕噥了一聲,然後開始在溫白羽的脖子上蹭。

溫白羽被他噌的一個激靈,揪住他的耳朵,晃來晃去說:“喂,醒醒啊,外面這麼冷,你還不醒啊!”

訛獸朦朦朧朧睜開眼睛,被溫白羽揪着耳朵,溫白羽頓時就覺得手上一重,訛獸簡直就是說變就變,一下又變出了人形,還保留着耳朵和尾巴。

訛獸雙手摟住溫白羽的脖子,雙腿纏在他腿上,瘦小的身體緊緊貼着他,呼吸特別燙,嘴裡笑嘻嘻的說:“主人……那個暴君太壞了,不如咱們倆吧,你摸摸看,我身上很滑溜的,啊如果你想要毛茸茸的也可以……啊!”

他還沒說完,突然耳朵又被揪住了,回頭一看,頓時覺得後背面色不善的人很像暴君,然後訛獸迷迷瞪瞪之下,就被万俟景侯揪着耳朵一甩,一下脫離了溫白羽,“咻”的一下像小炮彈一樣甩出去,“嘭”掉在化蛇的背上。

万俟景侯臉色仍然很不好看,握住溫白羽的手,說:“天氣這麼冷,咱們吃個兔肉火鍋吧。”

雨渭陽看得出來万俟景侯是在吃醋,不禁笑了出來。

只有饕餮一聽吃就很亢奮,點頭說:“好懊啊,我好久都沒吃肉了!爲了養傷,我一直蹲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一天三餐只能吃蜘蛛和蟲子,那些東西根本沒有肉啊。”

他一說完,就看到溫白羽用一種特別嫌棄的目光看着他,說:“你竟然連蜘蛛和蟲子都不放過。”

饕餮瞪着他,說:“那怎麼了,雖然肉少點,但是味道還是挺鮮的,喂,你們什麼表情。”

其他人被他這麼一說,都覺得特別噁心,反倒是時敘,笑着摸了摸饕餮的斷角,說:“他們是不懂的欣賞。”

饕餮美滋滋的說:“你說得對。”

溫白羽:“……”

衆人出了洞窟,就開始尋找時敘妹妹的屍體,在雪坡上先找到了時敘的屍體,時敘的表情很冷靜,蹲下來靜靜的看着自己的屍體,笑着說:“原來這真的是我……我只感覺到一股隱約的害怕,我下了這麼多鬥,還不曾害怕過什麼,當時我看到這個屍體的時候,真的很害怕……或許是害怕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吧。”

在雪坡靠下一點的位置,衆人又找到了時敘妹妹的屍體,果然如時敘所說,她身上全是爛,樣子非常慘,溫白羽都有些不忍心再看,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心理,才能對一個小女孩下這樣的狠手。

溫白羽嘆口氣,說:“咱們要帶回去嗎,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出去,要是帶上的話……”

時敘說:“不用了,我看這片雪挺好的,找個地方,雪葬了吧。”

衆人來到雪谷,把時敘和他妹妹的屍體一起埋了。

溫白羽悄悄的戳了戳万俟景侯,說:“爲什麼時敘的魄就沒事?”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時敘,說:“不知道他之前碰過什麼,他身上可以聚陰,比一般的魄要強很多,只要不碰至陽的東西,正常生活是沒有問題的。”

溫白羽很奇怪,時敘到底碰了什麼?

他們安葬好了遺體,衆人就開始長途跋涉的往水邊走,他們身上帶的食物已經不太夠了,尤其是水,幾乎已經沒有了,想要穿越這麼大片的海,簡直是不可能。

溫白羽他們有化蛇帶路,很快就到了水邊,天色正好是黃昏,太陽已經下山了。

溫白羽瞪着眼睛,指着水邊,說:“咱們的船呢?!”

雨渭陽說:“我記得就在這個位置啊,你看這片淤泥還有痕跡……不過這個痕跡很新啊,而且怎麼像是劃出去的痕跡。”

唐子看了看淤泥,說:“不是好像,有人划走了咱們的船。”

溫白羽一激靈,突然想到了剛纔的雪崩,說:“會不會是那個汪醫生?早知道他這麼喪心病狂,就把他扔進窟窿裡喂糉子了!”

雨渭陽說:“怎麼辦,沒有船咱們就走不了了。”

化蛇突然開口說:“我可以送你們。”

溫白羽一想也對啊,化蛇是水獸。

化蛇的身體很快沒入水中,然後將蛇尾擡起來,因爲他的身體巨大,衆人依次走上去很平穩。

化蛇在水中前行的速度非常快,簡直就是翻滾過山車,一個浪頭打過來,差點把溫白羽給拍飛了,溫白羽只覺得海水濺在臉上,都快成篩子眼了。

化蛇把他們送到岸邊,正好是出海時候的渡口,雨渭陽他們把車子就藏在附近。

溫白羽說:“你還要回蛇山去嗎?”

化蛇從水中出來,化成了人身,搖頭說:“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當年蒙受大恩,負責守護靈物,如今已經物歸原主,我不會再回蛇山去。”

化蛇看了看海水,說:“我也不知道去哪裡。”

溫白羽眼睛一亮,不過心裡一想,他家已經有一隻貓,一條人魚,再多一隻兔子和一條蛇,簡直就是動物園了。

他還沒說話,万俟景侯已經說:“那就一起走吧,你負責處理好那隻兔子。”

他說着,指了一下四肢纏着化蛇的訛獸。

化蛇的血非常燥熱,訛獸已經被憋得要死要死的。

他們找到了車子,時敘和他們告了別,也上了自己的車,饕餮站在原地,時敘已經關了車門,突然降下車窗,說:“你……一起來嗎,我知道很多好吃地道的館子。”

他一說,饕餮的眼睛幾乎發光,二話不說就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然後坐了進去,說:“咱們晚飯去哪裡吃?”

溫白羽:“……”

溫白羽覺得饕餮幾乎就是一支棒棒糖就能騙走的大型犬,這哪是兇獸啊,太給兇獸跌面子了!

時敘開車走了,溫白羽他們也上了車,然後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他們已經四個人了,車子再加上一隻兔子還勉強能坐下,因爲兔子很小,但是化蛇最小也是高壯的男人體型,根本坐不下。

万俟景侯倒是很淡定,指了指後備箱。

溫白羽:“……”

“嘭”的一聲,溫白羽把後備箱關上,然後很猶豫的說:“呃……咱們把一隻兔子和一條蛇放在後備箱裡,你們說到家的時候,會不會只剩兔子骨頭了?”

雨渭陽:“……”

訛獸只覺得有涼冰冰的東西纏在自己,很柔韌,冰涼涼的,他睜開眼睛,四周一片漆黑,而且空間很窄小,不知道是哪裡,就看到一對綠油油的眼睛盯着他。

訛獸嚇得一哆嗦,說白了他只是靈獸,既不是野獸,也不是兇獸,除了體態優美善於言辭,其他就沒有了,碰到傻蛋可以耍耍嘴皮子,要是碰到兇殘的,早就被啃的渣子都沒了。

溫白羽在車上吃了點東西,然後就開始要吐,趕緊側躺在万俟景侯的腿上準備睡覺。

強忍着胃裡的翻滾,好不容易要睡着了,就聽一聲“啊——”

溫白羽一激靈,這叫聲太“慘烈”了,溫白羽還以爲撞鬼了,畢竟深山老林的,不知道哪有孤魂野鬼。

結果又是“啊——”的一聲,溫白羽終於聽清楚了,是從後備箱傳出來了的,這也太不隔音了,頓時一張臉通紅。

溫白羽想着,自己的顧慮是正確的,果然是吃了,可這他媽吃的方式不對啊!

溫白羽睜着眼睛,也不想吐了,尷尬的聽了一晚上全程。

據說蛇的交合時間非常長,而且據說蛇有兩個丁丁……

溫白羽心裡那叫一個好奇啊,但是又沒厚臉皮去看,光聽着聲音就覺得尷尬到要死了。

一直到天亮,溫白羽才聽到後備箱裡的動靜消失了,不禁鬆了一口氣。

唐子開了一晚上車,停下來休息,一會兒準備換雨渭陽繼續開車,後備箱發出“砰砰砰”的聲音,似乎有人在裡面敲。

溫白羽生怕一打開後備箱看到少兒不宜的事情,不過裡面敲的十分急促而激烈,溫白羽只好把後備箱打開。

後備箱一打開,立刻有東西從裡面“嗖”的竄出來,一下掛在了溫白羽的脖子上。

溫白羽定眼一看,心裡臥槽一陣大叫,訛獸他不是白兔的樣子啊,是光溜溜的模樣,還是人形啊,渾身上下全是痕跡,看起來要多激烈有多激烈。

幸好這地方還是野外,一個人影都沒有。

溫白羽看到旁邊的万俟景侯臉色不善,趕緊扯着他,說:“你先下來啊……”

訛獸委屈的抱着他脖子,吭吭唧唧的說:“主人你要給我做主啊……化蛇簡直就是禽獸啊!”

溫白羽心裡默默的說,他不是禽獸,他是野獸,如果硬說是禽獸,也不是不可以……

訛獸委委屈屈的,抽抽噎噎的,小尾巴一聳一聳的,溫白羽實在扛不住了,只好給他擦眼淚,說:“我看你昨天……昨天還挺主動的。”

訛獸被他一說,連耳朵都紅了,說:“呸,誰主動了……”

訛獸看到化蛇從後備箱出來,又開始抱着溫白羽脖子哭,然後說:“禽獸啊!人家現在好疼啊,但是……但是好舒服啊。”

溫白羽:“……”

溫白羽覺得,看來是自己多管閒事了,還是把訛獸扔進後備箱吧。

那邊唐子和雨渭陽休息夠了,說:“上車吧,咱們快點趕路。”

溫白羽剛想把訛獸扔進後備箱,就看訛獸突然“嗖”的一下竄出去,然後扒莊蛇,說:“再來一次再來一次c舒服!”

溫白羽:“……”

溫白羽他們到家的時候,溫白羽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後備箱裡一直傳來怪聲,溫白羽好像都有幻聽了,身心疲憊到不行。

他們一進入北京之後,万俟景侯的臉色很快就不對了,又開始出神,有的時候對着窗外,有的時候對着自己揹包裡的青銅盒子。

他們已經有兩個青銅盒子了,看鎖的樣子並不是一把鎖,不過九命的那把鑰匙是個多功能的鑰匙,看起來應該是打盒子用的。

溫白羽他們到了家,唐子準備送雨渭陽回去。

他們下了車,化蛇可以變成全完的人形,身材十分高大,訛獸看起來只到他胸口。

衆人坐電梯上樓,溫白羽拿鑰匙開門,一開了門就聽“喵——”的一聲,九命的毛都炸起來了,一下竄到東海的頭上去,亂叫着:“蛇!!!臥槽有蛇!有蛇!!”

溫白羽頓時覺得,今後的日子一定很美好……

他們一進家門,万俟景侯就找到了九命拿來的鑰匙,鑰匙就在溫白羽臥室的牀頭櫃上放着。

万俟景侯把青銅盒子拿出來,鑰匙一下就插了進去,輕輕一擰,盒子立刻就打開了。

溫白羽抻着頭往裡看,裡面是一個青銅的擺件,然後底下墊着一張金帛。

青銅的擺件非常奇怪,似乎是殘品,根本不完整,看起來像一條蛇,又像一條龍,但是隻有尾巴,說是一隻蜈蚣溫白羽也信。

溫白羽奇怪的說:“這是什麼?”

万俟景侯說:“是燭九陰,這段是尾巴。”

溫白羽點點頭,然後又看底下的金帛,万俟景侯小心翼翼的捧出來。

万俟景侯展開金帛,不負衆望的,溫白羽根本看不懂。

万俟景侯快速的瀏覽着上面的文字,突然眼中出現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隨即是震驚。

溫白羽從沒見過他這種大喜大悲的表情,万俟景侯就算是笑,也只是淡淡的一笑,從不會露出這樣震驚的表情。

溫白羽不禁更奇怪了,可惜他看不懂,溫白羽說:“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万俟景侯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然後看向溫白羽,他的眼神裡非常複雜,卻不回答溫白羽的問話,而是看過溫白羽之後,又繼續看金帛,他的手指死死捏住金帛,似乎在剋制着什麼。

溫白羽實在搞不清楚万俟景侯在幹什麼,只好坐在牀上,託着腮幫子看他出神。

大約過了半個斜,万俟景侯突然又拿出另外一個青銅盒子,擰了一下鑰匙,讓鑰匙變化了一下形狀,然後打開另外的青銅盒子,他的動作非常熟練,那鑰匙可以擰成無數形狀,但是万俟景侯竟然像擰過無數次,一下就擰對了。

青銅盒子“咔”的一聲打開,裡面同樣是一個青銅擺件,最下面墊着一張金帛。

這回的青銅擺件是個頭,應該是燭九陰的頭,眼睛半張半合,神態兇猛,嘴巴里露出尖牙,看起來很有威嚴。

万俟景侯卻不看燭九陰,而是將金帛拿出來,雙手微微顫抖的打開。

溫白羽一路上都累了,万俟景侯又看着另一個金帛出神,溫白羽一個字也看不懂,漸漸的眼皮打架,就倒在牀上直接睡了。

万俟景侯看了良久,呼吸都有些不穩。

溫白羽迷迷糊糊見,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臉,他的手很涼,像剛從冰箱裡解凍出來一樣,雖然涼,但是讓溫白羽很安心,這種感覺很熟悉,是万俟景侯。

溫白羽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他耳邊說話……

万俟景侯神色複雜的看着已經熟睡的溫白羽,眼睛竟然有孝紅,苦笑了一聲,說:“我真是太傻了……還想妄圖馴服神祗,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如果不是你甘願的,我又怎麼能一句話就得到鳳骨……”

他說着,伸手輕輕放在溫白羽的左肩上,摩挲着溫白羽衣服下的傷疤,笑着說:“傻的也不止我一個,爲什麼要給我殉葬,你知道我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放走你……白羽。”

溫白羽睡得迷迷糊糊,聽到外面有聲音,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有點反應不過來,自己已經換了睡衣,而且還窩在万俟景侯的懷裡。

万俟景侯似乎沒睡着,見他醒了,說:“還沒天亮,再睡一會兒。”

溫白羽點點頭,看起來十分聽話,就閉起了眼睛。

奚遲大半夜的回來了,看起來很急,跑過來咚咚咚的敲溫白羽的門。

溫白羽是被吵醒了,說:“敲得這麼急。”

万俟景侯說:“沒事,我去看看,你睡吧。”

他說着就翻身下牀,去拉開門。

奚遲還以爲開門出來的是溫白羽,說:“溫白羽我發現了一個大……”

奚遲瞪眼一看,從溫白羽臥室走出來的竟然是万俟景侯!

而且万俟景侯沒穿上衣……

奚遲往裡看了看,裡面黑乎乎的,溫白羽似乎在熟睡。

奚遲咳嗽了一聲,說:“那個……溫白羽如果太累的話,跟你說也一樣……”

他說着,又一臉的興奮,說:“我聽說幾天之後有個拍賣會,有一件出土的古董和襄王墓有關係,我搞到了請帖,到時候去看看吧,這次的拍賣會出席的都是大鱷,咱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万俟景侯已經打斷了,說:“我和溫白羽不去。”

奚遲震驚的說:“不去?你不是一直想找襄王墓嗎?”

万俟景侯眼神很冷淡,說:“現在不想找了。”

他說完就關了門,奚遲有些奇怪,鬧不懂万俟景侯是什麼意思。

溫白羽一晚上睡得都挺好,第二天一早就去小飯館了。

唐子已經在了,正在進貨,剛八點多鐘,雨渭陽已經風風火火的衝進來,說:“你們看!”

他說着,手上拿着一個請帖,唐子打開來看了看,說:“怪不得雨老闆高興,看起來這回的拍賣會很有料。”

雨渭陽使勁點頭,說:“沒錯,說不定能找到襄王墓的線索。”

溫白羽湊過去,說:“看起來好高大上。”

雨渭陽笑着說:“那是自然的,這是最高端的拍賣會了,能去的都是大腕兒,和道上有聲望的人,哎,你家万俟景侯是不是也收到請貼了?”

溫白羽趕緊轉頭去看万俟景侯,万俟景侯正在擦桌子,似乎沒聽見他們說話一樣。

溫白羽從後面看着,不禁想着,連擦桌子的動作都這麼蘇,這麼有氣場……

溫白羽說:“咱們也去吧?”

万俟景侯的動作頓了一下,說:“不去。”

溫白羽詫異的說:“不去!?可是會有襄王墓的線索啊,你不是……”

万俟景侯說:“這些不過是噱頭,沒什麼可去的。”

溫白羽似乎有些失望,說:“是噱頭啊?”

化蛇已經變成了人形,也來小飯館幫忙,聽他們說完,走到万俟景侯旁邊,淡淡的說:“看來主上已經看過青銅盒子裡的東西了。”

万俟景侯沒有看他,只是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化蛇說:“白羽先生如今只是元嬰,遺體還留在墓裡,主上不再找墓了嗎?”

万俟景侯搖頭,說:“現在我和白羽挺好,我不想讓他記起那些不高興的事情。”

化蛇突然露出一絲笑意,不過他似乎不擅長笑,看起來很詭異,淡淡的說:“當年主上聽說水邊有野獸作怪,海水吞噬村莊,就親自帶兵過來,二話不說斬瞎卑將的左眼,主上一直信奉強權,而如今的主上,竟然有些變了……變得有人情味了。”

他說着,頓了頓繼續說:“卑將倒是覺得,很多事情到底是高興的,還是不高興的,只有當事人纔有權表態……況且白羽先生現在是元嬰,而身體是凡胎,總有一天他的凡胎會禁受不住自己的力量,主上關心則亂,考慮到這一層了嗎?”

万俟景侯突然轉頭看了他一眼,化蛇似乎在回憶,眯了眯眼睛,說:“主上是卑將第一個佩服的人,而白羽先生是第二個,卑將只是野獸,並不懂這些,但是白羽先生真的覺得往事是不高興的,又怎麼會選擇陪伴主上呢?”

化蛇說完了就不再說話,万俟景侯看了看不遠處的溫白羽。

溫白羽表情很失落,如果有耳朵的話一定是耷拉着,對雨渭陽說:“算了,還是你們去吧,万俟景侯說這多半是噱頭,他不去啊。”

雨渭陽說:“不去的話,你跟我們去不就行了。”

溫白羽的表情很糾結,說:“我還是不去了。”

雨渭陽挑挑眉,說:“你們還真是孟不離焦。”

溫白羽還要說話,突然有人搭上了他的肩膀,回頭一看是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低頭看着他,說:“你這麼想去?”

溫白羽說:“當然啊,我還沒見識過拍賣會呢,雖然我沒錢買東西……”

万俟景侯點點頭,說:“你親我一下,咱們就去,你覺得怎麼樣?”

溫白羽:“……”

雨渭陽咳嗽了一聲,說:“那個什麼……那說好了啊,後天我來這找你們,咱麼一起去,我先回去了,今天還開張呢。”

唐子笑着說:“貨進好了,我送雨老闆回去。”

他說着和雨渭陽並排出了小飯館,兩個人就這樣藉機會逃跑了。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說:“你有兩張請帖嗎?”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沒有。”

溫白羽瞪眼說:“沒有你還……”

他的話說到這裡,突然中斷了,万俟景侯已經低下頭,在溫白羽嘴脣上輕輕一吻,說:“可以帶女伴。”

溫白羽眨了兩下眼睛才反應過來,頓時炸毛的說:“女伴你大爺!”

万俟景侯說:“那就帶家屬,都一樣。”

據說出席拍賣會的都是大腕,一定要穿正裝才行,不然不讓進去。

溫白羽根本沒有正裝,只好和万俟景侯一起去買,看到西服價格的時候,溫白羽突然就不想去什麼拍賣會了!

万俟景侯穿上衣服並不顯得瘦,看的溫白羽哈喇子直流,筆直的大長腿,逆天的黃金比例,肩膀很寬,給人很安心的感覺,最重要是臉,平時的万俟景侯似乎不修邊幅,穿衣服也很隨便,這樣一穿西服,再打理一下頭髮,簡直讓溫白羽登登登的心跳,看一眼就覺得要死了。

溫白羽真想衝過去摸摸他的胸肌,然後再拍一下万俟景侯的屁股!

万俟景侯對着鏡子看了看,就看到身後的溫白羽一臉猥瑣的盯着自己,於是轉過頭去,溫白羽趕緊尷尬的咳嗽一聲,別開眼睛。

万俟景侯笑着走過去,說:“我這樣穿,還可以?”

溫白羽故意咂舌,說:“一般般。”

万俟景侯低笑了一聲,伸手摟住溫白羽的腰,然後手從他的襯衫下面摸進去,說:“可是你這麼穿,很好看。”

溫白羽的臉一下就紅了,退後兩步,說:“你、你別鬧啊,衣服皺了你就死定了。”

拍賣會從十點開始,他們九點就準備出門了,溫白羽一拉開臥室門,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訛獸。

頓時眼珠子差點掉出來,溫白羽說:“你……你這是什麼打扮!?”

訛獸穿着一個小裙子,看起來特別清純可愛,他笑嘻嘻的說:“不好看嗎?化蛇說我這樣子特別可愛!”

溫白羽:“……”

溫白羽特別想知道自己養的兔子是不是腦袋撞到木樁上了,不然怎麼會穿裙子啊!

拍賣會在一個高檔的vip會所裡舉行,溫白羽這輩子都沒見過會所長什麼樣子,這回可算是見識了,到處金碧輝煌的。

會所是道上很出名的地方,很多人打聽消息都喜歡到這裡來喝杯茶。

古香古色的建築,一進門就是信流水,衆人出示請帖之後,就有人引着他們往裡走。

溫白羽他們剛要往裡走,就看到一輛豪車停在了門口,車子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打扮的極其騷包的男人,一身銀灰色的西裝,頭髮仔細打理的背起來,瘦腰大長腿,還戴着茶色的墨鏡。

男人把墨鏡摘下來,笑着說:“呦,溫白羽。”

饕餮……

他一出現,會所的經理立刻迎出來,笑眯眯的說:“龍先生。”

饕餮摸了摸口袋,說:“糟了,沒帶請帖。”

經理趕緊說:“沒關係沒關係,龍先生請進,請進。”

饕餮笑了一聲,這個時候豪車的副駕駛門也打開了,時敘從裡面下來,經理一看,說:“時先生,時先生也這邊請,快請進。”

溫白羽:“……”

溫白羽終於知道仇富心理是什麼樣的了。

他們一道走進去,託了龍先生的福氣,結果人一道上了二層的小包廂,這邊無比清淨,全都是道上的富豪。

時敘笑眯眯的對他們說:“你們也來了,早知道大家就一起走了。”

溫白羽呵呵的笑了一聲,說:“我們是坐公交來的!”

衆人有幾天沒見過面了,拍賣會還沒開始,就坐在一起聊天。

雨渭陽說:“今天來的人還挺多。”

時敘笑着說:“因爲拍賣的東西,一般很少見。”

溫白羽說:“什麼東西少見?不是瓶瓶罐罐的嗎,還能有什麼?”

時敘神秘的笑了一下,說:“看來你們沒有做好準備工作啊,這次拍賣會,低價最高的展品,是一具屍體。”

溫白羽頓時嚇得後背發毛,說:“屍體?!媽呀,不會是糉子吧。”

時敘聳了聳肩膀,說:“這就不知道了,不過能運到這邊來拍賣,估計不會起屍吧。”

他們說着,突然有人敲門,溫白羽還以爲是服務員送茶水來了,打開門一看,竟然是一個穿的很高貴的女人。

女人都沒看溫白羽,而是目光越過衆人,盯着席間的万俟景侯,微微一笑,說:“万俟先生果然來了,咱們許久未見,能單獨請万俟先生喝杯茶水嗎?”

溫白羽站在門邊,目光陰測測的看是打量万俟景侯,這女人的眼神太明顯了,還單獨喝請万俟景侯,當他是死的嗎!

万俟景侯則是淡淡的說:“不好意思,我們還有事要談,不方便。”

女人也不覺得尷尬,笑着說:“我就在隔壁包廂,万俟先生有空,隨時歡迎過來坐一坐。”

女人很快就走了,溫白羽臉色不善的坐下來。

時敘笑着說:“剛纔道上很出名的陳小姐,家裡特別有錢,收藏了不少好東西。”

他說着,又看向溫白羽,說:“對咱們万俟先生,可是青睞很久了。”

溫白羽哼了一聲,然後在桌子底下伸手過去,準備偷偷掐一下万俟景侯。

結果手剛伸過去,就被万俟景侯抓住了,好像他的眼珠子長在桌下面了。

万俟景侯輕輕捏了捏溫白羽的手指頭,然後又用指尖刮他的掌心,弄得溫白羽很不自在,趕緊把手抽回來了。

拍賣會很快就開始了,重頭戲都放在最後,前面是幾樣看起來很高大上的瓶瓶罐罐,其中還有元青花,因爲來的人很多,元青花已經炒成了天價,氣氛特別的激動。

溫白羽從上面往下看,不禁咂咂嘴,說:“這些人太有錢了,我要有幾個億,估計都不知道怎麼花。”

很快最後一件展品就亮相了,果然如時敘所說,真的是屍體!

從湘西出土的一具保存完好的屍體,皮膚毛髮都可見,只不過身體有些缺水,看起來乾癟癟的,是一個差不多一兩歲大的孩子屍體,裝在銅棺裡面,這銅棺卻非常詭異,看起來像個大罈子,說不出的彆扭。

溫白羽一看,頓時就要吐了,剛纔喝的茶水都在肚子裡打轉,說:“我的媽,這種東西也拍賣,會有人買嗎?”

他剛說完,就有人叫價一千萬!

万俟景侯見了,沒有說話,只是皺眉,似乎在仔細看這件展品。

溫白羽說:“怎麼了?有什麼奇怪的嗎?”

万俟景侯沒有說話,唐子已經開口了,說:“這不是銅棺,這是酒罈。”

溫白羽渾身一激靈,說:“酒罈!?”

唐子點頭,說:“古時候的一些部落,現在都應該已經滅絕了,或許根本就是傳說中的部落,會用滿一歲的孩子浸泡在酒罈裡,隨墓葬下葬,這些酒釀在墓葬裡吸收陰氣,據說等刨開的時候,飲下可以返老還童。”

溫白羽噁心的差點吐了,說:“這種東西誰會喝下去,光看着我就覺得噁心!”

万俟景侯仍然低頭看着展臺上的展品,皺眉說:“這個酒罈上的紋飾,和其餘兩個青銅盒子一模一樣。”

溫白羽經他這樣一說,立刻低頭去瞧,果然紋飾很像,詫異的說:“這兩樣東西有關係嗎?”

万俟景侯搖頭說:“不知道。”

他們正說着,突然又有人叫價了,最後這件展品的成交價格,比元青花還貴的多,而且買主竟然就是隔壁的陳小姐。

溫白羽咂咂嘴,說:“這個陳小姐,還挺大膽兒的,這麼一樣東西擺在家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雨渭陽說:“那第三個青銅盒子,是不是就在銅棺的出土處?”

溫白羽說:“湘西的範圍也太大了。”

時敘笑着說:“這難不倒我,我可以去打聽打聽。”

時敘打聽的非常迅速,第二天就給溫白羽打了電話。

時敘笑着說:“我打聽到了,那個奇怪的東西是巫溪附近出土的。”

溫白羽說:“巫溪是什麼地方?”

時敘說:“巫溪是渝陝鄂三省交界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巫溪在先秦時期屬於巫咸國。”

溫白羽越聽越覺得迷糊了,時敘說的他多半聽不多,不過一會兒轉述給万俟景侯應該就明白了。

時敘又說:“你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快就能打聽到嗎?”

溫白羽笑着說:“因爲你本事大。”

時敘哈哈笑了一聲,說:“哎喲喂嫂子,你別給我臉上貼金了,万俟景侯要是聽到了,吃起醋來活剝了我。”

溫白羽說:“那是爲什麼?”

時敘的聲音正經起來,說:“因爲有人故意透露消息,而且我發現,這個銅棺的賣主,其實就是陳小姐。”

溫白羽一時沒反應過來,說:“啊?她自己賣,自己買?”

時敘說:“應該是這樣的,而且透露消息的人,應該是陳小姐。”

溫白羽納悶的說:“那她有什麼目的?”

時敘說:“這個目的太簡單了,這次的拍賣會聲勢如此巨大,而且還藉着襄王墓的噱頭,其實沒有半點襄王墓的線索,而是拋出了一個詭異的銅棺,肯定有許多人打聽這個銅棺,最後發現銅棺的出土處竟然是神秘的巫文化發源地,幹倒鬥這一行,最大的弱點就是好奇心,你想啊,肯定有前仆後繼的人趕去巫溪。”

溫白羽更加納悶了,說:“這陳小姐到底怎麼想的?”

時敘說:“或許那地方有什麼謎團,她們的人解決不了吧,畢竟出席拍賣會的可都是土夫子裡的泰山北斗,一個兩個去看看,估計謎底也就差不多揭曉了。”

溫白羽被說得好奇的要死,果然好奇心是很大的弱點啊。

他掛了電話,万俟景侯走過來,說:“誰的電話,說這麼長時間?”

溫白羽笑眯眯的說:“時敘的,他打聽到了消息!”

溫白羽給万俟景侯轉述了一下,然後說:“巫咸國到底是什麼東西?”

万俟景侯說:“巫咸是一個人,上古時期被堯帝封爲良相,並封巫咸所住的地方爲巫咸國。古書中有記載,‘以鴻術爲堯之醫,能祝延人之福,愈人之病,祝樹樹枯,祝鳥鳥墜’,巫咸開創了巫文化,巫文化還影響了之後出現的陰陽學說,莊老思想等等。”

溫白羽說:“那豈不是很厲害?”

万俟景侯點頭,說:“不但厲害,而且神秘,由於年代太過於久遠,不便於留存,而且記載的文字不多,巫文化已經處於失傳的狀態,而且也漸漸演變出一些黑巫術。”

溫白羽說:“那用孝兒釀酒,是不是黑巫術?看起來也太噁心了,這麼不人道。”

万俟景侯搖頭說:“我對巫文化並不瞭解。”

溫白羽詫異的說:“還有你不瞭解的?”

万俟景侯笑着說:“我並不是神祗。”

溫白羽聽完了更是抓耳撓腮的,說:“你說那個陳小姐到底有什麼企圖,說不定巫溪還有很多秘密。我聽說湘西很神秘啊,還有趕屍的人。”

溫白羽正說着,電話又響了,是雨渭陽打來的,雨渭陽也打聽到了巫溪的事情,意思是想去巫溪看看。

溫白羽對万俟景侯說:“雨老闆想去巫溪,他說不一定能找到什麼巫文化,上古的醫術可以治好唐子,這幾天就出發。”

他說完,就用希冀的眼神看着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說:“你想去?”

溫白羽立刻點點頭。

万俟景侯說:“巫文化已經失傳這麼久,去了可能有危險。”

溫白羽說:“那就更不能讓雨老闆一個人去了啊!”

万俟景侯笑了笑,突然湊過去,說:“你真的想去?”

溫白羽趕緊往後退了退,說:“你不是廢話嗎!”

万俟景侯笑着說:“那你親我一下,讓我考慮考慮。”

溫白羽:“……”

溫白羽覺得,万俟景侯的悶騷程度已經破錶了,幾乎衝出地球!

溫白羽咬牙切齒的說:“你不去算了,我和雨老闆去,唐子肯定也去。”

万俟景侯說:“我不去的話,你不想我嗎?”

溫白羽聽着万俟景侯的聲音,蘇的一身雞皮疙瘩,骨頭都要酥了,耳朵燙的要人命,臉長得帥就是有特權啊,這個萬惡的看臉的社/會,說:“誰、誰想你啊!滾滾滾……”

万俟景侯也不介意,伸手攬住他的腰,聲音很低沉,雙眼注視着溫白羽,說:“我會想你,我時時刻刻都想讓你呆在我的身邊,一秒看不到你,我都會心慌,你放心,以後你想去哪裡,我都陪着你。”

溫白羽覺得自己腦袋頂一定發出“噗”的一聲,冒煙兒了,万俟景侯本身長得就帥,再加上蘇的不行的聲音,還有嚴肅又專注的眼神,再加上幾句情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的。

溫白羽心裡喊了一句臥槽,他媽的要死了要死了!眼看着万俟景侯說完,就壓低身體,吻住了自己的嘴脣。

溫白羽竟然還哆嗦起來,根本不捨得推開,這美男計太成功了,溫白羽覺得自己竟然越來越吃這套了,他很慫的伸起手來,緊緊抱住万俟景侯的腰。

溫白羽被吻得那叫一個激動,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然後惡向膽邊生,突然伸手撩開了万俟景侯後背的衣服,然後手掌從衣服鑽進去,也學着万俟景侯之前的樣子,撫摸着對方的腰。

那手感,別提了,溫白羽激動的差點哆嗦,万俟景侯的後腰肌肉流暢,硬邦邦的但是也有韌性,真想捏幾把。

万俟景侯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溫白羽這麼“熱情”,就聽“嘩啦”一聲,万俟景侯突然身體往前壓,一下把人壓在櫃檯上,掃掉了一片東西。

“哎呦臥槽!”

溫白羽腰都被硌着了,万俟景侯就像一頭野獸一樣,呼吸粗重,狠狠的吻着他的嘴脣,溫白羽立刻興奮起來,努力加緊雙腿掩飾自己的窘態,心裡只剩下自作自受四個字!

就在這個時候,小飯館的門竟然被推開了,現在才早上八點多,溫白羽的飯館是沒有早點的,這個時段糉子都不會來,而唐子去剛出去進貨,進來的肯定不是唐子。

溫白羽嚇得一激靈,探頭去看,一看之下心裡頓時爆了一句粗口,竟然是個陌生女人,定眼一看也不陌生,是昨天剛見過面的陳小姐。

万俟景侯還壓着溫白羽,親吻着他的嘴角,溫白羽趕緊推他,說:“有……有人……哎、嘶——你咬我幹什麼!”

万俟景侯非但不起來,還伸手摸着他的腰,說:“專心。”

陳小姐一進來,也被嚇了一跳,沒想到万俟景侯竟然和溫白羽是這種關係,臉上頓時又是尷尬,又是失望,又是鄙夷,開口說:“万俟先生,有幾句話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

又是該死的單獨!溫白羽怎麼那麼不喜歡這兩個字。

万俟景侯也不起來,毫無語氣的說:“不好意思,我正忙。”

正……忙……

溫白羽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的清白都毀了,自從遇到万俟景侯,自己早就沒有清白可言了……

溫白羽好想一頭撞死。

陳小姐臉上一僵,隨即很生氣的轉頭出了小飯館,然後“嘭”的一甩上門。

溫白羽推開万俟景侯,說:“快去看看我的門壞了沒有。”

万俟景侯笑着說:“壞了讓她賠。”

溫白羽:“……”

三天之後,雨渭陽就準備出發了,團隊的配置很壯大,因爲除了溫白羽万俟景侯和唐子雨渭陽,還有化蛇和訛獸。

訛獸哭着抱住溫白羽,說:“主人你一定要帶着我!不然我不放心你和暴君一起去!你一定會吃虧的!”

溫白羽不由自主的想到從蛇山回來的時候,訛獸和化蛇在後備箱裡做的事情,臉上出現了詭異的表情。

雨渭陽倒是說:“我這次租了一輛車,座位比較多,可以拉很多行李,帶上他們倒是有地方,而且人多的話也方便。”

溫白羽心想着,你哪隻眼睛看到人多了,訛獸和化蛇從頭到尾都不是人!

雖然人多了,但是會開車的還是隻有唐子和雨渭陽兩個人。

車子很大,後座有兩排,四個座位是對座,另外還有兩個加座,都翻起來的話是六個座位。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坐在一邊,訛獸一上車就很戒備的看着万俟景侯,明明是人的形態,竟然還掛在溫白羽的身上。

訛獸指着溫白羽的脖子,說:“主人主人,你這裡竟然有個紅印子,是不是暴君弄的!”

溫白羽:“……”

訛獸伸手拔了拔溫白羽的領子,發下那紅庸挺大,而且領子下面還有一塊,頓時兔耳朵騰的立起來,伸手去要解溫白羽的衣服,說:“裡面也有!”

溫白羽頓時手忙將亂,現在還穿着單衣,解開釦子裡面就光了,他可不是暴露狂。

万俟景侯的臉色很難看,對面坐着的化蛇很有眼力,立刻說:“過來。”

訛獸耳朵抖了抖,小鼻子聳了聳,回頭看了一眼化蛇,然後又看了看溫白羽,果斷拋棄了溫白羽,“跐溜”一聲竄到化蛇的身上,兩腿叉開跨坐在他腿上,抱着化蛇的脖子。

溫白羽渾身一抖,這哪是兔子,這分明是小狗,一招手就過去了,簡直不能再聽話。

一路上訛獸的臉皮程度幾乎讓溫白羽咋舌,看起來万俟景侯遠遠不夠。訛獸總是纏着化蛇,化蛇則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一張,訛獸就撒嬌一樣讓他親親自己,如果化蛇真的親了一下,訛獸的兔耳朵幾乎都能興奮的擰在一起,看的溫白羽簡直不忍目睹……

溫白羽都不記得自己吐了幾次,唐子看着窗外,說:“咱們已經進入湘西的地界了,看起來要天黑了,把窗戶都關上。”

雖然是秋天,但是不開窗戶還是有點悶,尤其溫白羽吐得要死,說:“爲什麼要關窗戶?”

唐子笑着說:“因爲這邊是山區,看起來還有一片路要走,今天晚上是穿不過去了,湘西有趕屍,你開着窗戶,小心有殭屍對你吐舌頭。”

溫白羽笑了一聲,說:“這麼玄乎?真的假的?”

万俟景侯說:“我見過一次趕屍。”

溫白羽頓時好奇心大起,說:“真有趕屍?是什麼樣子?”

万俟景侯說:“趕屍屬於茅山術的一種,一般都是趕屍人把客死異鄉的屍體趕回故土安葬。幾乎沒有人在白天趕屍,一來陽氣太足,屍體可能腐爛,二來也怕驚嚇路人。趕屍人會要銅鈴,用草繩把屍體連起來,額上貼上黃符。”

溫白羽說:“那這荒山野嶺的,會不會有趕屍?”

万俟景侯說:“這很難說。”

唐子說:“才天黑,應該不會這麼早吧,一般都是午夜。”

他剛說完,就聽到一串鈴鐺的聲音從遠處傳過來,有點像銅鈴,又有點像風鈴,聲音輕飄飄的,很空靈,帶着一股虛幻和縹緲,聽的人毛骨悚然的。

溫白羽立刻把窗戶關上,說:“說什麼來什麼g不是這個聲音!?”

万俟景侯點點頭。

訛獸也是一激靈,立刻死死抱莊蛇,說:“我最怕鬼了!”

溫白羽看他帶着尾巴的小屁股一頓亂扭,心想着難道你不是最喜歡佔化蛇的便宜嗎,你一個上古靈獸,怕什麼鬼啊!

車子又往前行進了不遠,那鈴聲就算隔着車窗也能聽的清清楚楚。

叮鈴鈴……

叮鈴、叮鈴……

溫白羽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只見窗戶外面有一行黑影在慢慢移動。

不對,是爬動……

六七個人在地上爬動,他們穿着統一的白色衣服,頭頂上都戴着高高的白色氈帽,臉色一個比一個煞白,雙腳僵硬的爬在地上,每個人都用草繩連接起來,一個一個的往前爬。

最前面的人則是直立着,他手裡拿着一個鈴鐺,發出叮鈴鈴的聲音,鈴鐺的造型很詭異,並不是普通樣子的同齡,那鈴鐺更像是蛇頭,蛇嘴大張着,呈現鈴鐺的造型。

叮鈴……叮鈴……

空靈的聲音隨着風響起,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溫白羽甚至覺得他聲音有催眠的功效,心底涌起一股不安的怪異。

溫白羽說:“這就是趕屍?怎麼覺得怪怪的?”

万俟景侯說:“趕屍不能看。”

溫白羽趕緊點點頭,說:“哦。”

他轉過頭來,這個時候突然颳起一陣大風,饒是他們關着窗戶,也能聽到呼嘯的風聲,就像鬼夜哭一樣嗚嗚的響着,似乎要從車門和車窗的縫隙吹進來。

“啊啊啊!!”

溫白羽突然大叫一聲,指着訛獸的方向,臉色一下慘白起來。

訛獸被他一叫嚇得要死,說:“別突然大叫,嚇死我……”

因爲溫白羽的臉色太過於恐懼,訛獸也就側頭看向他指的窗外,話還沒說完,也“啊啊啊啊!!”的大叫了出來,然後死死的抱莊蛇的脖子,喊着:“臉!臉!!有鬼臉貼着玻璃!!”

也不怪溫白羽和訛獸嚇得要死,只見一張慘白髮青的臉緊緊的貼在他們的玻璃上,臉上已經缺乏水分了,卻緊緊的貼着,玻璃上立刻出現了印記。

那張臉瞪着大眼睛,眼睛裡全是貪婪,張着大嘴,似乎想要咬破玻璃把嘴伸進來。

要知道他們的車子可是在行駛中,而那張臉竟然穩穩的貼在玻璃上。

雨渭陽開着車,嚇得方向盤一抖,車子急速的晃動起來,這一抖竟然將人臉抖了下去。

溫白羽鬆了一口氣,也不覺得暈車了,說:“快走!快走!”

唐子支起身體,回頭看後面,說:“不好,這不是趕屍。”

溫白羽說:“這不是趕屍是什麼啊?”

万俟景侯臉色也陰沉下來,溫白羽見万俟景侯這種臉色,知道這事情大了,也回頭向後車窗看去,一看之下,頓時嚇得魂都沒了!

之前那六七個爬行的屍體,正在他們車子後面尾隨這狂追,手腳並用的狂跑着,一個個眼裡迸射出貪婪的光芒,似乎他們是到嘴的美味。

溫白羽嚇得大喊,說:“快!快點!他們追上來了!”

万俟景侯說:“這不是趕屍,是黑巫術,專門撿客死異鄉不能安葬的屍體來驅使。”

雨渭陽覺得握着方向盤的手心裡都是汗,說:“怎、怎麼辦!油門都要踩漏了!”

他的話剛說完,突聽“嘭”的一聲,然後車子快速的搖擺,有什麼東西落在了他們車頂。

雨渭陽還想說話,就見一個黑色陰影突然從前車窗垂下來,一下遮住了雨渭陽的視線。

一個人臉貼在前車窗上,然後伸出乾枯的手來,“嘭!嘭!”的使勁砸着車窗玻璃。

玻璃上很快一片血跡,被砸的微微裂開。

雨渭陽嚇得想要閉上眼睛,但是他手裡是方向盤,又不敢閉上眼睛,只好粗喘着氣,緊緊握着方向盤穩定方向,說:“怎麼辦!”

因爲屍體是用特殊的草繩連起來的,一個屍體蹦上了車子,很快其餘的屍體也隨着蹦上了車子,車子一時椅的更快了。

“嘭!”

“嘭!”

“嘭、嘭!”

後車門被瘋狂的拽着,有乾屍探下頭來,乾枯的手拽住門把,車子的門發出“吱呀”的怪叫,似乎馬上就要被拽開。

“轟!”的一聲響,車門被應聲拽掉,就在乾屍要衝進來的一霎那,万俟景侯伸手快速的一動,只聽“哧——”的輕響,然後是一陣刺鼻的惡臭味道,乾屍突然尖叫一聲,伸進來的手被万俟景侯一下砍下去,乾屍疼的從車子上掉了下去,然後牽扯着其他的幾個屍體,一起滾了下去。

溫白羽深深的呼出一口起,說:“得救了……”

雨渭陽也鬆了一口氣,只不過他剛纔只顧着踩油門,已經不知道東南西北了,他們竟然一頭扎進了一個樹林,似乎有點偏離軌道。

雨渭陽又不敢停車,只能硬着頭皮往樹林裡面開,開了又是好遠,這才停下來,後面似乎已經沒有聲音了,靜悄悄的。

林子裡本身就密不透光,又是晚上,幸虧車裡有燈,雨渭陽伸手把燈打開,狠狠的鬆了口氣,說:“嚇死我了。”

唐子伸手摸着他的手心,說:“雨老闆手心都涼了,我來開車吧。”

雨渭陽現在腿都軟,點點頭,就和唐子換了位置,坐到副駕駛上去。

訛獸探頭看了看,說:“咱們現在在哪裡啊?”

雨渭陽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拿出地圖來看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麼樹林的標記。

車子慢慢的往前開,溫白羽突然說:“你們看。”

他說着,指着窗外,昏暗的林子裡落了大片的樹葉,隱隱約約看到土地上有一個凸起的東西,而且是一個尖銳的角。

他一說,唐子就把車停下來了,雨渭陽說:“咦,這個角的花紋,好像很熟悉?”

溫白羽說:“是不是青銅盒子的花紋?”

雨渭陽仔細看了看,說:“咱們過去看看吧,離太遠了。”

唐子把車開過去,衆人下了車,地上果然有一個角,剩下的埋在土裡,看不見了,不過露出來的紋飾確實很像。

唐子蹲下來,撿了旁邊的一塊石頭,很輕易的就把土挖開了,果然是一個青銅盒子,而且埋得並不深。

雨渭陽興奮的說:“這樣就找到了?”

万俟景侯蹲下來,伸手攔着他們,不讓人動這盒子,說:“不太對勁。”

溫白羽說:“怎麼了?”

万俟景侯指了指盒子,說:“這上面的顏色明顯比青銅要黑的多,就算是長時間氧化,顏色看起來也不可能這麼均勻。”

溫白羽被他這樣一說,確實也覺得了,說:“難道是有人丟在這裡的仿品?”

但是一想,如果有人把仿品丟在深山老林,這也太無聊了。

溫白羽見他們研究盒子,他也幫不上忙,就站起來拿出指南針,想看看現在到底是什麼方向。

溫白羽一拿出來,頓時就暈了,難道指南針壞了?或者是抽風了?

溫白羽突然喊了一聲,說:“我知道這是什麼了!”

他蹲下來,把指南針拿過去給他們看,說:“這玩意是磁鐵吧!”

雨渭陽一看,趕緊從揹包裡拿出摺疊鏟,鏟子“啪”的一下就吸上了,而且磁性還不小。

万俟景侯皺眉說:“原來是疑陣,有人故意埋在這裡,讓進來樹林的人找不到方向。”

溫白羽說:“這可怎麼辦?咱們已經迷路了。”

雨渭陽說:“拿火燒啊,磁鐵遇到火會消磁。”

万俟景侯搖頭,說:“我剛纔一直想不通這盒子上黑色的一層是什麼,現在倒明白了,不能用火燒。”

溫白羽說:“到底是什麼?”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是蟲玉。”

溫白羽睜大了眼睛,說:“啊,你上次說過的,遇到高溫會分泌毒液的那個?”

万俟景侯點頭說:“蟲玉的腐蝕性和附着性很強,把盒子埋在這裡的人肯定考慮到會用火燒,所以纔在盒子外面罩了一層很薄的蟲玉。”

溫白羽說:“那咱們走遠點,這麼一個盒子,磁性不可能太大吧,走遠了就能用指南針了。”

万俟景侯則是站起來,看了看周圍,說:“這個東西放在這裡,顯然是有原因的,周圍肯定有不想被人發現的東西。”

溫白羽也站起來看了看周圍,說:“這樣故佈疑陣,會不會就是咱們要找的?”

万俟景侯突然皺了一下眉,說:“噓——有人。”

溫白羽頓時後背發緊。

万俟景侯看了看頭頂,說:“上去。”

他說着,抓住溫白羽背在背上,然後帶着溫白羽往樹上爬,万俟景侯的臂力驚人,快輕鬆就爬上了樹。

唐子也帶着雨渭陽爬上樹去,蛇爬樹就更是小意思,訛獸抱着化蛇的蛇尾,也跟着上了樹。

衆人躲進茂密的樹葉裡往下看,不一會兒就有車子往他們這邊開,一共兩輛車,下來了十幾個人,其中只有一個女人,她雖然戴着墨鏡,但是溫白羽絕對記得她,是陳小姐。

陳小姐身邊的人似乎都是打手一類的,很聽她的話。

其中一個男人說:“車軲轆的痕跡到這裡就沒了……你們看,他們的車還在這裡,人不見了?”

說着,好幾個人走過去,把他們的車子檢查了一遍,另外一個人說:“車子的引擎蓋子還是熱的,人應該走不遠。”

那些人分析着他們可能的行蹤,溫白羽蹲在樹上往下看,心想着這些人難道是渾水摸魚來的?想要尾隨他們撿便宜?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咦”了一聲,說:“大小姐,這裡有個盒子!”

陳小姐走過去看,似乎也發現了什麼端倪,突然站起來大喊着,說:“不好,這是磁鐵!點火把它燒了!”

溫白羽瞪大了眼睛,心想一燒就完了,他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蟲玉的腐蝕性不會這麼遠。

溫白羽這才鬆了口氣。

就見底下的人很快點起了明火,然後往盒子上一燒,那盒子似乎是易燃物,“呼——”的一下冒起火苗,隨着火苗,竟然有大量的黑霧騰起。

“啊!!!!”

“有毒!!”

“霧裡有毒!”

底下的人慘叫起來,點火的人因爲離得近,第一個被騰起的黑霧矇住,頓時倒在地上痛苦的打滾兒,陳小姐也嚇了一跳,立刻後退好幾步,嘭的一下跌坐在地上。

旁邊的人也因爲黑霧強烈的腐蝕性被灼燒了皮膚,捂着傷口大叫,一時間有些慘烈。

就在這個時候,溫白羽只見下面的一個年輕人,動作非常迅速,撥開陳小姐從後面衝上去,拿起鏟子唰唰兩下剷起地上的土往上一蓋。

蟲玉的腐蝕性雖然很強,但是畢竟是蟲子,被泥土一蓋,頓時全都掩埋了。

年輕人說:“快用涼水沖洗,這地方應該還有機關,大家小心。”

溫白羽咂咂嘴,壓低了聲音說:“這個人看起來挺厲害的,好像有兩把刷子。”

陳小姐的聲音似乎受了驚嚇,說:“這地方太可怕了,快走。”

那年輕人卻說:“大小姐不是來找巫墓嗎,這地方有迷惑人的疑陣,看起來是精心策劃過的,如果我沒有猜錯,巫墓應該就在附近,不會太遠。”

陳小姐似信非信的,說:“難道要在這裡放紮營嗎?”

她一說完,衆人也覺得沒有其他辦法,畢竟天已經黑透了,大家也都需要休息。

溫白羽眼睜睜看着下面的人開始紮營,不禁瞪大了眼睛,難道他們一晚上就要呆在樹上嗎,那也太慘了。

這個時候万俟景侯卻拍了拍溫白羽,然後指了指身後的地方。

他們因爲站得高,看得自然也就全面,溫白羽往後一看,頓時滿臉都驚訝,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竟然是峽谷,因爲實在太黑了,溫白羽也看不太清楚。

溫白羽他們重要的東西都隨身揹着,所以直接棄車也沒問題。

底下的人已經紮好了帳篷,有人在外面守着,因爲懼怕剛纔的蟲玉,不敢點明火,剩下的人都進了帳篷去休息。

其中守夜的就有那個年輕人,溫白羽看見他的腰間鼓鼓的,看他們的配置那麼齊全,一定有槍。

大家等了約莫半個斜,万俟景侯又拍了拍溫白羽的肩膀,示意他抱緊自己,然後悄無聲息的順着樹幹滑下去。

溫白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們一下來,那年輕人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突然站起了身,而且把手放在腰間,似乎立刻高度戒備起來。

溫白羽一口氣憋在嗓子眼,都不敢喘息,還以爲年輕人發現了他們。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叮鈴、叮鈴鈴……”的聲音。

溫白羽心裡咯噔一聲,心說完了!

這聲音太耳熟了,一個斜之前還對他們緊追不捨,而且就因爲這聲音,他們租的車子都報廢了一扇車門!

溫白羽緊張的抓着万俟景侯的手,万俟景侯看了他一眼,會握住他的手,壓了壓自己的嘴脣,示意他不要出聲。

溫白羽立刻點點頭,心裡突突的跳,一方面是緊張的,一方面則是因爲万俟景侯蘇蘇的動作,這麼緊張的時候這動作也太犯規了。

衆人都小心翼翼的。

“叮鈴鈴……”

“叮鈴、叮鈴……”

“叮鈴鈴……”

鈴鐺的聲音越來越近了,迴盪在樹林裡,然後是“咯”的吼聲,那些乾屍還沒有露面,但是溫白羽已經聽到他們貪婪可怕的低吼聲。

万俟景侯指了指身後,示意衆人往後面的峽谷走,大家都小心翼翼的,開始往峽谷移動。

就在這個時候,“咯!”的一聲大吼,有東西突然從樹林裡衝了出來。

年輕人的手在腰間一探,“嘭!”的放了一槍,正好打在乾屍的腦門上,那一槍又狠又準,乾屍也是凡胎,被槍一打,頓時“嘭”的一聲趴倒在地上。

紮營的人們被放槍的聲音吵醒了,紛紛衝出來。

這個時候“咯”的吼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六七個乾屍撲了過來,那些人手忙腳亂的抄槍,陳小姐剛剛睡下,被嚇醒了,一出帳篷就看到一張帶血的乾屍臉,不禁“啊啊啊啊”的大喊。

有人高喊着,“點火!點火!它們怕火!!”

還不等年輕人阻止,已經有人點起了火,林子裡似乎埋伏了許多蟲玉,火一點起來,立刻騰起一片黑霧,像是連環反應一樣……

溫白羽猛足了勁跑,心裡開始發憷,這地方太邪乎了,似乎已經預料到人們會用指南針,還會用火燒磁鐵,然後佈置了大量的蟲玉。

溫白羽心想着如果不是万俟景侯阻止,他們早就被蟲玉腐蝕成渣渣了。

衆人往前衝,很快就進了峽谷,他們不敢停留,往峽谷裡走了很遠,雨渭陽體力有點透支,實在走不動了。

唐子說:“休息一下吧,雨老闆的身體不太好。”

溫白羽也累得不行,趕緊找了個大石頭坐下來,說:“我的媽,剛纔太可怕了,也不知道那些屍體還會不會追過來。”

他一邊說,一邊喘粗氣,衆人都折騰了一晚上,還沒有時間吃晚飯,就把揹包裡的乾糧拿出來啃。

溫白羽說:“幸好咱們重要的東西都揹着,不然沒有食物就慘了。”

雨渭陽休息了一會兒,體力慢慢回來了些,剛纔實在是連開口都覺得累。

雨渭陽說:“這峽谷看起來這麼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走出去。”

他們吃了東西就開始犯困,晚上的天氣很涼,雨渭陽怕冷,有點打哆嗦。

溫白羽說:“這個地方可以點明火嗎?”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說:“應該沒有蟲玉了。”

溫白羽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看到離他們不到五米的地方有很多碎樹枝,就走過去想要撿起來生火。

不過五米的地方,實在太近了,溫白羽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溫白羽低頭撿樹枝,就聽“沙沙”的聲音。

溫白羽愣了一下,擡頭看了看,什麼也沒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聽了。

他又低下頭,伸手去撿樹枝,撿了一把之後,就準備回去,這個時候就聽到“咯”的一聲低吼,溫白羽頓時心臟一跳,“啊”的喊了出來。

一張慘白臉的乾屍突然跳了出來,伸手去抓溫白羽。

與此同時,就聽“哧——”、“嘭!”的兩響。

万俟景侯頓時反應,龍鱗匕首一下打出去,穿透了乾屍的喉嚨,乾屍轟然倒地,睜大了眼睛摔在地上。

一顆子彈則晚了一步,因爲龍鱗匕首的速度太快,乾屍受到的衝力也太快,倒地的速度自然很快,子彈雖然瞄準了乾屍的額頭,但是在乾屍倒地的一霎那,子彈插着乾屍飛了出去,一下打進後背的樹幹裡。

溫白羽嚇得不敢動,擡頭看過去,龍鱗匕首自然是万俟景侯扔的,那子彈呢……

只見離他差不多十步遠的地方,站着一個人,他掩藏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手上端着槍,剛纔的子彈必然就是他放的。

黑暗中那人動了,慢慢走過來,溫白羽趕緊抱着樹枝後退,退到万俟景侯身邊。

衆人都是睜大了眼睛,從黑暗中走出來的是剛纔那個身手很好的年輕人,如果不是年輕人看起來瘦了一些,眼尾也沒有那顆痣,溫白羽定然還以爲他是万俟景侯的鏡像人呢!

這個年輕人至少有八分和万俟景侯相似……

第157章 水中撈月2第158章 水中撈月3第39章 食天下(下)第229章 爻,生生不息5第211章 血屍鬼城6第203章 水下孤城8第5章 龍鱗匕首5第234章 爻,生生不息10第77章 夜郎古國4第72章 鏡中墓(中)第97章 死亡谷3第157章 水中撈月2第76章 夜郎古國3第84章 養屍2第179章 鎏金面具3第40章 崆峒鏡像第136章 那個地方2第41章 墓下墓第225章 爻,生生不息1第123章 羽淵水晶墓2第214章 鬼眼火精墓1第197章 水下孤城2第90章 青銅鼎5第148章 月者,陰之宗5第181章 鎏金面具5第197章 水下孤城2第245章 揚州百越墓1第125章 羽淵水晶墓4第244章 兗州太平鼎10第132章 神邸的背上3第216章 鬼眼火精墓3第47章 湘西巫墓(下)第14章 龍背古村4第168章 半艘冰船2第52章 火精陵廟(中)第207章 血屍鬼城2第15章 龍背古村5第231章 爻,生生不息7第101章 寒蟬飲血3第232章 爻,生生不息8第74章 夜郎古國1第156章 水中撈月1第33章 墳(中)第59章 襄王墓3第102章 寒蟬飲血4第168章 半艘冰船2第155章 匡家陰宅5第198章 水下孤城3第90章 青銅鼎5第188章 燭龍鱗甲3第225章 爻,生生不息1第174章 黎家弦月2第114章 燭龍井4第182章 白山黑水1第71章 鏡中墓(上)第188章 燭龍鱗甲3第190章 燭龍鱗甲5第252章 揚州百越墓8第264章 終點4第11章 龍背古村1第174章 黎家弦月2第198章 水下孤城3第120章 懸棺墓4第265章 終點5第55章 長沙樹冢(中)第45章 湘西巫墓(上)第77章 夜郎古國4第26章 長生不老5第79章 南柯一夢2第7章 龍鱗匕首7第195章 燭龍鱗甲10第53章 火精陵廟(下)第48章 子車墓(上)第68章 神鴉社鼓(上)第257章 西出陽關3第22章 長生不老1第114章 燭龍井4第175章 黎家弦月3第29章 鳩佔鵲巢1第100章 寒蟬飲血2第103章 檮杌1第248章 揚州百越墓4第199章 水下孤城4第179章 鎏金面具3第172章 半艘冰船6第150章 月者,陰之宗7第151章 匡家陰宅1第148章 月者,陰之宗5第157章 水中撈月2第169章 半艘冰船3第243章 兗州太平鼎9第233章 爻,生生不息9第219章 鬼眼火精墓6第264章 終點4第239章 兗州太平鼎5第77章 夜郎古國4第176章 黎家弦月4第58章 襄王墓2第119章 懸棺墓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