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薩木扎王子的內心怎麼想,現實卻是這些草原騎兵們已經崩潰了。
騎士們那如同山嶽崩倒一般都衝鋒徹底擊垮了他們的全部信心。
鮮血然紅了雪地,殘缺不全的屍體被拋飛,戰場上就如同一個修羅地獄一般恐怖。
徹底崩潰的草原騎兵不管薩木扎王子的死活,只想趕緊逃離這個該死的鬼地方。
“告訴他們,投降者免死!”萊納對着身旁站立着的翻譯說道。
由於這句話被翻譯成草原語之後,變得要剪短許多,所以在翻譯喊出來之後其他的士兵們也一起跟着大聲呼喊。
聽到這些語調古怪的草原語,騎兵們見逃跑希望不大,只能是紛紛勒住了戰馬扔掉武器,從戰馬上跳下來等待着敵人的綁縛。
瓦拉斯男爵一眼就看見了薩木扎王子所在的位置,這麼多的草原騎兵當中就只有他一個人裝備比較好,同時衣着也很是華麗。
看着直直的朝着自己衝過來的騎士們,薩木扎王子的心中一片冰涼,一切的一切都超乎了他的想想。
沒有一件事是按照他的想法發展的。
敵人不僅聯合了起來,還不知道從哪裡找到這麼多的援軍。
天可憐見,薩木扎王子自詡在草原上也是智者,但是當他看到了這羣士兵和騎士們身上的裝備的時候,被深深的震驚了。
他身上的那套全身鱗甲可是花費了大價錢從中部阿古爾部買來的,而眼前的這些敵人卻能夠做到人手一套鎧甲,並且看上去質量比自己還要好。
這甚至不用思考,他便知道,自己惹上了不得了的大人物。
他的心中無比悔恨,如果當初自己得了便宜便收手的話,根本就不用等到這幫幾乎不可戰勝的敵人來,自己便帶着部族士兵攜帶物資遠遁回草原了。
“不……自己爲什麼要來這裡?”薩木扎王子更加悔恨,如果忍一忍不過是付出一些牲口和老弱的損失而已,但現在,自己卻付出了那麼多的青壯年作爲代價!
對於草原上的絕大部分部落來說,老弱都是浪費糧食的存在,只有青壯年纔是戰鬥和生產放牧的根本。
爲了老弱而損失青壯,他突然覺得自己之前還認爲無比英明,可以鼓舞部族士氣的想法簡直蠢透了。
他的思緒已然近乎爆炸,腦海幾乎空白,當瓦拉斯男爵帶着騎士們抓住他的時候,他仍然停留在原地,就連掙扎都沒有。
萊納騎在戰馬上挑挑眉,心中嗤笑一聲便翻身下馬。
對付這樣毫無紀律,如同一羣強盜一般的草原騎兵簡直是太簡單了,雖說敵人的衝擊能力給步兵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但說到底還是沒有懸念的。
從擺開陣型開始,一直到現在戰鬥結束,用時也就三十多分鐘而已,真正的戰鬥也就那麼四五分鐘,在步兵們抗住了他們的衝鋒之後,草原騎兵們就已經近乎崩潰了。
再加上騎士們從側面衝鋒,截斷了他們前後的呼應,並且依靠衝擊力和騎槍長劍給他們造成了大量的傷亡。
實際上,心理壓力纔是最恐怖的。
和血色獅鷲騎士們的戰馬一比,他們胯下的馬匹還不如一頭驢子高,他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對敵人發起攻擊,卻發洗腦自己受傷的武器連他們身上的鎧甲都無法穿透。
這還打個錘子!
不對等的戰鬥極其影響士氣,當時他們的內心就崩潰了。
士兵們三三一組,用長槍架着這羣跪在地上的草原騎兵回到本陣,然後撕碎他們的衣服,把他們綁起來。
這些失魂落魄的草原騎兵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反抗,他們已經在之前的戰鬥當中被打崩潰了,十分順從的被士兵們安置。
薩木扎王子垂頭喪氣的被送到了萊納的面前。
萊納仔細端詳了一下這個帕庫騰部的王子。
只見他的身高大概塞一米七左右,雙腿略微有些羅圈腿,整個人顯得有點纖瘦,膚色整體偏紅,而且皮膚粗糙,應該是整天日曬雨淋導致的。
而他的鼻樑不能說低矮,但只是平均水準,雙眼凹陷的比萊納這個長相類似前世日耳曼人還要深,眼球總體來說發褐色。
最令萊納感到驚奇的是,他的頭髮竟然也是黑色的。
他身上穿着一件緊身的遊牧民族袍子,身上那件看上去就顯得粗製濫造的鱗甲用皮帶固定在身上,頭盔早已經不知去向。
萊納摘下頭盔,把內襯的鍊甲帽和武裝衣帽都摘了下去,露出一口被汗水打溼的頭髮。
他走到薩木扎王子的身前,薩朗和溫德則是緊隨其後的跟着他。
萊納看着如同一直鴕鳥一樣低頭不願意面對這一切的薩木扎,用手裡的馬鞭擡起了對方的下顎。
“看着我!”萊納說着,翻譯則是幫他把這句話轉達給薩木扎。
原本失魂落魄的薩木扎突然像是發瘋了一般,想要掙扎,然而在後面兩名士兵的控制之下卻毫無辦法。
薩木扎王子也是有他的驕傲的,他本就是個桀驁不馴的人,之前被萊納的軍隊打的近乎懵逼,現在被萊納這麼一刺激,這才感覺到屈辱。
萊納皺着眉頭說道:“夠了!搞清楚你現在的狀況,你是我手裡的俘虜,收起你的驕傲!”
誰料,說完這番話之後,薩木扎王子掙扎的卻更加激烈了,氣的萊納一鞭子抽在了他的身上,說道:“不要激怒我,不然你一定會爲此而感到後悔!”
“sjhshei”薩木扎王子一口唾沫吐在了地上,氣沖沖的看着萊納。
“他說什麼?”萊納看向翻譯問道。
“他說,要伯爵大人您不要仗勢欺人,遲早有一天他會把你加諸道他身上的屈辱好好的還給您!”翻譯說道。
“哈,可你現在是我的階下囚,怎麼還給我,我還就是要仗勢欺人了!”萊納聽了之後哈哈大笑,嘲諷的看着薩木扎王子說道。
聚集到他身旁的封臣們也是紛紛大笑起來。
“把他帶下去!讓他冷靜冷靜,然後再帶到我這來!”萊納揮了揮手說道。
這樣折辱對方是他故意爲之,同時先不表示出要殺他的想法,萊納要給對方灌輸一種你的生死是在我一件之間的思維。
他已經看到了自己有着這樣的實力,先挫一挫他的銳氣纔好繼續接下來的談判。
幫他立足生存下來,得到源源不斷的牛羊,甚至壓迫他成爲自己的封臣,讓他提供可以爲自己征戰的兵力,這纔是萊納的真正目的。