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大仍然堅持自己的觀點,毫不猶豫的答道:“當然。”
這兩個字就像導火索一樣,楚桀驟然站了起來,他一直走到爸的面前,纔將他的情緒爆發了出來:“所以,她沒資格,就像當年我的母親,因爲不是豪門,沒有家世,所以,只能做你的情婦,而不能做你的妻子,是不是?”
聞言,楚老大臉色一變,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一步。
原來因爲如此,他恨他,就是因爲如此嗎?
楚老大看着桀兒充滿了恨意的臉,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但很快,他又理直氣壯的說道:“是這樣沒有錯,但我有虧待過你的母親嗎?她過得不好嗎?”
楚桀不知道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他冷笑道:“媽過得好??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你以爲你給了足夠的物質生活就叫好嗎?真是可笑之極,媽每晚每晚哭的時候,你可知道?我被人罵雜種,你可知道?”
最後,媽是怎麼死的嗎?他知道嗎?是抑鬱症。
那時,他還不知道抑鬱症是什麼,只是聽醫生說了一個大概,稍大一些,才知道媽因何而死,可是,他無法幫媽討一個公道,因爲他羽翼未滿,所以他一直忍着,一直等着,等到從爸手中奪過大權。
本以爲到那時,可以給媽討一個公道,可是,他竟然給自己找一個藉口,如果他殺了自己的父親,這等滅絕人性的狠辣手段,肯定會讓很多跟着他的人心寒,所以,他給自己找了這麼一個藉口。
一直容忍着這個有着血緣關係的父親存在,每月照樣,叫人打錢進入他的賬號。
這一些,楚桀在此之前,從來沒有對楚老大說過,因爲他已經過了那個衝動的年紀,如若不是今天前有陳寶的事情,激怒了他,後有楚老大的話,他是斷不會如此的失態,發作。
楚老大聽到桀兒指責的話,驚愕了一下,隨既上前,將手搭在桀兒的手上,低聲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原諒爸爸,我那時候真的是太忙,根本沒時間顧及到這麼多。”
楚桀這時已經快速冷靜下來了,聽到爸的話,只覺得一陣反感,原諒,他要原諒來做什麼?他揮手打掉爸的手,冷冷的說道:“不用讓我原諒,你需要原諒的對象並不是我。”
說完,楚桀冷漠的轉身離開了。
楚老大看着桀兒的背影,忽然大聲說道:“陳寶的事情,我是真的爲你好,她是不知道你的身份的吧,如果,那樣單純的女孩,知道你是做什麼的,你認爲她會怎麼樣?如果她去了聖爵菲斯出來,那麼,接受你身份,就容易多了。”
聽到這話,楚桀的腳步有一瞬間的停頓,但,很快頭也不回的走了。
……
車上,楚桀有些疲憊的靠在椅背上,恨,年少時候,他的確是恨過那人,可是如今這個年紀的他,已經不恨他了,有什麼好恨的?只是年少的經歷,卻讓有些觀念全部滲透到了他的骨髓裡面,無法改變了。
所以,楚桀不濫情,不好女色。
所以,楚桀不留情,不留種,防範措施做到最好,絕對不存在多年以後,有人抱着孩子找上門叫爸爸的情況。
所以,楚桀一生只要一個女人。
楚桀打電話叫來了許風華,讓他開着跑車,帶他兜風,許風華不情不願的從溫柔鄉里出來,要不是聽到楚桀的口氣有些不太對勁的低迷,打死他,他也是不來的……
許風華掃了一眼楚桀那張面癱臉,丟出一支菸到他手上,說:“怎麼了?心情不好?這可是奇了怪,你最近不是春風得意嗎?跟小包子兩人甜甜蜜蜜的,連我去別墅看看小包子都不讓。”
楚桀點燃煙,放到嘴裡沒有說話,黑眸只是盯着前方。
許風華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是不會開口了,他聳了聳肩,認命的給他當起了司機。
這一晚,兩人兜了幾個小時的風,其間,許風華還遇到了一夥飆車族,還跟對方比拼的飆了起來,結果,自然是許風華這位老手,把對方甩得一乾二淨。
之後,兩人又上夜總會去喝了酒。
楚桀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天幾乎亮了,推開臥室的門,第一眼,他就看到了倦縮在沙發上睡着的陳寶,這一幕,讓他眸光一動,很快,他走了過去。
沙發上,半夜才睡着的陳寶,此時,正是睡着香。
可,那張臉卻像一個花貓,因爲那一道道的淚痕幹在了臉上,兩個眼睛更是腫成了核桃那麼大。
楚桀看到她這樣,不自覺的就有些心疼,手指輕輕扶過她的髮絲,昨晚,他冷靜過後,也站到了她的角度想了這事,她會想這麼做,他能理解她的想法,只是,仍然有些捨不得。
但若,他不想她恨他,埋怨他一輩子,他就是捨不得也得捨得。
一個晚上的時間,他已經想清楚了,既然是她的心願,既然是她非這麼做不可,那麼三年,他就給她三年的時間,三年以後,無論再有什麼樣的理由,他也不會,讓她再一次離開他身邊了。
楚桀低頭,輕輕的一吻,烙在了她的額頭上,之後,他又眷戀看了她一會,然後,在她醒來之前,他離開了。
陳寶醒來後,看着空空蕩蕩的屋子,只覺得心裡也空蕩蕩的,沒有回來?剛纔在睡夢中,她似乎感覺到了桀爺的味道,覺得桀爺坐在旁邊陪着她,原來真的只是她的夢嗎?
陳寶不信,桀爺肯定回來過了,一定回來過了,陳寶連鞋子都忘了穿,就這麼光着腳,跑下樓,找到了王媽,急切的問道:“王媽,桀爺回來過沒有?”
此時的陳寶,穿着睡衣,光着腳,披頭散髮,更甚至眼睛紅腫,一臉憔悴之態。
王媽看着陳寶現在這個模樣,不由蹙了蹙眉,到底是怎麼回事?兩個人怎麼會鬧成這樣?今早,少爺回來後,也只是交代了一句話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