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服了哥之後,就只剩下桀爺沒有說了,陳寶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告訴桀爺,因爲,她想安安靜靜,快快樂樂的和桀爺度過這些天,所以,一直沒有說。
直到臨行的前一天,陳寶收到了伯父送來的機票,入學通知書,她知道,她是不說都不行了。
於是,這一晚,在桀爺的房間,陳寶說了:“成翔,我明天要走了。”
走?她要去哪裡?楚桀眉頭一皺,看向陳寶,發現她臉上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他遂而問道:“要去哪裡?”
陳寶對上桀爺的視線,吐字清晰的回道:“英國的聖爵菲斯學校。”
聖爵菲斯?楚桀聽到這個名字霍然一驚,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俊美的臉上帶上了幾分的怒意:“誰告訴你說的這間學校?”話才問出口,楚桀就想到了一個人。
他沉聲道:“是我爸讓你去的對不對。”
陳寶點頭:“是,但是我自己也想去。”
楚桀想也不想的說道:“不管我爸給你說了什麼,這學校你不用去了。”
陳寶雖然想到可能桀爺不會同意得那麼爽快,但也沒有想到,反對得這麼激烈,她眨了眨眼,看着桀爺道:“成翔,你不能事事都替我做主的,我希望你能同意我去,只需要三年,三年我一定會學成歸國,那時,我在做你的新娘不好嗎?”
楚桀冷聲拒絕了:“不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知道那是一間什麼學校嗎?”
聖爵菲斯是一間專門培養戰鬥人才,或情報人才,集傭兵與間諜一體的學校,不但教各種格鬥,各種槍械的運用,同時,也教授多國語言,各種僞裝手段等,總之,從那裡畢業出來的人,都是數一數二的人才。
可是,能從那裡畢業的人,每年也不是很多,因爲那裡不講任何人情關係,只講實力,一年一次考試,如果,不合格,那麼就被淘汰出來了,根本不會讓你等到學滿三年。
而且在學期間,除了學校的假期,是不允許走出校外的……
這一些,她知不知道?她這一走,就要離開他三年。
陳寶大致已經聽楚伯父說了,她點了點頭:“知道,但是我非去不可。”
楚桀一雙黑眸隱晦不明的盯着她,一字一字的問道:“就算我說不行,你也要去?”
陳寶知道如果她點頭,肯定會傷桀爺的心,可是,這事她已經決定了,她知道,聽桀爺的安排,她會輕鬆很多,但,偶爾她也想自己做一次決定,所以,陳寶看着桀爺,認真的說道:“是,我要去。”
楚桀真的很久很久沒有這麼生氣過了,到底那天爸跟她說了什麼,就讓她這麼死心眼的要去?
楚桀憤怒的將手中的酒杯,砸到了地上,當……清脆的一聲,響在整個房間,響在了陳寶的心頭,她沒有想到,她真的沒有想到,桀爺會生氣到這種程度,她有點被嚇到了。
楚桀也是很久沒有這麼情緒化外露的發怒了,最近幾年,他就是發怒了,那也是不動聲色,絕對不會有這麼情緒化的表現。
砸了一個杯子,並沒有讓楚桀冷靜下來,他走到陳寶面前,一雙墨黑的眼眸,盯着她,毫不顧忌的散發着森冷的眼神,他一字一字的說道:“記住,我不准你去,你就去不成。”
那樣的目光,讓陳寶想起了初初來到別墅時,他掐住她脖子,要殺了她的神態。
陳寶咬着脣,不由哭了。
這樣的桀爺太可怕了,如果是以前那樣的霸道,陳寶還能忍,可是現在這樣的話,反而激起了她的逆反心情,爲什麼不行,爲什麼就不能支持她?難道真如別人所說,桀爺中意的就是她的百衣百順嗎?
難道他就希望,她一輩子都是那個躲在他羽翼之下的傻姑娘嗎?
楚桀看到她的淚,心中有一瞬間的柔軟,但他告訴自己不能心軟,他絕對不會讓她離開他這麼幾年的,他強勢的宣告完,轉身往門外走去,現在,他要去找他的父親,那天,他分明說過了,不要給她灌輸什麼奇怪的思想。
陳寶看到桀爺要走了,那雙僵硬的腳,終於知道動了,她跑過去,從後面抱住桀爺的腰身,哭着說道:“成翔,你不能這麼霸道,你不能事事能替我決定,我要去,你就讓我去吧!”
楚桀站住腳步,感受到背上的淚水,身體驟然僵硬。
他閉着嘴,沒有吭聲。
陳寶哭着,繼續吶喊道:“成翔,我只是希望早點長大,我只是希望,能成長到配得起你的人,我只是如此希望而已,如果,我一直呆在你身邊的話,根本無法成長,只會一直依賴你一直依賴你。”
楚桀不懂,這樣有什麼不好,女人依賴男人不是天經地義嗎?於是,他迷惑的反問:“有什麼不好?”
是啊,有什麼不好,很好很好,可是……
陳寶哭着問:“難道說,成翔就想一輩子這麼圈養着我嗎?”
楚桀被問得一怔,因爲她的話說中他的心思,他的確就是這麼想的,學習什麼,配不配得起什麼的,這些東西他根本不在乎,他只想她永遠在他身邊,屬於他而已。
這樣的生活,寶有什麼不滿嗎?爲什麼一定要去英國?
楚桀看着前方的門,一直一直的沉默,陳寶一直抱着他,輕輕的抽泣,這樣的沉默持續了良久,楚桀忽然說道:“如果我說你一定要離開,就斷了我們的關係,你還要去嗎?”
陳寶聽到這句話,就好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打在心上,很疼很疼。
她猛然鬆開桀爺的腰,站到桀爺的面前,看着桀爺,終於怒了,他居然把感情拿來當威脅的籌碼?難道只要她不聽他的話,他就不要她嗎?那麼,到底他有沒有喜歡過她?
陳寶臉上帶着淚痕,盯着桀爺責問道:“就因爲我要去學校,就要跟我斷絕關係?是這樣嗎?所以,成翔你只是在乎我有沒有聽你的話嗎?”
楚桀不懂,她爲什麼要扭曲他的意思?什麼他只在乎她聽不聽他的話,他只是不想她走,難道,她還看不出來嗎?楚桀也是怒極,沉聲道:“對,就是這樣。”
聞言,陳寶已然有些紅腫的眼睛,眼眶裡,再一次的盛滿了熱淚,一滴一滴的順着臉孔淌下,她咬着脣,用袖子抹去臉上的淚,看着桀爺,第一次用這麼強硬的口氣,對着桀爺說道:“如果是這樣,我更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