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社會黨的資本家,和社會黨委員會主席之間,和工會之間,有了一點間隙。
看着這些外來的資本家們打算用聯邦的法律去對抗林奇,對抗這個社會的統治階層,社會黨主席只覺得好笑!
甚至覺得這些人真他媽的單純!
他們用統治者的規則去對付統治者,如果是在過去,也許他們的做法能夠起效果,畢竟這是一個需要民意和選民的國家。
但現在秩序崩潰,選民體系也在崩潰,這纔是最核心也是最要命的!
聯邦的統治者不再對選民保留情面,他們不可能再影響統治者的決定,這個時候去用統治者賜予的規則去對付統治者,和找死沒有什麼區別。
更別說,他們還是外來者!
實際上社會黨委員會主席早已預見了這一天的到來,無論冰川時代會不會到來,最終他都會和這夥人站在對立的兩個面上。
這些外來的資本家支持社會黨,支持他的原因,並不是他們真的認爲社會黨有發展前途,也不是覺得他在政壇上有什麼前途。
而是外來的資本家很難接觸到聯邦政壇高層!
這就像德拉格一家人,他們是典型的叛國者,幫助聯邦人搞定了納加利爾,並也成爲了聯合開發公司的股東,還移民了聯邦,成爲了聯邦的公民。
但無論他們多有錢,認識多少人,聯邦的政壇都不會帶他們玩!
因爲他們是外國人!
聯邦政壇比人們想象的更加排外,如果有外國人剛移民到聯邦,就能和高級政客成爲朋友,或者加入到聯邦政治體系中。
那麼這個人的身上,一定有聯邦大資本家和高級政客都想要得到的利益!
否則他們不會允許這樣的移民裔一來到“牌桌”邊,就找個地方坐下參與遊戲。
所有人,都是先從圍觀開始,也許他們的孩子,孫子那一輩,纔有希望成爲玩家。
所以這也註定了,這些人和社會黨主席並不完全是站在一條線上,雙方都是互相利用的關係。
現在他的價值大大的縮水了,而這些外來的資本家也建立好了自己的避難所,他們不需要再照顧社會黨委員會主席的體面,他們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行事。
只是這天來的太快了,這該死的末日!
“你們怎麼沒走?”
“遺漏了什麼東西?”
那些人就像是遺棄垃圾一樣的離開了這,直到最後,他才注意到房間裡還有兩個人。
兩人也是外來的資本家,只不過在這羣人中不算最出挑的那個。
兩人依舊坐在沙發上,其中一人慢條斯理的說道,“其實我們都知道,你說的很對。”
社會黨委員會主席擠出了一個笑容,“但沒有人按照我說的去做。”
另外一人接着說道,“因爲你已經沒有太大的利用價值了,對他們來說。”
“那你們……”
社會黨委員會主席有點不清楚,這兩個人到底想做什麼。
那兩人對視一眼,“我們有一個新計劃,也許我們可以加入官方避難所……”
林奇沒有想到社會黨委員會主席會聯繫自己,還是通過教授作爲中間人的方式。
“我不知道你和他還有交情。”,林奇覺得有點奇怪,但只是有一點。
聯邦的政壇不大,很多人認爲政壇是一個很廣泛,有很多人的概念。
實際上聯邦的政治就是圍繞着總統府和國會轉動的,也許有人會說,州長的權力也很大。
地方法優先於聯邦法,州長甚至都可以發起獨立公投之類的。
但事實上,真正頂尖的政客,也就只有總統府和國會。
總統可以使用自己的各項特權,國會負責推動立法和執行,其中也包括了最重要的財政權。很多時候人們看見的州長和聯邦政府不配合,並不是說他們違抗國會的命令,只是單純的和總統對着幹。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國會纔是最高統治機構,因爲他們可以彈劾總統。
所以政壇很小,在沒有擴大規模之前,聯邦的政壇加起來不超過八十人,至於其他的,都是可以被隨時撤換的消耗品。
所以教授認識社會黨委員會主席,林奇不會覺得這不可能什麼的,只是有點驚訝。
因爲社會黨一直是被排除在覈心政壇之外的政治羣體,他們的存在就像脫衣舞酒吧大門上貼着的“禁止買賣快樂”的警告牌。
純粹是爲了應付一下。
教授解釋了一下,“我們和他之間有些工作上的聯繫,他畢竟是聯邦副總統。”
林奇這才反應過來,“我差點忘了這件事,副總統很沒有什麼存在感。”
他頓了頓,“他想說什麼?”
教授在電話中的聲音有點奇怪,“他想加入官方避難所,而且還想和你談談,談談工會遊行抗議的事情。”
林奇考慮了一會,“讓他直接來我的辦公室。”
大概十多分鐘後,社會黨委員會主席敲開了林奇辦公室的門,身邊還有兩個人,林奇好像見過,但沒有說過話。
在簡單的打了招呼,寒暄了兩句後,三人坐在了林奇正對面的椅子上。
“我聽說你們打算搞遊行抗議?”
他打開了桌子上的煙盒,對着三人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三人順勢都拿了一支菸,房間裡立刻變得煙霧繚繞起來。
社會黨委員會主席糾正了一下,“林奇先生,是他們,而不是我們。”
“我一直在勸他們別亂來,但他們想要得到更多,所以他們打算組織一場遊行抗議來增加影響力。”
“我知道這很蠢,但我勸不動他們,所以……”
他吸了一口煙,平復一下心情,“我打算申請官方避難所的居住權,不知道現在還來不來得及。”
林奇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問道,“他們打算抗議什麼?”
“抗議我給了人民最基礎的保障?”
“還是抗議每個人都支持我們的決策?”
社會黨委員會主席像是笑了一下,但不明顯,“他們要抗議各種壟斷行爲,還有一些政策變化上的不透明。”
林奇點了一下頭,“看來他們找對了路子,你覺得他們能成功嗎?”
社會黨委員會主席很誠懇的說道,“我覺得不行。”
林奇頗爲認同的點了點頭,“你的直覺很準確,那麼你有沒有什麼……幫我解決這些小問題的方法?”
社會黨委員會主席略微前傾身體,並低下了頭,像是在欠身行禮一樣,“我有一些人可以幫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