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箱獄城的大廣間,一位笑眯眯的老者坐在了大殿的正中,當明智光秀走到大殿上首的位置的時候,這位老者微笑的說道:“日向守大人,久仰久仰,我們是終於見面了。”
“鬆永彈正大人,您實在是太客氣了,在下對於彈正大人才是敬仰已久了,只不過之前一直無緣得見,今天到算是得償所願了。”明智光秀邊說邊微笑着坐在了鬆永久秀的對面,他並沒有坐在上手主位上,也算是對鬆永久秀非常尊重了。
“這位想必是幕府雙璧另一位細川藤孝大人吧!”鬆永久秀微笑着對坐在明智光秀身邊的細川藤孝點頭說道。
“嘿!”細川藤孝也是微笑着點了下頭,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說。
和鬆永久秀這樣的老狐狸對話,最好的辦法就是閉上自己的嘴,少說少錯,不說不錯,誰知道這個老傢伙的目的是什麼,一個不好也就上了他的套了,即使聰明如明智光秀和細川藤孝,也不敢說自己在鬆永久秀的面前絕對不會吃虧。
所以明智光秀和細川藤孝兩人之前就已經商議好了,不管鬆永久秀說什麼,做什麼,絕對是有他的目的的,要不然也不會丟下自己的領地不管,前來這偏僻的箱獄城了。兩個人都覺得應該先靜觀其變,之後再做出決定也不遲。
如果硬要是說起來的話,他們並不是第一次見面,就是在今年的織田家年會之上,他們也算是打過照面的,但就真的只是算見過面而已,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微笑了一下,算是應承過去了,所以也可以說這並不算是認識。
在得知鬆永久秀前來的消息之後,明智光秀和細川藤孝兩人就非常的奇怪,這個人手裡掌握着數十萬石的土地,不要說是在織田家之內,就算是在這六十六國之天下,他也是天下間都有數的人物,這樣的大人物來自己這裡是要做什麼呢?
兩個人再從後院過來的路上,一路都在合計他此行的目的,但是真的是沒有一絲的徵兆可以提供給兩個人,所以他們就算是磨破了嘴皮子,腦細胞大量死亡,也沒有討論出一個所以然,就如剛剛所說,於是兩個人決定自己這邊的口絕對不能夠鬆開,一定要鬆永久秀先說出自己的目的。
鬆永久秀看着面前的兩個寒暄完之後,就一直是笑嘻嘻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閉口不言語的兩個後輩,他心裡暗罵這兩個小狐狸,真的是不能夠小看呀!一個黑田職高,一個竹中重治,還有真田昌幸,再加上這兩個傢伙,還有豐臣秀吉和手下的石田三成、戶田勝隆,現在的年輕一輩似乎是集體開竅了一般,真的是一個都不能夠小視,看來這一次自己要先開口了。
“兩位大人,此次在下前來叨擾,實在是有點過意不去呀!”鬆永久秀笑着說道。
“彈正大人可不要這麼說,您乃是本家之中掌管三國的人物,在織田家之中威望頗高,我兩人不過後進晚輩而已,大人能夠來此,實在是讓人開心的事情呀!切不可如此折煞我等二人。”明智光秀不冷不淡的說道。
“明智大人可知道我等現在的處境?”鬆永久秀先是四下看了一下之後,似乎是確定周圍的環境比較安全之後,纔將自己的身子慢慢的靠向了明智光秀和細川藤孝,眼中似乎有些不安的,對兩個人說道。
“處境是嗎?大人收到主公的器重,能夠成爲天下有數之人物,而我等現在在織田家麾下,受到了主公的諸多照顧,心中實在是感激不以。”明智光秀嘴角一翹,微笑着說道。他的想法很簡單,既然你不說,我就只能夠繼續試探你了。
“原來是這樣,既然明智大人這麼想,那麼也就沒有辦法了,在下直接告訴兩位大人好了,其實在下已經是命不久矣了。”鬆永久秀說道。
“哦!命不久矣,這樣的說法實在是有些讓人不能夠接受,彈正大人是不是哪裡弄錯了,何出此言呢?”明智光秀和細川藤孝互相看了一眼之後,故作驚訝的說道。
“因爲主公已經對在下起了殺心。”鬆永久秀說道。
“這個應該不會吧!”明智光秀和細川藤孝終於是被這句話震驚了,鬆永久秀是誰?三國數十萬石的大名,在天下都是有數的人物。
現在就是這樣一個權勢滔天的人物,在他們面前說自己即將命不久矣,而且可能是被織田信長所殺,這實在是讓明智光秀和細川藤孝兩人無法接受。
因爲在他們兩個人的心目中,織田信長最說有些性格乖張,但至少還是一個有容人之量的主公,就算鬆永久秀這個人,確實是顯得有些陰險,但是也不至於被織田信長給殺掉吧!
但是現在既然鬆永久秀秘密的前來了箱獄城自己這邊,而且和自己說的這樣的話,就代表他很可能已經知道了什麼?至少是織田信長那邊已經流露出了,很可能對他不利的信號。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鬆永久秀此人,親自前來自己這邊,並且非常信任自己的將這些話說出來,就代表他可能也已經有了自己應對的辦法,不管最後的做法到底是什麼,都代表自己和細川藤孝很可能都是他計劃之中的一環節,甚至很可能是很重要的一步。
“彈正大人,我想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呢?主公雖說是確實有些難以估計其想法,但應該還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吧。畢竟現在面對黑田家的強勢,本家還是非常需要鬆永大人的。在下認爲這一點,無論如何主公還是看得見的。”明智光秀說道。
“嗯!原來明智大人是怎麼想的。”鬆永久秀顯得有些落寞,最後還嘆了口氣。
明智光秀和細川藤孝再次互相看了一眼,發現了對方眼裡的憂慮,他們確實知道織田信長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