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你們一定要救他啊!一定要救他啊!”,芸櫻眼睜睜地急救室的門被關上,她拍打着門板,呼喊道。
“芸櫻!怎麼了?!”得到消息的葉子璇趕來,拉住她,擔心地問道。
“子璇姐!我,我不該讓他做那個治療的,不該的!他,他在搶救……”,暈在葉子璇的懷裡顫抖,聲音顫抖而嘶啞,眼淚卻忍住,沒有落下一滴。
“芸櫻,你先別急,司徒大哥不會有事的,冷靜點!”,葉子璇將芸櫻拉到一邊,不停地安慰道,她的臉上也有絲焦急。剛剛從澤瀚的病房跑來這裡時,就聽花逸塵的手下說,司徒冽是沒了呼吸了。
“嗯,子璇姐,我不急,不急,他不會有事的,他不會丟下我的,不會的,他捨不得丟下我和丫丫的,他捨不得!”,芸櫻深深地吸了口氣,看向急救室的門,蒼白的雙脣不停地翕動着,不停地說道。
芸櫻在葉子璇的懷裡漸漸地安靜下來,但,身體還在不停地顫抖,雙眸一直看着急救室,一顆心,狠狠地顫動着,撕扯般的疼。
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被人拽住,然後,往外拉離般。QvoC。
這樣的撕扯般的疼痛,令芸櫻無法心安。
“櫻子!”,這時,花逸塵也趕來了,他坐在輪椅上,被手下推着,往這邊跑來。芸櫻衝他點了點頭,花逸塵的視線看向急救室,雙眸裡,染着複雜。
“冽兒!我的冽兒!我的冽兒在哪?!”,也就在此時,穆心慈那沙啞的,不再尖銳的聲音從過道傳來,邊喊着,邊咳嗽着,脖子上被打了一個金屬孔,樣子看起來有些駭人。
芸櫻看着她,看到了她臉上散發的,那難得的,甚至從不曾看過的母愛的光芒……
大然她醫。穆心慈走到急救室門口,轉首看向那扇緊閉的門,花逸塵站在一旁,他示意手下看着穆心慈,以防她傷害芸櫻,雖然,此時的穆心慈看起來一副很焦急,很慈善的樣子。
“塵兒……”,忽然,穆心慈轉首,看向花逸塵,那雙眸裡,飽含着慈愛的目光,她一步一步朝着花逸塵走去。
在快要走到花逸塵的身邊時,花逸塵的手下上前,將穆心慈給堵住。
芸櫻和葉子璇並未注意這一幕,此刻的芸櫻,所有的注意力,一顆心,完全都集中在司徒冽那裡。
“開了!門開了!”
“醫生——”
“冽兒!”
芸櫻立即衝上前,葉子璇也迎了上去,穆心慈更像是瘋了般地衝上前!
“抱歉!我們盡力了!”,醫生摘下口罩,抱歉地看向芸櫻和穆心慈她們。
“什麼?!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啊?!”,穆心慈聽了醫生的話,嘶吼道,芸櫻呆愣住了,呆愣着站在一邊,看着護士將司徒冽推出來。
白色的牀單,將他掩埋……
葉子璇也震驚了,呆愣着,小嘴大張着,臉上完全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花逸塵也呆愣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冽兒!冽兒!我的冽兒!我的冽兒啊——”,寂靜中,只見穆心慈嚎啕大哭着,然後衝了上前,一把抱住了身上蓋着牀單的司徒冽。
“哈哈……醫生……醫生你們別開玩笑了……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司徒冽,起來了!不要裝了!”,猛然間,芸櫻突然地大笑了起來,她看着醫生,又低下頭,伸手,撫上那牀單。
手指在劇烈地顫抖,向上揭起,看着司徒冽那如睡着了般的面容,她笑着說道,彷彿是司徒冽在跟她演戲般!
“冽兒!我可憐的兒子啊!”,穆心慈一把抱住了司徒冽的頭,蒼老的雙手撫上了他的臉頰,一根手指,探上了他的鼻息,然後,悲痛地大吼道。
“司徒大哥!”,葉子璇這也纔回神,然後,放聲痛哭地喊道。
這個事實,太打擊人了!
“你們都怎麼了?快把司徒冽放開,他不好喘氣了!你們給我放開!穆心慈,你別碰他!”,芸櫻突然上前,一把將穆心慈推開,然後俯下身子。
“司徒冽!醒醒了,不要再裝了!”,芸櫻的雙手託着司徒冽冰冷的,蠟黃的臉頰,不停地搖晃着,說道。
“都節哀吧!現在我們要將病人的遺體送去太平間了,快請讓開!”,這時護工過來,將芸櫻葉子璇,穆心慈她們都拉開,又將白色的牀單蓋上司徒冽的臉。
“不——冽兒!冽兒——”穆心慈衝上前,追上前,又摔倒在地上,整個人趴在地上,不停地拍打着地板,不停地哭喊道。
花逸塵的雙手扒着頭髮,彷彿也在消化這個事實般。然後,他叫人送他去太平間,芸櫻則如瘋了般地,追着司徒冽而去。葉子璇也跟在後面,一時間,醫院裡亂作一團。
“冽兒——冽兒,是媽媽害了你——媽媽害了你——”,穆心慈趴在地板上,痛哭道。
臃腫的身體在地上不停地爬着,一路爬向太平間。
“你們說!他是怎麼死的?!”,太平間門口,花逸塵質問着施醫師他們,對他們厲吼道。
“司徒先生接受了一項很危險的治療,在治療過程中,發生了意外……我們很遺憾!”,施醫師低首,站在花逸塵的面前,悲痛地說道。
“司徒冽,醒來了!你給我醒來啊!你說過,我們要在一起的!起來啊!丫丫還在家等我們呢!”,芸櫻扒開司徒冽的衣服,捉住他脖子上的吊墜,不停地說道,沒有哭泣,只不停地說着。
“芸櫻,司徒大哥真的……真的走了……”,葉子璇的手,撫上司徒冽那冰冷的臉,看着他那臉色越來越難看,有幾次,她的手指都有意無意地探上他的鼻子。
因爲,到現在她都還不敢相信,司徒冽真的……真的去了……
“冽兒!冽兒啊——媽媽來了——媽媽再也不罵你了——跟媽媽回家——我們回家去……”,穆心慈狼狽地爬進太平靜,跪在司徒冽的牀前,拉着他那冰冷冰冷的手,痛哭道。
司徒冽一直閉着眼,臉色越來越來看……然後,護工過來,說要拖他去殯儀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