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決心剛剛下達不久,他的一名隨從便掀開簾子驚慌失色的衝了進來。
“王子,我們發現了在西邊一公里的地方出現了一支軍隊,規模看上起很大,數量不知道有多少但是最少有十個百!”這名隨從的語氣很快,他儘可能的描述敵人的數量到底有多麼龐大,然而知識的匱乏卻還是讓這一切顯得拙劣。
“這……”薩木扎王子的眉頭緊皺。
“一定是那幫黃髮人的幾個王聯合起來了!一定是的!”薩木扎王子從地上站起來,對隨從大聲說道:“傳達我的命令,立刻集結所有的勇士,所有人立刻上馬,如果這一仗答應了,那麼我們就有新的家園了!”
薩木扎王子的心頭無比凝重,他認爲這是一場豪賭,如果賭贏了,那麼自己的部族就可以獲得一塊新的土地,得到更多的糧食。
而一旦失敗了,那麼自己將會面臨黃髮人和自己那個大哥雙方的圍剿。
“一定……我一定能贏……保佑我吧,父親……”薩木扎王子閉上眼睛在心中呼喚自己父親的名字,然後穿戴上了一身從中部部落買來的全身鐵鱗甲。
跨上了被拴在門口的戰馬,兩千多名草原騎兵就集結在了他的面前。
“爲了帕庫騰部的未來!爲了我們的家人孩子!這一戰我們必須打贏!”薩木扎王子舉起手中的彎刀,策馬在草原騎兵當中來回奔跑,大聲的呼喊着。
他的話也得到了騎兵們的熱烈迴應,紛紛揮舞着彎刀或者是木錘大聲呼喊着。
另一邊的萊納,正率領着軍隊朝着面前的這一片連綿的帳篷行進着。
他的封臣在一邊帶着自己的軍隊隨着萊納的大部隊一起前行,雷蘭德男爵和瓦拉斯男爵等人則站在他的身旁隨時待命。
一面紅底金色鳶尾王冠獅紋章旗在凜冽的寒風當中咧咧作響,上面的帶着王冠的威武金獅如同一隻位獅王正在張牙舞爪的準備殺死它的敵人。
行軍隊列冒出一股股的白煙,耐寒體質的讓他們在雪地當中受到的影響降到了最低。
提裡翰率領着他的騎射手們在隊伍的四周遊弋,隨時警惕可能會出現的敵人。
萊納一方的軍隊全軍披甲,本地產鐵的好處就在於此,根本不愁鐵器不夠用。
“那顏大人,兩千名敵軍已經離開了他們的營地,開始在他們的營地周邊集結,並沒有發現逃走的跡象,可能要主動對我軍發起進攻!”
一名騎射手策馬跑到了萊納身邊,勒住戰馬喘着粗氣對他說道。
“主動進攻?”萊納眯縫起了眼睛,朝着遠方一看,發現哪裡的確有一片黑壓壓的人羣在攢動,並且完全沒有想要逃走的意思。
“很好……”萊納頭盔覆蓋之下的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希望這樣頭鐵的敵人越多越好,最好自己以後的敵人都是這樣的愣頭青。
萊納揮了揮手,大聲喊道:“所有人注意!雷蘭德男爵!你指揮步兵在原地擺出步兵方陣,軍士拍在最後,讓新兵們上戰場試一試他們的訓練成果!”
“瓦克西爵士,帶着你的人舉盾在最前方爲後面的長槍兵提供防護!”
“我的封臣們自行劃分,組成左右翼防止敵人包抄!”
“集結包括我的封臣們的騎士在內的所有騎兵由瓦拉斯男爵率領,居於戰場右側看我的旗幟衝鋒!”
“弓箭手們站在步兵後方準備對敵人進行壓制射擊!”
一道道的命令下達了出去,萊納和他麾下的軍隊很快變由行軍隊形變成了作戰隊形。
新兵們的訓練還是很有效果的,他們在五分鐘之內變徹底的擺出了一個方陣,最前排的一羣士兵則是由萊納分派給瓦克西爵士,由他自行訓練的劍盾兵,主要負責對長槍兵的保護。
這一次戰鬥力強大的軍士們就沒什麼戲可以唱了,萊納打算檢驗一下新兵們的訓練成果,以及用實戰磨鍊他們一番。
“帕庫騰部的勇士們!衝上去殺光他們!”
薩木扎看着敵人似乎在搞什麼鬼,也沒放在心上,雖然看上去數量好像不少,但是距離太遠也看不真切,乾脆就直接莽上去一波帶走。
什麼?
你問我策略?陣型?戰術?
那些是啥?
難道打仗不就應該像個男子漢一樣衝上去把敵人腦袋看下來當球踢嗎?
繞來繞去的偷襲敵人後背那是娘們的做法,我們帕庫騰男兒不屑於那樣做。
不得不說,兩千多匹戰馬帶着人跑起來還是相當具有氣勢的。
“隆隆隆……”
一陣讓人胸口發悶的馬蹄聲響起,兩千多名騎兵便帶着無與倫比的威勢衝了上來。
萊納不得不承認即便是他也沒想到兩千多名騎兵產生的威勢竟然如此恐怖,就連他自己的手心都是微微有些出汗,更不要說那些新兵了。
“穩住!一定穩住!沒什麼可怕的!端好你們的長槍!只要你們穩住敵人就衝不垮你們!”
各個小隊長開始大聲的呼喊着,同時讓自己麾下的新兵們儘可能的把長槍支在地上,不然的話就算不死也要雙手不保。
“傳來,提裡翰率部對敵軍進行遠程騷擾!”
在被騎射噁心了一番之後,草原騎兵們的陣型略微稀疏了一點,但卻有無可奈何,只能是看着這羣煩人的蒼蠅揚長而去。
這正好是萊納的目的,如果就這樣衝上來的話,新兵們肯定要產生很大的傷亡。
但是如果把前排換成軍士的話,卻又無法讓新兵們感受到騎兵的威勢,這樣的話也就不能讓他們消除對騎兵的恐懼。
“弓箭手射擊!”七十支箭矢射了出去,然而也就僅此而已,三十多人落馬,但對於草原騎兵來說也只是輕微的打擊。
臨陣不過三矢,那是針對步兵而言的,對於騎兵來說,你只有射出一箭的機會。
“轟!”
一陣震耳欲聾的巨大聲響傳入每個人的耳朵當中,草原騎兵如同一道湍急的水流一般,狠狠的撞在了北境軍這塊磐石的身上。
只是一瞬間,整個陣型開始輕微變形,最前排士兵的長槍直接這段,一些運氣差的士兵甚至手臂脫臼或者是永久性骨折。
萊納的封臣們在旁邊看着這一幕不由得長大了嘴巴,如果讓自己來抗這一下子……那後果……
萊納又不是冤大頭,如果不是爲了磨鍊新兵他纔不會選擇自己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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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歷了一開始的驚慌和膽怯之後,這些新兵們的勇氣頓時噴薄而出,開始把手中的長槍發揮到了極致,拼命的跟着他們的隊長一波又一波的往前推。
那些騎兵衝擊力本身就不強,再加上前面已經死了一大片人,在速度難免減緩的情況之下心中露怯,便更加沒有了繼續打下去的勇氣。
說到底,他們只是一羣會騎馬的牧羊人而已。
中軍旗幟揮舞三下,瓦拉斯男爵騎槍向前一指:“衝鋒!”
三百餘騎便揚起馬蹄朝着這支已經失去銳氣,並且戰意全失的草原騎兵衝了過去。
他們的加入,徹底導致了這支草原騎兵的崩潰,他們的心中就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的驅使着自己:逃離這裡!回到草原去!
現在在他們的眼裡,這羣身穿鐵甲的步兵簡直就是一羣死神,就連強壯的馬匹都無法沖垮他們,難道自己還能夠擊敗他們嗎?
這分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沒人可以做到!
而薩木扎王子此時已經愣住了,他已經近乎絕望,腦海當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黃髮人,爲什麼這麼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