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陽顫/抖的走過去,跪在彭四爺面前,彭四爺“恰好”很是時機的醒了過來,有些虛弱的看着莫陽。
莫陽覺得他的手都在顫,看見彭四爺胸口上的血,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他顫/抖的手伸過去,幫彭四爺壓住傷口。
彭四爺心裡有些波瀾,看來莫陽對自己也不是無/動/於/衷的,立刻加把勁兒,一臉要死的感覺,說:“小莫……”
莫陽聽到他的聲音,心中像是被擰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彭四爺聲音很小,說:“小莫,別恨我,好嗎?”
莫陽現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腦子裡很亂,其實莫陽不止恨彭四爺沒救孔珊珊,畢竟那種時候,彭四爺救了自己已經算是大恩大德了。
但是彭四爺也做過另外一件錯事,那就是不管不顧的強要了莫陽,而且莫陽的身/體特殊,這一直都是莫陽心裡的疙瘩,彭四爺脾氣不好,還總是覺得抓到了莫陽的把柄,來要挾莫陽,雖然彭四爺並沒什麼壞心眼,但是偏偏莫陽是個心思比較細的人。
這一路走過來,彭四爺對莫陽的照顧,大家全都看得出來,莫陽自然也看得出來,他眼前全都是彭四爺把自己推開,然後被巨石砸中的景象,嗓子滑/動了兩下,眼圈終於/紅了。
彭四爺有些吃驚,連忙說:“別哭,別哭……我最見不得你哭,莫陽,是我不對……你難道真的不能原諒我……”
彭四爺說着,突然開始劇烈的咳嗽,這倒不是他裝的,因爲胸口有傷,一咳嗽就抻裂了正在癒合的傷口,熱血涌/出來,彭四爺這回的表情不是裝的了,疼的有些臉色發白。
莫陽立刻扶住他,彭四爺想到自己的內傷,苦笑了一下,說:“莫陽,你就不能原諒一個將死之人嗎?”
他一說話,莫陽頓時看向他,眼神裡全是複雜。
彭四爺這次說的並不是謊/話,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總有每天都在抽/獎的感覺,每天早上一睜眼,發現自己還能醒過來,總有一種中大獎的感覺。
彭四爺雙眼盯着莫陽,眼神裡也有一些複雜,說:“我喜歡你。”
莫陽這回更吃驚了,瞪着眼睛看他,眼神裡全是不可思議,畢竟莫陽一直活在陰影和自卑裡,雖然師父告訴他,他這種體/制適合做土夫子,比別人都要安全,這是福氣,但是他寧肯不要這種福氣,也不想被人看成是怪物,師/兄弟師/姐妹全都知道這件事,莫陽一直被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這讓莫陽打一開始就覺得,自己這輩子根本不可能找到一個好女孩了,而且他也不能找,不可能耽誤人家姑娘一輩子。
他從沒聽過別人像自己表白,覺得根本不可思議,當時彭四爺強/壓着他,看見他特殊的地方,滿眼都是驚訝和震/驚,莫陽就覺得天塌了,要把自己壓死了,那時候彭四爺也在生氣,還故意奚落他,這種陰影一直埋在莫陽心裡,他一直覺得彭四爺眼裡,自己也是個徹徹底底的怪物,他們發/生/關/系,是因爲彭四爺覺得自己的身/體新鮮。
莫陽哪裡想到彭四爺竟然會說這樣一句話,把他驚得已經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彭四爺看着他的眼神,又苦笑了一下,剛剛還覺得自己有希望的,畢竟彭四爺一輩子都沒受過挫,他有錢有勢,多少人自薦枕蓆,彭四爺從沒追求過誰。
彭四爺嘆了口氣,說:“莫陽……我知道自己脾氣不好,之前傷過你,孔珊珊的事情,我只能說我無/能爲力……我喜歡你,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也求你別恨我,可以嗎?”
莫陽的眼淚終於掉下來了,他看着彭四爺有些不可置信,但是一直都沒有說話,就在彭四爺嘆息了一聲的時候,莫陽突然低下頭來,嘴脣在彭四爺的嘴脣上輕壓了一下。
彭四爺頓時瞪大眼睛,也是一臉不可置信,隨即一下蹦起來,抓/住莫陽的胳膊,說:“莫陽?莫陽這是什麼意思?你也喜歡我嗎?”
彭四爺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就跟情竇初開的青/春/期似的,死死抓/住眼前的人,一臉的興/奮和躍躍欲試,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個身受重傷的“將死之人”。
莫陽顯示驚訝,隨即一下就明白了,眯起眼睛來盯着彭四爺,終於說話了,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冷颼颼的,說:“彭四爺,騙人好玩嗎?”
彭四爺得意忘形,一下就露餡了,那邊溫白羽正被万俟景侯吻得氣喘吁吁,一聽到彭四爺和莫陽的動靜,頓時忍不住笑了出來。
万俟景侯不滿的看着溫白羽,用大拇指輕輕蹭了蹭他的嘴脣,說:“要專心。”
溫白羽拍開他的手,感覺自己嘴脣都要被咬掉了,又疼又癢的,肯定破了,万俟景侯一直啃他,好像把他的嘴脣當成了玩具,變着法的又吻又舔。
偏偏美色當前,溫白羽根本拒絕不了,溫白羽被啃得實在忍無可忍,覺得不制止万俟景侯,自己嘴脣就掉了,剛拍開万俟景侯的手,還沒賞給万俟景侯一對白眼。
就見万俟景侯突然抱住溫白羽的腰,然後把額頭抵在溫白羽的肩膀上,聲音發悶的說:“白羽,我難受的厲害,可能是那個針要發作了。”
溫白羽:“……”
溫白羽幾乎想要雙手抱頭,万俟景侯也扮虛弱,而且還沒彭四爺敬業,雙手特別有力的摟着溫白羽,恨不得把他揉進懷裡。
溫白羽知道他在裝可憐,但是一聽到万俟景侯難受,心裡就一擰一擰的,說:“那……那怎麼辦?”
万俟景侯立刻擡起頭來,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說:“你親/親我。”
溫白羽心裡就想大嚎一聲,還親?!嘴脣都破了!
但是万俟景侯裝可憐,偏偏溫白羽很吃這一套,只好咬了咬牙,主動貼過去,壓住万俟景侯的嘴脣,說:“嘶……不許咬,聽見沒有,不然我……”
那邊莫陽一下看穿了彭四爺的“詭/計”,莫陽心裡想着,怪不得這麼多人都在旁邊休息,只有自己一個人擔心彭四爺,原來彭四爺根本沒事,只是跟自己面前裝呢。
莫陽立刻站起來,就要走到一邊去,彭四爺伸手抓/住他,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剛纔的確騙你了,但是莫陽,我說喜歡你,真的沒騙你。”
莫陽冷眼看着他,說:“彭四爺是個商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已經爐火純青了,我還真不敢信。”
彭四爺有着着急,他剛纔咳嗽抻裂了傷口,現在是真疼,但是莫陽已經不信他了,畢竟之前彭四爺一直威脅莫陽,現在又騙了他,莫陽不信也是有理由的。
彭四爺趕緊追過去,說:“莫陽,你聽我說,我不該騙你,但是我也是沒辦法,我只想看看你到底對我什麼意思……莫陽,你也是喜歡我的,咱們兩個人就別兜圈子了。”
莫陽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擡起頭來看着彭四爺,隨即低下頭平視前方,淡淡的說:“是,我也喜歡彭四爺。”
彭四爺立刻欣喜如狂,但是又感覺莫陽的口氣有點不對勁。
就聽莫陽繼續說:“但是那又怎麼樣?”
彭四爺面色有些嚴肅,說:“什麼意思?”
莫陽看着他,說:“你是個商人,心機比誰都重,我喜歡你是真的,但是我不敢跟你在一起。”
彭四爺立刻急了,抓着莫陽的胳膊說:“莫陽,我只騙過你這一次,真的,我知道自己以前有錯……”
莫陽突然擡手製止住彭四爺的話,說:“你有兩件事瞞着我,如果這兩件事不說清楚,什麼都別提。”
彭四爺又些吃驚,沒想到最後被莫陽將了一軍。
莫陽說:“我想知道你在墓葬裡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爲什麼一直咳血。還有孔珊珊的事情,你說自己無/能爲力,到底隱瞞了什麼。”
彭四爺吸了口氣,莫陽又說:“雖然我年紀比彭四爺小,也沒彭四爺見多識廣,但是分辨真話假話,還是有這個本事的。”
彭四爺嘆了口氣,坐在莫陽身邊,說:“你爲什麼偏要聽,我不說也會爲你好。”
莫陽說:“好不好,我聽了自然知道。”
彭四爺看着他,說:“這件事情,我答應了孔珊珊,也是爲了你,我打算一輩子爛在肚子裡了,真沒想到有一天要翻舊賬。”
莫陽沒說話,等着彭四爺和盤托出,彭四爺似乎在回憶,說的很慢。
孔珊珊是大師/姐,很有表率作用,在莫陽心裡,師父和師/姐的分量都很重,就像親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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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莫陽和孔珊珊在墓葬的三層發現了長生不老的丹藥,孔珊珊把丹藥取下來,同時也偷偷的取了一顆其他的丹藥。
莫陽覺得自己在面對欲/望的時候是醜陋的,當時孔珊珊把丹藥給他的時候,他竟然真的很想長生不老,畢竟這是自古以來多少帝王都在追求的事情,這件事情竟然被他們碰到了。
而且對於土夫子來說,長生不老不僅是耳濡目染的事情,也是一個現實的問題,土夫子常年倒鬥,身/體吸收了墓葬的極陰之氣,抵消身/體裡的陽氣,時間一長,比普通人死的要快。
莫陽面對長生不老的丹藥,有一個正常人的渴望。
但是他也猶豫了,就算自己長生不老,那也是個怪物,這個丹藥只能讓自己長久的活着,可是他活着根本沒有什麼意義,他一輩子不能有孩子,不能有家庭,連陪伴他的伴侶都不能有,一個人孤獨的活着根本沒有/意義。
莫陽想把丹藥給孔珊珊,孔珊珊卻說,莫陽是個好人,他值得世界上最好的東西,自然值得這個丹藥。
莫陽記得當時孔珊珊說話的表情,這句話就像救贖一樣,他至今記得,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候孔珊珊的表情神采飛揚的,眼睛裡露/出光芒。
不過莫陽聽過彭四爺的實話,突然覺得這一切的救贖都崩潰了,根本不堪一擊。
孔珊珊也同樣擁有貪慾,他偷偷拿了另外一個丹藥,然後把丹藥掉了包,裝做/好/人一樣,把掉包的假丹藥給莫陽吃,莫陽還十分感激她。
衆所周知的,古代的丹藥很多都是外用卻內服的,毒素和重金屬都超標,吃下去之後絕對就沒命了。
孔珊珊那時候估計有些猶豫的,但是還是止不住貪慾,把長生不老的丹藥偷偷留給了自己。
但是他沒想到,這座墓裡的長生不老,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子車氏根本沒有煉出這種丹藥,羅盤上的篆書也是爲了防止盜墓賊和意圖不軌的工匠用的。
其實那枚長生不老的丹藥,就是控/制黑/毛殭屍的丹藥而已。而相反的,其他的丹藥並沒有劇毒,吃下去就像吃了一個糖豆一樣。
孔珊珊偷偷把那枚“長生不老”的丹藥吃了,後來三層的墓葬坍塌,正好撞到了莫陽的頭,莫陽一下暈過去了。
孔珊珊想要趁機逃跑,但是內臟忽然絞痛起來,好像有東西在裡面少,但要是給殭屍用的,殭屍和活人怎麼能一樣,孔珊珊的內臟很快燒起來,從內開始,幾乎化成一灘膿水。
這個時候彭四爺發現了他們,他第一個看到的是孔珊珊,孔珊珊看起來很完好,彭四爺本身要救她,把他翻起來準備揹着孔珊珊出去,沒想到這個時候,孔珊珊的嘴裡竟然噴/出一股綠色的煙霧來,但是極度的腐蝕性。
彭四爺當時被嗆了一下,感覺身上的傷口都在灼燒,他吸進了不少綠煙,這個時候才發現孔珊珊可能是中毒了。
當時孔珊珊指着一塊巨大的石頭,說下面有人,讓他救人。
彭四爺把石頭翻起來,就看到腦袋上全是血的莫陽,莫陽還在昏迷,有很多外傷。
孔珊珊知道自己沒救了,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陷阱,但是因爲自己的貪慾,就這麼輕而易舉的中招了,在門派裡跟着師父學的所有的東西都不管用了。
孔珊珊覺得自己太傻了,彭四爺並不知道孔珊珊吃了什麼,背起莫陽,要帶孔珊珊一起走。
當時孔珊珊的表情很絕望,彭四爺也忘不了,她把事情告訴了彭四爺,告訴彭四爺自己沒救了,但是在莫陽心裡,自己卻是個好師/姐,她並不想讓莫陽恨她。
三層的墓葬坍塌的很厲害,彭四爺不敢再耽誤時間,想要揹着莫陽出去,不過這個時候莫陽醒了,彭四爺也信守了諾言,一句多餘的都沒和莫陽說。
那時候彭四爺也有四十歲了,不過他是彭家的嫡系,也傳承了祖上的長壽,看不出來年紀,但是對於彭四爺這種活了四十年的人來說,莫陽就像一隻刺蝟,年紀不大,但是渾身帶刺,逮着彭四爺又咬又罵,精神很崩潰,把他當成了一個活的撒氣桶。
彭四爺看着莫陽出神,說:“我說完了,你信不信?”
莫陽沒說不信,也沒說相信,但是仔細的一回想,當時孔珊珊卻是有很多反常的舉動,把整件事情全都聯/系起來,竟然不得不信。
彭四爺又說:“你放心,你吃的那個丹藥應該沒事,孔珊珊託我在出去之後給你檢/查,我讓醫生給你查過了,並沒有毒。”
莫陽擡頭看他,說:“那你呢,你一直咳血就是因爲那股毒氣?”
彭四爺沒想到莫陽竟然問自己,於是點點頭,說:“是,我出來之後也做了檢/查,但是很不幸的是,咱們逃出墓葬之後,一直沒遇到人,我揹着你走到城區,你都不知道,你自己看起來一副瘦弱的樣子,骨架子到還挺沉……花費了不少時間,我找道上的醫生看過了,他說時間太長,屍毒已經到內臟裡去了,除非把內臟都換了,還要換血,不然沒有辦法。”
莫陽看着他,嘴脣顫/抖了一下,說:“應該是你恨我的。”
彭四爺笑着說:“這些都是我願意做的,爲什麼恨你……莫陽,我說真的,我喜歡你,我想一輩子陪着你,不過我這一輩子或許不長了,不知道還有多久。”
溫白羽對彭四爺和莫陽的事情特別感興趣,因爲他能隱隱聽出來,彭四爺和莫陽似乎有什麼狗血的往事,不然爲什麼彭四爺總是說自己當年做錯了。
万俟景侯有些無奈的看着溫白羽一臉八卦的樣子。
衆人從墓葬中/出來,就準備和莫陽的那批人匯合,然後早點回城區去。
然而白老虎是個問題……
白老虎這麼大,但是非常的黏万俟景侯,一直跟着万俟景侯,万俟景侯走一步,白老虎就跟一步,還不停的甩着尾巴。
溫白羽思考了一下,這隻老虎是上古神明,一直跟着彭祖,靈性很強,如果帶回去肯定鎮邪,但是這可是老虎啊,北/京/城區都不讓養大型犬,更別說大老虎了,就算它長着翅膀,還會賣萌,但是他也是老虎!
白老虎雖然是上古神明,好幾千歲了,但是竟然不會化形,也不會開口說話,估計還沒有過劫,只是停留在有靈性上面。
這就更難辦了,白老虎不會化形,怎麼帶到北/京去。
這件事情難不倒彭四爺,誰讓彭四爺有錢又有權呢,彭四爺弄了一個大貨車,把白老虎放在裡面,就給溫白羽快遞到北/京去了。
那天九命正好在小飯館裡,看到一個貨車停在門口,卸下來一個巨大的箱子,頓時特別好奇,他等了半天溫白羽都不來,就好奇的摸了摸那個箱子。
不過據說隨便拆別人的包裹不太好,九命就忍着沒拆開,結果那箱子竟然自己動起來,裡面“咚咚”的響,還有低吼的聲音。
九命頓時納悶了,這裡面究竟裝的是什麼,九命是沒有拆開箱子,但是裡面的白老虎已經不耐煩了,使勁撞着箱子,沒兩下,箱子不堪重負的撞開了。
九命就見到一隻巨大的大白貓,身上還長着花斑的條紋,後背有兩隻肉翅膀,甩着長長的尾巴。
白老虎一撞出來,就看到了九命,在他眼裡,九命就是一隻特別小的小黑貓,白老虎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嗷嗚——”一聲大吼,撲上去準備和小黑貓玩耍。
九命嚇得魂兒都沒了,這他/媽是什麼玩意,這麼大的體積,而且看起來他熱情了,被老虎一爪子拍上,還不立刻變成餡餅?還是露餡的爛餡餅!
九命“喵——”的大叫了一聲,白老虎卻以爲九命在和他玩,“咚咚咚”的又跑又跳,追着九命上躥下跳的,別看白老虎的肉翅太小了,但是當它跳起來的時候,肉翅努力扇兩下,竟然跳得很高。
九命嚇得膽都要破了,而且他發現自己八條半尾巴的修爲,好像沒有這個白老虎大,這白老虎怎麼也有四千年往上的修爲。
在九命的慘叫/聲,和白老虎的歡快吼聲中,終於有人推開了小飯館的門。
溫白羽一見到白老虎送來了,先是高興,隨即就見到白老虎和九命玩的“歡快。”
九命立刻“喵喵”大叫着,一下錯過來,抱緊溫白羽,雙/腿夾/住溫白羽的腰,他的人形要比溫白羽高,溫白羽被他這樣一抱,頓時都要壓趴下了。
旁邊的万俟景侯則是一臉不快,伸手一把抓/住九命的後脖領子,把九命甩給旁邊的東海。
九命甩在東海身上,立刻雙/腿一夾盤主東海的腰跨,大喊着說:“我的媽,怎麼會有一隻老虎精,還是好幾千年的,救我啊,太可怕了。”
白老虎一見到万俟景侯,頓時拋棄了大叫大嚷的九命,跑到万俟景侯面前,趴下來,用腦袋蹭着他的手背,不斷的甩着自己尾巴,想賣萌一樣。
九命看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說:“原來老虎精也會賣萌,這太奇葩了。”
溫白羽笑眯眯的說:“這是我的新寵物,彭祖墓裡帶出來的白/虎,能鎮邪的。”
九命側眼看着他,說:“主人,你別什麼都撿好嗎,這隻老虎不會化形,體積這麼大,吃的肯定也多,你養得起嗎?”
溫白羽摸了摸白老虎的頭,手/感不錯,毛很厚,而且不扎人,身上還肉肉的,像一個大沙發一樣,說:“沒關係,景爺的搭夥費不是很多嗎,肯定能養老虎的。”
九命鄙夷的看着他,說:“主人,你要變成一個吃軟飯的人了嗎?”
溫白羽笑眯眯的說:“誰說的,万俟景侯負責養老虎,我負責養万俟景侯嗎。”
九命:“……”
正這個時候,小飯館的門被推開了,白老虎第一個反應,立刻擡起頭來,然後“嗷——”的叫了一聲,頓時跳起來,抖着小翅膀,甩着長尾巴,歡快的跑過去,然後立刻伏低了頭,又開始蹭剛進來的人。
溫白羽回頭一看,剛進來的人竟然是鄒成一和噫風。
那隻白老虎竟然不認生,跑過去就蹭噫風的手背,一邊蹭一邊“嗷嗷”叫,叫的跟一隻乖貓似的。
溫白羽有些不可置信,要知道白老虎雖然黏万俟景侯,但是第一次見到万俟景侯的時候,還對他又咬又抓的,白/虎雖然是神明,但是也是兇獸,野性難馴很正常。
沒想到噫風竟然這麼吸引“小動物”,白老虎一下就拋棄了万俟景侯,圍着噫風又轉又叫的。
鄒成一倒嚇了一跳,他眼睛看不見,只能聽見老虎的叫/聲,老虎圍着他們轉,還有“呼呼”的風聲,還以爲是什麼東西要攻擊他們。
噫風笑着說:“少爺,不是野獸,看起來是溫先生新養的寵物。”
鄒成一額角有些跳,說:“寵物?老虎?”
溫白羽很得意的走過去,說:“對啊,我新養的,你覺得怎麼樣?”
鄒成一說:“你的興趣愛好還挺廣泛。”
那隻老虎對噫風非常親近,一直圍着他打轉,蹭噫風的手背,噫風擡起手來,輕輕的摸了摸老虎的頭,還順了順他的耳朵。
老虎頓時美得顛顛的,抖着耳朵,嗓子裡“咕嚕咕嚕”的叫。
溫白羽說:“你們怎麼過來了?身/體好了嗎?”
鄒成一說:“差不多了……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們,另外的建木碎片,似乎有點眉目了,但是我還不確定,你們有興趣去嗎?”
溫白羽挑了挑眉,說:“在哪裡?”
鄒成一說:“應該是濮陽附近。”
溫白羽說:“河南?那離得不遠啊。”
鄒成一笑着說:“濮陽附近的衛宣公墓,但是具體墓葬在哪裡,我也沒去過,還要再找找。”
溫白羽點點頭,說:“行,時間你們定。”
鄒成一說:“好,噫風會準備車,到時候我們來接你們。”
白老虎還在黏着噫風,鄒成一說完了就要走,還要去準備東西,不過白老虎竟然要跟着出門,噫風回身拍了拍它的頭,笑着說:“溫先生您的寵物還挺可愛。”
他說着,揮了一下手,白老虎立刻轉過頭去,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搖着自己的尾巴回頭咬啊咬的。
万俟景侯看着白老虎的反應,皺了皺眉,似乎在想什麼,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竟然響了。
顯然有人給万俟景侯打電/話,在万俟景侯認識溫白羽之前,他甚至都沒有手/機,道上的人想找他搭夥都不知道怎麼聯/系万俟景侯,只有万俟景侯感興趣的,纔會主動聯/系別人。
溫白羽好奇的探頭看看,竟然是彭四爺的電/話。
万俟景侯接起電/話,就聽彭四爺的聲音笑着說:“喂,景爺嗎,我這邊可有大買賣,你這些天有時間搭夥嗎?”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溫白羽,他們剛答應了鄒成一要去濮陽,自然最近沒時間。
彭四爺不等他說話,又繼續說:“道上的人有消息,說濮陽附近有龍窟古墓,小莫想去濮陽的龍窟看看。”
万俟景侯似乎有點興趣了,說:“濮陽?去龍窟看什麼?”
彭四爺的聲音一下就有些得瑟,笑着說:“有人傳說龍窟裡葬着先秦的神龍,有龍膽,小莫也不知道哪裡聽說的,龍膽能剋制我的屍毒,就想去濮陽看看,你有興趣嗎?”
万俟景侯說:“我們之後會去濮陽。”
彭四爺一聽,万俟景侯竟然有興趣,立刻笑着說:“那正好了,你什麼時間方便,再給我來消息,我們隨時方便。”
万俟景侯“嗯”了一聲,彭四爺不再廢話,就掛了電/話。
溫白羽聽見“濮陽”、“龍窟”這些詞,不禁有些奇怪,說:“彭四爺打電/話說什麼?”
万俟景侯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淡定的說:“來送養老虎的伙食費。”
溫白羽:“……”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補充說:“彭四爺他們也要去濮陽,莫陽要找龍膽給彭四爺壓/制屍毒。”
溫白羽奇怪的說:“龍膽?那玩意管用嗎?”
万俟景侯說:“要看是什麼龍,龍膽陽氣很足,壓/制屍毒應該不在話下,但是也是龍膽的陽氣太足了,一般人肯定都受不住。”
因爲彭四爺和莫陽的加/盟,他們人太多了,鄒成一就不打算開車去濮陽,而是坐大巴先去濮陽,然後再匯合,到時候開車去找墓葬。
溫白羽準備了一下行李,他們要帶的東西不多,但是一定要帶衣服!溫白羽可不想讓万俟景侯再抖騷了,他帶了好多衣服,而且多帶了幾件万俟景侯的衣服,畢竟万俟景侯的衣服大,自己也能穿,自己的衣服万俟景侯可穿不了。
兩個人提着行李就準備出門了,九命扒着溫白羽不讓他走,說:“主人,你要走帶上我吧,我受/不/了/了,那隻大白貓太可怕了,你把它放寵物店寄養行不行,他在家裡我都不敢睡覺!”
溫白羽鄙夷的看着他,說:“你見過把老虎寄養在寵物店的嗎?再說了,你好歹也是神明,拿出點神明的氣魄來,它還不能化形,還是個孩子,你怕什麼。”
九命立刻說:“你見過四千多年的孩子嗎!”
正說着,白老虎就聽見了九命的聲音,立刻跑過來,“嗷嗷”的叫着,那意思讓九命和他玩,九命嚇得一下就竄出去了,竄到東海懷裡,變成一隻小黑貓的樣子,一直往他脖子裡扎。
溫白羽笑着說:“看起來你們玩的挺好,我先走了,你們看家吧。”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往大巴站趕,路上的時候万俟景侯突然想起來什麼,說:“對了,我之前差了點事情,忘和你說了。”
溫白羽說:“什麼事情?”
万俟景侯說:“我託道上的人打聽了一下,他們在方靖的家裡,發現了他的屍體。”
溫白羽詫異的說:“等等,方靖?他怎麼在家裡?難道他炸了墓之後跑回家去了?那他命真大。”
万俟景侯搖頭說:“不是,方靖死了有一個月了。”
溫白羽頓時有些傻眼,方靖死了一個月,那和他們下墓的人是誰?那偷襲万俟景侯,還有炸墓的人是誰?
溫白羽百思不得其解,似乎有人盯上了他們,而且想把他們幹掉,千方百計的想着辦法。
兩個人到了大巴站,万俟景侯把行李放在大巴的行李庫裡,他剛放好箱子,就見一個小姑娘走過來,有些羞澀的看着他,說:“你是姓万俟嗎?”
溫白羽一看,心想着万俟景侯這爛泥鰍怎麼又招桃花,万俟景侯的紅鸞星是不是一天到頭都在動啊,不然怎麼這麼大魅力,不管男的女的都喜歡他?!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那小姑娘立刻拿出一個盒子來,遞給万俟景侯,說:“剛纔有個人託我把這個交給你。”
万俟景侯立刻擡起頭來,旁邊坐大巴的人很多,他掃視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但是手裡的盒子,就算不打開,也明顯撒發着一股讓万俟景侯暴怒的氣息,就好像用熱火正灼燒着密閉空間裡的氣體,氣體再不斷的膨/脹,立刻就要打破容器發/泄/出來。
溫白羽見万俟景侯的臉色變了,有些可怕,不知道盒子裡是什麼,說:“你怎麼了?”
万俟景侯自從中了第二次針劑之後,一直在剋制自己的本性,這些天他似乎已經找到了訣竅,可以讓自己不發狂,但是前提是在沒人沒有事物刺/激他的情況下。
万俟景侯雙手一掰,就聽“啪”的一聲,盒子立刻打開了,竟然從裡面噴/出一汪血來,然後有什麼東西一下滾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
剛纔送盒子過來的小姑娘也嚇了一跳,沒想到順手幫個忙,裡面竟然是血,而且有東西掉在地上,一個圓溜溜的東西,有半個拳頭大。
竟然是一顆巨大的眼珠子。
万俟景侯雙手都是血,低頭看着地上的眼珠子,氣息越來越不平穩,好像要炸裂了。
溫白羽立刻攔住他,不讓他的目光停留在眼珠子上,四周的人很多,一下騷/亂起來。
溫白羽的手放在万俟景侯的背上,能感受到万俟景侯粗重的喘氣聲。
万俟景侯的眼睛有些變色,使勁閉了閉,才穩定了一下氣息,慢慢睜開,聲音格外沙啞,似乎在剋制着自己的暴怒,說:“龍眼。”
万俟景侯所說的龍眼可不是葡萄的品種,而是真正的龍的眼珠子。
溫白羽有些吃驚,這個送東西的人意圖很明顯,他肯定知道万俟景侯中了針劑,一直在剋制暴怒,送這種東西來,龍的氣息本身就很暴怒,再加上又是血,又是眼珠子,肯定會引發万俟景侯的本性,就是在刺/激万俟景侯。
發生了意外事/件,大巴站一片騷/亂,彭四爺聽到了消息,只好趕過來處理,然後又開車帶着他們往濮陽趕。
万俟景侯坐在車上,一路都不說話,臉色很陰沉,呼吸的聲音有點大,一隻手緊緊/抓/住溫白羽的手,放在膝蓋上,手心裡全是熱汗。
彭四爺開車,莫陽坐在副駕駛上,說:“鄒成一他們已經先到了,說先去找找,到時候會給咱們發消息。”
因爲都是在濮陽附近,所以彭四爺莫陽決定先去跟他們找衛宣公墓,然後再找龍窟。
龍窟其實一直是個傳說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不過只要有一絲希望,莫陽都會去找。
因爲他們已經錯過了匯合的時間,就沒有去城區,而是直接開車往野外去,彭四爺早就準備好了裝備,放在後備箱裡。
鄒成一聯絡了他們,地方還沒有找到,定了一個匯合點,兩邊匯合了之後,再一起去找墓葬。
莫陽看了一眼地圖,匯合點距離他們並不遠了,再開半個小時也就到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越野車突然顛簸起來,然後發出“嘭”的一聲巨響,整個車子斜着打滑衝出去。
彭四爺立刻穩住車子,但是車子衝得太快,一時剎不住,“咚”的應聲,車子斜着撞到林子裡,撞斷了一顆大樹,這才停了下來。
溫白羽被慣性一甩,万俟景侯立刻伸手抱住他,前面的彭四爺和莫陽都繫了安全帶,莫陽的手背有些擦傷,彭四爺因爲掰方向盤,手腕有些擰到了,一點兒紅腫,其他沒有大礙。
溫白羽說:“怎麼回事?”
彭四爺打開車門,走下去一看,車頭撞下去一塊,不過因爲車子好,只是難看了一點兒,但是沒有大事,能照常開,有事的是車子的輪胎。
越野車的輪胎竟讓爆胎了。
這輛車可是彭四爺的愛車,出發之前也檢/查過了,不可能突然爆胎,不過幸好他們準備了備用的輪胎,可以換上去。
彭四爺看了看四周,天色黑下來了,一片的黑/暗,又是野外,雖然距離匯合點不遠了,但是肯定不能貿然徒步過去,沒準這裡有什麼野獸,要把車子的輪胎換上才行。
溫白羽聯/繫了鄒成一,和他說了一下情況,估計他們要在這裡過夜,明天一早才能過去,鄒成一聽說他們爆胎了,不厚道的笑了笑,說:“我說溫白羽,你最近是不是犯太歲,大巴站的事情我也聽說了,聽起來很精彩,現在輪胎又爆了,出門之前你該去廟裡拜拜的。”
溫白羽:“……”
溫白羽掛了電/話,莫陽已經搭起了帳篷,旁邊生了火,正在煮晚飯吃,彭四爺則是把西裝脫了,捲起襯衫袖子,正在換輪胎。
万俟景侯因爲是“傷患”,就坐在火堆邊歇着。
溫白羽走過去,說:“好點沒有?”
万俟景侯說:“放心,現在沒事了。”
他說着,嗓音還有點沙啞,溫白羽聽得出來,鼻息還是很粗,應該還在剋制,但是比在大巴站的時候好多了。
彭四爺弄了一身的土,有些狼狽,說:“溫白羽,來搭把手。”
万俟景侯立刻站起來,說:“我去吧。”
溫白羽將他按下來,讓他坐着,說:“我去,你休息吧。”
溫白羽走過去,蹲下來,看着彭四爺換輪胎,有點無從下手,說:“怎麼幫忙?”
他說着,“嗯?”了一聲,指着爆了的輪胎,說:“這個輪胎爆的也太誇張了吧?”
彭四爺看了看,皺眉說:“我也覺得是,出發前我特意開到店裡給車做了保養,怎麼也不應該爆胎。”
彭四爺換輪胎用了好幾個小時,換完之後都要十二點了,衆人草草的吃了飯,就鑽進帳篷裡睡覺,準備明天一大早起牀和鄒成一匯合。
溫白羽剛纔幫忙換輪胎,胳膊都酸了,鑽進睡袋裡就睡着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感覺身/體一股燥熱,鼻息間還縈繞着一股淡淡的香氣,那種香氣實在說不出是什麼味道,雖然很淡,但是聞了讓人渾身發/熱……
溫白羽猛地睜開眼睛,他呼吸很粗重,眼神一瞬間有些迷茫,慌亂的在黑/暗中尋找了一下。
万俟景侯的睡袋竟然是空的,已經打開了,人不知道去向。
溫白羽立刻坐起身來,他一動,身上一下就出了不少熱汗,感覺稍微一動就喘得厲害,有點渾身無力。
溫白羽掃視了一下帳篷裡,彭四爺和莫陽都睡着,唯獨不見万俟景侯。
溫白羽用手扇了扇,那味道淡淡的,而且正在消失,溫白羽擔心万俟景侯,連忙爬起來,鑽出帳篷。
外面的夜風很涼,猛地一吹讓溫白羽打了一個激靈,他站在外面看了看四周,火堆還照着,四周除了火堆燃/燒的噼裡啪啦聲,悄無聲息的。
溫白羽眼睛掃了一圈,就聽到林子深處有“沙沙”的聲音,立刻快步跑過去,就看到一個白影一閃而過,動作非常迅速,應該是小型的動物,一竄就沒了。
溫白羽眼看着那白色的東西一下消失,並沒有跟上去,因爲他又聞到了那股香味,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香味,但是尾香非常濃,深吸一口氣,頓時有股頭暈的感覺。
溫白羽身/體晃了一下,踉蹌了兩步,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就在這個時候,有人突然伸手托住了他的後腰。
溫白羽嚇了一跳,立刻回頭,就看見是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說:“你在這幹什麼?”
溫白羽說:“我還想說呢,你半夜跑出去幹什麼?”
万俟景侯說:“剛纔有不乾淨的東西,我出來看一眼。”
溫白羽說:“是不是一個白色的?”
万俟景侯說:“是狐狸。”
溫白羽有些吃驚,沒想到竟然是狐狸,不過一想到那隻白色的狐狸身上的味道,也就不那麼大驚小怪了。
這深山裡竟然有一隻白狐狸。
万俟景侯說:“先回去,別留他們兩個人。”
溫白羽也覺得有道理,但是那隻白色的狐狸香氣很濃郁,尤其是尾香,似乎一直纏繞在溫白羽的鼻息間,溫白羽一走路,頓時有些腿軟,小/腿肚子竟然打哆嗦,差點跪在地上。
万俟景侯驚了一下,伸手撈起他,說:“受傷了?”
溫白羽趕緊搖頭,他是腿軟,肯定是受那香氣的影響,但是說出來實在太丟人了,溫白羽說:“等……等一下,我腿有點麻。”
万俟景侯說:“那我抱你走。”
溫白羽使勁搖手,扶着旁邊的樹坐下來,說:“別,稍微等一兩分鐘。”
溫白羽可不敢讓他抱着自己,那種香氣讓他有些躁動起來,万俟景侯的手掌一碰他,溫白羽就感覺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之前万俟景侯只是託了一下他的腰,又扶了他一把,溫白羽下面竟然有些衝動,只好坐下來,夾/着腿,幸虧天色已經很黑了,万俟景侯應該發現不了他現在的窘態。
溫白羽休息了一分鐘,一睜眼就看見万俟景侯正盯着自己看,滿眼都是探究,似乎在探究自己到底有沒有受傷,黑色的眸子在黑夜裡竟然散發着淡淡的紅寶石光芒。
溫白羽頓時要被吸進去一樣,竟然看得呆了,万俟景侯完美無儔的臉被月光一打,鍍上了一層朦朧的光芒,微微蹙着眉。
“嗬……”
溫白羽偷偷的吸了一口涼氣,不由自主的把腿並好,簡直太丟人了,只是看了一眼,剛纔的努力都前功盡棄了,溫白羽覺得下面有些發脹,難受的厲害,熱汗一下從腦門上滾下來。
万俟景侯見他流了很多汗,有些擔心,這裡夜風很涼,怕溫白羽生病,伸手把他額頭上的汗擦掉。
“呃!”
万俟景侯只是輕輕擦了一下,溫白羽頓時瞪大眼睛,嗓子裡發出一個很奇怪的聲音,帶着化不開的鼻音,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万俟景侯看着他,突然臉上有些瞭然,壓低了聲音,湊在溫白羽耳邊,笑着說:“身/體不舒服?”
溫白羽知道自己的窘態一定被他發現了,万俟景侯故意把自己的嗓音壓低,蹭着溫白羽的耳朵,讓溫白羽哆嗦了一下。
溫白羽瞪了万俟景侯一眼,說:“只有一點,你別理我,一會兒就好了。”
万俟景侯笑着伸手過去,用手背探了探溫白羽的脖頸,一片燒燙的感覺,有些溼/潤,顯然是出了很多汗。
溫白羽第一次覺得万俟景侯的體溫低,手背涼絲絲的,一碰他頓時一個激靈,嗓子狠狠滑了兩下。
万俟景侯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熱汗,眼眸的顏色不禁有些發沉,溫白羽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眼睛竟然又開始發紅了。
万俟景侯的呼吸開始變/粗,突然伸手摟住溫白羽的腰,湊過去用嘴脣蹭着溫白羽的耳朵和脖子。
溫白羽頓時提了一口氣,“轟隆——”一股衝動襲上來,腦袋裡一陣一陣的炸煙花,吐出來的氣滾/燙的,幾乎要帶出白色的哈氣。
万俟景侯伸手鑽進溫白羽的衣服裡,皮膚也是一片熱汗,幾乎把衣服溼/透了,被万俟景侯一碰,不斷的顫/抖着。
溫白羽渾身的肌肉頓時繃得死緊,瞪着眼睛看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被他稍顯驚嚇,又充滿衝動的眼神一看,頓時胸腔裡就像有火再燒,蒸騰着他的本能。
万俟景侯的手慢慢的滑/動,藉着熱汗的潤/滑,一點一點的往下探索着,說:“身上難受?我幫你。”
溫白羽“嗬……”的吸了口氣,雙手使勁抓/住万俟景侯後背的衣服,不等他反應,万俟景侯已經探頭過來,找到他的嘴脣,將溫白羽的嘴脣含/住,瘋狂的磨蹭着他的嘴脣,滾/燙的舌/頭鑽進去,勾住溫白羽的舌/頭,狠狠的吸了好幾下。
溫白羽嘴裡唔的一聲,雙手亂抓,最後只能緊緊抱住万俟景侯的腰,用鼻子狠狠的喘氣,下面已經難受的厲害,不由得用鼻子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哼聲。
溫白羽腦子裡一陣陣發/麻,舌/尖被蹭的麻了,舌根一陣陣的發酸,嘴脣上涼絲絲的,万俟景侯還不斷的親/吻着他的嘴角和耳朵。
就在這個時候,溫白羽突然“哎”了一聲,立刻併攏雙/腿,万俟景侯的手被他死死夾/住,低下頭來,用下巴蹭着溫白羽的肩膀,說:“白羽,我幫你,我有分寸……”
他說着,不斷親着溫白羽的嘴脣,呼吸粗重,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血紅色,似乎在極力的壓抑自己,不等溫白羽說話,已經說:“噓——別動,我只是幫你,別害怕,你身上太燙了。”
溫白羽被他低沉的嗓音弄得渾身燥熱,腦袋裡咚咚的跳,就像受到了蠱惑,真的慢慢放鬆/下來,雙手緊緊/抓/住万俟景侯的後背,嗓子顫/抖的看着他。
溫白羽感受到万俟景侯的動作很急切,帶着一股瘋狂的暴躁,但是始終小心翼翼,握住他幫他紓解,不知道是不是香氣的關係,溫白羽身/體太敏/感了,把額頭死死抵在万俟景侯的肩膀上,很快身/體痙/攣一樣的快速抖起來,雙手一緊,嗓子裡發出一聲悠長的喟嘆,一下癱在万俟景侯懷裡。
万俟景侯把手抽回來,安撫一般拍着溫白羽的後背,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說:“好了嗎?”
溫白羽渾身疲/軟,根本不想說話,靠在万俟景侯肩頭,吸了一口氣,聞到万俟景侯身上熟悉的氣息,頓時感覺到一股安心,與此同時臉上一陣燒紅。
万俟景侯的呼吸仍然很粗重,壓抑着自己的氣息,溫白羽因爲出汗,長髮已經散下來貼在脖子上,万俟景侯伸手把他的頭髮捋順,輕輕的撫/摸/着,感覺溫白羽的頭髮很軟,蹭在手心裡,有點癢癢的。
溫白羽的體溫降下來了,反而顯得万俟景侯的手心很燙,万俟景侯又拍了拍他,說:“能走嗎,我抱你回去?”
他的聲音還異常的沙啞。
溫白羽聽得耳朵有些發/麻,万俟景侯伸手過來,要把他抱起來,溫白羽卻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擡起頭來看着万俟景侯血紅的眼睛,說:“我記得你之前說過,燭龍的本能除了暴戾,還有一個?”
万俟景侯聽他這句話,呼吸立刻加重了,嗓子裡發出“咳”的一聲,臉色有些發沉,並沒有說話。
溫白羽說:“你難受嗎?”
万俟景侯抱着溫白羽的腰,手勁兒一下加大了,幾乎把溫白羽勒進懷裡。
万俟景侯還沒有說話,溫白羽突然雙手掛住万俟景侯的脖子,探頭過去,貼着万俟景侯的耳朵,小聲說:“万俟景侯,我喜歡你。”
万俟景侯呼吸猛地一窒,嗓子裡幾乎發出可怕的的吼聲,“咚!”的一聲,猛地將溫白羽推/倒在地上,瘋狂的壓下親/吻,眼睛死死盯住他,一邊吻下來,一邊急促的低吼着:“白羽……白羽……”
溫白羽突然有一點兒害怕,万俟景侯的動作實在太粗/暴了,充斥着一股要吃/人的暴戾,別看他平時一副面癱臉的說流氓話,關鍵時刻卻什麼也不說,只是喘着粗氣,一聲一聲的叫着溫白羽的名字,聲音既低沉又沙啞,讓溫白羽的耳朵一陣陣發/麻。
溫白羽倒在地上,渾身無力,万俟景侯快速的扯下他的衣服,溫白羽腦子裡“嗡嗡”作響,似乎聽到了釦子崩掉的聲音,有點後悔竟然惹了万俟景侯。
溫白羽清晰的感受到万俟景侯的指頭,一點點鑽進來,指節帶着繭子,稍顯粗粒的摩擦着,溫白羽呼吸一抽一抽的,感覺自己就快要斷氣了。
万俟景侯低頭親他的嘴角,熱汗滴下來,滴在他的額頭上,伸手頂/住溫白羽的腿,猛地將指頭一抽,全部退出來,溫白羽頓時發出“嗬——”的一聲,睜大了眼睛,雙/腿打顫,無力的敞開。
万俟景侯低下頭來,抱住他,用下面壓在溫白羽身上,不斷的往上頂,差一點兒就要擠進去,沙啞的說:“可以嗎,白羽?可以嗎,嗯?”
溫白羽實在受/不/了/了,万俟景侯就像一個巨大的火爐,燙的他要昏死過去,還在不斷的問他,只是聽着万俟景侯的粗喘聲和低沉的嗓音,溫白羽覺得自己就又要發/泄/了,實在太丟人了。
溫白羽死死閉着眼睛,猛地抓/住万俟景侯的胳膊,身/體往下沉,引得万俟景侯狠狠的喘了一口氣,發狠的掐着他的腿和腰,猛地頂了進去。
溫白羽只記得万俟景侯剛進來,自己就發/泄/了第二次,已經沒臉見人了,而之後的事情,讓溫白羽更加沒臉見人。
万俟景侯的體力太過驚人,而且他一直壓抑着身/體裡的躁動,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發/泄的出口,就好像不知饜足的野獸,不斷的索求着。
溫白羽昏昏沉沉的就暈過去,等醒過來的時候,天色竟然已經變成了灰色,矇矇亮的,太陽馬上就要升起來了,而万俟景侯竟然還在他身/體裡。
溫白羽嗓子疼的厲害,好像要着火一樣,嘶啞的根本發不出聲音,隨着万俟景侯每一下發狠的頂撞,溫白羽只能渾身癱/軟的發出一下一下濃重的鼻音,眼圈都紅了,無助的樓主万俟景侯脖子。
溫白羽實在受/不/了/了,不斷的痠麻感隨着撞擊不斷的席捲上來,讓他幾乎哭出來,指甲頓時在万俟景侯的後背和脖子上劃出了血道子,這反而讓万俟景侯更加興/奮了。
溫白羽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帶着鼻音,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求你了……別再來了,我受/不/了/了……”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低下頭去吻他的嘴脣,說:“乖,親我,親/親我就放了你。”
溫白羽腦子裡一團漿糊,只要万俟景侯肯停下來,讓他幹什麼都願意,當下立刻粗喘着氣欠起身/體,含/住万俟景侯的嘴脣,輕輕的舔/着。
万俟景侯“呼——”的呼出一口氣,對於溫白羽的聽話,万俟景侯眸色更深沉了,說:“真乖……白羽,說喜歡我。”
溫白羽見他不停下來,反而又提了要求,但是根本沒有辦法,只能帶着哭腔,把頭埋在他的肩窩裡,說:“我喜歡你……快別來了,退出去,我……我真的不行了,好麻……”
万俟景侯輕笑一聲,聲音很溫柔,說:“多說幾次,我喜歡聽,白羽,多說幾次。”
溫白羽已經有氣無力,万俟景侯分明說話不算數,而且得寸進尺,咬住牙不說話,但很快又堅持不住,很慫的抱着万俟景侯的脖子,聲音嘶啞,帶着鼻音和哭腔,說:“我喜歡你,我喜歡你……万俟景侯你大/爺的,我真受/不/了/了,求你了。”
万俟景侯立刻安撫的親着他的臉頰,說:“噓——別哭,讓他們聽見了,一會兒就好,馬上好了……白羽,舒服嗎?你也喜歡的。”
溫白羽眼看着天都亮了,根本沒有力氣,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直衝大腦,頓時又昏睡了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體一激靈,感覺有什麼熱/乎/乎的東西一下打進自己的身/體裡。
溫白羽哪裡都疼,渾身發緊,肌肉都在痠疼,尤其是腰、腿,還有那個他實在不想提起的地方,一片火/辣辣的。
溫白羽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天花板……
他一時間有些發懵,不是應該看到的是天空,就算不是白天,也該是夜晚,然後有一片森林,或者彭四爺的越野車……
他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眼睛掃了一下四周,發現竟然是一間屋子,看起來像酒店,東西一應俱全,而且看起來很高檔。
他的眼睛一掃,就看到了坐在一邊的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穿着一身浴袍,帶子鬆鬆散散的繫着,正坐在牀邊看着他,說:“你醒了?要喝水嗎?”
溫白羽聽着万俟景侯的聲音,頓時臉上不可抑制的發燙,想要坐起來,可是他一動,連手指頭都發酸,根本沒辦法動,更別說坐起來了,頓時就放棄了。
溫白羽臉色不好的盯着万俟景侯,恨不得扒皮抽筋一樣。
万俟景侯看見溫白羽的臉色變了好幾下,頓時就明白了,從旁邊的桌上端了一杯熱水來,說:“喝點水,你的嗓子啞了。”
溫白羽:“……”
溫白羽很想罵他,但是嗓子很疼,明智的沒張口,而且他不能想象自己現在的聲音是什麼樣子的,太丟人了。
万俟景侯扶着他,托住他的腰,把他托起來,溫白羽頓時“嘶——”的吸了口冷氣,然後狠狠的瞪了万俟景侯一眼。
万俟景侯把水杯喂到溫白羽的嘴脣邊,稍稍傾斜,給他小心翼翼的喂水。
溫水喝下去竟然意外的舒服,溫白羽第一次覺得水這麼好喝。
因爲喝的太急,溫水順着溫白羽的嘴角淌下來,万俟景侯很自然的低下頭,伸舌/尖在溫白羽的脣角上下一滑。
溫白羽頓時瞪大了眼睛,猛吸了一口氣,万俟景侯的體溫很高,口腔裡的溫度就更高了,燙的溫白羽有點不知所措,猛地記起兩個人在林子裡的所作所爲,頓時腦子裡炸開了煙花。
万俟景侯將他輕輕放下來,然後把杯子放回桌上,給他蓋上被子,說:“你再睡一下,他們就住在隔壁,鄒成一和噫風也來了,你現在身/體受不了,兩天之後再出發。”
溫白羽腦袋裡又開始炸煙花,他們明明定了匯合點在野外,結果一睜眼就變成了酒店,連鄒成一和噫風都來了,那自己這丟人的事情肯定被大家都聽說了,沒準還看見了!
溫白羽哀嚎了一聲,頓時震得嗓子疼,伸手一扯被子,把腦袋也蒙上,其實這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他們這些人都知道自己和万俟景侯的關係。
但是又是野/戰,又被做暈過去,還因爲這種事情耽誤行程,這就太丟人了,溫白羽覺得自己的臉皮都要給燒沒了……
万俟景侯見他把腦袋蒙起來了,立刻走過去,把被子扯下來,說:“怎麼了?不舒服?”
說着摸了摸/他的額頭,說:“沒發燒,就是你那個地方有點腫。”
溫白羽頓時翻個白眼,心想着那是有點腫嗎,疼成這樣竟然有點腫!他們竟然做了半夜!從半夜一直到天亮,好幾個小時!溫白羽覺得万俟景侯肯定把自己當一次性的了!
万俟景侯見溫白羽瞪自己,放輕了聲音,說:“我下次輕點,行不行?”
溫白羽立刻說:“不行,万俟景侯你大/爺,你一個月之內別跟我說話了,我要死了。”
万俟景侯低笑了一聲,連人帶被子抱着,壓在溫白羽身上,親他的嘴脣,說:“怎麼死了?被我弄得舒服死了,嗯?”
溫白羽胳膊被他壓着,就想伸腿踹他,但是擡到一半扯到了那個地方,疼的不行,想要罵他,但是嗓子也疼,心說万俟景侯你臉皮怎麼這麼厚,總是一臉正經說那麼流氓的話,外人一看是個高冷的面癱,結果內在其實是個高冷的悶騷。
溫白羽不想理他,万俟景侯把他的被子整理了一下,說:“好了,你休息吧,我去給你買點晚飯,一會兒吃了晚飯給你抹藥。”
抹藥……
往哪裡抹?!
溫白羽頓時就想鑽進地縫裡去,不吭一聲,閉着眼睛裝死,打算消極抵/抗,打死他也不會抹藥的。
万俟景侯很快就出去了,房間裡一時安靜下來,溫白羽昏昏沉沉的又睡過去,等醒來的時候,外面都黑透了,屋子裡沒開燈,万俟景侯摟着他的腰,睡在他旁邊。
溫白羽一動,万俟景侯立刻醒了,說:“怎麼了?肚子餓了?還是渴了?”
溫白羽側頭按亮手/機,一看竟然夜裡兩點了,自己又睡了好久,肚子已經餓得不行,身上的痠痛感倒是好了不少。
溫白羽要吃飯,万俟景侯立刻就下了牀,把燈打開,然後端着他準備的菜去熱了熱,很快又回來了,那態度和服/務絕對是五星級的。
溫白羽坐起來,万俟景侯都不讓他下牀,把小餐桌擺在牀/上,就差喂溫白羽吃了。
溫白羽實在太餓了,吃的狼吞虎嚥的,睡了一覺之後,感覺身/體不那麼疼了,尤其是下面,不再火/辣辣的了,感覺還稍微有點腫,但是已經不那麼難熬,頓時心情也好了。
万俟景侯見他心情好了不少,又給他端了溫水過來,坐在他旁邊,說:“身/體還行嗎?”
溫白羽難得的賞了他一個白眼,說:“嗯。”
万俟景侯說:“看來彭四爺的藥還挺管用。”
溫白羽:“……”
溫白羽狐疑的看着万俟景侯,說:“什麼藥?”
万俟景侯指了指牀頭櫃,說:“彭四爺送過來的藥,說是清涼消腫,我給你抹了兩次,看起來效果不錯。”
清……涼……消……腫……
溫白羽頓時有些食不下咽,還抹了兩次?還是彭四爺送過來的?!
溫白羽吃完了飯,有點撐着了,肚子都鼓/起來了,胃裡頂的難受,躺着都覺得撐,也是睡多了,有點睡不着。
万俟景侯說:“正好,再給你抹一次藥,明天休息一天,後天就要出發了。”
溫白羽打死不讓抹藥,伸腿去踹万俟景侯,但是被万俟景侯抓/住了腳腕。
万俟景侯一手抓/住他的腳腕,一手捏住溫白羽的後脖子,輕輕一按,溫白羽頓時就被面朝下按在了牀/上,一副砧板上的美味的樣子……
万俟景侯伸手去拉他的褲子,溫白羽立刻翻身要起來,万俟景侯說:“聽話,不然後天沒法走路。”
溫白羽要跑,万俟景侯伸手一撈,把他壓在自己腿上,立刻扒掉溫白羽褲子,動作乾淨利索,擰開盒蓋子就給他抹藥。
溫白羽一張老臉通紅,涼絲絲的感覺確實挺舒服的,但是那地方一碰又有點刺痛,外帶一股食髓知味的痠麻,溫白羽鼻息一下就快了,嗓子裡咕嚕了一聲。
万俟景侯動作一頓,溫白羽已經放鬆/下來,把臉埋在枕頭裡裝鴕鳥。
溫白羽感覺万俟景侯動作很規矩,就沒再掙扎,不過規矩沒多久,溫白羽頓時身/體一繃,立刻就要彈起來,卻被万俟景侯壓住後背。
就聽万俟景侯笑着說:“白羽,喜歡我嗎?說喜歡我,我想聽了。”
万俟景侯的話帶着一股危險的味道,好像溫白羽不就範,他就要趁着抹藥做點別的事情。
溫白羽心裡一緊,抓/住万俟景侯的一條胳膊就咬下去,說:“我喜歡你大/爺!”
說着掙扎起來,抱住万俟景侯的脖子,在上面狠狠咬了好幾口,聽見万俟景侯“嘶——”的抽氣,才鬆了嘴,還伸手使勁抹了抹嘴巴。
後半夜除了万俟景侯光榮負傷,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第二天溫白羽終於能下牀了,準備下樓去餐廳吃早點,他一出門就看到了對面的門打開,莫陽第一個從裡面走出來,然後跟着彭四爺。
彭四爺看見他,笑着打招呼,說:“能下牀了?”
溫白羽:“……”
莫陽比彭四爺臉皮薄多了,眼看着溫白羽的脖子上,手腕上,都是曖昧的痕跡,衣服都掩藏不住,另外嘴角也有一個小傷疤,絕對是咬的,頓時目光都不知道往哪放,磕磕巴巴得和溫白羽打招呼。
万俟景侯也從房間走出來,伸手搭在溫白羽的腰上,替溫白羽按了電梯,說:“身/體還好嗎?”
溫白羽不想搭理他,現在“假惺惺”的噓寒問暖,當時都求他了,結果万俟景侯反而像瘋/子一樣。
電梯快來的時候,噫風推着鄒成一也過來了,噫風還是老樣子,一張面癱臉,很溫和紳士的樣子。
鄒成一則是笑眯眯的,說:“溫白羽?我以爲你明天才能出門呢。”
溫白羽:“……”
他們住的樓層比較高,電梯下行的時候,彭四爺就對万俟景侯說:“藥用了嗎?效果還行吧。”
万俟景侯淡淡的點點頭,說:“嗯。”
莫陽奇怪的說:“什麼藥?誰受傷了?”
彭四爺笑着說:“就是上次給你用的藥。”
莫陽頓時臉上一紅,“嘭”的屈肘,狠狠頂在彭四爺的腹部上,彭四爺差點被打的岔氣,立刻捂住胸口,裝模作樣的咳嗽。
莫陽有點慌,彭四爺顯然又抓/住莫陽新的軟肋了,只要自己一咳嗽,莫陽就算再生氣,立刻就軟化了。
溫白羽瞥了一眼彭四爺,心想着彭四爺簡直就是心機婊的典範,也虧的莫陽心腸好。
衆人在餐廳裡吃早飯,万俟景侯給溫白羽點了粥,味道還不錯。
大家坐在一起討論了一下明天出發的時間和事情,鄒成一之前已經去找過一次了,並沒有什麼發現,也沒有找到彭四爺所說的龍窟。
溫白羽說:“這附近真的有龍窟嗎?別是杜/撰出來的。”
鄒成一說:“這也不一定,濮陽一直被人稱作龍鄉,之前還在濮陽發現了一個仰韶時期的墓葬,年代差不多有六千多年,墓葬裡用蚌殼擺塑出龍的造型。而且你還記得我們要找的衛宣公墓嗎?其實除了葉公好龍,這個衛宣公,也非常喜歡龍。”
溫白羽一邊喝粥,一邊搖搖頭,說:“我還真沒聽過。” шшш ¸tt kan ¸C〇
鄒成一笑着說:“衛宣公身爲春秋時期第十五任衛國國君,不但有很多醜/聞,而且傳說非常喜歡龍,已經到了癡迷的地步,而且經常組/織軍/隊去獵捕龍。”
溫白羽說:“他肯定沒獵捕到。”
鄒成一說:“這個不得而知,歷/史裡記載衛宣公的醜/聞比較多,對他好龍這一說,記載的非常少。”
溫白羽說:“他有什麼醜/聞?”
春秋和戰國時期,國君的醜/聞多不甚數,尤其是晚期,充斥着奢靡和頹廢,衛宣公也算是比較典型的醜/聞專/家了。
万俟景侯給他夾了一些小菜,放在溫白羽的碟子裡,慢慢的說:“衛宣公在做公子的時候,和父親衛莊公的一個叫夷姜的姬妾私通,還生下了一個男孩,因爲寵愛夷姜,繼位之後立了這個男孩爲太子,是爲太子伋。”
溫白羽撇撇嘴,斜眼盯着万俟景侯,說:“當國君都這麼沒節操嗎?”
万俟景侯見他喜歡吃那種小菜,又給他夾了一點,在溫白羽耳邊輕聲說:“我可不是。”
溫白羽揉了揉耳朵,當沒聽見。
鄒成一說:“這還不止,衛宣公著名的醜/聞還有兩條。太子伋長大之後,衛宣公準備用他的婚事拉攏齊國,安排太子伋和齊僖公之女宣姜成婚。結果這個衛宣公在兒子成婚之前看到了兒/媳/婦,發現宣姜是個美/人,就把太子伋調出去辦事,自己娶了齊僖公的女兒。”
溫白羽說:“貴圈真亂,這宣姜也挺可憐的。”
鄒成一搖頭說:“後來宣姜給衛宣公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叫公子壽,另外一個叫公子朔,宣姜爲了自己和兒子的地位,想要除掉太子伋,一直在背地裡說太子伋要霸佔她,太子伋的母親因爲被誣/告教子不嚴被/逼投緣自/殺。”
溫白羽嘖了一聲,說:“真夠亂的,衛宣公這一家子,沒有好人吧?”
鄒成一說:“好人是有的,但是在衛宣公這裡,好人沒有好報……衛宣公聽信宣姜的枕邊風,想要廢掉太子伋,但是太子伋爲人溫和醇厚,而且在廟堂上的建樹也非常得道,有自己的穩固勢力,衛宣公找不到辦法廢他。公子朔就給衛宣公出主意,讓太子伋出使齊國,在船頭立一把白色的旄節,再派強盜暗/殺,看到白色旄節就把人殺掉。”
溫白羽心裡想着,自己雖然和兩個叔叔沒有血緣,但是大叔叔和小叔叔對自己都挺好的,這太子伋可是親生的,老爹竟然要殺他。
溫白羽說:“然後呢?”
万俟景侯繼續說:“公子朔的兄長公子壽聽說了這件事情,特意趕去給太子伋通信,讓他逃走,不過太子伋沒有逃走,只是說不能違背衛宣公的命令,太子伋臨行之前,公子壽爲他踐行,把他灌醉,自己偷走了太子伋的白色旄節插在船頭,出使齊國去了。強盜見到白色旄節,就錯把公子壽殺了。後來太子伋酒醒趕到,看到了公子壽的屍體,強盜爲了給衛宣公覆命,把太子伋爺一起殺了。”
溫白羽說:“這爹也太狠了。”
鄒成一說:“太子伋爲人溫和醇厚,公子壽爲人/大方灑脫,這兩個人在衛國都有一定的人心和擁護,兩個人一死,衛宣公只能立公子朔爲太子。但是問題來了……”
鄒成一頓了頓,手指輕輕叩着桌子的邊沿,笑着說:“正史到這裡就結束了,但是我查到了一部分民間流傳的野史,在衛宣公厭惡太子伋之後,心裡的繼承人其實是公子壽,衛宣公痛失愛子,當時就昏迷了,後來衛宣公做了一個夢……”
衛宣公夢見自己死了,被人擡着下葬,他的墳頭忽然長出一棵巨大的白色大樹,但是仔細一看,卻不是白色的大樹,而是一個巨大的旄節,太子伋的魂魄纏住了他,讓他爲自己無辜死去的弟/弟賠命。
鄒成一說:“古人都非常迷/信,衛宣公怕太子伋的鬼魂報仇,命人挖掉了太子伋的墳墓,但是墓葬裡卻空空如也,屍骨不翼而飛,衛宣公心裡有鬼,被嚇得大病/不/起,命人給自己修造墓葬,獵捕正陽之氣的龍來鎮墓,同時讓人用不死樹打造棺槨,把所有真貴的寶物都收羅進墓葬裡做陪/葬品……巧的是,我看到了一個陪/葬品的描述,和咱們要找的建木碎片一模一樣。”
溫白羽摸了摸下巴,說:“如果衛宣公的墓裡真有建木碎片做陪/葬,那麼衛宣公現在就是個幾千年的大糉子了。”
鄒成一補充說:“不好對付,可能還會有/意識。”
噫風說:“如果真有龍陪/葬,那麼一條吸收了建木靈氣幾千年的龍。”
溫白羽喝完了粥,用餐巾紙擦了擦嘴,說:“沒關係,咱們也有一條龍,雖然是個爛泥鰍。”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伏/在溫白羽耳邊,說:“衛宣公墓裡的龍吸了幾千年的靈氣了,我才吸了一次,你要讓我/幹活兒,總得多讓我多吸幾回靈氣。”
溫白羽起初沒聽懂,隨即臉上一陣燒紅,真想把桌上的空碗扣在万俟景侯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